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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太尉新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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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英娘就兴奋得一跳三尺高,随即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甜言蜜语自然也少不了。接下来夫妻敦伦的温馨场景,自然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从四月头里开始,高俅的搬迁大计就这么开始了。他先是雇车和英娘去看了房子,然后又到苏府和苏轼打了招呼,再就是张罗一应陈设的事务。由于原本那些家俱太不像样,因此王晋卿一力提出从自家府邸中拿出一些旧家俱借给高俅使用,这样一来,所谓的搬家就几乎成了搬人而已。除了英娘整理出来的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都被归入了废品那一列。

        生性节俭的英娘当然没有听丈夫那一套,她把自家用不着的东西全都送给了一些往日相好的街坊,换来了一大堆感谢。如此一来,街巷中有名的破落户高俅要搬家的消息也传开了,与此同时,高俅和当朝驸马相熟的传闻也渐渐流入了寻常百姓的耳中。一时间,原本门庭冷落的高家几乎被人踏破了门槛,就连日渐冷淡的高太公也亲自领着幼子高傑上了门。

        “我说媳妇啊,二郎怎么会和驸马爷结了善缘?”高太公喝着当年新茶,那份惊异就别提了,“往日只见他在外面游手好闲,没见他干什么正经事啊!”

        听了这话,英娘立刻不乐意了,可当着公公的面,她只得语气平和地答道:“公公,上次我就对您说过,官人已经改好了,您却偏偏不信。这些时日官人没在外面厮混过一天,都是和那些大人们,嗯,那个会文去了!”她越说越觉得心里喜滋滋的,两朵红云很快飞上了脸颊,“如今赏识他的人不少,否则又怎会有这一次的乔迁之喜?”

        高太公闻言不禁后悔不迭,他当日心志不坚断了周济,后来更是偏听了长子的话不和次子往来,如今听得次子有如此际遇,他顿时恨不得把老胡子揪下来。不得已,他只能拉下老脸向媳妇奉承了几句,言语间自然流露出几分悔意。

        “公公,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官人的父亲,官人不会对您不孝的。”英娘自然不似那种记仇的媳妇,很是温柔地劝解道,“若是将来官人能够飞黄腾达,他也不会忘了自己姓高,总会记挂公公和小叔不是么?公公您就且放宽心,有媳妇在一旁劝解,纵使官人心中有恨也会很快消了……”

        话才说到一半,高俅却推门进来了,一见高太公就沉下了脸。不过,念及自己和这位便宜老爹还没有完全撕破脸的份上,他还是冷淡地开口叫了一声爹爹,把刚买的点心随手搁在了桌子上。

        “二郎啊,前些时日是我确实做得过了些,可你往日不务正业也是实情,我那是误会了,并非存心不想帮你们一把。”高太公强自打起精神想要把事情说清楚,又伸手拉过了幼子,“再说,我如今也已经做不得活计,还要养你弟弟,这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实在没法兼顾你,你……”

        眼看须发斑白的老人站在跟前,高俅的心还是软了,毕竟,撇开那个狼心狗肺的大哥不谈,这个便宜父亲好歹还帮过自己两次。此时,他又觉得有人在使劲拉自己的衣角,再一看却是英娘,只见她一副哀求的模样,似乎也有意从旁求情。

        “爹爹言重了,世间无不是的父母,我又怎会怪您?”高俅双手将高太公扶到了椅子上,这才正色道,“孩儿此次虽然迁居,但得空了一定会回来探望您老,决不至于忘了孝道。至于三弟,将来我也一定会帮衬一二,爹爹但请放心。”

      第十九章 动乱序曲

        四月初八,高俅和英娘就搬出了旧居,把房产全部留给了高太公。新房早已由王晋卿派人打扫干净装饰一新,两人入住之后,少不得又到了驸马府中拜谢了一次,而后又双双去了苏府拜会。

        此时正是苏府鼎盛的时节,苏轼这个长兄官封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加检校礼部尚书,而苏辙则是官居门下侍郎,赫然朝廷副相,门下众人个个都身居朝廷要职,正可谓一门得用荣耀万分。饶是如此,苏府上下仍旧谦厚非常,病中的苏夫人王闰之甚至还亲自见了英娘,又赠了她一对碧玉手镯。

