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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你！”
“我想要个位置，媳妇。”小混混走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女孩。
“谁是你媳妇？”
“老婆......”小混混刚说完，女孩伸出手推开了那个小混混，“对不起，你位置太大了。”
小混混表情瞬间拉了下来，当着外人的面被羞辱，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片混？心情变得失落无比，他需要泄愤，看向张广伦：“大哥，你走不走？一会我兄弟可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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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扣汤
小混混边说边用眼神盯着他，都说眼神可以变得有形，张广伦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东西挠痒痒，他讨厌这种感觉。
那小混混也讨厌张广伦这位大哥给他的叛逆感，之前看他年长对他客客气气，没想到还无动于衷，为了尽快撵走这眼中钉，小混混抓起面汤倒在了张广伦的头上，
“抱歉，你的汤也喝完了，可以走了吧？”
“哦？......”张广伦都没正眼看他。
“你怎么能这样啊，人家是客人，有你这样的人吗？”女孩推开小混混，“对不起，大叔，您没事吧？”
张广伦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动怒，最后还是松开了拳头，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钱包，从里面掏出五块钱纸币和一枚一元钱的钢蹦：“没事的姑娘，我正好要回去洗澡。”他接过女孩递过来的卫生纸。
见女孩这般套他近乎，小混混当时就不乐意了，可是张广伦已经走远了，也看不见他发飙的表情，小混混啐了口，朝着老板喊道：：“一会儿我朋友来，做点小炒。”
“你又吃白食？”女孩瞪着他。
“废话......你以为我会赊账？要是没有我，你们家还有别人家的店面能那么安稳吗？吃你们一点也算是给你面子，老婆你知道吗？有点人气，会招来客人的。”小混混说到。
女孩白了他一眼，就进后厨忙活起来了，她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二流子来才没什么人进店吃饭的，就当倒了霉了，只是希望刚刚那个被泼了汤的常客，以后可不要因此不来了啊。
“哥，你还给他们弄啊？关门算了，我们不在这儿开店了。”女孩抱怨道。
“行了吧，妹，在这儿有他一个就够受了，如果去别的地方指不定有几个，现在世道乱，你忍着不要搭理他，他闹够了就不会再来找你的。”她哥哥说道。
......
另一边，端远见郭嘉居然自顾自玩起了ipad，于是打算继续询问情况：“蒋小亮他......”
“这个男的你们认识吗？”郭嘉打断了端远的问题。
“让我看看......噢，这男的是小亮的班主任。”小亮的父亲说道。
郭嘉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找的就是他！先生，女士，你们先等一会，过会儿会有其他警官继续向你们询问。”
“警察先生，你们这是干嘛？”小亮的父亲问道。
“先生，我们需要的东西已经知道了，还请你们配合，凶手我们一定会抓住。”郭嘉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心理动态。
“那拜托了......”
端远坐在那里看着郭嘉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这时过来了一个小警察，小警察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郭警官他让你出来。”
端远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只好尴尬地站起身：“好好做笔录。”他对小警察说完，又对蒋小亮的父母说道：“那我这就先出去了。”
办公室门口，郭嘉点燃了一支烟：“端哥，能给我分配个住宿的地方吗？”
“嗯，可以，诶......你刚刚拿给他看的是什么东西？”端远问。
“第一个死者的照片。”郭嘉说完便转身走了。
“哦......原来！”端远这才意识到这就是一个线索。
端远带着郭荣前往宾馆，接着陆陆续续来了七名在刑侦方面有特殊造诣的警察，在仓促的时间中组成了‘连市8.17特大连环抛尸案’侦破小组。
这一天，连市百姓的社会关注度一时间从网络新闻转移到现实中来，他们都在时刻的关注着端远和郭嘉他们的行动，并且在网络传播最新动态。
张广伦关上了手机屏幕，躺在床上：“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了，网上都有消息了，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到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他看到了，那他到底在哪？那个男人，难道就不愧疚？”
......
光明小区的饭店中，那个小混混在那吃喝，身边多了四个打扮差不多的人在一起吃喝，他从下午四点吃到了晚上八点，醉眼惺忪的扔下了150块钱：“媳妇，我就先和哥们几个回去了，你一会带一些外卖送到我住的地方，嘿嘿......”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脸。
“你......”
“惠，别出声，收了钱一会送外卖去。”葛惠的哥哥瞪了她一眼，葛惠赌气回到了后厨，“几位都吃好了？一会我就给你们把外卖送去。”
“别，我才不稀罕你送，记着，让葛惠送过来，你送过来我非但不会吃，还会把饭菜倒在你脸上。”带头的混混十分无赖的用手指了一下老板的鼻子，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也用手十分嫌弃的对着老板挥了挥，“葛明，千万得让我媳妇送外卖过来，要不然我就把你这桌子掀了。”
他们走远了，葛明跌坐在餐桌旁边的凳子上，十分郁闷的叹了口气，这个单子送也是不好，不送也是不好。
“哥，咱们去别的地方吧，在这做总是被欺负。”葛惠哭了。
“好，下个月我们就走，我去做外卖。”葛明起身走进了后厨。
......
