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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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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禄东赞,咦,二郎你怎知那禄东赞的官职是大论?”大论这个官职,就相当于宰相,在禄东赞到长安之前,还从来没人听说过这么古怪的官职,而王况远在建安,却是知道了,不由得他不希奇,不过转念间,他自己倒是自言自语起来,“是了,定又是二郎你那师父告知与你的罢,他连虫草都知道,那么知道个大论官职和大论是谁,也不希奇。”

        其他人一听,哦,原来如此,真要是王况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那就太妖了,也不是没有人形容说书生不出门就知道天下事的,但那是夸张说法,而且书生也是饱读诗书的,哪里像这个王况,一手毛笔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只有用那鹅羽做的笔写出的字还值得一看,但那能算是书法么?王况也从来不跟别人解释过,以后写毛笔字的人会越来越少,这鹅毛笔写的字,也是属于书法的一种。

        徐国绪狡黠的看了一眼王况,却被王况狠狠的盯了一眼,于是干笑一声,继续说下去:“那禄东赞见了陛下之后,自然是提出和亲请求,结果,正因了二郎之前的提醒说吐蕃是为谋我大唐的技术及种子蚕卵之类的物事,陛下就让人将东市上卖羊肉的颉屠户家那个长满了满脸麻子,还瘸了一条腿,年近三十还没出阁的娘子叫了来,说是许给松赞。

        开初,那禄东赞自然是不甘愿,但随后,陛下又说会赔嫁百车的东西,禄东赞这才满口的应承了下来,结果,陛下当即发怒,让金吾将禄东赞给打将出了玄武门外,这一路上,那个哭爹喊娘的样子,你们是没瞧见,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哦,现在那个禄东赞还在潘院里养着伤呢,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也没见好,哈哈。”

      第二百八十二章 长安故事(下)

        虽然王况早就知道了吐蕃求亲的最终结果,却是没想到李老二竟然使出了这一招,可以说是禄东赞的脸都丢尽了,想必等他伤好能动后,只能是灰溜溜的回去,至于吐蕃想打,那是没戏,李老二既然铁了心的不和吐蕃媾和,应该也是早有准备,大唐想打下吐蕃是难,但吐蕃想从高原上下来却更是不容易,来多少兵就吃掉他多少兵就是。

        经过这一番试探,吐蕃假借和亲之名而谋新技术的心已经是昭然若揭,有了这个案例在,那么大唐对那些番外来的人应该会有所提防,自己将那矬子丢进海中喂鱼应该就没什么事了,于是,王况笑说到:“呵呵,陛下那边处置了吐蕃,况这里也准备处置几个窃取新耕种法子和水车技术的倭奴呢,现在想来,那矬子应该已经喂了鱼罢。”

        与其等别人密报上去,还不若自己先说出来,主动说和被人揭发这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

        “哦?没想到二郎下手倒忒快。长安那边,也已经抓了几个倭奴了,只不过他们是遣唐使,不好太过,所以陛下决定留他们在长安久居,不得回国了。二郎给某分说分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徐国绪一听王况说的话里意思,就知道王况担心的是什么,当下嘿嘿一笑,将长安也抓了几个倭奴的事说了出来,意思无外是告诉众人,瞧瞧,二郎在做的,就是陛下想做的,要不是那几个倭奴的身份特殊,保不齐现下已经落入野狗腹中了。

        在座的里面,建州几个头面人物,黄良,林明,李业嗣等人是都知道王况干了这么一票的,但下首坐着的还有不少人这是第一次听说,于是就都竖起了耳朵。

        “也没什么了,不过是那个矬子,到处去打听新耕种法子,还成天的围着水车转,况已经让大郎拿了业嗣兄的手令,让王霖泊带上几艘艨艟快船,等他们出海后,将他们丢海里喂鱼。黄使君,依况看,此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法子,限制这些番外客的行径才是,是不是可以上书朝廷,也给他们发个路引,不按路引所规定线路和时间走的,一概以刺探我大唐军情论罪?”

