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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过江河》-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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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烈炎他们……”

      “祭祖大典之后,全给我做了。只要封了他们的口,那李登就永远也怀疑不到老夫头上。”

      “可萨满卫的空缺……”

      “孤儿不有的是吗?再挑十三个回来,训练几年就是了。经过如此彻底的换血之后,萨满卫就可以从一面坚固的盾牌,变为一柄杀人利器了。”

      何文道点了点头,走出了城北小院。待出了大门,街上的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都湿透了。

      “疯了,彻底疯了。”

      何文道摇了摇头,朝着会友楼方向而行,喝酒吃饭去了。

      李单主仆二人,刚回到相府之中,李乐安便飞扑进父亲的怀抱中。

      “老李老李,你让单清泉去找【创建和谐家园】嘛呀?是不是想我了?”

      李登没接她这话,先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李乐安一番,然后语气温和的对她说:“你看,这衣服都脏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喝碗粳米粥再睡吧。”

      看着女儿笑嘻嘻的出门之后,李登的五官顿时扭曲起来,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单清泉喊道:

      “谁?”

      第二章.幽北风云 23.蠢货巴格

      单清泉看着眼前,这个须发皆张血灌瞳仁的李登,心中竟生出些许陌生之感。

      李登出身东幽巨富豪绅之家,自己又是长房长子,简直可以说他李登,自打出生开始,便是东幽路的太子爷了。更难得的是,虽然李登自幼便思维敏捷能言善辩,在同龄人中可谓是鹤立鸡群,连性格居然也十分谦虚温和。当然,这也是从东幽李家血脉里传承下来的优点,商人嘛,无论生意大小,都得讲究个和气生财的。

      而青年时代的李登,更是走遍了华禹大陆几乎每一寸土地,最后留在了北燕太学馆中读书。这书一读上,就过去了十年光景。单清泉与他结识,也是在北燕太学馆的附近。那时自己身染重病,倒在了城南的一处破庙之中。没想到夜里来了几只觅食的野狗,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嘴角还一直不停的淌着口水。

      单清泉知道,但凡狗的眼睛若是红的,那定然是每日游走于墓地之间,以棺中尸身果腹的恶犬。民间有一种薄皮棺材,也是以这种恶犬命名的,就叫狗碰头。

      这些凶犬终究还是等不及单清泉的自然死亡,两只最前面的野狗,先是慢悠悠地转了几个圈,而后瞬间便朝自己飞扑上来。如今正是深冬时节,可能是最近几日没什么穷人去世,乱葬岗子又没什么生意,这些凶恶残暴的畜生,竟然开始吃活人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刚从酒馆中走出的李登,眯着微醺的眼睛正往家走,迷糊之中听见有声音从后街破庙传出,便借着酒胆,想要上前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被庙内的情形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连酒都醒了大半。

      重病在身的单清泉,此时正用双手使劲捂着喉咙,紧咬牙关承受着野狗在手臂上的撕扯,两只胳膊上的肉已经被扯了个七七八八,露出了森森白骨,模样十分凄惨骇人。

      年轻气盛又刚喝过酒的李登,来不及多想,便从身边抄起一块青砖,借着酒气未消,直接加入了战团。一时间破庙之中鸡飞狗跳起来。没过多会,领头的两只凶犬已经被李登拍昏了一只,剩下的几只一见头领被降,便哼叫几声,纷纷夹着尾巴逃跑了。再凶的狗,终究也不是狼,估计也是因为实在饿的走投无路,才会来冒险袭击活人的。

      李登确认了单清泉还没咽气,才转身又补了两砖头,把那条已经昏死过去的恶狗,打到吐了舌头方才罢手。

      并肩作战的二人,就在此处这生了堆火,把那条杀人恶犬烤了一个里外焦黄。这还是单清泉自受伤下山以后,第一次从里到外都感觉到温暖。富家子李登,请了几个北燕最有名的郎中,又花重金购买名贵药材,用银子生生的把单清泉的病给砸稳了下来。虽然没有去根,但已经可以练些外门功夫了。就这样,二人因几条狗而结实,彼此相知相交了这么多年。

