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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被扯住了,挣了两下,这宽袍大袖的不方便用力,况且又当着府里地这许多下人,总不好公然合口吵闹,只得跟着蔡颖回了房中。
进得门来,蔡颖挥退了侍女,关上房门,走到高强面前,仰起脸来望着他,眼中不觉已经泛起泪来:“官人,奴家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不堪,你连将自己的骨肉放在我身边都不肯?我夫妻之间,当真无可挽回了么?”
看看她一脸可怜,想想当初的恩爱,高强心里也是一声叹息:要说这位妻子,当的起大家闺秀,才学过人,倘若真能夫妻一心,蔡颖何尝不是自己的贤内助?又怎么会逼着自己象现在这样,好好的家不住,非要弄个小公馆在外面?
“颖心…”高强叹了口气:“你我夫妻一场,我能把你如何?蔡公相对我有提拔之恩,我无时或忘,对你蔡家上下,我也是仁至义尽了,几曾作出对不起蔡家地事了?公相年事已高,今上不愿用他,我和两位梁相公又都是出自公相门下,今上亦有意遏抑公相的权势,故而不欲令他起复,你却听了你爹爹地言语,只道我有心与蔡家向背,处处与我为难,怎怪得我无情?”
蔡颖低下头去,擦了擦眼角地泪,复仰起脸来,贴到高强身前,柔声道:“官人,以往都是奴家心胸狭窄,官人大人大量,就绕了奴家这一遭。从今而后,奴家收拾起了往日地做派,也不当自己仍旧是蔡家地女儿了,只一心作官人的娘子,作高强的颖儿,如何?”
高强望着面前这张似近似远地脸庞,心中忽然觉得一阵荒谬:蔡颖啊蔡颖,为了你的背叛,我已经杀了无数的人,陆谦,宋江,吴用,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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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证明给我看吧!”沉默半晌,高强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复又出门去了。与蔡家的这场联姻,让他得到了很多,同时也付出了许多,得失之间,要作一个定论的话,即便高强是来自后代的人,对这时代的走向具有同时代人无可比拟的认知,他也无法加以断定。这也是他目前还不能对蔡颖作出任何决断的原因所在。
不过,就目前而言,蔡京退位之后,朝廷权力的格局处于一种混沌状态。表面上看来,徽宗赵佶提拔了自己的亲信占据宰执中的多数席位,似乎已经摆脱了他登基以来一直收到权相挚肘的困境,不过这种局面的形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蔡京去后,整个文官集团群龙无首,大家自己窝里斗,这才导致了政局回归到皇帝手中。如果文官集团内部的纷争有了一个结果,不管是蔡京重新上台,又或者产生出一个新的领袖出来,目前的政局势必又要有一个大的变化。正因为清楚这一点,高强才更需要维持住这桩和蔡家的联姻,以便在文官集团内部的角逐中占得先机。
望着夫婿匆匆而去的背影,蔡颖目光中复杂难明,似乎想要出声呼唤,却又叫不出口,最后仍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目送着夫婿远离。募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要我证明,便是要我有以自效罢?夫君并未提起那李易安之事,若非不知,便是有意乐见其成,看来夫君对这女子果然不同寻常……”她想了想。便即唤了心腹家将来。
备了轿子。往博览会去。
这也是高强一时琉忽,抓大而放小,若是他能向蔡颖警告一下,让她不要去骚扰李清照,大概也不会生出后来的事端来了。
却说鲁智深来去匆匆,也没能和老友林冲会上一面。只是临行前留书一封,托高强转交。既然送走了鲁、武二人,高强便携着这封书信去往林冲家中。
哪知刚到门口。林冲匆匆出来。脸上神色颇为不豫。高强见了正要行礼,林冲一把扯住,走了两步,急急道:“徒儿,你来的正好,某家正要前去寻你。”
高强忙问何事,林冲叹息一声。望望大路上来往的行人,欲言又止。高强会意。正要拉着林冲到自己别院中叙话。那房门开处,久违不见地林冲娘子张氏赶了出来。恰待说话,抬头看见高强站在林冲旁边,嘴巴张了张,却道:“官人要去和高相公饮酒么?万祈早些回来,切记酒后伤身。”
这位张氏娘子,说起来和高强渊源颇深,若不是因为她地美貌风韵,高强也不会和林冲、鲁智深等一干人结识,以后还会不会和这些江湖豪杰有这样深地干系。那就很难说了。只是林冲对这娘子爱如珠宝,高强自来在女色方面名声又不大好。因此自从拜了林冲为师之后。
一向都不曾见面,也就是这次回京任职时。到林冲家里谢师见了一次。
此时见张氏的模样,再看看林冲,俩人却好似拌嘴过来,浑不似水浒中第一模范夫妻的做派,高强心中一动,便想起当日徐宁曾经告诉过他,林冲和张氏娘子婚后久无子息,夫妻俩为此烦恼不已的事情来。
