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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野仙踪》-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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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野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默运真气,仙术士指尖火光微微亮起——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突如其来的神光夺目,没有一大堆的神头鬼脸前呼后拥,也没有天降花雨,地涌金莲,堂上的客人们还是脸上挂着完美的谦和笑容,堂下的贺客们还在为吐火的行脚头陀喊好。

      一切如旧。

      ……

      ………

      一切不如旧。

      就在魏野默运洞阳剑祝破邪法力之时,化身为团子猫的司马铃正带着哑巴要穿过西面那一扇侧门。

      变化成猫儿,在很多时候好处不少,然而推门这活计,还是有难为司马铃。哑巴见状,忙替她推开了门,获得了司马铃一个极欣慰的奖励眼神。

      就在一只团子样的招财猫和一个哑巴少年向着门外踏出一步之时,洞开的门中那一处空间却似一片水面,被顽童投下了一块石子。

      波纹骤然而生,向外缓缓地荡漾着,连光线也因为波纹而起了波折,让眼前的景色也随之骤然动荡得有些飘渺起来。

      就像是偶尔看一场复古主义的水幕投影剧,却偏偏遇到了信号故障问题。

      看着面前的光影晃动,司马铃本能地弓起背,低声地向哑巴道:“不要乱动,跟紧我,其它什么都不要管。”

      哑巴微微有些怯怯地头,俯下身来。也就在司马铃发出警告的这一刻,她和哑巴立身之处,风景骤然而变。

      王家客舍虽然打理的干净,然而这客舍开了很多年,许许多多的客人来了又走,廊下的灶头里火着了又灭,前院里洒扫得再干净,也蒙着走路上带进来的尘土,还有走远路的客人们身上老泥的气味。然而迈过门,面前处处都透着洁净之意,像是一座霜雪结成的客舍,墙边树是白的,树上叶是白的,墙上瓦是白的,墙下石是白的,门边的草是白的,窗畔的花是白的。

      好一座纯白里透着凄冷的霜雪境。

      从霜雪境中,有两个杏红色衫子的使女正端着两盘子干果,朝着一处微微放着淡淡光晕的屋舍行去,边走,两个使女还边在笑:

      “夫人这些天身子都不大好,今天是大喜日子,不知可稍微舒坦了些没有?”

      端枣脯的使女笑着答道:“夫人这些日子身体还好,就是夜里太过欢喜,又有些羞怯,不能轻易睡下,有些伤神。不过夫人每日夜里都要吃好几个生蛋补养,倒也不碍事。”

      “不是夫人好静,夜里听着猫叫就害心悸,有些叫人担心么?”听同伴这样,那端榛果的使女又问道。

      “这嘛,少东家知道后,让我们将后宅的猫都抱到别处去,只留下几只狗和夫人作伴,倒也不碍事了。”

      端榛果的使女听女伴得离奇,不由得讷讷问:“狗叫就没事么?”

      不料那端枣脯的使女听了后微微一笑,了声:“听了狗叫才能心情舒畅呢,这是闺房之趣,你这样的妮子是不懂的。”

      这些话头听得哑巴似懂非懂,司马铃却是极鄙视地望了眼那两个使女,随即伸出前爪一拍哑巴:“这地方显然有问题,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先跟上那两个丫鬟,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哑巴想了想,也只能跟着司马铃朝前走。这院落间,依稀还是王家客舍的布局,然而这一片霜银素白、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却带着股诡谲气息,更不要今日王家客舍一**的贺客,都找不到一丝踪迹。

      司马铃抽了抽鼻子,然而却没闻到一气味,她跟在那两个使女身后,然而那两个使女却像是丝毫未觉一般。过了片刻,这两个使女又相对一笑,其中端榛果的使女开口道:

      “夫人这些天身子都不大好,今天是大喜日子,不知可稍微舒坦了些没有?”

      端枣脯的使女依旧笑着,将方才的回话重新答了一遍道:“夫人这些日子身体还好,就是夜里太过欢喜,又有些羞怯,不能轻易睡下,有些伤神。不过夫人每日夜里都要吃好几个生蛋补养,倒也不碍事。”

      这两个使女,话的神气,语调,甚至手上动作,居然和方才一模一样,丝毫不错!

