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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可不得了,方天定本来已经站起来了,慌忙又跪下来,扯住高强袖子连叫“高兄万万不可,使不得!”石宝也慌了,跪又不是,起来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不可开交的时候,一旁伸出白生生一双玉手,在高强肘上一托,高强便跪不下去,只听方金芝柔声道:“你也跪来我也跪,却哪里来这许多客套!”女孩子说话就是有这般好处,就是有几分不讲理,特殊情势下却也有人听的。
高强本来就是装个样子,这一来自然乐得就坡下驴,顺手把方石二人都拉了起来,正要分别就座时,却见书房里已然乱作一团,不但桌歪椅倒,两张椅子碎裂的断木残屑散落一地,又哪里坐的?几人对望一眼,不由得大笑起来,一时间满天云彩都散。
许贯忠吩咐人来打扫了,重沏香茗再礼嘉宾。此时说话语气与方才又不同,平添了几分亲热,又兼方金芝这么个美人在场,一时间竟莺莺燕燕红红翠翠处处融融洽洽起来。
方金芝因为是后来,对适才的争斗并不了解,免不了动问,石宝便约略叙述一遍,只听得她花容失色面色惨白,待听得石宝刀向高强时,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呼,掩着小口只向高强望,细看那人全身上下除了手指小伤以外似无缺损,重要零件历历都在,这才安心。
石宝说到此处,忽地向高强道:“说来惭愧,草民数十年来行走江湖,敢称身手非凡,适才这一下扑击更是奋起了平生之力,却落得在应奉大人刀下一击而退,险些送了性命。这等刀法江湖上难见,真想不到应奉大人年纪轻轻便文武兼资,草民委实佩服的紧。”
大凡人听到别人称赞时,自然精神倍涨,何况高强身边还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这高帽戴的委实舒坦,不禁把腰杆一直,笑道:“石壮士过奖了!实不相瞒,适才本官所用的乃是自创新招,复经家师鲁【创建和谐家园】精心改良,唤作拔刀术的便是!”原来他当日被朱清持刀威逼之时,情急之下挥刀而出,那一下竟是快如闪电,朱清丝毫无法抵挡,刀断人擒。
过后再回想起来时不免越想越得意,当鲁智深问起便信口吹嘘几句,鲁智深却也甚感有趣,要了刀来细细参详,觉得这招乃是利用这把大马士革名刀的特异之处,其在鞘中被屈,出鞘的一霎那猛然弹起,其速度自然惊人,若再配合身法手力步伐等等,这一下拔刀攻击的招式允称当世第一快刀,威力着实惊人。有一点他自然没说,这第一快刀也分谁用了,如高强这等半吊子只好劈劈二流好手,遇到石宝这样的一等一的高手时,两面夹攻下却也没伤得了人家一根汗毛。
只是高强听到“第一快刀”几个字,犹如吃了【创建和谐家园】一般,直央着鲁智深将这招前后完善了再传授自己,想象一下自己犹如武侠小说的主角一般,“那一刀的风情!”乖乖,酷!
鲁智深也甚感有趣,便将这拔刀之法前后仔细推想完全了,而后传授给高强,自此这位半吊子衙内便只练这招,每日提着木刀在那里拔出,还鞘,再拔出,再还鞘,竟把其他的功夫都抛下了。鲁智深看的又好气又好笑,这徒弟平日学什么功夫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想到对这拔刀术情有独钟,也是异数。
他却哪里知道,
拔刀术练得之所以如此起劲,每次拔刀的时候心里可的,一面想象那天涯浪子傅红雪的模样,一面默念着:“我在雪地里拔刀,同样的动作每天重复三百次,整整十年!”动力一时无穷尽。
这些别别翘的东西石宝自然想不到,听得这招来历如此,又想到适才那一刀的确犹如天外飞来,不由大为叹服,没口子地称赞。
正说着,方金芝忽地垂泪道:“我兄妹等蒙衙内周全,一时得保平安,只是那杭州城山雨欲来凶险的紧,自家姑母在那朱勔府上,这一下恐怕难免玉石俱焚了!”
