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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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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乐本想解释，可又觉得解释有些多余，这当口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瘦子，他身穿一件白se圆领衫，早已被汗渍染黄，条纹大裤衩，两条柴禾棒似小细腿，踩着一双破凉鞋，看起来刚睡醒，一双眼眯缝着，塌鼻子，厚嘴唇，胡子拉碴叼着一支香烟：“胖丫儿，你菜都洗好没？”
胖大姐狠狠瞪了瘦子一眼：“爸，都跟你说几百遍了，别叫我胖丫儿，我又不是没名字，我叫朱小娇！”
“我是你爹，我叫你什么就是什么！”
“你再敢叫我胖丫儿，以后我就叫你朱老二！”
“你敢！”朱老二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可真不小，眼白有些泛黄，看样子颇有几分威势。不过看这两人身板儿，怎么都不像爷俩，朱小娇至少要赶上她爹两个重。
朱小娇挺着胸脯道：“谁怕谁啊？你叫一声试试！”
朱老二咽了口唾沫，好像还真被女儿给吓唬住了，他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朱小娇头发：“闺女大了，闺女大了！”
朱小娇道：“爸，我约了朋友去逛商场，今儿我就不给您帮忙了，您自己忙活着。”
朱老二点了点头，笑眯眯看着女儿走了，这才留意到站一旁苏乐，两道扫帚眉顿时拧了起来：“不是给过你包子了吗？怎么？不够啊？”
又被人家当成要饭了，苏乐不由得有些尴尬，他笑了笑道：“朱老板吧，我是来应聘工作，今天早晨我给您打过电话。”
朱老二上下打量了苏乐一眼，伸手后背挠了挠痒痒：“应聘？……你？”
苏乐笑道：“我给您打过电话。”朱老二打量他同时，他也打量着朱老二，难道眼前这位就是老乞丐所说高手。
朱老二点了点头道：“好像有那么回事儿，你多大了？”
“十七！”
“过去干过饭店没有？”
“干过，打小就饭店里帮忙。”
朱老二又看了看他：“身份证拿给我瞧瞧。”
苏乐摇了摇头道：“火车上被人给偷了，现我什么都没有了。”
朱老二咧开嘴笑了起来：“搞了半天你就是一黑户啊！”
苏乐道：“我有户口，身份证补办也得要时间。”
朱老二道：“我说你怎么就找到我这儿来？我招聘工人事儿没怎么宣扬啊。”
苏乐道：“我刚巧打听到有人说您这儿招工，抱着试试看态度打了这个电话。”他没提老乞丐那茬事儿，毕竟老乞丐也没明说，只是留了个电话号码，注明高手二字，天知道当晚他有没有喝多？
朱老二道：“叫什么？”
“苏乐！”
朱老二双目陡然一亮，一双眼睛这下仔仔细细地将苏乐看了一遍，不过很眼皮又懈怠地耷拉了下去：“条件跟你说过了吗？”
“嗯！包吃包住每月四百块。”
朱老二狡黠一笑：“那是正式录用，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间，每月二百，其他条件不变，答应就留下，不答应就走人。”
苏乐一听这条件也太苛刻了，他笑道：“朱老板，您看三个月试用期是不是长了点儿，我行不行，您一个星期就看出来了，要不试用一个月你看成吗？”
朱老二道：“小子，真看不出你居然还会讨价还价，一个月就一个月，把猪大肠先给洗了，洗干净啊，我中午要用。”
苏乐答应了一声。
朱老二走进食堂，没多久又走了出来，扔了一件破破烂烂圆领衫给他：“去那边小屋换上，光着个膀子成何体统！”苏乐展开一看，上面挂着几个破洞不说，还极其拉风地印着一行字——南武市肉联厂职工食堂。
苏乐第一天工作就从洗菜、刷碗、拖地开始了，现肉联厂早已被私人承包，国家占百分之五十一股份，具体管理权归私人所有。朱老二不但承包食堂，他还承包了屠宰杀猪。
虽然名叫肉联厂食堂，可事实上是对外营业饭店，上午十一点半时候，客人就纷纷而至，食堂一共有五个包间，所谓大厅也只能摆五张长条桌，局促得很。
苏乐真正到了这里才发现，整个食堂就朱老二一家子忙活，早遇到胖丫头朱小娇是他宝贝闺女，现是南武市电大学生，还有个帮工叫闫永梅，是个沉默寡言妇人，她工作就是包包子，平时还负责帮忙上菜，一天难得听她说一句话。事实上苏乐到来后第三天，这女人就回乡下照顾孙子去了，苏乐几乎接管了她全部工作。
