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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看了看正在吃窝头的老乞丐伍乘风,面色有些无奈:
“其实让你带着齐王来确是有那么两宗事情相托。这其一呢,自然是和太白卫有关的事。”说到此处,沈归看着齐王的眼睛,语气极为谦卑诚恳:
“我知道,齐王殿下您已经接到圣旨,不日间就会提领整支太白禁卫。想那太白禁卫的军中老卒,原本都中山一路的猎户出身,大半是我郭家的门生旧部。此次您整军接手之后,陛下必然会密令清洗。所以我今日所托,便是待您日后清洗之时,若有人对圣上有些许冒犯之处,能尽力保全他的性命。毕竟这些老卒也曾为我幽北三路出生入死征战沙场过。不知此请,会否令齐王感觉为难呢?”
颜复九听完沈归的请求,表情略微有些惊讶。仔思索了一会才开口回答,语气中也尽是些无奈乏力之感:
“齐王府的家事,早已传遍幽北三路。按常理,我们这一系血脉的人,都不可能再有掌军的机会了。但我也不知为何,当今陛下对我齐王府之人莫名的信任,没法子,我还没有抗旨不遵的胆子。何况我这些年也一直在太白禁军中任职,平日里虽然从不过问过军中大小事务,但毕竟和这些太白卫的士卒,也是在同一口锅里吃过饭的。我与副统领郭爽,平日里因为性子不同,交情不算太深,但在心中也都有那么一份尊重在。所以今日你之所请,我虽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全力以为周旋。”
颜复九说话的语气极慢,有时还会停下来想想,眉宇间也尽是些挣扎和疲惫的神色,看起来略显忧伤。
沈归听完颜复九的回答,重重的点了点头,再转头看向二皇子颜青鸿:
“托你的事倒是简单得多。我郭家事你想必也清楚,此时就不再多说了。舅父这一去,外公身边就只剩下铁甲一人。平日里还没什么问题,可眼下我舅父这一走,郭家在朝堂上已经再无任何支撑可言了。树倒猢狲散,宗族府的老头子们,还有丞相东幽李登,想来也不会放弃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没别的,我就是希望你能护着我家老头子和铁甲的安全。别的都无所谓,但求能留下一条活命。”
颜青鸿见沈归的面色极为郑重,自己的言语间也不复往日的孟浪轻佻:
“宗族府那方面你到是无需多虑,这群老头子在我颜家的庇佑下,锐气早就已经不复当年,要踩你郭家一脚,这下脚之人是谁,可有的扯皮了。而朝堂中更是不用担心,眼下你郭家太白卫尽归了老九不说……哎,总之,你郭家现在不过是一头拔了牙断了爪的病虎,落井下石到你们家,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不说,还得落得一身骚。所以最麻烦的,还是东幽丞相。你们家中山郭家和东幽李家,三代以来都不大对盘。当然了,这掌军一方的与管后勤补给一方,也不可能对盘的了,平日里还不显,现在你们郭家失了势,自然就打破了这个局面的平衡。因此依我看,整个幽北三路最有理由下手补上这一刀的,就只有他东幽李家。”
原本在一边听着的颜复九,此时忽然伸出了手,指了指颜青鸿,对沈归说:“你别看他把一切分析的这么周全,可他一定没什么把握。我说颜青鸿,你小子别忘了,你只是个二皇子,你母亲兰妃,还是西边草原狼送来和亲的外族。你是个什么身份,你们家老大又是个什么身份?还想护着中山王?……你呀,和我这个败军之子一样,怕是连连自己都护不住了。还有,你们俩真当我愿意接手太白卫这颗烫手的山芋呢?”
颜复九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颜青鸿听完他说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低头不语。
“我今日对二位相托,其实是因为,我要跟着老乞丐离开奉京城了……”
颜青鸿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俩干嘛去啊?”