高强一听,顿时作为难状,皱着眉头不说话了。方天定忙道:“高兄莫怪,舍妹妇道人家,只因思念家姑母,一时忘情垂泪,实不敢见责高兄。”
实则他兄妹二人早已在一旁眉来眼去,这一番做作都被高强看在眼里,只作不知罢了。此时听到方天定说话,知道自己的台词也该出来了,打个唉声道:“贤兄妹有所不知,这查办朱勔一事小弟出了大力,不但在京中一力疏通,断了那朱勔的朝中应援,就连赴杭州捉拿朱勔归案之事也是小弟与张录曹一同筹划,方兄倘若晚来几日,小弟便要前往杭州,去闯那龙潭虎穴矣!”
这可把方家兄妹和石宝都吓得一惊,眼下明教的主脑几乎都云集杭州,方腊对于朱勔结盟一事重视异常,这高衙内却要前往查办朱勔,若是与方腊等人起了冲突,可不要闹个玉石俱焚才好!
当下方天定正要开口,却被石宝打个眼色止住了,后者向高强一拱手道:“应奉大人急公好义,草民佩服的紧,只是今日看来,商谈与应奉大人合作一事端视杭州朱勔案查办的结果而定,既是如此,可否请应奉大人暂拨一间房舍,容草民等安身,一面等待应奉大人消息便了。”
高强本来以为这几人听到自己的一番咋呼,把杭州形势说的凶险,必定要出言相求,自己便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地将这几人都带了去杭州,便于见机行事对付明教,不料石宝却冒出这么一句来,不由纳闷:“难道这石宝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待要再下功夫,却找不到话头,只得强笑道:“正是,贤兄妹多日不见,想必也有些体己话说,贯忠~”
许贯忠闻声而动,笑道:“却好方姑娘现下所居的房舍两边都有空房,几位便住个邻居便是,贯忠这就去安排。”说着转身便去。
几人又说些闲话,许贯忠复回来禀告,说道都已收拾干净,方氏兄妹与石宝便告辞,高强“大病初愈恕不远送”,站在书房门口送客,肚里暗暗纳罕:“这事该当如何过桥?实在没法子的话,也只有托言须人与杭州明教交涉,将这几位请去杭州了。”
是夜,有雨。
高强在书房与许贯忠说些闲话,正谈到大名府卢俊义那里的年贡十万贯也该催一下了,门外忽地有人来报,许贯忠出去处理了,回来对高强一笑,作了个揖道:“恭喜衙内,贺喜衙内!”
眼看这笑容含义颇深,高强顿生戒心,翻了个白眼道:“且慢道贺。喜从何来?”
许贯忠笑道:“适才属下接报,雨荷轩出来一人,白衣,打伞,乃是方女金芝,眼见得是向书房而来。今夜有雨,方姑娘自雨荷轩而出,其名有芝兰之意,乃主衙内今夜有缘会美,是以道贺!”说着又是长揖到地。
高强心突地一跳,随即压住了道:“贯忠,当日劝衙内我不可乱此女的也是你,今日明教事机未决,却来说什么有缘会美,是何道理!”那天已经被你耍了一次了,今天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许贯忠却摇头道:“非也明教中人切身相关,又岂有不知之理?方女此来,焉知不是为此?”
高强猛然醒悟,试探地问道:“以贯忠之见,此莫非是美人计?”
许贯忠忽地大笑道:“美人计也好,美人缘也罢,冥冥自有定数,衙内只需心中灵智不昧,自然慧眼识破,何须贯忠之见佐证?良宵正长,贯忠先行告退!”
说罢也不待高强说话,转身便出门去了,脚步踏踏,迅即隐没在沙沙雨声中。
过得片刻,门外人声又起:“衙内可在么?小女子方金芝求见!”
高强一时纳闷,怎的门外来人居然没个通报的?随即省起,必定是许贯忠将人都遣散了,方便自己行事。不由摇头苦笑:这门,我是开,还是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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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意动
这边高强踌躇难决,外面方金芝又问了一句,这次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丝:“奴家求见衙内,有事相商,衙内且开门来!”
