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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远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闭口不语,随意翻看了两下后摇头说道:“完全没有胜算,现场还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发现,难道这是一个无法侦破的案子吗?”
“端局长,您先别着急,省里面已经帮着找技术一流的人员组成专案组了。”
端远耷拉着脑袋,这案子折磨得他快神经崩溃了。
三个月之前,连市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发生地点在连市靠近大海的滩涂上,死者因气候原因全身高度腐烂,已经很难从面部特征确定死者外貌,当时端远就是那次的接警人员。
当他们刚听报案录音时,还以为是普通的海中浮尸,可到了现场以后,端远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浮尸被冲上岸那么简单。
尸体散发出一股腥臭味,端远走近尸体后,在尸体的脖子下面发现了一些绳状物质,后来经过化验得知这是一种用来捆绑船只停泊的纤维麻绳。
端远立刻要求验尸取证,经过验尸后法医经过证实:“死者颈部软组织处有挫伤,这种挫伤很显然是被绳索勒住所至。”
因为现场并未发现有利用价值的线索,所以警方就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头骨复原上,后来尸体的头骨成像制作出来了,刊登在连市早报晚报上。
最后有一对夫妇认领,说这是他们的儿子,死者是一名中学老师,后来经过身份调查发现死者人际关系十分简单,生活路径更加十分简单:家——车站——学校——车站——家。
排除了【创建和谐家园】、仇杀等等复仇元素以后,竟然毫无线索,案子也被一拖再拖,拖了半个月便拖成了悬案。
端远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发现的尸体,并不是单独的一个普通的杀人抛尸案,这只是个开头。
而在发现尸体整整一个月之后,相同海域不同的河滩又一次发现了一具尸体,只不过这次尸体保存的完好,这次发现的是一具女尸。
死者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海水浸透,脖子上发现了一条一米长的麻绳,死者眼睛微凸,死相十分惊悚,因为在滩涂上,尸体的全身已经被水冲刷了很多遍,很难发现有用的线索,那次接警的同样是端远。
他还记得那次自己被记者满沙滩追着的窘迫模样,虽然当时他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可以抓住凶手,可世事难料,端远和自己的手下经过调查取证受害人关系网的调查,一系列过程结束后,情况更是让他受不了。
这次的受害人的关系网竟然是十分的混乱,死者是连市街区附近的发廊女,结仇的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死者没理由会因为这些小事被人杀害。
当时端远特地去要求法医,再次仔细的调查死者体内是否有**残留,但经法医的仔细化验得出的结果让端远十分头疼,也不是因为见色起意,死者身上的财物等等都也都没有丢失。
一筹莫展的端远,最后竟围绕着一米长的绳子展开调查,当然,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直到最后,第二起案子也不了了之。
报纸上也登出过:“公安局长豪言壮语,竟不了了之,案件究竟是无头案,还是凶手势力可以盖过警察?”记者媒体以这一篇报道进行了长篇大论的深讨,最后见警方不出面平息此事,报社就放弃了对警方的舆论压力,报道和案子一样有头没尾。
第三个案发的前三天,端远就在算着日子,他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在几天后第三起案子很可能就要出现,不出端远所料,在第三天下午一点左右,也就是今天一点,报警电话如约而至,今天端远不敢自己出警,命令自己的手下代他去出警。
连市不算什么大城市,频繁出现杀人案件闹得市民人心惶惶,端远虽然是侦破过好几起大案的老干警,但他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侦破这次的案子,他自知自己能力尚浅,便顶着上级压力向省警察厅请求,索要有能力的警察。
上级对此事十分重视,立即下令寻求大小各市有刑侦头脑破案的精英,组成专案组。早在端远接警后的一个小时,各个市的刑侦专家就开始用不同的路线朝着连市赶来。
端远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妥,怕破坏自己手下工作的积极性,把刚放下去的文件夹拿起来开始毫无目的‘仔细’翻阅,突然,他瞪大眼睛爆喝道:“死者是名男孩?!”
