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好耳目,好身手!小人今日眼见逃不脱了,只好劳烦做个屏障了!”
高强把眼睛一张,原来张随云带人已绕到了廊道上,正堵着那胥吏的去路,鼠入穷巷自然拼命,这是要劫持人质啊!白刃当前,衙内不由强笑一声道:“想劫本应奉,尔有何凭借!”
这其实是废话,只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那人却也不傻,仗着手中刀直扑上来,喝道:“就凭我掌中刀!”
哪知错有错着,这一句倒提醒了高强,他右手一摁腰间绷簧,只听呛啷一声,平地宛如起一道闪电,再听“嗤”地一声轻响,那胥吏手中已只剩了一个刀柄,大半截锋刃都落在地下,高强手中一柄利刃光芒流转,正是老爸高俅当日相赠的那柄大马士革软刀!
此刻形势逆转,高强精神大振,忽然想起当日看过的一部电影,竟有心情调侃起来:“你的刀?比我这把如何?!”
那人惊的呆了,“当啷”一声刀柄落在地下,双膝一软倒头就拜:“应奉大人饶命!小人斗胆也不敢对应奉大人生甚歹念,这都是朱老爷的吩咐啊!”
此时张随云几人亦到,两名差官如狼似虎,抖铁链上前将那胥吏双臂反剪捆了个结实,跟着取出铁尺就要一顿胖揍,却听高强喝道:“且慢打!带去书房中,我有话问!”这朱老爷三个字里,可着实有些文章在!
张随云赶上来,连赞高强智勇兼人,宵小鼠辈一喝丧胆,束手就擒。他是个直性子的人,高强这番表现实是教人心折,相比之下自己反应固然慢了,手下的表现更是不堪,因此也是语出至诚。高强听的洋洋得意,倒没忘了谦逊几句:“之海兄过奖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尔!”
几人回到书房,应奉局其他公人都到,连正在前院接待来访的石宝、邓元觉二人的许贯忠亦撇下客人赶了回来:应奉局中出了刺客,这是何等大事!
高强坐在书房中,一条条号令流水价发出:请陆谦都监率部五百人将应奉局四周都围上了,内外一律隔绝,鸟儿都不许进出一只;请杨志都监率部五百将应奉局内部各处道路门禁统统封锁,但有走动者一律拿下了;知会苏州独孤寒知府,教各城门严查出入;内宅请自家师父鲁智深和师弟武松镇了门口,顺便给夫人蔡颖报个平安,自有蔡家心腹家人守把内宅。
号令传出不到盏茶工夫,整个应奉局内外已经如一座铁桶相似,真个如水泄不通一般。应奉局闹刺客的消息一经传出,如陆谦、杨志这等一直跟随高强的心腹手下自然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党世英、独孤寒等追着拍高衙内马屁的大小官员更是比有人欺辱了他爹娘还要恼火,苏州城内外大小官吏齐动,封街闭市闹了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自然有猾吏里正之流混水摸鱼,这且按下不表。
犹如台风的风眼总是最安静的,应奉局的书房内宁静一片,高强端着个茶杯好整以暇地吹着茶叶沫,眼皮耷拉着听各路报告,直到许贯忠进来禀告,说到各处布置完毕,这才将茶杯放下,抬起眼来瞪了下跪的那胥吏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人被高强天外飞来的一刀已夺了魂魄,耳中又听得连珠价来报各处严禁盘查,心中早没了半点期望,被这一哼早吓得体如筛糠,连声道:“应奉大人饶命,应奉大人饶命!小人实无歹意,是朱老爷子命小人在这里观察应奉大人所为,随时禀告,决无加害之心!”
高强哼了一声,心说没加害之心你掏刀子干吗?要不是本衙内还练过几下子,这会不定刀架在谁的脖子上呢!
不过这句话倒让他有些疑惑:“朱老爷子?日前已知这朱缅三十不到年纪,称老爷子多半是指其父朱冲了,这胥吏本就是应奉局的老人,跟朱家暗中勾结毫不出奇,只是眼下朱缅已经是家主了,这人怎地是朱冲的指使?再者,此人昨天才与我回来,当时全无异样,今天就得了指令,这中间有什么文章?”