      因此,李登其人,在单清泉的心中一直都是那个仗义疏财胸怀宽广的敦厚少年。多年以来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未曾见他有过这般失态的神情。惊异之中的单清泉,回答的语气都带上些许颤抖:

      “开始是大小姐与中山王家的沈公子,在医馆附近有了些争执,我出手略微惩戒了一下沈归。方才我再去沈归府上,欲接大小姐回府之时,发现沈归府上后院之中,出现了打斗的痕迹了。”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布包,打开后里面包着一枝被折断的箭头:

      “这是我刚潜进去的时候随便拿的。这样的箭,在沈府后院不下百枝。”

      李登拿起这半截箭头仔细看了看,抚摸着上面复杂的纹路,对单清泉说:

      “是应该是萨满卫的专用箭。”

      “何以见得呢?”

      “箭镞呈扁菱形,又刻着繁杂的萨满教特有纹饰,如此愚蠢的箭枝,也只有萨满卫会用了。”

      幽北军中的箭枝,是有固定制式的。扁菱形箭镞杀伤力弱,无论面对士兵、战马、或是盔甲,都没什么良好表现。这种箭枝存在的价值,就是造价最为低廉,可以大批量列装于普通军队士卒。

      而此时李单二人眼前这一枝箭镞,在杀伤力低下的扁菱形箭镞基础上,居然雕刻着繁复的宗教纹路,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也正因如此,会使用如此奇怪箭镞之人,必定是萨满教中的唯一力量——十二萨满卫了。

      单清泉一听李登的分析,转身就走,李登急忙开口叫住他:

      “干嘛去啊?”

      “杀巴格呗。”

      “人家可是给你治过伤的。”

      “您不是也给了他一间院子吗?这就互不相欠了。”

      “你先坐下,我再仔细想想……”

      说罢,李登用两只手指左右搓撵着那根箭镞,半探讨半自言自语的念叨:

      “他巴格也是年近百岁的人精了,就算想对乐安不利,会不会做的这么蠢呢?让自己人亲自出手不说,还留下萨满卫的专有箭枝。如果一次行动,落在敌人眼里从头到尾尽是破绽的话,那破绽还算是破绽吗?”

      就这样,李登这个人精明人,彻底的陷入了相信对手实力的死胡同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大智若愚”的巴格整个人已经处于了中风的边缘:

      “你说啥?李乐安没死?那烈炎他们射的是鬼啊?啥?射的是兔子?他们是集体出去打猎的吗?你消息准吗?”

      巴格满脸的难以置信,浑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来报告的何文道。

      “这事儿根本也没法看错的。眼线说李乐安抱着一只身上带箭的雪兔,在路边找了个树坑,先把兔子埋了才回的相府。哦对了,那眼线还说,她回府前,还在那兔子坟前烧了一刀黄纸。眼线就是顺着火光看去,才确定是李乐安本人的……”

      “一只兔子死了她还烧黄纸?过几天要是她爹李登也死了,那还不得烧银票啊!真是岂有此理。文道你现在就去,把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我宰了!”

      何文道一脸为难的问巴格:

      “宰谁?”

      “都宰!”

      “代萨满大人,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眼下跟您站在一起的,也就只有他们十三个萨满卫了。”

      “胡说,关北一路的萨满,不也和教中是同一条心吗?”

      “那些萨满给百姓治病问卜还勉强凑合,要是让他们杀人放火,只怕……”

      “只怕个屁!他们再怎么废物,肯定也比那十三个蠢货强!”

      话说到这份上,何文道就知道巴格心中的怒火已经消去了大半。只见苍老的巴格长叹一口气:

      “哎,你看看,今日的萨满教,都堕落成这么样子了?这全都要怪林思忧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大萨满,教中大小事务她是一概的不闻不问。所以,我们眼下无人可用的窘境,她得负全部责任!”