他见林冲在一旁扭着头不语,便向张氏叫了声师娘,胡乱扯了件事,便拉着林冲到了自己家中,吩咐摆起酒宴来,林冲也不多说,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忽地长叹一声。
高强肚里已是瞧科几分了,只作不得准,碍着自己以往对张氏娘子有些误会,生怕林冲多心,也不敢直着问,忽然心生一计,便叫右京唤金莲出来,抱了自己的孩儿给林冲看。
不大功夫,金莲进来,她到了别院,自有右京和师师给她张罗衣食起居,只是短短一夜间,形容便大不相同,一身的素色锦缎,透着娇俏柔美,怀中抱着地婴儿更增了几分母性的光晕,叫人看着煞是养眼。
高强心怀大畅,心说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而且还是“孩儿他娘”,本衙内真是艳福不没虽说和金莲之间其实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而且金莲丹丹结束了和武松之间地苦恋,她心里还能否装地下自己也未可知,不过现代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泡妞的最高境界,就是泡自己的老婆,本衙内如今小小改一改,泡我儿子的娘,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罢?
当着林冲的面,他自然不会风言风语,叫金莲见过了自己的师父,便抱了小衙内过来给林冲看,得意洋洋道:“师父,此乃徒儿的亲生骨肉,如今未满周岁,尚未取大名,乳名叫做……”回头问金莲,金莲抿嘴一笑:“叫做虎儿。”
高强一咂嘴,高虎儿?忒俗!想想历史上有个兰陵王很酷,也姓高,不妨就取他地名字:“这名字不好,我给起一个,叫做长恭好了。”
林冲一见这孩儿,顿时两眼放光,也不管高强在那里说什么兰陵王破阵又长的帅,一把接了过来,却不晓得怎么抱,一手掐脖子一手抓脚腕,就这么端在怀里。高强怎么看这姿势怎么觉得别扭,猛可里想起,心说这不是他拿大枪的姿势么?我的妈呀,那大枪讲究的是一拧一抖的力道,这孩子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豹子头这么玩呐?
花言巧语,总算把孩子又从林冲手里骗了回来,依旧交给金莲抱了,金莲又福了福,便去了。这厢高强还没说话,林冲已经长叹一声:“徒儿啊!如今你也膝下有子,总算是不枉了这一遭,只是为师……
唉!”
高强等了半天就等这一句话,先是假意安慰了林冲几句,便旁敲侧击地问起林冲和张氏娘子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林冲先是支支吾吾,逼急了就发脾气要走,高强扯住了只是不放,好说歹说。林冲这才松了口。道是张氏长久无出,两家上人都想抱孙,这矛盾日积月累下来,眼看林冲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如何不急?
原本这时代地医学不够发达,尤其是对于性医学方面,更是难以深入。实则别说古代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纪。每年往江湖游医和“老军医”手里送钱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基本上在这个时代,若是长久不孕,多半便归结为女子无德,就算不休了她,也得纳妾以继承香火,至于“生男生女老爷们是关键”这种振聋发聩之音,则非“妇女有地位”
地新社会莫出了。
偏偏林冲和张氏娘子甚是恩爱,又迟迟不肯纳妾。张氏娘子倒甚贤惠,每每张罗着要买个妾侍回来,或者就叫他收了使女锦儿入房,林冲一直不肯松口,今日夫妻两个又是说到这事,林冲忍不下,便出来找人喝闷酒,高强算得适逢其会。
其实说穿了,林冲就算千顷地里不出一棵苗,也是他自家地事。高强插什么手?若是别人家里这样的事,高强压根懒得去理。不过林冲这家与别人不同。男人是他地师父,女人又是大有渊源的。高强又是个来自现代的人,不大把这些忌讳放在心上,因此要管闲事。
林冲又喝了两杯,说起当日随招讨司出兵梁山,生擒董平之事,一时又眉飞色舞起来。他一向在京城作禁军教头,上阵实战的机会少之又少,一身的武艺无从施展,怎不伤了英雄心?又向高强请托,要他整编新军之时,索性将自己从京城的禁军中调了出去。
高强原有此意,当初在招讨司军中,林冲那一队禁军被当作了教导队来用,着实出了一些精干地使臣,连同一些愿意离开捧日军到新军中当兵的禁军,林冲先后向招讨司新军输送了不下三百名使臣,这么一个人在军中势必拥有极大的影响力,放着不用岂不可惜?只是男人在外面闯事业,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看林冲这样子,多半是打算一走了之,丢下张氏娘子一人在家里,若是在周遭的压力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来,那岂不是糟糕?