他思想一会不得要领,便看了看许贯忠,知道他心思细密,当可理出头绪来。许贯忠微微一笑,却不忙言,转身出去,不一会提了几个鸽笼进来,笑道:“朱清,这鸽子养的可不错哪?”
www.xiaoshuotxt.com\t=xt**小/说天^堂%
第二十一章 诈病
胥吏见许贯忠提了这几只鸽笼进来,便知机关看破,催问,一五一十地将其中原委都说了出来。原来这朱清是朱缅老爹朱冲的心腹,却不甚受朱缅的器重,去杭州赴任时竟将他和其余几个老臣子给撇下了,只是他多年为朱家效力,心中记挂着老主子朱冲,倒也没什么怨言。
等到朱冲与儿子在对待明教的问题上意见不和,他知道朱缅与明教勾结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高强,只是这位高衙内来头大的惊人,当朝宰相的孙女婿,殿前太尉的独生子,又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好在朱家盘踞两浙多年,杭州与苏州之间早有信鸽来往,赶紧一纸飞鸿传书老臣子,叫朱清密切注意高强动静。
那朱清随高强出访龙游,昨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将此行报于朱冲知晓,次日清早便得了回音,有一个蜡丸随书附上,教务必亲手送于高强本人。朱清不敢怠慢,打听得高强正在书房会客,便赶紧揣了蜡丸来求见。
谁知到此一问,却知高强是在接见新任录曹参军、主掌本州刑狱的张随云,而且审的竟然是纪秋风一案!他是不明前后的,只知道自家老主人教他密切注意高强动向,现在这高衙内又在彻察纪案,想必是要对付朱家了,故主情殷之下,便悄然绕到西窗下来听壁角,此后便被惊破行踪,一刀成擒。
一切说完,他从怀中取出蜡丸双手奉上,许贯忠上来接过,看了看高强,见他并无异议,便一掌拍碎,从中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高强。
高强举手接过,见上面寥寥两行字:“恭请高应奉杭州一叙。”落款“老朽朱冲顿首上。”余外并无他言。高强将这字条反复看了,再递给许贯忠,一面听张随云在那里拍着桌子反复问话,那朱清却也反复就那么几句,什么“小人不敢加害应奉大人”“这都是误会,误会”等等。
见问不出什么新内容了,高强便教那两个衙役将这朱清带下去看着,将那字条给张随云看了,笑道:“之海兄,你如今主掌本州刑狱,这案子当如何处置?”
张随云虽然直性,却不是草包,见这情势自然明了其中关窍,朱家与这位高衙内如何纠缠他是不管的,只是现在一件纪秋风案搁在心头,又是职责所在,哪有不问的道理?
“妙长兄,小弟主掌苏州刑狱,这朱清对妙长兄冒犯之事乃是应奉局内务,妙长兄若要拿他治罪,只管一张帖子把人押了来录曹司便是,小弟自然依法办他。”话里有话,意思就是如何处置你决定,反正这家伙也没真个掀起什么风浪来:“只是纪秋风一案,朱家仗势欺人,竟逼得一个好好上户人家家破人亡,唯一的根苗也不放过,此种行径人神共愤,这案子小弟必要一查到底!”张随云大眼瞪得溜圆,大有发上冲冠之势。
高强知他耿直,心下暗暗钦敬,只是这朱缅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若说你一个苏州府录参就能把他扳倒,恐怕也就没胆量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来了。何况现在朱缅又跟明教方腊搅在一起,他老子却又传了张条子来叫自己去杭州相见,这其中千头万绪,纪秋风的案子要如何“彻查”,倒要仔细参详。
他把这想法向张随云明言了,张随云虽然耿直,却不是笨人,听得内中牵涉如此之大,居然有人密谋造反,朱缅也参与其中,也吃了一惊,便问高强有何计较。
几人详细商议一番,书房里便传出话来,说道高应奉受了贼人惊吓,贵体有恙暂不视事,应奉局上下庶务由许贯忠代摄,花石审查由内府统管;贼人身份不明主使不知,由张录参带回录曹司严审。
既然花石审查由内府统管,一应胥吏便都圈到西园办公,送来参审的花石都堆放在那里,由各位经验丰富的应奉局老胥吏整理登记,吃住都在一处,待今年花石纲起运之日才可放出。实则这却是高强的封口之计,这班老吏之中难免有人与朱家还有联络,当此微妙时刻,情报上可是越严密越好,这借口光明正大,一个都推不掉。
此令一出各吏大惊,无奈此刻应奉局内外都是高强的人马,听到衙内受惊染恙都是惊怒交迸,如杨志这等忠心之人更是捶胸顿足恨不能以身代。上峰既然如此,下面的官兵当然会看风角,各个把刀枪擦得雪亮,只盼着有个机会表现一番,现在有了命令下来,那里还不雷厉风行地督办?
