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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野仙踪》-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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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张司空倒也看得清楚,如今的洛阳隐隐的就有些不稳,要么就如张让之计,赶紧地釜底抽薪,将这股风潮极快地打压下去,要么就得眼看着清流党人辈借机发难!

      但要是这条釜底抽薪之计出了什么岔子,被阉党一派在前头当盾牌的,只能是张济这个阉党大将,到那时,再出了什么状况,就是谁都不定的事情了。张济年纪还不算老大,功名之心还是火热,所以才一头投奔了阉党。可要阉党让他功名路断,从此只能致仕荣养,甚至替阉党背了黑锅,那他投奔阉党,所为何来?!

      周斌眼见得张济还在这里首鼠两端,他也不顾什么了,径直起了身,一把握住了张济手腕:“如此大事,都是极要紧的,张司空就不为令弟遗愿,也要为贵府上下多加些考虑,却道张老常侍满天下就找不着想做司空的官儿么?!”

      都已经到了这样明火执仗威胁地步,张济这本来就没什么儒臣风骨的司徒已是目瞪口呆,还有什么话?

      只能眼看着面前这面目狰狞的死太监,勉强一头:“既然张老常侍都是这个意思,那下官还有什么言语,一切就如二位内使所言!某这就去联络众臣,准备上表议论此事。只要能为张老常侍出力……下官、下官就是免官夺职,也是心甘情愿!”

      85.第85章 ?斩蛇人,今何在(五)

      光和五年这个春天,看上去诸般变故接踵而来,很让都下诸人有目不暇接之感。然而总结起来,无非二件事,一是惊动禁中的太平道行不法事,二是搅扰得都下骚乱、朝堂不安的天降祥瑞并灾异事。

      然而这两件事仔细看来,从头到尾却皆非朝中大人物掌握,甚至不客气地,两件事都是自下层突兀而起,朝中各方势力,不过是从中看到了为自己一党争权的机会,而主动投入进来罢了。

      这也算是在党争日常化的庙堂之上,所有势力的本能反应,任何行动首先针对的,就是自己一党的敌对势力。在这方面上,阉党的所作所为,差不多刷新了自春秋至今的下限。明明自黄巾起义爆发时,无论阉党还是党人,都必须团结在大汉帝国这条船上同始终,然而张让在灵帝刘宏任命党人一派镇压黄巾起义之后,却都玩了些什么花样?

      克扣粮饷、扣押前线将领的奏章也都算意思了。前方战事紧张,把大将免职甚至下狱,这种事情,日后也有刘宋、赵宋的一堆王八蛋皇帝如赵构之类阳痿男去继承。但是明着暗着向黄巾军暗通消息,传递情报,生怕前线有捷报传来,华夏五千年来也只有灵帝刘宏的中枢才敢这么玩……

      孔子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得差不多就是这班死太监了。他们做了初一,最终完成了与地方实力派彻底结合的党人一派就做得了十五,最后洛阳宫变,伏尸数万,张让辈通通投河自尽,九族夷灭,根子就在此刻了。

      然而真正在暗中措手布置的人,未尝对这没下限加神经过敏的党争生态,有着如鱼得水般的好感。

      身为洛阳如今乱局的主要操盘手,魏野一身青衫,就坐在洛阳城中引洛水而成的一条暗渠边。这条暗渠本来是围绕禁中宫墙的通水渠道,却被张让府上相中,改道入了张让正宅的后园。

      没法子,张常侍的后园也是洛阳名园了,仿着宫中园林而成的桃花堂皇、杏花堂皇之殿,在公卿间也算是大大的知名。这样的园林,水道湖泊皆不可少,从宫墙边引一道水渠入了张家后园,又值得什么?

      但对魏野而言,也得亏张让这老太监对于修园子有着不输于康熙老麻子、乾隆败家玩意儿般的趣味,倒是让他省了不少事。

      当下他就一侧头,朝着渠道下面低低喊了声:“铃铛,水道下面那铁栅栏处置好了没有?”

