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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梁从政去修山陵,因此郝随这个都知理所当然地随侍新君左右。此时此刻,他连忙趋前低声答道:“圣上,此事缘于有人放火。那个胆大妄为的内侍已经抓住,乃是圣瑞宫中新进的私身,并无职司。”
“放火?”旁边的高俅眉头一挑,心头平添疑惑,“真的是圣瑞宫中人?”
“此人自己也承认了,决计没错。”
“宫中居然出了这样无法无天的家伙,视国法宫规若无物,实在可恶!”一阵脾气发泄过后,赵佶很快考虑到了事情关键,逐渐平静了下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宣韩忠彦曾布入宫,伯章,你陪朕去见皇太后。”
第二十七章 峰回路转
由于向太后感染了风寒,因此这一次的议事便安排在了慈德宫而不是福宁殿,等到韩忠彦和曾布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帝后铁青的脸。尽管如此,韩忠彦仍旧没有疏忽赵佶旁边的高俅,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刚才高卿家建议,禁中起火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不该宣扬,处置首恶就行了。韩卿家曾卿家,你们二人对此怎么看?”尽管脸色疲惫,但向太后见赵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得率先发问道。
“太后,圣上,臣的意见和伯章相同,此事确实不宜张扬,否则便失了天家体面。”曾布向高俅投去了赞赏的一睹,自己则微微躬身答道,“此事本就是因内侍无知而起,圣瑞宫并不见得知情,若是大张旗鼓,恐怕会使得皇太妃心中忧惧。臣认为,一头应该竭力抚慰圣瑞宫皇太妃,另一头则应当严惩肇事者,以儆效尤。”
“老臣附议。”韩忠彦见能说的话都被曾布说完了,自己又无意搅和在这种皇家事务中,连忙顺势附和,一时间,大殿中气氛异常沉默。
高俅见赵佶依旧默不做声,哪里会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皇帝正在想些什么。议事之前,他正好和赵佶秘密审问了那个肇事的内侍金明,很快知晓了此事背后的隐情,那个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赵佶提起赵似在宫中行为不检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风言风语,谁知道竟是真的宣淫于禁宫,这种胆大包天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容忍。偏偏为了维护皇室的好名声,还得把此事压下来,他自忖赵佶年轻气盛,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弯腰低声提醒道:“圣上,顾全大局。”
深深吸了一口气,赵佶终于冷然下令道:“郝随,你亲自去圣瑞宫通报一下状况,代朕和皇太后安抚一下皇太妃,就说此事和她无关,请她安心养病,再让御药局送一些名贵药材过去。另外,放火者杖四十,流三千里,永不再用!”
“圣上,禁中放火乃是死罪,岂可轻纵!”曾布起初还觉得赵佶处置得当,听到后一条时立马站出来反对,“此事虽然可以遮掩,但难免为人所知。若是市井小民知道禁中放火尚且如此宽纵,何以彰显律法严明?此罪虽凌迟亦不为过,圣上绝不可对这等罪人心怀慈悲!”
“曾卿家,事情始末你都不知道便要夺人性命,这未免……”
“圣上,律法如天,不管因何缘由,禁中放火便是死罪!”
“你……”赵佶被左一句律法右一句律法顶得说不出话来,见韩忠彦依旧低头站在那里,不由生出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恼恨。
“官家,心有慈悲虽是好事,但若饶恕了这样的罪人,难免为他人耻笑。”向太后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赵佶的跟前,“杀伐决断乃是人君气度,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伯章,朕这个天子是不是当得很窝囊?”勉强下了诏令之后,赵佶立刻疲惫地倒在了龙椅上,根本不想无法动弹,“朕并不是吝惜区区一个内侍的性命,朕只是不想在放过首恶的情况下追究一个小人物的责任!赵似,想不到朕就是在成为了一国之君后也没法收拾他,为的就是所谓仁孝!”
“圣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之计,圣上也只有暂且忍耐。”高俅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言不由衷,要知道,大宋向来没有屠戮大臣宗室的前例,所以身为皇帝,憎恶哪个大臣还可以将其贬谪得远远的,但讨厌哪个宗室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圣上已经派人去训斥了蔡王,暂时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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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律例也应该杖责而后逐出宫,不过她的事情只有郝随等寥寥数人知晓,应该能够隐下来。”高俅一眼看出了赵佶的心思,立刻趋前一步道,“圣上难道是想将她继续留在宫中?”
