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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的愉悦征途_校对版by:空痕鬼彻》-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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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艾伦既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从她出生开始,就是被当做赛拉·克温的替代品,就连城堡的仆人也从未真正尊敬过自己,更不用说会有那么多人对自己表达出关心的意思,为了成年礼而忙碌,艾伦从未体会过这些。

        所以尽管艾伦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克温家族,为了父亲和母亲,但如果说没有半点感激之情,那时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在这座陌生的房子里,她得到的关心远远比过去的十几年都要多。

        不过少女并不会明白,这座房子里的仆人们之所以会那么殷勤,完全是因为将她当成未来的女主人去侍奉的——对于安杰丽卡夫人悄悄在仆人当中散播的流言,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一直是保持沉默,既没有反对也没有承认。

        但是对于路斯恩而言,这件事情就有些困扰了。他很喜欢这个年轻又很有活力的表妹,但不等于会想要娶她,两个人其实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他当然明白安杰丽卡姑姑会怂恿自己追求艾伦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显然海牙堡领主的头衔,对于一个很有可能继承米内斯特家族的少年而言,缺乏必要的诱惑力。

        在他看来,让格林·特恩娶自己的表妹才是最佳选择,不仅仅是因为更合适,也能够拉拢这位已经成为戍卫军团指挥官的好友,在特恩和米内斯特两个家族之间建立同盟,只不过很可惜失败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情报,就是格林也不会站在纳法里奥·布林狄希大人那边。

        不过一想起格林,路斯恩就想起了那天在咖啡馆里两个人的谈话,显然这位好友意有所指——他说自己不会如愿以偿,是因为还有别人知道艾伦的真实身份?但格林却又是从自己这里才知道的,这样似乎说不通。

        艾伦的成年礼是自己第一次在祖父面前展现能力,路斯恩可不希望自己会搞砸了,他可不想让霍拉德祖父觉得自己是一个连晚会都办不好的笨小子。

        “成年礼的事情……我告诉罗伦斯爵士了。”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垂着头的艾伦终于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很震惊,很……突然。”

        “这是应当的,罗伦斯爵士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换成是我也会这么做。”路斯恩点了点头,对于这位代表海牙堡的奥托·克温大人负责监护艾伦的中年骑士,他也曾经见过几面:“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在成年礼的宴会上为你保驾护航了。”

        路斯恩多少也能想象得到,这位罗伦斯爵士会震惊成什么样子——稍微联想一下,要是哪天突然发现格林·特恩其实是个胸口跑马的女汉子,而且一直“心怀不轨”,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和那个样子的自己相比,这位中年骑士的惊诧只会多不会少。

        “放心吧,罗伦斯爵士是个很稳健的骑士,用不了多久就会想通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路斯恩拍了拍艾伦的后背:“事实上,今天早上我才看到他骑着马出门,大概是去散散心了吧,这样经验老道的人一定有自己的方式,让自己重新恢复正常,根本不用我们去多问。这也是为什么你父亲,我的叔叔奥托·克温大人会那么信任他的原因,难道不是吗?”

        ……离开马尔凯鲁斯山丘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在开始有些冷清的街道上慢慢闲逛着的爱德华,就好像是在散步似的毫无目标的穿过一个又一个街道,却又始终没有远离自己的目标,像是在游弋似的逐渐靠近着。

        确实一开始爱德华以为那封信是马可·塔斯克给的,但是当爱德华离开了王宫之后,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对方除了让自己到那条街道之外没有说任何事情,确实足够小心了,但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可能。

        狡猾的马可·塔斯克,如果他有什么事情已经紧急到必须立刻通知自己的地步——虽然爱德华严重怀疑,即便是到了那种地步,自己不问他也是不会说的。但是只要做出了这么冒险的事情,这家伙绝对不会故意卖关子,因为他懂得情报的价值是和“保质期”挂钩的。

        所以这封信一定是另外某个人,对自己还有所了解的人想办法送进来的——可能性很多,但是不管究竟是哪位,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喊出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目的,要么是打算杀了自己,要么是打算帮自己。爱德华期望后者,但更相信是前者。

        靠近花园的一条街道,没有高楼也离高架水桥很远,这意味着不用提防着高处会有人埋伏偷袭,深秋夜晚的冷风中飞舞着几片已经枯槁的残叶,空无一人的巷口,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穿着一身深色罩衣盔甲,还带着兜帽的男人就站在那儿,等着自己主动过去。

        爱德华慢慢的走了过去,脚下被踩碎的残叶不停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连半点儿要拔剑的警惕都没有,就这么慢慢接近着站在那儿的家伙。

        对方的身形相当的魁梧,和莱昂纳多爵士有些像,但是却也略有不同,而且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眼熟,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某个人,但是突然撞见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一定很厉害……这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距离约是接近,那种扑面而来的凶戾气息就越重,相当直观的告诉爱德华这家伙手上沾着多少条人命,那柄腰间的骑士长剑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来了!”几乎只是转念间,带着兜帽的剑士就已经拔出了佩剑,沉重的乌黑剑脊在半空中留下带着呼啸声的残影,仿佛张开獠牙的怪兽似的迎面扬起,带着那凶狠的气势当头劈下!

