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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衙内新传_斩空》-第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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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接道:“正是。近日朝廷剿匪令下,小将军中的官兵率多恐惧,每日均有逃亡者,等到正式出兵之日,更不知能有几人还在行伍之中。是以小人才向衙内进言,若要进剿梁山,须先整军方可。”

      高强大摇其头,原本还以为自己手下上将数员,雄兵几万,就算碍于水泊之险不能进取。打起来还是没有问题的。但照韩世忠这样说起来,竟是不出城便罢,一出城恐怕还没等接仗,这兵就得先溃逃了。

      “世忠,你的部下既是这般,那关胜李成二将的部属又如何?”这两人在大名府当了许久的大将,总该有些能战的兵吧。

      韩世忠闻言冷笑:“关胜醉心于自己地家世,整日价自比关二爷,不但自己要学。还逼着身边的人一起学。其本部能战者不过五百人,皆使朴刀,称为五百校刀手!小将看他平日慨叹,还颇以这五百校刀手并非全是关西大汉为憾哩!”

      被打败了……高强这才算认命了,想想水浒传上,关胜的表现也就比领着连环马去踏水泊的呼延灼好了一些,归降梁山之后除了位列五虎上将之首,并无出彩表现。大约施大爷写这五虎上将,其实是看着蜀汉的五虎上将眼红,因此头一员弄个关胜,二一员林冲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外号叫小张飞!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呼延灼来,这一队骑兵练的不错,难得的是呼延灼并不如何贪婪,再加上连环马队之上别无统属,直属殿前司管辖,才使得这队骑兵的战斗力得以保证。只不过连环马用于战阵冲锋,威力自是强劲,但现在用来对付藏于水泊中的梁山军,却有些大炮打蚊子,使不上力。

      “既是如此,整军当为目下之要务。”至于如何整军,高强不打算照搬青州时合并编制的办法,现在是要用兵打仗地时候,这么搞地话起码短时间内是不用想动兵了。

      想了一会,已有计较:“原本我想以世忠和关胜二部为主进剿,现在看来战力未必可靠。如今本衙内官拜招讨使司,自有权力编练新军,即日起将大名府及附近诸路兵马重新整编,抽调有力之部编为新军,直属我招讨使司辖下,专命世忠为大将,统一指挥。”

      要是寻常人骤然被高强这样提拔,多半要惴惴不安,恐遭同袍之忌。但韩世忠年轻气盛,秉性刚直,又是一直跟着高强这位到哪里都压人一头的衙内,他却不晓得什么叫谦退,慨然应道:“衙内将这等重任交托在小将身上,小将自然不教衙内失望。如今大名府各军高下,各将优驽,尽在世忠方寸之间,若要重编新军,不过月余即可成军。”

      高强却要他不必着急,既然已经下令几天后校阅兵马,不妨再多等这几天,到时候先整军,再练兵,一鼓作气弄支像样的新军出来。

      军务谈完,韩世忠惦记着自己地队伍,匆匆告辞去了。

      燕青和高强说了些杭州应奉局的事务,说起当日他弄出了青铜车轴之后,高强曾命他试造各种车辆,以比较优劣。只是车辆的运输受到道路限制,虽然车轴的应用能大大增加车辆的载重和行驶速度,但是由于没有轮胎,大宋的道路状况就成了制约车辆发展的新瓶颈。燕青和手下工匠们冥思苦想,却始终无法绕开这个关卡。

      高强听着听着,忽然想起历史上曾经一度出现的马拉火车来。他当日读历史时,曾经看见一则逸闻,说是满清第一条铁路建成后。慈禧因为昏庸【创建和谐家园】,硬说蒸汽车头是什么不祥之物,于是硬生生将这铁路上的车头改成了马匹,马拉火车就此出炉。

      这则逸闻到底确否,高强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却不曾详细考证过,眼下又没电脑和互联网,想要沟狗一下也不可得。但这个点子在眼下却有些用处。既然道路不行,就得修路,修马路的话要和沿途众多州县打交道,烦也烦死人,干脆直接修铁路好了。