食堂白案红案全都是朱老二一个人负责，收钱算账也是他负责，看来他这个家里占有绝对权威。
苏乐当天工作就是打杂，事实上他根本没机会进入厨房。
中午时候，香味从厨房内阵阵飘出，苏乐一边干着活一边闻着，口水都流出来了，朱小娇给他两个包子早就被他填进肚子里了，至于什么滋味，他也没细细品尝，总之当时口感不错。
一直干到下午两点半，客人们才全都散去，朱老二让苏乐去刷碗，苏乐从小就小东风帮忙，对这行可以算上是驾轻就熟。
等苏乐把餐具刷干净，那边朱老二已经炖了一盆猪肉炖粉条，帮工闫大姐叫苏乐过去吃饭。
苏乐洗净手，来到小桌旁。
朱老二自己倒了杯药酒抿了一口，打开了话匣子：“看来你过去干过勤行。”
苏乐道：“过去我家开了一小饭馆，我打小就饭店里帮忙，基本上厨房所有工种我都干过，也比较熟悉。”苏乐对自己水平还是颇为自信。
朱老二道：“这事儿也就我面前说说，外面千万别说你干过勤行，丢人，菜都洗不好！”他吱！地一声把杯中酒给喝完了。
苏乐望着他：“老板，我洗很认真了。”他能够理解朱老二说这番话动机，老板眼中绝对没有完美小工，往往挑毛病是为了ri后发薪水时扣工资做准备。
朱老二道：“很多人都以为洗菜很简单，连家庭主妇都可以做好事情，谁还不会干？无非就是多洗几遍，洗仔细一点，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苏乐笑了笑没说话，他确这么认为，洗菜目当然是要把菜洗干净，这件工作哪有什么难度。
朱老二捻起酒杯，向来市侩狡黠脸上居然多出了几分深沉味道。他低声道：“洗刷之法，因物制宜，燕窝去毛，海参去泥，鱼翅去沙，鹿筋去臊。肉有筋瓣，剔之则酥；鸭有肾sa，削之则净；鱼胆破，而全盘皆苦；鳗涎存，而满碗多腥；韭删叶而白存，菜弃边而心出。”
苏乐瞪大了双眼，仿佛重认识朱老二一样，眼前这位横竖看起来都像一个文盲，没想到他居然能够拽出那么一长段文绉绉古文来，如果他没记错，这段文字应该是出自于随园食单。苏乐虽然数学成绩不怎么样，可语文那可是杠杠，尤其是古文水平，从小学到高中所有古文古诗，他都能够倒背如流，至于《随园食单》《食珍录》《清异录》《食经》之类古代菜谱，他都看了个滚瓜烂熟，没人强迫他，他就是偏好古文化，高考之前，他还想过，如果自己真能祖坟冒烟考上大学，那他一定学考古系。
朱老二又喝了一口酒道：“别那么崇拜地看着我，我其实一直都是个文化人。”
闫永梅坐一旁充满崇拜看着老板，目光崇敬就像一个望着心爱大明星脑残女粉丝。
苏乐道：“朱老板，这段我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朱老二道：“屁耳熟，这是我原创！反正你也听不懂，我简单点跟你说，食材不同，对于洗涤方法要求自然也不同，我简单举个例子，青菜，你要是洗得太轻，就会洗不干净，要是洗得太重，就会把青菜本身形给洗掉，这就叫过犹不及，你觉得洗菜就那么容易啊？就说你今天洗得青菜，洗出来都蔫巴巴，炒出来又怎么会好看？你以为赚钱那么容易啊？我钱就那么白白给你？本来应该扣钱，可念你今天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我又没给你交代清楚，算了，下不为例。”
苏乐笑道：“谢谢老板！”
朱老二嘿嘿笑道：“以后你谢我机会多了！”
苏乐当时并不明白朱老二发笑真正意义，可没多久他就开始对朱老二这位高手有了深入了了解。
包吃目前感觉还不错，朱老二没把他当成小工对待，吃饭时候也让他上桌，享受着和家人同等待遇，包住，住地方就是食堂包间中一个，到了晚上，朱老二让苏乐把圆桌搠到墙边，就包间内支起一张行军床。
第一天晚上，房间内没有蚊帐，空调也被朱老二把电给断了，房间内乱飞蚊蝇不说，还有白天没有散净酒菜味道。苏乐压根就无法入睡，他床上躺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爬了起来。拉开房门溜达到了外面，今晚天气放晴了，外面比房间里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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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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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吃目前感觉还不错，朱老二没把他当成小工对待，吃饭时候也让他上桌，享受着和家人同等待遇，包住，住地方就是食堂包间中一个，到了晚上，朱老二让苏乐把圆桌搠到墙边，就包间内支起一张行军床。
