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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楼之上,点上了几个小菜,滋着小酒的舒畅,开始第二次想这个问题了。
身份这个东西,平常时节舒畅哧之以鼻,觉得那都是天外浮云,不值一提,但现在却发现,这个玩意儿居然在很多时候还是很有用的,比方说自己现在如果跑去昭华公主的公主府,只怕还没靠近就被当作奸细,刺客给拿下了。
舒畅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出办法来,看样子只能守株待兔了。这可真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有些郁闷的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眼前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一个穿着打扮都显得与普通人不一般的家伙。
“敢问,阁下可是姓舒?”
听着对方的发问,舒畅先是一愣,“在下正是姓舒,不知阁下何人?怎么会认得我?”
来人一听舒畅的话,不由大喜,“果然是舒大夫啊,当真是巧了,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您,我家大人,这两年可一直念叼着舒大夫呢,当年舒大夫妙手回春,让我家大人免去头痛之苦,不过从去年开始,我家大人有些旧疾复发,看了无数的大夫,吃了无数的药,根本无效,不想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舒大夫,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家大人是?”舒畅问道。
“我家大人便是当朝左相马大人啊!”来人骄傲地昂起了头。
第102章 相逢却未见
马向东,大楚新任左相,二皇子闵若英的铁杆同盟,在朝堂之中,文官系统支持二皇子的人并不多,位居高位的更不多。而随着闵若英在这场储位之争中大获全胜,马向东也是水涨船高,杨一和被迫辞职,马向东接任左相,成为大楚王朝皇帝之下第一人。
而十年之前,杨一和早已经是左相的时候,马向东不过是户部的一位排名靠后的侍郎,名声不显,正在是投靠了二皇子闵若英之后,才开始飞黄腾达。也正是因为支持闵若英的文官不多,所以他才得到了闵若英的全力支持,十年时间,从一个户部侍郎一直升到了右相,在杨一和去职之后,顺理成章地接任左相一职。
听完这人解释完之后,舒畅才算有了一点映象,这事儿,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当年侍郎也罢,今日左相也好,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好像这个缘份,好像对现在的自己倒是有些帮助。
“坐,坐!”想到这里,舒畅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眼前这人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云游远方,刚刚回来,你家老爷已经升任左相了啊,恭喜恭喜。”
“喜倒是喜,不过这一段日子,老爷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天天发愁,这不多年未犯的头痛病便又犯了,寻医问药,想了多少法子都不见效果,老爷便念叼起当年舒大夫你来。谁都没有想到,老爷正念叼着您呢,您居然便来了!”
舒畅笑道:“要不你家老爷是左相呢,这可是天上星宿,我就说我这在外头云游得好好的,突然间就心血来潮,要来上京走这一遭呢。”
被舒畅这一奉承,对面这人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那是,那是,我家老爷那是星宿下凡,可你舒大夫也不是凡人啊,神医无双,舒大夫,既然遇见您了,那便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省着一回头,您老又心血来潮云游去了,那可就坏菜了。”
“既然来了,那就是缘份,不过如今马相可是堂堂左相了,皇帝之下第一人,我这样上门能成?”舒畅笑问道。
“别人那是想登门儿也找不着道,现在我家老爷门外排队等着的人,简直是不分日夜,但舒大夫您可不是别人啊,老爷正盼着您呢!走走,我们现在就走,今天太子殿下去接昭华公主了,不上朝,不议事,我们家老爷正好在家休沐呢。”
“原来如此,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来得巧,碰上您更是巧,那便走?”舒畅站了起来,笑眯眯地道。
“舒大夫请!我的马车就停在店外。”
内卫衙门,桌上美味佳肴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一壶好酒也见了底儿,边上,两个执笔的书吏,都已经各自记录了一叠厚厚的文稿。
听着秦风的讲述,安如海对于束辉此人,终于有了一个更感性的认识,用不了多久,内卫便会对此人有一个更为完整的评价,而此人原本空空落落的档案里,也将添上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秦风,多谢你了。”安如海看着对方,很诚恳地道。
“安统领,今天你都说了很多次了,我是大楚军官,这应是我的本份,您今天看起来,很奇怪的样子。”秦风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抹了抹嘴。
安如海一笑,“战事结束之后,你到过战场?”