      燕青听到高强的这个想法,低头皱眉只是不语,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衙内,若如此说来,却是可行。自来矿山之中已有用车辆放在轨道上运输之法,如今小人所造的车轴。车轮之转速和承载皆比往日陡增数倍。正可打造更大的车辆,今若用铁轨承托,小人不必顾忌道路状况。当可将这车厢造的更加牢固阔大。”

      当下两人商议了许多细节,其实以当时的冶金和制造水平,用生铁和木料造出底盘和车厢来并非难事,只是由于缺少高质量的钢材,这种车厢的体积不能和现在相比而已。然而就算是仅仅只有现代火车车厢的一角那么大,对于这个时代来说也是极大地创举。

      车厢与车厢之间用挂钩相连,车厢装上货物之后必须密封,这些都没有异议,技术上也没有难度。关于拉车马匹的设置,两人倒费了不少功夫。最后商议这铁路两旁还得修驰道供马匹奔跑,拉车马用十二匹,分为两列,中间用组合起来的车辕相连,车辕上要配置车厢,以供驾车人乘坐。高强原本想把这个十二匹马联合起来的东西叫做车头,燕青却觉得车头这个词听起来很是陌生,干脆按照大宋运输货物的惯例,管这个叫做铁路纲。马拉车头就叫做纲首好了。

      铁路有一样好处,就是管理比较方便,设一个专门的机构就是,不需要和经过的州县发生太大关系。像这样的好东西,高强当然是要抓在自己手里的,因此嘱咐燕青立即修书给杭州的应奉局官吏,让他们试造车厢,待自己有机会回京面圣地时候提出修建铁路,“从此大宋的物流就将翻开新的一页啦!”高强仰天大笑。

      燕青也是喜欢,现在应奉局的商业日益拓展,不但是中外的贸易,国内各地的特产也都纷纷挖掘出来。说起来这却是燕青的功劳,他为了迅速将应奉局和钱庄的触角伸展到各地,主持进行了一项货郎计划,在各地州县张榜招募货郎,对应募者加以技术和商业理念方面的培训,然后再放出去,让他们在四里八乡贩卖应奉局的各种产品,同时也担任对百姓的技术员和采购员角色。

      这种从本地选【创建和谐家园】的货郎熟悉乡土民情,有很多人本身就是长期在本地经商的人家,一旦纳入应奉局的商业体系之后,货郎们迅速成为应奉局伸展向大宋基层各个角落地庞大触手,使得各地商事的发展蔚然成风。别的不说,今年高强上奏要搞博览会,短短半年时间内就招来了那么多各地商贾,这些深入基层的货郎们居功厥伟,像福州那位发掘出优质白糖制法的货郎,眼下已经升任了应奉局的福建路主管。

      “好教衙内得知,按着衙内的建议,这些货郎若是有所建树,都可以从其发掘的商品商路中按股分成。短短年余之中,已经有许多货郎由此而致家财万贯,给后来人树立了极好的作范。”

      对于燕青地这个举措,高强当初也是极为欣赏的,这就等于是将原先许多散户商贩给联合了起来,凭借应奉局的招牌为他们提供庇护,使得这些原先备受各处官吏豪强欺压、商事举步维艰的商贩得以放手经营。一旦不受到横征暴敛的限制,这些小商贩的能量迸发出来,就有了现在的大好局面。

      而高强在博览会上向赵佶进言,招募贫民去流求(就是现在说的台湾)开荒种甘蔗一事,其实最早也是由一位福建的货郎提出来的,且已经被燕青付诸实践,只是由于涉及到大批人口的流动,在没有得到官府的支持之前,即便是应奉局也不能大举,是以眼下流求垦荒团不过数千之众,只在现在的台北和基隆两地建立了营地。

      “如今朝廷已经下诏允许募民前往流求垦荒,我应奉局正可放手而为,将大批中土贫【创建和谐家园】往流求垦荒,种植甘蔗,所产白糖可运往杭州,再行销海外各国。若是能有一条铁路从汴梁直铺到杭州,将东南与汴京联结起来,东南的各种物产自可源源不绝运往东京和西北各路,比现下的御河纲运,效率何止倍增!”燕青说到应奉局的种种事业时,眼睛都在放光。