        王况这话一出来,立即引起一片赞同声,是啊,这以往对番外来人,都是不加限制的,只要他们不带刀兵,想上哪去基本都没人拦着,比大唐子民出行还便利许多,现在新耕种法子才在大唐推广开来,番外人知道的都很少,这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还是在建安,要是在中原地带,不是更为猖獗?是该好好限制一下路线了,嗯,最好还要诏告天下,任何人不得无故和番外人交谈,就是交谈,也不得谈及农事及人文教化,也不得向番外人贩卖可以当做种子的物事,比如没粜的谷子和蚕卵等等。换句话说,你可以和番外人说你赚多少钱,但不能说你是怎么赚的,你可以给番外人指路,也可以卖东西给番外人,但不得卖种子,树苗和书籍给他们。

        细节还是有许多的,不过王况才不管这么多,自然有朝中大佬们去操心,去细化,如何行文布告是大佬们的工作,自己能从后世的那些“外国人止步”的禁令中联想到这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下,黄良马上指派下去,所有人回去后,都好好想一想,着上书要怎么个上法,到时候大家都署名上去,算是大伙的共同功劳,当然了,这上书上一定会写上一句奉议郎提议的。

        没想到,自己刚刚建了个大唐第一个股份公司,又马上“发明”了天下第一本护照?这个路引,按王况设想,肯定要比大唐百姓出行的路引规定详细得多。不过他却是没想到,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护照早就有了,那就是佛门【创建和谐家园】的度碟,度碟在手,就是西域和天竺,只要有佛门的地方,都承认的。

        本来李业嗣他们还想多听听徐国绪长安最近发生的新鲜事的,他们是常和家里书信往来,但书信上说的都是紧要事,如何会说这些个花边新闻。可见徐国绪说了这么多,神情上有些乏了,就都告辞了出去,只留下林明还在陪着,这是建安的地头,他林明不陪谁陪?

        三人又唠了会家常,王况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徐国绪道:“老神仙是不是找过你了?”

        “二郎你怎知?难道你还真有通天测地的本事?”这会徐国绪是真的惊奇了,老神仙来找他不过是年初的事,自己也没和别人说,老神仙自己也说过,还要往东海一行,起码需要一年的时间,才会再转道去建安的。

        “瞧瞧你,已经连喝了五六瓯茶了,一个时辰过去,也没想到要去解手,不是老神仙去找过你还能有什么原因?”王况说完,看了看一边不明所以的春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不用伺候了,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讲那么多规矩,再说自己和徐国绪谈论的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听了不适合。

        林明见这俩家伙仿佛在说着天书一样,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他一听王况说徐国绪灌了五六瓯茶下去,一个时辰没去解手后也是奇怪,对啊,按说徐国绪一个去势之人,灌了这么多水下肚,忍尿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若是年纪再大些,恐怕就不敢喝了这么多茶下去的,尤其是那些个皇宫里轮值的宦官更是如此,这也是为何近身伺候皇帝寸步不离的宦官,都要选那些年纪小的小黄门的缘故。

        “哟,还真是二郎你的主意来着,老神仙当初跟某说的时候,某还不信呢,这么说来确是二郎,某谢谢二郎了,难为隔这么远,还记挂着某这点毛病。”徐国绪不是腼腆人,而且他早也看开了,并不像其他宦官一样,对自己去势一事很是忌讳。

        “没想这个老家伙这么早就动手了,况也只是那么一说,还嘱咐他去寻些野猫野狗的先做做试验来的,这老家伙,人老了,心还跟个孩童一般,如此冲动。”王况喃喃道,又问徐国绪,“这法子可好?”

        “好,好。虽然说身上每天要多带些个枣核,但也是便利许多了,只是这老家伙也忒可恶了些,二郎你既然交代他先找野猫野狗做试验,想来这老家伙却是拿某做起了试验来着?看下回见了面,某不饶他?!”