      司马铃只觉得背上的猫毛都竖了起来,她本能地弓起背,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哑巴更是握紧了手中魏野抄写的太平经,只等着司马铃一声令下就要丢出去。

      就在这如临大敌的气氛间,却听着那微微放光的屋舍中传来一个似乎颇为愉悦的女声:“本以为今天有恶客挡门,不会有贺客来了。想不到却有这么可爱的一对姐弟,肯来为我贺喜。”

      罢,这女子又道:“今日与王郎之缘,也多亏了钿珰你牵线,不如就替我招待这两位客人如何?”

      此时屋中又传来一个娇俏女郎声音,笑着道:“夫人又在拿妾的乳名寻开心。妾的官名是王烛夕,还是当初夫人取的呢。”

      那屋中的夫人轻笑道:“王六娘不要贫嘴,还不快把客人迎进来!”

      166.第166章 ?茂陵鬼宴(二十)

      就在屋中两个女子笑语之声传出的当下,司马铃止住了步子,伸出前爪拦住了她身后的哑巴:

      “不要轻举妄动。”

      少女这样低声警告着,猫脸上全部是警惕的神色。她独自朝前迈出一步,前爪伸长,后爪踏地,猛地朝着半空一跃,只听得砰然一声,一阵烟雾随之腾起。烟雾中,露出了头绾双丫髻的白衫绯袴少女。

      依然是在两边发髻下梳着一环发辫,鸦羽色的发丝衬着素净淡雅的药玉钗子,透着股文秀可人的碧玉味道。但就是这么个清秀少女,此刻却是面色庄重,向着那微微发光,看不清楚其中虚实的屋舍敛衽一礼:“主人家要招待咱们,真是多谢啦!我叫尹华玲,这是我弟弟,因为年纪,还没有起名字,就先恭喜主人家大喜啦。”

      得亏魏野日日夜夜,有若【创建和谐家园】一般地灌输着民俗学乃至妖怪学的常识,这丫头才想起先报上了一个假名,而不至于将真名走露出来。我们必须知道一个事实,不仅仅是魏野这样与道门关系匪浅的仙术士,在修炼中要从呼名劾鬼之术学起,就是妖怪初成气候之后,最先修成的妖术,往往也是类似的一套术法。

      可还记得当初司马铃为修成人形,她那个看似靠不住的叔叔背着化身为招财猫的她,跑遍了河南、河内、颍川、汝南这些京畿腹心之地。起来也简单,就是魏野按照考古记载,在这些地方寻找那些地下窖藏。不管是大族备荒囤积五铢钱的钱窖,还是金银窖藏,私家武库,差不多都跑了个一遍。

      其中收获最大的,就是河内郡温县舞阳村外,窦氏亲族埋藏的那金银窖藏与五铢钱窖藏。不但提供了大量的五金之气,那三处窖藏中的金饼银锭和铜钱更是已生出灵识,成妖化怪。

      那自称丽水君的金妖,曾询问魏野的性命,谁知道魏野这货是个不讲究的促狭人,直接报了一个北窗伏龙的艺名给人家。害得这三处窖藏化成的妖物,连最得意的呼名**术法都无处施展,就被仙术士打回原形,一身五金所凝精气全便宜了司马铃。

      所谓呼名**之术,在鲁迅没被某些别有用心之辈赶出教科书之前,学过《从百草园到》这篇散文的人,都记得那个爱讲乡间故事的女佣起过的那个关于美女蛇的故事:

      一位书生在月夜乘凉,却不知谁喊了他的名字。这呆头书生应了一声,就见墙上露出一张美人面儿,朝着他一笑而隐。

      故事里这美人面儿,也就是美女蛇了。大抵这类精怪略成了气候,在气机感应上都是无比敏感,善于呼人姓名。若是人不察觉,轻易应声,气机相感之下,往往就被这类精怪所趁,勾去精魂,害了性命。至于是生吃还是烹煮,就看那妖物的修持到了什么地步而已了。

      屋中人倒没在乎司马铃这些的提防,只是笑着应道:“我这里山间水下,数百里的地界,却没有听过有姓尹的人家。妹妹,你和令弟似乎也是路过本地的,可要不要在我这里常住?”