一大早，端远等人就被精神抖擞的郭嘉叫进了会议厅，此时会议厅里坐着九个人，站着一个人，因为郭嘉的等级十分高，端远和其他专案组的成员在昨夜就餐时，几个人就达成了协议，由郭嘉带队指挥公安局所有人员，包括身职公安局长的端远。
端远对郭嘉昨天的线索十分的好奇，问了好久都没告诉他，总是以“对不起，无可奉告。”的回答十分生硬的拒绝了他，端远活脱脱的被憋了一晚上。
他坐在椅子上看向正前方的郭嘉，他也想体验一下这个传奇人物的开会方式。
“大家好，昨天我们在饭桌上呢，已经彼此认识了，我叫郭嘉，是省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我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就到了，所以现在我对于这个案件的详情也都十分清楚了，我现在就把所有案件细节给大家说明一下。”他的发型十分奇怪，从昨天到现在，端远都没有看见过他穿制服。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拿出小本子，开始记录会议内容。
第七章 三起凶杀案
“第一名死者：赵淼，男，三十五岁，是一名中学老师，死者在生活中待人十分和善，从不与别人发生口角，社会关系也十分简单：工作圈，亲人圈和少数的朋友圈。”
“根据端局长的介绍，他们派出警力调查结果是死者为人和善，生气都很不容易，更别提他和谁结仇。而张淼的生活习惯也是十分简单两点一线，家和学校，从犯罪嫌疑人对死者尸体的处理上我们可以看出来他早有预谋，所以摸清赵淼的行径路线并不难，虽然看起来像是无差别杀人，但事实上并不是，后面我还会继续说明。”
郭嘉说完后，坐在下面的所有人都投来肯定的目光，只不过，有一个人一脸的不解，这个人便是李处长：“无差别杀人是什么意思？”
“无差别杀人就是随机杀人，额......”他露出一种讨厌的眼光，这种刑侦人员必须明白词语没想到在座的还有不知道的，既然有人问就回答一下吧：“简单的讲就是看见谁，都会想把他杀了，没有选择性的杀人。”
......
“就是说没有任何动机，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也许你走路撞了他一下，凶手就把你杀了。”
李处长这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见在座的九位都没有其它提议，郭嘉便打开投影，调出了一些现场照片，郭嘉继续说下去：“想必大家都看过这些照片了，尸体脖子下方有一根绳子，很不完整，根据尸检报告上的内容，死者是被硬物勒断了脖子而死，而且身上的钱财也没有丢失，所以并不是劫财。”
“因为案发时候天气很热，发现尸体时已高度【创建和谐家园】，根据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是两至三天的时间，因为案件有抛尸的嫌疑，所以物证人物等等都还是未知数。确认抛尸原因是尸体身上附着有船舶所用的燃油，所以可以确定案发现场一定是在有船舶的码头，而每次案发之前有一个码头上摄像头会被人为破坏，所以可以确定那一片码头是第一现场。”
紧接着，郭嘉又调出几张现场照片：“第二次凶杀案发现的是一具女尸，女尸的尸体【创建和谐家园】程度并没有第一次【创建和谐家园】程度坏，除了尸斑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因为同为抛尸，发现尸体的地点是滩涂，所以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死者28岁，谢佩佩，是华联后街的一位发廊女，生前接触人很多，结怨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如果调查起来恐怕要花费很多人力，而且那些事情都是一些不重不轻的琐事，比如接客的问题。死者和上次发现的死尸一样，身上同样有轮船的燃油。”郭嘉说完，看了看在场的人。
“两次死者都是不搭边的一些人，总该有共同点吧？要不然案子的突破口实在是太难了。”端远说道。
“你说的很对，任何案件都是有共同点的，所以一定要把共同点找到，但很显然第一起和第二起案件根本没有共同点。”郭嘉调出了第二场抛尸案的现场照片，“死者没有被性侵的迹象，所以排除了见色起意。”
“和所有案件有联系的是昨天下午刚发现的男孩尸体，死者男，14岁，上初二......”郭嘉特地在初二的那一段停了很长的时间：“死者的身份是初中生，根据他父母叙述，前天下午本来男孩经常回家的时候没有回去，男孩的父母十分担心后怕，便在24小时后报了110，死亡时间大约在他放学后。”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第一名死者和最后一名死者是师生关系。”
郭嘉此话一出，端远顿时茅塞顿开，没想到在这里，为什么我第一时间没想出来？昨天下午还像没头苍蝇一样跟在【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追问，原来这么简单。
“所以根据前三次凶杀案的预谋性，果断性，和对社会的影响性，凶手很可能还要再次犯案。”郭嘉肯定的说道。
现场反应最大的就是端远，凶手很可能会再次犯案，那会是一个月之后的今天吗？
“虽然我说了这么多，但还有一处问题无法解决：如果凶手随便在某处把尸体抛进大海，而刚好经过那个码头呢？”郭嘉说。
“那为什么码头摄像头会损坏？”端远问道。
“这只不过是我的假设，只怕是凶手为了让我们寻错侦查方向。”郭嘉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下面我分配一下工作方向......”
