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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太平道的五阳神符之术,勾招五方神将感应人身五脏五气,催发人身潜能。现在这些家伙都像是吃了【创建和谐家园】一样,正在极度的亢奋之中,要不你们大枪府的人先退退?硬拼的话,那场面就不怎么好看了。”
45.第45章 ?战阵,法阵(二)
专家或者砖家在一般人眼中扮演的角色,在希腊古典时代,就是那些被阿波罗神庙的硫磺蒸汽熏到深度中毒的女预言家,在中世纪的佛教农奴政权下,则是头十几公斤法冠,处于大脑充血并发症下的降神喇嘛。
女预言家和喇嘛以神明代言人的身份给公众以建议,预言灾祸,抚慰人心,从这上,用专业知识来安抚社会情绪的专家学者,作用和女预言家们也差不太多。当然,女预言家的预言往往被视为乌鸦嘴,神巫转述的神谕也被贵族们当成拿来愚弄平民的马后炮,专家给出的答案,往往也就在乌鸦嘴和马后炮这两种评价之间兜圈子。
听着魏野的建议,柳叶飞只是抿了抿唇角,然后一指大枪府的主力,摇了摇头:“魏大仙没有带过兵吧?兄弟们正在气势汹汹的劲头上,带兵的人只会让这股子火劲越烧越旺,可不会让这股劲泄下去。一退一让,这股劲泄了,也就再打不了硬仗,只能被对头追着赶羊——”
到这里,这个看上去带文艺青年气质的墨衫刀客脸上露出了一丝与他风格不同的热情来:“别的部队也就罢了,我们大枪府的精锐,可不怕战损这回事!”
“是啊是啊,就是战死当场,也可以拖回星界之门进行肉身修复的,这么烧通用又作弊的战术,也就你们这种大型冒险者组织能玩得起了。不灭的铁军是吧,不死的老兵是吧?和普通军队玩这一手,大枪府的武人荣誉感和下限呢?都拿来报销治疗费用了吧!”
魏野这流畅至极的嘲讽,让柳叶飞这样的老练冒险者刚接招也不由得一窒。星界之门的肉身修复服务虽然便捷,但是却有至少四十八时起的精神肉身同调期内的虚弱状态,还有不菲的治疗开销,一直是大枪府财务上的巨大包袱。从某个层面上讲,居高不下的治疗费用已经成了制约大枪府发展的瓶颈问题,不由得主业是大枪府大管事的柳叶飞不上心。
心有所系,这应战的意识、气势上来就弱了三分,柳叶飞听着“报销治疗费用”这六个字,热情瞬间退潮,再度回归了他大枪府大管事的那张职业式的面孔:“大仙有没有什么建议,让我们学习一下?”
“嗯,这个当然,你不问我也要的。”魏野很有领袖风范地对着前面的队伍一挥手,“利刃重甲,强弓良马,令行禁止,敢冲敢杀,治疗到位,法术研发。二十四字真言,够你们大枪府用一辈子的。”
听着这一串串连新手训练营的菜鸟都知道的老生常谈,本以为能听到什么高明见解的柳叶飞一时就更没话了。
要这些老生常谈一样的玩意,那真不能算是错,但是柳叶飞想问的是这种理论上绝对正确、实际操作上却没有一东西的空泛大纲吗?
“嗯……多、多谢指教。”
不太流利地道了一声谢,柳叶飞扭过头去再专心注目战场,不想再和身边这个男人多废话,不料胸口被什么硬物一触,却是魏野把夜视仪塞进了他的怀里。
“要观察战场的话,还是拿着这东西好。”
一手拨弄着竹简终端,魏野头也不抬地了一句,接着就去翻他的道书扫描版了。
握着夜视仪,柳叶飞很想问一句“你这个专门请来的法术专家不去观察战局吗?”,但是看看魏野聚精会神翻终端的样子,终于是没有问出来。
现在也不是留心身边这个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学究仙术士的时候,因为大枪府和太平道的人马此时已经交上火了。
应该这些日子以来,大枪府和太平道的成员们挑起了大大数不清的冲突。这种由鸡毛蒜皮的事而起的街头斗殴和道上讲茶,差不多已经成为了洛阳城的日常一景,就算没有什么爹死妹嫁人一类的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只要有一个适合的时间地和理由,本来就被撩拨得********的两群人之间便会像看见了红布的公牛一样亢奋地跳将起来。
昏暗的月夜之下,就算有火把和法术形成的辉光作为照明的光源,田庄内外的人们也很难看清隔着不到百步远的对方是不是曾经在马市上丢过自己一板砖。但是更好辨认的却是彼此大红色的战袄和杏黄色的头巾,这个时候,大红和杏黄两种色彩,吸引仇恨的辨识度简直可以比拟耶路撒冷争夺战时代的十字架和新月。
赵亚龙抓着喇叭,偏着头看着田庄中瞬间透射而出的金光,猛然间脸色骤变,反射性地就一拨马头,然而他另一只手却直直朝上一抬,正好让铁皮喇叭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带着热血都涌上头般的亢奋大喊道:“前军,准备迎战!老花,带着射手营准备!”
