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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听了有理,也便点头,至于梁山动刀的对象,高强把手一挥:“只需守着替天行道这四个字在心中,事无不可作。”说到明处,造反是不行的,象这次这样险些杀到自己人头上也是不可以的,除此之外,黑道火并,白道抢劫,都随你们的便。
武松的心性正直,要他作无间道的秘密勾当,又或者加入盗伙去杀人放火,他都是作不大来,但是包上了这一层“替天行道”的糖衣,他便觉得起劲的很了。兄弟俩又说了些别来的事由,眼看天色将到寅时,武松也该启程回营去向宋江汇报了,这才执手依依话别。
站在义庄外,眼看着武松雄壮的背影在夜幕中迅速隐去,高强轻轻松了口气,忽地想起一件事来:“糟糕,忘记问他了,要我给金莲找个归宿,若是本衙内自己收了房,算不算她的好归宿?”
看武松的样子,好似以后不想再和金莲有什么关联了,但与高强还是要作兄弟的,倘若潘金莲转脸又成了武松的嫂嫂……高强想想就觉得头疼,待要追上去问问武松这个问题,却不好开口:“罢了,真是红颜祸水!回去慢慢再说罢!”
见武松已去,周围埋伏着戒备的众牙兵也都现身,许贯忠也从义庄后面走了出来,向高强一笑:“恭喜衙内,兄弟冰释前嫌,而且梁山大事,到此总算是可以放心一些了罢。”
这话说来,原本以为高强要如释重负,却见到一张苦脸。令许贯忠也大惑不解。待听到乃是为了潘金莲而苦恼时。许贯忠哈哈大笑:“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关要不要过,怎么过法,可就是端看衙内的心性如何了,贯忠可无能为矣!”
高强不由得骂了一句,心说你关门倒是挺利索。直接甩手不管了?赌气道:“你若不管,本衙内便将那金莲许配给你,看你还能不能‘无能为矣’!”
许贯忠刚上了马,闻言转头道:“衙内,这女子在你内宅住了两年之久,凡是你帐下之人,哪个敢要她?依小人之见,既然衙内也爱惜她的容貌。便索性收了房,至于武二郎那里么。大可以再来一次‘相逢一笑泯恩仇’!”说着打马扬鞭,绝尘而去,留下高强在当地哭笑不得,心说没看出来,你小子居然也能这么烂!
回到李家庄时,已经是天光放亮,恰好呼延通巡查遇着,问高强时。只说是夜探敌营去了,把这年轻猛将听地心痒难搔,连呼可惜。
既然方略已经传达给了武松,高强便不担心,料来宋江日内就要退兵,到时候带领马军装模作样追杀一番,横竖此间有河流港汊可通梁山泊。自己没有水军,跑断马腿也是追不上地。就当给宋江和武松送行也罢。
等了一天,次日清早,高强刚刚起床穿戴,刘琦便冲了进来,扯着洪钟一般的大嗓门,向高强急急道:“知府相公,这可不妙,贼人要跑了!”
此事本在意料之中,意外的却是出自刘琦之口。为了便于宋江跑路,高强以“不可打草惊蛇”的名义,严格约束官军的哨探外出,军情都是依靠李应和扈成的庄丁来打探,按道理该是他俩的其中之一前来报讯才对。
“信叔,你不遵将令,擅自出探了?”刘琦字信叔,因两人是通家之好,故此高强多叫他的表字。
果然一猜便中,刘琦立时就缩了缩头,口中道:“昨夜世兄外出打探军情,小弟……小弟心想,世兄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
“得了!”高强心说有你的,居然还能绕到我这里来,不说你拉倒:“贼人怎的要跑?”
