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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太尉新传》-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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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子,如此天姿国色穿着男装干什么,就该换一身漂亮的衣裳装扮一下!”带着几分醉意,那个公子哥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伊容,最后竟肆无忌惮地把目光停留在了她隆起的酥胸上。

        伊容当初在宫里就是个火爆性子,尽管在高府收敛了一些,但出门在外哪里忍受得了这种侮辱。她猛地往回一缩手,狠狠地提起右脚向面前这家伙的小腿踹去,只是一瞬间,刚刚那个趾高气昂的公子哥便惨叫一声,捂着膝盖蹲了下去。

        “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创建和谐家园】……哎呦!”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赶上前来的高俅便狠狠踢在了他的【创建和谐家园】上,一脚把人踢了个四脚朝天,这才把伊容拉到了自己身后,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几个人。不出他所料,这些人个个身着绫罗绸缎,眉宇间颇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气息,想来应该出自官宦人家。

        见到同伴被打,旁边几个年轻人颇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却被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死死拦住。三言两语劝慰了友人之后,他上前一步拱拱手道:“刚才是我的朋友喝醉了酒,有冒犯尊驾家人的地方,还请恕罪!”

        他的这句赔礼当然没法消除高俅心中的怒火,他正想发话,几个护卫终于赶了过来,呈扇形把这边围得严严实实。见到伊容的袖子少了半个,他们无不勃然色变,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森然怒意。

        见此情景,那些公子哥全都知道不对了,要是平民百姓,不过花费几个小钱就能打发过去的,他们起先看高俅一行三人衣着朴素,根本就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但此时却不得不考虑后果。他们都出自官宦之家,当然知道富贵人家的护卫也分三六九等,只看对面那几个人的架势,聪明的就知道今次的事情没法善了。

        “区区一句醉酒便想糊弄过去,倘若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你们是不是准备扬长而去?”高俅瞥见伊容面色铁青,自然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调戏良家妇女是什么罪名,我想各位不应该不知道!”

        “放屁,我又不是被吓大的,我阮行章的老子就是天章阁直学士,堂堂开封知府,律法上头还不用你教!”那个挨了两脚的公子哥终于勉强站了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良家妇女,这时节在街上穿着男装乱晃,还有什么良家妇女!”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他的脸上便着了重重一个巴掌,顿时一个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在地,所幸被他的同伴搀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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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竟敢打我!”阮行章此刻哪里分辨得清楚高俅的话,正想上前找回场子时,一个人影却挡在了他的身前。

        出头的仍旧是刚刚那个赔礼的年轻公子,此时,他毕恭毕敬地抱拳一揖,很是郑重地问道:“学生赵明诚,家父乃是当朝御史中丞赵讳挺之,敢问大人名讳?”

        赵明诚!听到这个名字,高俅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李清照,因此眼神中不免带着几分挑剔。他当然听说过历史上赵李二人琴瑟和谐的故事,但是,发生了今天晚上这么一件令人恼火的事情,连带着他对赵明诚的观感也大减,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你就是赵正夫的儿子,正夫兄一向家教甚严,想不到你竟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高俅的语调丝毫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倚老卖老的味道,见对面几人脸色大变,他方才亮明了身份。“刚刚这位阮公子说他的老子是天章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就是宝文阁学士高俅!”

        这个名字一出口,赵明诚首先怔住了,而刚刚还嚣张不已的阮行章更是煞白了脸,脚下几乎站立不稳,其他人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面面相觑,竟无人知道该如何收场。

        高俅见这些人一个个呆若木鸡,心下不由更加鄙夷,什么年轻才俊国之栋梁,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只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条倒没忘记,真真是纨绔子弟!他再也懒得多看这些人一眼,低头对身边的英娘和伊容嘱咐了几句,这才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道:“看在你们在朝为官的父执面上,我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都是官宦子弟,有心思在女色上下功夫,不如好好读书上进求一个出身,也好对得起父母!”撂下这句话后,他吩咐了一众护卫便欲离去,行了几步却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在赵明诚身上打了个转。