秦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是的,我去过,亲眼看到我们大楚的士兵遗体一片片地堆叠在一起,亲眼看到西秦边军将他们剥得赤条条的【创建和谐家园】然后举火焚烧,最终尸骨无存。”
双手捂住脸庞,秦风痛苦地摇着头。
屋里安静了片刻,安如海站了起来,对秦风道:“好了,我们内卫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现在就去兵部吗?”秦风搓了搓手站了起来,道。
安如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的,现在就去,秦校尉,我亲自送你去。”
“安统领日理万机,我就不麻烦统领了,不就是去兵部嘛,您派个人引我过去就是了。”秦风笑着道。
“不,还是我亲自送你吧。”安如海摇摇头,“我很快也便要卸任内卫统领了,我下一个职位是去西境,接替左帅的职务,重建西部边军。”
“当真?”秦风倒是大喜,与安如海的接触也不过就是今天这小半日的功夫,他对这位身居高位的内卫统领映象极是不错,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极有能力的将领,如果是他去西部边军,西部边事,还真是大有可为。
“安统领能去西境,可真是太好了,等上京事了,我也会回到哪里去,在西境,现在能作战的便只剩下我们敢死营了,以后能在安统领麾下效命,倒是我秦风的运气。说起来我秦风的运气当真不错,先是左帅,而后又遇上安统领。”秦风喜道。
“你还准备回西境去?”安如海看着对方,笑道:“你和昭华公主殿下?”
“原来安统领都知道了?”秦风有些羞涩了。
“自从你们在落英县露面之后,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内卫将其原原本本的汇报上来,再说了,就你们先前在十里长亭那亲昵的举动,我又不是瞎子。你就没想过你已经攀上了凤凰枝了?还回边境去干什么?”
秦风笑了起来,“一码归一码,我跟兮儿的事情,可与她是不是公主没有关系,更与我回不回边境没有关系,我是军人,自当便回到那里去。”
他抬起头来遥望着西方,“我战友们的英灵都在落英山脉里望着我呢,不替他们报了这个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听着秦风的话,安如海的心情愈发难受起来。
“说不定,以后或者会有机会合作的,听说你的武功现在全失了,只怕暂时也回不去了。”一边向外走去,他一边道。
秦风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是啊,不过这对我来说,也还算是运气了,在落英山脉之中连场大战,我本来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我练的【创建和谐家园】有些问题,当时我自己也以为必死无疑了,不过昏迷之后醒来,身体内不明不白地便多了一股内息,这股内息将我本身的内息锁死了,虽然让我武功全失,但却也保住了我的命,这天下,还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呢!这一次来上京,也是公主说上京城里名医众多,武道宗师也多,说不定能治好我,不然我早就回安阳郡了,那里还有我一大帮兄弟呢!”
“或者能治好的!”安如海喃喃地道。
内卫衙门之外,早就备好了马车,看到安如海与秦风跨出门来,早就候在门外的杨青踏步上前,“统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
“秦校尉,请上车,我送你过去。”
“多谢安统领了!”秦风笑着走进了马车。安如海挥了挥手,自己也坐了上去,杨青翻身上马,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向前走去。
大街之上,两辆马车交错而过,舒畅揭开马车帘,看着对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内卫队伍,啧啧道:“瞧呐,这不是内卫吧,可真是威风。”
马左相家的管家探头看了看,笑道:“内卫嘛,皇帝亲卫,这打头的一个,是内卫大将杨青,安统领要去西部当大将军了,这内卫统领一职,便是由杨将军接任。当然威风啦。”
“哦,安如海安统领要去西境?”