        正当高俅和妻子在新居中如鱼得水时,两个惊人的消息先后传到了他的耳中,瞬间粉碎了他的悠闲生活。其一是御史董敦逸、黄庆基上书弹劾苏家兄弟,其二则是民间传闻太皇太后染疾。尽管两个消息看似没有关联,但记得一点历史的高俅深深明白,一旦这位高太后去世,那么,旧党的春天就彻底结束了,而苏轼则很快就会被贬出京城,继而贬谪岭南和惠州,一辈子都再也没回京城一步。

        没读过宋史的他根本没法预料接下来的事态进展,因此和妻子打了招呼之后便火速赶往苏府,恰好遇上了一大批上门问消息的人。相比其他人的忧心忡忡,苏家兄弟两人却显得极为镇定。

        “不过是两个小人想要借此机会进身成名,大家不用在意。”苏轼见高俅也在场,不由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弹劾我的罪名是毁谤先帝,弹劾子由的罪名是和我互为表里紊乱朝纲,真真可笑至极!吕微仲等人已经上折替我二人辩护,御史台的其他官员也不会容这种小人胡言乱语,有太皇太后在,谅那些奸人只能无功而返。”

        听到太皇太后四个字,高俅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既然有那位高太后压住阵脚,那短时间内,苏家还不会遭逢大难。话虽如此,厅中仍是议论声不断,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人们方才渐渐散去。

        “学士,今次之事真的能够善了么?”高俅紧跟着苏轼进了书房,惴惴不安地问道。

        苏轼面色泰然地在书桌后坐下,这才摇头叹道:“虽然此事来势汹涌,但只要太皇太后意志坚定,那些奸人的污蔑之词便只能徒劳无功而已,可是……”他略略犹豫了片刻,见高俅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忍不住道出了实情,“年前御医就说过太皇太后日渐虚弱,可叹圣上年轻气盛,倘若将来太皇太后故去,圣上为奸佞小人所惑,则……”

        高俅顿觉心中咯噔一下,犹豫片刻便出言试探道:“我听说当今圣上早已到了亲政之年,但国事仍由太皇太后决断,此事会否……”

        “伯章不可胡说!”苏轼慌忙打断了高俅的话,连声斥责道,“圣上之心岂可胡乱揣测?”话虽如此,他的面上却现出了心烦意乱的表情,显然,那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回家的路上,高俅的心里全都是满满当当的各式消息。他直到如今才知道,和耳熟能详的那个女中尧舜不同,太皇太后高氏显然是一个紧抓权柄不肯放的女人,怪不得哲宗后来会清算旧党重用新党,指不定就是被这位老太太逼出来的,而这一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皇帝的投石问路之举。问题是,自己如今和一大批旧党文人走得那么近,将来会不会受到牵连?

        数日之后,朝廷的处分终于传达了下来,御史董敦逸、黄庆基诬陷朝廷重臣,贬官为湖北、福建转运判官。而此令一出,御史台的其他数名御史又纷纷向上进言,以两人诬陷忠良为由,认为先前旨意判罚过轻。未几,诏令又下,迁董敦逸知临江军,黄庆基知南康军,苏轼和苏辙双双上表自辩,这一场风波才勉强算尘埃落定。

        虽然苏氏兄弟逃过了一劫,高俅却感觉到了朝中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有心劝说苏轼退避却找不到说辞。对于哲宗这位短命皇帝他并不了解多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皇帝报复心极强,单从被贬之人鲜有能够回朝的就可以看出来。为今之计,他只有祈祷那位高老太太多活几天,让自己能够有点应对时间而已。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王晋卿又邀了高俅到府上鉴赏字画,两人正在那里争论一幅颜真卿墨宝是真是假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见王晋卿便蹦了上来,连声叫道:“姑父,你怎么好些天也不来看我?”

        王晋卿一见来人便叫苦不迭,可是,偏偏被人堵了个正着,他就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佶儿,我原本还说,过几天就去看你呢!对了,圣上不是指派了师傅让你在府中读书么,你怎么偷偷跑了出来?”