高强一想不错,且不说对人家姑娘有什么想法,眼前明教大事待决,自己不日就要启程前往杭州,真所谓分秒必争,这里的几位能早一刻摆平也是好的。有念及此,当即长身而起,上前将房门拉开,笑道:“方姑……”
只说了这两个字,还有一个“娘”字却压在舌头下面出不来了。何解?眼前潇潇夜雨中,那方女金芝手打一把湖绸竹伞,窈窕的身子裹在如雪白衣中,曼妙身姿隐现,呼吸香泽微闻,头上发髻打散了开来,只用一条蓝色发带松松在背后挽起,俏脸不施半点脂粉,灯光掩映中愈发显出溶溶丽色。古语有道“越女天下白”,方金芝生长两浙山林,更是此中表表,此际着意修饰之下,暗夜趁雨撑伞而来,竟宛如春雨的精灵一般,灵秀之气扑鼻而来,饶是高强前世多上图片帖吧,今生又身边常伴佳丽,这一下却也险些招架不住,被眼中的丽色当头一棒,生生把下半句话给截下了。
好在毕竟是阅人多多,高强只稍一愣神便回复过来,笑道:“方姑娘却是雅兴,乘夜到此有何贵干?”这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本来方金芝是个没多少城府的少女,就算不像官宦女子那般讲究礼仪,深夜来会一个男子却也是非常事,倘若这一句话就把人给问倒了,下面怎么继续?
不过方金芝却明显是有备而来,迈上半步,丹唇微启贝齿初露:“奴家冒昧前来,自然是有要事与衙内商议,只不知衙内可是要与奴家这么一内一外隔着门说话?”
这话说得在理,高强也正好就着下台。便即侧身让出门口:“春雨夜寒,姑娘且进来饮一杯热茶。”
俩人你揖我让,进屋落座,高强提起茶壶来点了一杯茶,放到方金芝面前。这是他到了这苏州城以后才喝到的新茶,而且不像东京汴梁所喝的那种茶饼,乃是新摘的散茶,这壶又是二泡。香气格外浓郁。方金芝端起来呷得一口,不由得赞道:“衙内真好意兴,这等香茶难得喝到呢。”
高强心知这只是开场白,不知这位明教的美少女要如何导引话题?且顺着扯几句:“春日新茶确是好,只是两浙多产茶叶,姑娘日常也必定多有品尝了。”
这只是随口一说,哪知方金芝却忽地愤愤道:“奴家哪里有衙内这等悠闲!茶园虽近,苛捐杂税却多。每日辛勤劳作,唯恐掉了一片茶叶,那就少了一文完税钱,哪里还敢冲泡来自己喝!”说着将那茶杯向桌子上一顿,鼓起腮帮子不说话。
高强心说这个倒是,自从蔡京崇宁年间施行茶叶专卖制度以来。各种名目的税费都加在茶农茶商身上,茶叶价格每日俱升。世人目茶叶为“草大虫”,市井中贫民哪里喝得到自己种植采摘的新茶?
不禁叹息一声道:“姑娘说得是,茶政虽说有功于国家,百姓的负担也着实是重了些。本衙内倘若有日跻身庙堂,当思改良此政。”他这倒不是随口敷衍,蔡京茶法盘剥苛急。追根究底还是逼于朝廷财政窘迫的无奈,若果能在其他方面开源节流,这等政事还是宽松一些地好。
方金芝一听可当了真,急急追问道:“衙内当真?能免掉茶钱么?”她少女心性,可不懂什么财政赋税的,只知道父老乡亲苦于茶政,如果朝廷不收茶叶税,那日子可就好过的多了。
高强一愣,干笑道:“这个却未必,朝廷要安排茶政赋税也是逼不得已,并非一意盘剥,若是能有其他财源,则减轻茶政赋税也不是不能。”这却是鬼话了,且不说去哪里找这每年四五百万贯,就算去别处找了财源出来,官家乐见内府充盈,政事乐见政绩显著,彼此必定是弹冠相庆,哪里管的小百姓的死活?免去茶钱谈何容易?这话也只是哄哄这小女子开心而已。
方金芝自然不知道官场是非,不过这话倒触动了她的心事,忙将身子倾过来道:“其他财源?那银矿可能算得?”
