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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况和黄良估算过,整个建州的人口就是达到百万,也是毫无压力的,现在建州人已经形成了初步的产业分工,许多行业都形成了产业链,比如说饮食业,有种粮的,有种菜的,有养鱼的,也有养鸡鸭的,去年还发生了一件新鲜事,慎家一个连襟,一个小富之家,竟然不再种稻谷了,转而将自己的田圈了起来专门养鸡养鸭,引起建州人一片热议。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南语诸岛规划
养殖业还算是新兴产业,从事的人并不算很多,真正形成规模的,就是烧瓷,竹雕,种植经济作物等这些算起来还比较传统,也比较容易被人接受的产业。
比如说建宁的烧瓷业,有人专门从事瓷土的运输,有人专门搞瓷土的买卖,有人专门负责烧造,有人专门负责买卖瓷器,已经是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供销一条龙;种辣椒的则有种,收,晒,墨等等分工。
现在建州的近十六万人口中,真正种稻谷的人口,只占了一半,其余的一半,除了部分人种莲子,种栗子等其他作物外,不是从商,就是出去开小食铺,或者说养鱼养鸭等,还有人是专门从事竹器等等的手工业的。
王况得知慎家那个亲戚养鸡养鸭这件事情后,鼓动黄良出台了一个政策,那些从事养殖业的人家,只要能交足了应交的赋税,出够了徭役所要的工,州里就给这些养殖的产出定个最低收入保证,东西卖不出去?没关系,州里给你出面联系解决。实在不行,还有富来商行会以州里给出的最低价收够,这最低价格,虽然不能让你赚钱,但至少,你顶多就是亏了点人力而已。
同时,为了保证大家不一窝蜂的都去从事同一行业,也规定了必须先向当地衙门报备,准备做哪一行,由州里根据先来后到统一安排。现在建州往北的通路已经有三条,也有人学了魏小五在洛阳搞的车马行,在建安干起专门从事运输的行当来,但是马跑得再快,那也不如后世的汽车火车快,许多东西,运不了那么远去,所以,这才需要统筹规划。
十六万不到的人,王况还是感觉到人口的短缺,在他给黄良画出的大馅饼里,种粮食的人不用多,三四成就够,其他的人都要有自己的产业,把建州打造成一个基本上什么物资都不缺,都能自己产出的富裕大州,没资源?那有什么关系,咱建州人有钱,瓷土都可以去外面买,其他资源不能去买么?
李老二让徐国绪带来的第二个口谕,那就和王况没多大的直接关系了,说是朝廷准备在霍米艾米岛上设立一个军(这个军,可不是后世意义上的军,而是一个行政区的名称,可以直接理解为军事管制区),统辖周边岛屿,这个军暂时就还由李业嗣所管,这又是开了一个大唐的先河了,一般地说,军的行政级别比县要略高,比州略低,但将领的级别可不低,通常都是由正五品上以上的将军统领一军之民事,军事。李业嗣以一个中州镇将的身份,本来是不可能还领一军的,现在这个惯例却是被打破了。
至于说图虎族人的安置,也并不难,才一千多号人而已,而据图虎自己说,整个部族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归中原的,他们几代十几代人在那,许多人已经住习惯了,也习惯了在海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这一次,李大胆一路陪同着图虎往返,却是被他打听出了图虎族人想回归的真正原因,原来在图虎所在的那个岛的西边不远处,有一个岛上的土著人极其凶悍,经常袭扰图虎所在的部族,若是一般袭扰倒也罢了,无非就是损失些财货,可那个岛上的人袭扰图虎族人所在的霍米艾米岛,却是为了掳人去吃!