见高强并不追究,刘琦胆子立刻就壮了,嗓门也大了起来:“小弟与呼延通决意夜探之后,半夜绕过贼兵把守地道口,丑时末到了贼营外,却见其营四周有数队贼兵来回巡视,壁垒森严,大营中却隐隐传来喧哗之声。小弟与呼延通商议之下,都觉贼人外紧内松,当是在作退兵之计,我王师若是仍旧打着大军云集而后全歼的方略,只怕要坐纵贼人,因此急急回来报于世兄,望早定进兵之计。”
高强心中有数,传令升帐,不一会诸将齐集,李应的探马也送来了相同的消息。
众将一听就炸了锅,呼延灼当先道:“贼人久攻祝家庄不下,退兵也是应当,此等乌合之众,退兵之时必定乱作一团,我挥军追击,纵然不能全歼,也可大胜。”
众将异口同声,都是这般说法,高强当即下令,全军整队出发,直指梁山大营。
只是在高强和宋江串通好的双簧面前,纵然呼延灼这三千马军再怎么精锐,也是赶不及了,等到了梁山大营地所在,面前留下的不过是满地狼藉,一座七零八落地空营而已,宋江以比高强想像中还要“迅猛”的动作完成了撤退,大队在黎明时分就全都上了三阮兄弟的水师大小船只,撤得干干净净。呼延通还不死心,带着几百马军沿着那条老君河追了一路,末了在水泊边见到了最后一点船影,愤愤不平地射了一箭,落到水中,溅起一朵小小水花。
贼人既然退去,大军本该折返青州,不过祝家庄却来了人,说是听闻官军大队前来,驱走了贼人,地方父老感激不尽,要犒军。
既然说是犒军,油水自然不少,众将官都有些心动。高强想想自己横竖已经叫了石秀前来独龙岗,不如权且驻扎几日,便即答允了,派人去后面通知各军不必再进,自己领着三千马军前往祝家庄。
到了盘陀路前,只见黑压压好一片人头,打先的一个老者,身穿绮罗,身后三个年轻汉子,俱都劲装结束,看样子便是祝朝奉和祝家三虎了。
高强下得马来,正要作出亲民官的做派,忽然一骑斜刺里飞来,口中叫道:“大事不好,梁山贼寇往我扈家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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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擒王
来人正是扈二,此人似乎是抱定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念头,一口喊出了一个令场中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消息。
这当中,最为诧异的就是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高强,难道说宋江那里出了什么变故,居然是假退兵?想想又觉得很不合逻辑,玩这样的花样,对他宋江能有什么好处?更不要说,彼处还有个武松在盯着呢。
他这里沉思不语,旁人已然炸开了锅,当中最为激动的两个人,一个是高强身后不不远处的扈成,另一个便是祝家三虎中的小郎君祝彪。年轻人到底性子急,听说自己没过门的妻子有了危险,祝彪立时便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双眼瞪得溜圆,根根血丝都暴了起来,脖子更是如同充血一般,胀的老粗。不待旁人说话,他向后振臂一呼,而后绰枪上马,领着二百来庄客,直向西边扈家庄方向而去。
扈成虽然也是急的团团转,到底已经是有军职在身的人,纵然头上冒烟,放着高强在面前,他也不敢擅自行事,只是高强迟迟不下决断,扈成虽然沉稳些,却也快熬不住了。好在高强想了一会没想通,索性丢在一旁,唤过那扈二,问道:“你说梁山贼人往扈家庄去了,贼人几何?何人领队?在哪里见来?”