        林明这才听出味道来,敢情这里面还有王况的指点,然后老神仙在徐国绪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徐国绪这会才能坐在这里这么肆无忌惮的往肚里灌水来着?不过这可涉及到徐国绪的阴私,不好开口询问。

        倒是徐国绪看出了林明的神色,哈哈一笑:“这也无不可说的,林明府是二郎的妻舅,又不是外人,某但说就是,不过是老神仙寻了根完整的珊瑚来,挖成个管,缝入了某身上,每日只要用枣核堵上便成。说来二郎这可是为数千宦官谋了福利了,若要是等到老神仙将这法子教授给太医署了,那些个宦官不感激二郎你才怪呢。”大唐的宦官,不止皇宫里有,各个,皇子,郡王,公主,郡主及驸马府上都有,总数得有好几千人。(这个法子,嗯,是YY的,大家莫拍哦。)

        细的珊瑚好找,但要找能雕成人的膑骨形状的大珊瑚并不好找,就是后世,这项的手术被发明出来后,那么发达的深海捕捞技术都很难满足需求,往往一块珊瑚雕成的假骨就要花费令人咋舌的数万元钱,因此,王况知道这孙思邈说的东海一行,肯定是为邓十一去寻合适的珊瑚去了,但愿他能找到,早点解决了邓十一的行走问题,不然等到时间越长,邓十一的肌肉就要退化许多,想要康复就更难了。王况也曾经去摸过邓十一的膝盖,里面骨头是碎了,那么骨膜应该还在的。

        孙思邈去帮邓十一寻合适的珊瑚,那就是说,他已经在野猫野狗身上用小珊瑚做过试验了的,野猫野狗的腿细,膑骨也小,并不难。

        之前说什么怀疑孙药王没在野猫野狗身上做过实验就直接拿徐国绪开刀,那也是见徐国绪解决了这么个老大难问题,逗一逗他的,以孙思邈的为人,宁可自己以身试药的被后人号称药王的人,怎么可能做那么冒然的手术呢?

        只是如此一来,这大唐的刑罚里面,今后恐怕要去掉膑刑了罢?

        至于说那些个宦官会感谢王况,这也是在王况的意料之中,他所做的一切,如果开始说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兄弟徐国绪的难题,那么现在就变成了为今后王冼的仕途布下一张诺大的人情网,不求说这些宦官能为王冼做点什么,但至少,若是有谁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给王冼通风报信一下还是不难的。如此一来,哪些人躲在后面使绊子,施冷箭就无从遁形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王况相信,这世界上绝对的好人有,但百万中难挑出一个来,同样,绝对的坏人也有,也一样是百万人中难挑一个,其余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存在于不好不坏的中间灰色地带,看时间,看地点,看环境去,不同的环境,时间,地点和前提下,或许在世人眼中的好人能做出坏事来,但在世人眼中的坏人却能做出好事来。

        而恰恰是这么些个在世人眼中的好人难防,伪君子太多了,当然不是说伪君子就是坏人,这要看你是从哪个方面来看的,就比如说长孙臭老酸,从心眼上看,他是个小人,但从国家大局及他的一生来看,他又是个良臣。而朱熹呢,世人都说他是个君子,是理学开宗立派的祖师,但他实际上却是个热衷于扒灰的表面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表面说一套,背地里却干的和媳妇通奸的一套,做的和说的截然相反。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养胃之物

        就换了和自己有仇的于祁中来说,魏小五反馈回来的调查结果表明,于祁中除了因对自己的怨恨搞了那么一出的下毒手法外,其他的大的坏事倒是没干过,至于说他老爹于广兆吧,可能是隐藏的比较深,除了在靴子上被王况发现个破绽外(介是一个大坑,灰雀自然是想好了的,不过若要是书友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贡献出来,好的,灰雀就采纳过来。),其他没被发觉有什么漏洞,所以若要是没有下毒这个事件的发生,很难去定义于祁中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也正是因为于祁中迄今为止只干了这么件坏事,后果也不是非常严重,加上王况也有所顾忌,这才没对于祁中下手,否则以王况别人打我一拳,我一定要打十拳回来的性子,早就想了法子让于家倾家荡产,流徙万里去了。

        不过,这也是时候没到,真要到了时候,王况一定会让于祁中付出他应有的代价,要出拳,得先保证自己挥出去的拳头不会受伤才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王况才不会去干。

        因刚刚的谈话涉及到了徐国绪的阴私,即便是徐国绪说不介意,但林明也不好多呆,好在知道徐国绪和王况亲如兄弟,在外人面前是要装上一装,但现在都是自己人,林明也就告罪了一声回去了。