“是啊,听我家老爷说,西部烂了,需要一个有能力,有威信的人去哪里坐镇,扒拉来扒拉去,也就只有安统领合适。”
“那是那是!”舒畅点点头,放下了窗帘,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此行正要寻找的人,就在刚刚与他交错而过的马车内部。
相逢却未见。
第103章 诏狱
马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安如海率先跃了下去,秦风跟着钻出马车,抬眼打量着眼前的环境之时,却是不由一愕。入眼之处,全是一片灰扑扑的颜色,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鼻而来,院子里四周都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卒。
整个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花草,也没有树木,看不到任何自然的东西。
“这是兵部?”秦风疑惑地看向安如海。他从来没有来过京城,更没有进过兵部,自然也不知道兵部长得什么模样,不过作为大楚军队的最高衙门,这个样子似乎不符合秦风在脑海里勾画出来的图象。
安如海的眼中露出浓浓的悲哀之色,一挥手,院子里早已等候好的数名内卫士兵立即一拥而上,按住了秦风,喀嚓喀嚓的响声之中,刚刚还是座上宾的秦风瞬间便被扣上了手铐脚镣。别说秦风现在武功全失,比之一个普通壮汉还不如,就算他武功全盛之时,在这突然的袭击以及意想不到的情况之下,在数名武功修为极不错的内卫的围攻之下,只怕也鲜有反击的机会。
这几名内卫的手法极其熟练,倒像是经常干这样的事情一般。
秦风有些迷茫地看着对面的安如海,手稍稍一动,哗啦啦的铁链碰触之声立即在耳边回响着,似乎是在提醒他,这并不是一个恶梦。
安如海转过身,背对着秦风,面对这样一员勇将,安如海觉得自己没脸看着对方,他脚步沉重地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
内卫士兵们一左一右,几乎是将秦风悬空架了起来,向着建筑的内部走去,瞬间便消失在那黑洞洞的门洞里。
那里面,不会再有阳光。
“统领,您看起来很难过?”杨青走到安如海身边,陪着他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
安如海停上了脚步,转过了头,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秦风的踪迹,“我很惭愧。这大概是我这一辈子做得最亏心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杨青,道:“我身为内卫统领,缺德冒烟儿的事情做过不少,但以往我要对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甚至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我向来都有一种在道德上的优越感,认为自己虽然手段或者欠缺,但目的却无比高尚,结果也是正确的,但这一次,我感到很羞耻,我陷害了一个身上找不到缺点的年轻将领,他于国于民都有大功,我却将他送进了天牢。”
“统领,这不是您的错,我们不也是奉命行事吗?”杨青轻轻地道:“而且此人也不见得就没有问题啊,单看他想攀附公主,便罪在不赦,一个小小的边军军官,居然妄想一跃而上凤凰枝,就此踏上青云路,也不想想,昭华公主这样的女子,也是他能招惹得吗?”
安如海没有回答杨青的话,凝神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杨青啊,我很快便要赴西境,却那里担任边军大帅一职,重新建立西部边国,这内卫统领一职,我向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推荐了你。”
杨青一愕,紧接着却是大喜若狂,结结巴巴地道:“统领,怎么会是我?郭副统领不是还在吗?”
安如海叹了一口气:“郭九龄这一次受伤极重,虽然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但一身武道修为,再也不能恢复到他鼎盛时期了,以后也就仅仅五六级的修为,而且在他给我写的信中,也露出了心灰意冷的意思,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了进取心和强烈的荣誉感,是做不好的。你现在虽然不过八级修为,但胜在年轻,进步的空间很大,而且在内卫这些年,你的表现也很不错,杨毅出了事,郭九龄又这样了,我要去西境,也只有你,能担得起这个担子了。以后好好干吧,不要辜负了太子殿下对你的期望。”
“多谢统领的厚爱,末将,末将一定尽心尽虚,不敢稍有懈怠。”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走吧,这件事是我在内卫办的最后一件差事了。回头我就给你办交接,然后便启程前往安阳郡。”安如海道。
“这么急?统领,西部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总得慢慢来才是。”杨青道。
“现在的上京,让我感到很憋闷,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一次,我会带着我的家眷一次去西境上任,没有特别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回来了,我的余生,就在西部边境之上度过吧。有些人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会继续去努力把他做好。”他回望了一眼身后黑洞洞的大门,意兴澜栅。
杨青默然,他没有想到,逮捕一个区区的校尉官员,竟然会让安如海生出这样的感慨,产生这样的心绪。
啪哒一声,秦风被重重地丢进了屋内,跌在了冰冷的地上,咣当一声,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上,紧跟着便是一阵铁锁锁上门的声音。
有些艰难地翻过身来,身上坠着几十斤的铁链铁镣,对于现在的秦风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他没有爬起来,而是就这样坐在了冰冷的地上,脑子里仍然是一片迷茫,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怎么会变得这样呢?
