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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过江河》-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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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当甩手掌柜的当然轻松了。我可没你们那么好的命。这宅子漂亮是漂亮,但无论是人造的水景,还是院中的假山花草,哪一样不得由专人打理啊?”

      沈归走上前来,四周看了看:

      “这样就挺好了,你先把家里的事跟傅忆交代一下,一会跟我走一趟。”

      齐返也没问为什么,只是叫来了所有使唤的下人,仔仔细细的给傅忆念叨了一遍。

      三人一起试了新雇的厨子之后,沈归与齐返骂着街的走到了河中大街上。由于今年祭祖大典的骚乱,这一年四季都热火朝天的河中大街上,此时竟然略见萧索。二人从后街转出,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汇南钱庄的大门之外。

      “欢迎二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说话者是一个眼生的小伙计,人长的虽然普通,但周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一身灰色棉布对襟小褂,手腕还挽起一节雪白的袖口,面上还挂着和善的微笑,举手投足间,一看就经过了专人细心【创建和谐家园】。

      “我是来见你们大掌柜骆凤岐的,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来者是中山沈归。”

      小伙计笑着点了点头,走入了后堂之中,没过一会,便跟在前堂管事——董平身后走了回来。

      “沈少爷来了?若是取银您直接吩咐我就可以,干嘛这么客气啊?”

      沈归笑着摆了摆手:

      “今日并非为取银而来,是有别的事要与骆掌柜商议。”

      董平面色略带为难,但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来:

      “那您就楼上请吧。”

      沈归和齐返来到二楼之上,只见已年近七旬的骆凤岐,手中正握着一把铁戒尺站在一个少年身后。那少年泪眼婆娑的坐在桌前,好似在正在写着什么东西。骆凤岐听见了脚步声抬头向沈归齐返二人,脸上还有着余怒未消。

      “罢了,既然沈少爷大驾光临,你就先歇一会。自己仔细想想,今日这顿打到底挨的冤不冤。”

      骆凤岐把铁戒尺往桌上一拍,那少年飞快地站起身子,先走到沈归二人身前略微施礼,而后便走进内堂之中,落下了帘子。

      骆凤岐略带尴尬的说:

      “让二位见笑了,那是我儿骆砂,以后我的班就要让他来接了。”

      齐返一听这话,脸色骤然暧昧起来:

      “老掌柜的你好身体啊。我看那孩子,可是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呀。没记错的话您如今也年近七旬……”

      沈归连忙拦住他的胡说八道:

      “老掌柜不要见怪,我们无意打探您的私事。今日我们二人前来,着实是有要事相托……您看?”

      说完,沈归用眼睛扫了扫通往内堂的布帘,没再多说。

      “沈少爷多心了,有事也不必瞒他。我刚才说过,以后我的班,他接了。”

      骆凤岐说完,面带慈爱的看了看内堂方向。

      第二章.幽北风云 14.坦诚相见

      沈归略一思量,说了句“也罢”,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方刻有‘华延商帮’的印章,连同着几张纸摆在了桌子上面。

      “骆凤岐骆掌柜,我沈归相信,无论你们瞒着我什么事,出发点都一定是为了我好。我也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并不急于知道全部的答案。但现在我有些事情,还要您来帮忙……哦,或者说要请您背后的人帮忙。我不管他是代表汇南钱庄,还是代表两位大萨满,或是代表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人。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说到这,沈归展开了几张纸,上面分别画着各式火器。这是他凭着记忆画下来的。沈归本身并不擅长绘画,再加上毛笔用起来也不太趁手,所以只能看出个大概来。在图案下面还有几行小字,写的是这种火器的辨别与使用要点。

      骆凤岐借着阳光仔细的看了看,语带疑问的说:“您画的这是……?”

      沈归也面色一红:

      “这东西该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名称也不重要。它是一种可以远程攻击的火器,以发射铁砂弹丸为主,使用时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就像打雷一样。我有一个长辈,就是伤在这种火器之下。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打探,有关于此的所有消息。从北燕到南康,从西洋到南洋,哪怕是黑白大食的商队,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帮我找出确切的消息来。”

      骆凤岐想了想,便把图纸仔细的叠好,放入袖口之中,而后略带玩味的说:

      “沈少爷啊沈少爷,老朽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我汇南钱庄的宗旨,便是为客户解决一切困难。我们也许帮不上什么忙,但请您相信,有了问题,就会有解决方法。”

      沈归也心领神会的笑了,拱手说出“拜托”二字,便示意齐返转身下楼。走前,还放下一句话来:

      “骆掌柜啊,你有没有问过骆公子本人,到底愿不愿意接你的班呢?”

