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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踏天下》-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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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地一声,唐虎收刀回鞘,亲卫们也在同一时间收枪,动作整齐划一。唐虎咧嘴一笑:“怎么样小白脸,我就说了你中看不中用嘛,真到战场上,哗地一下,你的脑袋就没了,脑浆卟的一声便喷出来,啧啧,那叫一个惨!”恶心了对方几句,便打马扬长而去,他身后的亲卫们脸上都带着笑意,一个个从萧天赐的身边走过,萧天赐的脸白转红,细转紫,紫转黑,几欲气得吐血。

        一帮虎贲营骑兵个个都【创建和谐家园】,气势汹汹而来,却被对方三两下干得偃旗息鼓,刚刚对方士兵齐齐拔枪时那一声吆喝,便如同山中的虎狼盯上了猎物一般,直欲择人而噬的气势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他们,让他们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冷静判断的能力,此时看着城上城下四周的人群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个个都恼羞成怒,天子脚下,御林军向来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围在萧天赐身边,愤愤不平,七嘴八舌地想要找回场子,却浑然没有看到李清的亲卫营三百人的队伍,数百匹马上千只马蹄敲在路面上,整齐划一,几乎便如只有一匹马在行走一般,这种军容,别说他们虎贲营,便是草原巴雅尔的龙啸军,虎赫的狼奔军,也只能望其项背。

        虎贲营众人看不见,却不代表整个京城没有人注意,此时,在大道边的一家酒楼上,一个长袍绾巾的人物便靠在栏杆边,凝目注视着李清缓缓走过的队伍,感叹道:“李氏有此骄子,数十年内必然崛起,大楚将无人能撼动。”

        坐在桌边另一人点头称是,“此等人物,于主公大业却是无利,能拉之最好,否则还是尽早除之。”

        “现在言之还过早,主公如能得此人物,必将纵横天下,却看看吧,能过得了草原那一关在说。”

        李清自不知已有人在暗中关注自己,打着自己的主意,此时,他的队伍正停在一个岔道口,向左,是李氏所在的桔香街,向右,则是大楚专门接待回京官员的官驿。

        领头的杨一刀停了下来,征询的目光看向李清,李清略一迟疑,便向右挥手,杨一刀立即引人向官驿方向走去。

        就在李清的人马转向右侧的时候,人群中立时便有数拨人分向不同的方向,快步离去。李清入京,却没有回到李氏的威远候府或是安国公府,而是进了官驿,立时便在京中引起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第一百一十章 反应

        李清回京,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家,而是入住了官驿,立时便在京城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暗地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纷至沓来,众人将目光纷纷看向了威远候府和安国公府,想看看李清的父亲与李氏家主将作出何种反应。李家这些年来声势显赫,安国公年纪虽大,但皇帝对他却还有一种出乎他人意料之外的信任,而其三子个个重握重权,本来第三代没什么出色的人才,但李清的横空出世,让人看到了李氏家族那深厚的家族的内蕴,在李清击败萧远山,掌控定州之后,李氏风头在京城一时无俩。

        但李清此举无异宣告了他与李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矛盾。本来官员回京述职,应当住在官驿,等述职完毕后才能回家,但随着世家崛起,皇权衰落,已没有人将这条规纪当回事,享着国家的爵,拿着皇帝的傣禄,却在办着自家的事,对此,皇室也是无可奈何。

        威远候府,张灯结彩,已是做好了李清回家的准备,候府之大,别说是李清只有三百人,便是再多上一倍,也是绰绰有余,连在南方平叛的威远候,也抽空赶了回来,自己的儿子风光回京,接受封赏,他怎么也要到场,皇帝对他也肯定是要加赏的,谁叫他有一个出色的儿子呢!但现在,他暴跳如雷,在大厅里如同一只受伤的老虎一般咆哮,已摔碎了几个茶杯,家人都瑟缩地躲在外边不敢出头,一个身着一品诰命服饰,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妇女面含冷笑坐在上首,却是威远候的正妻,兰亭候的独女裘氏,而另一侧,虽然也穿着盛装,但却显出老态,与裘氏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的女子则缩着身子,面含惊恐,她是李清的生身母亲,刚刚被安国公强行命令威远候纳为侧妻的环儿,本名温玉环。