      高强看到他这样子,就像看到后世民国时那些实业救国的民族资本家一样,心中颇有些感慨,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乙,现下看到你这等奋发进取,我方没有后悔,当初将你硬是从这大名府带了出去,似你这样有用之身,正该作这样一番事业才是。”

      燕青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便要跪倒称谢,高强一把拉住,笑道:“我和你一见如故,这些礼数都不必拘泥。说起来,我虽然是太尉府的衙内,家父却是因为踢的一脚气球才得了今上的宠信,连带我这衙内也处处遭人白眼。这几年我殚精竭虑,就想作一番大事业出来,好好给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们看看,他们枉自读了什么圣贤书,却未必能作出本衙内这样的事业来!”想起自己来到这时代以后,因为高衙内这个身份,还有那个花花太岁的名头所遭受的种种,高强也不由得唏嘘:

      “旁人或是瞧不起我,或是巴结我,更有人一面巴结我一面又瞧我不起,本衙内也是有眼看人的,岂会不知?这几年我一意用你和贯忠,石三郎几个,乃是因为你们与我境遇相似,都是心怀大志,却身处逆境之中的,咱们几个只需同心协力,便是无往而不利了!”见燕青意有不解,高强笑道:“小乙莫非忘了,家父不曾发迹之前,本衙内也只是个市井的帮闲无赖,比你等还要不堪哩!”

      燕青微笑,拱手:“衙内,小人自河北道上遭际衙内,早已奉衙内为主,更不移改。”

      二人相视大笑,都觉心中舒畅,高强近来遭遇到的难题一桩接一桩,直是迎接不暇,若不是身边有像燕青、韩世忠这样的好帮手,凭他一个人真还未必撑的下来。

      正在欢畅间,燕青忽然“哦”了一声,探手入怀,取出两封信来:“衙内,日前东倭商队回转杭州,带回了两封信,都是东倭那里方天定教主手书,一封是给衙内,一封却是给三娘的,小乙正来北京,便带了过来。”所谓三娘,是因金芝进门在小环之后,是以排在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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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内事

      “高强贤兄如晤:顷由姑母来书,得知兄仕途得意,小妹亦已嫁入兄门,弟心甚慰。自昔家遭丧乱,父母俱亡,小弟受兄之托,远赴东倭异域,处身矿山倭奴之间,忽忽已数年矣。弟在倭国,每以家中小妹为念,今如丝萝得托乔木,弟虽在异乡亦无所牵记,但望贤兄与吾妹早诞麟儿,则弟在此乡亦当酹酒遥祝。”

      “近日东倭国中多事,人道武家方起,其武家多出平源二氏,争相以武力自固,而以财货重宝结好于公卿,是以中国之宝货兵甲皆大售此间。然此势未可持久,去岁庆贺源氏之一支,河内源氏之主源义忠为人所杀,弟料源平二氏为争国中兵权,其势必有一战,战则非至一族败亡不休。吾兄若欲久据日本之财源商路,务须早谋方略,定二者之左右袒,庶几长保富贵。弟天定敬上。”这是方天定来信,信尾的时间却是大宋大观四年春二月。日本和中国远隔重洋,纵然船队一年三四次往来,消息还是隔绝很久,因此虽然方金芝嫁入高强家是去年十月间事,方天定这封信足足一年才送到高强手中。

      “金芝……”高强不觉沉吟。当日娶了金芝,洞房之后,因为金莲那件事,高强对后宅蔡颖等女人之间的小心计生出厌烦,连带着对于蔡颖一力引进门的金芝也不愿接近。后来与蔡家的争斗渐渐激烈,他和蔡颖之间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加上之前大半年都在汴梁忙碌,这后宅竟是许久也不曾回去一趟了。