      待骆凤岐回过神来之时,二人已经踪迹不见了。只剩下骆砂的身影从布帘之后闪出,脸上还有因刚刚哭过而没来得及散去的红晕。

      骆砂看着骆凤岐,使劲地抽了抽鼻子,用力点着头说:

      “我是愿意的。”

      二人回到宅院之中刚刚坐稳,沈归便伸手先摔了个茶杯:

      “查,必须查个清楚!我要知道,张黄羚把手伸进双山村到底是得了谁的令?他李登会这么蠢?为几句口角就要跟我郭家,结下这种不死不休的血仇来?还是前脚刚困住裴涯,后脚宣德帝又派了一个张黄羚?他为什么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默默地听着沈归发泄完,齐返才面有愧色的辩解道:

      “你说这些事,就不是我能查到的。所有牙人都算在内,也没几个能与朝廷大员打上交道的。你要问我奉京城中谁家的婆娘偷汉子,那不出一个时辰我准能给你交代明白咯。”

      听完齐返的回话,沈归更生气了,顺手把傅忆的茶杯也砸了出去:

      “查不到就不用查了啊?没路踩就用银子给我铺一条,没门走就用金条给我搭一扇,这还用我教你啊?有汇南钱庄在后面你怕什么呀?从贪官手里买这院子的时候,你那手法都高着呢,一到正经事就给我装死是吧!”

      其实沈归自己心里明白,这事儿根本不能怪齐返。郭家前脚刚一倒台,宣德帝马上便从内到外的清洗了一遍,凡是与郭家有旧,哪怕是疑似有旧的官员,最好的也落了个降职罚奉。眼下的奉京城中,自己已经不可能在朝中得到任何助力了,就连那个不受重视的二皇子,都马上就要远赴漠北草原送嫁和亲了。连自己都无能为力,又何况齐返这样的牙人呢?明白归明白,但是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还是令沈归在抓狂之余,还带着一些无法把握局面而带来的慌张。

      齐返面色略带为难,但还是咬了咬牙说:

      “再怎么说,我也是身在牙行。牙行中人大肆行贿,这事让谁看都是极为反常,是决计不行的。这样吧,你再容我一段时间,我想想办法。怎么也得在朝中给你扯出条线来。”

      傅忆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好脾气的齐返发了狠,怕他被沈归所逼,而钻了牛角尖,只好出言安抚:

      “沈归你别把什么事都推到齐胖子身上。眼下情况虽乱,但也不至于到无解的程度。一团乱麻也总得扯出一个头,先分出前后顺序,再逐步解决才是正理。那张黄羚虽然出兵中山,但双山村早已是人去屋空,他们此行也就等着扑空而已,你又何必着急?再说颜青鸿,我虽然不知道你与这位二皇子的交情究竟如何,但你要先收拾了巴格,才有插手的机会。所以我们眼前最为迫切的,还是巴格,与几日后的祭祖大典。”

      经过傅忆这一番分析,沈归也平复了心情,略带歉意的看向齐返:

      “小返对不起啊,我这不是冲你。我本以为无论他们怎么个斗法,彼此之间都还有着底线在。没想到我郭家才退了一步,对方紧跟着便使出一招‘入宫马’,这是要把我郭家斩草除根啊。不过你也别急,这朝中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你身份特殊,很容易就会引火烧身,这方面我另有安排。”

      沈归说完,用手扯了扯衣领说:“太闷了,你俩先坐着,我出去透口气。”话一说完,便出宅门而去。厅中的齐返眨了眨眼,朝傅忆努着嘴说:“这是觉得理亏,不好意思了。”

      沈归从后街转到河中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心中满是愤懑与烦躁。正在此时,前方传来一声娇喝之声:

      “姓沈的!你拿命来罢!”话音刚落,沈归耳边便响起了破空之声。

      沈归没着急看人,先是放低身形躲开扑面而来的利器,而后身形紧贴对方,右脚踏入对方双脚之中,以求挡住对方抽身退步的空间。一退一进间,落点极其精准。而后顺势,以右肩猛然撞向对方,再上步转至身后,借对方后仰之势,上身半蹲,以小腿横击对方双膝膝窝……