图虎的族人本就是从中原迁徙而去,虽然时间流逝,语言和许多的习俗是已经变了太多,但骨子里的道德廉耻还是基本没变的,人吃人,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可奈不住对方人多,又个个嗜血成性,经常趁了图虎族中的轻壮出海打渔的时候前来偷袭,掳老妇嬬老幼去,因此上,最想回归的便是那些年长者和妇女,青壮呢,自由惯了,还想呆在当地,等以后年老了再回来,而图虎的那一家,恰好是李大胆当初在那岛上的时候借住的,所以就派了图虎前来探听消息。
既然朝廷要在霍米艾米岛上设军,那么图虎的族人回归不回归也没什么要紧了,王况当着图虎的面,向李业嗣又要了一道手令,让李业嗣见过王霖泊的一个随从给王霖泊送去,让他们在解决了矬子问题后,整顿军队,准备物资,急缺的就让黄家人先垫补上,再让船匠们抓紧时间,把大楼船改造一下,舱底堆上重物,少派些兵士,等到图虎到了之后,先将就着出一次任务,要把霍米艾米岛西边的那个食人族给全歼灭了,还图虎族人一个清静。
据图虎说的,那个食人族有两千多人,壮汉能有八百多,经常是出动五六百人去袭击霍米艾米岛的,这五六百人在图虎族人眼中是狼是虎,但在可容三千多兵士的大楼船面前,那就是一座大山前的小石头了,更何况,大楼船上弩箭多的是,还有几架专门针对同样是楼船所用的墙驽,那么高的楼船,他们又攀爬不上来,楼船上的兵士都根本不用下船,只需要站在船舷上绕岛一圈,火箭弓驽齐射,绝对能把那食人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射成马蜂窝,就是他们躲在石头后面也架不住墙弩一个连射,那可是连城墙都能射的墙弩,弩杆就粗如儿臂。
现在王况已经能基本确认霍米艾米的具【创建和谐家园】置就是后世的所罗门群岛了,因为有个食人族做参照,太平洋诸岛上,有两个地方的土著,并不是属于南语岛族的,这两个地方的土著,都以食人而闻名,一个是法属波利尼西亚北边的努库西瓦岛土著,一个是巴布亚新几内亚东北部的努库马努群岛土著。
努库西瓦岛靠近美洲大陆,离大唐太远,所以不可能是那里,而努库马努群岛正是在所罗门群岛的西北边,距离不远,而这个群岛,正好横在大唐到霍米艾米岛的路途上,大楼船歼灭他们,算是顺便,属于举手之劳。王况都有点怀疑“努库”这个词是不是就是食人的意思,要不怎么这么巧,两个相隔万里的食人岛都有这么个词?
在从长安回来的路上,秦怀玉知道了图虎的担心,特地带了他去看过楼船的,因此,对于楼船这个庞然大物,图虎是印象极其的深,现在一听李大胆在旁翻译说王况居然要派这么一个大怪物去帮他们把食人族给灭了,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两行泪就哗哗的像开了闸的水库直往下淌,起身对着王况就是一顿猛拜,嘴里叽哩咕噜的,还夹杂着一两句生硬的中原话,不外就是感激之类的。
人心最是重要,如果图虎的族人只是为了躲避灾祸而回归,其归属心就不会那么重,现在王况帮他们把祸害给除去,接下来的就是要看他们自己,王况也不强求说一定要图虎他们迁到内地来,霍米艾米岛离大陆也近万里,即便是经过改造后的楼船,鼓起风帆往返一趟也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想要让中原人迁去是不大可能,中原又不是没地,到处是没人耕种的空地,如今又是天下承平,皇帝又是个好皇帝,体恤百姓,减租减税,碰到大灾年,连皇庄和东都的宫殿都敢拆了给百姓盖房子(李世民在位的时候,有许多次的大涝和地震,都是下令将洛阳宫殿拆了,木料砖瓦分给百姓盖房的,要是有百姓的田毁了,就用皇庄里的田分给百姓),这么好的太平盛世,犯得着跑那么大老远的去么?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图虎一族愿意留在当地就继续留在那里,愿意回来的就回来,决不勉强。
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让霍米艾米的人和内地交流多了起来,互通有无,才能真正的让其完全归心,这是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不过,大唐盛世还能延续至少一百多年,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也够了,何况霍米艾米的人原本骨子里就认同自己是炎黄子孙呢?