      其实,不管再怎么忙,要抽时间回家看看还是能办到的,高强这么久不近内宅,多半还是心理因素在作怪,对于金芝,他更多的是怀着一份歉疚以及心虚。

      对他这份心思,燕青自然深知,轻叹一声道:“衙内,内宅几位安人曾多次给我应奉局来信,索取诸般玩乐之物,却未曾从衙内口中提起,想必衙内不知。这……”

      高强一怔,有这样的事?却听燕青续道:“几位安人书信之中。偶然流露闺中寂寞,小人向贯忠打听,得知衙内许久不曾回内宅。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强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心说我的苦衷你也不是不晓得,怎么还恁多废话。正要驳斥,忽见燕青神情黯淡,欲言又止,仿佛心中有万千话语,微微一怔,脱口道:“小乙。你是怕我成了卢俊义第二么?”

      燕青一张俊面顿时煞白。虽然与高强彼此交情莫逆,但这句话实在太过诛心!他连忙跪倒叩头:“衙内明鉴,小人万不敢祸乱内宅。只是应几位安人之请,送些玩物而已!”

      高强啼笑皆非,心说当日那卢俊义的贾氏夫人对你情深一往,你却还是敬而远之;水浒传上李师师以倾国之色相勾引,你却能将她说的结拜为兄妹,而不及于乱,浪子燕青的心中,真是犹如铁石一般坚定!似你这样的好汉,我怎信不过你?

      但燕青的心思,他还是明白了。贾玉莲在燕青的心中,只怕是一生都无法抚平的伤痛,也使得他对类似的事情极为敏感。比如现在,高强的夫人们闺中寂寞,向他讨些玩物,这一幕,与当初卢俊义疏远了妻子,却叫他燕青帮忙派遣寂寞,是何等相似?倒不怪燕青有这样的忧虑。却又难以启齿了。

      伸手将他拉起来,干笑道:“小乙,莫非我还信不过你么?我许久不入内宅,乃是因为蔡家对我多所诛求,连带你大娘也是冷眼相待,而金芝和小环都是没主意地,只晓得看大娘的脸色,似这等内宅,我回去则甚?平白添堵罢了!”

      燕青见高强这般说的坦诚,心下也是感激,大起知己之感,想了想道:“衙内,话虽这般说,但二娘三娘都只是不明外事的无知妇人,对衙内却是一片赤诚,若为了大娘的事一并都疏远了,也是冤枉。衙内若是不嫌,小乙有个计较在此。”

      “怎么讲?”燕青为人,言必有中,高强对他极是信任,况且自己的后宫弄的这么冷清,想想也是无趣,倒巴望他有什么锦囊妙计。

      “凡人闲则生事,而妇人出嫁后,便以相夫教子为己任,衙内的府上,到如今还是没有子息,也难怪几位娘子闺中寂寞。衙内可平日多加留心,若是能让几位娘子诞下一子半女,便有所寄托,不致生事了。”

      生小孩?高强挠挠脑袋,按说他娶妻纳妾三人,前后经历几年,虽然行房的次数未必很多,无法和那些小说主角们夜夜笙歌连御数女相比,却也不少于正常人了,不知怎的,到现在还是没见动静。想起穿越历史的鼻祖项少龙便是不能生子的,难道这是一种穿越的副作用?

      “这个,生不生子,乃是天定,你看官家前几年,也是子息不蕃……”他颇为尴尬,正不知说什么好,却见燕青脸上藏着一丝笑意,忽然明白过来,失笑道:“小乙却来欺我!”要生孩子,自然要多行房,而夫妻间接触的多了,哪里还有什么闺中寂寞?燕青这个生孩子的建议,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床第之间尔。

      燕青见高强识破,嘻嘻笑着,也不说话。高强懒得理他,拿起手中的书信又看了看,忽然叹了口气:这方天定信上的意思,显然是做好了终老是乡的打算,一辈子都情愿为他高强在日本卖命了。

      无论从公从私,这都是方天定的唯一选择。公里说,如今大批摩尼【创建和谐家园】仰仗着应奉局和大通钱庄生活,而这两个机构对于他从日本获得的商事权和金银财物都是极其仰赖的,方天定在日本干的好,那就是为广大摩尼【创建和谐家园】造福,这不正是他平生志愿?从私里说,眼下金芝已经嫁给了高强,两人是郎舅之亲,单单为了自己妹子的终身幸福,方天定也得快马加鞭才对。