高强心中苦笑,那银矿据宗泽的估算,每年最多出个十几二十万两银,最多能抵掉两浙三分之一的茶园钱,还不算茶商贩卖时向官府购买茶引茶笼地费用,杯水车薪济得甚事?不过当地百姓终日劳苦,若能多了这笔收入,也不无小补。只是,嘿嘿,这一点小利在方腊眼中怕就不是那么小了吧?
“姑娘说得是,那帮源银矿倘若能顺利开采,当地百姓必定大受裨益。”反正解释起来也费劲,高强索性顺着她的口气说了,接着话锋一转:“只是,看如今这局面,要顺利开采帮源银矿却也不是什么易事啊!”
本来以为方金芝就该顺着这话题往下扯,哪知却半晌没有回音。高强心里纳闷,转过头去向她一望,却见她紧紧咬着下嘴唇,两只手绞着衣角,好似有什么重大心事难决,不由大奇,笑道:“方姑娘,若有甚事自可明言,不必犹豫。”
方金芝蓦地抬起头来,美目中竟隐现泪光,声音微颤道:“衙内……”一咬牙关,忽地往地上一跪,仰着一张俏脸凝望高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万望衙内应允!”
这等变化着实出乎高强意料之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抢上两步双手相搀:“姑娘何出此言?且请起来说话!”
方金芝却不肯起来,只把一双手反握着高强的手腕,仰起头来与他对望:“此事衙内一言可决,衙内若不能允,小女子便长跪不起!”
与她清澈若见底山泉的眸子这么一对,高强的心跳便骤然不稳起来,他竭力稳了稳呼吸,免得气息直喷在佳人的脸上,柔声道:“姑娘请放心,只需是本衙内力所能及,但有所命无有不允。”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方金芝为的自然是杭州的明教众人,这就是戏肉来了!
果见方金芝面露惊喜之色,顺着自己的手力飘然而起,大眼睛里闪着光芒,声音略带急促地道:“自然是衙内力所能及了。日间衙内曾说道,不日便要前往那杭州城查办朱勔贼子,此等恶霸向来鱼肉乡里,我父亲也是迫于无奈才想要与他合作,其实若能见到此贼伏法,亦是大快人心之事。小女子想向衙内讨个情,此去杭州,可否对我家姑母等人容让一二?”
高强暗喜,这可不是你送上门来?面上却故作为难:“这个……却有些难处,须知那朱勔手握兵权又是一方恶霸,想必能为不小,行动时倘若诸多顾忌,未免投鼠忌器了。”
方金芝听他这般说登时发急,眼眶里大大的泪珠滚来滚去,眼看就要漫溢出来:“衙内欺我!适才分明说是无有不允的!”
高强好笑,我是说了无有不允,那也看是什么事啊,你怎么把前面的都掐了?只是看了这梨花带雨的美态,不由得就想要逗一逗她:“方姑娘啊~(叹气),这事不是本衙内不应允你,实在是为难的紧,想那杭州城乃是客地,本衙内轻身犯险,自保恐亦不能,哪里还能顾及到令姑母地安危?这可真给衙内我出了难题了!”
方金芝急得没法,跺着脚跳,只道:“衙内欺我!”两行眼泪已流了下来。
高强看的心里怜惜,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取出锦帕,伸手过去为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去。方金芝浑身一颤,却似被什么魔咒缚住了,愣愣地一动不动,任由他的锦帕在面上拂拭,只听他柔声轻道:“姑娘何必如此?既是姑娘这般说了,本衙内便是再多几分难处,也要设法保全令姑母了。只是……”
他忽地一顿,手移到方金芝的下巴上,轻轻将那俏脸抬起,四目隔着咫尺对视,眼看着那雪白的面孔上渐渐升起两朵嫣红,声音也越发轻柔:“只是本衙内如此顾全姑娘的家人,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姑娘何以报我?”