吏眼看白刃拥乎左右,甲冑耀于眼前,官兵的立功欲眼睛都红了,哪敢牙崩半个不字?乖乖地都到西园寻处安身去了。
张随云带了那朱清回去,望大牢里一关,只说是应奉局里出了飞贼,正在传书各州县核查身份,又命人翻阅文书找些陈年积案出来比对,其实都是拖延时间,只教无人知道他下落便罢。这两件事一办,朱家的事就算暂时压下了,眼下的重头是如何将方天定赚出来,明教造反之事倘若不能分化瓦解,硬碰硬地打起来可就要出大乱子了。高强与许贯忠再对了一遍台词,由许贯忠出去再行应付石宝和邓元觉二人,至于高强现在已是病人身份,自然要教软轿抬进内宅去修养。
刚把高强扶上软轿,许贯忠忽道:“衙内,方才贯忠依计要明教派方天定来才愿相谈,那石宝已有应允之意,却要叫方金芝姑娘出去相见。贯忠想衙内有趁机扣下方姑娘的意思,正要砌词应付,那石宝已颇有相疑之意,贯忠正有些招架不来,恰好遇到这刺客之事,于是借机脱身。只是此番回去该当如何应对,还请衙内示下。”
高强眉头一皱,把眼睛望许贯忠一抬,心里很是纳闷:怎地到现在才来问这问题,难道不出刺客的话,你这就应付不了了?
却见许贯忠俊面上泰然不动,双眼明澈,眨也不眨地与自己对视,高强这心里就嘀咕开了:以许贯忠的才智,事事谋定而后动,决计不是这等无谋之辈,难道其中另有寓意?一时不得要领,当即将这皮球踢回去:“以贯忠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反正你许贯忠从头至尾参与了我要对付方腊的图谋,好歹算个军师的角色,衙内我把这皮球踢给你也不好不接吧?
许贯忠淡淡一笑:“衙内,此事不在贯忠而在衙内,贯忠言亦无用!”
高强一听有气,敢情你这皮球又踢回来了!不过这时候也听明白了,许贯忠大概是不主张自己扣下方金芝的,不过昨夜看自己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好拦阻,因此在这里留了个退步,利用石宝的名义来向自己进谏。
“贯忠啊,”高强干咳两声,笑道:“倘若你觉得方姑娘不该扣下,那就明言便是,何苦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我识于微时,又相交莫逆,难道这点小事都不能摊开了说么?”
许贯忠双目一亮,扶着软轿边的手不由一紧:“衙内知我!贯忠也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方姑娘兰心慧质,衙内对他心动也是常理。只是眼下衙内正筹谋化解明教起事之事,望轻了说这也是敌我未明,怎能在这小事上增加明教的戒心?即便方腊有心以美【创建和谐家园】衙内,现下并未明言,衙内当示之以宽,就此扣下却是不妥。这是公。”
长长一串说下来,高强听得老脸微红,却听得这才是公,赶紧追问一句:“那私又是什么?”
“这私么,衙内方图谋害其亲,勾心斗角则可,始乱终弃则非,方姑娘年纪尚幼,看情形也未知其父反谋,衙内今日图其美色,能定他日之鸳盟否?此岂大丈夫所为?!”
高强差点没找个地缝钻下去,难怪你许贯忠要拐这么大一个弯子来说这番话,这等于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臭骂“感情骗子”了!实在自己也还没决定要如何对待方金芝,虽然美女当前心动难免,不过昨晚说出那话也是图个痛快而已,可没想到那么远。加上这几日状况迭出,高强脑子里塞满了事,要说是有心图谋方金芝的美色,可真是冤哉枉也!
“贯忠啊,此事前后你尽皆知晓,衙内我也无甚话好说,你只去请了方姑娘出去与石宝等人相见,任其来去自便,其中利害都由你斟酌便是,总要以东南大局为重才好。”高强无奈一笑,心说走了一个美女固然心痛,好歹江山为重,可别在心腹手下面前跌了身价,真正的人才哪里愿意跟随一个沉迷女色之人?