      “罢了,就冲着我杀了人家的老爹,这方天定又如此为我卖命。说不得也该让金芝过地开心一点。况且蔡家和我明争暗斗,又关她金芝什么事?至于小环,更是无妄。”有时想想,自己这几个老婆自身其实都是良配,相貌性情在这时代女子中也是翘楚。但却个个都不省心,蔡颖不用说了,一心只想着把自己和蔡家拴在一起,完全不管三从四德。也不晓得蔡京和蔡攸是怎么教育的;小环自己是傻丫头一个,有个哥哥富安心地龌龊,陆谦起异心说到底也是和她有关;金芝更是和自己有杀父之仇,只不过她自己不晓得罢了。

      “怎么我就没那好运气,找个老婆都能顶半个宰相,而且背后都有叉叉势力呢?”也不知是第几次认清自己没有主角模板的事实,高强连哀叹的心情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话题又转到日本的局势上面。原先高强能够打开日本通商地道路,基本上是走了右京的原主君平正盛的路子,不过在中国与日本的商业有了飞跃性发展之后。作为与伊势平家并立地武士世家。号称恒武【创建和谐家园】后裔的源氏也极力试图与中国贸易,以图抗衡平家势力的增长。

      高强对于这种状况当然是很欢迎的,源氏和平氏彼此争权。势必要各自引领外援,而自己如果身处其间左右逢源,那利润是不消说地。方天定在日本时,也是按照这个路子在与两派交往,不过平家是公开交往,而与源氏则通过若干日本代理人进行。

      至于他说日本的和平局面很快就会打破,源氏和平氏必有一战,这一点高强更是再清楚不过。历史上正是在几十年后,保元、平治之乱,拉开了源平合战的序幕。这一战几经反复,历经三十多年才落下帏幕,最终平家被杀的鸡犬不留,而源氏则开创了日本幕政时代,宣告日本平安时代的结束。

      不过,历史就是这样,你就算看的到趋势,但是究竟几时会发生,具体会落实到哪些人身上。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了。好在,高强也不是一般人,源平合战虽然难免,起码还有几十年好熬,就算是保元之乱,那也是四十年以后的事,具体而言,就是到了如今的平家家主平正盛的孙子辈,清盛地时候才会上演,急啥?

      “回信告知天定,照旧设法平衡源平两家的势力,不要让一方坐大,我们到东倭国是赚钱去的,要是一方独大,这生意就没那么好作了。至于他担心若是咱们站错了立场,会影响以后的商路,这一节不在话下,不管以后日本国是谁当政,总还是离不得咱们大宋地财宝货物,想那小日本连铜钱都用的是中国的,还敢把咱们怎么样?”高强这倒不是胡说,日本国小,冶金业比大陆上落后很多,他记得在看过的一部日本战国片中,那时使用还有很多是宋朝的铜钱哩。

      燕青一一记下,眼见天色已晚,口称不敢耽误衙内的闺房大计,便即退出。

      高强啼笑皆非,师师留在京城的丰乐楼那里学习琴艺,冬天赶路又是辛苦,并没有跟他回到大名府。好在眼下蔡颖留在京城没有回大名府,回到内宅也不须冷战,当即裹起大氅,叫两个家人打着灯笼,向后院而去。

      到了后宅门口,两个看守中门的家丁都躲在门房里向火取暖,家丁叫了两声不见动静,气的在门上咣咣猛凿,大叫留守相公回来,还不快快开门?

