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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道长眼睛浮现丝笑意,他知道他睡了很久,现在刚刚醒来,却不惜再昏睡下去,对于这样的人,清风道长感觉很有意思。
卓亦凡拿起桌上的酒喝了口,俊逸的五官瞬间都拧巴在了起,唏嘘道:“咦,这酒还真呛人,为何不买些好酒。”
清风道长笑道:“呛人的酒不定不是好酒,再说我只是个烂衣裹身的臭道士,可请不起你喝好酒,就连这破敝的房舍也花了我好多酒钱。”
卓亦凡望了望四周,见这破乱不堪的房舍,他也是有生以来第次住,不过还是比住在空旷的野外强多了,所以他并没有嫌弃。就好比个人以前连饭都没得吃,现在让他吃些残羹剩饭,他并不会嫌弃,反而认为那是顿美食。
卓亦凡此时的心境就是如此,个人晚上有地方住,而且还有酒喝,那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卓亦凡笑了笑,对其说道:“你请我喝的酒,是我以前都没有喝过的好酒,而且这房子我觉得还不赖。”
清风道长感叹道:“想不到,像你这么干净俊逸的公子哥,也是个和很容易满足的人。”
卓亦凡苦笑道:“满足?以前我可没体会到,现在我只知道晚上不会被人打就好。”
清风道长见他笑的有些无奈,惊疑道:“怎么?你晚上天天让人打啊!”
卓亦凡怔了下,随后笑道:“天天被人打,我岂不成了猪头。”
清风道长道:“那你刚才为何这么说?”
卓亦凡举起手中的烈酒,闭目喝了口,咧嘴道:“因为我昨天就挨了打。”
清风道长看了看他,摇了摇头道:“挨打是好事,看来你还不知足。”
卓亦凡闻言,本以为清风道长会安慰两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惊疑道:“哦?挨打怎么成了好事?”
清风道长伸出手指,抚摸了下桌上的木剑,无奈的笑道:“如果每天有人打你顿,岂不比每天有人拿着剑来要你的命要好。”
卓亦凡不得不承认前者是要比后者好,而且好的多得多。
卓亦凡惊异道:“你是说每天都有人,要来杀你。”
清风道长脸色并没有任何表情,有人要杀他,他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这让卓亦凡很是奇怪。
如果是他,估计早就吓得跑回家,哪还敢在外呆着。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喝了口酒,言道:“不过他们都失望而归,却把宝贵的东西留下了。”
卓亦凡道:“什么东西留下了?”
清风道长没有说话,他抚了抚胸前的那串铜钱,卓亦凡赫然现,那根红绳已经挂了四枚铜钱,显然是已经杀了四个人。
卓亦凡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双目圆睁道:“你已经把他们都杀了。”
卓亦凡不得不承认,他们把宝贵的东西留下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在宝贵的生命面前,切都不值提。
清风道长看了看卓亦凡瞪大的眼睛,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我把他们杀了,是他们放在我这里不愿意拿走。”
听了他这番话,卓亦凡感觉难以理解,明明是他把别人杀了,他怎么会说的那么自然,还那么理直气壮。
他可不敢再想下去,,他脑袋已开始麻,甚至身体有些冷。
清风道长见状,忽然用双刀锋的目光看向他,蹙眉道:“怎么,你冷啊?”
卓亦凡望着他,心中阵忐忑,连忙回道:“不……不冷。”
清风道长收回目光,悠然道:“那你就是害怕了。”
卓亦凡闻言,脸紧张的望着他,他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害怕。个害怕的人,说出的谎话很容易被人看穿,既然很容易被看穿,还不如不说,他也是个聪明的人。
清风道长见状,举起手中的酒,对其说道:“冷?多喝几口就没事了。”
卓亦凡拿起桌上的酒壶,扬起额头喝了大口,脸色慢慢也松缓了许多。
清风道长问道:“怎么样?好多了吧!”
卓亦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清风道长把目光投向窗外,目光忽然变得凄凉起来,喃喃道:“以前我也是很冷,比你还要冷。”
卓亦凡忍不住问道:“是因为杀人吗?”
清风道长没有回答,他只是喝了口酒。
卓亦凡不用他回答,他现在已经明白,他的话已经让他有些冷了。
卓亦凡惊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人?”
清风道长偏过头,把目光投在那边木剑上,说道:“我也不想,所以换了把木剑。”
卓亦凡凝视着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那把木剑,惊异道:“可是木剑也能杀人啊!”
以前他倒没有想过木剑也能杀人,可是他见过,在小镇的客栈见过,杀的还是个年轻人,现在他不得不说木剑也能杀人。
清风道长闻言,忽然冷笑了下,自我戏谑道:“以前我认为木剑不能杀人,所以我换了把木剑,谁知我错了,换了木剑,别人还是照样来杀我,我也依然也再杀别人。”
卓亦凡没有说话,因为没有遇到他杀人之前,他也会相信木剑不能杀人。
卓亦凡又喝了大口酒,思忖片刻,又对其问道:“那么你杀的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清风道长手腕微微抖动了下,颔道:“你觉得那天我在客栈杀的那个年轻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卓亦凡望着他的手腕,听到他的这番话,目光从他手腕上移开,缓缓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好人是坏人,但是我觉得你做的没错。”
清风道长打量了下卓亦凡的面容,惊疑道:“哦?为什么?”
卓亦凡道:“能为个陌生人找回马,我认为你肯定不是坏人,而且是那少年先出的手,如果你不出手,我想那死的人会是你,也许会更多,也包括我在内。”
清风道长黯然点了点头,自叹口气,欣然道:“可惜他们都不会这么想。”
清风道长此时显得特别悲凉,又显得是那么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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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亦凡见状,心情也瞬间被他有所感染,失神观望了他好久,仿佛自己似乎能体会到他的心绪。 .1.