而随着李世民按照王况的建议,一步步的扩张在南太平洋诸岛上的影响力,作为大国子民的自豪感就会越来越强烈,也就更能将其牢牢的聚拢在一起,而只要中原人尝到了海洋带来的巨大甜头,再想倒退回去搞什么禁海,就很难了,当然前提是要把北方草原的威胁永远的抹去才行。
而对于南语诸岛西边的南亚诸岛,王况并不大想去碰,因为这个时候,在这些岛上,还有另一支人类的表兄弟,矮人族生活在这些岛上,这是一支和人类进化有很大不同的另一支高级智慧生物,人类是由高大的灵长类进化而来,而矮人族的祖先就是另一支矮小的灵长类动物。
考古发现,矮人族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左右,最高的也不过一米二的样子,他们在欧洲殖民者到来前还生活在密林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石器和弓矛,也会结庐而居,可以说是迈入了社会发展的正常轨迹,但在之后被欧洲殖民者赶尽杀绝,从此,这支和现代人类一样历尽千辛万苦,捱过多少自然灾害的人类表亲,就此消失在历史的尘烟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 组建大唐第一个股份公司
如果可以,王况更愿意和这些矮人族建立起平等交流的机会,用贸易的方式来帮助这一支矮人族延续其血脉。地球,不是只属于人类的,同样和人类一样经历那么多困难走过来的矮人族,也应该占有一席之地,地球上只有人类一种智慧生物,也太孤单了些。
而且从发掘的遗迹上来看,矮人族是属于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其食物简单,以瓜果为主,小动物为辅,在矮人遗迹上,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以同类为食的迹象,倒是人类,到处都证明了古人类经常同类相残,就连发现周口店北京人头盖骨的贾南坡先生,在经过多年的研究后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头盖骨,是一个被同类当作食物的古人的头盖骨。
一个爱好和平的种族,绝对不会对大唐构成任何的威胁,只有东南亚的诸岛算什么,还有澳洲现在还是荒无人烟呢,美洲上的土著人口也不过几十万,还有许多地方一样是没有人烟的,属于无人区,但却是适合人类居住的,所以没必要争那点地盘,如果矮人族能够经过自己的帮助而繁荣昌盛起来,那么以后欧洲殖民者想要侵略,难度也会增加很多。
其实这个时候,东南亚诸岛一样也生活着当初和南语岛族一起迁徙而去的炎黄子孙,和从【创建和谐家园】及天竺东移的人混居后,形成了新的部族,但是这些人和矮人倒是和睦相处,没有发生过因为地盘冲突引起的纷争。
如果可能,王况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帮矮人彻底的占据一个或几个比较大的岛屿,这些个岛上,就只有矮人,没有其他人,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其他的,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了。
王况并不高尚,他现在的心态,多少有点成功者对失败者的怜悯在内,在他看来,人类是成功者,而矮人族,是失败者,一个好的成功者,就得有对失败者的怜悯心,更不用说,矮人族即便现在不属于人类,可归根到底,矮人族和人类的亲缘关系比起人类和猩猩那要更近了许多。
朝廷里面能这么痛快的答应在霍米艾米岛单独设军,主要还是因为王况让李业嗣写的信里说的香料以及利用霍米艾米岛作为跳板,往南往东扩张,据说在最东边,有一种东西,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让兵士抗过一天的饥饿,而且常食还能起到虫草一样的功效,让人更少生病。
李业嗣在信中也明确的告诉了朝廷各大佬,王况那发家的法宝,辣椒就是从霍米艾米岛所得,而且随后而去的图虎和李大胆也证明了这一点,辣椒的吸金本事,大家都知道了的,现在一听说又有其他好东西,自然各个都想插上一脚,因此对设军也就顺利通过,尤其是那个最东边产出的神奇东西,若是兵士们身上都带上些,再结合了按之前小六子带回来的行军饼方子做出的干粮,那么以后大唐的军队还不是所向披靡?战斗力起码提升两成不止,辎重和后勤保障工作就能更好做,不要再用和上阵杀敌一样多的人去运送粮草了,这里面能省下多少开支?
徐国绪传完李老二的口谕,这才坐了下来,呷了一口春兰奉上的热茶,完了笑嘻嘻的问王况:“二郎啊,你猜猜,这行军饼落到谁来采买?”