大枪府的主力兵士们虽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争,但是从低级数的街头斗殴到较为激烈的围剿山贼都有所经历,乃至托某个胡子的奸商仙术士的福,还在讨伐妖物这类不科学的超自然战斗中获过胜。有这样丰富的战斗经验,顿时就嗷嗷叫着,端起了长枪战戟冲了上来。
紧随在长枪队后面的,则是好几个身披重甲的武士,推着那些草草打造的撞木冲车朝前冲去。
拨马让出冲锋的空间,赵亚龙把手中铁皮喇叭一丢,探手入腰间,将佩剑抽出朝上一举,大喝一声:“射手营,开火!”
一声开火,大气中霎时充满了重物呼啸破空的声音,仔细看去,却是数十斗大的石块向着田庄那粗粗搭起的土围子飞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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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块余力不竭,在冲倒了人体之后,更是将用来加固在土围子上的木板砸下去一大片,碎木片四溅,更带出一片惊叫。伴随着石块落地时飞溅而起的血花,顿时在土围子上绘出一片凄厉的图案。
石砲这种攻城器械,不过是利用的最基本的杠杆原理,然而在冷兵器时代却是攻城最为犀利的杀手锏。眼看着大枪府从军阵后面推上来的二十具石砲,任谁看来,攻守双方的实力已足以判明。连围观如魏野这样立场难辨的中立人士,都不禁摇了摇头:“喊着射手营,却拉了这么多石砲出来,赵亚龙这个府主,还要脸不?要脸不?”
然而站得离攻城战最近的赵亚龙,借着火光看着了那被石砲掀掉了木板的土围子正体,也是一脸的仿佛手里捏了个有半条虫子的苹果的神情。火光摇曳下,隐隐能看到那土围子的墙体平直光滑,一色青灰如打磨好的山石,看上去还略带几分水汽,刚才一轮石砲砸下来,只是在墙上留下了些许白。
赵亚龙可以用无语来表达他的惊叹与复杂心绪,但是冲到土围子跟前的大枪府精锐们已经开始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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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你们这些爱喊崇高口号的,下限在哪呢?!”
“投诉!投诉!投诉他们违反了《冒险者技术扩散守则》!”
大枪府的精锐战士们怒火填膺,魏野抬眼看了看那转眼间就从残酷的冷兵器战场变成两群冒险者互相飙下限的攻城战,只是看笑话似的一耸肩。
“炼丹术为了加固丹炉而开发出的特制水泥的时间段差不多就是东汉后期。虽然那些六一泥、固济神胶的制取法比较复杂,但是水泥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超出这个时代的产物。大规模应用水泥,可不算是违反了那些lhg的条条框框。看起来,太平道那边也是有高人啊。”
似有所指地这么着,魏野瞥了瞥身边的柳叶飞,而后者只是抓着缰绳,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局,完全没有分神接上仙术士的话题。
既然没人接话,魏野满不在乎地一笑,手指在竹简终端上连划,再次专心翻起了自家扫描版的太平清领书。
只不过他手指在翻页键的时候,不经意地开了竹简终端自带的摄像功能。
比起上一回大枪府那打得够难看的讨伐狼妖之战,还是这次的堡寨攻防战,打得更为有趣,战例也足够经典。
正想着,大枪府那边把石砲又朝着水泥围子拖近了一。
指挥着石砲发射的大枪府干部那边也已经意识到了场面的不对劲,花启生为首的几个军官开始快速进行着战术调整,一时之间,大枪府的砲队阵地上一片忙乱——
“盾牌手掩护!炮手隐蔽,隐蔽!注意心那些神棍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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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约弹药!这地方没多少大块石头!操作石砲的都注意,给老子瞄准了砸!”
“校准完毕,八半方向,仰角四十五度,八十五米距离,四米高度,预备,放!”
…………
各种各样的咆哮和口令从阵地上传过来,而大枪府的最高负责人,府主赵亚龙正一脸凝重地对着一身披戴的毕永和释天鹏交代着:
“花生他指挥石砲队朝着围子里面砸,把那些神棍从水泥围子里朝外面赶。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把想要突围出来的家伙再堵回去接着挨石头!大家听明白没有!”
看着两位大将同时一头,赵亚龙顿时豪气干云地一挥剑:“那么还等什么,下面就该我们上场了!”