扈二上次哨探不明,颇受了扈成的处罚,此次大有长进,居然对答如流。原来高强这里决定了要进兵剿匪,扈成大喜,立时命扈二飞马回去庄里报信。他本意是叫自己家人安心,贼人便要退去了,哪里晓得妹妹扈三娘因与祝彪定了亲事,早就想来救援祝家庄,无奈梁山势大,扈员外死活拦着不许她出庄应敌。好容易今日得了信。扈三娘以为来了机会,说什么要出兵,配合官兵夹攻梁山。
扈二身为庄子里不多的骑手,自然也跟着扈三娘出兵剿匪。他来回跑的熟了,又担任了几天哨探,便自告奋勇。带着三五个庄户,骑着劣马在前面充当斥候。哪晓得这次斥候当的有功劳,半道上遇到了一队梁山军,招呼也不打就是一阵箭雨过来。当即射倒了两骑。好在这队梁山军没什么马军,扈二等人快马加鞭,逃之夭夭,而后叫人回去给扈三娘报信,他自己则跑来求援。
问明了对方人数不满千人,料来多半是梁山某个头领的擅自行动,高强当即传令。大队向西急行,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备战。
他这里正要开拔。那边祝家庄也驰出数十骑。为首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生得甚为雄壮,掌中一根铁棒,身后背两柄流星锤,自报姓名乃是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愿为前驱。
“栾廷玉?”高强打量了此人一眼,看样子倒还符合水浒中的描述,不过此人在水浒中空自扛了个“万夫不当之勇”的名头。临了连死活都没交代,算是一个糊里糊涂的人物。也是施大爷笔下的一个异类。
“你那师弟在登州统领水师,也曾向我提起你的名头,今番就由你前驱,显一显本事也好。”栾廷玉的师弟便是登州澄海水师提辖孙立,已然为高强的海运事业作了一年多地贡献,腰包里少不得捞足了油水,对高强自然死心塌地。
栾廷玉一听大喜,他为人太好面子,眼见自己师弟武艺不及自己,当军官却混的风生水起,颇有些不平,也不肯去求师弟照拂。此次能在青州知府面前露上一手,正是平生难得的好机会,当下抖擞精神,催动胯下坐骑,率领这数十骑精壮庄丁当先而行。
转眼冲出去十里路,就听前面喊杀声起,两路人马站在一处。情知前面必定是那队梁山军在与扈三娘的人马厮杀,高强心中好奇,一是不晓得宋江在梁山这些时,手下的喽兵战斗力究竟如何,二来对于这水浒中的“梁山第一美女”(虽然参加海选的总共也就三员女将)多少有些好奇,一面挥动令旗,命大军分路包抄,冲击梁山贼兵后队,一面驰上路旁的一个小土包,凝神观瞧。
只见那交战双方,梁山一边都穿着青布军衣,打着旗号,离得远了看不清楚字样。这一队人马约有千人上下,手中多持朴刀长枪弓箭等属,战斗时队形很是齐整,十人为一队,十队为一部,十部喽兵此进彼退,正将几百个庄丁围在垓心狠打,眼见得已是围歼之势。
只是官军大队一到,这队梁山军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在这平坦的官道大路上,大队骑兵就算不披重甲,不连环冲击,这等威势与冲击力也不是这些梁山军能抵挡地住的,何况官兵乃是从后突袭,人数更有对方的三倍之多?
只消一个照面,梁山军立时便土崩瓦解,哭爹喊娘,四散而逃。眼看就要成为屠杀的局面,高强中军竖起大旗,命令曹正率领牙兵在战场中来回大叫“降者免死,蹲下抱头!”降者免死是老口号了,蹲下抱头却是高强地独创。
无奈这队梁山军的悟性显然不佳,对于高强的新发明接受度不够,多数人都是选择了“跪下抱头”,众官兵四下驰骋,见到有跪的慢的,上去就是刀枪齐施,多有人为了争抢一个首级或者俘虏而打起来的,这种事早已成了军中惯例,高强既管不了,也懒得管。
片刻之间,这场小小的战斗便尘埃落定——其实参战兵力将近五千人,其中马军占了三分之二,在宋朝内部的战斗中已经算是罕见的“大战了”——梁山军伤亡二百来人,余众悉数投降,被喝令在路边跪了长长一溜,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且不管这些俘虏,高强面前就站着他此来所要救援的对象,一丈青扈三娘。
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看书时曾经遐想了多次的扈三娘,真人到了高强面前。委实有些看头:看此女,身量高挑,浓眉大眼,身披皮甲,挂着掩心,腰间缠着红色绒索飞爪。背后背着双刀,当面一站,英武中透着三分秀气,尤其是身上沾了不少血腥和杀伐之气。在这女性只能依附于男性地时代里,越发看着个性十足。
那祝彪也站在一旁,他就狼狈许多,适才他一路急赶,等到战场时身边只跟了三五个骑马的庄丁,这么点人马投到上千人的战场中,自然连个浪花都掀不起来。还没等祝彪与扈三娘汇合,便已经被梁山大队裹了进去,若不是官兵及时赶到,这小郎君怕不要交代了。饶是如此。祝彪腿上还是挨了一刀。站都站不稳,一手拄着枪,一手扶着马鞍。
高强看罢,笑道:“这位女将想必就是扈三娘了,本府在青州府,已曾听说扈家庄一丈青的大名,今日见了姑娘,三百庄丁就敢对阵上千贼众。果然是好武功,好胆色。女中豪杰名不虚传!”说罢大笑不止。
因扈成就在旁边站着,扈三娘便也不怕,落落大方地唱了个喏:“知府相公当面,奴家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这厢有礼了。”
高强抬手答礼,有个问题他憋了很久,机会难得,当即问道:“敢问姑娘,这一丈青究竟何意?”在现代看书时,有人说是形容扈三娘身量高挑,高强就很纳闷,这姑娘家再高挑,长到姚明那么高也很难嫁出去了吧?何况为啥不是一丈红,一丈白,偏偏就是一丈青呢?