      只听‘噗通’一声,手执惊雷短剑刺来的李乐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在两息之间,拜沈归一个绕后的下鞭腿所赐,于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河中大街正中。

      回过神的李乐安,只觉双膝剧痛,周围的百姓还站在远处朝着自己指指点点,回头再看杀千刀的沈归,正握着由自己师傅所赐的长剑春雨,极不耐烦的看着自己……

      “干嘛?就你这身手还想当街行凶?我告诉你李乐安,我知道你自小被人骄纵惯了,但我没兴趣、也没义务陪着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玩。你若是只想找个人交手,那麻烦你去找自家的护府武师,不要一直来烦我;若你是真想与我厮杀,我也不介意顺手送你上路。”

      其实李乐安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向沈归讨一个说法。皆因那日沈归与李登在丞相府书房,因一时之气而说了几句无中生有的胡话。等父亲从头到尾说一遍之后,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一直想要找他问个明白。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只因为自己打招呼的方式冲动了些,就会挨上这一顿毒打。

      “哇……”

      李乐安把手中惊雷丢在一边,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第二章.幽北风云 15.冤家路窄

      其实沈归对李安乐的反击,只是被老乞丐训练出的条件反射而已。从避开惊雷剑锋,到绕背一记技术性击倒,两个动作从开始到完成,也仅过了一瞬间而已。待沈归看清来者面目之时,她已经在这河中大街上跪直了。

      “姑娘……我要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沈归虽然没看见李乐安的脸,但从地上的惊雷短剑已经知道了对方身份,自己吊了一天的心立马沉到脚后跟上:就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下可好,倒霉事儿都赶在一起了。还什么颜青鸿巴格张黄羚啊,都往后稍稍吧。如今惹上这个事儿精,什么时候脱身可就难说了。

      其实他还是把这件事想简单了。在沈归心中,李乐安就是一个事儿精,脾气又倔又硬,还总是不清楚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就是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富家小姐。可他忘了,富家小姐也得先看看,是哪个富家的小姐。

      “沈归!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你竟敢伤到我家小姐?”

      远处传来一声嗓音怪异的大喝,沈归只觉眼见一花,来不及抽出腰间兵刃,只能连鞘举剑进行格挡。

      “乒”一声传来,沈归连退五步,稳住身形再看,来者正是熟悉的单清泉!

      “小姐,您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得赶紧请御医前来诊治,属下命人护送您回相府吧?”单清泉跪在李乐安身侧,语气急切的问着。

      李乐安听完恍若未见,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直把个单清泉晾了一个手足无措。

      李乐安并不是沈归所想的那样,只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小姐。她自幼丧母,父亲又在奉京为官,虽然家中还有年迈的婆婆主事,但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也是从小看大的。可无论是在东幽还是关北,他都没见过如沈归这般,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泼皮无赖。往日那些青年才俊,在面对自己之时,或是彬彬有礼,或是宠溺谦让,都会放低了姿态仰视自己;可反观沈归呢?第一次见面便言语轻佻下流,之后更加过分,每次见面都会被按在地上一通毒打。虽也是因为自己动手在先,可他明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下手也还是毫不留情。

      其实李乐安对于沈归的情绪很复杂,既有救命之恩的感激;又有对他新奇思维的倾慕;也有他强迫自己交换佩剑的幽怨,还有他当街羞辱自己的愤恨。不过无论对沈归的情绪有多复杂,但比起眼前这个嗓音怪异的陌生男人,她还是更愿意相信沈归。李乐安对自己敏感的身份十分清楚,是绝对不会被陌生人几句言语所打动的。而且即便自己不动,他也不相信这陌生人能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机会。

      是的,即便双膝被他摔得很痛,但李乐安还是对救过自己的沈归十分有信心。

      “罢了,既然小姐不愿意起身,那我先料理了你,再请家主亲自定夺罢。”

      单清泉也忽然想起,刚入奉京没多久的李乐安,可能并不清楚自己与相府的关系,于是也不再多劝,

      沈归缓缓抽出春雨,左手执剑,剑尖微斜却已堪堪着地:

      “这不是单大娘吗?算上这回,咱们这也是第三次见面了。不过你这人还真是一次一变呐,头一次蒙着脸,第二次是客气脸,第三次跟我翻脸。就你这变脸的速度,比村子里讨食的野狗快多了呀!哦对了,你目前还真就是条在相府门前讨食的野狗。”