方金芝怔怔地任由他施为,浑忘了什么“君子施恩不望报”之类的话,只觉得手足都是冰凉,心头却如火一般热,忽然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口而出道:“衙内要小女子如何报答呢?”
高强听得手一抖,这分明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了,怎会如此!只是如此美色当前,若说不心动,那人必是真柳下惠转生无疑,试问高强这个来自现代的家伙怎会学那柳下惠?
且把出往昔那风流手段来,将一手抓过去,揽住那纤腰往怀中一带,只觉得触手一片温软滑腻,高强魂为之销,只顾把那颤抖的樱唇捉住,仿佛一个沙漠旅人寻到一眼甘泉一般没命的啜吸,丝毫不顾怀中的人儿剧烈地颤抖,一只手已伸向那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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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待发
方金芝被他这一沾身,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起来,两只纤纤玉手撑在高强的胸膛上,却着实无力推拒,勉强将头往后略仰,试图拉远一些距离,口中喃喃只道:“衙内,衙内不可……”
只是这点抵抗哪里能对付得了眼前的狼吻?却是足以激发其欲望罢了!高强心头火一般热,左手兜到她脑后,揽住那妄图远离的臻首,五指分开深入蓬松柔软的发髻,贪婪地享受着指尖顺滑的触感,稍稍用力,再度将那红润丰盈,微微颤动的双唇噙住。
这一次他更变本加厉,不但把那双唇当作沙漠中的甘泉一般吮吸不已,连舌尖也被送上战场,在排玉贝齿之间轻叩关门,寻暇抵隙叩关直入,随即寻到那最诱人的猎物,虽然那丁香软舌躲闪隐匿,却哪里经得起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穷搜?终究逃不过猎人的追捕,一任这贪婪的恶人尽情享受这世上最甜美的滋味了。
想这方金芝本是清纯处子,生平未曾尝过男女情爱滋味,哪里经得起这等风流阵仗,何况对方又是自己情窦初开、芳心暗许的对象?一时间缥缥缈缈如在九重云端,迷迷茫茫不知己身为何物,只知全身心沉浸在这平生第一次经历到的波澜狂涛之中,原本还略为推拒的双手已经改为紧贴着身前宽阔的胸膛,脑中更是万般念头皆无。
高强却是花丛老手了,身前美人的这些细微变化怎瞒得过他的感觉?见状自然大喜,心知美人堤防已近瓦解,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可是老人家也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兵法须得活学活用,我辈穿越时空的浪子自然不能学那纸上谈兵的赵括了!一面继续口舌纠缠,另一只手已从那蛮腰移往衣带结处,五指翻飞亚赛纤云弄巧。见缝插针好比水银泻地,眨眼间已经将那衣结宽解,而这衣结倘若是叫这位衙内来打起的话,给他半个时辰也未必能成!
衣带乍解,那身雪白衣裙略为松动,高强一只手已经直游了进去,只觉触手滑腻无比,心下正在感叹这方美女的肌肤居然如此嫩滑。足可比拟后世横行电视屏幕的美白广告模特。却忽地掀起一角来,不由大惊:怎的这美女肌肤如此娇嫩,被我手指一搓就都卷起来了?!只是这一惊却短地紧,随即便哑然失笑,自家实在是有点忘形了,这分明是上好的杭州轻绡,薄如蝉翼轻若无物,却不知这民家出身的少女如何得来?
眼下且顾不得这许多。只管将那轻绡小衣掀起,右手滑将进去,这才真真切切触及了方金芝腰间肌肤,登时魂为之销:竟然可以如此!但觉指尖掌心所触一片火烫,处处丰盈弹跳,待要轻轻使力按抚。却觉手下的肌肤滑不留手,只稍一使力便直滑出去。那上好的杭州轻绡与这等美玉也不能比拟的肌肤比起来,顿时变得如同粗麻老布一般了。
只是这一下肌肤相接,高强的手虽说不是很冷,比起情动佳人的火烫肌肤来却好比冰炭之别了,这一下【创建和谐家园】不小,方金芝却似陡然从云端落回地面一般惊醒。挣开了高强地口舌纠缠,双手用力推着面前男子地胸膛,惶急道:“衙内,衙内不可!且听民女一言!”