“怎么?不是兵部自己负责?”按理说,这行军饼虽然单个利薄,但架不住数量庞大,一个兵士带个十斤,十万兵士就是百万斤,就算十斤只赚一文钱,那也有百贯之多。
再者,如果真要对吐蕃和朝鲜用兵,调动的人马肯定是不止十万的,尤其是这一打仗连同行军时间,最起码是几个月,在大唐境内行军,自然是可以埋锅造饭,可到了境外,如果要速战速决,一个军士身上就不可能背负这么多,需要后面源源不断的陆续补充,一斤行军饼大约也只能够一个军士吃一天,要是两军对峙三两个月,那么一个兵士要消耗的量就很可观,再换算到全军,就是很恐怖的天文数字。
也就是说,如果派兵二十万,刨掉在行军路上和班师的时间,打两个月的仗,光行军饼就需要一千二百万斤,如此之巨大的利润,兵部按了李靖的性子,肯定是不肯放的,要由兵部自己来解决,好省点钱给军士更多些的抚恤。
“哪能呢?李尚书又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主意是二郎你出的,即便兵部将采买权放了出来,每年他兵部也能省下不少的开支,总不能让二郎你这个出主意的人喝西北风罢?实话跟你说,小六子啊,现在管了尚食局,这采买权归他了。”
这么说,自己就成了行军饼的指定供应商?将行军饼的采买权归到原本只管宫内伙食的尚食局来管,又将小六子给推到尚食太监的位置上,小六子是林家的人,这就已经很明确的定了下来,行军饼要从林家买。
从林家买不是不可以,可若是让林家独占鳌头,旁人明面上是不敢说什么,但背地里指不定有多眼红呢?
沉吟了半晌,王况抬头对坐在下首的林明道:“大兄,烦劳你修书一封给二兄,就说,林家在这行军饼上只占三成的份子,其余七成,林家实在没有那么多财力承担,让他去联络各家,看他们是否愿意一起凑这个钱来将这事办妥了,这需要另起个专门的坊子才行。”
完了转头问徐国绪:“兄弟你能出多少啊?”
“别,别,某可不出这份子了,某有现在的就知足啦,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某家又无后,嘿嘿,存那么多干甚?以前某家喜欢那是想要吃好点,可如今有你二郎在,那还能亏待得了某家这五脏官去?”徐国绪一听连连摆手,他可是听出来了,王况不想独吞,可饼再大也架不住分啊,那么多朝中大佬,还有各大豪门,基本个个都有营生的,不要说一成,就是一份按百分一来分,那也是不够的,自己还是别凑这热闹。
王况又转头看向程处默和尉迟保琳及秦怀玉,没等他开口,这三个家伙就一起摇了摇头道:“某也不凑着热闹了。”
“某家也不想掺和。”说话的是李业嗣,他见王况又将头扭到他这边,连忙开口。
“哈,就是你想掺和,况也不愿意呢,这么好的赚钱机会,自己留着多好。”王况笑道。
李业嗣心中一暖,他哪能不知道王况这是在为自己李家着想,他阿公是兵部尚书,若是李家再掺和进来,那就厘不清了,别人想揪小辫子那也是一揪一个准的。所以,但凡是和兵部有关的营生,他李家还是少掺进去为妙。至于其他行当,那就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李家可以要建林酒楼的份子,可以要山外山的份子,可以要林家铺子的份子,就是不能要这行军饼的份子。
王况最后将头转向了同样坐了下来的长孙煜那,不等他开口就道:“长孙兄,您家这一份子是跑不了的了,这样罢,就以百贯为一份如何?多了况却是给不起,还有好几家呢。”
别看只是一成,但长孙煜却是明白,自己长孙家将是这个行军饼行当里的第二大股东,朝中有多少大佬想要这个份子,他心里清楚的很,本来他也是接了信的,家里的意思,能拿到百分一二就满足了,先站上王二郎这条船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没想到王况一开口就给了一成。这让长孙煜心情大为是好,自己超额完成任务,在家族中的话语权该大些了罢?更何况这一成的代价却是极其的低,只有一百贯而已,本来长孙家是已经准备了用至少三百贯的代价换来百分一的份子的。
黄良有了一成的田黄,如今已经是心满意足,再说他家在长安可没营生,也没人,所以也就没等王况开口就以在长安没人,且自己又是一州父母这个很牵强的理由谢绝了,自己已经站到二郎的船上了,以后赚钱机会多着呢,在坐的人里面,除了林明和李业嗣外,其他人还不知道自己黄家和王家的关系有多密切,还是低调点好,说不准哪天,自己这个半暗的一手,能给二郎提供一些额外的助力呢,帮了二郎,那就是帮了自己黄家啊。
在其他人看来,王况最后问黄良,那就是黄良还没真正的融到王况的圈子里去,王况问他,也只是因为黄良一直对王况的提议很是言听计从,因为建州升格收益最大的当然是黄良啊,只不过是黄良的配合默契,这才能入得了王况的法眼去,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王况连问都不带问的,直接忽视。
却是没人知道,黄良的亲侄儿是王况的亲随,是王况最为信任的视为自己兄弟的黄大。当初认亲,黄良虽然是摆了一桌宴席,但请的可都是自己的心腹,外加林明和李业嗣而已。就连程处亮他们也是没请的,所以至今黄大是黄良的亲侄儿的事情,一直都没外人知晓。
长孙家分了一成去,那么剩下的也就只剩了六成,这个该怎么分,不用王况去操心,林翰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加上这几年来去林府的中低层官员是络绎不绝,该怎么分,按什么身份出什么价,林翰的心中应该都会有数的。
或许,这个行军坊,应该算是大唐第一个股份公司了罢?
