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不说每人一贯的奖励,就是冲着那孙嘉英亲自做的一担粽子,许多人就已经是口水直流,谁个不知道,现在富来客栈里的粽子花色口味能有十多种?像是什么香菇肉粽了,蛋黄粽了,豆沙粽了等等,甜的咸的都有,甚至你想吃辣的,只要提出来,也能帮你做得。不要说吃,光闻着就能让人垂涎欲滴,尤其又是孙郎君亲手做的。
因此到了端午节这一天的下午,建溪两边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个个都死命的冲着建溪里拼了命的划着的龙舟叫喊着,震天响的鼓点,每敲击一下,人们的心脏也随着“砰”的一下跳跃着,将人的气血直逼脑门,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冲到龙舟上去,帮那些个浆手一把子。
由于是第一次的龙舟比赛,而且是评考局自己组织的,没和王况商量过,所以和王况想象中的差距还是很大。评考局他们倒是想和王况商量来着,但王况这些天一直没得空,哪里有时间去理会他们,孙铭前几次来找王况的时候,他都不在家里,等到晚上来,王况又没那心思,只是让他们评考局自己商量着来。
王况不是不想管,后世龙舟大赛那么多,不用主持过他也知道一些流程,不过他也是考虑到不可能事事都要自己来谋划,养成评考局对自己的依赖性,如此以后怎么发展?
再说了,王况还想早点从评考局里脱身呢,当旁观者,哪里有自己亲自去参与比赛爽?以后天下大比规模大了,王况也是准备上去露一手的。
所以,只能说,和往年相比,今年的端午节热闹了许多,也多了个好去处,但这已经足够了,饭要一口一口吃,王况相信,往后的端午节龙舟赛,肯定会成熟起来。
三七能入药,王况只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一点药效,但是要让他去评论那散剂,他就没这个能耐了,干太医听了后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是暗中舒一口气,这要是宣德郎什么都懂,那简直没得天理嘛,那还需要咱们这些郎中做什么?太医署里有宣德郎坐镇不就好了嘛。还好,还好,自己等人的饭碗算是不会被砸了。
既然王况没法给散剂下论,陈丫儿也顺利生产,在给林颖芝和小芣苢开出一副方子后,干太医就带了那女医工和随从告辞回长安了。临行前,王况让他带了封信去,无非就是花瓣烹食的一些法子,给宫里的御厨看看,给长孙皇后调理调理。
王况只是罗列了一些注意事项,并没给出具体的菜谱,御厨个个都是好手,用不着王况去指点,再说,长安能有的花和建安的也不同,就是相同的,花期也是不同,能与之搭配的其他东西也就不同了,还不如让人家自己去自由发挥更好。
王凌的儿子还没满月,没有起名,也只能是偶尔的抱出来晒晒日头,这还是王况要求的,要按了建安本地的习惯,孩子没满月前,是不能见日头的,估计就是和这年头孩子的夭折率高有关,都担心出了房门沾了邪气。
不过既然王况要求,也就没人阻拦,谁让人家是星君下凡呢,神仙说的话,那还有假?