        对方那健壮的身影已经逼近了他的身前,侧步躲开的爱德华几乎是头皮贴着对方的剑锋跨步冲到了他身后,立刻解开了肩膀上的肩带,紧抓着剑柄,将还没有【创建和谐家园】的剑鞘当成标枪带着惯性,朝着那兜帽下的面门扔了出去。

        势大力沉的一记劈砍好像根本不存在惯性似的,连半点停顿都没有瞬间便剑锋一转,将爱德华扔过来的剑鞘砍成了两半,霎时间那抹斩断了剑鞘的寒光就再次斜着和爱德华的钢剑在半空中撞击在了一起,双方几乎是同时将自己的剑锋顺着剑脊滑下去,想要趁机让对方的武器脱手。

        但就在两个人几乎快要脸贴着脸的时候,爱德华突然向前大跨一步,突然闯到了对方的身后,手中的佩剑将剑尖垫在地上,然后双手紧握着剑柄用力挥起,狠狠的抽向对方的后背。那魁梧的身躯却本能的反应过来,极其迅速的转身然后剑锋平砍,却突然身体一寒!

        中计了……

        “啪——!”明明是对准了后背的钢剑却狠狠的打在了他的手腕上,左手握剑的爱德华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趁着对方还没有收住力量立刻贴着他的剑脊狠狠砸在了护手上,那猝不及防的壮硕身体却突然连剑也拿不稳了,被爱德华一下子挑飞了出去。

        双手没了武器的剑士就这么站在原地,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躲闪,任由爱德华的剑锋顶着他的脖子,好像是在等着最后的那一下子,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爱德华挥剑的那一刻。

        轻轻松了口气的爱德华,剑锋慢慢的从对方的脖颈离开,顺带着将那黑色的兜帽挑了下去,然后将长剑收回剑鞘,带着无比尊敬的表情微微低头,毫无半点失礼的向他致敬,但是一双黑眸却不客气的直视着。

        “下午好,罗伦斯爵士。”

      第二十二章 “熟人”的质问(下)

        但是对于面前毕恭毕敬的爱德华,罗伦斯却没有半点亲切的意思,双眼中满是凌冽的寒芒。黑发少年几乎是刚刚微笑着抬起头来,就立刻被他一把抓住了衣领,狠狠的撞在了街道旁的墙壁上,甚至都能听到脊椎骨遭受撞击的悲鸣声。

        “我早在海牙堡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你,真不应该手下留情的。”罗伦斯爵士近乎冷漠的盯着爱德华,甚至还带着几分厌恶:“光辉十字予以了我宽容的美德,但显然这次用错了!”

        “那我会替您表示遗憾的。”爱德华刚刚想要笑一笑,立刻又被罗伦斯爵士狠狠的顶了一下,铁砧似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了胸口横膈膜的位置,好像全身的内脏都同时猛颤了一下。

        喉咙口似乎有什么甜腻的东西涌了上来,爱德华强忍着抿住嘴角,依然没有半点抵抗的意思,虽然很勉强却还依旧保持着微笑:“或、或许您可以告诉我究竟怎么了——就算是要审判犯人,也应该先让对方认罪才行吧?”

        “认罪?呵呵……你是觉得自己很无辜对吧,这就是你惯用的把戏——好像自己和一切都无关,全都是被逼迫的!”罗伦斯爵士冷哼一声,拽着爱德华衣领的右手更加用力了一些:“你觉得我是个十足的蠢货吗,会连续两次上你的当?!”

        “在您说之前,请先拿出我的罪证来。”爱德华当然不会回答——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对方要问的是什么呢,这种时候主动坦白简直就是寻死行径:“我到现在为止甚至都没有任何反抗——在光辉十字的见证下,您要连这样的我也杀了吗,这就是您的骑士精神?!”

        “骑士精神,你也有资格说骑士精神?!”罗伦斯爵士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珠像是要把爱德华吃了一样,大声咆哮着:“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早就知道艾伦·克温其实是女的了对吧?!”