端远的眉头紧锁,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着。
站在端远身旁的那名警察觉得很可笑,之前端远已经看了文件夹,居然没有发现第一张纸上就有死者的年龄和照片,虽然心里在这般想,嘴上却十分老实的回答了端远的问题。
他可不想丢了饭碗,于是说道:“端局长,是的,这次在‘在海一方’主题公园发现的正是一具男孩的尸体,年龄根据推算,在十四至十六岁左右,尸体和前两起案子发现的状态一样,四周没发现任何凶手的脚印和各种能确认凶手身份的线索,估计又被海浪打散了。”
第二章 旧友
端远的眉头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舒展,他十分愤怒的地拍桌而起:“凶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想在这里干耗着,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希望他可以加入这次案件的侦破,要不然不光死者的亲属不会放过他们,就连舆论压力也会大作文章。
“我要出去找个人。”端远起身就要走。
“端局长你走不得,门口被闻风的记者堵着呢,已经把大门堵的严严实实。”他的手下说道。
“老李你去门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停车场开车,你给我点儿时间,我会尽快开出去的,我不想再面对记者了。”端远脱了衬衫毫不避讳的换上了便装,“千万给我拦住记者。”
老李点了点头,自己其实也不想去和记者打交道,但这是端远安排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去办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端远和老李分开后便立马从办公大楼的侧门走向停车场,老李则露出一副官方的笑容走向记者面前。
“大家不要着急,我会一个一个回答问题的。”他朝着记者挥了挥手头,然后侧向右边看着停车场出口。
几个控制现场的小警察十分奇怪的看着老李:“李处长......”
老李对着记者说道:“端局长出去办事了,没找到他,那这次采访就采访我吧。”
小警察想说局长就在办公室里,却被老李制止了,他瞪了一眼那名警察。
就在记者把劈头盖脸的问题砸向老李的时候,一辆银色的私家车从老李右眼视线中缓缓驶出来,就在这时,一名小警察竟然指着那辆白色的轿车说道:“那是局长的轿车。”
一时间记者就像是倾巢出动的蜜蜂一般,一股脑的从老李的方向转移到那辆白色的私家车处。
端远见记者们突然入浪潮般涌过来,毫不知情的愣在车里,任由轿车在地上滑行,在车前方,记者已经拦住了去路,他才从不知所措间回过神来,急忙踩了刹车。
车窗被记者敲响,端远没有摇下车窗,他只能正面回避记者的采访了,双手非常急躁的按了几下车喇叭,用力踩下油门,记者四散开来,轿车从刚才记者扎堆站着的位置上冲了出去。
“端局长有些不适,现在无法接受采访,抱歉。”老李整理了一下着装:“刚才说到哪了?......噢,死者大概是一位中学生......”
......
另一边,火车上一阵风从车窗吹进了吸烟区里,把一个年轻人遮面的刘海吹了起来,露出了一副期待的眼神,他举止十分优雅的把手中香烟头上的烟灰弹掉,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整个身子的力量全部压在了抓住门框的手臂上,不经意间吐了口烟圈。
手中烟头已经点燃过半,他觉得风有些大,便转过身子背靠着窗框,他深吸了一口,把手里的烟丢了出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到南京就这么大的风,连云港的风到底有多大啊?”