        现在厅堂里只剩下了王况和徐国绪俩人,王况将守在门外不肯走远的春兰叫了过来,让她将煮着的茶倒了,只盛井水过来煮上。

        同一样东西吃多了会腻,煮茶味道是香,但因为加了许多的油性高的东西进去,喝多了也是会腻口的,现在没外人在,王况就想喝清淡点的,直接冲泡,王况曾经去看过茶农炒团茶,发现,其实只要团茶炒制的时候不要揉成团,那就是地地道道的红茶,揉成团不过是为了压缩体积罢了,因此他今年特地的交代了崇安的茶农,给自己送来的茶叶不要再揉,直接散着送来就是了。

        本来么,王况也抱了是不是把那几株大红袍给收到自己名下的念头的,但那是一个小寺庙种下的,王况也无意和小庙去争,更何况对王况来说,大红袍及后世那些炒得沸沸洋洋的所谓天价茶叶,其实和中档茶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无非就是八十几分和九十几分的差别罢了,八十几分的茶几百上千就可以买到,而九十几分的茶,那就要几十万,性价比太低。人,没必要过得那么奢侈,所以也就作罢。

        “晚上就在家里吃罢,也是国绪你运气好,赶巧了,今儿得到一样好东西,如今的天气,正好是养胃的时机,你常在宫里,有时候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饥一餐饱一顿的,对胃不好,正好给你补补。”春兰提来的水本就是外面预备好烧滚了的井水,只稍微一烧就又滚了,王况将滚水冲进放了茶叶的瓯里,过了一会,再将第一泡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上滚水。

        后世有流传千滚水不能喝的说法,王况是不信的,水再怎么烧,那也是水,什么水越烧硬度越高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一壶水,你盖好盖子再怎么烧,那蒸发量也是少得可怜,可以说,水里物质的溶解量并没什么变化,曾经有个机构专门针对千滚水不能喝的几个原因特地将水真的烧滚一千遍后做过检测,发现全是无稽之谈,千滚水,依旧是水,再说了,又有谁会无聊到将满满一壶水反复的烧上几百上千遍,只剩了个壶底水来喝?

        事实的真相,依据王况的猜测只有一个,千滚水不能喝的说法是饮水机和桶装水出现后才出现的,这是那些个供水企业为了加大民众用桶装水的消耗量而故意炮制的烟雾,就是让你烧过的水不要再烧了,倒掉,换一壶重烧,如此一来,这桶装水的消耗量就能增加不少,他们才能有更多的利润。那些一直在宣传什么千滚水不能喝的砖家叫兽,其实就是这些企业的托。

        徐国绪一听有好东西,眼睛就贼亮贼亮的:“什么好东西?还真被二郎说中了,某在宫里,有时候忙起来还真的是三餐并一餐的吃,这肚子啊,有点不争气,一到秋冬,就反胀难受。”

        “吃了便知了,只是这东西也颇为难得,况在建安这些年,这才第一次碰上,还是山里的猎户知道这东西好,给送了过来的。”王况呷了一口茶,清淡的茶水从嘴里顺到喉中,舒服得他哈了一口气。

        “说说,快说说,某这好奇心又被二郎你勾了起来了。”徐国绪见王况越是不说,他心里就越是像被个猴爪子轻轻的一直挠着,痒得十分的难受。

        “既是如此,况便带你去瞧上一瞧,只是不知道你瞧过了之后,还有没有胃口吃了。”王况揶揄道,那东西看起来确实是恶心,要不是王况曾经听说过这么个传说,他是打死也不会去动这个东西的主意的。

        带了徐国绪穿过厅堂后的门,又七拐八弯的绕到了厨房,徐国绪在后头跟着埋怨:“二郎你家的厨房整得也太过偏僻了,这么难走。”

        “呵呵,不得不防啊,这烹食的法子,许多都还只在这厨房的几个师傅身上,还没流传开来,为防有人窥探,只能是如此,第一次来的人,若要是没人带着,保准会迷路。”王况无奈的笑了笑,这厨房,这两年里一直在改,路是越改越复杂,就像是个迷宫一样,虽然是没人前来窥探过,但准备是一定要做的,万一哪天,自己和王冼兄弟都不在家,黄大也就跟着走了,家里只有王凌一个人当家,又是每天要当班的,谁知道会不会有那贪心之辈钻了进来?