扈三娘闻言一笑不语,扈成赶紧接口道:“知府相公,这一丈青原本是种长虫,有种妇人家用的簪子也叫这名,舍妹以女儿身,又颇有勇名,江湖道上便得了这个外号,乃是一语双关。”
“原来如此!”高强大悟,又道:“我当日读书,残唐有员契丹将名叫李楷固的,走马飞索捉了唐将张元遇,麻仁贵二人,心中很是好奇,不晓得这飞索何以能拿人。听闻姑娘也善此道,不知可否开开眼界?”
扈三娘抿着嘴也不答话,将腰间红绒套索解下来一抖,正要说话,瞥眼见旁边有个人,眼睛霎也不霎地盯着她看,直如一头饿狼一般。这姑娘虽说大方,可被人这么盯着看,即便是现代的都市女郎也要大叫抓流氓的,她这云英未嫁的哪里吃得消?登时柳眉一竖,喝道:“呔!好生无礼!”说话间那套索就扔了出去。
那人正是董平,此人原本是好色之徒,况且身为武将,扈三娘这种另类的“武”美人正合他的胃口,一时间看的入迷,险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知这姑娘厉害的很,说打就打,全不顾这人穿着武将的服色,那红绒套索又是少见地兵器,董平手中没拿兵器无法抵挡,被那套索在身上绕了两匝,五个小飞爪牢牢扣住周身甲叶缝,双手都被捆的牢了。急待挣扎时,已被扈三娘使出腰力一拖,偌大的“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化作了滚地葫芦。
董平虽是本州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在这群连环马军中却只是客将一员,众将见他色迷迷的,扈三娘又很得高强的青眼,一个个都不来救他。还是扈成见自己妹妹闯了祸,董平虽说不是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却是本州该管,得罪了他总是不好,忙上前将套索解开了,连声赔着不是,转头又喝令妹妹赔礼。
高强看的有趣,也不阻止,待见董平翻身起来,脸上很是挂不住,好似就要发作,便开口道:“好个套索,连董都监也抵挡不了,煞是有趣。不知姑娘可曾许配了人家?”