年轻人想到连市是海滨城市就释然了,拿出了卡子把刘海夹分成两半,夹在左右两边的额头上。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把背在身上的挎包拿了下来,取出里面的ipad看起了卷宗。
此时在开往连市的长途车和火车里,多多少少会坐着一两位和他行为差不多的人,而这些人就是江苏省公安厅下派的‘全省先进刑侦标兵’,将要组成一个骨干最多、阵容庞大的专案组调查这起:‘滩涂死尸案’。
而此时,端远坐在党校的接待处在等他的旧友,他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怎么还不出来啊?”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见到自己的旧友,心急如焚,看起来十分着急。
“先生别着急,董主任马上就来了,请耐心等候。”说话的这位女孩是党校学生会会长,因为有活动便没有参加今天的课时,在活动结束后意外的被老师充当接待秘书,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历练吧。
“我都续了三杯茶水了,怎么还不来?”端远说道,可能是因为着急上火的原因,把手中的第四杯茶水也给喝了,接待秘书此时正在给他添水。
走廊上传来悠闲的脚步声,听脚步声辨别体型,端远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的人是个胖子,身高一定在一米七五以上,端远要找的人定是他。
脚步在接近接待室的时候,在原先悠闲的步伐上又放慢了一些,应该是在整理着装。
门框边先是出现了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整个人出现在门框中,那胖子扶正了眼镜,却并没有进屋的意思。
接待秘书见主任来了,特地从饮水机旁让开了一些位置,虽然他走路也不至于用那么多的空挡。
接待秘书见董主任不动,站在门里像个木头人,狐疑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端远。
端远知道坐着也不妥,立马起身,准备来个旧友相拥,顺便感慨一下时间是把杀猪刀之类的问题,再把他带入主题。
董主任见端远冲过来面带‘邪笑’的模样不禁背后深寒,转身就要走,不对......是转身撒腿就跑。
端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不过,做了多年警察的他在处变不惊方面做的很好,只是稍微停顿了两秒连忙追了出去,出于职业习惯,端远并没有叫董主任的大名,只是蹦出了一组词语,那是令犯罪嫌疑人闻风丧胆的词语:“站住!”
还好董主任体质不大好,跑到走廊尽头拐弯口就被端远给抓住了,董主任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墙:“呼......哈~端远,你别把你当警察的那一套带到学校来。”
“董涛,你跑什么。”端远掐着腰身子微弓,急促的呼吸两下便把气喘匀乎了。
董涛抬起头看了看他:“我可不想和警察,尤其是警察头头打交道。”
“哪有的事儿,我只不过是想请你这个大忙人吃顿饭!”端远掏出钱包挥了挥。
董涛看了下左手的手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吧,你在这等我,我去准备一下。”
董涛说完就走了,端远对接待他的女学生说道:“我先去坐车里等,一会董主任来了以后让他直接去停车场找我就行了。”
第三章 线索
端远在轿车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董涛甩着一身肉跑过来:“我刚才抽空想了一会,你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吧?不过我告诉你,我不做警察好多年了,你可别把我请出去让我给你手头案子出谋划策,我们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好。”
端远尴尬地摇了摇头:“前些天有人送给我的茅台,50年份的,你知道我不怎么喝酒,我也不会喝酒,我找你来主要是看看这酒是真的还是假的,其次......”
端远拿起酒又放下来,看着董涛眼冒金星的模样,端远没有做任何停顿接着说:“先上车,到饭店吃饱喝足了再谈。”
董涛目不转睛的盯着茅台酒上了车,坐在了端远右手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末了,手还一直抓着酒瓶,生怕酒不翼而飞了一样。
到了饭店,端远点了一些菜又让董涛点一些菜,董涛知道自己是来吃人家的,所以并没有点的特别多,他这个人比较好一些肥的流油的口,于是就点了一份猪蹄和大肠,顺带要了一盘油炸花生米。
端远没说什么,只是十分客气的说道:“这些年没见,除了比以前瘦了一大圈外,什么都没变。”
“可不是嘛,我这人就好吃,在学校吃食堂都苦死了,虽然是党校,但是吃的和普通食堂没什么区别,当老师还操心。”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手里的酒放下。
“别端着架子了,我知道你都馋的不行了,来来来,咱们开吃吧。”端远示意董涛把手中的茅台打开。
董涛一边打开酒,一边向端远说道:“咱们这俩人吃的不香,怎么不把张广伦叫过来一起吃?”