        不知怎的,高俅突然生出了一种很清晰的感觉,要是真的让李清照这个一代才女嫁给赵明诚,即使赵明诚不会英年早逝,李清照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局。

      第三十四章 负荆请罪

        “你……你没事和阮行章那个小王八蛋混在一起干什么!这种非常时刻,你还惹出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一间堆满了书籍的书房内,赵挺之暴跳如雷地训斥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怒色越来越盛。“这下可好,居然传出了调戏良家妇女的丑闻。你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传扬出去像什么话!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了追求你那个心上人,你用了多少法子!”

        “孩儿知道错了。”赵明诚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心中仍在品味着高俅临走时的那个眼神。他平日在太学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角色,才华横溢的同时便不免有些恃才傲物,因此最初对阮行章的举动并不在意,所谓道歉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想不到竟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幸好他没有上前动手动脚的,否则,此刻要面对的恐怕就是严厉的家法了。

        赵挺之看着这个平日最疼爱的幼子,心肠不禁又软了下来。他膝下共有三子,但比起长子和次子来,赵明诚无论是学识和人品都是最优秀的,他平时也最为爱重此子。然而,今次之事说大则大,说小则小,他如今在朝中属于曾布一党,平日和高俅也有些往来,深知其在赵佶心目中的地位。他怕就怕这件事表面上不了了之,而高俅却在暗地里使绊子,到时候就难以收场了。权衡良久,他方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总算这件事情和你的关系不大,到时候去高府赔个礼就算了。阮行章那小子也是不领颜色,若是寻常丫鬟也就罢了,偏偏那向伊容是圣上也偏袒几分的女人,皇后那里都露过脸的,岂是他能够碰的?哼,此次让阮大猷吃点苦头也好!”想到阮大猷伤脑筋的模样,他登时觉得心情好了些。御史中丞之职虽然清贵,却只是他在仕途中的一个停留点,他的目标早就定在了政事堂中,所以,和他资历仿佛,和曾布关系密切的阮大猷便成了威胁最大的敌人。

        赵明诚心下稍定,但还是忐忑不安地问道:“爹,那我和易安的婚事……”

        “婚事,你就知道婚事!若有心就在家多读一点书,别跑到外头卖弄才学!既然有那个能耐,应试科举不是更好么!”虽然对儿子痴迷于一个女子颇有些不以为然,但赵挺之也不忍心苛责,略一沉吟便很肯定地说,“李文叔是个明白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耿耿于怀。再说了,清照也不是那种器量小的俗妇,你不用担心。”

        赵挺之父子在府中商量对策的时候,阮大猷却已经揪着儿子匆匆赶往高府请罪。在听说了事情始末之后,他立刻气急败坏地痛斥了儿子一通,随后不敢耽误时间,用荆条一绑便把阮行章拎出了门,当然,他不会愚蠢到空着手请罪。遇到这种突发事件,他除了自叹倒霉之外,也只有哀叹自己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高老弟,我教子无方,昨日着实得罪了!”阮大猷一见到高俅便是深深一揖,口气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惶恐,“这小子平日便不服管束惹事生非,我也是疏于管教,这才会让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情。还请高老弟看在以往的那点交情份上,念在他那一日喝醉了酒,饶恕他这一次!”在他凌厉的目光下,阮行章只得沮丧地跪倒在地,口中喃喃地念叨着几句赔罪的话。

        沉默片刻,高俅便上前亲自扶起了阮大猷,深深叹了一口气。“阮兄,若不是你的儿子,昨日我非得把人送到开封府不可!”他瞥了一眼旁边痛得呲牙咧嘴的阮行章,心中那点恼火也渐渐消了下去,和一个明显不学无术的【创建和谐家园】计较,他还没有那么闲的功夫。再者,阮大猷亲自上门道歉赔礼,可谓是给足了面子,若是再死扛着,无非是断送了一条好不容易交往了多年的人脉。“昨天我气急之下代阮兄教训了他几下,还望阮兄不要怪我冲动!”