        听得一声“佶儿”,高俅只觉脑际如遭雷击,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半大孩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想了千万次念了千万次,可是,如今真的见到了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君皇帝,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姑父分明就是借故推托,说什么过几天就来看我,到时候又不见人影!”赵佶这才看见书房中还有他人,不由好奇地走到了高俅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王晋卿见高俅似有些怔忡,连忙笑着代其答道:“他是高俅高伯章,是我的好友。”他突然想起自己被这个侄儿缠得头昏脑胀,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佶儿你不是喜欢找那些书画一绝的人么,伯章就写得一手好字,就连苏学士也赞口不绝。”他一边说一边向高俅使了个眼色,“伯章,这位是遂宁郡王,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你还不上前见过?”

        得王晋卿亲口说出了遂宁郡王四个字,高俅再无半点怀疑,上前深深一揖道:“拜见郡王!”

        “起来起来,无须多礼!”赵佶一手拉起了人,眼睛大亮,“你真的能写一手好字?”

        没一手好字怎糊弄得了你?高俅心中暗自琢磨,口中却不卑不亢地答道:“字好不好不能自己品评,俅只是不知道郡王所谓的好和常人的好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同,那些凡夫俗子只懂得字形飘逸舒展即为好,哪里知道什么是字的风骨精神!”十一岁的赵佶说起书法,立刻就变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学的是鲁直先生,临过唐时褚遂良和薛稷的帖子,除了他们之外,当世字真正写得好的,姑父算一个,米颠那个疯子算一个,苏家两兄弟也不错,不过嘛,要真的说起来,我还是喜欢蔡元长的字!”

        高俅闻言差点晕倒,怪不得将来的宋徽宗始终对蔡京那奸相始终另眼相看,原来竟是因为那厮一手好字作祟。一想到北宋江山就是毁在那家伙手里,他就不禁牙关紧咬心里发苦,只不过当着赵佶的面还不能表现出来。

        王晋卿却不敢让这个嗜好书画的侄儿再说下去,忙不迭地插话道:“好了好了,佶儿,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见识,将来必定能够超越他们,行了吧?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是偷偷溜出府的?”

        “那些劳什子的圣贤书,看得我头都痛了,反正也不缺这么一天!”赵佶兀自嘴硬,强拉着高俅的衣袖来到书桌前,“姑父既然说你字写得好,我也想见识一下,快,写一幅字给我看看!”

      第二十章 遂宁郡王

        高俅哪里晓得这小赵佶竟和米颠一个脾气,此刻他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可情形明显由不得他,王晋卿显然是怕了这个侄子,脚下抹油溜之大吉,而赵佶硬是把一支蘸了浓墨的笔塞到了他的手上,不由分说地摊开了宣纸。

        正为难时,高俅突然想到了这位道君皇帝在书法上的一大成就,心里马上有了底。看赵佶的年纪,此时应该还不可能独创瘦金体,那么,凭借自己当年的深厚功底和临过大量帖子学到的技法,让对方眼睛一亮还是有可能的。思索片刻,他选了那首号称孤篇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足足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方才一气呵成,手腕早已酸麻得不能动弹了。

        旁边的赵佶一把扯过了那宣纸,一边看一边在那里叨咕,待到最后干脆把那纸往空中一扔,欣喜若狂地叫嚷了起来:“原来世间,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字,我的想法没错!”他也不顾门口自己那两个随从无比古怪的脸色,一下子冲到高俅跟前,连珠炮似的发问道,“我问你,这字体是你自个独创还是别人教的,那个教你的人是谁?”

        教我的人不就是你么?高俅只敢把这句话放在肚子里嘀咕,出口的言语却自傲得很:“回禀郡王,这字体乃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只是想法尚不成熟,所以看起来仍然缺了风骨,其形固然美矣,其骨则还需磨练。”

        “好,说得好!”赵佶兴奋得连连点头,拖了高俅便往外间走去,“来,你跟我去见姑父,姑父自己不肯指点我两下,我向他要个人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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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父!”

        正在喝茶的王晋卿没想到侄子会追到花园里来,大惊之下差点呛了个半死。咳嗽了好一阵子之后,他才捂着胸口问道:“佶儿,你又有什么事?”

        “姑父,这位高……高伯章先生,你可愿意让给我么?”小赵佶仍然拉着高俅的衣袖,面上却一脸严肃地问道,“鲁直先生不过十几日才来一次,其他时候我只能一人习练,你能让伯章先生给我做一个伴么?”