沈归笑了,指了指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老乞丐:
“我师父非要带我去游学。”
第一章.太初始也 29.启程
“你说你,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毛孩子,如今留在京城能做什么?无非也就是再给人家立出一个明晃晃的靶子。人家小颜说的对,你只要不在京城,那就没人会继续追着中山王府不放的。”老乞丐伍乘风跟在沈归身后唠叨了一路,只是沈归仍然一言不发,气哼哼的低头前行。
“你以为林思忧让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啊?除了让你能学上些自保的手段之外,主要还是不想让你身处京城这个是非圈子。要是没有她的安排,老夫我一生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怎么可能在奉京城里待这么久。你啊你,还是趁着如今年纪还小,多学些本领才是正途。”
沈归止住了步子,回头看着伍乘风,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你就知道颜青鸿和颜复九是那么可靠的人?这俩可都是姓颜的!把我中山王府托付给他们,这不是让黄鼠狼看鸡窝吗?亏你想得出来。”
“嗨!”老乞丐听完沈归的话,一【创建和谐家园】就坐在了官道边的石头上。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顺着道旁树上开始抽芽的柳条,洒下了一片斑驳。
“和你明说了吧。这次你前脚一进京,后脚你舅父郭霜,就已经入了必死之局。这里面最关键的点,就是你生父的身份了。你别看我啊,这事我是真不知道。我知道的这点玩意儿,还是林思忧那丫头告诉我的。”
沈归也觉得有些累,听了师父老乞丐伍乘风的话,心下觉得好奇,就停住了脚步,也坐到了路边。
“简单说来,往日里的太白禁卫,只是名义上受郭家单独节制。但这第一,对于天家来说,太白卫既然可以是最后的保障,也随时可以是那围城的乱军。第二呢,在你未进京之时,太白卫的粮草军械兵饷,可都得靠丞相李登来调派,这样一来,天子自觉也能对太白卫有一些牵制,心理上勉强还有个平衡感来安慰自己。”
“那为何我一进京,我舅父郭霜就必死呢?”
沈归仔细的听着,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都说了关键点是你生父,这个方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打破平衡的重点是银子,那依我来想,郭霜之死就一定与银子有关了。”
沈归摸了摸自己身上,又好像想起什么来一样,伸手拽了拽老乞丐的袖子:
“难道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身上有块华延商帮的印章?所以才让宣德帝以为,只要我一回京,太白禁卫的粮草军饷就不会再受任何人的节制了?如此一来,好像就说得通了……”
老乞丐伸手就把怀里的那枚印章掏了出来,左右把玩了一下,语气极为不屑:
“莫非你还真的以为,靠这方印支出来的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虽然华延商帮任你支银的理由我不知道。但是谁都知道一个道理,那银子都是需要人赚出的,而且无论是谁,想供养一支禁军都不是什么易事。更别提你这取银的权限还掌握在别人手里。我看这印,虽然看上去不错,但实际上也就是你家中哪位长辈,想用这个方式给你一些散碎银子花花,省的饿死你罢了。宣德帝虽然只是个庸才,但是这些银钱往来的事,可是他最擅长的。毕竟人家母亲可是东幽李家的大小姐,出生就带着算盘来的。你这个想法啊,打根上起就错了。”
沈归听完也点点头,毕竟当初在汇南钱庄取银的时候,也曾被掌柜骆凤岐,半劝半阻过。如此看来,这汇南钱庄,怕是与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有关了
“行吧,这个我也不往下追问了。咱再说说颜青鸿和颜复九这俩人,为何你要要我临行前去拜托他们?”
“因为这样一来,郭云松郭兄起码能保一条活命下来,你们三人也能各取所需。别看你中山王府目前危机重重,但这天地万物都是有正反两面的。危局与转机历来都相辅相成。眼下幽北颜氏已君临三代,朝局也日益稳定。正因如此,他们一个军心所向的小齐王,另一个是活着就是错的二皇子。这两孩子那可都算是聪明人,所以早就开始自污身份,但是树大终究会招风。哪怕他们不争不抢放浪形骸,在某些人眼中仍欲除之而后快。皆因朝局一旦全盘稳定后,他们两个就会变成温水里的青蛙,在不知不觉中被活活煮死。你,需要他们来庇佑失了势的中山王府,他们也需要你这个变数来找寻破局的机会。”
沈归点点头,直接躺在了泥土里。右手从身边揪下一根青草叼在嘴里来回的玩着,嚼了几口,又啐在了路边:
“饿了,咱先找点吃的,再找个地方休息吧。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再走了。”
老乞丐看着他这副模样,伸手按在他的脉门以上。