        “哪里哪里,高老弟教训他也是应该的,有时候,我这个作父亲的也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死他算数!”见高俅似乎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阮大猷立刻大大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便陪笑道,“不知道伊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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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妨事,伊容是个直性子,脾气发过也就好了。”他微微一笑,示意阮大猷落座,自己也随即坐了下来,“阮兄应该也在慈德宫见过她,想必知道她的性格,只要今后不让她看到令郎,也就没什么大事了。”他见阮大猷和另一边的阮行章同时脸色一松,突然词锋一转道:“但是……”

        他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阮行章一眼,见其面色慌张浑身发抖,心中不由愈加鄙夷。想不到平日见风使舵功夫炉火纯青的阮大猷,竟会养出这么一个脓包的儿子。“阮兄,昨日我与内子和伊容在夜市游玩,这件事情有我考虑不当的地方,所以我不希望外头出现什么流言,你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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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行章痛得【创建和谐家园】了一声,立刻有气无力地低声应承,至于内心有多少诚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送走阮氏父子,高俅随手打开了阮大猷带来的那几样礼物。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他险些跳了起来。原来,那个长条形的匣子中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幅晋代卫夫人的手书,其字清雅平和娴雅婉丽,虽然他以前从未听说过,但是真迹的可能性极大。

        他端详许久,方才小心翼翼地收了书卷,心中暗暗称奇。要知道,如今的天子官家赵佶最爱书法,若是把这样的名家真迹双手奉上,一定能够让其龙颜大悦,以阮大猷这样的官职,说不定还能够加官进爵,可那家伙居然拱手把东西送给了自己。

        打开另一个看似首饰盒的楠木匣子,高俅又微微一愣。里头躺着两只镯子,极品的翡翠本来就难得,更何况这两只镯子似乎全都是用同一块翡翠雕琢而成,一眼望去就仿佛一对孪生姐妹一般。他平日在万珍阁看惯了珠宝古玩名家字画,大略估计了一下今天这份礼物的价钱,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差不多有万贯!”他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又低头琢磨了起来,“果真大手笔,若是仅仅为了赔罪,他应该不会送这么重的礼物才对,应该是别有所图!对机会的把握能够到这个份上,不愧是三朝不倒的家伙!”

        命仆人把那幅卫夫人真迹收去库房,高俅把那两只镯子用绸布分别包好揣在怀中,立刻往后院走去。还在院门之外,他便听到了一阵女人的说话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句调笑。他悄悄地躲在门口的阴影处往里头看去,只见树荫下赫然是一个精心扎制的秋千,两个各有千秋的女子正坐在上头,后头的一个仆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个秋千,恰是英娘和伊容。

        “姐姐,那家伙那时真的如此惫懒么?”

        “那是当然,成天游手好闲,就没有一天肯安心做事情的!”英娘说着便露出了一个追忆之色,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一夕之间,一切都变了,但这似乎是一个梦……”

        “姐姐,姐姐!”伊容见英娘神色怔忡,不由后悔自己触痛了对方心中的隐衷,连忙匆匆呼唤了几声,见英娘缓过神来,她方才笑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姐姐还那么感伤,用得着么?如今姐姐是堂堂正正的彭城郡君,正三品命妇,应该夸耀夫婿当年才是!”

        “有什么好夸耀的,我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伊容妹妹你……”英娘正想再取笑伊容几句,突然看见了门洞那边的人影,立刻把想要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沉默片刻,她便突然笑道,“今天我还没有去看过嘉儿,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于是,带着四五个使女和仆妇,她很快另一侧的小门离开,诺大的花园中登时只剩下了伊容一个人。

        百无聊赖地荡了一会秋千,伊容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地朝前门那边喊道:“别躲了,姐姐都已经走了,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么?”