      两个门子本以为家主许久不进内宅,主母又在汴京未回,留下的二娘和三娘都是菩萨,不管事的,这腊月的大冷天,谁还不抓紧时间偷点懒?待影绰听见是家主回来,唬得外衣都不及穿,抢着出来开门,颠前跑后地不晓得怎么是好。

      高强倒懒得和这些下人置气,后宅这么懒散,说起来也和他有很大关系。他望了望里面,蔡颖的小楼自然是乌黑一团,小环那间院子却有灯火透出,便道:“带路,去二娘院中。”

      话说自己家中,难道还不认得路么?高强这是叫他们先去打个前站,不要自己去了,那房里还没准备,这大冷天的起来忙活可不是件轻省的事。那两个门子倒是识趣的,一个连声答应了,飞也似地往小环院子里去报信,另一个就去掩了门,又拿了一盏灯笼,引着高强慢慢行去,至于两个家丁不好进内宅的,便留在中门。

      不片时到了小环院中,这里已经得了消息,小环满面惊喜迎了上来,迎面万福。高强伸手拉起,摸她的小手暖洋洋的,又见一边站着金芝,却只穿件外衣,没有罩外袍,忙将自己的鼠皮大氅脱下给她披上,责道:“这大冷的天,出来也不晓得披件衣裳么?你的丫鬟都怎么伺候的!”

      金芝被他披了一件衣服,正觉得浑身暖意涌上心头,却听他在那里叫丫鬟,不由得撇嘴道:“丫鬟见家主总不露面,伺候主母自然也就不上心了,还不都是你的错?”话一说完,这芳心中就开始后悔了,好容易这个人肯回来,又是这么晚了,可见还要歇在这里,我怎么还拿话堵他?

      不想今日高强只觉得有亏欠她们俩之处,并不以为忤,挠了挠头讪笑道:“怎是这般说?必是你仗着身有武功,不畏寒气,却不知这北地的冬天不比两浙,寒气入骨着实厉害!”北宋的时代,这温度是叫高强有些难以接受的,据说历史学家考证,当时正值一个小冰河期,这也是北方各民族拼死拼活向南侵略的一个重要原因。就高强所见也是如此,当初在他杭州过了一春一冬,那是每年都下大雪,现在的杭州几年能见到一次雪?更不用说这大名府乃是黄河以北了。

      金芝顶了他一句,心中正有些惴惴,听高强的语气不以为意,还甚是关切,她本是个纯良少女,便即打心眼里欢腾出来,笑眯眯地瞄了夫君一眼,正要说话,一旁小环笑着上来,一手挽住一个道:“官人说的是,这冷地里怎站的住脚?还是进屋说话的好。”

      金芝脸上一红,她只是新婚时与高强同房,后来都一直独守空闺,其心理上还是像个少女多些,脸皮自然嫩,拿手便去推小环,口中道:“官人是到姐姐院子来的,扯上奴家则甚?奴家还是回自己房中,留你二人恩爱罢了。”

      高强看她这等生涩,心中怜意大起,哈哈一笑,将金芝和小环一手一个,拦腰抱住,口中道:“岂不闻,有缘千里来相会?敢是你知我今日要回后宅,自己来了小环这里等我,既是如此,何必矜持?不如一同进房安歇了罢!”说着揽着二女就往屋里走。

      小环笑嘻嘻地也不当回事,金芝羞不可抑,身子却有些发软,哪里经得住高强的力道?身不由己走到房门口,忽然大力挣扎起来,口中叫道:“不可如此,有人……有人在里面……”

      高强以为她还是害羞,不过今日兴致甚好,已经安心要一龙二凤了,岂能容她走脱?索性放开小环,双臂将金芝环抱起来,大步迈进房中,却猛的停下了脚步:但见那炕头上,一个女子只穿着月白中衣,正倚着几床丝绵被小寐,玲珑身段横陈炕上,一张娇媚的脸蛋被炉火烘的红扑扑的,睡态犹如海棠春:

      不是方百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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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三人行

      尽管这副睡美人的姿容极为养眼,但方百花可不是能让高强随意欣赏的美女图片,因此在认出屋里的人身份之后,高强二话不说,撒手将金芝放在地上,然后一个箭步窜出门外——撒手的速度过快,以至于金芝险些站不稳摔了一跤。

      “小环,你有意戏弄本衙内么?”看着站在门边捂着嘴偷笑的小环,高强晓得必定是她有意造成如此局面,否则的话,就算金芝被自己抱着身不由己,小环又怎么能不事先告知他,方百花就在屋里,而且衣衫不整?