按说高强此刻正在得趣之时,意气风发之际,哪里容得她说停就停?不过方金芝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自幼生长山林再加上习武经年,手上力道着实不小,这一番挣扎可叫他有些难办了,若要再继续飞擒大咬,难免要用些膂力,这一来却变得有些像是自己在使强力对付一个女子了,此等情事须得你情我愿方有情趣,若是勉强可就无味之极了。君不见如当日大名府那杨雄的妻子与人偷情,似此等出墙红杏尚且要那淫僧裴如海一跪方才就范,本衙内好歹也是一代风流人物,仗着剽窃诗词在汴梁颇有声名,岂能作那焚琴煮鹤的煞风景事?
当即哈哈一笑:“姑娘何出此言?有话请讲!”一面说着,一面放手松开怀抱中的美人,顺手将她一只手捉住,此乃个中要诀,既然自己已经按对方所说的话有所退让,则这等程度的接触那方美人必定安然接受,而如此一来不但确保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仍旧在“攻击范围”之内,更给了对方习惯与自己的身体接触的时间,对于下一步再度发起攻击是大有必要的。
这些都是闲话,方金芝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知道这些风流伎俩?见高衙内听得自己说话便即放手,心下还在暗喜,想不到这【创建和谐家园】子弟却与众不同,当日在京城那赵明诚枉自是宰相之子、东阁的身份,见了自己还有些贼忒兮兮的,如果不是邓石二人和兄长合力护着自己杀出相府,又得眼前的高衙内相助,恐怕这清白女儿身早已失陷在汴京了。
一念及此,不由对高强更是感激,自然任由他握住自己香滑的小手,低垂着头,轻声细语道:“民女蒙衙内垂爱,自然……自然感激得很,只是此等终身大事,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民女虽然是蒲柳般的姿色,却也……却也盼能得衙内垂怜。”说到后来声音已是低得如同蚊子哼一样,饶是高强也曾练过些耳力,连蒙带猜却也只懂了大半。
不过虽然听不清楚,意思却是懂的,想来这时代婚前性行为不是那么流行,要这么一个清白少女与自己肌肤相亲,就算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倾心,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高强原本一腔【创建和谐家园】已然炽热,被这么当头一桶凉水泼下来不免扫兴的很,只是想起自己身在公元1107年的北宋时空,难道还指望像现代那么随便就可以跟未婚女子上床?
不过这一桶凉水倒也叫他冷静了一些,心说既然你不是来主动献身于我的,想必还有其他用意了,本衙内现在还没能顺顺当当地把你等兄妹拉去杭州呢,倒要听听你方美人有何话说。当下仍旧握着那白玉般的小手,笑道:“这个自然,本衙内当日汴梁一见之下便对姑娘你倾心不已,倘若真能结百年之好,真是平生所愿也!只不过……”
方金芝本来听得他公然求爱,早已羞红了脸颊,头低得眼看要钻到自己怀里了,忽然听到一个“只不过”,恋爱中的少女心境最是起伏不定,慌忙抬起头来抢道:“只不过什么?”