本着生活业务两手抓的精神,高强一面安抚林冲,等到新军整编完毕开始训练了,一定央求老爹高俅将他调出去,一面肚里便在想着。一时得了一计,假意引着林冲的注意力向自己得子的经过上去引,林冲果然中计,想想高强妻妾比自己多了几名,照样是几年无子,如今有了小衙内,岂难道是用了什么偏方?
高强卖了半天关子,才将鲁智深那封信给拿了出来,一面给林冲看,一面道:“师父,实不相瞒,此事原是鲁师父佛法无边,二龙山宝珠寺观音显圣,这才赐下徒儿地子嗣。师父若要求子,不妨领着师娘往二龙山宝珠寺一行。”
大凡害病求医的人,往往都有一种侥幸的心理,再是怎么荒诞无稽的办法都愿意去试一试,所谓病急乱投医便是如此,就便林冲是个英雄,却也不例外,当下满口应承,丢下酒杯便往外走。高强一把拦住,先说明鲁智深眼下已经离开了二龙山,那处接引无人,只得让右京和金莲相伴着前去求子。
后来林冲和张氏娘子到了宝珠寺,右京明里安排着夫妻分睡,以求子嗣,暗地里照着高强的吩咐,请几个资深的婆子来,给张氏娘子诊治,果然旬月之后,张氏有孕,不过一年,生下一个男婴来,林冲喜不自胜,又到二龙山还愿,从此宝珠寺改尊求子观音,香火日盛云。
当高强从右京嘴里得知林冲夫妻久久不孕的根节时,险些将筷子吃到肚子里去:原来经过几个婆子再三问讯,这才发觉,原来林冲夫妻成亲这些年,行房居然一直都是行的【创建和谐家园】花!而且这俩夫妻都懵懵懂懂,还道这便是敦伦正道,枉自费了许多功夫,似如此脚何以成功!当时高强听了个中缘由,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心说豹子头啊豹子头,你真可够豹的!
不论如何,总之林冲这个住家好男人终于是了了心愿。得以昂首上战场了。
林冲解决了,另一个借调战将徐宁也没费多大功夫。御前班直百余年来都是拱卫皇帝,到徐宁这里才头一回上了战场,这个口子一开。出乎高强意料之外。班直卫士中居然有许多人并没有后代八旗兵那种作风。许多人纷纷请战,要求加入到外戍军队中去。你争我夺之下,这官司一直打到皇帝那里,还是赵佶御笔。钦点了金枪班一百名卫士和徐宁一同转入新军之中,以壮军威。这才作罢。
政和元年八月,招讨司新军各大将领亲兵赴京城面圣。总计将领十余人,使臣兵将计近三千人,高强又拿了东南应奉局新造地棉布袍子出来。一色都用白袍,兵器甲胄也全换了新家伙,连马匹都是全副崭新地鞍辔,蹄铁上都不见锈迹。
大宋军队本以绯色军服为主,这一支军容鼎盛地白袍军一路从京东东平府昂首开往京城。一路上着实吸引了无数目光。这新军的做派和其余地军旅又有些不同,一边行军。一边大声唱歌。倘若有人凝神细听之下,便能分辨出。这歌词中尽是些“买卖公平,讲话和气”之类地话。实则是高强将后世耳熟能详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词和旋律都写了下来,稍稍改动了几点之后,便吩咐全军传习。以此来培养部队地纪律观念。这一拨进京面圣地兵。首要条件就是会唱那半阙满江红。以及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地歌子——现今叫做劝军歌。
军行全是从陆路,一路上秋毫无犯。农夫荷锄而观,军纪之严明决然可观,以至于军队还没到京畿,各地州县地札子已经飞报了来,尽是一片赞誉之声。
赵佶览报大喜,不免对于这股面圣地新军更加期待。按照宋室君臣地计议,河北京东各地地军兵。因为承平日久。腐朽不堪大用,将来收复燕云的重大战役。必须要使用新军。而高强地这一支因为剿匪而产生的招讨司新军。便势必成为未来大军的火种。
九月甲申,面圣各军抵达京城。是日宿于准备好的军营之中。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韩世忠等领兵将领便早早起来,督促着全军上下结束整齐,人吃战饭,马喂精料。
巳时,赵佶与亲王宰执众大臣御大内正门宣德楼,御街全部【创建和谐家园】,不许官民行走。自御街尽头,一骑白马率先出现,马上端坐一员白袍月、将,横槊鞍桥,周身上下银光闪闪,担任大军前导,正是招讨司背嵬军统制韩世忠。他身旁一人,步行跟随,身高几乎可以与韩世忠等齐,双手持着大军认标旗,正是梁山上选出来的第一长人,险道神郁保四。
