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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道:“便是他们么?”
这话,是对阎屹枭说的。
阎屹枭道:“没错,刺杀我的人,便是他们。”
韩墨语气淡然,道:“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阎屹枭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我自有办法。”
这时的宁玥滢,心间一片混乱,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各种困惑,各种胡思,各种愁闷,缠在一起,盘绕交错,怎么也理不清楚。
墨哥哥看我的目光,为何这般陌生?难道,他不认识我了吗?她有点不敢相信。可是,望着他,她所能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陌生,永恒的淡漠,再也没有了过去的那一丝丝的温暖。
他不认识她。
她也不敢认他。
直到此刻,她的目光还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望得专注,而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别的地方,看不出一点他们曾经相识的痕迹。
仿佛,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见他对阎屹枭说的话,看见他神色中的波澜不惊,对他而言,她似乎也不过只是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忽然间,她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见宁玥滢一直在望着韩墨,阎屹枭心间掠过一丝疑惑:莫非,她被韩右使的英俊吸引住了?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月镜城中,韩墨可是公认的第一美男。这丫头虽然容貌出尘,却也不过只是个凡人,自然摆不脱世间红尘之扰。
第45章我知道,是你
夜空中,星点几颗,光芒暗淡。
韩墨拂袖离去,留下淡淡的一句话:“那便按你的办法处理吧,只是不要破坏了这里的景致。”
见韩墨转身离开,阎屹枭嘴角裂出一丝冷笑,目送他的离开,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的夜色里,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个人。
冯驹瞪着双眼,道:“阎老贼,你想怎样?”
阎屹枭目光如刀,甚是锋利,道:“说吧,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刺杀我?”
冯驹面无惧色,语气硬朗,道:“你这老贼,四处行凶作恶,也不知杀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自是人人得而诛之,何需要人指派我来杀你?”
他之前就听说过这个阎屹枭酷爱杀人,一向杀人不眨眼,也不知多少无辜之人死于其手。虽然不清楚他当初是怎么被逐出焚遥门的,但多半与他这种天性的凶残有关。此外,冯驹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幻灵城人,故而只字不提。
阎屹枭面露狞色,森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便让你死得辛苦点了。”
冯驹身受创伤,而且如今深陷重围,自知就算插翅也跑不掉了,侧目看见宁玥滢一脸茫然地愣在当地,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心道:“我死没什么关系,可也不能将她牵扯进来,必须想办法助她脱身才行,不然真对不住城主的重托。”
忽然想起她的身份,更是觉得肩上担子沉重,她是宁天旋的女儿,自己更应该护她的周全。
在思绪中挣扎了许久,宁玥滢终于缓过神来,看见冯驹护在自己身前,而韩墨早已不见了身影,阎屹枭正带着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才意识到处境的不妙,当即打起了精神来。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向阎屹枭,见他神色严厉,面目可憎,不禁哼了一声,觉得反正也无路可走了,不如跟他磨蹭到底,顺便套套一下他的图谋,故而道:“阎屹枭,你好歹曾经也是焚遥门的大【创建和谐家园】,而且实力超群,却为何要这般自降身份、与月镜城勾结在一起?”
本来已经准备要出手的阎屹枭忽闻此言,浑身猛然一震,目光凶凶地望着宁玥滢,将要飞出的黑色齿轮紧紧扣在手间,面色沉下,道:“何事?我阎屹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人就杀人,想与月镜城合作便与月镜城合作,何来自降身份之说?”
显然,他被“自降身份”这几个字击中了要害。
宁玥滢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故作轻松,道:“月镜城不过只是千千万万座城池中的一座小山城,以你这样的地位与身份,纵使离开了焚遥门,也具有自创一派的实力。但你却选择加盟月镜城这样的小城,而且还受刚才那个什么什么右使的限制,不是自降身份又是什么?”
