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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辰立马便挺直了身子张口欲反驳,只是触及盛夜歌凉薄的眼神,却又缩了回去,只在心里默默将自己的话给补充完整了。
凭什么啊?
盛夜歌微微扬了扬头:“不止于此,不仅仅是在我跟前,哪怕是在别人跟前,你做了什么我觉着不妥的事情,说了什么我觉着有辱斯文的话,我都会慢慢同你清算。”
“你可……记清楚了?”
盛子辰咬牙,凭什么!
盛夜歌知晓他心中不服气,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因为你刚刚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所以,你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再离开吧。”
说罢,便转身进了屋。
盛夜歌刚回到屋中,就听见盛子辰大声呵斥着身后的侍从:“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小爷起来!小爷的膝盖都要碎了!”
那两个侍从忙不迭地上前,将盛子辰扶了起来,盛子辰倒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疼得脸都扭曲,而后才让侍从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九儿抬起头来看了眼盛夜歌的脸色,小小声地道:“娘亲,这个胖哥哥是谁啊?他很没有教养啊。”
盛夜歌替九儿整了整衣裳:“他只是被人教坏了,你方才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看咱们这院子里都有些什么呢,去看看吧,熟悉一下,毕竟咱们在这里要住一段时间呢。”
九儿应了声,如今院子里只剩下他与盛夜歌二人,他也不拘谨了,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九儿刚走,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盛夜歌身后:“你怎么不告诉他,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告诉他,他的亲娘是被胡雪迎害死的,告诉他,此前胡雪迎和盛清音想方设法地欺负为难他与你。”
盛夜歌摇了摇头:“他根本不记得我,且被胡雪迎这样养了这么些年,若是我贸贸然告诉他,他根本不会相信,反倒会觉着我挑拨离间,会愈发讨厌我。不着急,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记在胡雪迎的身上,会慢慢讨回来,左右,日子还长着。”
“至于盛子辰,那些事情,我自然会一点一点的引他去发现。有些事情,只能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才能够死心。有些经历与成长,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南辞啧了一声:“所以,你是准备改正他那些恶习了?”
“那是自然的,他是这具身体的亲弟弟不是吗?”
“那可不易。”
盛夜歌没有说话,只眯了眯眼,是不容易,不过,她也不怕。
盛夜歌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去想这一桩事情,只开始打量起这清香阁来,这院子平日里应该有人打扫维持,屋中倒尚且算得上干净整洁,平日里生活所需,都是不缺的。
外面有喧哗声传来,是府中下人将此前兰贵妃赏赐的那些东西抬了过来。
盛夜歌叫他们将东西放到院子里的一间杂物间中,准备好好清点清点。
她自然知道胡雪迎与盛清音对这些东西都眼红着,定会想方设法从她这里将这些东西弄过去,只是,想要从她手里弄走什么东西,那可不容易。
盛夜歌正在清点东西,却瞧见管家进了门:“大小姐,老爷请你再去主院正厅一趟。”
第17章 阖府上下皆瞎子
盛夜歌应了一声,骤然想起自己有一会儿没有听到九儿的声音了,便同管家说了一声进屋去找人,找了一圈才瞧见,九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盛夜歌脚步一顿,这几日日日赶路,这般大的孩子,却从未叫过苦,恐怕也是真的累得很了。
只是既然睡了,便也不太方便再带他一同过去。可这盛府,她也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想了想,盛夜歌将南辞给召唤了出来。
“帮我将孩子收好了,若出什么意外,今天晚上我就扒了你的皮,做蛇汤。”
盛夜歌放完狠话便离开,只留下南辞一脸茫然地看着门口:“蛇汤?扒了我的皮,也做不成蛇汤啊?我又不是蛇……”
盛夜歌刚到主厅外,就听见胡雪迎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厅中响起:“老爷,你可千万要为子辰做主啊。我的确不是子辰的亲娘,可是这些年,我对子辰如何,府中上上下下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子辰不过是听闻夜歌回了府,想去瞧一瞧自己的亲姐姐,却不曾想,这又是打骂又是罚跪的,还骂子辰不敬生母,不重亲姐,没有教养。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我没有教导好子辰吗?”