这两人之后,背嵬军、游奕军、踏白队、前后左右四军,依次而过。这些兵马事先得了高强地嘱咐,统统操练过了,一路上操着改良过的正步——没法不改,士兵都穿着甲胄,和现代地军装完全两个概念一一铁甲鏘鏘,一个一个方阵直行而过,经过宣德楼前时立正,转身行跪礼,山呼万岁,然后起身,换下一个方阵。所有动作都以口令为准,一步一动,动静分明,只要一声立正,全军所有方阵一起停下脚步,军止尘止。
这一番操练基本上都是按照后世阅兵式地标准来训练地,虽然在高强看来,远远比不上天安门前地千军万马那么整齐划一,那么具有震撼力,不过在这时代地人看来,这许多兵甲发出同一个声音,区区几千人,声势几不亚于百万大军——郑居中事后便是这么形容的,反正也没多少人见过真正地百万大军,况且大宋又是一个文采风流的朝代,用一些修辞手法,大家也都司空见惯。
对于赵佶来说,这等景象乃是平生未曾见过,即便是一位艺术家皇帝,当军旅之威以这种堂皇壮丽地气势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心中丝毫没有感受到大宋历代皇帝对于武人地警惕和戒备,反而生出极大地美感来。这种美感在阅兵式地最后达到了最高峰,当时各方阵依次从宣德楼前走完后,在御街上站成几列横队,齐声高唱满江红,不过这次加上了后半阙:“……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好一个朝天阙!”赵佶兴奋地满脸通红,鉴于招讨司已罢,这新军并没有正式地名号,当即御赐新军名办常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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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官兵面圣,自然须得犒赏,军卒使臣赏酒肉锦缎,都头以上,诸统制官、统领官都在宝津楼赐御宴。不过这御宴也有上下之分,统制官和统领官得以在楼上,与皇帝同席,正将和准备将、都头则在楼下享用御宴。
楼下的不说,上楼将佐十余人,内中有两个形象特殊,其一便是武松,一身大红僧袍,青布直裰,头陀打扮,奇在一头长发中间近半都是银白色;另一个便是公孙胜,道冠鹤氅,背后画着八卦图形,手里拿着拂尘。
赵佶生平好道术,不免对公孙胜多看了几眼,过了片刻,宣下口谕来,命公孙胜近前说话。公孙胜起身到了御座前,口宣道号,说了出身道观,赵佶听说乃是九宫山罗真人座下【创建和谐家园】,大起兴趣,左问右问,好一阵子方叹道:“朕居于宫中,竟不知山泽之大,处处皆有神仙异人,如卿家这般方称得上至道之人了。”因问公孙胜所学的道法。
公孙胜当初拜师罗真人,不过学些画符念经,也无甚特殊之处。不过上了梁山之后,宋江也将天书分与他学,内中自然没什么真本事,然而公孙胜要打起“神兵”的旗号来,便一面宣称自己从书中学了五雷天心正法,六丁六甲神兵,一面暗地里和那混世魔王樊瑞合谋,弄了许多江湖上的障眼法,因此神兵一脉,在梁山也是数得上的字号。
此时当着大宋皇帝地面。公孙胜不慌不忙,只因高强知道赵佶崇道,早已吩咐公孙胜做好功课。此时这位清一真人便将生平所学卖弄出来,将自己生平所学吹嘘了一番。他自不说什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类很容易就能戳穿的大话,云山雾罩地侃起了修真的十二重境界,尤其是渡劫之难。又有多少天材地宝可以襄助云云。说实在的,道法虽然是我国古人的创制,几千年下来不断增益,不过要论这唬人的花头。只怕还及不上网络时代几年地则小说积淀来的多。尤其是那些听上去头头是道、偏偏又从来没有人在道藏中见过的法宝神功,听的赵佶如醉如痴,神思飞越时空无限,飘飘然有羽化登仙之慨。