阎屹枭面色瞬间如阴云密布,暗冷无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却不吭声。
宁玥滢见他陷入了内心的矛盾,趁热打铁,刻意露出一个微笑来,道:“被我说中了吧?本来我就奇怪,以你这样的身份,怎会莫名其妙地加入月镜城呢?莫非,是他们答应给你什么诱人的好处,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
阎屹枭站在那里,仍不吭声。
冯驹见阎屹枭面无血色,显然是被宁玥滢一语戳中,看他表情,多半不是月镜城给了他什么大的好处,而是有把柄落在月镜城的手里,这才与月镜城合作,不然脸色也便不会变得这般的难看了。心间暗暗佩服宁玥滢,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一套,刚好可以用来对付这个老贼,虽然只是暂缓之计,但一旦这老贼的注意力被分散,他们便有了逃离的机会。真要逃,这些守卫虽人数众多,却不见得就能将他们拦下来。
宁玥滢见阎屹枭不说话,继续道:“如果今天你杀了我们两,我们死了,你至多也就是爽快了一下而已。我们死也就死了,实际上对你来说却也没什么益处,更别说有什么意义了。既然如此,这么有心思来对付我们这种喽啰,还不如花点心思去考虑考虑怎么化解自己所面对的这般处境呢。”
听到这里,阎屹枭终于开口了,沉沉道:“净是满口胡言,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么?哼,杀你们或许对我确实没什么好处,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至于有没有意义,谁又会稀罕?你们的命,我是要定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就喜欢享受那爽快的一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
宁玥滢下巴微扬,道:“你杀了我们也没用,到得现在,我算是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被逐出焚遥门了。”
阎屹枭刚要挥动手中的黑色齿轮,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停下,道:“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宁玥滢将眸挑过一边,道:“我才不说呢。”
阎屹枭道:“那我便杀了你!”
宁玥滢道:“我说了,你还不是照样要杀我,所以我才没那么傻呢。”
阎屹枭冷笑一声,道:“你留着倒还有用处,那我便先杀了你旁边的这位!”
说着,手中的黑色齿轮便要发动。
“慢着!”宁玥滢见状,喊了一声。
阎屹枭再次停手,目光冷冷地望向她,道:“你还想怎样?”
宁玥滢双眸眨了眨,道:“既然我留着对你还有用处,那么,我便不留了。”
阎屹枭道:“什么不留了?”
宁玥滢道:“你若是对我冯前辈下杀手,那我也跟着死了,便是不留了。”
阎屹枭一惊,想起之前她为救上官逍漠的奋不顾身,根本就不在乎死活,看来此言不虚。他的面色登时又是一沉,道:“你想死?可没那么简单,我还要留你的小命拿去交换……”
说到此处,忽然止住,不再继续。
“拿去交换什么?”宁玥滢睁大眼睛,望着那张怎么看都觉得甚是可恨的面容。
阎屹枭以前杀人,都不会跟他们废话那么多,今天却莫名其妙地跟这臭丫头废话了那么多,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暗暗吸了口气,面色阴沉如旧,道:“你觉得我会拿你去换什么?”
宁玥滢眼睛轻轻地转了一下,像是在思索,然后以疑问的口吻问道:“我的命,能换什么?”
阎屹枭鹰隼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便像是要透穿了她的胸膛,道:“我想要的东西!”
宁玥滢道:“谁知道你想要什么。”
阎屹枭道:“谁都没知道的必要。”
宁玥滢故意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在硬撑,强行拖延着时间,但拖到了现在,却依然看不到一丝希望,阎屹枭似乎已经堵死了他们的所有希望。
冯驹一直在暗暗运劲,等着对方的出击,一旦对方杀出,他便强行使出浑身力量,不遗余力地与阎屹枭决一死战。纵使是死,也是战死!
忽然间,谁也不说话,一片沉寂。
那些守卫团团围在周边,等着阎屹枭的命令。其实,其中有好几个人以前是见过宁玥滢的,在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们无不大感吃惊,若不是韩右使在场,只怕当时便已经有人失声叫出来了。
他们都知道,韩右使与宁玥滢小时候乃青梅竹马,纵使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韩墨,但他们依然不敢在他前面说些不该说的东西。
然而,韩右使见了宁玥滢,竟像是面对陌生人一样,这叫他们很是困惑,不解其中真意。莫非,此人并非宁玥滢,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此刻,他们依然不敢确定。
或许,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吧……
就在大家都默然的时候,忽听树叶晃动的声音,沙沙沙。一个黑影,从树梢落了下来。
“嗯?”阎屹枭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落在了宁玥滢旁边,右手在身前一划,一片白雾腾起,竟是烟雾弹,波及的范围极大,一时挡住了众人视线,不少人还被呛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阎屹枭惊道:“什么人?”