      被沈归这一番污言秽语所辱,单清泉也只是微微一笑:

      “小子,就我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此生受过的侮辱绝对不是你能想象到的。你根本不需要再用言语来拖延时间了,上次救你的老叫花子,此刻根本不在奉京城内;而奉京府尹卫安恒那只老乌龟,就连普通百姓都指望不上,更何况你了。来来来,看在伍乘风的面上,我可以饶了你的狗命,但你让我家小姐双膝着地,我就得取下你两个髌骨,才算跟我家主有个交代。”

      话音刚落,单清泉便挺剑而上。平心而论,上次交手之后,沈归便对单清泉的武功路术有了大概的了解。单清泉的身法,单以速度来看,并不算十分出色,但胜在落点极准,且没有一丝多余动作。他一身剑术脱胎于玄岳道宫的绕指柔式,再配上惯用的软剑,招式间的节奏快板与方向转换堪称变幻莫测,似天降大雨般连绵不绝。老乞丐曾经讲过,欲破此等剑势,或以深厚内息正面轰破剑势,或以极快的速度攻击对方剑势衔接的空门;若被对方拖入格挡拆招的境地,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留下伤痕,最终被生生耗死。

      除了这些,沈归同时还想起了自己并没有内息,身法速度又和对方在伯仲之间,眼下与对方二次交手,只怕又会落得个‘渔网覆身’的下场。可单清泉的软剑已如毒蛇吐信般,闪动着虚影朝胸腹袭来,只得暗叹一声苦也,继而挺剑抵挡。

      这一交手,沈归又发现了新的问题。上次凭着两柄凡铁长刀左拨右挡,勉强还能斗上几招;而如今自己所执的这柄利器——长剑春雨,不仅没能凭着长度与锋利讨到便宜,反而被对方软剑贴着剑身直入内围,自己反为剑长所限而收式不及,耳边只听“嘶”的一声,胸前衣衫已被单清泉横向割出了一道口子来。

      只过手一招,沈归便被对方软剑先刺后拖所伤,胸前开始缓缓的流出鲜血。这剑伤虽不算深,但沈归知道,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伤痕随之而来。这手绕指柔剑,就是以这种积水成渊的方式,把对手慢慢消磨致死。

      绕指柔式本是由玄岳道宫开山祖师——玄虚道君所创,以内息悠长招式绵密见长。玄虚道君开创如此舒缓而绵柔的武学,本意是在磨练【创建和谐家园】心情同时,也可避免辣手伤人,以控制为主,以留给对方悔过的机会。但眼下单清泉使出的绕指柔式,观感上已从连绵不绝的大江大河,变成了阴狠毒辣的附骨之疽,不知有多少江湖豪杰,就被他这手剑法所伤,放尽体内鲜血而亡。

      沈归只觉胸前一凉,左手迅速横剑护身,旋转撤步,以求避开剑锋的同时拉开双方距离。只是用出这招守式之间,自己后背上又添了两道短浅的剑伤。

      “你这武艺也没什么长进啊。按你这行事习惯,老叫花子居然放你一人回京,又不教你习武,也不知他是护你还是爱你……也罢,我就帮他了结这桩麻烦吧。”

      单清泉再次挺剑,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

      这出言喝止的,正是回过神来的李乐安。本在抱膝抽泣的她,在听到布帛撕裂之声的瞬间,便抬起了头。但二人交手极快,自己勉强看清局势后,急忙大喊‘住手’,可沈归身上已经又添上两道剑伤。

      “方才我与沈公子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而已。若您真是我李家的朋友,还请速速离去,我会亲自与家父交代清楚的。”

      单清泉闻言停剑收式,眼神略带犹豫的看了李乐安一眼,见她双眼还带着些许的泪光,但神色认真且坚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而去。

      李乐安又对沈归说:

      “沈公子,我欠你的那条命,这就算还完了。”

      第二章.幽北风云 16.市井之徒

      此时的沈归,连死的心都有了。由于自己只练过些基本功,又没有内息,就导致了自己虽然清楚对方的所有破绽,但仍然还是被同一个人、以同一种方式,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还是靠李乐安这个“事儿精”开口,才得以勉强保住髌骨。不夸张的说,沈归已经有了些破罐破摔的念头。

      “沈公子,我本想问你要一个交代,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我二人本身也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眼下我救命之恩已报,还望你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说罢,李乐安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捡起地上的惊雷短剑,走到沈归身边,轻柔的放在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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