盛夜歌正欲冷笑,却又听见盛子辰紧跟着出了声:“是啊,爹爹,她虽然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可是也不能够这样啊。自我记事起,就知道她因为怀了野种被爹爹逐出了盛府,便从未见过她,她这一回来,就这样对我。还说什么,她是最有资格管着我的人,说要教导教导我什么叫做规矩。我瞧着,这满府上下,最没有规矩的就是她了。”
“爹爹,爹爹,你瞧,她打我还踢我还强迫我跪下认错,我的膝盖骨都快要碎了,爹爹你看我膝盖上这些淤青,可疼死我了。”
胡雪迎声音中满是心疼:“这么大一片乌青,那得多疼啊。这可是夜歌的亲弟弟,她怎么就下得这样狠的手啊。”
“到底是有贵妃娘娘护着的人了,之前也没见她这般蛮横啊。”
盛夜歌立在门外,眼中似是结着冰。
这一唱一和的,倒是好一副母慈子孝,一副一心为受了委屈的孩子讨公道的模样。
若非盛夜歌心知胡雪迎心中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只怕都要被感动了。
“大小姐来了。”管家听见屋中胡雪迎似乎仍旧要准备说下去,连忙出声通禀。
指尖微凉,盛夜歌将手拢在袖中,挺直背脊进了正厅。
一进屋,盛夜歌就瞧见屋中坐着的一家三口,盛长林坐在红木雕花太师椅上,面沉如水。胡雪迎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眼眶通红,委屈十足。
盛子辰就坐在胡雪迎身侧,将衣袍掀了起来,露出了满是淤青的膝盖,听见通禀,才朝着盛夜歌看了过来,见着盛夜歌,却又飞快地哼了一声,而后扭过了头:“娘亲……”
盛夜歌冷笑,说她有了人护着,所以这般蛮横。她瞧着,盛子辰才是真的如她所言那般吧。
这傻子还真是无药可救了,还真以为胡雪迎是真心护着他的呢?
还真以为,告到盛长林跟前,盛长林就真的会护着他了?
“跪下。”盛长林抬眸看向了盛夜歌。
又是这两个字。
盛夜歌几乎有些想笑,她入这盛府尚且不到半日,盛长林就已经第二次对她说这两个字了。
盛夜歌倒是不怵,左右,今日他让她跪的每一次,她都会丝毫不落的记下来,日后慢慢同他盘算。
盛夜歌依言跪下,已经是秋日,地上有些凉,凉意浸透衣裳,让盛夜歌觉着有些微微的不适。
“不知女儿这一次,又做错了什么?”
盛长林实在是有些不想见着这个女儿,只深吸了一口气,准备速战速决:“你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你弟弟做错了什么?你要那般打骂教训?”
“是啊。”胡雪迎立马接上:“夜歌你离开盛府的时候,子辰才三岁多,姐姐刚走,哭得不成样子,是我将他抱了过来,每日细心安慰,仔细喂养,悉心教导。这么多年了,子辰虽然非我亲子,可是对我而言,却是与亲子并无多少区别。大小姐这般打骂,还骂他没有教养,岂不是说,是我没有教好他?”
“且大小姐你说子辰不敬亲娘,不重亲姐,这罪名也实在是不小。可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逢年过节的,我都会让子辰去给姐姐上柱香。至于夜歌你,子辰小,庄子远,来回不便,所以才不能让他去看你……”
盛夜歌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对盛子辰有多好,却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
盛长林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盛夜歌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觉着,这盛府阖府上下,可能都是瞎子吧。”
“你什么意思?”盛长林哪能听不出盛夜歌这话中的讽刺味道,猛地一拍椅子扶手:“盛夜歌,你当真以为有贵妃娘娘护着你,你便可这般无法无天了?”
盛夜歌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那句话说错了吗?”
“我虽今日才刚刚回府,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子辰,可是我不是个傻子。试问这望京上上下下,有那个真心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子喂养成这副模样?”
胡雪迎自然明白盛夜歌在说什么,也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我能有什么办法,子辰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日里都需要吃许多,只要稍稍吃少了,便会饿得头晕眼花。胖与瘦,还能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走三步能喘一刻钟,这叫健康?”盛夜歌讥讽出生:“你自己儿子与女儿长身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般喂?”
“且不说这一茬,一见着我一口一个山野村妇,张口闭口狗东西刁妇,稍稍不顺心就说要那石头把我砸死,要杀了我?这便是母亲口中的好教养?”
“无论是这满身肥肉,还是这般粗鄙的言行举止,皆不是一日便能变成这样的。若这盛府阖府上下不是瞎子,为何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你对盛子辰视若亲子,苦心教导?”
第18章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盛夜歌转开眸子,看向盛长林:“娘亲虽然已经故去,可是子辰怎么也是盛府嫡子,若是这样下去,旁人瞧见子辰的模样,该如何嘲笑咱们盛府?”