        不光是改过了去厨房的路,王况还将大白小白都接了过来,它们的窝就安在厨房门口,算是做最后一个屏障,大白小白负责放哨,那两只花狸猫就负责看家,这四个家伙配合一直很是默契,尤其是俩猫,在王况看来应该是属于还没完全驯化的,身上野性十足,身手又敏捷,就连黄大都很难近得了它们的身,就别提普通人了。

        厨房里的几个师傅,经过这几年的考察,王况已经很放心,再加上王况又许了等他们契约满后,就放他们出去,做一个分号的主厨,因此倒也不虞他们会将方子泄露了出去,就是泄露了,自己还多的是,没人会这么傻,放着层出不穷的配方不学,而贪图一时的诱惑的,更何况,再大的诱惑,能有一个分号主厨的诱惑大么?一当上主厨,那就是直接在建安城里给你置办一进院子,不说每个月的月钱,光年底的利钱就能让一些个大酒楼的掌柜眼红。

        进得厨房,几个师傅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晚餐,见王况回来,也没人停下手来,只是冲王况笑笑:“小东家来了啊。”完全不似其他大家里的厨房,主人来了,就赶快的停下手来毕恭毕敬的侯着吩咐的样子。

        “今日展猎户送来的那两样东西在哪?你们给处理处理了,晚上吃。”王况随意的跟众人点着头,问道。

        “在处理呢,就按小东家吩咐的处理的,大娘子说了,做完要留些下来给小东家当宵夜吃。”回答的一个厨师手里正忙着,听到王况的话,就回答道,他手里处理的一个东西,很是恶心,瞧着像是豚肚,可个头又小许多,且上面还有一个一个的黑斑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表面上。

        “嗯,就如此处理,多炖些时辰,放些莲子进去,做得了除了端上桌的外,不用在给某留了,这东西养胃,寻常难得一见,你们大家也都分吃点,既然碰上了,也是大家的福气。”王况向来对吃食都是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的,这些厨师,在他眼中,差不多类似于同事的关系,并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二郎你说的便是此物?”徐国绪瞧着那东西,确实是有点恶心,密密麻麻的黑斑,仿佛是放了许久,已经【创建和谐家园】了的样子,可并没闻到【创建和谐家园】的味道。

        “此物是野豚肚,你别瞧那黑斑恶心,可黑斑越多,这野豚肚就越好,你可要知道,这一个黑斑代表什么?这是野豚在秋冬时节,吃的蕲蛇和年份足的草药留下的,一个斑点就代表了一条蛇或是一棵灵草,斑点越多,这野豚肚就越养胃。常有一斑抵千金的说法,你数数,这该抵多少金了?”王况很是自豪,为自己能够被建安人惦记着而自豪,若不是自己造福一方百姓,这展猎户能在头晚射杀了野猪,发现这么个好东西,连夜赶了上百里路给自己送来么?

        当好人,做好事的感觉,嗯,确实是比当恶人好多了,那个展猎户,得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这一个野猪肚的价值,想必展猎户是知道的,但是知道如此名贵难得,还是给自己连夜送了来,自己不能亏待了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找咖啡(上)

        连同野猪肚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只白雉,本地叫白环的,这也是好东西,王况小时候曾经吃过一次,那个味道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只需要放一点点的盐去炖,不用再放其他任何佐料,其味就鲜美无比,什么鲍参鱼翅之类名贵的食材,连白环的百分一鲜美都达不到。光是鲜美还不能形容白环的味道,二十多年过去,王况至今还找不出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当初吃到白环肉,喝到白环汤时的感受。

        但野猪肚和人参鹿茸一样,都是属于大补之物,不能多吃,多吃了反而伤身,但那些厨师并不知道这点,一听到王况说野豚肚是“一斑抵千金”就都慌了,连忙道:“小东家,此物既然珍贵,还是小东家您多吃点,将养将养身子的好,某等命贱,且身子骨又壮实,不需的。倒是小东家,得要多吃好点,不然某等出去,要被大家戳脊梁骨呢。”

        “无妨,让你们吃,你们吃就是了,这是好东西没错,可好东西也不能多吃啊,人参够好吧?可你们敢整根的吃下肚么?”