他这是明知故问,扈成赶紧答了,又扶着祝彪给高强行礼。
扰攘一番,董平一肚子气被高强生生堵了回去,发作不得,恨恨地在旁边发狠。高强懒得理他,恰好下面战场打扫完毕,刘琦来报战果,说道俘虏喽兵七百一十三名,内中头领一员,梁山泊上也有一把交椅,唤作王英的便是。
“咦,莫非真有夙世的姻缘,这王英偏偏赶来惹你?”高强看了扈三娘一眼,心中大觉有趣,赶紧命人将王英带上。
说来也是好笑,青州城下高强便捉了王英一次,后来拿去换了李清照回来,说起来王英要不是一心掳劫妇人,也不会拖在后面,致为高强所擒。这次他擅自脱离大队前往扈家庄,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此时见了高强的面,王英万念俱灰,垂头丧气。
高强问了两句,得知他是为了捉扈三娘,特意不随宋江大队一起撤退,想到扈家庄看看有什么便宜可占,想想世事巧合,也觉好笑。按着他的脾气,王英这等人实在是提不上筷子,况且既然已经成了阶下囚,也不必杀他,便传令将所有俘虏悉数带回青州处置。
此间事了,高强大队回转李家庄驻扎,祝朝奉与扈员外先后赶来犒军,当地百姓免了一场兵灾匪患,也是欣喜万分,独龙岗左近着实热闹了一番。三日之后,连环马军大队押解着此行的王英等俘虏启程凯旋,高强却带着自己的牙兵和许贯忠等心腹又住了几天。
过了几日,高强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石秀。
此刻高强的手上,就拿着石秀所带来的关于河北柴进的种种情报不得不说,“领导”重视不重视,还是有很大分别的,柴进这档子事既然有高强点名督办,下面立刻就是雷厉风行,石秀人还在路上,这报告就已经送到了高强的手边。
他将这份情报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随手往桌子上一丢,淡淡道:“三郎,这件事,你可知道差了?”
石秀自从跟了高强这几年,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当下小心翼翼回话:“小人已知了,柴进能供应梁山这许多盐货,可知其私贩白盐已非一日,小人在河北道上竟没一点消息,实属失职。”
高强哼了一声,心说你知道就好,咱们用人讲的是手腕,本衙内不来骂你,却要你知道厉害:“这次失职,弄出了梁山打独龙岗,若不是本衙内来得快,眼见得就是自己人相互残杀的局面;下次再出了什么岔子,是不是梁山就得去打东京汴梁了?”
石秀背上已然汗湿,大气也不敢出。实则要认真论起来,柴进这事也不能说全是石秀失职,毕竟顶着周朝遗子的头衔,柴进还不是寻常江湖人物可比的,石秀手上多的是市井人物,这方面人才不多;再加上今年大旱,石秀要配合燕青在各地购粮赈灾,手上事务繁重异常,许多事又无法假他人之手,故此疏漏难免。
高强也晓得他的难处,既然威已经足了,便即怀柔,温言勉慰几句,随即问起一桩要紧事来:“前次我命你去联络公孙胜,办的如何?”
石秀被高强这两下,整的服帖,赶忙答道:“已经办妥了,小人手下有个叫做杨林的,江湖人称锦豹子,久在绿林混迹,人多知他名头。小人命他去联络公孙胜,就命他一同上梁山去,作个暗间。”所谓的暗间,就是身份秘密的间谍,有时连某些自己人都要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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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御笔(上)
锦豹子杨林?印象中这好像是个串线兼凑数的角色,除了在祝家庄打探消息被人识破抓起来之外,这位在水浒中基本上连出镜的机会都没有,至于他有什么能耐,那真是天晓得!
不过高强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这杨林两次出场,都和石秀有些关系,如今被石秀所用,看来他俩倒有些缘分。遂道:“此人可堪大用?”
这却是给了石秀一个表功的机会,他忙道:“衙内放心,自从当日宋江上了梁山之后,小人便察觉到咱们在梁山上缺了一个要紧人物,须得有人既可以接触到梁山的高层,侦知其动向,又不会太引人注目才好。因此一向以来,小人便将此事放在心上,历经数年,这才挖掘到了杨林,此人不但为人精细,胆子也大,本人在绿林中又是素有名声,用他来作这暗间,正是谁都意想不到。更有一桩好处,此人与河北真定府饮马川山寨几位头领都是情同手足,若是说动这一支人马,随同公孙胜一起上山,那公孙胜势必立时成为梁山又一条支柱,对于衙内控制梁山局面大有好处。”
“此一节甚妙!”高强拍手叫好,这么一来,这一派名义上是公孙胜的班底,实际上却都控制在杨林等人手中,却全不惹人注意,完全不虞失控。这件事只有用漂亮才能形容了,可见石秀下了多大功夫。
当即着实嘉奖了几句,只是石秀眼下已经是统制官,若要再升官,就须得有实打实的战功作本钱,不是太尉府那里动动手脚可以达到的,因此高强也不好随便许愿。石秀却不像高强想的这般实际,他追随高强这几年,不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日子过的极为惬意,军职也升的极快,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他不过三十出头,高强更是二十郎当的小伙子,正是应了那句话,好日子在后头呢,何必心急?