高强眼见公孙胜牛皮吹地太大,生怕把赵佶忽悠地太high了。万一要他就用这一支六丁六甲神兵去征辽灭夏,那乐子可就大了。当即离席走到御座前。向上道:“官家,此等道术未必无稽,却须抛却尘缘,非等闲可及。就使真个是天上星宿下凡,那也是命中劫难,须得重历命劫。再塑功果,方能成仙。”
赵佶听了,点头叹息。却向高强道:“不意高小爱卿年纪虽轻,也懂得道术,真乃异数也!”高强忙逊谢不已,公孙胜在一旁好容易忍住笑,心说赵官家可太不晓得这位衙内的本事了,贫道跟你说的这些。
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哩!
当下赵佶要给公孙胜再赐封号。公孙胜辞说招安之时,恩诏之中已经在他法号上加了通玄二字。若再要加赐,恐怕福薄难受。赵佶听了更是喜欢,深许为有道之士,懂得谦抑之道。遂罢加封之意,赠了一身道袍。一柄古剑,一柄拂尘,封公孙胜为勾举京城中太一宫使,留在京城以便随时请教道法。
公孙胜出其不意,他本想梁山事了之后便任个闲差,奉养老母以终天年罢了,如今却要以道法侍奉皇帝,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帝王师是这么好当的?当下推辞了两句,哪知赵佶心意甚诚,竟是推辞不得,也只得应了,很是无奈地看了高强一眼。
高强回递了一个眼色,那意思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一面心中却在飞快盘算:赵佶平生崇道,徽宗朝在这方士上面闹出地大官司着实不少,他身边倘若有一个我能控制的道人,自然不是什么坏事,省得从这里被人钻了空子,至于公孙胜这个人其实很好驾驭,回头好生安抚一下便是。
跟着又宣了武松近前,武二郎却没多少花花道道地,赵佶问了两句不得要领,也就不当回事,依旧给些赏赐打发了。只高强一旁看了却有些揪心,分别短短个多月,武松这头上的白发显然多了不少,要是照着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大约用不了多久,武松就得变成白发头陀了。
当夜宴罢,次日起许常胜军官兵在京城游玩三日,而后离京。这三日中自然都是高强安排行程,教这些外戍的兵将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三日既满,皇帝给下诏书,各各封赏有加,算是正式发布了新军上下将领的任命,众兵将叩谢圣旨,原路离京而去,队列中却多了几百人,乃是林冲、徐宁并一些新从军的禁军和班直卫士。
这些人回到独龙岗大营之后,除了武松和鲁智深率领五干兵转道往延安府加入西军序列之外,余人依旧照着之前高强主持修订的各种新军法操练士卒,整齐队伍不提,一应兵器甲仗粮草等物,自有枢密院支吾,按照地区分划,这常胜军是在枢密院河北房管下,此房现任承旨吕颐浩檀长馈粮输垧,种种安排井井有条,也不必细说。
高强这几日忙地着实不轻,好容易歇了下来,那公孙胜便找上门来,重提当日招安时解甲归田的心愿,央着高强向皇帝说合,许他回乡侍奉老母。
其实高强本是无可无不可的,公孙胜这人向来低调,又没什么野心,当然也没多大才能,属于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类型。水浒传上这人除了和高唐州、芒砀山这几处能用妖法的兵作战之外,基本上连台词都不多,而象高强这样来自后世地人,要他拿大话忽悠人容易,要他被这些妖言给忽悠晕了。那可是干难万难。
不过他自己虽然没有用公孙胜处。现在却是皇帝亲自开口留人,而且刚刚宣布了没两天,要是公孙胜这个时候就提出要走,恐怕要惹皇帝不高兴。高强好说歹说,总算说得公孙胜暂且不走,等到赵佶这心淡了些,再由高强寻机进言。放他回乡。
话是说定了,见公孙胜仍旧有些闷闷不乐,高强心下也有些歉疚。
只因这公孙胜算是个老实人。眼睁睁看着老实人受委屈,总是有些过意不去。恰好有人来报。说道近日博览会地交易所中波澜大起,郑居中有些吃不准,要请衙内过去看个究竟。高强便索性带了公孙胜一同去,也教他见识见识大宋博览会地繁华景象。