丑丑最近很是兴奋,每次小孩子一抱出来,他就要凑上前去,“吧唧”就是一口亲上,完了后就咯咯的开心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孩子每次被丑丑一亲,就会咧开小嘴吧笑,而王凌亲他,则没有笑得这么开心。
三白对这小家伙也是格外的喜欢,以前,它要么是吊在王况胸前,要么是吊在王冼脚背上,要么是蹲在林颖芝的肩膀上,地面是碰都不碰一下的。但只要这孩子一被抱了出来放在摇椅上,三白就会三蹦两蹦的跳到摇椅边,不时的伸了爪子去碰碰孩子的脸蛋,要是日头刺眼了,它还会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照到孩子眼睛上的日头。
这让林荃淼很是郁闷,自打他来了之后,有许多次见到三白那胖乎乎的可爱模样,就想去抱,结果换来的却是三白的怒目相向,就连那两个三白的小跟班—两只黄花猫也是不肯让林荃淼碰一碰的,林荃淼手才一伸出去,两只猫就弓了身子,浑身的毛都炸开,头贴着地,冲着林荃淼“呜呜”的嘶着。
这天,王况又像往常一样,逗着摇椅里的小侄儿,三白则蹲在地上,无聊的翻弄着王况的袍子,因为王况将它往日站在小家伙边上的位置给占了,所以,它是有些小郁闷的。只能是用这种方法来提出它的无声【创建和谐家园】。
“圣旨来了,圣旨来了。”王凌急冲冲的匆忙门外进来,冲着王况喊,他是衙门里得到消息后赶回来的,说是天使现在在须江境内,后日即可到建安。
李老二又在搞什么名堂?这是王况的第一反应。
第二百六十一章 升官了
这圣旨来得很是突兀,按理说,如果有什么消息,干太医既然是奉了赢老头的命来帮着王家,那么有什么消息是断没理由不透露透露的。
而且据干太医说他们来建安是一路没停的赶过来的,就是为的担心陈丫儿早产,这年头,早产很是正常,而夭折又多半是发生在早产儿身上。如果按这个来推的话,干太医一行连随从只有五六人,可谓是轻车上路,行路速度并不慢,而天使则是浩浩荡荡一大票人马,行路速度是没法和干太医他们比的。
也就是说,天使和干太医出发,应该是干太医前脚走,天使后脚就出发了,相差不过那么三五天而已,如果是天使先走,干太医后走的话,那么他们知道消息肯定会告诉王况的。
李老二又想整什么妖蛾子?
天使现在人在须江,这还是须江县够意思,人才到就马上派了人通知唐兴,唐兴那边一接到信也马上派人来通知。
如此就给了王况更充分的准备时间。
然而第二天夜里,岑余子派来的人说,瞧不出天使的神色是好还是坏,天使到了唐兴境内,也不进县城,直接在城外的驿站歇下了,倒很是低调。
很是低调?莫非又是李老二的私事?若是朝中大事,目标是建安,而唐兴又是建州境内,那天使肯定不会这么低调的了。
不过猜测来猜测去终究是无用,反正王况也不担心李老二会拿他怎么样,自己又没犯大错,就是一些因为不熟悉这时代的律法而犯的小错,也都是为了建州着想,功劳是大于过错的,最起码,也能功过相抵吧?再说了,自己也是一直窝在建安这个偏僻地方,很是安分很是低调啊,没的理由拿自己开刀,李老二不是那样的人,这普天帝王,一直到满清结束,只有两个是不会干出那种过河拆桥的事情的,一个是朱棣,另一个就是李世民了。
黄良也很淡定,毕竟是李世民帐下的老人了,对李世民的了解比建州其他官员都深。他甚至打趣起林明来:“瞧瞧二郎,再瞧瞧你,老夫怎么都不相信你是在官场浸淫十数年,而二郎不过才为官两三年的。”
林明撇撇嘴:“聃公这说哪里话来,二郎自是不怕,你没听上次徐监丞说的么,第一次面圣,二郎就根本没怕过。”
“嘿嘿,那倒是,二郎是什么人?某倒真想抽了空去南山看看,二郎的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创建和谐家园】出个如此出色的【创建和谐家园】。听说是个大肚和尚?”
大肚和尚的雕像林明在王况雕的时候就见过了的,王况也没跟他说这是谁的雕像,只说是一位济世救民的大德。所以他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王况的师父,但心里也是赞同黄良的话:“某倒是见过那雕像,笑眯眯的,和二郎平日里的笑是一模一样,单从这点上看,当是二郎的师父无疑,但二郎不说,也不好下定论。”
经过黄良的调侃,林明也摆正了心态,这圣旨怕还是好事,若是坏事,几个国公府上还不早就使了人来报信?再说了,这两年,自己的政绩也是斐然的,摆到哪里去都是硬梆梆经得起推敲的,要不是二郎的承诺,自己早也就做好了升迁的准备了。
第二天傍晚,王况就和黄良,长孙煜,李业嗣,林明等迎出了城去,到了十里亭等不多时,就见远远的一队人马,旌旗招展的来了。
这个天使姓典,也是个宦官,身为内府局令,算是徐吃货的下属,但没人认识,不过在轮到王况去见礼的时候,天使倒是一改其他人见礼时的刻板,笑眯眯的对王况道:“宣德郎可还记得某家?”