        高俅被赵佶那一口一个伯章先生叫得心头舒坦,偷眼去瞧王晋卿脸色时,但见其人嘴巴微张神情古怪,显然没猜到赵佶的这一举动。此时此刻,他在心里感谢了师傅一千遍一万遍,要不是当年那老头逼得紧,他哪能轻易凭一手字糊弄这么多人?

        “呃,佶儿你确定要请伯章教你书法?”王晋卿瞥了一眼高俅,半是提醒半是确认地问道,“这个,伯章的字虽好,但尚未定形,会不会……”

        “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他和我便可相互切磋不是么?”赵佶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不和姑父你罗嗦了,横竖他是自由身,又不是你家的家人,我直接把人带走了!”他一边说一边扭过头来,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眼神盯着高俅,“伯章先生,从今天起,你就到我那里教授书法好么?”

        赵佶都摆明了这种坚决的态度,高俅自然是千肯万肯,面上却还得露出一丝犹豫之色,还不忘用征询的目光瞧着王晋卿。“郡王的美意俅自然心领,只是……”

        “算了算了,伯章,你被佶儿看上也只能认命,要知道,黄鲁直当年也是这样上了贼船。”王晋卿长叹一声,无力地挥挥手道,“我这侄儿是有名的书痴画痴,只要遇到名家无不纠缠一番,他能看上你的字,你也足可骄傲了。”他说着便走到赵佶跟前,蹲下身子道,“把人让给你可以,不过你须得答应姑父一件事,不能限了伯章的自由,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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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晋卿根本就没有给高俅谦逊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你能以书法结识子瞻已是难得,而如今又能打动佶儿,确实不同凡响。不过,依照我大宋律例,宗室亲王只能担任虚职,在朝中影响力也有限得紧,如我这般娶了公主的更是在仕途上难进一步。你若是真的想要入仕,切记不可和佶儿牵扯过深。”

        高俅被王晋卿一段话说得一头冷汗,不过如今哲宗尚未亲政,他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算到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后的事,自然想不到赵佶这个无足轻重的神宗庶子会在将来成为天子。想到这里,他立刻定下心来,语气平和地答道:“驸马想得太多了,郡王也只是让我教他写字,绝对够不上什么交结宗室,我这点认识还是有的,驸马但请放心就是。”

        “我真的能够放心么?”

        望着高俅和赵佶远去的背影,王晋卿只觉心中沉甸甸的,脑海中也翻腾着各式各样的问题。良久,他终于下了决心,沉声吩咐道:“备轿,我要去苏府!”

        宋代的官轿显然没有明清那么普及,贵重如赵佶这样的郡王,乘坐的却是一驾不甚起眼的马车,不过,驾车的两个御者和旁边的四个随从却明显身手不凡。自从和赵佶一同出了驸马府起,高俅就能感觉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绝没有少于过四道,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

        难得出府一回,赵佶却不愿意就这么回去。此时已几近黄昏,一应酒家妓馆全都高高挑起了旗帜灯笼,看上去热闹非常。两个御者拗不过赵佶的命令,只得将马车往人多的地方行去。一路上赵佶便从车厢的帘子缝隙中频频往外观望,显然极为意动。

        “郡王难道很少外出么?”高俅见这位的小孩子脾气尽显,不由好奇地问道。

        “是啊,平时被人从头管到脚,哪里能够溜出来好好玩一阵子。”他殷羡地望着酒家中的滚滚人流,无奈地【创建和谐家园】了一声,“伯章先生,你以后就不用叫我郡王了,这样听起来生分得很。鲁直先生一向称呼我十郎,你也这么称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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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那我就直呼你伯章了!”由于车厢中只有两人,因此赵佶眼珠子一转就在高俅耳边低声道,“今日难得有机会,我们能不能甩了这些讨厌鬼出去逛逛?我早就听说州桥夜市乃是汴京一绝,可从来没凑过这份热闹。伯章,你赶快帮我想个办法!”

        敢情又是把我当作帮闲,要我出馊主意的……高俅本想拒绝,无奈看不过赵佶那副一脸渴求的样子,心肠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这可是今后的真正金主,要是今天把关系搞好了,这份情说不定将来也能被人记着。想到这里,他不由闭上眼睛冥思苦想了起来,好半晌,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口中叫道:“有了!”