“否则怎么办?出宫后又是一条人命……朕会派人秘密安排一下,至少也得让赵似付出代价才行!”
汴京一处民宅花园中,一个青年正负手而立,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四周的奇花异草,正是原本早就应该抵达了辽国的萧芷因。由于恼怒此行一事无成,因此在暗地请示了燕王耶律延禧之后,他一意留在了汴京,仍旧想趁着大宋局势未稳之际有所作为。
“大王,先前金殿觐见时,您当众对那个哲宗皇帝说了那些话,如今端王登基为君,肯定对您恨之入骨。您若是再留在汴京,难保不会露出马脚,到时……”
“没有到时,我大辽的勇士,又怎么会落到那群南蛮手中?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这些的!”萧芷因倏地转过身来,狠狠瞪了那个进言的护卫一眼,这才问道,“你打听清楚了么,禁中起火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大王,此事捂得很紧,只有只字片语流传出来,听说是一个内侍因故和他人口角,气急之下方才放火,而此人已经伏诛了。”
“全都是不尽不实之辞!”萧芷因冷哼一声,突然又问道,“放火的内侍是哪个宫里的?”
“似乎是圣瑞宫的内侍。”
“圣瑞宫?”萧芷因眼睛大亮,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那大宋官家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呢!”他也不解释缘由,径直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派人严密监视蔡王府,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在那边盯着,如果有的话,设法查明是不是朝廷的人。另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而言之要买通几个蔡王府的重要人物,我倒要看看,哲宗皇帝的这个嫡亲弟弟是不是真的甘心于只当一个亲王!”
这一日下午,高俅终于找到了空闲,独自一人施施然地逛起了大街。尽管仍旧在哲宗赵煦的三年丧期之内,但大街上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副盛世的平和景象。他随意逛了两圈,便走进一家金银铺想要给妻子英娘买几件首饰,选了两支做工精细的金钗之后,他才出铺子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倩影。
“含章?”
尽管对方身着男装,但对入云阁上下廖若指掌的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人,不由低声嘀咕了一句,心底万分疑惑。远远望去,只见这个花国头牌身着蓝色儒衫,身后并无任何随从,无论步伐姿态都像极了货真价实的男人。不仅如此,他还看见含章屡次借买东西作掩护朝后方张望,显然是在防备有人盯梢。
“奇怪了,她这么警醒干什么?”思忖片刻,高俅便悄悄跟了上去。不过,他这个非专业的人显然不济事,只不过几个转弯,他便彻底失去了含章的踪迹,只能摇头打了回票。谁知没走几步,他便发现燕青正坐在一个馄饨摊上,低头消灭着一碗馄饨。见此情景,他三两步绕到燕青背后,重重一掌拍在了少年的背上。
“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高大哥,你轻一点好么,我都饿了一早上了!”燕青不满地抬起了头,口里还在咀嚼着一个馄饨,含糊不清地道,“我这是师傅交待的事情,你还说我,你今天不用当天子官家的跟班?”
高俅闻言又敲了一下燕青的脑袋,没好气地道:“尽知道胡言乱语,把你师傅那套都学全了!”一番玩笑过后,他才正色问道,“你师傅叫你干了什么,你连饭都来不及吃?”
“就是盯住集贤斋的那个管事刘安。”燕青见左右无人,方才低声说道,“师傅已经跟着这家伙一个多月了,这几天正好遇到别的事情不能过来,所以让我替他。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在除了家里的娘子之外还养了七八个外宅,光是房子就有十几处,而且指名到集贤斋找他的每天都有十几个人。”
“你师傅的意思是,这个刘安有问题?”高俅眉头大皱,集贤斋和聚宝楼他都派人去调查过,并没有太大收获,可高明卯足了劲盯住这里,绝对不可能是认准目的不罢休那么简单。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那家伙是不可能那么卖力的。
正在此时,一个略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了集贤斋大门口,临进门的一刻还左顾右盼张望了一阵。燕青自然不认得那个人,但旁边的高俅却轻轻咦了一声,随即低头思索了起来。
“高大哥,你认识那个家伙?”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似乎是我那万珍阁的一个小伙计,我曾经见过他,人还算挺机灵的。怪了,这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看那样子还好像是偷偷跑出来的?”