第二百八十章 惯常和特例
之所以给了长孙家一成,王况也是有点投桃报李的心思在里面,长孙家除了之前出个长孙淖外,再也没有给自己使过绊子,基本上,王况的建议,第一个同意的往往都是臭老酸,连国舅都第一个同意了,其他墙头草自然也就顺风倒了过来。所以,给长孙家一成,不算多,尤其是长孙家还算是目前大唐第一家族的情况下,给出一成,别人也没话可说,而且别家也只能少不能多。
以前经营的,虽然也有按份子,但基本上都以家族企业的形式存在,而且分出去的也大多都是干股。当然如果要按严格的股份公司字面定义来,璃窑和山外山也算,但参股的人实在太少,基本都还是以利益集团为底子组建起来的小范围股份制,和这行军饼仿将来可能是上百个股东比起来,王况更愿意承认后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股份公司。
见王况转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把七成的份子给发落了出去,长孙煜心下赞叹,别看王况说什么林家无力独自承担这么样的话,可谁不知道如今林家日进斗金是说不上,但是一个月少说也能入账百贯以上,只是建个饼坊而已,算上地皮,算上烤炉,算上人工,不过只需要十几贯的本,就算是要建在最繁华的东西两市边上,那也绝对不超过千贯的本,林家会拿不出来?
无力承担只是个托辞,真正的目的,还是不想太出风头,独占利益啊,王二郎这才多大?就能将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琢磨到如此的透彻,知道将各个势力全拉上船来,甭管占多少,但至少你这家总归是在行军饼坊上有利益的吧,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能不扶一把么?这招高啊。
可人家这就是个阳谋,行军饼坊的巨大利益就摆在那,先不说会不会起战事,但你兵部总是要存备的吧,既然要存备,那就得跟器械也要定期更汰一样,时间到了就要旧的发了下去给兵士吃掉,然后再换新的,不然等长霉了给谁吃。所以说,这行军饼每年少说也得向兵部至少供应两次,这就是个旱涝保收的行当啊,再加上皇帝可没规定说行军饼不能向民间发售,那么多行商脚夫,不用多久肯定就会喜欢上行军饼的,尤其是每年往来于西域的商队和那些东进南下的海客,如此一算下来,每年的消耗量该有多少,想想就吓人。
若要是战事一起,那钱恐怕就会如同雪花一般的洋洋洒洒的飞了过来,长孙煜都不用算,就知道一成的份子,每年至少可以带来千贯的收益,这世上除了王二郎自己把持的几桩生意外,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赚钱的呢?所以,哪怕明知道是阳谋,也会有人毫不迟疑的跳上船的,而且还是争先恐后的跳上来,惟恐晚了,船上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脚之地。没人和钱有仇啊。
而听徐国绪话里话外的意思,这王二郎之后还有比行军饼更好的东西,想来肯定也是要放一起经营的了,那么算来,长孙家以百贯换一成份子,实在是天上掉下个大大的馅饼,长孙煜这下被砸得有些晕了。
行军饼里,没有孙家的份,不是王况不想给,是给不了,孙家,还没达到和朝中大佬们平起平坐的地步,把孙家拉进来,不是帮了孙家,反而会害了孙家。孙铭前是个知足的人,孙家有如今的光景,他已经很是满足了,王况也不愿意这个老好人陷入到争斗的旋涡中去,所以也就没提给孙家的份子。
一个足以影响整个大唐官场格局的分赃大会就这么在王况家里这个并不奢华的厅堂上完成了,自此以后,王况相信,只要自己还在,王家人就至少可以高枕无忧了。
¡¡¡¡·ÖÔßÍê±Ï£¬Ðì¹úÐ÷È´ÊÇ»°·æÒ»×ª£¬Ð¦ÎûÎûµÄ³åÍõ¿öµÀ£º¡°¶þÀɰ¡£¬ÕâÒªµ±Ïز®ÁË£¬Ò²¸ÃºÃºÃêûÀÍêûÀÍijµÈ°Õ£¿¡±
“什么?二郎要当县伯了?”程处默一听,眼珠瞪得老大,满脸的不信,王二郎就窝在建安这个角落里,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要当县伯了?