        原来是这件事情……爱德华终于恍然大悟,看来罗伦斯爵士很可能最近才刚刚知道,这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而且满眼血丝,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显然是一夜未眠,所以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才会这么快就被自己挑飞了武器。

        他现在的心情想来应该相当复杂,这么激动也是情理之中的。爱德华不由得有些戒备起来——内心失控的人,即便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也毫不奇怪,更不用说对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骑士,哪怕喝醉了也不能小瞧。

        “没错,我早就知道了,在海牙港的时候。”爱德华供认不韪:“但是我不可能告诉您的——因为我曾经向艾伦·克温小姐发过誓,绝对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自然也包括您在内,光辉十字可以见证我的誓言!”

        “但是用不了多久,整个王国的贵族就都会知道了,米内斯特家会大张旗鼓的为艾伦小姐举办成年礼,然后在宴会上,那个娘娘腔的路斯恩·米内斯特就会向她求婚!”罗伦斯爵士愤怒的咆哮道:“这是一场阴谋,他们想要得到海牙堡!”

        “你在枫叶港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的,这样的话我们还有办法阻止这场阴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艾伦变成米内斯特家的花瓶和玩物——但是你却任由这一切去发生,自己置身事外,你这个毫无荣誉感的东西!”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伤害到您,但是即便我说了,您也依然无法办到任何事情……”

        没等爱德华说完,罗伦斯爵士将他整个人都拽了起来。目光冷漠的像是锋利的剑锋:“你该不会觉得,现在我就不敢杀了你吧?”

        “我觉得如果您杀了我,才是最大的错误。”爱德华终于收起了笑脸,强行挣脱了罗伦斯的右手,毫不客气的和他对视着:“您觉得为什么奥托·克温大人会不知道艾伦到了都灵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他不会预想到如今的局面,还是说您以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

        “……”罗伦斯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依然那么做了——因为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正面对抗米内斯特,也无法接受海牙堡的领地被王国收走,那是他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基业,所以他只能选这个,让艾伦嫁给一位足够有权有势的豪门巨阀,甚至连第二选项都没有。”

        “在海牙堡,这件事情不可能有任何转机,但是在都灵城就不一样了——在这座生活着四十万人的城市里,米内斯特家族并非是唯一的豪门,您才有争取的余地,让艾伦嫁给一个真正会爱她的人,而非成为米内斯特家的玩物。”

        “而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您愿意接受的话,我会很乐意帮您的——可以看成是我对之前行为的补偿。”爱德华微笑着说道:“尽全力让米内斯特家的愿望落空,如果这是您期望的话。”

        “我凭什么相信你?”罗伦斯爵士不屑的冷哼一声:“更何况你又是为了什么才非要和这个家族过不去?”

        “就凭我从未欺骗过您,也从未违背过自己的誓言。”爱德华翘了翘嘴角:“至于为什么会和米内斯特家族过不去——我想身为圣树骑士团的一员,这一点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能够容忍米内斯特家族的圣树骑士或许有,但是喜欢他们的圣树骑士肯定没有!”

        “或许您不相信,但是那位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已经不止一次威胁到我的生命了,而这样光挨打不还手的状况令我相当苦恼——所以如果能够让他们不能如愿以偿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但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回报,对吧?”罗伦斯爵士漠然问道:“你这种家伙才不会做那种无私奉献的事情!”

        “如果说我想得到什么,那就是您的信任——我需要得到米内斯特家里的任何事情,有什么客人,秘密到访的陌生人,任何有权力走进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书房和卧室的人。”爱德华的表情十分郑重:“而您有资格随时进入米内斯特家的宅邸,并且没有人会阻拦,这样的机会不应该白白浪费掉。”

        “你想把我当成是你的探子和眼线——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随你驱使的奴仆吗?”

        “我把您当成是,可以为了艾伦的幸福而不计较个人荣誉和尊严的长辈。”爱德华十分温和的反驳道:“如果不知道米内斯特打算做什么在谋划什么,没有这些情报我根本办不到任何事情,那样的话又怎么去想办法帮助您?”

        ……虽然对于所有米内斯特家族的人而言,能够走进霍拉德·米内斯特的书房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情,但是安杰丽卡夫人却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触,好像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至少她自己是这么看的,因为每次走进去,父亲大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顶多是有些许的变化而已。

        而今天也是一样的,安杰丽卡夫人用一副“果然如此”的目光,看着站在书橱前,不停的翻阅那些散发着陈腐味儿的,用牛油胶脂装订的羊皮纸大部头,好像看那些东西能给他带来多少娱乐一样,始终是乐此不疲。

        “艾伦的成年礼宴会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听说好像不太轻松。”书橱前的老人十分吃力的看着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光是裁缝你就遣退可四个,还有宴会上的点心数量,饮料和水果,宾客的出场次序……这么多事情一定让你很是疲倦吧?”