      水面下,司马铃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叔叔,栅栏不算什么,可栅栏边上有人埋了镇宅石,我被挡着过不去……”

      “过不去没事,反正今夜主角也不是你我,上来吧。”魏野着,就手伸入河渠中,掬了一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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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魏野的口气,却一没有文人捞月自赏的潇洒气在,反而只有一股冷然语调:“张老常侍的这园子,今夜里也是保不住了,这时候去是看它又能怎的?”

      他话音未毕,身后却有人喝问出声:“什么人?遇见我们巡城武侯,还不老实答话!”

      但这喝问也就是一响而已,紧跟着传出的,只有两声人体扑倒之声。

      从两具尚未冰冷的尸身上,两条长不过二尺的蛇缓缓游走而下,只留下尸体上的那一排牙印,还流着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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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它们靠近了看,则两条蛇一条通体赤鳞,微带火光,一条却是一色纯黄,鳞甲鲜亮,都是天生的异种。

      魏野低着头,伸手去抚了抚赤蛇的额头,那蛇居然也不动怒,就这么极温驯地由着魏野抚摸,蛇眼微闭,倒不像是蛇,而是养熟了的猫儿。

      仙术士也不抬头,就这样对着不知何时打着一双赤脚站在自己面前的艾黎道:

      “今夜是协议里最后一项工作了,事情重大,我只怕也掩护不了你多少。总之场面上的意思尽到了就成,完事了就赶紧走人,这洛阳城里的兵丁也追不到星界之门去。”

      他得直白,艾黎也只是一笑:“都是没什么危险的活计,二师公,我信你哩。只要这次不死,艾黎在星界之门等请你酒。”

      眼下之意,要是害得人家死一回,复活费用,也就某个大户全包了。

      魏野一耸肩,目光从苗家哥套着银钏的脚踝一直望到对方脸上:“再吧,生总有个预感,以后大概我不会再自掏腰包请你们雇佣兵来办事了。”

      这话得,好像他就没有打着“特殊活动经费”的名义,从太平道那里搞来额外款子一样。

      废话尽,魏野一翻身,探手入了暗渠的水下,一使劲,将一团**的落汤团子硬拽了上来,就这样抱着化为猫形的司马铃,浑然未觉前襟湿了一大块。

      “我和铃铛去找最好的特等包厢看戏,表演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完这句话,仙术士抱着自家侄女,洒然而退。至于在如此紧要的夜晚,他真能如的那般稳坐【创建和谐家园】,旁观这场大戏的又一场**,那真是连魏野自己都不大信。

      ……

      ………

      仅仅是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墙外面,谈不上什么出身的寒微书吏,算定了朝局的步步动向,以寥寥数人之力,轻易搅动了洛阳风云;墙里面,权势早已薰灼至极的当道大佬,却还身在局中,自道是“一切尽在我军掌握”。

      张家正宅堂皇富丽几如皇宫,甚至许多精致考究处较宫禁中还要胜出三分,这都是洛阳都下公开的秘密。要论奢华富贵处,也就是刘宏长居的裸游馆差可与之比拟。

      靠近宫禁那处的居停中出了妖草怪变的异事,半鱼半草的怪物跑得满街都是不,还搭上了自家党中一员大将,这已经是晦气事了。赶上门来听用的太医又什么老常侍应当静养,让张让这老太监住进了避风内室里,更让这老太监卧榻静养之时,一阵阵地气闷。

      虽然陈设富丽无双,宫中内藏都比不过的火红珊瑚树、整片云母磨成的大幅屏风、西域香木制成的香榻,哪一样都是千金难求之物,然而此刻落在张让眼中都是累赘。

      不耐烦地挥手赶开了替他朝药汤里调蜜的美姬,张让半躺在榻上,眼瞧着各处捧着痰盒、拂尘、障扇等等应用器物的内侍侍女,却是完全没有好声气:

      “周斌、蓝宜他们传话给张济,可有回话?张济胆子太,任事上差了一些,你们去尚书台守着,一有众臣奏事文牍到了,你们先过一遍!前去联络赵常侍的人回来了没有?再去人给赵常侍带话,封谞那里务必牢牢盯着,这几日我思前想后,就是他那里最不对劲!”