“呃!?”王况一时大窘,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王况通常都是记不住的,除非对方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看出王况的窘态,那天使哈哈一笑:“也怪不得宣德郎,某当初可没和宣德郎说过一句话的,不过,某还是要谢谢宣德郎啊,没有宣德郎,某可能早就充边去了。”
人多耳杂,那天使只说了这句话,就不再说什么,搞得王况很是郁闷,听这话,貌似自己还曾经帮了他一把?
林明是呆在王况身边的,王况见礼之后就是轮到他,所以天使说的话他是字字不漏的听到了耳里,闻言心下大定,怕不是又有好事了?朝廷派天使来,一般要对某人不利,往往都不会派有旧的或有关系的人来,怕通风报信,既然这天使说二郎曾经帮了他一把,那么肯定不是坏事。
回到州衙门,摆了香案,天使这才拿出圣旨读了起来。
圣旨的有两道,一个是说今年初春,关内及河东疫病流行,朝廷已经征派了各地郎中带了药前去症疗,带的药恰恰是王况给孙药王提过的臭蒿,经过孙药王配伍的成药,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但为防备万一,便让诸州要注意防疫。
另一个内容自然就是和王况相关了。
王况升官了,升到了从六品上的奉议郎,还是个散官,还是没有职位,还是由着王况自己愿意,爱呆在建安就呆在建安。
从正七品下的宣德郎跳到从六品上的奉议郎,这是连升三级。听到这一段,黄良的眼睛那是瞪的老大,其他的官员也莫不是如此,哪里有一跳就三级的?又不是匠官,这速度,也未免太那个了点吧?能跳两级就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了,当然有的人平步青云也是有的,但那是什么人?那是大家,那是在民间享有很高威望的,而且德行操守俱佳的,这样的人,几十年里也很难得出现一个。
也就是说,王况只要再跳两级,那就要改袍服的颜色了,从绿改红。真正可以称得上是【创建和谐家园】了。现在就连黄良,一个下州刺史,算是封疆大吏的一员,不过才比王况高那么一点点而已,是建州唯一的穿红袍的官员。
等到黄良和王况都收了圣旨,这天使才道出原诿,原来恰是因为这次关内和河东的疫情,让李老二想起了王况先是说三七有大用,后来老神仙又来长安说是王况又给支了一招,救回许多冷热病人。这个时代缺的是什么?不缺地,只缺人,因此人口问题绝对是朝廷工作的重中之重。
王况提出的两种药,一个可以减少士兵战场上的损失,另一个可以救下许多病人,这对人口的保持都起着巨大的作用,可以说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有人就有粮,有人就有兵,有粮有兵,就不怕宵小来犯,心里就有了底气,在对外的态度上,就能更加的强硬。
更重要的一点是,王况还有了提高产量的方法,虽然这方法没有报上来,还没个定论,但仅从建州押解进京的去年的税和粮来看,这几乎就是肯定的答案了,要不然,唐兴一个下县,怎么能凭空的比头年多纳了近一半的粮食?
所以,综合以上几个方面,李老二决定给王况一个甜枣吃吃,其实也不能算是甜枣,只凭两种药的功劳,就已经足够了,秦怀玉都能只凭三七而封了千牛卫中郎将,为什么就不能给王二郎升一升?