        那些厨师一听,嗯,是这么个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心里却是记上了王况的好,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家,哪里轮得到他们吃这样的好东西,主人家是傻的么?用这好东西去多和有利害关系的亲近亲近,那比送金山银山都强。

        白环也是大补之物,但没野豚肚这么烈,其价值主要还是在味道上,不光汤美,肉也是很嫩的,没有家养的鸡那样,年头一高,肉就变得比较柴。一只白环杀好也有大约一斤多重,比家养的鸡那是轻多了,建安的芦花鸡,要是养得好的,宰杀起来能有三四斤重,这还不是最重的,王况以前家里就有一只大公鸡,走起路来咚咚有声,足有十五斤重。

        白环或许在后世很难得碰到(现在似乎是已经列入一级保护动物了罢),但在这时候的建安,只要肯花钱,还是能有得吃的,不过一般需要到山里去定,不然猎户猎到白环,基本都是留自家吃,不会拿出来卖的。

        听王况把野豚肚说得这么好,徐国绪不禁食指大动,咽了咽口水,道:“不行,某得去将肚皮放空来,晚上好好的大块朵颐一番,二郎你也莫要陪着某了,爱干嘛干嘛去,某去寻三郎去,到处逛逛,消食去也。”说完就把王况晾在厨房,自己转身跑了。

        王况憋住笑,故意在厨房里磨蹭了好半天这才出来,果然看见前面一个稍显肥胖的身影在那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出口在哪,便上前去,哈哈大笑:“你就这么转着,倒也是消食的好法子。”

        没等徐国绪跑过来,王况接着又道:“就在你那个路口开始算起,按照右左右的顺序走就到茅房了,若是按左右左走,那就到了前厅了。”说完也不睬他,赶到前厅去了,王家院子里,随便徐国绪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就是。

        徐国绪这会已经被一泡尿憋得不行,别看有枣核堵着,可膀胱涨着也是难受至极,听到王况这么一说,弓着身子,一路小跑的走了。

        午间的时候,就已经为徐国绪接过了风的,晚上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应酬,但野豚肚是好东西,王况就又吩咐了几个家人,分别去请黄良,李业嗣和林明晚上过府吃酒,至于说程处亮和尉迟保玮这些人,他们常在建安,有的是机会,一个野豚肚带上小肚也不到二斤,煲了汤,扣除掉厨房的几个厨师,正好一人一盅就差不多消灭了,倒是白环,因为王况没交代,厨师们不会去动,每人还能多吃两块肉,多喝两口汤。

        王况回到前厅坐定,正准备好好的消化一下徐国绪带来的花边新闻里隐藏着的信息,徐国绪已经风风火火的从前厅一掠而过,揪住一个家人就嚷:“带某去找三郎。”那家人却是不动,躬身笑道:“监丞放着好向导不用,怎地找起小的来了,如今建安一日一变样,大街小巷纵横交错,便是小的,那也一时半会找不到小小东家的。”

        徐国绪一听,就转头冲向王况,拉起王况就走,王况被他拉得哭笑不得:“这向导不是况,你且稍待。”说完撮起嘴,吹了声口哨,不一会,一道白影便从后院王五家的方向那边蹿了过来,一下就吊在王况的胸前。

        “你个小淘气,是不是又跑去欺负丑丑了?”三白除了喜欢吊在王况胸前,蹲在林颖芝的肩上,挂在王冼的脚面上之外,最近又多了一项爱好,那就是喜欢去扒拉丑丑的头发,将丑丑梳的朝天辫搞的乱七八糟的,丑丑经常被它扒拉的烦了,就躲自家院里不出来,结果三白倒好,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

        三白一只手搂着王况的脖子荡来荡去,一只手的手指往下扒着眼皮,冲徐国绪做着鬼脸。

        徐国绪一见三白这动作,登时就乐了:“这三白恁的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某第一次见到它时候给它做过的鬼脸来。”

        “去,带国绪去找洗去。”王况拍了拍三白的小脑袋,三白听了后,吱吱叫了几声,不情不愿的从王况身上一荡,就蹲坐在了徐国绪的肩上,又呲牙咧嘴了一番,然后才伸出了手,揪了揪徐国绪的耳朵,王况哈哈一笑:“国绪啊,你就听三白的指挥便是,揪你左耳便向左走,揪你右耳便向右行就是了。”