“老头你干嘛啊!”被捏疼的沈归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的烦躁。
“奇怪,不说你是李玄鱼的地灵脉吗?你让她那么个神人上身祈灵过,到底得了什么过人之处啊?不瞒你说,我也琢磨这事有段时间了,你这孩子骨骼经脉十分普通,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又没到天灵灌顶的地步。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来跟师父我说说,别耽误了你的地灵脉天赋啊。”
沈归甩了甩胳膊,使劲的揉了揉被掐疼的右手腕。
“谁告诉你我是地灵脉的?我和大萨满李玄鱼的事,等再过几年你自己问她去,我还纳闷呢。至于说我的特别之处,以你的智慧,跟你说了也没用啊。”
“也就是说你文不成武不就,还没什么特别的天赋?那林思忧的回春你学会了吗?日后当个郎中也行啊。”
“不会,啥都不会。”
沈归被追问的又气又恼,嘴嘟的能挂上好些灯笼。
“那你这么一说,为师就明白了。打今天开始,你就跟我练些寻常武艺防身吧。”
“练武就练武吧,那先说说你都会什么?我挑几样喜欢的来练练。不过得先说好啊,重兵器我可不练。就我这模样长大以后肯定错不了,万一你教个铁锤或是板斧,那我还不如做个书生去呢,好歹这压书的宝剑,看着也秀气点。”
“千里之行也要始于足下,现在你可还是狗屁都不会。甭管大锤和板斧,那都得是天生神力的人才能练的。你这筋骨顶天了也就是个普通货色,甭管学什么都得先打基础。”
沈归实在听不下去老乞丐对自己嫌弃的语气,赶忙双手合十的作揖告饶:
“我的好师父哎,您少说两句成不成啊?我知道我筋骨奇差资质普通,还没有什么天地灵脉的特殊传承,很是让您老失望。但我也不想这样啊。眼下无论是为了完成林婆婆的嘱托,还是为了不让您伍乘风的威名蒙羞,好歹的随便教一点就成了,咱们就互相凑合凑合吧。”
老乞丐一听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再赶些路。至于到底能教你点什么,容为师再想想。”
就这样,一老一小俩乞丐,顺着奉京北门的官道,朝着东北方向而行。眼下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沿途风景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二人沿路乞食而生,村庄中的男丁大多都还在田野里播种开荒,家中的婶子大娘们见这一老一小的乞丐,也总会或多或少的拿出些食物来招待二人。因此这一路虽免不了有些餐风饮露,但也算顺风顺水平平安安。
这一日,二人站在了此行的目的地,幽北中山路与鞑靼草原交界一个小村庄的村口。这里地势险峻而清幽,北方是博图山,西方是孤马山,为两山夹一沟的地势,因此而得名双山村,村中人家不过百户,而且大多都是女眷孩童与老人。这村子里就连税督都多年未曾见过,活脱脱是一个仿佛被人遗忘的村庄。
沈归和老乞丐一人拄着一根木棍站在了双山村口,但见不远处正蹲着一个光【创建和谐家园】的小男孩,手里拿着根树枝在逗弄一条小黑狗。老乞丐仔细打量了一下,把手放在嘴边高声喊着:
“小孩,村里大人都谁在呢?帮爷爷把你们村长老包喊过来。就说老乞丐伍乘风回来了。”
这光【创建和谐家园】的娃娃站起身来,朝这边呆呆的望了一眼,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张开了脏兮兮的小手,身子不动,也没说话。离着老远看上去,还觉得这孩子愣愣的,也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老乞丐嘿嘿一笑,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块有些融化的糖来,远远的就丢了过去。这小娃娃一见老乞丐的动作,双眼一眯,右脚使劲一蹬地,小小的身子竟然飞到空中划出一道极高的弧线来,半空中翻了三个跟头,身形不晃不摇的平稳落地,嘴巴还一直动来动去。看来那脏兮兮的糖块,在半空中一接住,就被他扔进了嘴里。
“行了吧?糖吃多了牙里面可是要闹虫子的。”老乞丐爱怜的上前摸了摸这孩子脑袋:“去吧,去帮爷爷把村长老包叫出来。”这孩子转身跑开,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看这孩子,村口放个屁,村尾都能闻到味,这么巴掌大个村子还用得着这么跑吗。”老乞丐说笑间回头,却见到了一个目瞪口呆的沈归。
“至于的吗?这孩子也就是腿脚快点,你从小在大萨满身边长起来,咋能被这么点脚力就给惊成这副德行呢?”老乞丐纳闷的问沈归。
“这……点……脚……力?”沈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老乞丐的话。
“不用那么咬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手玩意儿稍微练过几年的都行。江湖上要说到这纵步轻身的法门,比蹿高,那还得让过人家玄岳道宫去。”
“那身法呢?”
“那肯定是人家百鸟啊。当贼要是跑得慢,那得挨多少打啊。你说你好歹也是天地灵脉都见过的人,咋还能这么没见识呢?”