        “你生的好儿子!”威远候戟指温玉环,大骂道:“回京后居然不回家,却去了官驿,嗯,当李家是什么,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有这威远候府吗?”被扫尽了脸面的威远候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南方战事不顺,已是让他烦心,本想借李清的喜气冲冲自己这一身诲气,想不到兴冲冲地回到京城,李清却来了这一出,这一下,不知有多少人躲在暗处笑话。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裘氏冷笑,“老爷,这小子眼中那有这个家,那有你这个父亲?”裘氏瞥了一眼温氏,火上浇油道。

        “住嘴!”威远候李牧之拍着桌子大骂,“不要以为你没事,这事你也有份,如果不是你,岂会有今日?”

        裘氏一下子被骂得呆了,从嫁给威远候李牧之开始,什么时候受过这等责骂,李牧之一向是对她言听计从,呆了片刻,不由大怒欲狂,站起身便欲反击,但陡一看李牧之那可怕的面容,显是已气得狠了,这时候撞上去,只怕要有得苦头吃,裘式是豪门出身,自然知道什么时候是最不恰当的时候,当即闭上了嘴,一转眼却看见温玉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出手去,便在温氏手臂上狠狠一抓一扭,立即但让对方痛呼出声。

        看到这一切的李牧之狂怒之下,怒喝道:“滚,都给我滚出去。”温氏闻言如蒙大赫,赶紧跑了出去,这一段时间,她犹如在梦中,先前虽然在府里不受待见,但总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供她生活,也不需做什么活计,每日除了思念儿子,倒也不怎么辛苦,但突然之间不知怎么得罪了大太太,被罚去洗马桶,每日累得半死,如此过了一段日子,李氏老爷子一声令下,她居然一步登天,被纳为威远候侧妻,成了名副其实的威远府二太太,这一天她一直盼望着,本来已绝了心思,后来才听说自己的儿子已经当上了大将军,又惊又喜,不知道几年不通音讯的儿子怎么就忽然成了大官,没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今天便又来了这么一出。她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看候爷的样子,李清肯定是做了错事了,不由又担心起来。心里却在害怕候爷不知道会怎么收拾李清。她当然不知道,现在的李清可不是威远候想收拾就收拾的。

        裘氏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李清与威远候闹翻,她还巴不得呢!

        看着两人出门而去,威远候长叹一口气,无力地坐了下来,这可怎么办啊?苦思冥想片刻,终究是拿不定注意,“来人,备马,去国公府。”这个时候,也只能找老爷子拿注意了。

        来到国公府,李牧之看到二哥李退之已呆在老爷子的书房了,安国公李怀远闭目半卧在软榻之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犹如老僧如定,而李退之曾恭敬地站在老爷子的面前。看到李牧之进来,李退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一声。

        “怎么了?”李牧之问道。

        “还能怎么样?老爷子气得够呛!”李退之低声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让李峻悄悄地去了官驿,你猜李清怎么说?”

        “这个逆子说了什么?没为难峻儿吧?”李牧之听到二哥已派侄子去打探了消息,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有个说法了。

        “倒是客客气气地将李峻迎了进去,但一开口便让李峻无话可说。”李退之苦笑。

        “他到底说了什么?”李牧之不耐地问道。

        “他对峻儿说,不知道他的母亲马桶唰的可干净否,需不需要他去帮忙,如果还不行,他可以带上他的亲卫们集体去威远候府唰马桶,保证让候府的马桶比面盆还干净!”

        李牧之不由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已是堂堂的一方大员,统兵大将的李清居然会说出如此话来,这却让他如何说起。

        “老三,不是我说你,这事儿,弟媳的确是办得差了,也难怪李清有怨气。这温氏毕竟是他的生母啊,当年的事却不说了,但李清当初已是堂堂参将,让人知道他的母亲在候府里唰马桶,任何一个人也不要怒气冲天啊,更何况李清从小就是一个桀骜不训的性子,要是是个好说话的主儿,当初会年仅十五便离家出走,隐姓埋名的去当兵么?”