忖度回家后也没什么事,高俅索性拉着燕青到另一边的茶馆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足足半个时辰后,他方才看见刚刚进去的万珍阁伙计偷偷溜了出来,又过了一小会,男装的含章也神态自若地离开了集贤斋,这一场景顿时让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八章 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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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似狠狠地将一个花瓶砸倒在地,脸上尽是暴戾的表情。由于圣瑞宫的那一场火,他已经被下令禁足于府中,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自然无法忍受。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着钦使的面,他只得强自压下滔【创建和谐家园】火,勉强接受了那些措辞严厉的申饬之词。
许久,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扭头向外大喝道:“来人,给我传邓铎!”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在门边垂手侍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尽管这男子生着一张俊脸,身上也是一身武者装束,但不管怎么看总有几分小白脸的味道,再加上那幅缩手缩脚的架势,一般人是无论怎么都看不上这种家伙的。
“邓铎,我让你办的事情经营得怎么样了?”
“回禀大王,那些人听闻是为大王办事,自然是欢欣鼓舞满口答应!”邓铎脸带谀笑,人几乎弓成了一个大虾米,“只不过这银钱方面开销太大,这三五百人便花去了近千贯,小人……”
“银钱方面你不用担心,待会到帐房支取就是!”赵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突然转过了身子,一字一句地吩咐道,“这件事到现在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如果你口风不紧或是对我不忠,那么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小人不敢!”邓铎慌忙俯身拜倒,指天指地地赌咒发誓道,“殿下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怎敢有背叛之心?小人只愿殿下能够得偿心愿,将来大展鸿图之日,给小人一份前程,小人就心满意足了!”他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高高举起呈递了上去,“这是小人的【创建和谐家园】,今生今世将只效忠于殿下一人!”
赵似脸色稍霁,展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精忠报王”四个大字,而落款竟是“随龙人三班借职邓铎”。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属下如此【创建和谐家园】裸地表明心迹,自然是十万分满意,一边点头一边把那纸条收进了袖子中。
“你放心,事成之日,自然会有你的好处。记着,在外头多听少说,凡有可以交结或可以用的人都记下来,我正在用人之际,不拘一格才是正理!”
“小人省得。”邓铎见上头无话,正欲退下,却听赵似又在上头吩咐了一句。
“待会你去账房支取一千贯,如果不够再来回报!”
邓铎闻言立时喜形于色,千恩万谢了好一阵子方才悄悄离开。直到离开赵佶的那个小院时,他才朝天挥了挥拳头。其实他哪里有去笼络什么好汉,根本就是找着借口挥霍,前次赵似给他的五百贯钱早就被他在花街柳巷花光了。
“蔡王还自诩精明,精明个屁,什么【创建和谐家园】,那不过是老子用鸡血写的,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躺在两个姿色中上的女子怀中,邓铎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着黄汤,嘴里还在吹嘘道:“蔡王嘛,毕竟是小孩子,不过是一时失势发发脾气,过一阵子还不是把这件事完全抛在了脑后,到时想得起来才怪。要不是我聪明,怎么想得出这样的好法子?”
“哎呀,邓五哥你自然是精明透顶,别人哪里及得上你呢?”左边的女子瞥见邓铎手指上拈着的那枚银钱,立刻眉开眼笑地奉承道,“五哥,你每次来人家可都是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怎么着也得再给点彩头吧?”
“是啊,五哥可不能小气!”
“小妖精,这么没眼色,看这是什么?”邓铎这才张开了另一只手,两对金灿灿的耳环立刻呈现在两女面前。惊喜过后,她们顿时粘得更紧了,不时在那里卖弄【创建和谐家园】。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阁下身为蔡王心腹,想不到却是挺逍遥的!”
“什么人?”邓铎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本来有些朦朦胧胧的酒意一扫而空。他是这里的常客,身边的两个女子早被他用金钱首饰收买得服服帖帖,因此从不担心两女会出卖他,可是,刚才那些话若是被外人听去却不得了,想到这里,他登时一头的冷汗。为了壮胆,他强自打起精神呵斥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出来给你家邓爷爷看看!”
“就你这副德性?”