      不得不,被魏野之流悄悄算计至今,张让虽然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在他面前连蚂蚁都不如的书吏,能从背后操持出如斯一场渐渐就要席卷整个洛阳的绝大动荡。但是几十年党争练就的那政治敏感度和党争水准,却不是假的,当下虽然完全摸不着这一连串变故的来路,却也将与他敌对多年的党人一派提防到了骨子里。

      这份党争本事,可就是魏野多久也学不来的了。

      一通吩咐下去,在他跟前伺候的内侍一个个都忙了个两脚离地、火烧【创建和谐家园】。张让半躺在榻上,手端着一碗温补汤药,也是不住长叹:“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如以前了,胆子也了。这一连串的异事,总像是有什么人措手安排一样,若真是如此,那后面必然还有绝大后手。不管如何,先将各处安排妥当,只要自己有备,总不怕那群儒臣闹到了天上去!”

      86.第86章 ?斩蛇人,今何在(六)

      张让府邸里,各种吩咐一条条地派下去,当差的内宦和黄门一个个奔出来,人人都是一脸硬绷着的神色,不见丝毫倦意——为张老常侍奔走,这可是难得机会,大家都是没了下半截的人了,想要有出息,也就全指着老常侍手指缝里给大家漏一出来罢了!

      还在张让榻前听用的姬妾内侍,则是一个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的心:老太监本来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平日里就分外地不好捉摸了,如今赶在这晦气劲儿上,真要犯了忌讳,那真是打死了都算白饶!

      这样压压抑抑地苦捱着,人人都是低头伏首,眼光都不住地朝着计时的龙首滴漏那里偷瞧:

      苍天怜见,这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常侍便早些歇息了便罢!这样陪着老头子伺候一夜,可要虚耗我等多少年的寿数!

      就在这一团谨慎微的内侍姬妾拱卫当中,张让冷着脸,半靠着软榻,闭目听下面为他奔走的内侍,一样一样地禀报四处收集来的风声,还有从宫内禁中的盟友处传来的情报。

      首先就是天子刘宏那儿的动向:

      “陛下今日游兴颇高,恰逢苑中莲叶初成,陛下亲采莲叶,为侍酒美人编为衣。封谞封常侍服侍陛下服食了一枚房中丹药,此刻陛下命美人牵车,择人宠幸去了。”

      既然刘宏这皇帝还是一派荒淫模样,张让也不以为意。至于封谞献什么壮阳丹药入云丸以邀宠,也不过是媚上道而已,须知道,替天家打理财计、政务,由着那荒唐天子靡费享用的,可是他张让。封谞那斤两,在他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后世提到昏君奸臣,往往就拿着古书上夏桀商纣那种贪着男女爱欲又很有虐杀性癖的形象当模板。但这样的奇葩昏君,也只两晋南北朝这个时间段多一些。里面还要扣除石虎、石勒、赫连勃勃之类以杀戮为乐、根本没有进化的古猿类生物。更多的昏君,倒是因为**较旁人更大,且又占据了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位置上。

      刘宏这个捞钱皇帝就属于时候苦日子过怕了,于是拼命捞钱、拼命花钱的典型补偿心理。而张让恰好又是一个极其善于聚敛的死太监,比起一般太监的贪财好货,张让对于将出钱财补贴刘宏花用,又极为大方。刘宏那句著名的“张常侍为我父”,仔细考究起来,不定就像是每日领到大笔花用的豪门败家子,对自己打理财计事的老管家表示情热的话头而已。

      只不过,这句话放在汉代这样中央集权制度已经十分完善的背景下,天子这句无心之语对帝国体制的破坏力也是异乎寻常地大。

      不过宗室里贫寒户出身的刘宏有这种轻薄不似人君的言行倒也正常,又不是随便捞出几个贫寒出身的宗室,就能和自幼在长安城中受过良好精英教育的孝宣帝刘病已那样成为汉家中兴之主了。就是季汉再续宗庙的刘玄德,那也是在黄巾起义之后,几经沉浮,才显出英主气质。至于如今的玄德公,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不肖子弟罢了。

      张让用事多年,对刘宏这种门户养出来的轻易心态,自是把握得极稳。这位皇帝虽然也学了一刘家祖上传下来的多方平衡、异论相搅的帝王心术,但是那轻易荒唐的本性,却实在是个老大的破绽。不过刘宏临朝也是好些年了,对他这位皇帝的帝心进行揣摩的人也不少,都知道十常侍的权势,全靠依附皇权而高张,想在这上面做文章的人更是在所多有。

      何况如今自己头上出了如此令人苦手麻爪的大问题!

