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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最近说话挺有学问的呀?咋的?想去北燕考科举啊?”
“这前一阵大哥不是掳回来一个教书的吗?我在牢里就看他一个人,没事干就随便跟他聊聊呗。”
“行,这次拿回了赏钱,给你也买上些袍子扇子啥的。你再跟那个夫子学上几天,以后就是咱们兄弟的军师了。”
这开口说话的二人当先而行,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扮各异的汉子。这一行人虽然都在说说笑笑,模样看起来十分轻松,就像十几个出游的朋友一样。但每人手中都握着武器:有的拿着刀剑,有的拿着枪棒,还有最后的三个人,身后居然背着长弓。
这一行人极为放肆地高声说笑,终于来到了六十里亭前不远处。
“大当家的,现在我们已经离得很近了。再这么大声喧哗,恐怕有些……有些打草惊蛇、敲山震虎、浑水摸鱼了。”
这开口之人,正是刚刚被大当家的鼓励过的那位,早早便进入了军师的角色之中。
“军师说得对啊,都给我闭上嘴。已经离得这么近了还扯淡,要是把人给惊跑了,那三千两赏银谁赔啊?都给我严肃点啊,带你们出来是喝喜酒的吗?”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啊!不过现在不让我们说也行,等这趟活一做完,你拿了赏银后,可得请弟兄们去好好喝一趟花酒啊。”
大当家呵斥众人的声音极大,在这个天然形成的山谷之中不停的回响。此时正在亭中三层屏息凝视的沈归听了,也忍不住向身边的傅忆吐槽道:
“这嗓门要是再大点,冬至的人没准都能听见。”
第一章.太初始也 47.营救(三)
这大当家与未来的军师,带着一众兄弟,用一种自认隐秘的方式来到了六十里亭前。大当家回头以食指紧紧抵住双唇,朝身后的兄弟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自己凑到军师身边问道:
“你说说,这趟活咱应当是怎么个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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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话说得好,这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既然现在这亭子里的人都睡熟了,那咱们不如……”
说完,军师在原本就有些猥琐的脸上,又挂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一双三角眼拼命地朝大当家眨着。等了一会,却见对方仍旧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心生寂寞之感。
“不如直接进去,男的剁了,女的绑了,银子抢了,亭子烧了,就这样吧。”
军师被木讷的同伴搞得兴致全无,只想做完了活,就赶紧回去,好能跟监牢中的‘老恩师’重新进修学习。
这大当家原本还满心期待着,自己这新拜的军师能说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来。没想到他虽然把气氛营造的神秘诡谲,但本质仍然是土匪草寇的祖传方法,听后只觉无比的泄气:
“【创建和谐家园】的,【创建和谐家园】撅的比太白山还高,就放了这么个蔫屁出来?要早知道这样我还用问你?你们几个,去周围草丛探探,没啥埋伏咱就直接进去了。”说到这,大当家站起身来,钢刀出鞘,准备开始在亭子周围打探一下。临走前还用余光夹了一眼正在感慨曲高和寡的军师:“狗屁军师,呸!”
亭内偷听的沈归和傅忆,早已经笑的满地打滚。趁着换气的功夫,沈归指着傅忆取笑道:
“这群活宝别是你爹教出来的徒弟吧?”
傅忆也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反指沈归说道:
“我爹还是你祖父手把手教出来的,想来老王爷就算在谋略上比我爹高,那也定然高不到哪去。”
这次轮到沈归不好意思了,他暗自庆幸此时与傅忆还相交不深:
‘你哪知道啊,我家里这路货色的老头,还不只一个呢。’
就在二人互相取笑之时,一声巨响传至二人耳边,随即而来的,还有大当家那略带沙哑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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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在安慰夫人张氏的傅野,也被这群突然踹开大门的土匪吓了一跳。立马翻身站起,先找到自己的一个长条包袱,紧紧攥在手中之后才抬头看去:
“尔等何人?”
大当家被问得一愣,先回头看了看军师又立马回头,拍着胸脯大声的自我介绍:
“爷是在嘎子山落草的山大王!”