        李牧之苦笑道:“二哥,这事,唉,当时我在南方,哪知家里闹这一出啊?”

        榻上李怀远重重地哼了一声,二人立即打住了话头,转向了李怀远的方向。

        “家门不靖,何以做大事,老三,我对你失望得很。退之,到了晚上,你悄悄地去一趟李清哪里,能让他回家住最好,最不济也不要让他对我们李氏有什么二心。”

        李退之躬身道:“父亲放心,我估摸着李清也只不过是心有怨气而已,毕竟还只有二十岁,小孩子嘛,怎么说也是我李氏子孙,再怎么着,这血浓于水他还是明白的。”

        李怀远点点头,“嗯,我想也应如此,你去安抚安抚他,就说这事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不是,让他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与他父亲计较了。”

        李牧之一听脸就黑了,这时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哪有做儿了的敢计较老子,老爷子如是说,分明是在向李清低头了,“父亲,这怎么行?”如果真这么做了,他以后在李清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李怀远又闭起了眼睛,不再理睬二人,李退之见状,悄悄地拉拉李牧之,“老三,我们走吧!这事儿就听老爷子,我去办,你在家听消息吧!”

        皇宫乾清殿,天启皇帝听到李清入住官驿,诧异之余也不由得兴奋起来,“首辅,你怎么看这事?这李清还真是屡屡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陈西言却平静得多,“陛下,就这事是无法说明什么的,李清也许只是在呕气而已,年轻气盛,又陡握大权,任谁都会志得意满,他自小在李家饱受欺凌,这时候摆出这个架子,也只不过是在做给李家看,我料李国公会妥善处理此事,陛下不必以为意。”

        听陈西言这么一分析,天启皇帝又冷静下来,“首辅说得是,李清到底是什么人,等陛见的时候便见分晓了。”

        两人正议着,小黄门却报御林军大统领屈勇杰求见,陈西言看了陛下一眼,笑道:“陛下,这屈统领是来为部下打抱不平了。”

        天启皇帝冷笑道:“堂堂的天子亲兵,出去找事不说,居然还弑羽而归,朕都没脸,他居然还敢来见我。”

        “这事须怪不得屈统领导,那萧天赐是萧家的人,为族叔出气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以下犯上,这事却有得说道,如果李清上奏的话,还真得治他的罪。”

        “首辅,你说李清会以此为借口再整一下萧家么?”天启皇帝颇有些兴趣地问道。

        “从李清在城门的表现来看,压根便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只怕是懒得理他。”陈西言道。“不过陛下,屈统领的面子您还是要给的,再说御林军是天子亲兵,被人这么压得气都喘不出,您也没面子啊,找个机会让他们将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天启皇帝一想也是,这可关系到天家颜面,否则还真让人将皇室瞧扁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驿馆

        京师官驿很大,直属礼部的主客清吏司管辖,主管官员是正六品的官员,整整一天,这位叫王登鹏的官员算是给累翻了,平常官员很少接待过这么多的人员,一般的大官大都在世家大族出身,到了京师根本不屑来官驿这在他们看来很是简陋的地方,来这里的大都是一些小官员和出身平民家庭的官员,这些人寒酸得紧,随身也没有几个侍从,所以一直以来,官驿算是一个清闲职位,没什么大事,但谁能想到李清会到这里来呢?

        李清要进京的消息早就按官方程序传到了主客清吏司,但不论是他们还是具体负责官驿的王登鹏,都没有将其当回事,李清是李氏家人,回京后不管是去国公府还是威远候府,都不会来官驿,所以,这里什么也没有准备。

        但事儿就偏偏发生了,李清也不知中了那门子邪,放着好好的威远候府或者是安国公府不去,就来了这官驿,而且一来还是三百多人,这人吃马嚼,按大楚规纪都要清吏司提供,钱都好说,问题是什么也没有准备啊,一时之间,官驿内鸡飞狗跳,所有在外面游荡的官驿吏员都被招了回来,紧跟着便被王登鹏打发出去,购置一应所需,现在住在这里的可是一位边疆统帅,而且还是李氏家人,要是让他不满意了,王登鹏觉得自己还是直接辞官而去来得便当。