      一想起自己养伤的居停里,居然闹出那么一出光天化日之下妖怪横行的闹剧,张让自己心里不紧张,那都是假的。要是一开始能强压在自己后宅里,凭着数十年用事的积威,这事便是了无声息地按了下去,再不会有一风波。

      但偏偏这事没有按住,还闹得当场死了一个自己一党的太中大夫。众目睽睽之下,这事就实在难以按下去了——十常侍的威权虽大,但是还不到一手遮天程度,如之奈何?

      至于鬼神之,那都是虚无缥缈**外事。只要一日还是如今地位,不管是天降灾异,还是家里闹鬼、园子里闹妖怪,又能将执掌中枢如我辈怎样不利么?

      这才算是张让的真实想法。

      鬼神这玩意,只要没有白昼显圣、分开红海、当场运雷劈死一国皇帝这样的大能。那也就只好吓唬吓唬底层淳朴的劳动人民,让他们平白担心,今天露天晒裤衩,死了要被判官拿去舂磨。

      话虽如此,张让还是费劲地一抬手:“安陵呢?不是叫他拿了老夫的手书去太常寺调人么?怎么还没回来?”

      他在软榻上面咆哮,底下亲近些的内侍黄门就只能趴地恭谨回报:“的该死,安司马已经带着太常寺几位博士回来了,正在宅子左近巡护。的这就请他过来。”

      这答应得还是有慢,张让劈手就把药汤碗摔过去了:“还不快去,我等着见他话!”

      ……

      ………

      安陵这位城门司马进了张让静养的房间,就见得这一片森然气象,他也是一愣,拱身一礼,在张让榻边上恭谨跪坐了,这才意问道:“阿舅,这些侍奉人不伶俐,换一批就是了。阿舅是朝中的擎天玉柱,身子贵重,何苦和这等人置气?”

      在自己爱重的这个外甥面前,张让倒是又恢复了一脸雍容气度,轻笑一声,缓缓道:“子阜,这样事,不需老头子【创建和谐家园】心,你和我内宅几个管事商量一下便是。我且问你,你把来的那些博士官,四下里都看过了?”

      安陵连忙正了正容色,朝前膝行几步,附着张让耳朵声道:“阿舅放心,外甥将着他们四下里都望过,并没有恶气冲犯。外甥为求稳妥,便令他们分作几队,巡守前门后园去了。”

      太常寺的博士官,虽然官秩不高,但也是清贵之职,但就凭张让府上一句话,这些平时清高贵重的博士官,就要屁颠屁颠跑来为个老太监值夜,客串起了阉人家丁这一相当没有前途的职业。这样情形,也只有秦末赵高用事的年月,可以差可比拟。

      但是张却丝毫不以为意,了头,拍了拍安陵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还算子阜你是个用心办事的。我们这几家府邸,出来的子侄辈里,多半都是不会办事的,打发他们出京,就任郡县地方守臣,不过是牵制那些党人余孽。你却和他们不同,才具气度都有,好好做,将来阿舅必为你保一个大将军的地位出来!”

      张让待安陵这个子侄辈素来亲厚,也算是很见重用,甚至都安排到了洛阳城门司马这样紧要地位上。但是,要什么保举至大将军地位,那就有不靠谱。大将军一职实在太贵太重,就是在十常侍诛杀窦武,最见刘宏信重之时,也不能得此位,却给安陵许这个愿出来?

      白了,就是这老太监看似对那突兀而来的灾异浑不在意,可前有怪瓜爆炸杀人,后有家中妖鱼怪草横行,心底下那情虚终于还是翻上来了。

      不过此刻安陵也是不敢在这上面多,就是双目含泪,一派“为老娘舅服务”的表情。

      就在这对舅甥巩固情分的当口,却听得堂下又是一连串的惊叫:“蛇!蛇!好大的蛇!”