        话音刚落,高俅便略有些尴尬地跨进了院门。对于这种近似于偷听的举动,他并没有多少忌讳,但被人当面戳穿就有些不得劲了,尤其是被伊容一口喊破。

        “我说呢,姐姐怎么突然找借口溜了,原来是为了你这个家伙!”伊容轻轻跃下秋千,歪着头看了高俅好一会,这才问道,“那个阮大猷来道过歉了?”

      第三十五章 柔情蜜意

        “没错,一进门就低声下气的,若不是我知道他平日对待下属和在朝廷中的表现,兴许都认不出他了!”没有了外人,高俅的语气自然变得无比轻松,甚至带了一丝调侃的意味。“他那个儿子更是离谱,吓得像个受惊的小狗似的,缩在地上不敢动弹。亏得阮大猷想出负荆请罪这一条,不过那些荆条可不是假的,他那儿子回去之后恐怕要好好请大夫治一下外伤了!”

        “哼,便宜他了!”伊容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这个毫不淑女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平添了几分俏皮,只可惜这个可爱的表情转瞬即逝,没有给人留下回味的余地。“幸亏他是撕了我的袖子,要是换作英娘姐姐,我不踢得他断子绝孙,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虽然对伊容的杀气腾腾很有些忌惮,但是,从那短短的一句话里,高俅仍旧听出了一丝关心的味道,不由心中一宽。“这种家伙平日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要不是他还有个有用的老子,这一次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他!阮大猷的面子不能不买,但真正要治理这小子却用不着现在翻脸,我总得再给这小子吃点苦头!”他知道伊容素日里有些离经叛道,对于那些繁琐的礼教并不十分在意,因此又出言调笑道,“你连我都是时常爱理不理的,他那种【创建和谐家园】当然只有吃灰的分!”

        “你……该死的,竟然敢嘲笑我!”伊容突然用力出拳狠狠地砸在高俅的右胸,见其一幅呲牙咧嘴的模样,方才解气地哼了一声,“就知道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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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阮大猷送来赔罪……”

        伊容却直接把东西推了回去,一脸的鄙夷不屑:“什么破石头疙瘩,我才不稀罕那家里的东西!再说,我的首饰不少了!”

        这年头的女人真是越来越难哄了!高俅暗悔自己不该直说东西是阮大猷所赠,但此时也只能轻轻揭开那个绸布包,把那个翡翠镯子展示在了阳光下。“若是普通东西我当然不会拿来借花献佛,只是这只镯子配着你的皓腕正合适,你就当是我送你的不好么?”

        看着那只在日光下流转着一汪绿色的翡翠镯子,伊容这次收敛了恼意,但最后仍旧摇摇头道:“这东西价值不菲,我戴着不合适,你还是送给英娘姐姐吧!”

        “死心眼,这种东西当然是一人一只!”高俅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伊容的右腕,直接把镯子套了上去。恰好这一日伊容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头上只缀着一只翡翠珠花,其余再无饰物,此时加了那一只镯子,看上去更是落落大方美丽不可方物。此时此刻,他不禁眯着眼睛赞叹道:“果然是相得益彰!”

        伊容猝不及防之下被高俅拉住了手,脸上立刻浮上了一朵红云,听到那句赞美后立刻使劲抽回了手。尽管早已经认了自己是高府之人的事实,但是,她毕竟还没过门,自然还留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只绿意盎然的镯子,她突然抬头狠狠瞪了高俅一眼,突然转身朝另一边奔去,不一会儿便没了人影。

        “这个伊容,还是当年的老样子!”高俅本想去追,最后还是停住了脚步,哑然失笑地自嘲道,“难道我就真是洪水猛兽么?”

        西苑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之中,英娘正在逗弄孩子。她婚后数年没有生育,结果一朝生产却生下一个女儿,要说没有一点黯然是不可能的,所幸只有公公略微嘀咕了两句,丈夫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拿女儿像个宝贝似的,成天抱着四处炫耀,比她这个当母亲的更兴致勃勃。

        “嘉儿,”英娘轻轻地摩挲着女儿【创建和谐家园】的脸蛋,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意,“娘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以后没病没灾就好……”正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我高俅的女儿,长大了之后当然是个绝世美人!”高俅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见两个仆妇弯腰施礼,便做手势示意她们先退出去,而后才走到英娘身后,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刚才干吗先走了?”