自然在朝议时,李世民是没有提亩产的问题的,只用了这两种药说事,又拿了秦怀玉来比对,反对声就全消失的一干二净,因为李世民撂下了一句话:“那也成,以后若有人有功勋,就按王家二郎为例。”
这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嘴巴封了个严严实实,开玩笑,要是自家子弟立了那么大功劳,再不给封赏,不是亏大了?所以,想要给自己以后留条路,那就先给王二郎让路罢。
典局令倒是隐约的知道一些关于亩产的传言的,因为他负责的就是宫内的膳食,和吃的有关,他都留意。王况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说长孙皇后吃了油腻的东西才发病的,后来李老二震怒,要严惩负责膳食的宦官,是王况说了一句,这全天下,只有某知道皇后不能吃油腻,李老二这才作罢。
看来自己当初的无心一言,确实是救了这个典局令一次,难怪他一见自己就笑眯眯的,这是个明白人呐。
要是换了于祁中这样的人,怕是要把自己怀恨在心,于祁中这样的人,出了错,总是会把过错的原因全推到别人头上,不讲事实的。而典局令不同,在王况调理好了长孙皇后之后,也就证明了油腻的东西确实是吃不得,所以,他对王况当初说的不能吃油腻而导致皇帝大怒的事情并不在意,确实是自己错了么,反而是后来王况说的一句话,让他保住了位置,不至于流配边疆,让他记下了这个情。
接风宴上,典局令神秘兮兮的把王况拉到一边:“奉议郎,陛下还有话要问你,陛下也说了,想说就说,不想说也不要紧。”
“陛下有什么话要问?”王况感觉奇怪了,李世民这么好说话?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
“陛下问奉议郎,这亩产真能翻番?”
“呃,这个么,目前来看,在建州确实是如此,请回禀陛下,今年建州可以做到亩产翻番,只是其他地方,况就不敢保证了。”王况还得为林荃淼铺条路,所以,不想把话说满了,不然林荃淼的试点可就没了。
“如此,某就要恭喜奉议郎了,嘿嘿,等奉议郎再去长安,怕是要换了袍服颜色啦。”言罢,旋即一收笑脸,正色道:“陛下还说了,此事不可张扬。”
“况省得。”不能张扬?王况不知道李老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一句话,倒是给自己以后捂着深耕密种的法子不说找了个借口,不是我不说哦,是陛下不让说。
不过,王况这里可会错了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的意思是不让王况到处去宣扬说自己给王况许了个可以换袍服颜色的诺,而王况则是理解成了不可以说出来深耕密种的方法,谁让李世民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呢?而李世民又不是像那些在大陆工作的绝大部分香港老板,头天说的话,第二天就翻脸不认的人。
要说李世民也是个成精了的帝王,他也知道王况不喜欢管事情,而且从王况这些年里的动静上也分析出了王况是想找个保护伞,那什么保护伞最好又符合王况的需求呢?自然就是散官,品级越高,就越没人敢轻举妄动,而散官,没有实职,有不用管事,只支薪俸而已。
可是王况这两年,一石米的薪俸也没去领,王况身在建安,但官位可是在长安的序列里的,薪俸也是在长安领。王况在宣德郎时,就有薪俸米千石,缎十匹,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一万多斤粮食,近百米长的布料可领,但他却是至今没去吏部领过,也没登记说薪俸送到哪里去,所以,他的薪俸至今都是记在帐上的。
倒不是王况充有钱,王况是在长安的时候忘了这茬,他自穿过来后,向来是不管钱粮的,林家人里,只有个林明是做官的,也只有他知道官场中的一些规矩,所以林家人也没想起这事,至于说程处默他们几个,都以为王况有领,要是知道他没领,肯定也会提醒。
只有到了建安之后,王况这才想起来要领,不过这领不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情,也就没在意,想着以后到了长安后,记得了,就去领了就是。
不料王况这么一懒,让李世民误以为王况并不图财不图权只图官位保护,心中对王况的好感又增了一分,只是这薪俸却是不能不发,若是王况不领,在其他官员看来,那就叫装逼了,哦,你装清高,把某置之于何等地位?