        饶是王登鹏使尽了浑身解数,累得衣服也脏了,帽儿也歪了,满头大汗,但仍是到晚上,才勉强让这批人马算是安顿了下来,好在这批大兵们虽然看着凶狠,但对于官驿的手忙脚乱倒也没有大发脾气,只是沉默地等着官驿将喂马的豆子草料买了来,亲自去喂了战马,才一个个回到屋中休息,浑没有王登鹏想象到那种吵闹,惊诧之余,倒觉得这位年轻的将军治兵当真严厉得很,这批大兵除了值勤的,其余的居然都乖乖地回到屋中,倒头便睡。

        忙活着将晚饭安排妥当,王登鹏这才喘了一口气,直觉得全身快散架了,直想赶紧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觉,缓缓这一天的疲乏,刚刚揉着腿走到门边,便看到一顶大轿停在了驿馆门前,不由叫了一声苦,一看那八抬大架,以及护卫的架势,就又是一位【创建和谐家园】显贵,今天这是怎么啦?一拨接着一拨,还让人活不活了。

        那大轿停在门边,轿帘一掀,李退之走了出来,王登鹏虽然官不大,但处在这个位置之上,倒也认识这位左都副御使寿宁候李退之李大人,明白李候爷必然是来找李清将军的,赶紧跑了几步,来到李退之面前,躬身行了一个礼,“给候爷请安了。”

        李退之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李将军一行都安置妥当了?”

        王登鹏回道:“候爷放心,已经都安置好了,李将军就在这里最好的上房中,下官已吩咐要用心伺候。”

        “李将军怎么样,长途跋涉没有累着吧?”李退之问道。

        “李将军还好,看着挺精神的,不愧是将蛮子杀得鬼哭狼嗥的英雄人物,虽然奔波了这许多天,倒也看不出一点疲态,倒是将军的女眷身体有些不好,下官也找了医师,现在正在诊治。”

        “女眷?”李退之略略一愕,旋即反应过来,应当是跟着李清一起进京的那位定州统计调查司的头头清风。

        “前头带路。”

        王登鹏心里发苦,脸上却还小心地陪着笑脸,一路引着李退之向李清的居所走去,心道想早点回去的梦想又落空了,这候爷一来,鬼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他不走,自己也只能在这里候着。

        轻轻地叩响房门,“李将军,寿宁候爷来了。”王登鹏道。

        房门打开,李清出现在房门口,从李清身侧,李退之看到一位大夫正在为卧榻上一个女子诊脉,想必便是清风了,在暗影给李家的情报中,给这个女子十二个字的评价,貌美如花,心如蛇蝎,手段狠辣。但就眼前看来,她与李清的关系非同一般,竟然堂而皇之地与李清住在了一起。

        “二伯来了,请进!”李清似笑非笑,与当年在定州时想比,无论是神态还是表现,都沉稳了许多。

        “你下去候着吧!”李退之对王登鹏道,王登鹏唯唯而退。房中的大夫也知机地站了起来,对李清拱拱手,“将军,贵女眷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长途奔波,因劳累而导致,只需好生休养,小的开几副滋补的方子,便行了。”

        李清听他将清风误认为自己的眷属,却并没有去纠正,反而对大夫抱抱拳,“有劳大夫了。”

        “不敢,不敢!”大夫躬身而退,一边的李退之眼光却锋利如刀,在清风身上一扫而过,李清这是懒得纠正呢,还是有意做给自己看呢?他在心里思忖着,如今的李清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却都是能征惯战之将,在李家,李清现在已是举足轻重,他的婚姻当然也不可能这样草率,没有老爷子点头,他不可能随便结婚,但李清此人性子倔强,只怕此时自己揭开此事反而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于今天自己来的任务反而不美,还是先解决了眼前之事再说。

        清风被李退之一扫,已是满身的不自在,强自争扎着要起来,却又被李清按回到床上,“你身体不好,便在这里休息,二伯也不是外人,我们换个地方就好了。”