        英娘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毫不抗拒地靠在丈夫怀中,却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好一阵子,她方才低声道:“伊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孩,自幼长在深宫,如今好不容易才能脱离那个地方,却又被宗族除名,我只想让她……”

        “英娘,娶了你真是我的福分!”高俅突然插了一句话,抱着妻子的双手更紧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负了你的!”

        “二郎!”英娘一怔之下立刻反过身来回复了丈夫的温柔,两股灼热的气息立刻纠缠在了一起,房间中的温度似乎陡然升高了几度。

        高俅一边恣意享受着那芳甜的香润芳唇,一边伸手去解妻子的衣带。尽管这是在自己女儿的“闺房”中,但是不知怎地,一向很有自制力的他竟难以忍受那股熊熊燃烧的【创建和谐家园】,一心只想着英娘那美好的身体。终于,在他那肆意的拉扯下,只听哗啦一声,英娘的外袍完完全全落在了地上,显露出了那无限优美的身材以及那一抹肚兜下那峰峦起伏的盛景。见此情景,他一把将妻子抱到了旁边的另一张床上,随后一脚踢上了房门。

        “别在这里,嘉儿……嘉儿还看着呢!”英娘好容易才提起了一点精神,勉强出言提醒道,但是,那缕眉宇间的妩媚之色撩拨得高俅更加心动。

        “怕什么,反正她也是这样生下来的!”话虽如此,但高俅仍旧心虚地瞥了高嘉那个方向一眼,这一看几乎令他昏厥过去。原来,那个原本还好端端地躺在小摇篮中的宝贝女儿,竟不知什么时候半爬了起来,此时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这边。

        这都是什么孩子啊!高俅没时间反省自己怎么有这样的女儿,此时,就算他想要马放南山也不可能了,那股在周身上下驰骋的奔腾热流已经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眼不见为净,他干脆利落地回过头,只当房间中就他和英娘两个人,深深地把头埋进了那白玉似的身体之中。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旦爆发【创建和谐家园】,多年的老夫老妻竟好似第一次欢好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地和妻子死死纠缠着,浑然未觉那欢爱的汗水完完全全浸湿了底下的床单。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方才觉得筋疲力尽,想要爬起来时竟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只得无奈地躺在原地不动。

        “英娘。”

        “嗯?”

        “你当初有没有想过,若是我那些说是要改好的话是骗你的,你该怎么办?”

        房间中顿时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沉默,许久,英娘方才低声答道:“该做的我都做了,若是你真的如此,我也只能这么过下去。夫妻本是同林鸟,怎能大难来时各自飞?”

        这句平实到不能再平实的话顿时让高俅愣了,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在数年之间饱览了人间百态,既有朋友之间的相互背叛,也有夫妻之间的形同陌路,更有亲人之间的防备重重。远的不说,就拿赵佶和原配王皇后打比方,两人新婚燕尔的那时可谓是如胶似漆,可现如今呢?王皇后尽管生下了嫡长子,但是如今却和失宠无异,听说几乎夜夜独守深宫,年纪轻轻便已经身体孱弱。而另一头,贵极一时的圣瑞宫朱太妃听说也撑不过多少时候,而当日嚣张跋扈的蔡王赵似更是日日在酒肆妓寮买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又岂是夫妻兄弟亲人朋友能够掩盖得了的?

        “英娘,谢谢你!”

        “咦?”听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英娘顿时一惊,勉力翻过身来时却瞧见了丈夫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当然有些着慌,“你没事吧?突然说这种话做什么?”