哪知许贯忠洒然一笑,又是一番言语:“衙内既然心中灵台澄明,贯忠也就放心了。方姑娘已差人去请了,至于此女的去留,贯忠敢说其必不去!之所以以此妄言进衙内,只是要提醒衙内一下,莫要把握不定做错了事才好。时候差不多了,贯忠去也!”
高强楞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许贯忠朗声一笑,挥着袍袖往前堂而去,忽地失笑:“臭小子,原来耍我!”
www.xiaoshuotxt.com(/t/xt|小/说天|堂)
第二十二章 房中
轿抬到内宅,鲁智深正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当道,武行戒刀在他身后侍立,见到高强被抬了回来,都吃了一惊,抢上来道:“怎地伤了哪里?适才不是差人来报了平安么?”
高强对鲁智深挤了挤眼,假意【创建和谐家园】两声道:“师父在上,徒弟身上未伤,受惊不小,此刻只觉心口烦闷四肢乏力,路也行不得,只得叫人抬了回来将息,余外却是不碍的。”说着又向鲁智深挤了挤眼。
鲁智深外粗内细,见他这两个眼色一递,虽然不知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过见他眼中有神,语声洪亮,看来没什么大碍,低哼了一声道:“如此徒弟好生将养了,为师依旧为你守这内宅道口。”
高强吓了一跳,心说这可是罪过,又不是当真有什么刺客来,哪好劳动你老的金身大驾?忙咳嗽两声:“自古师长有事【创建和谐家园】服其劳,怎好劳动师父?还请师父回转禅堂静室,武师弟代愚兄好生侍奉着。”
武行者连忙答应了,鲁智深望高强脸上瞪了一眼,也知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嗨”了一声道:“罢了!”起身拖着禅杖便行,行者向高强施礼叫了声“师兄保重”,追着去了。
软轿进门,直抬进蔡颖房里,把这相府千金也吓了一跳,忙指派丫鬟使女点起南洋乳香,亲手服侍自家官人宽衣解带,抖开锦被将他全身捂个结实。待听得高强是受惊过度心口烦闷,经不得一些搅扰,登即将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了百合、红藕两个心腹丫头在门口使唤。
蔡颖正要安排人去请大夫,高强一把将她拉住,抬眼看看房中无人,笑了笑道:“颖儿,少安毋躁,为夫这病是装出来的,看不得大夫。”
蔡颖先是一怔,既而一喜,嗔道:“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唬的奴家不轻!”假意伸手来打,高强躺在床上不好闪躲,手中一用力将蔡颖扯近身来,半边娇躯都压在他身上,那一下自然也打不成了。
俩人正在笑闹,门口红藕稍提声音道:“环二娘来看官人!”
蔡颖闻声即起,挣开了高强的手,急急把全身上下检视一番,用手抿了抿鬓角,方道:“请环二娘进来。”高强知她是大家千金的出身,虽然年纪不大,平素在府里众人面前是极有威严的,看着她板起一张俏脸来说话,倒觉得有趣,伸手出去在她腰上轻轻扭了一下。
蔡颖险些笑了出来,纤腰一摆挣脱了高强那作怪的手,回头狠狠盯了高强一眼,还没说话,门帘掀处小环急匆匆地小跑进来,云鬓微微散乱,小脸涨的通红,急道:“官人怎生了?”
蔡颖咳嗽一声,笑道:“环妹子,官人在此,你好生服侍着,姐姐去叫厨下整治些药膳补品与官人将养。”
小环楞了一下,才省起这位内宅之主正当面,忙向大娘福了福:“小环见过姐姐,姐姐万福。”身子还没起来,一阵环佩响处,蔡颖已飘然而过,留下一串娇笑:“姐姐且去,妹妹可有日子没见着官人了吧?这可要好生服侍着哦。”
小环还在愣怔,怎地官人遇刺染病,这大娘却稳坐【创建和谐家园】的模样?却见高强仰起上身,向她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一副神气活现,哪里有半点病态?
这才知道病未必真,再想起蔡颖临去时的话里有话,脸立时就晕红了,心下可也着实想念高强的紧,脚步蹭到高强床前,低低道:“官人身上可好?小环给官人道福。”
高强看着眼前这张羞红的俏脸,心中怜惜,想自己浪迹时空到此,对自己最上心的只怕就是眼前这位佳人了,对于小环来说,自己这个好色无行的衙内怕不就是等于整个世界?探手出去拉住她戴着一枚玉镯子的手望怀里一带,另一只手环过她腰肢,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轻笑道:“官人身上有你便好了,又何须道什么福?”