        “为了我的孩子,为了家族的未来我可以整宿不睡,不过还是多谢您的关心,父亲大人。”安杰丽卡夫人温婉一笑:“但是我今天来找您可不是为了宴会的事情。”

        “当然不是,这些东西你才是精通的专家,我顶多能告诉你到时候我是去还是不去。”霍拉德甚至连头也没抬:“而我肯定会去,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找我做什么事情?”

        “有关米内斯特家族的未来,以及小艾伦的未来。”安杰丽卡夫人不急不恼,她知道霍拉德愿意搭话就说明他在听了:“我从一些地方得知,您的孙子路斯恩·米内斯特前一段时间刚刚去和那位格林·特恩见过一次面,而且很有可能讨论了有关艾伦的事情。”

        “然后呢?”霍拉德毫不在意的问道。

        “如果他说了这件事情,那么格林·特恩肯定也知道艾伦的真实身份了。”安杰丽卡夫人语气沉重了起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路斯恩他很可能……并不想要娶艾伦!”

        “嗯……听起来应该没错。”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抬起头:“但是那又怎样?”

        “怎样?您可是……”

        “我是希望得到海牙堡,但是从来就没有表示过我想让路斯恩成为海牙堡领主。”霍拉德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亲爱的女儿,和那个奥托·克温生活了那么多年,你的思维也变得和他一样迟钝了呢。”

      第二十三章 邀请(一)

        安杰丽卡近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霍拉德——对方谋划了十几年,让艾伦被当成骑士去培养,掩盖真实身份难道不就是等待着这一天,能够让海牙堡变成米内斯特家领地的一部分,彻底控制住都灵王国南方的出海口吗?

        “我好像已经完全无法理解您的想法了,或许您可以稍微解释一下,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安杰丽卡夫人强忍着心中的不解和被羞辱的怨气:“让我嫁给奥托·克温,密谋杀死赛拉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听的话,我可以慢慢解释,但是……我没有逼迫你嫁给奥托,赛拉也不是被我害死的,这两点必须先说好。”霍拉德侯爵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慢慢抬起头,慈祥的看着安杰丽卡:“你认为呢?”

        “当然是这样,宽容而又慷慨的米内斯特侯爵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事情来?”安杰丽卡夫人无不讽刺的冷笑道:“我是您的女儿,当然是无条件的相信您。”

        “那就让我来告诉我最亲爱的乖女儿一些‘事实’吧。首先你要弄清楚,想要得到海牙堡的是三十年前的我,而不是如今的我——当时米内斯特家为了王国打赢多米尼克拼上了全部的力量,积攒了几十年的舰队半数都被打沉,我当然会要求一些合理的补偿。”

        “但是当时国王陛下没有同意,反而把这块封地交给了奥托·克温,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靠着这场战争才声名鹊起的骑士。”安杰丽卡夫人摇了摇头:“这就是您要密谋他的原因?”

        “不,事实上要复杂的多,而且对于奥托我也是很尊敬的——当年的我没有看到那场战争的本质,但幸运的是依然得到了补偿——米内斯特家族成为王国舰队的指挥官,名义上是抵御南方的多米尼克,因而圣树骑士团的经费被削减,王国的重心从东方向南方偏移,然后我终于恍然大悟了。”

        “因为当时的国王陛下,贺拉斯一世的父亲想要给骑士团制造一个对手。”安杰丽卡夫人当然知道这些:“但如果是那样,为什么陛下把海牙堡封给了奥托?”

        “陛下是要让骑士团感觉到威胁——想想也是正常,即便是今天他们在东境的声望依然无与伦比,但是陛下不想制造一个对他产生威胁的米内斯特家族。得到了海牙堡的米内斯特就能对整个王国南方产生影响力,那等于是一个新的圣树骑士团。”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米内斯特家族都不可能得到海牙堡的,而我也不需要海牙堡——这座城堡唯一的特点就是在能够作为进攻多米尼克的前哨站,只要还在我们手中就能够从容布置,选择进攻或是防守,除此之外它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你一向自认为很聪明,亲爱的安杰丽卡。”霍拉德·米内斯特叹息着将目光从安杰丽卡的身上离开:“但是显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至少这一次路斯恩做的都比你好,他也许没有你知道得多,但是却也明白家族的核心智慧。”

        “什么意思?”