胡雪迎见盛长林眼中隐有松动,忙不迭地道:“老爷,大小姐这话可就实在是冤枉妾身了,虽然子辰养在妾身的名下,可是也只是养在妾身的名下,妾身平日里也多是管他吃饱穿暖,这教导之事,却是老爷你亲自寻来的先生在教导的。”
“那先生,可是这望京城中鼎鼎有名的灵均先生,当初为了让子辰拜在子辰先生名下,老爷与妾身可是废了不少的功夫。”
胡雪迎撇向盛夜歌:“望京不少世家子弟都在灵均先生门下呢,难不成,大小姐觉着,是灵均先生教导不好子辰不成?灵均先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是拔尖的。若是灵均先生都教导不好,大小姐觉着,还有谁能教导好?”
盛夜歌弯弯绕绕这么久,等的便是这句话:“我能。”
“或许灵均先生六艺的确十分出众,可是对我这个亲姐姐而言,我不求他才华横溢,只望他言辞不粗俗,品行不被败坏,不让自己,也不让盛府,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胡雪迎的声音猛地拔尖:“你的意思是我让他言辞粗俗,品性败坏?让他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盛夜歌似笑非笑:“母亲,我可没有这样说,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爹爹大可亲自派人去查一查问一问。问一问,这些年,子辰在外名声如何,是如何行事的。”
“大小姐莫要忘了自己是什么情况,未婚生子,让咱们盛府沦为笑柄的,可不是别人。自己尚且如此,还能教导别人?”胡雪迎脸色不太好看。
盛夜歌却是丝毫不怵:“那件事情,事情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只是如今我尚且没有精力去仔细清算这一桩,不过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母亲,你说对不对?”
胡雪迎被盛夜歌看得心中有些发慌,又听她这般一说,顿时有些乱了手脚:“你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太懂?”
“母亲听没听懂,唯有母亲自个儿知道。”盛夜歌也不想现在同她纠缠此事,便又抬眸看向了盛长林:“爹爹,我是子辰的亲姐姐,教导养育子辰的事情,我自然义不容辞。子辰刚出生便没了娘亲,我那时不过十一二岁,也能够将他平平安安养到三四岁,现在我也能。”
盛长林其实并不太在意盛子辰,自盛子辰出生之后,他便极少关注自己这个次子。
今日听盛夜歌这般说来,目光也忍不住落在了盛子辰的身上。
这被喂得,也实在是有些胖了,这得有一百五六十斤了吧?
只怕寻常人家的猪也就这个重量,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太难看了一些。
再看他坐没坐相的模样,衣衫亦是不整,也的确没什么规矩的样子。
以前胡雪迎怎么对这个出生就没了娘,天赋也不太好的儿子,他也知道一些,却也不想过问。
可若是事关盛府的名声,他便不能不管了。
“行。”盛长林捏紧了拇指上的玉扳指,做了决定:“你说的倒也没错,这本就是你的亲弟弟,也该有你来教导,也省的别人费心教养,你却还嫌弃别人教导的不好。”
胡雪迎听盛长林这么说,觉着盛长林在为她说话,立马就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只是,我也没什么耐心,若是你不能将他教养好,若是有一日,你们姐弟二人的存在,影响到了盛府的名声,那我对他,便也如同当初对你那般,将你们姐弟二人送到庄子上,从此以后,是死是活与盛府无关。”
“可。”盛夜歌漫不经心地应着。
“不!我不要!”盛子辰瞧见自己爹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决定了自己的去处,想起先前在盛夜歌那里所遭受的非人一般的待遇,眼中惊恐更甚:“我不要!我不要这个泼妇来教导我!我就是死,我也不愿意让她来教导我的!”
见盛长林蹙起了眉头,盛子辰心中猛地一突,急忙转过头盯着胡雪迎:“娘亲,我不要离开你,娘亲!你救救我!要是我去了她那里,她那般毒辣,定然会打我骂我,定然会虐待我的!娘亲……”
胡雪迎见状,连忙慌里慌张地安慰着:“子辰,我也不想你离开我,可是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啊。谁叫我非你亲生母亲呢……我的子辰,以后的日子,你可得要受大罪了……”
一边说着,一边呜咽出声。
这一出大戏,是唱给谁听的呢?
盛夜歌在心中暗自嗤笑着,面色亦是冷了冷:“爹爹若是没有其他教诲,那夜歌就带着子辰下去了,劳烦母亲,待会儿将子辰的东西一并送过来吧。”
盛子辰哭闹得愈发厉害了一些:“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这动静太大,闹得盛长林脑仁儿都有些发疼,心中愈发烦躁,只一拍椅子扶手:“闭嘴!”
盛子辰被吓了一跳,骤然打了个嗝,不敢再哭喊了。
“行了,都退下吧。”说罢,又转向胡雪迎:“以后这种小事,便总是闹到我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