      何文道咳了一声,出言提醒道:

      “其实教中自李玄鱼接手以来,就剩下十三萨满卫了。若照着教派来看的话,早就名存实亡了。”

      本是满腔怒火的巴格闻言一愣,随即又长叹了一声:

      “哎,所以才要重振萨满一脉啊。这样下去不行啊……肯定不行啊……”

      说罢,巴格站起身性,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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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老头这是不甘心啊……”

      第二章.幽北风云 24.撕破脸皮

      “启禀陛下……”

      次日五更,勤政殿早朝之时,还没等总管李清的喊朝结束,“【创建和谐家园】御史”万长宁便闪步出班,跪倒在大殿之上。宣德帝一看他如此积极,顿时心生厌恶之情,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立在文官队首的丞相李登。

      “启禀陛下,户部前些日子得了陛下的旨意,便与代萨满巴格开始协商,先是批了城北一间大宅作为萨满教总坛用地,还额外批了十万两银子,作为祭祖大典之用度。可代萨满巴格在收了银两宅邸之后,就再无任何动作了。幽北三路的大半营生,都进入了半停滞状态。因此,臣今日是想问问陛下,这三日后的祭祖大典若是砸了,户部上下究竟得定个什么罪名?”

      李登昨日费尽心思,也没从一团乱麻之中理出个头绪来。可事关自己宝贝女儿的安全,也由不得他沉下了性子,静等事态发生变化。于是,他决定来一招投石问路,先等巴格方面回应,自己再见招拆招,以待时变。

      所以今日早朝,李登门下的头号吠犬万长宁,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头炮。

      代表萨满教的巴格,与何文道二人一前一后,另站了一排。此时的宣德帝,在万长宁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诘问下,把目光飘向了巴格。

      巴格一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自持萨满身份没有跪倒,只是拱手行礼,而后开口解释道:

      “禀陛下,萨满与百姓之间的关系,不肖老夫多说,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的。而萨满教历经千百年风霜,传至今日已是人丁凋零……”

      打了鸡血般的万长宁,闻听此言立刻开口讥讽道:

      “人才凋零?我看不见得吧?在李玄鱼大萨满掌教的年代,每隔三个村庄便必有一位萨满。而且往年萨满教的信徒们,都会在祭祖大典备一份大礼进献给陛下,虽都是些不值钱的农家货,但那也代表了萨满教为陛下抚慰的一片民心!古语有云,得民心者……”

      “士安你先等等,代萨满年事已高,言语自然也要慢上一些。你且一旁静听,让代萨满先把话说完……”

      巴格刚刚开口就被朝中头号大喇叭万长宁,先来了一通抢白,把嘴堵了个严严实实,憋的脸色通红,愣是没找到一个万长宁换气的空间。好在宣德帝怕他猝死于勤政殿上,以皇帝的身份把斗志昂扬的万长宁拦了下来。

      巴格被堵得开始不停咳嗽,只好朝身后的何文道摆了摆手,自己则在李清奉旨搬来的椅子上瘫坐下来,以布绢遮口,胸膛不停起伏喘息,两旁文武纷纷侧目,心中各自计算起白包的数额来。

      何文道整了整萨满祭袍,前行两步朗声开口:

      “在下何文道,是先代大萨满李玄鱼的关门【创建和谐家园】,目前担任萨满教【创建和谐家园】一职。眼下代萨满身体抱恙,便由我来代为澄清。”

      说到此处,何文道略微停顿下来。待宣德帝颜狩的那一声“讲”,传到耳边之时,又再次开口回话。

      “方才万侍郎所奏之事,其中另有隐情。皆因为萨满一职,本生于世间生灵之内,自当行走于山川河流之间。自古以来,萨满在族群部落中,便是智者或巫医的身份。可使却绝没有一个萨满,会成为部族之中的头领。皆因为萨满是以自身为媒,助人沟通万物为职责,从正式成为萨满之时,便已经是不生不死的灵体了。”