座上宾转眼之间便成为了阶下囚。从天堂到地狱的转换是如此之快,让他万全无法想象,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眼光扫过室内。室内极其简单,一张床榻,上面倒是被褥齐全,一张小桌,上面一盏油灯,小拇指头粗细的一点灯火,成为了室内唯一的光明。在墙角处,放着一个马桶,此外,室内再无一物。唯一通向外间的铁门之上,开着一个小小的窗口,那上面,也烧制着指头粗细的铁栏。
他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了那唯一的小窗口边,努力瞪大眼睛向外面看去,外头的通道里,火把烧得毕毕剥剥的响着,倒是比屋里明亮一些,他突然看到,在与他正对着的同样的一个小窗口里,也有一双眼睛正瞧向他之方。
那眼里,居然有着欣喜的神色。
“终于有邻居了!”对面那人声音嘶哑,但秦风居然从内里听出了喜悦之情。
“这里是什么地方?”秦风问道。
“你连这儿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惊讶,“那里是怎么被关进来的?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边军的小军官,说了你也不认得。”秦风道。
“边军的小军官?”对面的惊诧显得更浓了一些,“一个小小的军官,也有资格被关进这里?”
“关人的牢房,还要什么资格吗?”秦风反问。
对面那人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屁也不懂的小军官,这里是诏狱,知道什么是诏狱吗?就是天子专设的牢房,在这里关的,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你,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天字号牢房,在诏狱里,有天子号牢,再往下便是地字号,最下头的是人字号,只有身份足够高的人,才有资格住在这里,你知道吗?”
“都是坐牢而已,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吗?”秦风不解。
“当然,即便是坐牢,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的,咦,不对啊,你一个小军官,怎么能住进天字号?”对面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是边军的军官,啊,我来猜一猜,莫非你是西部边军的军官不成?”
“你倒是猜得准,我正是西部边军的军官。”秦风道。
对面那人突然大笑起来,“果然是,果然是。”说得几句,突然又大哭起来。
听着对面那人时哭时笑,倒是让秦风有些蒙了,莫非是关得久了,得了失心疯了么。
第104章 千万别说与他相识
小心翼翼地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将其放进针囊之中,舒畅看着马向东,笑道:“马相,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伸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今年刚刚五十出头的马向东连连点头:“舒大夫神技啊,舒服多了,舒服多了。比起京里那些所谓技艺高超的御医,舒大夫可要强出太多。”
“术业有专攻而已。”舒畅笑着道。
马向东赞赏地看着舒畅,“像现在有舒大夫这样的神技,却又如此谦逊的人可真是太少了,那些个御医们,一个个牛皮恨不得吹破天了去,可老夫这头痛的毛病,他们就一筹莫展。舒大夫,我这头痛的毛病,能根治吗?”
看着马向东期待的眼神,舒畅笑了起来,“马相,十年之前,我走之后,你并没有遵我的医嘱吧?要不然,当年就应当断根儿了。”
马向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怕舒大夫笑话,当年我不过一个小小侍郎,每日所思所虑,便是如何能再向上走一走,虽然你再三嘱托与我,可我当时实在是做不到啊。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怎么发作,偶尔犯两次,也是很快就好,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岂料从去年开始,这问题就严重了起来。”
“京城名医不少,马相这毛病虽然有些特别,但也不应当完全没有人会诊治吧?”舒畅看着马向东,笑问道。
“舒大夫明见啊。”马向东微摇头着,“舒大夫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对你明言,我好不容易奋斗到这个位置,可不想让人以我身体的问题而攻击于我啊,所以明知有问题,也只能悄悄地找两个相熟相知的大夫来瞧瞧,偏生这几个家伙平时牛皮吹得震天响,真正要用他们的时候,却是不中用啊,好在他们嘴巴倒紧得很,不会泄漏我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