      这话得是话里有话,司马铃神色不改,还是露出一副极具迷惑性的可爱稚美笑容,摆着手道:“不用不用,我们家的叔叔是个又爱教又要我照顾的顽固分子,要离了我,谁来照顾他去?”

      听着司马铃这样回答,那泛着光的屋舍中依然传来女主人轻轻的笑声:“哎呀哎呀,想不到你还是个这般孝顺的好孩子,倒是我这提议来得有些仓促了。来者是客,王六娘,让侍儿们取些果子,再备两杯甜浆子,要好好地招待我们这两位客人。”

      便听得屋舍中传来那王六娘的声音:“谨遵夫人吩咐。”

      就见那屋舍前的拉门开了,一个身穿淡墨色襦裙的女子款款步出,手中端着一个朱漆盘儿,上面放着一对瓷盏。也不见这墨衣女郎身形活动,只一迈,就到了司马铃和哑巴面前。

      就算头壳再不清楚的人,这时候也该本能地觉得危险,哑巴朝前一挺身,就要挡在司马铃面前。然而他的肩上却按着一只手,司马铃轻轻摇了摇头,拨开哑巴,径直与这墨衣女郎面对面。

      一时间,少女面对着女郎,目光间几个来回,却见司马铃面色不变,全然是一副放到朝堂之上、群臣之前也算得上极佳的风范。就这么注视着墨衣女郎,伸出手,端起一盏甜浆子,瞥了眼盏中半浮半沉的一粒不去核的桂圆,缓缓道:“那就多谢夫人厚爱了。”

      一声厚爱,其中流转着的意思却是格外复杂。墨衣女郎面色未变,然而眼中瞳孔却微微收缩,她不再愿意和这个白衫绯袴的少女对视,身形一转,就到了哑巴面前,将朱漆盘里另一盏甜浆子端起,送到了哑巴的手中:“哥生得可真好,来,大姐姐喜欢你,你就多喝一。”

      哑巴紧盯着这个墨衣女郎,全身肌肉僵硬,提防的意味再明显不过。然而听着这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他的双眼对上了墨衣女郎的眼瞳,却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一般,慢慢朝着朱漆盘伸出了手。

      墨衣女郎的面上露出了一个“得手了”的得意笑容。

      就在哑巴面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却无法抵抗这种不由自主的行为时,却听得一旁的司马铃语气平淡就在“今天天气不错”一般,道了声:“这浆水火候不到,里面还有股腥味,差评。”

      一声差评,司马铃将手一扬,“唰啦”一声,手中那盏甜浆子已经劈头盖脸的泼了墨衣女郎一身。犹带三分热度的甜浆子,浇在皮肤上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墨衣女郎发梢上犹然滴着浆水,细白的官粉随着下淌的水滴落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用一种嘶嘶的声音开了口:“你这个【创建和谐家园】丫头——”

      167.第167章 ?茂陵鬼宴(二十一)

      自从燕地山洞人的时代算起,还在部落文明早期的原始人们,就尝试着用赤铁矿石研磨出的粉末来装扮自己。从那以后多少万年而到了汉代,焉支山的胭脂,在东亚这一代已经大大有名。被卫青、霍去病们一破再破的匈奴们,唱着“失我祁连山,令我牛马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令我妇人无颜色”的歌谣,含恨西迁,最后在欧洲史上留下个“耶和华之鞭”的可怖名声,搞得偌大的罗马帝国鸡飞狗跳,终于因分裂而衰亡。

      比起胭脂这种甚至可以被娘炮们舔着吃的化妆品,官粉这种又名铅华的东西,毒性比起古埃及的贵妇们用孔雀石研磨的眼影膏之类,也算不差了。不论是翻阅道家外丹派的丹书,还是医士药典、文人笔记,官粉有毒,吃官粉【创建和谐家园】,甚至做官粉的作坊工匠都一个个慢性中毒的记载,可谓是比比皆是。

      然而被司马铃泼了一脸甜浆子的墨衣女郎,只是伸出手,细细刮了一俏面上****的官粉,送进嘴里尝了尝,鲜红的唇角微微上翘,尖利而细密的牙齿闪着微光,露出一个甜美得令人恐惧的笑容:“既然这么急着送死,那么就——”

      墨衣女郎这非常有压迫力和恐怖气氛的狠话才放到一半,就被一声极有冲击性的少女清喝打断了:

      “啊哒,看招!”