      万长宁听到此处撇了撇嘴,刚要出言反驳,便被宣德帝一声轻咳给压了回去。何文道也只是顿了顿,仿佛没察觉一般继续开口:

      “神灵之事虚无缥缈,想必诸位也没什么兴趣听我传道,那我就说些实际的好了。萨满的作用,便是为部族众人占卜吉时、送葬祈福、观测阴晴、治疗伤痛。可随着时间的转变,原来的部族头领已经变成了如今的陛下,而萨满教却没能跟上您的步伐,未能及时的转变成您身边最可靠的助力,这,是我们的过失。”

      宣德帝听到此话,眼角带着笑意,瞟了一眼正在神游天外的李登。

      何文道又开口说道:

      “正因如此,代萨满巴格才以耄耋之年,勉力而为,誓要把萨满教从眼前这一盘散沙的局势中扭转过来。而陛下也是高瞻远瞩,在银两与土地方面,给予了萨满教全部的支持……但是!”

      何文道此时话锋一转,声音骤然高了两度,把队尾几个昏昏欲睡的官员惊得浑身一颤:

      “目前的代萨满,手下只有区区在下,与十三名武夫而已。事情总是要人来做的,那么我试问各位,单就祭祖大典这种重要的活动,难道是我们区区十五个人便能完成的吗?万侍郎今日之问我等,问得好!那么我倒想请问,在您万侍郎眼中,似代萨满巴格这般年纪的老人,应当可以扛起几根原木,几担青砖?”

      万长宁偷眼看了看宣德帝,见他没拦着自己,便站起身来,走到何文道身边:

      “何【创建和谐家园】这一席话说的才叫自相矛盾。若是你萨满教人丁兴旺,陛下何必又批银子又送宅院呢?那宅院是给你们做总坛之用,而银子呢?不就是让你们去雇佣民夫采办原料之用?按您这说法,我看倒是应该好好查查,那十万银子,你们都是怎么花的!”

      万长宁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摔在了朝堂之上,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整座勤政殿上落针可闻,呼吸声都比平时明显了许多。

      其实贪腐之事,大家本就是心照不宣。只要不做的【创建和谐家园】人怨,又能雨露均沾的话,彼此之间都有默契存在:打算彻底撕破脸皮之前,谁也不会用贪腐之事攻讦对方。

      而此时万长宁的一番辩驳,矛头直指萨满教【创建和谐家园】银两,这一句话,便是东幽李家与萨满教之间,彻底撕破脸皮的战书了。

      没想到就在大殿众人屏息凝神之际,何文道却十分松弛的笑了:

      “呵呵,那户部批下来的宅子,还在北城门前;而万侍郎所说的那十万两银子,我们也分毫未动。万侍郎说得好,那十万两白银是做什么用的呢?是用于雇佣民夫购买材料的!那么众位是否知道,他万侍郎给的那所谓十万两,到底什么样的银子呢?”

      何文道此话一出,万长宁脸上一阵颜色更变,而宣德帝颜狩也突然来了兴致,上半身微微前倾,疑问中夹杂着愉悦的语气说着:

      “哦?按文道你的说法,是银子出了问题?那其中可还有朕从内库中拨出来的二万银子呢。”

      李登闻言抬起了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神色更变的万长宁。他怎么也没料到,在这笔银子上会出现什么问题。万长宁多年来一直为自己冲锋陷阵,还从未在这上面出过差错。可眼下何文道自信满满的反戈一击,从万长宁的神色上看,分明是被打在软肋上。

      能言善辩的万长宁,如今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何文道转过身子,把目光放在李登身上:

      “各位,还是我来说吧。那日我去户部支银,万侍郎亲手打了一张取银凭据给我,说他需要一日时间调配,让我次日凭票取银。如今十天过去了,我每天都往返户部不下三趟,除了手中一纸凭据,得到的只有两个字——没有!”

      说完,他轻轻抖了抖手中那张,由何文道亲笔画押过的银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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