见高强奖劝有加,石秀心下才安,免不了说笑几句。话题便转到柴进这件事上来。石秀已然作了功课,将事件经过约略说了一遍,与武松所言差相仿佛,官府一方地细节则非武松所能及了。
“衙内,当初沧州府拿人的时候,并不晓得柴进的身份。只知道是个私盐贩子,等到捉到堂上时,柴进说出身份。当堂的问官却死活不信他柴氏子孙会跑去贩私盐,还道是柴进说大话唬人,很是用了点大刑。谅那柴进公子哥的出身,哪里经受得起?”
石秀正说的高兴,忽然想起面前这位也是公子哥出身,不由有些尴尬,好在高强毫不在意,点头道:“不错,那些刑罚端得狠辣。若是换了本衙内。不消吃上一样,便看一遍刑具就要熬不住了,柴进今番可吃了苦头。然则如何?”
石秀笑了笑,才道:“柴进熬不住刑,只得屈打成招,认作是江洋大盗海沙会的,平生专贩私盐。那问官拿了供词去见本州知府,这位王知府却为官仔细。不但看了供纸,复又传了当堂的几名使臣来对证。这一对证就出了问题。王知府心想,倘若柴进真是随口胡说,怎么不挑别地说,要说这种一看就不大可能的谎话?恰好柴进在本州名声素著,这知府还见过他,于是便亲自去牢里认了一遍,这才认定了柴进的身份。”
高强听见王知府认得柴进,也不意外,心说莫说王知府,就连童贯都认得他哩!
石秀续道:“这下王知府晓得不好,他虽然不晓得太祖当年定下的誓约内容,不过那丹书铁券是作什么用场,他却是知道的,柴进家中倘若真有此物,决计不是他沧州府能办的人。不过人也抓了,刑也用了,若是就这么贸贸然将柴进放出去,王知府也怕他出去后再反咬一口。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柴进这案子照着私盐公行的罪名断了,案卷中全然不提柴氏子孙一事,命几个体己人打造了囚车,星夜将柴进送进了大名府,将这公案踢给了上司处置。”
“如此说来,这柴进眼下已然进了大名府?”
“正是。大名府留守梁子美,衙内也晓得这个人,做事未必有多少本事,做官却是一等的好手。他接了这案子便觉得不对,三下五除二就问出了究竟。可是他也和王知府一样,对柴进不敢杀也不敢放,干脆就把柴进放在牢里搁着不管了。算起日子来,柴进在大名府大牢已然关了三天,柴进的家人却全不知晓,还在沧州府要人。”
高强摇了摇头,心说人道官法如炉,真是不假,即便是柴进这样尊荣的身份,家里供着本朝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券,地方大员还是照样说抓就抓,说用刑就用刑,难怪自古到今老百姓就记着一句话:民不与官斗!
他想了想,道:“此事既然与梁山干系不小,梁山必定要全力营救柴进出险,不过他们恐怕也不晓得柴进眼下已然到了大名府,想必无处下手。三郎,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这事石秀不敢擅专,他对官场的事也不是那么精通的,便进言请高强向许贯忠咨询。因其出身大名府,又是个读书人,官场上的门道最清楚不过。
高强一想有理,立时请了许贯忠来,将前后事情说了一遍,许贯忠当即皱眉道:“衙内,这事可不好办,梁子美乃是蔡公相的近人,若不是梁士杰比他更得蔡京赏识,恐怕前年就已经入阁参政了。如今他虽说是误抓了柴进,若是没有好的解套办法,真宁可将错就错,哪怕杀了柴进,也不容他出去将自己给抖搂出来。纵然衙内出面,倘若不想好后路,梁子美恐怕也是不认账的居多。”
高强石秀都觉有理,可有理归有理,高强却已经答应了武松要救柴进出险,这便如何是好?一时间房中寂静无声,三个人都在那里拼命的动脑筋。
高强想了一会不得要领,这思维就开始发散起来,东一发散西一发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这柴进家财丰饶,人又清贵,他为何要作这私盐买卖?又为何要广招门客,仗义疏财?说不通啊!”