然而扛着一根两头包黄铜的沉重长棍的释天鹏只是一摆手,立刻就是好几个精悍儿郎拥了上来,不由分地便把赵亚龙围起来了。
毕永倒提着一杆月牙戟,一手蹭了蹭鼻尖,大大咧咧地笑着道:“赵头儿,你要是觉得闷得慌,有事就给伙夫讲,让他给你煮面汤。好啦,兄弟们,保护好咱们赵头儿,剩下的,都跟着我们走!”
46.第46章 ?战阵,法阵(三)
大枪府这些人,总带着雇佣军和少爷兵混合出来般的兵痞气质,实在很难把江湖气洗刷干净。但是在战场上,混不吝的大枪府中人那种对于血火伤残死亡的开朗态度,实在是再优秀不过的敢战士。
两个身材高大的盾牌手单臂支起牛皮大盾,仗着一身被高手匠人改良过的唐风板甲不畏箭矢,抢先守在了土围子近前。有盾牌手的掩护,毕永朝着身边的鹞子斥候们打个手势,立刻就有好几人摸出了几个密封陶罐,精准无比地丢在了土围子的大门上。
随着陶罐破碎的声音响起,红色的粘稠油膏顺势在大门上糊了一片,随即,泛着绿光的火苗自动燃起,火舌瞬间就把整座门吞了下去。
如果这土围子的寨门整个用铁皮包裹起来,这种红色油膏还未必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然而只用钉铆加固的木门,天生就是最好的燃烧物。被红色油膏带起的这股烈火包裹起来,哪怕隔得老远,都能听见木材内部结构断裂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被这么一烧,这寨门可撑不了多少时间!
魏野侧身在马上,也被大枪府新一轮的纵火行动吸引了注意力,仙术士将目光从竹简终端上收回,抬头望了一眼毕永那队人的行动,了然地一头叹道:“原来陶罐里装的是炽火胶,这种具有强烈氧化自燃效果的炼金术药剂好像还不在禁运范围内,又让大枪府捡着了一个法律空子。”
着,他不忘左手在竹简终端上略挡了挡,遮去了一个的摄像头画面窗口。
旁观的人得轻松,然而直面着战场的第一线,心情可不会像某些围观党那么轻松写意。
毕永朝着释天鹏的身边蹭了几步,用手肘了这位同袍的肋下,半是搭话半是讲价地道:“和尚,一会可该让我这边先上,也让我那边的鹞子们都经历经历硬仗。”
套上了整副唐式明光甲的释天鹏扛着包铜长棍,不置可否地低宣了一声佛号,正色答道:“场面马上就要乱起来了,这事我可不好应你,一切就端看你们那队能不能捉住先机吧。”
“先机?”毕永微微皱眉,没听明白地追问道,“什么先机?”
“阿弥陀佛,先机就是——”释天鹏把肩上包铜长棍朝地上一拄,大喝一声,“狮王营的哥们儿把冲车上的撞木扛起来,我们这边先冲上去!”
“和尚,老子看错你个浓眉大眼的【创建和谐家园】了!”
毕永大叫一声,也带着他的鹞子们朝着冲车撞木飞扑过去。紧接着,沉沉的撞木冲门之声,就带着一股子互相攀比的劲头,紧凑而颇富节拍地响起。
门的那头,马元义独自一人盘膝坐在土围子大门的前头,紧了紧手上扎着的麻布带子,确认自己不会因为手心出汗而让战矛滑出手。他的身后,有高髻戴冠的年轻女子执着一支青竹杖,杖头束着一捧翠意欲滴的绿叶。
一身玄端祭服的甘晚棠左手持朱红漆觞,右手握住竹杖上部,蘸着漆觞中的净水,洒在马元义身上,叩齿三十六过,无声祝祷着加持咒文。
就像魏野曾经很眼毒地相鉴过的那样,论道术的水平,甘晚棠的修为比野路子的某个仙术士还差了不止一筹,跟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十分温厚可靠的男人更是不能比。她加持的符水,仅有些微补益体力与防止烧伤的效果,只能是聊胜于无。
但是马元义并没有拒绝甘晚棠的好意,只是闭上眼,静静享受符水滴落在眼睑上的清凉触感。
当最后一滴符水从竹叶上滴落,马元义抬起双手,用力搓了搓脸颊,让古铜色的皮肤透出一股色泽饱满的红来。并没有回头看那个神色抑抑而强打着精神以示人以干练形象的女祭酒,马元义直起身来,抓着他那活像是加了长柄的巨剑一样的大号战矛。
“已经好了,你们走,我留下。”
“已经好了,你留下,我们走。”
简单的句子交互,却有一人很难在音调中保持一贯的平和冷静。甘晚棠看了看刚刚被这个男人系在手腕上的竹符,感受着这面符牌中的力量正通过她的脉门渗入全身,让她的身周光线随之而扭曲变化,正形成了一个半径约有十余步的幻象,遮蔽住了她的身影。
这不是洛阳分坛制作出的法器,而是马元义从太平道总坛带出的护身之宝,本来应该是那位大贤良师为自己的【创建和谐家园】马元义准备的,但是现在却系在了甘晚棠的腕上。
与这个男人共事的时间并不长,像他这样的空降干部也是洛阳分坛的主事者们最厌烦的,然而马元义并没有过多地干涉洛阳分坛的行动,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然后,在洛阳分坛的行动突如其来地办砸了之后,却是这个带降落伞而来的男人,慨然承担了最艰难、最不可承受的部分。
就为了给洛阳分坛争取那么一时间,还有机会。
值得么?