卓亦凡倾吐了口长气,问道:“他们是谁?是你的亲人吗?”
这句话好像芒刺深深扎到了他,他目光陡然怔,随后眼波流动,端起壶酒饮而尽。
卓亦凡只见他悠悠的望着窗外,心里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他,他现在能做的只能默默的看着他。
他收回心神,苦笑道:“我没有亲人。”
听了他这番话,卓亦凡面色有些动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个人是孤立存在的,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些亲人,他却回答的那么简单干脆。
卓亦凡心里很是质疑,连忙道:“不可能,每个人都应该有。”
他没有回答,拿起桌上的另壶酒又喝了起来,因为是酒壶,所以壶口较大,再加上他倾斜的力度比较大,很多酒水化作道道水蛇,顺着他的嘴角与脸颊往下滑落。
有的打湿了他的衣衫,有的甚至流入了他的脖颈……
卓亦凡看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忘记了自己会说话,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转眼间,酒壶里的酒又已见底,他站了起来,缓缓道:“曾经我也有很多亲人……”
句话没说完,他哽咽住了,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卓亦凡望着他的背影,喊道:“喂,这大晚上你干什么去?”
他的背影已经远去,却没句话从外面传来。
卓亦凡不敢相信,个曾经有很多亲人的人,怎么会下子变成没有了,这件事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其实他还难以明白,每个不惧世俗的内心,都曾有过令人肝肠寸断的过往。每个淡漠如水的举动,都曾有过让人万念俱灰的故事。
望着桌上的木剑,卓亦凡喃喃道:“难道都被人给……”想到这里,他再也不敢想下去。
很明显,这只是初涉江湖的卓亦凡,最直观的见解。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渐多,理解会更深刻。
个人于当下颓废,淡然,与世无争,大多都是过往奋,乐观,积极入世所造成的后果。犹如井底之蛙,也曾经努力尝试跳出井口,可是井太深了,用尽浑身解数也只能看到那巴掌大的天空。费尽千辛万苦,最终全是徒劳无功。经历过了,体验过了,也就明白了。
窗外暮色越来越重,夜幕下的世界也愈来愈静,像块黑色的锅盖把整个世界罩在里面。
阵夜风吹动残窗,好像在反抗这锅盖似的霸权,想争夺出丝空隙——逃出生天。
……
天色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从残窗外折射进来,照在窗内的木板上。破旧的屋子里,也瞬间暖烘烘的,像冬天生起的暖炉。
屋子不是很大,可以说只是由简单的木板搭成,卓亦凡此时还正酣睡于破席间。
声马嘶,惊醒了睡梦中的卓亦凡,他连忙起身,坐在破席上,睡眼朦胧的环看四顾。
昨天因为天色较暗,他并没有看清楚这房子的摆设,可是此时他不得不惊诧无比,这么破的房子居然也是客房。
四周凋敝,除了破窗前的木桌,可以说是房徒四壁,最好看的景致,也就是木板上斜挂的蜘蛛网。
卓亦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也是客栈,还不如马棚。”
但是,昨晚他却睡得很香。
可见,知道了真相,未必都是好事。被蒙在鼓里,却可以在意念中建构起自己所需要的场景,反而内心能够充盈。
好奇害死猫,真相则摧毁对美好期待的向往。
他打量了下不远的桌面,看到清风道长留下的那柄木剑。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因为桌子上还多了个包袱,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包袱是他自己的。不过他还是很奇怪,这包袱怎么在这,不应该和那白驹遗失掉了吗?
想到这,他连忙走下地,去检查那包袱,现里面的衣物和钱财都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包袱里有这么多钱,清风道长为什么不拿出来点找个好点的房间?”
他叹了口气,对他很是无奈。
就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现,他躺的破席下面并不是个床,而是个红色的棺木。
那棺木红色的油漆开始脱落,变得斑驳错杂,油漆也已暗淡,看样放置了很久,就像荒郊野外光秃秃的个坟茔,在风吹日晒下暴露出来的棺椁,看着让人头皮麻。
可是,他竟然在红色的棺木盖上躺了晚上。
他连忙奔出房门,昨晚黑暗阴森的画面,瞬间充满他的脑门,让他不经意冷汗淋淋。
清风道长走后,他个人躺着,期间也曾风吹不止,残破的窗户不断出幽幽的声响,只是他认为自己的客栈里,也就没当回事。
到了门外,才知道这是家荒废已久的客栈,除了客栈的门匾上“永德客栈”五个字完整外,充其量这只是个避风遮雨的木棚。这时他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拿出些钱财,住个好的房间,不喝些味道好些的酒。
他庆幸此时是白天,也庆幸昨天晚上都没有醒,如果是夜晚现自己睡在这么个鬼地方,他很难想象自己会吓成什么样子。
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强烈,此时他不得不抬起手来,去遮挡刺目耀眼的阳光。
有了阳光,刚才心里那些所出现的恐惧阴影,也随之被晒得云消雾散,留下的只是暖暖的感觉。
他记得他好像是被马嘶声吵醒的,如果是真的,他相信附近定会有马。
他是个幸运的人,包袱找到了,连他的那匹白驹又再次失而复得,看到马时,那马似乎也认出了他,次次向他不停的仰脖鸣嘶。
走进白驹,顺着它的脖子,往下抚了几次,他脸上绽开了笑容。
他知道这定是清风道长帮他找来的,除了他,他想不到还有谁,除了他,他不记得他还认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