      第二十一章 夜市遇险

        “喂,赵文赵武,我想吃张家胡饼,你们两个赶紧去给我买!”赵佶突然把头伸出了车窗,大声吩咐道。

        “可是,公子爷……”赵文正要反对,身后的赵武却突然踢了一下他的脚,立刻就改了口,“小人和赵武这就去买!”

        折腾完这两个,赵佶的花样又来了,他颐指气使地指着另两个侍卫道:“刘金,贾全,我刚才把扇子和玉坠忘在姑父那里了,你们快给我取回来!”

        “公子爷,这样一来您身边的人就全都空了,是不是等到回府之后再去取?”唤作刘金的侍卫却是一个谨慎人,死活不敢擅离职守。

        “你这是什么话,吴九和平七不是人么,我让车子在路边稍停一下,等你们回来再走就是了!”见刘金还要啰嗦,赵佶不禁摆出了郡王架子,厉声呵斥道,“怎么,你们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

        见主子摆出了脸色,刘金和贾全一时无法,只得双双领命离去,而那马车也停在了路边。此时正值热闹的时候,两个御者见四周人来人往,起先还颇为留意,后来却渐渐松懈了,浑然没注意高俅一把抱起赵佶悄悄地从马车后溜了出去。

        “嘿,伯章,你真行!”脱了牢笼的赵佶异常兴奋,就差没蹦蹦跳跳高呼万岁了。他自然而然地拉着高俅的手,尽往人多的地方窜去,那一身迥异于寻常小孩的绫罗绸缎引来了众多人的注目,骇得高俅根本不敢看其他地方,一双眼睛只能紧盯这位郡王不放。

        州桥夜市确实熙熙攘攘,两旁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带来无穷生气。别说小孩子心性的赵佶,就连高俅也被那些琳琅满目的美食吸引了过去,心中只盘算着兜里的银钱够不够。

        “这个好不好吃?”

        赵佶指着一个铜盆里红通通的姜辣萝卜,似乎口水都要出来了。“我们买一点吃好不好?”

        对于美食,高俅自己也没什么控制力,当即拿出一个铜板换回了一包萝卜,一大一小就这么边走边嚼了起来,结果吃得满嘴流油,辣得直冒汗。萝卜刚刚吃完,赵佶又发现了新玩意,满脸好奇地往人群中钻了进去,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条通道。那些围得严严实实的大人原本还想喝骂,见来人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孩,后面还跟着一个随从模样的青年,立刻都闭了嘴。

        “咦,居然是面人?”赵佶见架子上栩栩如生地摆放着十几个面人,双目顿时大放异彩,“喂,给我三个!”

        “先来后到的规矩你懂不懂?前面还有好多人呢!”旁边一个小孩明显不乐意了,横了赵佶一眼便粗声粗气地说道。倒是那正在捏面人的面人张眼睛极尖,本能地发现了赵佶衣饰的与众不同,连忙语带讨好地道,“公子爷莫急,小人这就给您现做三个,不知您要什么样的?”

        说到样子,赵佶却犯愁了,他扭头看看高俅,突然灵光一闪,“嗯,你照着这个人的样子捏一个,然后照着我的样子捏一个,至于最后一个么,你就捏一个仙女好了!”

        高俅闻言只得摇头,见周围不少孩子都怒目瞪着赵佶,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一把铜钱递了过去。面人张看那数目远远超过所需,自然更卖力得捏了起来,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得了三个栩栩如生的面人。

        心愿得偿的赵佶自然大喜,接过三个面人后,他立刻把自己和仙女的那个放到了左手,这才把另一个硬塞给了高俅,随即举着面人兴致勃勃地道:“伯章,你一个我两个!”

        眼看周围人群越来越多,不少人甚至都在好奇地望着赵佶,高俅哪里还有心玩小孩子把戏,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穿成这样别在外面这么招摇行不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这汴京城里拐子也不少,万一把你弄丢了,我就是有多少颗脑袋也赔不起!”