        “没什么!”高俅终于强自着支撑坐了起来,正想说些什么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女儿高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这里,嘴里还在咯咯地笑着。此时,英娘的脸立刻就红了。

        “这小家伙,居然知道嘲笑起爹娘来了!”高俅没好气地上前轻轻弹了女儿一指头,惹得小家伙哇哇大哭,这才突然想起一事。他忙不迭地从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中翻出那个绸布包,打开一看才松了一口气。那个碧绿的翡翠镯子完完整整地躺在里面,那股流转着的绿意仿佛让四周也清凉了一些。他依样画葫芦地把镯子戴在了英娘手上,仔细端详了一番又添了一句:“英娘,人家说美女配英雄,现在看来,还是宝物配美人更合适!”

        在高嘉仿佛是伴奏一般的哭声中,高俅笑呵呵地领受着妻子的温情,心中充斥着一股难得的柔情蜜意。这一瞬间,什么尔虞我诈朝堂争斗都被他抛在了脑后,眼前存在的只有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三十六章 一语惊人

        阮大猷早上拜访了高府,赵挺之在当天傍晚也带着幼子赵明诚匆匆前来谢罪。他先是让儿子上前赔礼,而后又客客气气地说了一箩筐好话。

        “正夫兄,你我同朝为官,平日也有些交情,我当然不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高俅一边说一边斜睨了赵明诚一眼,见其低垂着头并不说话,心中不由冷笑。“只不过我听说令郎即将娶亲,那就应该检点一些,别闹出什么风波让别人笑话。”

        尽管高俅的话颇有些带刺的意味,但赵挺之非但不以为忤,反倒大大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对方冷嘲热讽是好事,怕就怕面上笑嘻嘻,背地里使绊子。“我何尝不知道这些,明诚这孩子平时也算知书达理,谁知道会和阮行章那个不争气的家伙混在一起。伯章,你是不知道,老阮那个人平时在下属面前说一不二,偏偏就奈何不了这个儿子,也不知道闯出了多少祸事。唉,按照阮行章的年纪,怎么也该由荫补求一个出身了,否则再这么下去,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来!”

        尽管赵挺之似乎口口声声为阮大猷着想,但高俅怎么会听不出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意思。对于阮赵两人明里暗里的争斗,他早就有所耳闻,此时不免愈发肯定阮大猷送来重礼的原因。

        “正夫兄所言极是,阮兄自己倒是精明强干,只可惜养了一个不中用的儿子。不过依我看来,如今的时节,就是想让他改好也晚了。我倒是听说令郎在太学中文名卓著,对了,令郎的未婚妻可是礼部员外郎李文叔家的女儿?”

        “原来伯章贤弟也听说过。”赵挺之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由用两指理了理颌下的几缕长须,颇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李文叔本来就是经学大家,文名著称于世,想不到连女儿清照也是博学多才。我这个儿子也是个痴心的,无意中见到一次之后就仰慕十分,卯足了劲方才让李文叔开口应承了下来,腊月里头就要完婚了。”

        竟然这么快!高俅心中一跳,着实吃了一惊。他根本不记得李清照的生卒年,只在印象中认为李清照年纪还小,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端详着旁边的赵明诚,他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嫉妒的情绪,就这么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子,配得上那个诗词一绝的才女?

        赵挺之见高俅不说话,误以为其不相信自己的话,为了缓和气氛,他连忙朝儿子赵明诚使了个眼色。“明诚,你不是老夸清照么,还不给你伯章叔叔说说。”

        一句伯章叔叔差点让高俅喷了出来,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心中却腹谤不已。才不到三十的年纪,居然被一个将近二十的年轻人称作叔叔,这都是什么世道!话虽如此,他却仍旧津津有味地听着赵明诚在那里讲着“恋爱史”,听到最后却有些骇然。短短一年多时间,赵明诚这家伙竟然给李清照写了上百首诗词,这才如愿结下了这门亲事,看来才女果然是不好迎合的。