“山大王收的可都是开山买路钱。你们现在干这手分明是入室行抢,这不坏了祖宗规矩吗?不给不给,坏规矩了肯定不能给。”
这嘎子山大当家听了傅野的这话,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这李氏还在一边帮着打圆场:
“当家的你也别这么着急,他们也许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要不然谁会这大半夜的,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入室行抢啊?那不是等着饿死吗?山大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婶子这还有些干粮,你们拿去分了吧。”
这大当家被气得浑身颤抖,伸手指着李氏来回哆嗦,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嘴里一直重复着:“你……你你你…………”
身后的军师实在看不下去了,迈步挡在他身前,鞠躬施礼,满脸客气的对傅野说:
“先生莫怪,当家的是个粗人,难免有词不达意之处。其实我等弟兄此番前来,是想与你做个买卖。你们把女儿银子还有项上人头交给我们……”
傅野听完就急了:
“谁做这样的买卖啊,你以为我脑子不好呐?把这些都给了你们,我能得到啥啊?”
军师终于等到了如此上路的人,差点被他这一句承上启下的反问给感动的痛哭流涕:
“若是能主动交出,待明年清明之时,我自会为你们多烧些香蜡纸马。”
这句狠话一说出口,军师只觉一种酣畅淋漓的舒爽感充斥全身,瞬间便被如此强烈的幸福给融化了。
忽然,楼上传出一声大喝:“关门。”
只见沈归和傅忆,此时都从楼梯走了下来。傅忆径直走到大门前,把被踹开的大门又重新关紧,还撑上了门边的顶门杠。
“你们这几个蠢货到底来干嘛的?谁请你们来的?你们这主子也不是啥正常人吧?傅野再怎么着也是一路总督……”
傅忆听到此处很不高兴,急忙出言打断:
“哎哎哎,说他就说他,别带着我爹。”
这大当家见这两个忽然出现的少年,居然互相聊上了,又诧异又愤怒。山贼到底还是山贼,武艺如何另说,但脾气还是暴躁的。此时也不多说废话,举手扬起了腰间的长刀,双手紧握刀柄:
“老子钢刀之下从不死无名之鬼。娃娃,报上名来!”
沈归和傅忆见他这一副模样,笑的更开心了:
“评书话本没少看吧?邪了门了,你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学这玩意儿不是耽误买卖吗?要比划就快点动手,我们可还有正事呢,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过家家。”
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这头领骤然大喝一声:
“看刀!力劈华山!”
双臂握紧刀柄,高高扬起直奔着沈归的面门而去。沈归眼神轻佻,口中还念念有词:“还力劈华山,记着下次出招之前别大嚷大叫的!”
此时大当家手中的钢刀扬起在半空之中,右脚前踏左脚蹬地,一个弓步使出便把浑身的力气灌注在双手之上,眼看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刀式……
沈归却不退反进,侧身冲入大当家的怀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虚影闪过,大当家便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在亭中圆柱之上,才止住了去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之后,便再没一丝声息,整个人昏死过去了。
傅忆看着不省人事的大当家,砸了砸嘴:
“啧啧啧,没想到他身法还不错,平地还能倒飞出去这么远。”
傅野见沈归此时仅仅一个错身,便把对方的头领撞得生死不明,自己也再没了顾忌。伸手便把原本是挑包袱用的铁棒抽出握在手中,身体前冲而棒托于后。沈归一看便知,傅野此时的起手,竟是以棒代枪的而使出的回马拖枪式!几下拨打过去,所有的小山贼们便整整齐齐的趴在了地上。
傅野把棒转了个花后收在身侧,掐二指作剑诀,指向唯一还站着的军师,声音抑扬顿挫:
“若不念尔乃圣人门徒,定要尔也做了某家的棒下之鬼呀!”