      小环吓了一跳,连忙喊冤,说道方圣女今日晚间才到了大名府,只因天时寒冷一路辛苦,因此在屋中就睡下了。小环也只是因为衙内突然到来心中喜悦,一时不曾想及此节,实不敢存有戏弄衙内之心。

      高强横了她一眼,也不知她说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不过方百花是金芝的嫡亲叔母,又是摩尼教的圣女,眼下教中最有实权的人物,这女人动不得。“你替我进去看看,若是方圣女倦极了,今日咱们就去金芝那里歇息。”

      小环答应了,没等她挑帘进门,那边方家姑侄俩已经走了出来,方百花身上穿戴整齐,连外袍都披好了,裹的严严实实。见着高强时,方百花面上若无其事,福了一福:“奴家今日才到得大名府,听说留守相公近日忙于军务,想着不如明日再来见过留守相公,不想却失了礼数,万祈海量汪涵则个。”

      高强自然连连摇手说不妨事,心知她出来的这般快法,多半刚才自己进去的时候人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当时的情景,醒着比睡着还要尴尬,于是方百花多半就忍着不睁眼了,等自己退出去以后再和金芝一道出来。对刚才的事情绝口不提,大家省事。

      留守司的官署里自然有的是客房,只是目下内宅中总管许贯忠和主母蔡颖都不在,小环和金芝平素都是不管事的,因此许多事都少了人安排,方百花又是晚间才进的城,索性就打算在侄女金芝屋里对付一宵。为因金芝说好了要和小环一道睡,方百花对小环这老实丫头也甚是爱惜。因此便也一道过来,不想无巧不巧,被高强撞见了睡态。

      她自幼作摩尼教的圣女,甚至不得与自己的恋人石宝相聚,目下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还是处子之身,这刻被高强无意中撞见了只穿中衣的睡姿,这等“待遇”连当初的石宝也不曾有过,教她心中怎不生波澜?见高强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身来,瞪着眼睛道:“留守相公军务繁忙,不贪图女色。原是大丈夫的本色,只是我家金芝年少无知,还道留守相公对她生了嫌隙,心下时常不安,还望留守相公好生劝解于她。”

      一旁的金芝措手不及,不防姑母会当面说出这话来,又惊又羞,飞快地瞟了高强一眼,便将头低了下去,俩手只玩衣角。一颗心跳的极快:“要死,他难得回来内宅一趟,莫要叫姑母这些重话给气走了!”

      高强却砸摸出味道有点不对来,今天刚刚收到了方天定的书信,方百花又忽然出现,还关心自己的内宅问题,这中间难道全是巧合?大约是金芝嫁过来以后甚感寂寞,因此向娘家人诉苦了罢。

      这等话嘴上是不好明说的,高强口中只是含糊应了。待方百花走了以后,才抬起头来盯了金芝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跟我进来!”

      金芝大为惶恐,小心翼翼地跟着垫进来,放着眼色打量高强的脸,不晓得高强心里又有什么变化。小环跟高强的日子最久,胆子也大些——事实上以高强的脾气,在内宅还真没发过火,小环压根就不晓得高强发起怒来会是什么样子。

      高强坐在床边,伸手在床沿拍了拍,示意金芝和小环都坐到身边来,却板着脸,向金芝道:“自洞房之后,到如今我一次都没进过你房,你敢是寂寞了,才向姑母诉苦?”

      金芝见问,想起当时千里来投高强,满心指望从此终身有靠,哪知这一年多来独守空房,竟是连高强的面也见不着几次,少女芳心如何不怨?若是像蔡颖那样大家闺秀的出身,这刻就算心里再怎么难过,也会强自压抑自己的心情,委屈着去顺夫君的意,偏偏金芝自小在山野中长大,女子的礼节原不大理会,这时又被高强地话勾起了一年多来的回忆,一时咬着下唇,竟是不肯回答,眼眶却已经有些红了。

      小环在一边见势不好,金芝不懂得逢迎男子,莫要叫衙内当真生了气,赶紧出来要打圆场,不想还没说整句话,已经被高强打断:“官人在问话,怎的不理我?”