甘晚棠很想这么问,但是现在正拿着撞木撞大门的大枪府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来追问这种既失礼又不合时宜的问题了。
她只是默默地走开去,默默地体会并熟悉着腕子上竹符中所附着的那道法术的运作方式,静待着属于她的时机来临。
就在她退开的瞬间,又是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余音犹然未散之际,战矛直刺,铜棍横打!
从兀自燃着火苗的门洞冲进来的,当然是大枪府的枪棒教头,少室山那有名大庙里出来的棍僧释天鹏。
当然,大枪府的鹞子头儿毕永速度也不算慢,只是在第一眼看到马元义的时候,被那片隐隐自马元义身上透出的金光闪着了眼,脚下微微一滑。紧跟着他冲进来的大枪府精锐们毫不意外地听见了鹞子头儿的大惊怪、大呼叫:
“咋回事这是?嘿,和尚,这人是你们少林寺出来的是不是?这一身的金光,十八铜人阵是吧这是?”
嘴上惊叹不已,毕永该下的狠手一不慢,月牙戟一抖一递,趁着马元义的战矛压住释天鹏的铜棍的那一瞬空档,刁钻如蛇地直捣马元义左肋!
就这一手使月牙戟的功夫,不能毕永的武艺不扎实,那寻机找破绽的眼光更是老辣得没话,然而月牙戟的去势,却在将要及身的一刻硬生生地止住!
锵然一声,不像是皮肉挨着利刃,倒像是硬物相击般的动静,马元义左手五指箕张,像是全不怕月牙戟那泛着寒光的弯刃一般,就这么牢牢地握住了戟头,猛力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
这样的大力使在利刃上,按道理讲,那只有五指齐根削断一个下场,但是马元义的指腹只是微微发白,连皮都没有割破一。
单手抓着毕永的月牙戟,马元义面上浮出一丝戾狠之色,战矛震开铜棍,斜斩而下!
但就是这一震一斩之间,毕永腰势一沉,双臂下压,像个撑杆跳运动员般借着这股反弹之力猛然跃起,身子就擦着战矛落势而过!而他横身跃起的同时,靴子尖上一枚短刺铮地弹出,利锋所指,正是马元义额角太阳穴。
这一套变招反击的搏杀功夫实在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毕永也不愧是大枪府的鹞子头,这样刁钻凶险的一招杀手锏,就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也要吃个不的亏。
来不及赶上这场狠杀的柳叶飞举着夜视仪,忍不住喊了一声“漂亮!”,没留神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地感慨着丢了个重磅炸弹下去:“别喊了,他打不过人家的。”
就像是要印证魏野泼给柳叶飞的这盆凉水多么的正确又及时一般,毕永横身出脚,靴子尖上暗藏的短刺直击马元义的额角。太阳穴是人体要害的大穴,搏杀之际从来都是防御的重,然而马元义不避不闪,战矛反斩释天鹏侧击一棍,就这么大气豪迈地将额角太阳穴要害卖给了毕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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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持着战矛和释天鹏兀自战得不落下风的马元义只是微哼了一声,对毕永这本该必杀的一击带来的冲击力毫不在意,只是头部受到冲击,心神略微一分,握着月牙戟的手微微一松,被毕永趁势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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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只留了个白的马元义毫不在意毕永的胡言乱语,战矛反打,一招逼开了释天鹏,大枪府的攻势,竟是以他一人之力,硬是挫折了锐气!
将为军胆,在这种冷兵器的肉搏战作为战场主流的时代尤其如此。马元义以一敌二犹占上风,造成的最大的战果还是双方心理上的,气势上的。
打群架这种事情,不论是乡下人争水争田的宗族械斗,还是混混们划分地盘的青皮斗殴,气势永远是第一位的。放到军阵之上,也差不多,一支令行禁止、行军列阵森然有序的部队,对敌军的心理压迫尤其强大,这也是除了王朝末期糜烂到骨子里的时候而外,起义军往往迅速被打散成流寇而被剿杀的关键。
不过今天交战的两拨人,其中悍不畏死的冒险者都占了很大的比例,此刻太平道一方气势为之一振,顿时一众身带金光的太平道【创建和谐家园】纷纷杀了出来。大将相争的单挑,顿时就变成了一片混乱的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