      87.第87章 ?斩蛇人,今何在(七)

      把时间稍微朝前拨几拨,放在张让和安陵玩这恶心人的家族情感剧之前,是要找个看戏头等包厢的魏野,却是抱着司马铃七转八拐,在张让宅邸所在的左近绕了一圈。

      半夜里在洛阳转悠,首先要躲着巡夜的武侯,现在还要躲着北部尉吏员。某位仙术士和北部尉衙署间几番来往,彼此好感度早就刷成负值的了。

      在魏野看来,北部尉衙署这群捏着鼻子装出个忠臣良吏风范的货,很有罹患了“时空冒险认同障碍综合症”的征兆,简直忘记了自己冒险者的身份,急需强制送进杨氏永信人类精神文明电击疗法研究所进行电击抢救。

      可在北部尉衙署从部尉秦风到下面的基层人员看来,某个仙术士踩钢丝般地游走在几大冒险者势力之间,几次三番地给北部尉衙署下绊子不,前面还好得像和太平道洛阳分坛穿一条裤子,后面就转手帮着大枪府活捉了太平道的神上使马元义,这变脸如翻书、有了通用券六亲不认的无节操,才真正是人类精神癌变的鲜活例子。

      好吧,反正都是相看两厌,见面就只有相杀一个选项,谁是谁非反倒不重要了。

      然而不知道是最近几日的天降祥瑞事分去了北部尉太多的精力,这一片坊市竟没有安排人马巡守,倒是便宜了魏野,轻轻易易寻了一株离着张让正宅不远的老树。这树像是被雷劈过,树干上为雷火掏出一个空洞,然而树杈仍然四面抽枝,使得树冠下面多出一个五指张开样的分叉,正好方便人安坐上去。

      或许是这树畸零余生的模样,使得张让这死太监动了物伤其类之感,所以容它在宅旁生长。今夜倒是便宜了魏野,给他留了个不错的落脚处。

      司马铃还是变化成团子般的猫儿形状,哼哧哼哧地抢先爬了上去,魏野将袖子衣摆都裹起来,跟在后面手脚并用地也上了树。这对叔侄,虽然身手不够伶俐,做飞贼都要被人嫌弃身段榔槺,爬起树来倒是没多大动静。

      魏野上了树,选了个结实位置,就这么盘膝坐下,也不看张让正宅里的动静,反而探手入了袖口,从袖囊里抓出几样零碎物件来。

      一方白瓷墨盒,一根掉了不少毛的狼毫笔头的仿古扫描笔,再有就是两条轻飘飘、圆筒样的东西——

      是两条蛇蜕。

      将两条蛇皮交叠成了个十字放在身前,魏野左手托着墨盒,右手拈着狼毫笔,也不找什么水盂笔洗,就在舌尖上沾了沾唾沫,随即就在装满九转灵砂的墨盒里一抟——

      一微红灵光随即附上了狼毫,魏野却是忙不迭一抬袖子,正好将这微光掩住了:

      “这时候可玩不得什么灯光特效,无形无相,才见得我的高明好不好?”

      他这样自问自答了一句,饱蘸了九转灵砂墨的狼毫就在蛇蜕上一,毫尖灵光顺着赤红的九转灵砂,蟠蜒成一行古拙篆文。

      正是混元如意石的根本符篆,“变化无极”四字。

      起初只是一行古篆,然而随着魏野笔尖转动,蛇蜕上的篆字像是从冬眠中苏醒的蚁群,飞快地爬满了两条蛇蜕,让它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烧红了的烙铁。

      这对蛇蜕,是魏野朝艾黎讨来的,便是艾黎养的那对异种灵蛇蜕下的皮。蛇蜕又名龙衣,入药后很有疗伤灵效,然而魏野却不是拿它来合药。

      混元如意石的祭炼之术分为内外两道,于外是祭炼法器之用,于内是变化之术。既然以如意为名,这部法术的特就在于大轻重变化随心四字上。只是有一魏野还吃不大准,这法术是只能应用在死物上,还是对活物一样变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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