不光是他不信,在坐的人里,除了林明事先得过王况的通气而心知肚明外,其他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都很是诧异,没道理啊,就算王二郎推出了新耕种法子,就算推出了行军饼,可王二郎又不是豪门世家子弟,要说升官倒有可能,可封爵,这个也太草率了点吧?
“某家也是之前听小六子说的,陛下已经应承了,这不,某来的时候,礼部正在讨论这个事情呢,据小六子说了,礼部那只是走个过场,陛下是铁了心的了。说是二郎不光献上了耕种新法,使得大唐子民今后不虞有挨饿之苦,又有行军饼和给单个兵士出的不用生火也能在大冷天喝到热水的法子,还揭穿了吐蕃谋求我大唐的新技术阴谋,居功甚伟。故,准备封二郎为建安县伯呢,某家临行前,还得了陛下的指派,让人在长安寻个地建伯府,某家估计啊,这就是为二郎准备的了,估计年底就该下旨啦。”
“话虽这么说,某也知道二郎功劳大,可惯常情况下,二郎不是世家子,又没什么背景,按理这封爵是很难的啊。”尉迟保琳是第一个就嚷了出来的,目光灼灼的盯着王况,“二郎快说,是不是你又得了什么法子?比那璃窑还好的?莫不是二郎你能将石头变成美玉?”尉迟保琳的政治嗅觉并不差,他才不信徐国绪说的这三个理由,一定是王况又有什么好东西了,陛下想要,就用了爵位来换,一定是这样。
“惯常情况是如此,难道就不能有特例?”王况瘪了瘪嘴,笑骂道,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尉迟保琳这个平日里看来呆头呆脑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就将自己封爵的原因猜了个【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只是用田黄换爵位,这个原因打死他也不能说的,而且寿山村的地还得按照和李老二约定好的,等他先封了爵后,再过个年把两年才能献了上去。
王况在到处送田黄的时候,除了个别人知道是王况从自家地里挖出来的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来源,而马周能知道,则是王况佩服马周的为人,不愿对他有所隐瞒,所以才在那酒席上说了出来,马周本就是个守口如瓶的人,自然不会到处宣扬。李老二能知道是从寿山村的地里挖出来,就是小六子按了王况的指示故意说的了。
帝王的面子都是很重要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皇帝为了得到王况的田地,而用了爵位来换,就连李老二当初虽然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骗了《兰亭序》,也给王曦之后人相应的补偿,王家人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的。恐怕这个时候,除了李老二自己和王家人外,就只有王况知道这事了。
徐国绪其实也是那少数几个知道原因的人之一,正是因为他除了吃,别无所求,所以和王况的关系比起程处默他们来,更铁,心里完全的将王况当做了自家兄弟,这时候也附和道:“正是,尉迟小公爷您说的那只是惯常,本朝可没这样的律法规定说二郎这样的人就不能凭功封爵的,陛下想封谁的爵,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完了,又是话锋一转,神秘兮兮的道:“二郎你可知,那吐蕃使者叫什么名字?”他这是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了,被他这么一问,其他人就都被吸引了过来,早把刚刚尉迟保琳说的话抛到爪哇岛去了。
“若况所料不差,必定是吐蕃大论禄东赞罢,此人雄才,和亲当是出自此人主意。”王况笑了,不置可否,禄东赞这人是雄才没错,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是智谋超群也是没用,对大唐来说,想要攻下吐蕃确实是很难,但是却可以轻松的将吐蕃拒之门外,青藏高原的苦寒,注定了吐蕃的人口就只能有那么一丁点,人口没有,哪来的兵?这次松州以三万兵就将吐蕃打了个落花流水就是明证。
“二郎果然是知道的,某就说嘛,这天下还有什么瞒得过二郎,亏得二郎你那个妻舅还要跟某打赌,说二郎定是不知此事,嘿嘿,不好意思啊,明府,林二郎可是将您最喜爱的一套漆盒拿来当注的,某就笑纳了。”
林明笑了笑,道:“谈什么注不注的,徐监丞喜欢只管使人取了去便是了,某还有两套,赶明儿您回了长安,一并去取了就是。”