        “哼,要是遇到刁民我就往开封府一送,谁会怕了他们!”赵佶不服气地撇撇嘴,一双小眼睛四处乱晃,口中却不再纠缠了。

        两人一路又买了一大堆吃食,逛着逛着却觉得累了,高俅这才想起两人还没吃晚饭,慌忙找了一家看似洁净的酒家钻了进去。此时店中已经颇有人气,两个伙计只觑了一眼赵佶衣着便殷勤万分地把两人引到了楼上,收拾出了一桌临窗雅座。

        高俅见赵佶还在那里啃一个冻鱼头,心里不由连连叫苦,后悔不该听了对方的撺掇莽撞行事,此时此刻,谁知道那些郡王府家人在怎么找人呢!心烦意乱之下,他不敢再要酒,只得随便点了几样小菜,不一会儿菜肴就摆满了一桌子。

        “我说十郎,你别再吃那些东西了,赶快趁热喝点清汤下去,否则就着凉风吃了那么多油漉漉的东西,明天非生病不可!”他一边在栏杆边向下观望,一边极力劝解道,“吃完饭我们就赶紧回去,否则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赵佶叽里咕噜嘀咕了两句便放下了那些零食,满脸意犹未尽之色,岂料他刚刚捧起汤碗啜了两口,旁边便冷不丁地窜出一个人来,声色俱厉地喝道:“找到了,这个小畜牲躲在这里!”

        高俅还没反应出来,又两个彪形大汉便从楼梯口奔了上来,一左一右地围了上来,口中还连声叫道:“这小子偷了公子爷的玉佩私自外逃,这下终于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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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尚小的赵佶几乎被一连串的变故惊得哭了出来,此时只有点头的份,哪里还有其他反应。高俅一手把衣襟撩到了腰间,爬上栏杆就从二楼跳了下去,顿时引来楼上众人的一阵惊呼。蹲身缓冲平安落地之后,他也顾不得那许多,冲进人群撒丫子就跑,岂料那三个大汉竟毫无放弃之意,冲出酒家追了上来。

        “伯章,我们为何要跑?他们害得我的面人也散架子了!”从腾云驾雾的惊愕中恍过神来,赵佶又恢复了一个赵宋宗室的骄傲,“他们竟然诬蔑堂堂大宋郡王,我非得要他们好看不可!至少也要送他们到开封府吃一顿板子,否则他们还以为我赵佶是好欺负的!”

        高俅哪里还有功夫回答这种孩子话,看那三人的样子就是奸猾之辈,说不定是拐卖孩子的行家里手,再说了,这种事情通知开封府,赵佶最多丢点脸面,自己至不济也得领一个教唆宗室的罪名,不是自找苦吃么?跑着跑着,尽管他的体力远胜别人,但毕竟手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十斤的小孩,脚下步子也渐渐沉重了起来,后头的人也越追越近了。危急时刻,左后方突然传来两声大喝。

        “公子爷,终于找到你了!”

        高俅扭头望去,见刘金和贾全粗鲁地挤开人群奔了过来,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要是没有赵佶这个负累,别说区区三个人,就是十个八个他也未必不能对付,可多了赵佶他就只能选择逃跑。他指了指追上前来的三个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拿……拿下那三个家伙!”

        刘金和贾全正觉莫名其妙,火头上的赵佶也发话了:“伯章的话你们没听到么,赶快把人给我拿下!竟敢当众胡说八道,太无法无天了!”

        有了主子这句话,刘金和贾全哪还有什么顾忌,大喝一声就扑了上去。这些王府侍卫岂是等闲,不过三拳两脚,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个大汉就被教训得动弹不得,躺在地上惨哼连连。

      第二十二章 疑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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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宁郡王府中,赵佶恨恨地瞪着地上的三人,恨不得一个窝心脚把人都踹死。他平生第一次微服游玩就遇到了这样的丑事,心里自然是怒火中烧。突然,他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怒声喝道:“快说,究竟是何人说孤王是……是什么小贼?”

        三个大汉遭了一顿痛打,又被一群侍卫带进了层层守卫的王府,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因此从被拖进大厅的一刻起,他们就纷纷在那里磕头如捣蒜似的连声求饶。此时听得赵佶问话,一个左颊有刀疤的连忙抢先答道:“回禀郡王,小人等全都是良民百姓,刚才只是一时走了眼,绝不是有心和郡王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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