第一天晚上，房间内没有蚊帐，空调也被朱老二把电给断了，房间内乱飞蚊蝇不说，还有白天没有散净酒菜味道。苏乐压根就无法入睡，他床上躺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爬了起来。拉开房门溜达到了外面，今晚天气放晴了，外面比房间里凉得多。
苏乐舒展了一下双臂，看着这空荡荡杀猪大棚，心中也空空荡荡，看到墙角有张扶梯，再看看自己屋顶，苏乐计上心来，他将梯子靠墙边，沿着梯子爬到了屋顶上，屋顶居然平整洁净，苏乐回到房内，抽出凉席，来到屋顶上睡了，比起又闷又热房间内外面确凉了许多舒服了许多，因为有风缘故，蚊虫也没房间里那么多。苏乐从昨天中午一直折腾到现都没利索，确有些累了，躺凉席上很就进入了梦乡。
凌晨三点，苏乐就被一声声惨烈猪叫给吵醒了，现肉联厂已经承包给了个人，美其名曰定点屠宰场，过去国营那会儿杀猪用电，先把猪给电晕了，然后再杀猪放血，自然没那么大动静，现私人老板承包，自然要计算成本，谁还舍得用电。
苏乐被猪叫声吵得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看到朱老二穿着他条纹大裤衩，光着膀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朱老二并不住肉联厂内，就住一墙之隔肉联厂宿舍，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杀猪刀，刀长一尺三寸，宽约三指，脊宽两分，他就是杀猪大棚承包人。
朱老二这一点上和苏乐老妈比较类似，既是老板又是伙计还是厨子，不过朱老二比苏乐老妈还多了一样工作——杀猪！
朱老二用力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扔地上，抬起穿着破烂凉鞋脚狠狠将烟蒂踩灭，他背对着苏乐，**上身瘦骨嶙峋，从背影看就像一个遭受多年自然灾害饥民，苏乐不由得联想起他家胖闺女，难不成朱老二家里好东西都让他闺女一个人给吃了。
朱老二道：“看什么看？还不下来帮忙？”
苏乐愣了一下，很就意识到朱老二说是自己，他还是有些纳闷，从头到尾朱老二都没有朝自己这边看上一眼，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房顶上？难道他头顶长着眼睛？不由得想起老乞丐留下高手那两个字，看来老乞丐所言非虚。
苏乐还是问了一声：“老板，您叫我？”
朱老二冷冷道：“不叫你，我难道叫猪？”
苏乐也没生气，感觉此时朱老二仿佛像变了个人似，气场不是一般强大，苏乐从扶梯上下来，双目盯住朱老二手中那口刀，月光下那口杀猪刀明如秋水，炫目刀光几乎要刺痛他眼睛，苏乐意识到朱老二气场来自于那口杀猪刀，这气场乃是杀气！
朱老二道：“去我房间，拿瓶二锅头出来！”
苏乐按照他话，拿了瓶红星二锅头出来。
朱老二示意他打开，接过酒瓶，然后咕嘟咕嘟灌了两口，后一口酒没有咽下，而是含了嘴里，此时杀猪大棚内已经有六头肥猪同时被摁铁架子上面，下面摆好了搪瓷脸盆。
朱老二向前跨出一步，然后噗！地一声，将口中酒喷杀猪刀之上，明如秋水杀猪刀顷刻间笼上了一层迷蒙雾气，朱老二一言不发，大步向前，嘶！地一声，一尺三寸杀猪刀准确无误地捅入了大肥猪咽喉，出刀，收刀速度，杀猪刀从大肥猪体内抽出竟然没有沾染半点儿血星，杀猪刀刚一抽出大肥猪身体，鲜红猪血就如同箭一般喷she下面搪瓷脸盆中。
朱老二杀完一头猪，马上要过那瓶二锅头，一口酒喷刀身之上，接着走向下一头肥猪，不到两分钟功夫，朱老二已经将六头猪数杀死，接过苏乐手中二锅头，将剩下酒水叽里咕噜灌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拿着刀背着手看都不看就离开了杀猪大棚，剩下工作就全部交给其他刀手。