不愧是上年头的茅台,刚打开就酒香四溢,对于馋酒的董涛来说闻一闻就差不多解馋了。
端远听到董涛的话却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董涛见他这样一副模样十分奇怪地看着他,端远在他的催促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张广伦他去年......女儿失踪以后就辞职了,不提他了,反正现在他换电话了,都快一年没有联系了,来!咱们喝酒别管他了。”
“他辞职了,真可惜。”董涛看着端远。
......
此时,一辆出租车在华联商厦停了下来,之前那个在火车上抽烟的年轻人已经来到了连市的市中心。
“小兄弟。”出租车司机探出头,“看见那个下行楼梯了吗?那是brt进站口,下去后上华联站台就可以了,下面有指示牌。”
“噢,谢谢大哥。”年轻人挠了挠头,付了车费,下车步行过去,他的声音稍带着一些稚嫩,和他的外貌挺符合的。
他闻着略显潮湿的空气,怂了怂鼻子:“连云港嘛,还算可以,只不过有些潮湿了,第一次来要多拍几张照片。”
他拍照没选择地点,随便在落脚处就对着自己一顿摆拍,随后下了brt站台坐上了开往墟沟的b1班次的公交车。
......
董涛的酒喝的差不多了,便打开了话匣子,在董涛很清醒的时候,端远并没有问他任何关于自己手头案子的事情,但现在端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你看看咱们以前的日子,再看看现在我的悠闲日子,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教课的感觉,在我手里已经送走了五届的学生了。都不知道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带几代人,呵呵。”董涛凄惨的一笑。
“你可以回来,没必要故意辞职不干,你是特别厉害的刑侦警察,我们那座小庙,你不嫌弃的话就回来。”端远张开双臂。
“拉倒吧,你以为我会去?”董涛一本正经的说道。
两人突然都愣住了,时间仿佛停止,猛然间两人又相视而笑。
“说吧,你叫我来吃饭的背后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想拜托我?”原本有些微醉的董涛突然精神起来。
端远望着眼前戴着眼镜的胖子,心里一阵紧缩,看来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尴尬的笑了笑,看来也不能再隐藏了,在董涛面前一切动机都会被识破。
董涛见他表情凝重,不禁有些过意不去,看了一眼面前价格不菲的五十年的茅台酒,清了清有些生痰的喉咙说道:“你如果就是为了和我叙旧,我还是很欢迎的,但为了案子的事情找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端远见董涛话风一转,不禁喜上眉梢,脸上还挂着些许的不好意思:“真的是逃不出你的法眼。”
“走一个......”他端起酒杯,继续说道:“你知道最近连续三个月在墟沟附近发现尸体的案子吗?”
董涛喝了一口酒,关于这个案子,连市的人几乎都知道,他眼睛隐约闪过一丝激动的神情,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故作镇定的看着端远,脸上立马露出了一股吃惊的表情:“连云港还能出现这样的案子?”一副才知道的表情。
“你还真是不过问任何警察的事啊。”
于是端远把这几个月发现的尸体细节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董涛:“尸体表面的水渍经过化验发现里面有船舶的燃油,可是发现尸体的一片海域都未发现有海域经过,于是我猜测是在码头遇害,但码头调查取证十分麻烦......绝对不可能获得任何线索。”
“线索被海水冲走,认定的行凶现场是码头,无法确定凶手......”董涛在端远的话里得到了一个漏洞,于是张口问道:“现在是科技时代怎么就无法确认凶手?”
......
年轻人下了brt公交,坐上了出租车,开了十分钟左右停在了码头,他叫司机在这等一会他先去拍一些照片,难得来沿海城市一定得照一些照片,把自己的背景换成船的时候感觉自己十分渺小,他端着相机看着拍下来的照片,发现悬挂在电线杆上的摄像头被损坏了,出于刑侦的灵敏性他跑到摄像头下方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