高强打个唉声道:“只不过正如姑娘适才所言,杭州朱勔一案若要顺利解决,可须得姑娘的贵亲不能牵涉在案内才好,否则国法无情,这个可就难办了!”说着连连摇头。
方金芝一来涉世未深,二来自己终身大事相关,顿时乱了方寸,反手握住高强的手,急道:“衙内,衙内自然是有法子的,是也不是?”双眼汪汪地直盯着高强的眼睛看,生怕看到一丝不好的神色。
高强看的心弦一颤,忙道:“这个自然,衙内我既然已答允了姑娘自当尽力周全此事,不过衙内我虽然有心周全,却与贵亲素无交情,更无法有所交通,这其中可有些为难了也!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姑娘等愿意与本衙内一同前往杭州,相帮查办朱勔一案,设法与贵亲取得联络,彼此配合得当,庶几一面能使朱贼伏法,一面保全贵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高强见火候已到,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
哪知方金芝一听喜上眉梢,本来抓着高强的是一只手,现在双手齐上,紧紧握住高强的左手,喜道:“衙内直能如此!民女本来深夜到此,就是为了向衙内求这个情,想请衙内带同我兄妹等同去杭州,不想衙内如此厚待民女,居然和民女想到一起去了!”说着拉着高强的手一个劲地摇,喜欢的几乎要跳起来。
高强却愣住了,这个这个,白天我正要说带你们一起去来着啊,何必还要你方美人再来特地求我?可转念一想,倘若不是这么一求,自己跟这位方美人可有日子没说上什么话了,更别说能像现在这样拉着她的小手,谈谈笑笑,连私订终身的话可都说了也!
当下得寸进尺,左手一用力把方金芝往怀里一拉,方金芝猝不及防,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已经被那无良衙内封在嘴里了。不过现在诸事粗定,虽然羞人的很,不过夜半无人,最大的声音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心跳,眼前的男子若要做些什么,只消不是立刻要了自己的身子,却也由得他去便了……
次日一早,高强从小环房里出来,想起昨夜与方美人温存了好半晌,最后还是要悬崖勒马,害得自己一腔火气只好撒到小环身上,不由摇头苦笑,一面伸手蹬脚,把浑身收拾利索,正准备往练武场去寻鲁师傅和武师弟,忽见许贯忠快步进来,见到高强就是长揖到地,挤了挤眼睛笑道:“衙内昨夜好风流么?”
高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说我昨晚在哪睡的,你这个总管会不知道?拉倒吧你!不过正事要紧,忙把自己与方金芝商量的事与许贯忠说了,许贯忠也是大喜,笑道:“衙内好计谋!然则此间万事皆备,大娘也有信到,说是按原计划到了湖州停留,衙内便请下令!”
高强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地道:“传令,即日动身前往湖州与大娘会合,转赴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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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圣女
且说这日石秀苦着脸,带同贼偷时迁和两名亲军离了苏州码头,坐在航船中就在那里冥思苦想,衙内把如此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该当如何才能顺利完成?倘若是斩头沥血冲锋陷阵,他拼命石三郎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就冲着高强当日在大名府对他的知遇之恩,这点小事等闲而已,只是……
他转头看看一旁东张西望的鼓上蚤,后者见他目光扫来,忙献上一脸媚笑,两撇老鼠须翘得颤巍巍,小眼本来就眯缝着,这一笑简直就淹没在那瘦脸的四两肉中了,形容要多猥琐就多猥琐。见了这般情状,石秀心中绝望地一叹: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悲叹归悲叹,衙内交下的差事不是小事,难办也得办哪!思来想去,此事既然是因朱冲派人来而起的,要寻头绪也还是着落在那人身上罢了:“来啊,把朱清给我带上来!”
功夫不大朱清带到,见了石秀坐在当中,赶紧施礼,这老兄在高衙内面前只不过耍了一回短刀,便在大牢里蹲了半个多月,好在高强知道这人有用,又念在他当日随同南下龙游,多少有些苦劳,关照了不可难为他,这才没受多少委屈,不过即便如此,那号子里的滋味又那里是好受的?此次高强差人去把他提出来时,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既然你家老主子要见衙内,衙内这便派了心腹之人前往杭州与你家老主人接洽,你若能办成这事,既是不负老主人之命,又算是给衙内立了一功,那持刀威逼衙内之罪么。哼哼,你自己掂量吧!
朱清惯常行走在朱冲朱勔身前,对于这些大佬们的阴阳手段早就门清的一塌糊涂,哪里不知道这话的厉害?因此上他早就下定决心,此番就算提着脑袋跟随高衙内混了,只需闯过这关,大小也得个富贵不是?只不过现下他资格不够,只能先跟着衙内的心腹石虞候混。虽然级别低了。礼数却是一样的,左右是伺候上位者,摆出同一副嘴脸来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