        “这小东西,竟然敢将某当做马来使唤了?得,某还给你带了东西的,不给了。”徐国绪一听王况的话,就知道三白把他当做了王况的坐骑来指挥了,无奈笑骂到,哪知道三白一听这话,登时就从他肩膀上窜了下来,一只手吊在他脖子上,一只手用力的指着门外,敢情小家伙这一听说有给它带了东西,现在不给了,就赶快的巴结起来。

        有三白给徐国绪带路,王况就不再担心他能迷了路去,而且能尽快的找到王冼,建安民众一见到三白,只要还在之前有见过王冼的,就都知道三白这是去找王冼,三白平日基本上很少单独出门,就是有单独出门也就是要么去客栈拿吃的,要么去找在外面逛的王况或者王冼,建安人都知道,都会主动的给三白指路。

        徐国绪走后,王况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厅堂上沉思了起来,春兰也从门外进来,默默的坐在王况身边,给王况看着炉火,王况通常会这么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尤其是每次长安来人之后,这已经形成了个习惯,春兰也不打搅,就坐在那等着,若是王况茶瓯里的茶水浅了,就给添点水,要是喝了几次了,就给换掉茶叶。

        徐国绪带来的消息并不多,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海外扩张已经得到了认可,并且在朝中各大佬那没遇到什么阻力,只是,自己也要加快脚步,早点拿出点东西来,证明海外扩张的路子是正确的,是值得的,在现在陆地都还没开发完全的情况下,你跟那些大佬讲什么海权,讲什么资源等等都是扯淡,唯独有现实的利益才是最好的答案。

        海外有什么?橡胶树是有的,可问题是自己不会硫化,要是能硫化,以大唐的科技水平来说,根本用不到橡胶树,有南靖热带雨林的胶藤产出的比橡胶质量还高的树胶就足够用了,家中库房里那一桶已经凝固了的胶还在呢。

        最好的不过是巧克力了,可它在美洲,和自己先占诸岛的计划背道而驰,而且,即便是能去,这一来一回,要考虑到季节问题和风向问题,就至少需要两年,大佬们愿意等这么长的时间么?

        南语诸岛上,其实并没什么很特别的特产,除了椰子外,王况就想不出什么来了,可椰子在珠崖(今海南)就有,年年都有往长安进贡的,对朝中大佬们来说不新鲜。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李老二和朝中大佬们有足够的耐心,不要误解了王况的意思,着一误解了,王况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个教训他以前可没少过,大老板只要误解了你了,连解释的机会一般都不会给你,即便给了你了,那也会以为你这是在找推脱的借口。

        不过既然想到了巧克力,那么咖啡也就要搞来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咖啡应该是产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那里是咖啡的发源地。而如今最新消息,陇右道已经和安息接了上去,最西边已经深入到后世的伊朗东部,而后世的阿富汗现在却全是大唐的领土。

        既然一时半会搞不到可可豆,那么就先用咖啡给李老二一点惊喜吧,王况有把握相信,李老二一定会喜欢上咖啡的。和后世流传的咖啡能提神的说法恰恰想法,咖啡并不能提神,而是有助于让人集中注意力。

        曾经有人做过实验,将人分两组,一组给他们喝咖啡,却是告诉他们说这不是咖啡,只不过是加了咖啡香精的饮料,另一组则是给他们喝真的是只加咖啡香精的饮料,然后告诉他们说这是咖啡。结果是喝了真咖啡的那组人到了入睡时间,照常入睡,而没喝咖啡的那组人却是彻夜难眠。实验证明,咖啡并不能提神,能提神的只是因为人们以为咖啡能提神而起的心理暗示而已。(灰雀自己不是信咖啡和茶能提神的,所以要睡觉了,哪怕喝再多的咖啡,再浓的茶,一样可以安然入睡。)

        之所以会给人提神的误解,只是因为咖啡帮助人将精力集中了,精力一集中,自然就觉得精神百倍,以为是提神了。

        如今的埃塞俄比亚应该是属于安息的吧,那么就好办了,不是有许多安息商人千方百计的想要买辣椒酱么,那就让他们用十斤的咖啡豆来换一斤的辣椒酱!