“嘿,某不贪多,这套漆盒也不是某要,是某给王三郎定下的,就是怕您那弟弟哪天全送了出去,三郎入京赶考,没套好漆盒怎么行?所以这才和林二郎打下了这个赌。”徐国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想必又想起了粉雕玉琢般的王冼来,他从进了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见上王冼一眼。
被徐国绪挑了个头,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也嚷嚷到:“走,去看看三郎去,两年没见,也不知这小子长多高了,徐吃货接下来要说的,某等也早就知道了,不听也罢。”说完,就拉了秦怀玉跑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长安故事(上)
程处默和尉迟保琳是野惯了的,再加上他们不是出公差来的建安,本身身份比起在坐中除了李业嗣外又是特殊些,倒是没人去计较他们有没有失礼的地方,也没人敢计较。皇帝的信使都不吭气,似乎还懊恼着不能跟他们一起去看王冼的样子,见他们跑了还要喊一声:“你们俩可莫要将三郎给带坏了。”旁人谁会吭气?
长孙煜见了他们几个的样子,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三郎是很得几个小公爷的看顾,是不是要写封信回去,给三郎此次的进考助上一把力?花花轿子是需要众人抬的,今日长孙家抬一抬王家,日后王家还不会抬一抬长孙家?有了一成的行军饼份子,他现在心里也有了底气,相信自己的话语,能够得到家族的足够重视。
出得王家,往柳老夫子住处去的时候,尉迟保琳偷偷的拽了下程处默:“哥哥,你说这二郎封爵是不是和那黄玉有关?”
自王冼得了秀才功名之后,就不再跟着学堂里的其他人一起进学了,而是被柳老夫子在自家后院里僻了个书房,把王冼安排在那里学习,用柳老夫子的话来说,奉议郎家里没有读书的氛围,家中又有丑丑和三白在,会让王冼分了心去,还是在他家读书好些。
“莫要瞎说!”程处默听得脚步一滞,连忙喝止,“尉迟叔父说话直爽,你莫要学了去。”
“说说而已嘛,某就是好奇。”尉迟保琳被程处默这么一喝,登时醒悟过来,转头看看跟来的随从离得远在六七步开外,这才吐了吐舌头。
“有些话,你是只能一直烂在肚里的,至死也不能说,莫非你忘了二郎说过的,祸从口出的话了?你再对比下尉迟叔父的境遇,以前你们家有几个朝臣愿意登门拜访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再看看你自己,自打认识二郎后,前后有甚差别?”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怀玉开口了,直直的盯着尉迟保琳,盯得他心里发毛。
“现在来俺家的人是多了……”尉迟保琳嘟哝着说到,猛的一惊,“哥哥是说,阿爹以前口无遮拦,得罪人太多,没人愿意登门么?”
“你省得这层就好,这也多亏了二郎啊,这些年里他没少让程叔父和阿爹规劝尉迟叔父,现在在朝堂上很少吭声说话了,也不对着文臣吹胡子瞪眼了,按说某作为晚辈是不敢说也不能说这些话的,可这事关到你尉迟家今后的安危,俺就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了,记住,守牢了你自己这张嘴巴,还要时不时的提醒叔父,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二郎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你就说这封爵的事,按惯常来说,你和处默二人是要袭公的,不可能再有其他封赏,可你们不也得了骁骑尉的勋职么?你不想想,若是你们不得封,二郎怎么能得?所以说,你们是沾了二郎的光了。再就你说的那事,心里知道就成,不要乱嚼舌头,本来以二郎的功绩,封侯都不为过,他这已经是吃了老大的亏了。”秦怀玉才说完,程处默就悠悠一叹,“可惜了二郎,要是生在世家豪门多好。”
“错。若是二郎生在世家,恐怕就不能呆在建安了,早被召回了长安,那样二郎即便是有满腹经纶,也是没处施展。因此这世家有世家的好处,白身有白身的好处,就看怎么利用了,还是二郎聪明啊,明明有才华,却是不管事,不喜掌权,这让很多人对他放心。你我兄弟,该好好学学二郎才是。”秦怀玉不愧是三人中的军师,一语就点破了其中的关节。
三人登时一阵沉默,不再说话,抓紧赶了几步,远远的看到柳家了,尉迟保琳这下就把刚刚的郁闷都抛到了脑后,三步并两步的跨了过去,一进门就嚷嚷:“三郎,三郎,哥哥们瞧你来了,赶快出来让某等瞧瞧,长多高了?”