反正知道徐吃货和王况关系好,李世民就让徐吃货帮王况去吏部打了个招呼,说不是宣德郎不领,是实在抽不开身来,家中下人又没得到通知,也不敢冒动,所以这些薪俸就全记帐上,等宣德郎再来长安时一并领了就是。
因此,在李世民看来,这个王况,除了个为家人,为亲友谋官外,倒是不贪心的,人无完人嘛,若要是王二郎真的什么都不贪图,李世民反而要起了疑心,防备着王况一二了,所谓无所图者,必有野心就是如此,而王况谋官,却谋的是没有权的官,再怎么跳,没权你怎么跳?
既然王况那么喜欢官,反正散官也没个实权,就更别说兵权了,就算是现在给王况的奉议郎,也不过是只能领私兵五十。五十个私兵能做什么?看家护院而已,一营的羽林就能在顷刻间将其剿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带剩的。所以李世民不担心,也就很大方的在王况面前吊了块肉,引着王况走。
王况暗地里算计李老二,李老二也乐得被王况算计,同时也在算计着王况,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算计谁呢?
王况当了奉议郎,那个仪同府司的待遇还是保留的,不过却是更为便利了,以前王况只能领二十私兵,门下做事的是典客署的典客,可以开路引;现在则是可领五十私兵,门下的虽然还是典客,但却是可以再升一级,从流外三等升到流外二等;路引自然还是能开,薪俸也从米千石缎十匹提高到了米二千石缎二十匹。
王况高兴,王冼和王凌就更高兴,因为王冼竟然得到了一件礼物,礼物是典局令带来的,一条镶金镂空雕花银腰带,一排九块上等和田美玉镶嵌在上面,玉的下方,则是九条方便挂东西的金链锁。这可是很高规格的礼物,要知道,就连程处默也没资格穿戴这样的腰带,只有程知节这样级别的人物才可以穿戴。
谁送的礼物,典局令不肯说,只说让王冼放心穿戴就是,说是有这腰带在身,天下任何地方几乎都可去得。
谁送的呢?
应该不是李世民送的,李世民只知道王况有兄弟,并不知道王凌王洗都有什么本事,王冼年龄还小,去年也才拿到童生的身份,按理说是入不了李世民的眼的。
而且,若是李世民送的,典局令不可能不肯说,一个皇帝,赏给子民东西还需要藏着掖着的么?同理,自然也不可能是长孙皇后所送。
这东西,只能是从皇家出来,刚从越王改成魏王的李胖子?这个贪婪的胖子才舍不得,不可能是他;李恪?也不大可能,现在的李恪是知道自己的处境了,低调都来不及,怎么能再次公然的送东西,给别人落下个勾结官员的把柄?
至于太子,那就更不可能了,且不说自己和他没有打过交道,就是现在,王况避他都来不及。
长孙臭老酸也是不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长孙家和自己,现在是井水不犯河水,至于说要是程知节他们送的,肯定不可能是托人送来,应是程处默这个家伙会揽了这个差使送来的。
王况迷惑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南语岛族
贞观十年六月,本来应该是历史上长孙皇后病逝的时间。但是,已经是贞观十一年底,长孙皇后却是活的好好的,除了在冬天偶尔身体不适外,但身体却是比往年好了许多。
历史,已经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可王况知道,这个改变,应该是在他来之前就改变了,只是这样的改变,都是局部的,还没看出大的方面的改变。真正的改变,当从贞观十二年始。
贞观十一年,这一年底,一个小官员在小梅关推行的政令,如同一粒灰尘落到水面上,波澜不惊。没有人会去理会林荃淼在小梅关这个地方烧的几把新官上任之火,百户不到的弹丸之地而已,没人去关注,除了那么少数的几个人外。
也是在这一年末,黄良在其任期还剩一年的时候,上书朝廷,请求将建州从下州改中州,这就是一块大石头丢进了水潭里,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尤其是户部的官员,心里更是知道,建州,原本只是下州中的末流,虽然人口不少,可地处偏远,物产不丰,民生不富,可这一年底,建州上报的税赋,竟然已经直逼了中州上游,甚至比几个上州还高出不少。