      第二百八十五章 要找咖啡(下)

        想到就做,王况拐到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交代林家铺子,以后有安息商人来说要买辣椒酱,不要他们的钱,也不要他们的其他东西,就只要那种叫做卡法的豆子,十斤卡法换一斤辣椒酱,其实这个价格对安息人来说并不亏。

        咖啡虽然传到西方是几百年后的事情,早在公元前八世纪,也就是比大唐还早一千多年,就已在荷马的史诗和【创建和谐家园】许多传奇故事里出现了,不过这个时候不叫咖啡,而是叫卡法,是因第一次发现咖啡时那个所在的小镇叫卡法而得名,后来慢慢的传成了咖啡的音。最初咖啡是被人当做【创建和谐家园】性药物和胃药来使用的,比如说想要【创建和谐家园】某人的生命力了,就给他灌一杯,并没当做日常的饮料来用(公元500年,卡法的牧羊人卡代尔第一个发现了咖啡具有【创建和谐家园】性作用,从此这个作物就被称为卡法;525年,第一株咖啡树在【创建和谐家园】半岛种植;十八世纪,才有了咖啡这个名称)。

        别看后世国内的咖啡豆卖得那么贵,最差的也要上百元,好点的几百上千,但在海外,一般的咖啡豆比最普通的茶叶还便宜许多,而现在安息人并没大量饮用咖啡,其价格必定没后世那么高,比起现在已经降到一贯钱一斤的辣椒酱来说,十斤换一斤,已经是很公平了。

        当然王况这是以在长安的辣椒酱价格来定的,要是以在建安现在两三吊钱就可以买一斤的价格来说,王况当然是占了大便宜,反正每次从长安来建【创建和谐家园】辣椒酱去买的车队,基本都没装满的,许多还是空车到的建安。

        长安的辣椒酱销量一直很大,而且是一年一翻番,程处默他们在长安种的辣椒卖都卖不过来,哪里有那工夫去晒辣椒酱,因此辣椒酱每年还是从建安这边发运过去。

        也有不少安息人买了新鲜辣椒去的,意图从里面得到种子,也或许,他们也已经得了种子去,现在的长安,种辣椒的不光是以林家挑头的几家了,基本上朝中众官员或是家里有富余地的人家,都种了辣椒,也有人是将辣椒晒干了来卖的,但辣椒酱的晒制工艺,依旧是只有建安富来这边才有,并没流传出去。

        不是没人想着要学辣椒酱工艺,但是现在辣椒卖得比辣椒酱便宜不了多少,而且天天都是供不应求,主要都还是西域来的客商采买得多,长安种辣椒的人就这已经赚的不少,自然不会太着急着想学辣椒酱的晒制,只有等到以后辣椒种植进一步推广了,市场达到饱和了,才会想起这个来。

        这和大唐的烹饪法子没有外传有很大关系,辣椒在手,可煎,可煮,可烤,甚至有爱吃辣的,学了当初王况炸青菜的法子炸了来吃,因此辣椒酱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冬春两季没新鲜辣椒买而又不大想用干辣椒后的一个补充而已。

        但对番外人来说差别就很大,西域迄今为止,烹饪手法还是单一,只有煮和烤两种,不能完全的发挥出辣椒的香来,故香味扑鼻,又略略带点酸的辣椒酱就成了他们的最爱,因此但凡是从长安返回的西域商人,都会带许多的辣椒酱回去,在长安卖一贯一斤的辣椒酱,到西域去就能翻好几倍去。

        要说安息人这几年里可是被王况给坑苦了,以前他们来长安的时候,还能带些璃制品来长安卖,而且能卖不菲的价钱,但自从王况改良了烧璃新法后,李老二对朝臣赏赐就越发的大方了起来,以前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得到璃器的赏赐,现在好了,李老二一高兴,那么哪怕是城门官也有机会得到。

        曾经就有一个城门官,有一次李世民微服从皇庄回来,进长安的时候,恰是那个刚从外地托人使了关系来长安当城门官没两天的家伙当值,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之前又没见过皇帝的,自然就把火烧到了出门从来不带路引啊什么其他凭证的李世民身上,结果反而是因祸得福,得了李世民的嘉许,说他不畏权贵,谁都敢拦了下来要查路引,赏了他一对璃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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