当即冲入烟雾,却哪还见得着人影?
片刻之后,烟雾散去,阎屹枭手上死死扣着黑色齿轮,一脸恼怒地站在树下,喝道:
“赶紧去追!”
众人愕然,都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逃去了,如何追?一时间面面相觑,愣在当处。直到阎屹枭又一声厉喝,像是一头发飙的狂兽,众人心间骇然,赶忙兵分数路,从不同方向追去。
……
那黑衣人一手抓着一人,脚下速度奇快,狂奔了一阵后便出了紫翠宫。出得紫翠宫,再行一段,这才将他们放下,却没说话,转身便走。
宁玥滢将他叫住,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然后问:“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们?”
那人停住,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声,默默地站在黑夜下的街道上,伫立于风中。他一身黑衣,如同冯驹身上所穿的一样,只是衣服勒出的身材要比冯驹的均匀了不少,轮廓分明。
望着那个沉默的背影,宁玥滢眸子里闪着泪花,轻轻地咬着嘴唇:“墨哥哥,是你么?”
在旁的冯驹闻言,一脸困惑。
那人默然而立,依然没有说话。
宁玥滢泪水流下,模糊了视线,双肩微颤,声音几近哽咽了:“墨哥哥,我知道一定是你,哪怕你一个字也不说。可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认我了,为什么……”
回答她的,依然只是一片沉默。
宁玥滢梨花带雨,哭泣道:“我知道,你之所以跟那些人在一起,一定有你的苦衷。从来,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什么都自己独扛,什么都一个人默默地承担。我知道,我问了你也不会回答,但我还是要问,因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墨哥哥!”
终于,那人还是一言不发地抬起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往黑夜深处走去,踏地无声,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呆呆地望着……
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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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全城戒备
寒风凛冽,刮脸刮得生疼。
宁玥滢低下头来,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面上,转瞬间竟结成了冰晶。
冯驹见她身上腾起了一股寒气,大为震惊,过来相扶,却发现她的身子一片冰冷,像是冻住了,惊问道:“宁姑娘,你身体怎会这么冷?”
宁玥滢晃了两下,晕在了他肩头。
冯驹大感不妙,赶忙将她抱起,直往客栈方向飞也似地奔去。
这时已将破晓,负责看夜的林之皓背靠墙壁,站在走廊里,忽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只见冯驹抱着宁玥滢从楼下上来,见他一脸焦急,甚为惊惑,道:“,宁姑娘怎么了?”
冯驹将宁玥滢抱回房间,回头对林之皓道:“去打盆热水来。”
林之皓一头雾水:与宁姑娘本来不是在房间里休息的么,怎忽然从外边回来?见冯驹一脸凝重,当即应了一声是,转身往楼下去了,很快打了一盆热水上来。
冯驹用热毛巾敷在宁玥滢的额上,这才勉强镇住了那股莫名的寒冷,但依然还有丝丝寒气从她身体里钻出来,赶忙让林之皓去把李隆升和柳峰叫醒过来。林之皓应声出去,心里一片困惑,身上有伤、宁姑娘身冒寒气,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他将李、柳二人叫了过来。
冯驹一脸严肃道:“宁姑娘为寒气所困,我们四人必须合力才能驱除她身上的寒气。”
三人听从吩咐围坐在宁玥滢的东、西、南向,冯驹将她扶起,让她盘坐于床上,自己则跃至北边的空位,凝神调息,正待运功,林之皓忽然道:“,你身体受伤,还是我们来吧。”
冯驹摇头,道:“我没事。”
说着继续凝神。
林之皓知他性倔,多说无益,遂也闭上眼睛,凝神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