随着这句饱含轻蔑的反问,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四个大汉一拥而入,狠狠地揪起邓铎,硬是把人拖到了地上。此时,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方才走了进来,随即关上了大门。而两个女子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连滚带爬地逃到了角落,浑身缩成了一团,见邓铎被【创建和谐家园】打脚踢,更是惊叫一声双双昏厥了过去。
“好汉,好汉饶命!”邓铎本就是没什么胆气的人,见势不妙慌忙趴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小人只是蔡王府的一个微末武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黑袍人一把拉住邓铎的头发,狠狠地将人拎了起来,“若不是蔡王给你的钱,你的俸禄够你这么花天酒地?蔡王殿下大概也想不到会养了你这么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吧?不如这样,我直接把你送上王府,就看蔡王殿下怎么处置你了!”
“不要!”邓铎再也顾不上头皮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一想起蔡王赵似那张阴森森的脸,他立马打了个寒颤,急忙求饶道,“好汉,好汉您有什么吩咐,小人,小人照做就是!”
“这才识相!”黑袍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径直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我早就听说蔡王是个有担当的贤王,所以有意结交,这里头便是见面礼,你回去交给你家主人就是!”
“这么简单?”邓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他也不是蠢笨的人,稍稍细想便脸色大变。这些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又肯定听到了他刚刚的话,所谋之事肯定非同小可。要是自己真的照他们的话做,说不定连一根骨头都剩不下来。可是,这种场合由得自己说不么?他心中连连叫苦,双手却老老实实地接过了东西,小心翼翼地藏入了怀中。才想说话,一双手就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即投入了一颗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等到他醒觉时已经迟了。
被人放开了的邓铎心中亡魂大冒,慌忙抬头问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自然是穿肠毒药!”黑袍人嘿嘿冷笑,随即阴森森地吩咐道,“如果你能顺利办好这件事,而蔡王又有意和我们联络,那你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相反,如果你没有把东西送到,而蔡王也没有和我们见面的意思,那你就叫你的家人准备收尸吧!”
此话说完,他便高深莫测地一挥手,四个大汉立刻放开了邓铎。其中一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两女状况,随后微微点了点头,很快,一行五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五哥!”
隔了许久,角落中方才发出了低低的呼声,两个女子竟一起醒了过来,手脚齐用地爬了起来,上前便欲搀扶邓铎。岂料邓铎不但不领情,反而一人扫了一巴掌,自顾自地站起身,慌不择路地奔出了房间,只留下这对面面相觑的女人。
“红姐,怎么办?”紫衣女子恶狠狠地朝着邓铎的背影啐了一口,这才向旁边的红衣女子问计道,“这不是小事,刚才要不是我们装晕装得像,看那些家伙的架势就要灭口了,我们是暂时找地方避一避还是……”
“怎么办?命都是捡回来的,不赶紧逃那就是送死。再说,他邓铎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了!”红衣女子冷笑一声,一把将同伴拉了过来,在其耳边低声道,“如今只有小七哥能救我们,赶紧换男人衣服溜出去,迟了别说消息送不出去,恐怕我们自己就得没命了!”
不多时,两人便一前一后地从这座中等规模的妓院溜了出去。两人刚刚离开没多久,就三四个汉子指名要见她们俩,老鸨自然找不到人,最后竟被来者痛打了一顿,整座青楼也被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两个小小的【创建和谐家园】要见到燕青自然不容易,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得到消息的燕青方才从集贤斋门口被人叫了回来,那身粗布衣衫的行头却还未换掉,看上去很有些滑稽。不过,无论是两女还是燕青自己都顾不上这些,一见到正主,红紫两个女郎便立刻冲了过来,像竹筒倒豆似的把一连串事情交待了一遍,这才讪讪地在旁边观察反应。
“你是说,有不明来历的人物用毒胁迫蔡王府的那个邓铎为他们做事,而目的就是为了联络蔡王?”理清了事情脉络,燕青的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据两女所说,邓铎平日很喜欢自吹自擂,在外更是时时表白自己蔡王府中人的身份,所以别有用心者会径直找上此人并不奇怪。再者,邓铎拿着蔡王赵似的钱大肆挥霍,更是为有心人提供了契机。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个女郎突然惊咦了一声。
“对了,我那个时候看见,其中有一个男人的左手上有这么大一块的青色胎记。”她双手比划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说,“当时就是他来查看我和红姐的状况,幸亏我和红姐在青楼多年,什么绝活都学了一点,所以才能够糊弄过去,否则恐怕就被人灭口了。”
燕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们逃出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么?”