      拳头不大,甚至可以很秀气,很可爱,很……卡哇伊。但是这一拳打出,却是带起一股破风之声,就像是满身腱子肉的壮汉蓄力良久,推出的一只铅球!

      一拳砸在墨衣女郎的腹处,让这个方才还放着狠话的女妖顿时身子一折,像一个“亡”字般因直冲的大力而离地。那美人头就是亡字的一,身躯、手臂和双腿,完美地组成了下面的缺口之框。

      司马铃一拳去势不息,墨衣女郎径直地飞了起来,随即倒地。就像每个被暴揍的、或许并不“可爱而迷人”的反派角色那样,墨衣女郎一手撑着地,喘息着疑惑道:“为什么……”

      “啊,啰啰嗦嗦地很烦人的好不好,大婶。”司马铃一面摩擦着自己秀气的拳头,一面很有魏野骨子里那股藏在学者风度下的流氓劲儿,朝着墨衣女郎走过来:“我可是学法律出身的文职人员!文职人员你懂不懂,居然让我搅进这种应该是阿叔那个三流民俗学者才该干的事情里!”

      话间,司马铃一脚踩碎了落在地上的瓷盏,清脆的瓷片碎裂声里,还夹杂着踩到气球一般的“啪叽”一声。她一手揪起了墨衣女郎的领子,完全是一派法庭上公诉人的语气:“王六娘对不对?居然将这种恶心的人眼珠子汤拿来请我喝,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红枣桂圆汤?!”

      就是这一声怒喝,全身已然不由自主,双手端起瓷盏已经快送到嘴边的哑巴全身骤然一抖!眼中所见,已经不是汤色微白,漂着去壳龙眼的甜浆子,整碗浆水骤然变红,其中漂浮着的桂圆,已经化成了一颗带着神经结缔组织的人眼珠子,眼珠表面分布着的毛细血管和失神的瞳孔,看的不能再清楚一些!

      一股烦恶之心再也压抑不住,哑巴双手一松,这碗人眼珠子汤立刻翻倒在地。哑巴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感应到身后有些不对,司马铃一转头,道了声:“喂,喂,哑巴,你没事吧?”

      就是司马铃转头分神的空档,一身淡墨色襦裙的王六娘抓住时机,面上神色一沉!

      “卟”地一声轻响,司马铃只觉得手上重量一轻。回头一看,却见那本该被自己抓住的王六娘早已消失无踪,只有一件淡墨色的衣衫还在自己手上。

      而就在此时,司马铃就听得头上方传来了王六娘一声高喝:“来人,快来人!有刺客,保护夫人!”

      喊声里,一群穿杏红衫子的使女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奔而出,瞬间就将司马铃和哑巴围在了当中。而发出喊声的王六娘,站在这些使女身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贴身亵衣,正满面恨色地盯着司马铃。

      司马铃压根没心情搭理这个已经露出妖物之貌、不再能维持完整人形的王六娘,只摆出了标准的防守功架。她还不忘向着哑巴问了一句:“这次要动真格的了,哑巴,你多留神一些!”

      探手入怀,拿出了魏野手抄版太平经,哑巴虽然全身都僵硬了不少,但还是勉强地一头。

      一片霜银素白的屋舍之间,只有还在活动着的人们还带着鲜明的色彩——哦,现在除了哑巴自己,也不知道还有哪个能算是“人”的了。

      看着那卷一取出就淡淡散发出赤红光华的经卷,这次轮到王六娘惊异而且戒惧了:“这是……修道之人凝道心而写出的经卷?”