......
另一边，张广伦从床上慵懒的起来，打算给自己休假两天，反正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他想出去转悠转悠。
今天是个好天气，空气清新适合晨练，虽然已经是八点，张广伦还光着膀子在小区里跑了三大圈，洗了个澡便走去路边的豆腐脑摊买了一份豆腐脑和五块钱豆腐卷。
“嘿，你们听说了吗？那小屁孩又糟践人了。”一旁一个老头子低声和对面的老头议论着什么。
张广伦为了增加点饭后娱乐便和气的挪位置坐了过去：“内个，大哥，什么事啊？我也来听听。”
刚才说话的老头看了一眼张广伦，看他一副当官的模样便说道：“就咱们这小混混，孙子闻。”他低声说道。
孙子闻，就是昨天找张广伦麻烦的那个混混。在这片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对附近的居民都一副小霸王的模样，更别说是附近的商贩，虽然张广伦第一次见到孙子闻，但那个人的印象却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就那个整天溜达的那帮混混？”张广伦用汤匙挖了一块豆腐脑吸在嘴里，“糟践人？”
“可不是嘛，你看那边的面馆。”老头手指了一下豆腐脑摊对面的那个面馆，这面馆正是昨天张广伦吃的番茄鸡蛋面的那家。
张广伦从老头口中得知，孙子闻的动作并不大，之前用的糟蹋这个词有些夸张，孙子闻昨天让那家老板妹妹送外卖，趁机想【创建和谐家园】，还好未遂，现在孙子闻还在派出所里接受批评教育。
“他都是常客了，派出所那一套估计对他没什么用。”老头说道：“毕竟，他老早就是老油条了。”
“那家面馆还开吗？”张广伦话还没说完，那家面馆就开门了，葛惠打开卷帘门，一晚上有些憔悴不堪。
“他们啊都是老实巴交苦命的孩子，在外面奔波，最怕碰到些流氓地痞啊，诶，这世道还没早年间的好啊，老家伙吃完了吗？一会咱们子女要找我们喽。”旁边那个一直没搭腔的老头说。
“吃好了，年轻人你慢慢吃啊。”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扶持走出了豆腐脑摊。
张广伦也喝光了最后一口豆腐脑，坐在位置上点燃了烟，看着葛惠，她走路有些跛......张广伦眼睛微微一皱：“这哪是【创建和谐家园】未遂啊？”他转身走进了小区。
第八章 猪肚面
就在张广伦走了之后，一辆警车从他刚才站的地方开了过去，车上坐着早上在会议室开会的那几个人。
根据郭嘉的指示已经分派工作，资质十分老练的警察下来进行走访，并再次确定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网。
郭嘉已经最先调查完，根据郭荣的安排：端远带着三个人走访第一个死者赵森和第三个死者蒋小亮的关系，是否有一个节点和第三个人有过节。
李处长被分配去调查案码头是否有作案的可能，如果有，那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因为郭嘉在大会结束后和他们说过码头地处高，前面还有更高的地方，所以如果是在更高地势抛尸，也是有几率路过码头碰上一些废弃的油渍，所以凶手作案的犯罪现场现在其实是未知数。
另外一队人马由郭嘉带队去调查发廊女的人际关系，于是开会结束后，有三队人马开车向三处地方驶去。
郭嘉有种想法，凶手一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杀人的，不然他不会一个接一个杀了那么多人，这样太麻烦，不符合杀人特性。
除非是想单纯的造成挑衅办案警察的无能，如果这样一想还感觉这一系列案件发生的初衷原来这么简单，但如果是的话可就遭了，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死。
李处长走进办公室十分沮丧的说：“小郭，码头那边没有杀人再将其抛尸的时间，而且摄像头并不是凶手破坏的，之前没有仔细调查，现在蹲点走访居然问到这个事。”
“什么事？”郭嘉似乎早猜到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码头杀人的时间根本没有，而且破坏摄像头的根本不是凶手，根据当时在附近卸货的师傅说，附近几乎是每时每刻都有人经过，而且摄像头还经常有小流氓破坏，码头经常是约架的好去处，这个码头上已经发生过好多起打架斗殴事件了。”李处长声音有些疲惫：“摄像头是前天下午遭到破坏，破坏摄像头的人是附近的一些小痞子，卸货师傅怕多事，就没告诉我到底是谁损坏了摄像头。”
郭嘉手里的香烟抽到了滤嘴：“嗯，很好，既然码头不是第一现场，那肯定是别的地方，真是麻烦你了李处长。”
李处长走后，端远也进来了：“你拜托我问的事我在询问新建中学的初二师生时全部问过了，赵森是个好老师，不管是处理同事关系还是师生关系，蒋小亮是赵森最好的学生，他成绩很拔尖，对赵森的数学课很喜欢，而且赵森在家里给自己的学生免费开了一个补习班，里面有很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