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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顺挠了挠头:“也……不经常吧,就一个月三四回,四五回?五六七八回?”
越到后面,顾小顺声音越小,他记性不好,欺负了多少次自个儿都不知道。
“回去吧。”顾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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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步子一顿,目光落在顾娇僵硬的右臂上:“姐,你的手受伤了?”
“没事。”顾娇说。
“还没事!都流血了!”顾小顺将水桶放下,抓住顾娇的胳膊,把她的袖子捋起来,就见右手腕上一片血红,“是不是刚刚我那一棍子打的?”
“都说了没事。”顾娇抽回手。
“还有你的脑袋怎么了?”
“落水前磕了一下。”
伤口藏在头发里,这小子的眼睛怎么这么毒?
顾小顺又道:“你落水了?什么时候啊?”
顾娇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姐!姐!你等等我!”
顾小顺跟着顾娇回到家时,赫然发现屋门口多了一个年轻书生。对方穿着长衫,文质彬彬,气质儒雅,就是眉间有些傲气。
“你谁呀?在我姐家干嘛?”顾小顺叉腰问。
对方看也没看顾小顺,只冷冷地瞪了顾娇一眼:“你又让人欺负萧兄了是不是?你这个恶妇!”
“你敢骂我姐?”顾小顺放下水桶,抡起拳头朝那人呼去。
别看他才十三,可他是真能干架,不然也不会成为十里八乡第一恶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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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顾娇叫住了他。
几乎同一时刻,萧六郎也换好衣裳,从屋里出来了。
“我同窗。”萧六郎对顾娇姐弟道。
同窗不屑地一哼,走过去扶住萧六郎,并接过他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我们走吧!”
顾小顺见萧六郎包袱都带上了,不由一愣:“你们去哪儿?”
不会是被他打怕了,真打算走人了吧?
同窗才不想搭理顾小顺。
顾娇没多问,只是默默地走进屋。
与萧六郎擦肩而过时,萧六郎瞥了眼她微微僵硬的右手。
顾娇用袖子把手包住了,看不见手腕流下来的血迹。
可她人都进屋了,忽听得身后传来萧六郎有些清冷的声音:“我去一趟镇上。”
“治腿吗?”顾娇下意识地问。
不知怎的,顾娇想到了那个梦,她是真不信这个,但……
“你三天后要考试吗?”顾娇看向他。
萧六郎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同窗没好气地道:“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当心她又拦着不让你去!你忘记你上回错过考试,就是因为她了!还有你的腿,不是她把你关在家里,你也不会与张大夫失之交臂!”
顾娇转头看向顾小顺。
她不记得有这些事。
顾小顺指着他鼻子道:“你会不会说话了?什么叫我姐拦着不让他去?我姐生病了,他刚成亲就撇下我姐像话吗?”
提到这个,顾娇就有印象了,刚成亲不久原主的确病了一场,不过不是真病,是装病。因为有人告诉她,萧六郎走了便不会回来了,她就和薛凝香一样是个小寡妇了。
她不想做小寡妇,于是把萧六郎给关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萧六
第7章 院长
萧六郎来到镇上后,立马被同窗拉去了医馆。
医馆外排起了长龙,全是来找那位神医看诊的。
二人站在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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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钱,一会儿给你。”萧六郎说。
同窗拍拍胸脯:“你我同窗又同乡,客气这个做什么?对了,你饿不饿?”
他出门急,没吃东西,萧六郎就更没吃了。
他从宽袖里取出一个干净的小包袱,打开露出三个漂亮的玉米面馒头来。
“哪儿来的馒头?”萧六郎觉得这几个馒头有点儿眼熟。
同窗就道:“你家灶台上拿的,我去的时候刚蒸好!”
萧六郎拧了拧眉:“你留了几个?”
同窗古怪道:“不是一共才三个吗?你自己做的馒头,自己不记得了?”
萧六郎抿唇不语。
半晌后,说道:“怎么没给她留一个?”
同窗一惊:“你说那个恶妇啊?给她留做什么?她害你害得还不够吗?况且她也不吃你做的东西!”
同窗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眸子瞬间瞪大了:“萧兄,你今天做的馒头怎么这么好吃啊?”
萧六郎走出队伍。
同窗一愣:“萧兄你去哪儿?就快到你了!”
萧六郎没说话,只闷头往前走。
同窗看着后面几乎排到巷子里去的长龙,急得直跺脚,对身后的妇人道:“大婶儿,我们去上个茅厕,马上回来!”
他追上萧六郎:“你干嘛呀?”
“买桂花糕。”萧六郎说着,穿过巷子,来到了李记的铺面。
李记是百年老字号,来这儿排队的人可不比医馆少。
同窗急眼了:“你疯了吧?真给那恶妇买桂花糕啊!你知不知道张大夫只坐诊半日?等你买完桂花糕,黄花菜都凉了!”
萧六郎是个倔脾气,他一旦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个时辰后,萧六郎买到了李记的桂花糕。
“希望张大夫还没走吧!”同窗拉住萧六郎便往医馆而去。
然而,当他们到医馆门口时,却发现排队的长龙不见了,只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以及一队威严肃穆的官兵。
同窗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叔,这里是出了什么事吗?看病的人怎么都没了?”
中年男子道:“方才有个疯子冲进医馆,说医馆的大夫治死了他婆娘,拿着刀一通乱砍,里头的人都被砍伤了!看见门口那大婶没?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刚进,那疯子就来了!她运气好,跑出来了,不过也摔了一跤,头摔破啦!”
那个大婶儿,不就是当时排在他们身后的那一位吗?
若是他们没走,那么最后进去的就是萧六郎。
以萧六郎的腿疾,是万万跑不出来的,那么被砍伤的人里多半也有他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一言不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走在寂静的小道上,车轱辘咯吱咯吱地响。
这个时辰镇上的马车已经不愿往乡下跑了,他们花二十个铜板租到了一辆骡车,没有车厢,只有一个简易的乌篷,前后都漏风。
二人冻得手脚僵硬。
忽然,一道瘦弱的小身影闯入了萧六郎的视线。
萧六郎眸光一顿。
这是一个岔道口。
前方是回村的路,西面是去集市的路。
从集市而来的小路上,顾娇正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背篓,气喘吁吁地走着。
夕阳的余晖已经散了,她笼在最后一丝暮色中,骨骼清瘦。
她抬手擦汗,露出了腕上的纱布,纱布上隐有血丝。
“停车。”萧六郎说道。
车夫将马车停下了。
“为什么要停车啊?”同窗不解地问。随后,他就看见了徒步走来的顾娇。
顾娇俨然没发现他们,只当是一辆普通的骡车。她没抬眼,目不斜视地转过身,从马车旁边走过。
“上来。”萧六郎开口道。
顾娇这才扭过了头来,错愕地看向骡车上的萧六郎,萧六郎身旁还坐着白日里的那个同窗。
同窗依旧是一脸厌恶,却没说什么不许萧六郎搭理她之类的话。
“上来。”萧六郎又说了一次,嗓音清冷。
明明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气势。
顾娇犹豫了一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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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点头:“嗯,我去卖了两只鸡,买了点大米和白面。”还,干了点别的。
萧六郎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是看出了什么,却又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