        送走赵家父子,高俅的脸色不免便有些阴沉。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也算是看尽美女,而且那些美人几乎都是兰心蕙质,胸无大脑的几乎没有,但是,那个以诗词闻名于后世的李清照却是与众不同的。在脑海中幻想了老半天,他末了却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大宋朝最重礼制,当初为了一个伊容就已经千难万难,更不用说李清照这个名副其实的官宦女儿了。

        “无缘无份,多想无益!”自言自语嘀咕了两句,高俅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回了后院。但是,隐隐约约的,一个优美而朦胧的倩影仍旧不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自然不会知道,由于这个微不足道的意外,一桩在旁人眼中看似天成佳偶的婚姻会兴起怎样的波澜。

        由于曾经像赵佶承诺过逐渐解决妇孺问题,因此高俅早在十几天前便开始了种种筹划。他在京城内外拥有不少房产,因此很快拣选了城郊一处普通宅院作为试点,招收了第一批近百名女工。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为了盈利的事,因此他很是爽快地开出了高昂的工钱——一人一月五百文,几乎相当于一个上等厢军的一月俸禄。当然,高俅心中清清楚楚,宋代的布帛细分为“罗、绫、绢、纱、絁、紬、杂折、丝线、绵、布葛”十类,除布葛以外,其余九项均为丝织成品,所以他还下令几个擅长丝织的仆妇教导这些女工,至少自己也能少赔一点。

        好在流民之中的单身的妇孺并不多,当他那处庄园几乎塞满之后,京城之中剩下的主要就是那些青壮。尽管局势在开封府两个推官的极力维持下比较稳定,但是,本地原住民和外来人之间仍旧冲突不断,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处于内外城之间的区域,平日里斗殴不断,就差没出人命案子了。

        面对这样的情景,朝堂上的君臣自然忧心忡忡,临到最后,招募厢军这一条仍旧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但这一次,韩忠彦居然提出建议,声称可用新招募的厢军前去荆湖屯田,此议一出,朝野顿时为之哗然。

        高俅从来没有想到,素来偏向于旧党的韩忠彦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激进的建议,要知道,以厢军屯田的说法他只在小说中看到过,并且深知其中难处。要突然让一群在北方生活惯了的人去南方开垦荒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南方在北方人的眼中,就是蛮荒之地的代名词,到处都是瘴气和沼泽,流民中本来就酝酿着激愤的情绪,这么做肯定会惹出大乱子。

        “韩相,去岁河北河西陕西饥,但圣上早已下诏命各地帅臣抚恤,所以并未造成流民泛滥。而今年突然有这么多流民涌入京城,你知道这是何缘故?”高俅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趋前一步问道,“小民并不知道朝廷的苦处,若是招募他们成为厢军后又严令其拖儿带口前往荆湖,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圣上?”

        “厢军历来从事营缮之役,用来屯田本来并没有什么,但是,臣却认为如此解决此次的数千饥民并不妥当。”这一次,抢在曾布之前说话的竟是赵挺之,“致使民众流离失所,便当追究当地官员的责任。再者,先前开封府曾经呈报,这些流民大多是被夺佃的佃户,来自河东河北的犹多。要知道朝廷向来优待士大夫,以其为官户,其田更是免于两税,那么,骤然夺佃是不是有欺民压民之嫌?”

        一顶大帽子下来,朝堂群臣人人色变。河东河北都是土地肥沃,能够拥有的大半是【创建和谐家园】及其家属,若是赵佶盛怒之下真的彻查,恐怕后果就麻烦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赵挺之身上,谁也不知道,这个一向以见风使舵为准则,很少当出头鸟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

        就在满场皆静的当口,又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畔。“圣上,据臣所知,并非是那些河东河西的田主故意夺佃,而是有人正在以高价收购这些地产,所以才会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说话的却是阮大猷,他见众人的目光刷的转到了自己身上,连忙躬身一揖道,“臣蒙圣恩知开封府,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早在发现流民不断增加时,臣就派人向老家询问此事,结果得知是有人以高价购买了大批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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