一行到了博览会前。先到三楼地执事所许贯忠那里看了看帐目,而后便来到交易所。说起来这大宋金银钞引交易所乃是高强建议创制的。
也占了大股份。不过他一直忙东忙西。压根就没在这里好好待过。今日一进来,便见这地方果然与众不同。中央一个空场,团团坐着数十个红马甲,每人手上一个算盘一支笔,埋着头在那里写个不停,又有许多黄马甲来回传递消息。大抵是各方报价之类,正中一块大大地木板,漆成纯黑色。有人专门负责将白布做成地数目字贴上贴下。作为实时牌价。
交易所中也象后世一样设有大户室。专供那些入市大户歇息,象郑居中身为大股东,又是钞引买卖的大商贾,前任宰执的身份,自然与众不同。有专门地一间房供他使用。
高强一踏进这间郑居中的vip房——这是高强自己的叫法,按照这乡易所地惯例。应该叫做贵宾房——便见郑居中趴在窗户上。两眼死死盯着那块大黑板,手里地茶杯已经歪了,茶水一点一点地倾出来,他也浑然不觉。那模样和后代证券公司里的那些人颇有几分神似。
高强忍住笑,悄悄走到他身后。募地叫道:“倭国足色金,十七贯零八十三文!”
郑居中一听,好似被雷劈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口中只叫:“不好,不好,我便说要抛,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咦,怎么不对?”眼睛看看黑板,价格还是没动,心头火起,便要回头找适才乱传消息之人地麻烦,这时方才看见高强站在身后,愣了一愣,抬手虚打了高强一下,佯怒道:“高相公,怎么戏我!”
高强也笑,与郑居中厮见了,坐在一旁道:“郑资政,在这里作地好大事!近来可发财?”郑居中现在是以资政殿学士提举佑神观,因此简称郑资政。
郑居中一笑:“托福托福!”凑到高强面前,小声道:“高相公,你手下那位许员外,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由他亲手操盘,我只在后面跟着,这些日子来不论是盐钞、茶引,还是金、银,都是大赚特赚,也不知他从哪里想出这许多……”侧着头想了一会,道:“是了,叫做炒作手法。”
高强心说哪里是许贯忠想出来,都是本衙内在那里竭力回忆以前从报纸金融板上看到的那些玩意,再经过许贯忠的整理,在这个初级交易所里面小试牛刀,自然无往而不利。便逊谢了两句,道:“郑资政在这里日进斗金,只怕是连官都不要作了罢?”
郑居中听了这话,便收起了方才眉飞色舞的面孔,有些悻悻起来:“有什么法子,贵妃进位皇后,我这外戚只得避嫌,否则地话,如今宰执中又怎么容得张天觉在那里呼风唤雨?”中书侍郎只是副相,但却握有实权,加上左相何执中是个不大管事地,如今政事堂里便是梁士杰和张商英两个打对台戏,张商英年资比梁士杰高得不是一点,气焰上也便盛了一些。
说到这里,郑居中忽地将脸色一正,道:“高相公,今日差人请你来,不为别事,却是我听说,张天觉有意用户部左藏库中拿出盐钞和茶引来,在这交易所中大赚一笔。这交易所乃是你我手创,都是有许多股份的,倘若被张天觉在这里搅弄起风雨来,他赚了大钱走,我等岂非吃亏?故此要请你了商议一番。”
高强一听这事。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如果是在后世金融市场比较发达地时候,象这样使用政府资源来炒卖的事情,一件便足以使当事人下台。但如今却是北宋,政府官员经商根本就没人管,更由于处于商业发展地特殊阶段,很多时候必须要倚仗公权力的力量才能集中资源、开拓市场。除此之外。贯穿两宋三百多年的朝廷财政紧张状况,也使得朝廷的各种敛财手段层出不穷。
比如张商英要用政府手中地盐钞和茶引入市来炒,不但没有相关地金融法规来约束他,倘若他能赚到钱。更是大功一件。至于这中间给交易所和民间资本所造成的损失。压根就没人会去理会。这也可以视为官府力量阻碍民间资本发展的一个实例了。
不过,现在却是官商对官商,那局面又不一样了。高强想了想。
问道:“郑资政,张中书有意入市,这消息你从何处得来?”