        听到李清如是说,李退之一喜一忧,一是李清还是将自己当做李家人的,这便好得很,但看李清对这女子的宠爱,却又不大妙。一时之间,脑子都觉得有此发疼。

        两人换了个房间,杨一刀早已泡好了上好的清茶,便退下去与李退之的护卫一齐守住房门,让他叔侄二人叙事。

        茶杯里热气蒸腾,虽然还不是盛夏,但房间里已有些闷热,二人都没有饮茶,沉默相对,片刻之后,李退之道:“李清,回去吧!”二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说,李清自然知道李退之的来意,转弯抹角反而显得矫情了。

        李清沉默片刻,抬起头,“箭在弦上。”

        “你父亲有些事情做得是不对,但子不言父之过。”李退之道:“你今天此举,已是大大地落了他的面子,加上前段时间在京师的流言,他现在已成了京师的笑柄了。这于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不是流言!”李清冷冷地道。

        李退之默然,虽然不知道温氏在候府涮马桶一事是如何传将出去的,但毫无疑问,这是有心人在离间李清与李氏之间的关系,而且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李清的反应是强硬而激烈的。

        “老爷子说了,这件事是他对不起你。”李退之拿出了杀手锏,“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他希望你回去,越快越好!”

        李清果然动容,李怀远是什么人,当朝安国公,李氏的顶梁柱,避风墙,他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老爷子说了,这是李家的内事,不必让外人看笑话。”李退之看着李清的脸色,趁热打铁。

        “回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恐怕要等到明天我晋见陛下之后方才能成行。”李清沉吟道,既然已撕破了脸,那架子自然要拿足,否则让人笑话自己虎头蛇尾,没有担代。

        能得到如此答复,李退之已是喜出望外,“行,明天你晋见皇帝之后,晚上就动身搬回去,我这就回去让你父亲作好准备。再者,明天晚上去拜见老爷子吧,你这个孙儿老爷子还没有见过呢!”

        李清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若不是自己现在手中握有定州,只怕老爷子还是不会知道世上居然有自己这个孙儿存在吧!

        使性子拿架子只是一种手段,眼下自己不可能摆脱李氏这个标签,也不可能在这个时代甩脱宗族这个大牌坊,自己在定州发展,要依靠宗族的地方还很多,他能想到皇帝对世家抱有戒心,想从皇帝那里得到实质性的东西只怕很难。

        “好吧,二伯,我听你安排。”

        李退之满意而去,不但得到了李清肯定的回复,而且知道了李清与清风两人之间有些特殊的关系,这事得早些告诉老爷子,让老爷子早做打算,不要到时又让李清拿住了。李退之暗自想道。

        皇宫乾清殿,尚在披阅奏章的天启皇帝听着袁方的小声汇报,眉头不由深深地锁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进宫

        第二天李清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便爬了起来,身体仍很虚弱的清风也挣扎着爬起来帮着李清梳洗,一丝不苟地替他梳好头发,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贴身内衣,罩上外袍,再将盔甲一件件地穿好,戴好头盔,挂上腰刀,站在李清的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番,才满意地道:“好了,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定州时,李清一直忙得要死,不是在谋划着如何生存,就是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偶而有一点空闲时间,还得挖空心思与萧远山等斗心思,那里有时间注重仪容仪表,直到与清风在一起之后,有了清风的监督,方才略微注意一点,但大都数时间还是雨天一身泥,睛天一身灰,胡子拉碴,衣衫不整,一身衣服穿得发臭还想不起换,一件盔甲伤痕累累还整日套在身上四处乱窜,何曾像今天这样光鲜过?崭新的衣服,明亮的盔甲,刮得发青的腮帮子,俗语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李清这般一打扮,倒是让清风眼睛发亮,李清原本就长得不错,历经了战火的洗礼,生与死之间的挣扎,本来俊俏小生一般的脸庞就多了一份坚毅,一份沉稳,还有一股让清风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的气质,偏生就是这一份气质最能让人为他所吸引,似乎只要他往哪里一站,自然而然就能成为焦点。

        “宫里的规纪都知道吧?君前奏对,礼仪绝不可偏废,要是这上面出了岔子,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皇帝也会不喜。”清风叮嘱道。

        “放心吧!”李清道:“昨天二伯给我仔细讲了这些,不会出问题,反正今天也只是程序性的召见,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帝只不过是认识认识我,说些场面话罢了。”