小环听他语带调笑,不禁大羞,扭了几扭也挣不脱,被他手摸上身来,一个娇躯早软了半边,又那里使得出力?只是眼下日正当中,再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和他温存,只得软语央求道:“官人,大娘转眼便回,小环不敢放肆,求官人且宽容则个,待晚间到小环房中,自然逢迎官人。”
高强却是兴致盎然,蔡颖临走时那话摆明是给他俩温存的机会,跟小环也着实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现在看到她婉娈柔顺,心头不禁“火起”,哪里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当下手中一紧,箍住她的腰肢,另一手已伸进小衣中去,一面附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耳珠,谑笑
我便不宽容了,你待怎样?你大娘若是回来了,衙内疯一回,叫她与你真个做回姐妹!”
实则蔡颖端庄自持,杀她头也不肯与旁人在床上共事,只是小环听了这等疯话,身子却顿时颤抖起来,再也无半分气力挣扎,忽地惊呼一声,整个身子都软瘫下来,如同半根骨头也无一般。——却是高强的魔手到了要害部位。
高强只觉怀中佳人身软似绵、体热如火,正是得趣之时、意气风发,恰待更进一步攻城略地,忽听门外有人通禀道:“禀衙内,方姑娘来探病。”却是许贯忠!
小环听得门外来人,原本娇软无力的身子倏地弹起来,站的离床三尺远,手忙脚乱地上下整理一番,头低得快藏到前襟里,露出的粉颈都红透了,模样诱人之极。
只是高强这会却没心思欣赏:方金芝来探病?这可奇了,许贯忠不是说带她出去与石宝等人见面么,怎地又会带到这里来了?忙抖开被子将全身捂个严实,向小环招了招手,要吩咐她几句。
谁知小环会错了意,心说你这衙内,怎地外头有人还要在这里疯?脚下也不知是适才高强戏的发软还是不肯动弹,总之就象生了根一样,任凭你高强手都快摇断了也不动窝。
耳听门外许贯忠已经在二次扬声,高强自己现在是“病人”,总不好用洪亮的语声隔着门叫人吧?正要唤小环,就听门外一道清亮的语声道:“许先生,到此何事?”高强顿时长吁了一口气:蔡颖啊,贤妻!回来的正是时候!
耳听许贯忠向蔡颖禀告,接着方金芝也向蔡颖说话,大意就是方金芝听得高强遇刺染病,说什么要来探望,若不是内宅不便,石宝和邓元觉也要来探云云。
接着蔡颖进来,一眼望见小环低头红脸站在床边,两手弄着衣角,向大娘道了万福,便知高强没干“好事”,只是她原也是要让他两人独处的,只做不见罢了,向高强把外面的对答略述一遍,随即便叫请方姑娘进来。
门帘起处,许贯忠手掀帘角,方金芝低头躬身而进。今日她仍旧是一身杏黄衣裳,却用一枚银环束了长发,恰如是荷塘上一朵青莲,身旁的蔡颖和小环虽都是美女,蔡颖更是有国色之姿,却也压不下她去。
方金芝袅袅来到床前,低着头向高强道:“民女金芝,问应奉大人安好。”
高强躺着也不能动,眼尾瞟着身边的美女,虚着声音道:“有劳方姑娘挂念,贱体虚弱,不能起身,还请见谅。”
方金芝却知进退,客套了几句,转身向蔡颖问病,蔡颖亦知高强有计,便徐徐将“病情”道来。
高强与站在门口的许贯忠交换几个眼色,还没闹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方金芝又走上两步,向高强道:“多承应奉大人盛情,愿为我两浙百姓的福出力周旋,家兄不日即到,与应奉大人共商大事。”
高强一听便喜,知道许贯忠办事得力,将石宝二人摆布的服帖,方天定这头等大事已经办妥了!只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这位方金芝姑娘又怎地还在这里逡巡不去?
他这么想了,嘴上便问了出来:“然则方姑娘莫非是来向本官辞行?”