      这事就有误会,某个仙术士固然可以算得上是修道之人,然而这经卷之上肯定没有凝着道心之类如此高大上的东西。因为这经卷的本体,是暗藏在文字里,笔画间的一道洞阳剑祝神符。

      可惜这事情的关窍,不能为王六娘道也。

      而王六娘也是生气,这处素白境界,本是阿萝娘子接见道贺妖物而临时布置起来。然而谁知道,前面客堂上来了一个乞食行脚的法力僧,却是烧香持咒,迫退了不少道贺的妖物。间或有那些自诩神通高明的妖怪,或明或暗地想要潜进来,却又不明不白地死了好几个,侥幸逃回的也是重伤。

      正想要去将那胡僧赶开,又有这分明不是刺客的丫头片子上门,而她随行的哑巴少年,又带着一宗道门辟邪经卷。这不怀好意的样子,已经再明显也不过。这位随侍阿萝娘子多年的女妖精,也是刚才被司马铃一拳打出了火气,当下就招呼着这些身穿杏红衫子的使女:

      “将这对刺客一并拿下了,不要走了一个!”

      168.第168章 ?茂陵鬼宴(二十二)

      这群穿杏红衫子的使女,都是王六娘亲自一个个【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

      虽然脑子不甚灵光,做不得什么精细活计,但是当些粗使丫头却已经足够。此刻,听着王六娘调遣,这些使女也不分什么酱咸醋酸,纷纷娇呼一嗓子,就朝着司马铃和哑巴面前扑过来!

      面对这么个阵势,司马铃也是夷然不惧,弓步,收腰,一腿扫下,就绊翻了一个。身为金精清明化形之体,什么肉搏,什么刀丛枪林,旁的妖怪若是神通不足,没到那阴质转阳地步,都不得不束手,可司马铃却是不同,身为金精,与军气契合度堪称极佳,五金之气化形,又给了她超出平常妖物太多的防御力和攻击性……

      只不过是被她家叔叔魏野养在身边,习惯了拖油瓶的角色,所以往往看不大出来罢了。

      何况,转行仙术士的民俗学家,天天不是参详道术就是不怕折了腰地练剑,武人里一句行内话得明白,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练剑这事儿,起码要年少时候就将底子打起来,到了魏野这种骨骼僵硬,坐惯了书斋,连个屈体向下动作都做不来的时候,再一把基础剑术勉强学起来,挑战也实在不。

      自然,因为某个仙术士那癞蛤蟆垫桌腿一般,死撑活扛着也不肯松嘴的性情,所谓“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削了的眉角”,这种偶尔发作的不合时宜的自尊心。虽然只向着司马铃,这种稀缺的旧式风度才偶尔地闪闪光,却也足够替司马铃挡去外面的风雨。

      然而在魏野天天忙碌到从睁眼到闭目都不得闲,哪怕不跑任务也要研究加锻炼之外,对司马铃的管束也实在粗疏得很。而司马铃,又岂是安安心心靠着魏野这未婚民俗学者照料的娇弱女娘儿?

      当先扑过来的一个使女,手中握着一把短的匕首,微黑的锋口上闪着一丝不吉的蓝芒。

      司马铃直视着这面上连一表情都奉欠的使女,面色凝定。眼看这匕首已然逼近了少女咽喉,司马铃才迅捷无比地身形朝后微退,就在白驹过隙而不及的一瞬间,这使出全身力量的一刺便已落空!

      不由得这面无表情的使女撤回匕首回防,司马铃左手一抬,准确无比地擒住了这使女的手腕,肩膀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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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的笑容闪过些许冰寒意,司马铃抽臂过肩,跨步移身,右半身狠狠撞进了那使女几乎不设防的肋下!

      这一招在拳法中有个名目,叫铁山靠。

      司马铃这娇的身材,山是算不上的,但要铁,凝结了不知多少五金精气而成的人形,这硬度、这强度,一个铁字还不足以形容。铁山靠是运拳者如铁山之倾,一撞之下,只有五痨七伤的下场。换成司马铃来使这一招,或许不该叫铁山靠,叫钢弹冲撞,反倒更名符其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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