苏乐目瞪口呆地望着朱老二，他过去也曾经见过别人杀猪，可能像朱老二这般能将一把杀猪刀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还是第一次见到，朱老二干瘦背影他目光中突然变得高大起来，刚才他距离朱老二很近，朱老二杀猪那一刻，表现出气势大有君临天下舍我其谁味道，那股杀气让近咫尺他都有些不寒而栗。高手，绝对是高手！
朱老二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依然没有转头，声音似乎平和了许多：“小子，赶紧去睡吧，一早还有工作。”
苏乐被朱老二杀猪场面深深震撼了，躺小凉席之上，脑海里始终荡漾着朱老二挥刀刺向大肥猪那威风八面样子，他忽然想起，从朱老二拿着杀猪刀走入杀猪大棚开始，竟然没有一头猪发出声音，苏乐不知是自己疏忽还是真实发生了，难道朱老二杀气竟然强盛到可以让这群猪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无论当时情况究竟怎样，苏乐都认准了一件事，朱老二是个高手，绝对是个用刀高手，他忽然想起老乞丐那天晚上那通jing到点评，老乞丐肯定是个美食高手，现先想想当初他留欠条上电话号码或许另有一番深意，难道他是故意利用那个号码将自己引到朱老二身边？
黎明很就已经到来，被朱老二杀猪刀法震撼苏乐一直辗转难眠。他早早来到了下面，看过朱老二杀猪刀法，再看其他刀手分割猪肉刀法几乎可以无视。
苏乐看了看房间内石英钟，不过五点钟，昨天和乞丐一场拉力赛让苏乐意识到锻炼身体重要xing，他离开肉联厂，沿着省第一监狱高墙开始跑步，初步算了一下，一圈大概是15公里，苏乐给自己任务是四圈，跑步不但可以锻炼身体，也是他对南武这个城市一个适应过程，苏乐看到沿街叫卖小摊，看到第一监狱门口站岗武jing，看到热火朝天工地，看到车来车往大街，看到早起买菜人们。
途经西园街菜式时候，他看到了朱小娇，朱小娇肩上扛着一袋面，左手菜篮子里拎着刚买鲜青菜。那袋面至少有五十斤，从这里到肉联厂食堂大概有一里路，苏乐真是感到奇怪，她为什么不骑辆三轮，或者推辆自行车也好？
朱小娇也看到了苏乐，咧开嘴笑了：“苏乐！”她嗓音洪亮，喊得颇为亲切。
苏乐笑着走了过去：“小娇姐！买菜啊！要我帮忙吗？”这孩子嘴巴就是甜。
朱小娇忙不迭地点头，她是个直xing子，压根没有和苏乐客气意思，先把那面袋子递了过去，苏乐接了过去扛肩上，我靠！估计错了，至少得八十斤。紧接着朱小娇又把左手中菜篮子塞到了他手上。上面是青菜，下面土豆、莴笋之类东西还得有二十斤。
苏乐这个懊悔啊，瞧我这张嘴，真是犯贱，【创建和谐家园】嘛主动说要帮忙。
ÖìС½¿È´ÀÖµÃÒ»ÉíÇáËÉ£¬µ§Á˵§¼çÍ·Ãæ·Û£¬¸úËÕÀÖÉí±ß£¬ÓÆÔÕÓÎÔÕ£¬Ê¤ËÆÏÐÍ¥ÐŲ½¡£
苏乐咬着嘴唇，右肩扛面，左手拎菜，表情就像个被人刚刚蹂躏过得大闺女，心头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朱小娇道：“苏乐啊！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回头就跟我爸说，你为人热心又勤，大清早就专门赶过来帮我买菜。”
苏乐挤出一丝笑容：“那啥，我出来跑步，刚巧遇上了。”他没说瞎话，真不是故意过来帮忙，早知是这个结果，他刚才绝对不会主动跟朱小娇打招呼。
朱小娇格格笑道：“跑啥步啊！想锻炼身体，明天清早早点起，跟我来菜场买菜呗！”
苏乐嘿嘿地笑，这次不敢轻易搭茬了。还别说，这百来斤东西扛身上，真有点累了。他故意岔开话题道：“买那么多面干什么？”
朱小娇道：“蒸包子啊！每天蒸那么多包子，不买面哪能行啊！我爹总是让我来买面，你说我一个小女生哪能干这么粗重活儿，他咋就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她说这番话时候，脸上做出哀怨表情，苏乐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这货想笑，朱小娇要是小女生，像他这种小男生真该找个墙角一头撞死。面对朱小娇这样体格女生，百分之九十九男xing不会兴起怜香惜玉念头。
苏乐流汗了，不是因为朱小娇这句话倍感汗颜，而是累得，虽然只不过是一里多路，可一百斤负重真不是玩。
朱小娇还算善解人意，看出苏乐累了，关切道：“你累不累啊？”
苏乐点点头，生怕朱小娇不帮忙，特地说了声：“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