闻声出来的王冼一见三人,惊喜的啊了一声,却没像以前一样直扑过来,而是一揖到地:“哥哥们怎地来了?”
“啧啧,两年不见,三郎就已经出落的文质彬彬,礼数也多了起来。在哥哥们面前,无须来那些个虚的,来,让哥哥瞧瞧,嗯,不错,不错,想来现在满街的小娘子也会给三郎送上秋天的菠菜了罢?”程处默一把搀起王冼,上上下下的不住打量。秋天的菠菜这个说法,还是他早年在长安从王况口中学会的。王冼现在长得也有程处默的胸口那么高了,瞧这势头,以后长得会比王况还要高大。
柳老夫子微微笑着捋着胡须,直到三人和王冼都说了一遍话之后,这才上来见过,又对王冼道:“既然是小公爷来了,洗你这几日也不用再来,好好陪着小公爷就是,奉议郎也说过的,读死书不如不读书,该玩的时候,尽情的玩便是。”他对王冼的前途是一点也不担忧,有王况这个二哥在,又有几个小公爷疼惜,封侯拜相的难度是大了些,但做个封疆大吏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嘿嘿,柳老夫子您这话甚对某的胃口,不似长安城里那些个穷酸,整日介里之乎者也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如此窝在家里,怎能了解世情?”尉迟保琳哈哈一笑,对柳老夫子也不敢不尊重,正是这个柳老夫子洋洋洒洒的一篇文章,打动了朝堂上的一些大佬,才有了建安的今日,也才有了他们几个国公家的族人有了升迁的机会,要是没他那篇文章,固然是一样有建州的发展,但阻挠还是会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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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这边,听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临走时候的话,黄良很是好奇,问道:“敢问徐监丞,这后面还有故事?”
“聃公就莫要折杀某了,便如同二郎般直呼某名便是。”徐国绪早就知道王况和黄良的关系远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王况的崛起轨迹,他这个出身困苦人家的,看得比程处默他们还透,许多在程处默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勋贵子弟看起来不是问题的问题,放在王况面前,那就是天大的困难,若要不是有孙家和黄良的不遗余力支持,王况哪能有今天的光景,要知道,起步是最难的,尤其是还要在起步开初就引起皇帝的注意,这里面,肯定有黄良的影子在,至于黄良待王况好的原因,他也不想去猜,二郎的长辈,那便是他的长辈,有这点就足够了。
只是他却也猜错,王况和黄良开始是属于互相利用,互相借力的关系,黄良需要王况的帮助,给他儿子谋个出路,王况需要用黄良做敲门砖,敲开李老二的门。直到后来黄大认了亲,黄良这才彻底的站在王况这边,将王况视为自家子侄。
徐国绪言毕,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一边伺候着的春兰赶快将他茶瓯里已经不太热的茶给倒了,重新沏上一瓯,又退回了一边去,徐国绪眯眼看了一下,认出了春兰,道:“春兰妹妹长得是越发的出挑了,看来这建安水土养人啊。”一句话说得春兰满脸桃红,在碰到王况前,徐国绪也是去过几次卢国公府的,那时候的春兰,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无怪他到现在才认了出来。
不过徐国绪的话却是引起小丫头心中的悲慽来,幽怨的瞟了一眼王况,咬了咬嘴唇,这个动作被徐国绪看在眼中,心里一动,有了计较,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接着又打开了话匣子:
“那禄东赞,咦,二郎你怎知那禄东赞的官职是大论?”大论这个官职,就相当于宰相,在禄东赞到长安之前,还从来没人听说过这么古怪的官职,而王况远在建安,却是知道了,不由得他不希奇,不过转念间,他自己倒是自言自语起来,“是了,定又是二郎你那师父告知与你的罢,他连虫草都知道,那么知道个大论官职和大论是谁,也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