军师的双腿本来已经抖得筛糠一样,但听见傅野说出圣人门徒四个字,突然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一般,整个人都直挺起来:
“吾辈……念过书……肯定和他等……恩……有所不同吧……”
沈归撇了撇嘴,看着一边手捂双眼的傅忆说:
“看样你爹平时也没少听戏吧……”
傅忆转身朝着自己的母亲张氏走去,临走前还给沈归留下了句话:
“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开我爹的玩笑?还是先审审那个读书人吧。”
第一章.太初始也 48.营救(四)
沈归见他一副慨然赴死的神情,不由得叹息摇头:
“先生的气节,着实令在下佩服万分。既然如此,便不用那些威逼利诱的俗套了,由我亲自来成全先生高义。傅忆,把叔母请入二层。我要送先生上路。”
说完,从怀中掏出惊雷短剑,走到军师的身后。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上,军师受力跪在地上。
沈归的左臂从他身后绕脖而出,膝盖向前用力顶住对方的腰窝,左手蒙住对双眼,右手把惊雷短剑搭在了他咽喉以上,语气柔和的对他说:
“不要怕,我算半个熟手,很快就没有痛苦了……”
军师打刚才就想认怂,却没想到沈归的身法能有这么快。自己刚要开口,膝盖处就被踢了一脚。刚从膝盖的疼痛中回过神来,眼前又是一黑,脖子也被金属的冰冷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沈归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的时候,所有的纠结,都败给了求生欲。
“爷爷别别别别杀我!我没读过书我吹牛的我就是劫了一个城里的教书匠跟他学了几句啊……”
沈归呵呵一笑,用惊雷横拍了一下军师的脑门,留下了一道红印:
“原来你不光是个文盲,胆子还小。”
军师额头被惊雷一拍,只觉眼前有金光闪过,随后很快便恢复了视力。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身后的少年又开口说道: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多说一句废话,我便卸你身上的一个零件。”
军师翻身一看,沈归正借着月光,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短剑。
“是谁让你们从东幽跑到中山来招这趟浑水的?你们有多少人?除去你们,外面还埋伏着多少人?”
军师急忙把身体跪直,仔细想了好久才敢开口说话:
“是一个幽北有名的掮客找的大当家。好像是一共许了五千两银子……”
沈归听到这出言打断:
“刚才你们在外面的时候,大当家不还说三千两吗?你们土匪还报花帐啊?”
军师急忙摇着头:
“不是不是。我们去年冬天,跟大荒城粮行赊了一千两银子的粮食过冬。这不是外债到日子了吗,又赶上有这么一个肥活,这趟干好了,不但能还上粮行的债,又能再买些过冬粮,还能剩下一千多两银子呢。”
沈归诧异的看着他:
“你们这山贼当得挺规矩啊?还有借有还的?当正经买卖干了?”
军师倒是不以为意:
“爷爷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呐,虽然干的营生,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好歹也是别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不是?要是敢误了粮商的债,那这脑袋,就不知道要挂在哪个城门上了。”
沈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嘎子山不大,除了一些干粗活的孤寡老头老婆之外,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能动弹的今天全来了。”
沈归听完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他实在没见过这么可怜的土匪。本还在一边静静听着的傅野却忽然开口:
“账不对啊。你们一共就这么十几个人,加上在山上没出来的我一共算你五十人,过冬荒也算满你五个月。每人一天一斤米也不过就六十石。我青山城米价约合三两银子一石,你这六十石米零买也不过区区二百两银子呀?更何况东幽本就是产粮大户,整个幽北八成的粮食都是从东幽运出来的,你在当地买粮只有更便宜的道理啊。再说,赊粮一年本息翻倍,你们这哪是赊粮啊,这分明是跟人家赊命了吧!”
这些话听在沈归耳中还算舒服,也能显出傅野的半生总督没有白当。若就是刚才那各德行,救不救的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这嘎子山的军师听完就乐了:
“太爷爷是拿我们开玩笑呢。我们可是匪,虽然不用交皇粮税银,可我们也得吃饭。您说的对极了,我们大荒城的粮价的确更低些,若是三十个百姓买粮,五个月的口粮也用不了一百两。但我们是匪,这匪买粮食,就得是这个价。您还别嫌贵,就这翻了十倍之后,还只是出城价。我们还得自己带回山上去呢。另外,您说赊款的息银太高,我们也知道高啊。可若是您家开了个票号,赊谁也不可能赊给山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