此事确实蹊跷,饶是这屋里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绝顶聪明,另外一个又是本时空位面空前绝后的异人,一时却也参详不透,其实不要说在这里,就算是水浒传里,施大爷也没把这个问题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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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御笔(下)
隐隐觉得,这个疑问若是解决了,对于柴进问题当有极大的帮助,偏偏捉不到头绪,高强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没辙,只得权且作罢,要石秀加紧搜集这方面的情报。至于柴进那里,权且写一封信去给梁子美,信上胡扯一通,随便提及当日出使归来经过沧州时,曾在柴进庄上叨扰,童枢密至今都念叨柴进那厨子作的一手好菜云云。这封信送过去,梁子美不是笨蛋,必定能猜到其中用意,既然高强都知道柴进落到了大名府大牢,这人就不能轻易弄死了。
此外再由石秀设法,将大名府牢房里上下打点了。此事却毫不为难,说起来石秀平生的金兰好友、病关索杨雄,眼下就是大名府两牢节级,关起牢门他就是天王老子,只要他一句话,不但没人能动柴进一根汗毛,转个特护牢房也是小事一桩——前提不能出了大牢。
如此一来,柴进这命是暂且保住了,剩下的高强没辙,索性扔给梁山去解决。
此间事了,高强便回转青州。到了城中,检点此番出兵,三千马军出动,耗费钱粮箭矢兵器若干,生擒梁山匪首王英一名,斩获喽兵千余,其中首级二百多,余下都是俘虏。为将之道,赏罚分明,既然将士有功,高知府自然要打开府库,钱财绢帛拿出来打赏三军,再记录有功将士名姓,呈报太尉府论功升迁。好在眼下论起和太尉府的关系,青州兵马算得上是全国第一号,这赏赐自然是从快从优,一时间人人欢喜,个个开怀。
至于那七百多俘虏,高强从其中挑选了些堪用者补入军中,剩下的多半劣迹斑斑,却又都是身强力壮,按照高强的看法。若是把来一刀杀了,太过可惜,本着老人家“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伟大理念,这样的人正适合进行劳动改造,用纯洁的汗水洗刷他们污秽的灵魂——简单说来。就是派人送去日本国挖矿山去。
这一送不要紧,倒开了个先河。往后高强捉到了俘虏。挑剩下的都照此办理,反正彼处语言不通,矿山也便于管理,不愁他们翻上天去。只是过了几年,日本传来一个消息,说是王英不知怎地跑了,窜入日本国中,方天定等人虽然多方找寻。不见踪影云云。
当收到这消息时,高强立时就产生了某种很不纯洁的联想。王英个子矮,长相丑陋人品猥琐,不讲义气还好色,出身山贼残忍好杀……这些品质特征,不会就此在那个岛国上传播开来吧……要说起来,直到宋朝为止,东瀛对咱们中国可都还是毕恭毕敬的呢。怎料三百年后,居然就有了倭寇了!倘若真是因为王英这一逃。播散了这等罪恶的基因,那岂不是本衙内干了件大大的坏事?罪过罪过……高衙内想到这里,五内如焚,当即作出重要指示:无论如何,要将这厮,及其基因携带者,给一起捉拿归案不可!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却说那北京留守梁子美,此人雅善钻营,媚上有道,孜孜以登朝拜相为务,对当朝太师蔡京尤其恭敬。那日接到了高强来信,念及每年要与高强共同瓜分卢俊义地二十万贯钱财,大家也算同道中人,一时还颇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