        “虽是如此,但也要仔细些。”清风替李清整理了一下帽上的红樱。

        看到清风仍是略带病态的脸庞,李清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道:“好了,好了,没什么事的,我走之后,你正好还可以睡个回笼觉,好好地养养身体,大夫送来的药让钟静煎好,一定要按时服用,我回来后要搬家,一天又不得安生。”

        清风笑道:“那有这么虚弱,没什么问题,你走了我便再上床睡觉就是了。”

        李清拉着她的手,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道:“那便好,我回来是要检查的。”松开清风,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杨一刀早已候在门外,驿馆外的马匹也已备好。

        房中,清风的眼睛湿润,痴痴地盯着李清消失的方向,半晌,方才走过去掩上房门,重新爬到床上,拉开被子将自己全身都掩藏了进去。

        大楚皇城座落于洛阳的正中心,刚好位于城市的十字交叉的正中,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四周有护城河环绕,城墙四隅都有角楼,三重檐七十二脊,造型华美。城墙四面辟门,正门午门最为突出,它平面呈“凹”字形,中间开三门,两边各开一门,城楼正中为重檐庑殿顶九间殿,两边端头都有角亭,以廊庑相连,五个屋顶形如五只丹凤展翅,故称“五凤楼”。

        沿着白玉石板铺就的桥面走到外城前的广场上,穿过御林军严密把守的大门,便进入到了外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千步廊,廊东(左)为太庙,廊西(右)为社稷坛,又有左辅右弼的多座院落相陪衬,浩繁的建筑群主从分明、前后呼应、左右对称、秩序井然,饶是李清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但陡然见到如此辉煌的宫殿群,仍是内心震撼,前世也不是没有去过故宫,但那里已成了观光景点,已浑然没有了半分眼前的森严气象。

        前来准备上早朝的大臣们此时已大都聚集在皇帝处理政务召见群臣的太和殿,只等着早朝的正式开始,李清扫眼看去,基本上都不认识,只有二伯匆匆走过来与他打了一个招呼,李退之的这一举动,立时便让在这里等候上朝的大臣们明白了这个年轻的将军是谁,窃窃细语声响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对着李清指指点点,这让李清很不舒服,有一种动物园里被人观赏的动物的感觉。

        一个太监匆匆地走了过来,站在人堆中东张西望,李清却认得那人是去定州传过圣旨的黄公公,正奇怪间,黄公公已是看到了李清,马上一脸喜色地奔了过来,“李将军,原来您在这里,却让咱家好找!”

        李清奇怪地看着他,虽然黄公公在定州自己是喂饱了他,但也不致于他跑到这里来与自己套交情,要知道内外有别,大楚是严楚朝中公公与外臣结交的。

        “不知道公公找李某何事?”李清低声问道,这两人的对话让本就受人观注的李清此时更加瞩目,原本还有些矜持,不愿失了体统的部院大臣们都将目光转了过来,对准了李清。

        “李将军,你可真是简在帝心啊,陛下让咱家来宣将军去中和殿候着,就不用与这些大臣们一齐上朝了。”黄公公笑得简直有些谄媚了,本来他在宫中只是一个不太受重视的太监,能去定州传旨也是因为大太监们不愿去定州这种苦寒战乱之地,才落到他头上,不想去了一趟定州,却赚得盆满钵满而回,对李清已是满心的感激,这一次皇上要单独招见李清,因为只有他一人认得李清,便又给皇帝派了出来,这一次,可是皇帝亲自吩咐,这一下,算是在皇上面前露出脸了,只要皇帝记得自己,出头之日便指日可待了,宫中太监数千,除了那些皇帝的近侍,皇上又能记得几人呢?

        听了这话,不但是李清,便是离李清较近的大臣们也是吃惊不已,外州统兵大将回京述职,按惯例只是在早朝中晋见,皇帝温言抚慰几句也就算结了,怎么这一次皇帝还要单独召见李清?

        摸不着头脑的李清只得跟着喜滋滋的黄公公向内廷走去,身后抛下一路的眼珠子,人群中,李退之眉头紧锁,苦思皇帝此举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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