沈归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和老乞丐说:
“师父啊,我不知道这么说,您能不能理解。大萨满李玄鱼的天灵脉神通,我是真没见过,因为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她就死了。光听过别人传她怎么神,我没亲眼见过啊;这继任的大萨满林思忧林婆婆的回春,我倒是亲眼见过,但是她那个‘唰’一下,我既来不了,也想不通。可是刚才这小孩的那一手,我看得懂也想得通,就是做不到啊。这才是最让我接受不了的。”
老乞丐点了点头,拍了拍沈归的肩膀:
“别惊,也别接受不了。等你在这村里住段时间之后,就自然也能来的这个了。”
话至此时,由打远处跑来一个草鞋布衣的干瘦老头,看模样大约有个七十岁出头。这老头一边朝村口方向跑,嘴里还一边朝二人大声叫嚷着:
“师父啊师父,您终于还是回来了,徒儿想您想的好苦啊。”
沈归噗嗤一下就乐了出来,指着这个老头问伍乘风:
“这是我师兄?您都教了他什么呀?保健养生吗?”
第一章.太初始也 30.双山
“以前双山村这地方啊,就是一个破庙。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师父还行走在江湖中行侠仗义。若赶上他老人家所救之人无家可归,师父便会安置他来这破庙里面住下。久而久之,这里慢慢就变成了一个村子。”
那个唤伍乘风为师父的村长包老头,此时坐在桌子末席,边念叨着边给沈归和伍乘风二人布菜。老乞丐此时整个人蹲站在木凳子上,吃相极为难看。手中飞舞着一副筷子,把手中瓷碗拨弄的叮当作响:“我说老包,咱俩才差几岁啊你就满口师父师父的叫。还有我得问问你,我是哪年答应过收你为徒来着?”
老包来回摸了几把自己的大光头,脸上尽是谄媚讨好的朝伍乘风说着:“就是小山那孩子,从村子出去那年您还记得吧?小山这前脚一走,村里的年轻人紧跟着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当时留在村子里的人,除了我还算年轻些,剩下的不是残废就是瘫子,要么就是老的走不动路的。年轻点的也就是些老娘们,最多的还是每天张嘴等饭吃的小崽子们。这一到了春荒秋收的时候,人手根本就不够,眼瞧着一村人都得饿死,可多亏了您能及时出现啊。”
沈归看了看仿佛根本没听见的老乞丐,饶有兴致的问包老头:
“他回来能怎么着?带着大家脱贫致富奔小康?”
“那倒是没有。那次师父倒是又带回来一群小孩。”
沈归鄙夷的看着老乞丐,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发出了清脆的‘咚咚’声。
“老头你够缺德的啊?这算是怎么个救法?你那行为,那分明就是嫌人家死得不够透彻。”
“你懂个屁。”老乞丐把他的筷子抽开,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老包赶紧拦住沈归的口无遮拦:
“师弟你先把话听完了。小孩和小孩还不一样。就师父那次带回来的这群小孩,可个顶个都不是一般的小孩。”
“哎?这就有点意思了,怎么个不一般法?哦,我知道了!肯定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这老头把人家孩子绑来当肉票,讹回来银子给大家伙分了?”
老包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师父,颇有些不解:
“师父哎,这孩子你哪找的?说话爱打岔也就罢了,心眼还脏。”
伍乘风冷笑一声:“这孩子可是跟着神棍长大的,心眼能不脏吗?”
“哎哎哎,说我就说我,别扯林婆婆啊。”沈归老大的不乐意。
“老包啊,你不用跟他说那么多废话。今天我们俩人也刚到,这饭也吃了,一会给我们再找个地方俩睡上这么一觉。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咱回头再说吧。”
饭后,老包把二人带到村庄最深处的一个小庙门前,面色颇为恭敬的对伍乘风说:
“师父啊,不知道您要来,所以庙里给你们准备的被卧,还是我家以前用旧的,委屈您和师弟几日,先这么凑合用着,回头我找几个人帮你们每人再弄出一套新铺盖。那您和师弟今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沈归四处打量着,见老包要走,急忙拦住他的身形:
“这庙看着是挺干净,翻修的也不错。可怎么门口就挂了一个布帘子啊?门都没有,万一丢了东西谁负责啊?”
老包‘噗嗤’一下气乐了,一双眼从上到下来打量了沈归好几个来回,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说你心眼脏还真没说冤你。别的咱先不论,就单说以你和师父眼下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怕丢的?再说回来,这村里除了你,连村口那条小黑狗也不可能让么这一扇门就给挡住。”
说完以后,老包又转身朝老乞丐的方向深鞠一躬,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迈着慢悠悠步子走远了。
“这叫个啥人你说?”沈归被堵得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本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老乞丐的呼噜声已经响彻云霄了。
第二日凌晨,天色刚刚泛起一丝亮光。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的沈归,就被一只臭草鞋拍在脸上……,
“起床,打今天开始,你小子的好日子可就算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