方金芝闻言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又宁定,敛衽道:“金芝虽是女流,不过爹爹将这大事托付于奴,不可就此便去,总要等到有了眉目才好。”
高强朝许贯忠一望,这才想起来他适才曾说“方女必不去”的话来,心说你倒是神准,这都算到?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客套几句,自己便适时表现出“病人”的样子来,一副虚不胜言状,方金芝亦乖巧,便出言告辞。
蔡颖望了望高强,走上来牵起方金芝的手笑道:“方姑娘真是美人,奴家这女子见了都要心动,这番可要在府里多住些时日了,原先那屋可就不合适了,待奴家为你再挑一间好的。”方金芝还待多言,已被蔡颖拉着去了,另一手却拉着小环。
屋中只剩许贯忠一人,当即将适才外间情况向高强禀告了一遍,果然石宝和邓元觉被许贯忠一阵言语挤兑住了,只得答应连夜去唤方天定来此商议合作开矿之事。至于说到方金芝仍旧要住在这里,连石宝等人邀她离去都拒绝了,许贯忠只是微笑,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高强又问了些别事,也有些困倦了,许贯忠便告辞,让他蒙头睡去。
wWw:xiaoshuotxt?comtxt小说-天堂
第二十三章 主客
强再睁开眼时,窗外红映薄纱,已经是傍晚时分,竟一觉。也难怪他困倦,龙游往返十余日,一路都在船舱中晃悠,脚步沾地时都有些发软,偏偏昨天一到埠就缠着娘子蔡颖温存了半个下午,晨早起来又来了这么一个刺客,一直忙活到现在,此时再一放松下来,铁打的筋骨也撑不住了。
躺在床上懒懒的不想动,头脑倒是一片宁定,多日来一直萦绕心头的东南诸事一时尽去,歪着头看那窗外的柳树在窗纱上映出斑驳的影,偶尔庭院中微风拂过,那树影便在窗纱上摇出万般光景来。高强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心中竟是半点杂念也无。
恰在此时,静寂中忽然一缕琴声飘起,幽幽咽咽地几乎听不清音调,偏又丝丝缕缕地钻入人心窝来,萦绕在心尖最柔软的部分,听得高强神魂也飘荡了起来,差似感觉不到自己身躯的重量,飘飘然有登仙之慨,又似梦境未醒,疑幻疑真。
一曲既罢,高强犹如大梦初醒,“啊”地一声叫出来,脱口道:“是师师么?怎地不进来?”如此琴艺,琴声中更无半分尘俗气,除了那小小乐师更有谁?
门帘一挑,一个纤细身影盈盈而入,手捧瑶琴飘然下拜:“师师妄奏琴曲,搅扰了衙内休息,不胜惶恐。”
高强大笑,掀起被子走下床来,顺手取了件外袍披在身上,摆手叫她起来:“师师奏的恁好听琴曲,本衙内纵然是睡着了也该爬起来听,又怎说到什么搅扰了?何况本衙内也早便要起了。”
师师微笑站起,走近几步,将那瑶琴搁在桌子上,再后退一步道:“闻道衙内遇刺受惊,师师心急如焚,后来听小环姐姐回来说衙内并无大碍,这才宽了心。只是师师想衙内受了惊吓,心绪恐怕不宁,恰好近日学了一首清心咒,曲谱上说这曲子对调理气血颇有功效,便想着来奏给衙内听听,说不定能有所裨益呢。”语声莺莺呖呖,又是软语温言,真个说不出的好听。
高强心怀大畅,再看这小师师时,只见数月不曾与她说话,这小女孩身量见长,原先的稚嫩身材变得修长了些,鹅黄的夹祅衬的肩若削成,湖水绿的纱皱裙子直拖至脚底,一条白丝带系在腰间,竟也有些曲线出来了。再望脸上看时,那原本稚气的小脸亦已约略长成,一脸的秀气几乎要满溢出来,真是春花也要输几分娇艳,秋月更嫌多了清冷。
见高强向自己张望,师师轻轻一笑:“衙内再要听什么曲子,只管说了便是,师师给您奏来。”
这一笑如清荷初绽秀美无伦,高强看的心头一颤,脑中忽地想起娘子蔡颖早晨时说过的话来,脑子忽悠了一下,赶紧收摄心神:罪过罪过,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怎可起这禽兽的念头?
忙笑道:“也不用什么新曲,适才那清心咒便好的很,师师只管闲闲奏来便是。”一面唤人:“给我请大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