      金芝听见口气不好,又见高强另一边地小环一个劲向自己打眼色,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当下只好勉强摇了摇头:“哪里,哪里话来?奴家并不寂寞……”心中又气又是委屈,大眼睛里已经蓄起了泪水,不好伸手去擦又生怕掉下来,一径将脸仰着,显得有些倔强。

      高强见了她这副样子,心中怜意大生,伸手去拉住她的一只手,又取出丝巾来,沿着她的眼角擦了擦,故意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我原以为你闺中寂寞,想要送个小衙内给你养着解闷,不想你原是不需的,这便怎生是好?哎哎哎。”

      金芝乍听这话,愣怔了一会才有些明白,却又不敢信,待仔细看高强的神情时,见这良人是一脸的坏笑,哪里还不知道他有意戏弄?“你,你欺负人!”登即便是小小的爆发,一双粉拳只望高强身上砸,只是砸了几下便没了气力,被高强瞅准机会捉住了双手,向怀中只一带,立时软玉温香抱了满怀。

      金芝挣扎不得,此刻又是冬天,靠在良人的怀中只觉得格外的温暖,身上顿时没了气力,口中只叫:“官人欺我!姐姐帮我!”一面却想起自己的新婚之夜来,俏脸通红。

      高强哪里肯放?听见金芝叫小环,他一面上下其手,探进金芝的怀中去摸索各种妙处,一面也回头叫小环:“莫听她,小环来助我!”

      男权的社会,小环自然是只能从夫,而出卖自己的姐妹了——原也只是闺房之乐而已——从高强身后翻到金芝身边,拦腰将她抱住。伸手就去解金芝的衣扭,一面嘻嘻笑道:“傻妹子,你这一年多来长吁短叹,不就是想要官人这般欺负你么?姐姐这就来帮你咯!”

      说起来丢脸,高强身为太尉府的衙内,前身又有花花太岁的“淫名”,家中现放着一妻俩妾外加个小师师,这一龙二凤的戏码竟是一回也没体验过。不过现代人有现代人的优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五百人的av也见识过了。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这时好容易得着机会。正是兴发如狂,房中的两个女子又都是没经过多少世面的,被他指挥着翻来覆去。弄的昏天黑地。金芝当日洞房之时,高强正是为着金莲的事生气,因此洞房花烛也只是走个过场开个苞,她哪里知道男女之事的滋味?骤遇这样的荒唐,只觉一个人飘飘荡荡的,真如身在九霄云中,只叹没有早尝到这等滋味,忽然又是一阵害怕:当初不曾经过,独个人还熬得,如今识了个中滋味。若是高强又像从前那样许久不回内宅,正是独自怎生得黑?

      当她被高强送上绝妙的巅峰时,双手双脚将身上的良人缠的死紧,眼角却又流下泪来,口中只叫着“官人,官人!”

      好容易云收雨散,两个女人固然是累的成一滩泥一样,高强这经年练武的身子却也疲惫不堪,躺在床上只不想动。歇了一会。小环毕竟是丫鬟出身的,挣扎着起来给高强擦洗身子,高强躺在那里,鼻子里只闻到一股淡淡沁人的香气,不由得微微诧异:“小环,你这屋里熏的什么香?我却不曾闻过,偏这般好。”

      小环怔了怔,正要回答自己并不曾熏香,金芝在一边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不是熏的什么香气,怕是姑姑身上香吧。”说过了,才想起这话有些暧昧,原本潮红未退的俏脸又是一阵红,直红到胸前。

      高强听她这般说,才想起适才方百花也睡在这张床上,自己身上搭着的被子,适才也裹着她的身体哩!这么想一想,鼻子里那股香气不经意间又浓了几分,丹田中一股热气又冒了上来,心头更是有些火发。小环正在给他擦洗身子,对他的身体变化自是清楚,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衙内,这等情景,几年前小环每日都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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