        “长久的规划是必须的,但是能否顺应形势改变策略,抛弃原本不切实际的目标转而去追求更有意义的东西,这才是米内斯特家族的精神所在,你懂得隐忍,懂得承受并且能够默默付出,这都是极好的品质,但……却不知道什么叫随机应变。”

        “至少就连路斯恩也能想到,拉拢格林·特恩站在我们这一边——虽然他失败了,但是这种想法没有错。你该不会以为贺拉斯陛下让那个纳法里奥担任财政大臣,和我们家族没有半点关系吧?”霍拉德“询问”道:“我们需要能够绝对相信的人加入我们,而这次的成年礼会是一个非常棒的挑选机会。”

        “所以说,艾伦她仅仅是您的一个工具,用来拴住那些真正对您有用的人。”安杰丽卡夫人的语气变得非常激动:“这就是您为自己的外孙女安排的未来?!”

        “是对家族有用的人,在这一点上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你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嫁给奥托·克温的?任何一个流淌着米内斯特血液的人,都有义务为这个古老的姓氏能够再次兴盛下去而牺牲自己,不论是何种方式,愿意或者不愿意。”

        “所以您终于愿意承认了,让我嫁给奥托·克温的真正原因?”安杰丽卡不怒反笑:“我的好父亲,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

        “你不是第一个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如果你希望你的女儿能有一个好归宿,就学学你的侄子路斯恩,尝试着在有限的条件里寻找到合适的可能。”霍拉德慢慢的将手中的旧书放回了书架上,动作十分的小心:“毕竟我们总是别无选择。”

        ……穿过空无人烟的枫叶大道,在熟悉的巷口左转,从担任安森的侍从武官之后,爱德华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来回奔波着,甚至有时候会产生一些特殊的熟悉,好像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似的——如此安逸而又繁忙的生活,两点一线的轨迹。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略微的不同……眯着眼睛脸的爱德华,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抱着肩膀看着某个蹲在自己家门口可怜兮兮的银发巫师,要是在放个破破烂烂的木板箱,和街道上求人收养的小狗倒还颇有些相似之处。

        至于为什么……爱德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围墙后面,面无表情的“小女仆”安洁拉就站在铁栅栏门后面,恶狠狠的盯着蹲在那儿的马可·塔斯克,好像随时都做好了将对方变成一堆灰的准备似的——小女仆十分坚决的执行了自己的使命,没有让任何一个“坏人”走进房子。

        自然,在安洁拉的思考范畴当中,“大骗子”马可自然也被包含在“坏人”这个类别里面了。爱德华十分赞许的朝着小女仆点了点头,有意无意的回避了某个人悲戚的目光,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准备走进家门。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不顾生命危险,亲自上门来找你的朋友吗?!”悲愤欲绝的马可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住了爱德华:“难道你不该稍稍体谅我一下?”

        “终于肯说话了?”爱德华有些好笑的站在原地,侧着头和貌似可怜兮兮的马可对视着:“但在我的了解当中,你敢来就说明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些。”

        “您对我可真信任。”马可不满的啐了一口,慵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才刚刚过去一个下午,您居然就把我抛弃了另寻‘新欢’,我是不是该稍稍抱怨一下呢?”

        “是吗?我仅仅是刚刚和某位阔别已久的朋友见了个面,你的小老鼠们就去和你打报告了?”爱德华冷笑着哼了一声:“更何况,如果‘某些人’不能达成我想要的东西,我又为何不能找别人来办呢?”

        “当然可以,一切您说了算。”马可脸上的“哀怨”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妙棋,罗伦斯爵士是艾伦小姐的护卫,他在米内斯特家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有人阻拦,当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所监视着。”

        “但是反过来说,只要没有任何违背常理的行为,他就是最好的眼线,而且还不会被人怀疑。”马可十分赞赏的微笑道:“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您突然想到的,还是早有预谋的呢?”

        “这个不重要,另外……”爱德华扬起了嘴角:“你刚刚说艾伦……小姐?”

        “如果连这种情报都不能尽快弄到手,我可就没有侍奉您的脸面了。”马可谦卑的弯腰抚胸,虽然那慵懒的笑意依然令人想要揍他:“我想您现在一定很期待即将到来的,艾伦·克温小姐成年礼宴会,不知道您拿到请柬了吗?”

        “会有机会的,不急于一时。”爱德华摇了摇头:“但是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相当期待那场宴会,甚至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那您可得多做一些准备了,因为这位美丽的小姐身边的‘竞争者’可不只有您一位,千万别到时候再慌了神。”

        “有什么可以‘提醒’我一下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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