“没有,那里成天都有三教九流进进出出,只要打赏钱,谁也不会管你。”红衣女郎冷笑一声,语气中隐隐带着一股悲愤。“只要给我们那位妈妈一大笔钱,让她翻脸不认人容易得很,我们就是怕因此落入贼人手中遭受【创建和谐家园】,又曾经听人提过小七哥,这才逃来见您。”
“我明白了。”燕青立刻转头对身边侍立的两个大汉吩咐道,“你们立刻派人去监视那座青楼的动向,但凡有可疑人物进出就记下来。另外,再派个妥当的人进去看看风色。”话一说完,他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两位姑娘放心,既然你们信得过我,我决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先安心躲避一阵,等到风头过了之后,我再另外作安排。”
两个女郎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双双屈膝下拜道:“多谢小七哥施以援手!”
第二十九章 狗急跳墙
“公然在汴京城中杀人,这些人居然如此无法无天,简直是……”
燕青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在屋子中转悠着,脸上写满了森然怒气。他刚刚听到手下几个人送来的回报,自然是大发雷霆。问题还不止如此,由于去晚了,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除了知道来者是一群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之外,余下的便什么都问不出来。唯一清楚的就是,那座青楼中的老鸨身受重伤,几个龟奴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更有三位勾栏行首香消玉殒,而她们不是着红就是穿紫。
燕青并不是没有杀过人,在高明的教导下,他曾经用一把解腕尖刀单挑了一个不小的地痞团伙,一口气废了七八个人。但是,大男子主义的天性让他从来没有对女人下过手,更不用说杀女人了,此次听闻那些不知名的人为了灭口竟对无辜的女人下手,怎能不叫他怒火中烧!不仅如此,他更是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地头蛇收了大笔赏金,要彻底将两个可能听到内情的女郎除去,如此一来,有人试图和赵似联系,借机图谋不轨的举动就很肯定了。
听取了所有汇报之后,燕青不敢怠慢,匆匆赶到了高府。此时正值晚饭时分,高俅听说燕青有急事不免便一惊,随即和桌子上的其他人打了一声招呼,立刻起身离去。
在燕青将事情原原本本解说了一遍之后,高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要知道,汴京乃是天子治下,当初唐门中人已经算胆大妄为,但至少还是收买他人动手,更不曾闹出人命,而现在竟有人敢如此嚣张,简直是视国法为无物!
燕青见高明宋泰都在一边,顿时又想到了刚刚遗漏的一个要点。“对了,据其中一个女子指认,上门威胁邓铎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左手背上有一块硕大的青色胎记。【创建和谐家园】傅,师傅,你们一向见闻丰富,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伙?”
“那要问你师傅,我可不像他那样走南闯北。”宋泰一边说一边朝高明瞥了一眼。
高明没工夫理会宋泰的调侃,绞尽脑汁地想了起来,好半晌才很不确定地说道:“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不过我已经记不得是在哪里了。小七,还有其他线索么?”
“其他……”燕青回忆许久,突然想起了一条,“开封府已经介入了这桩案子,据验尸的仵作说,死者似乎是中了一种极阴的掌力,而四肢骨头全都断了,其状惨不忍睹。”
“什么!”高明一下子蹦了起来,“那样的话,事情就很可能涉及辽国!”
他仿佛没看见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面露追忆之色,良久才长叹一声道:“已经是二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一面游历各地,一面想寻求一展身手的机会,就这样跟着一个商队到了辽国上京。
买主是一个契丹小贵族,在交易的时候,契丹人有意压低价钱,我所在的商队老板自然不满意,据理力争之下吵了起来,最后大家竟推推搡搡地动了手,场面乱成一团。要知道,我大宋子民一般都痛恨那些契丹人,更何况是那些年轻气盛不甘人后的护卫?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买主的侄儿赶到,他那时不过十几岁,左手上就有这么一块胎记,功夫已经相当不错,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中了他的拳脚,当然,他自己也是鼻青脸肿的。谁知过了三天,所有护卫全都死得干干净净,仵作验尸时说是内脏大出血,商队老板一气之下竟病死在上京,连货款都没要回来。后来我悄悄潜入停尸房,这才发现死者的全身骨头都断了。唉,去的时候三十七人,回来的时候竟只剩下我一个……”
高俅越听越心惊,才要开口发问,就听到旁边的岳父冷哼了一声。
“师弟你也太没有见识了!不就是和中原的绵掌一样,用的是阴劲而已。况且三天就死,死时还能查出死因,算什么本事!”宋泰满脸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我中原有的是好手,只不过这些人都不露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