郑居中撇了撇嘴:“张天觉此人。志大才琉,凡预谋何事。从不晓得私下密议布置,往往在大庭广众中公然谈论,搞地满世界无人不知。偏偏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地门生,此人门下也有一些无聊帮闲,彼此以名士自诩。平常也愿与张天觉公开讲论国事,显得他们善于治世,有经天纬地之才一般。张天觉要入市这件事,便是他在中书与其门客唐庚讲论时。被一名给事中听了,此人乃是我之心腹,素知我在此间消磨地,便走来报于我知。”
高强听了,心下已是信了七八分。历史上张商英丢掉相位,也就是和他这不懂得保密地毛病有莫大关联。况且在这金融业丹丹萌芽地时候,朝廷官员对其间的各种禁忌利害一无所知,只消没有国法约束他,他便以为可以公然放言无碍了。其实这事也就等于一个不懂股市地寻常市民。总以为一进股市就能发大财,说不定路上遇到一个人就说我要去股市发财了。结果拉着一堆人进了证券公司,一问原来是过来开户的,连怎么买卖股票都不晓得。
当把张天觉定位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踏进股市地肥羊时,高强便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不过随即心念一动:张商英或许不懂这交易所里面地门道,郑居中可是作钞引生意的人,他又是打从交易所一开盘就在这里打混了,单论经验也要胜过张商英不只一筹。就算是要想办法应付张商英地入市,大不了找许贯忠商量一下便罢,何以定要把自己找来?
略一思付,已经有了计较,笑道:“郑资政,你在这交易所消磨了这些时日,早已深通个中奥秘,张天觉纵然有户部左藏库作后盾,也须不是你的对手。特意找了小侄前来,遮莫是要趁此机会将他撵了下去?”
郑居中眯着眼睛笑起来:“高相公,毕竟是你知我心!张天觉于这交易之道一窍不通,居然敢拿户部地盐钞茶引来入市,咱们只需小小动些手脚,管叫他损手烂脚,户部地帐目填不平,那还不送了他这中书侍郎的相貂?”宋时宰相帽子上有貂尾,故而称为相貂,类似于明清时说乌纱帽一般。
高强也跟着笑了一会,道:“要借此事让张中书吃一个亏,自也不难,只是若要趁此扳倒张天觉,我料尚有不足。这交易所从来未有,因而国家法度也不曾管制,张商英纵然在这交易所中将户部几百万贯盐钞茶引都输了干净,只需推说一时不慎,台谏也参他不得。更有一桩狠处,这交易所都是你我和何相公几人的股份居多,张天觉倘若栽赃说是我等诓他入市,消折了国家财用,说不得反要你我将这笔收益都吐回给户部去,你便奈他如何?”
郑居中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合拢来,连声道:“亏得找你高相公商议在先,不曾自作主张,不然今番奈何不得张天觉,倒要吃他倒打一耙!怪道这厮有恃无恐,原是计算在先!”
高强也笑,一面随声附和,一面肚里计算。正看时,郑居中忽地一扯他的衣袖,指着下面大厅一角道:“高相公请看,那儒生装扮的便是适才我向你提过地唐庚,张中书的门客。”
高强循着望去,果见一个四十出头的书生,站在那里负手四望,意似踌躇。他看了一眼,道:“郑资政,这唐庚身边为何有一个道士?”
郑居中不屑道:“此人大大有名,乃是方士郭天信,却是个【创建和谐家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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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