上中下三级的州县,并没有严格的分界线,有的上州县之所以是上州县,并不完全是因为赋税收入高,还有从政治上的考虑,比如说太原县,因为是龙兴之地,一个穷县,也是上县。而有时候一个上州,遇到灾年,比一个下县还不如,所以才会有升格后还要课考,稳定了,才是真正的升格。
建州没有政治上的优势,只能是靠经济上来争取升格,但从来没有人会相信,建州能在两三年内,来个三级跳,一举从下州末流挤到可以和上州末流叫板的地步,就是程知节尉迟敬德几个,知道王况或许能有这本事,但也没想到速度会如此之快。
成绩就是成绩,当户部官员将建州上报的粮税一一摆了出来,并且说税粮已经提前发解,在来长安的路上了时,所有的质疑声音就都消了下去,若是没有发解,还可以说人家造假,但是一发解,那就是你上报多少,就一定要有那么多东西运来,否则,那就是欺君。
“诸位爱卿怎么看?”李世民在小六子读完黄良的奏折,户部官员在旁补充了建州发解的税粮数后,板着一张脸问,但他那眯成了弯月的眼睛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程知节本来是要上前的,一看到李世民那眼睛,心下大定,闭着眼,偷偷拽住了要从座位上起身上前去的尉迟敬德,俩人双双如同入定的老僧,将手拢在袍袖里,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了起来。
“禀陛下,某以为,建州当升。”
程知节听到这声音,心道,哟,老狐狸转性了?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在众人还在窃窃私语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这一带头,房,杜,两位相公附议,随后,侍御史马周也站了出来附和,顿时就成了一边倒的态势,这四个人代表了三个阶层的势力,长孙无忌代表了皇族,房杜两位则是豪门代表,马周则是寒门的标杆,自己这方面的领头人都说当升,那还用反对么?于是顺利通过。
通过了,那就该派了人去核实,虽然说是造假不了,但程序还是要走的,一个州的升格不比一个县升格,尤其是建州这一年的粮税,足足比去年翻了一番还多,这可以算是几年来,除了大灾和用兵对北动武之外的最大事件,不能不慎重,不能不重视。
这回是马周自动请缨,说由他下去看看,马周此时的官位不高,还是侍御史,不过比于广兆多了个朝散大夫的虚职,但却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中品级最高的了,由他去课考,倒也合适。
尤其是马周做事不偏不倚,为人周正,八月还上书劝皇帝不要大兴土木,不要赏赐无度,不要重京官轻外官等等,虽然效果不大,但却是很得寒门出身的官员尊敬,也得到皇帝的赞赏。
本来的历史应该是李世民停了宫中的大兴土木的,但王况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事件,烧璃新法让内府库节省下了不少,虽然是赏赐多了,但真正的价值却不及以往的十之一二,所以内府库里每年都要节余不少,徐国绪很早就动了修缮的心思,皇宫,说实话,太破了。
马周上疏只是担心大兴土木要动国之根本,但当得知所有花费都是从内府库出,不动用国库一分一毫后,也就没再反对,任由着徐国绪去折腾去。
而且,虽然是赏赐加重,可内府库却是一年比一年的节余还多,那么所谓的赏赐无度也就不存在了,在马周看来,只要你不动国库,皇帝爱怎么赏爱怎么修缮那是皇帝的事,皇帝是拿自己的钱来赏,拿自己的钱来修缮,又不是拿国库的钱,你管得了么?
只有一个请求重视外官的这一条被采用了,李世民一改以往的刺史县令由吏部推选为刺史他自己来定,县令则由京官五品以上的人举荐,算是给外官的升迁扩大了路子。
但也正是如此,本来此时的马周应该是因为这道奏疏被升为给事中的,实际上因为效果不明显,却没按历史的轨迹来,还是侍御史,要是王况知道他的到来,使得马周这个唐代第一个布衣相公还没上位,不定有多懊恼。
贞观十一年十一月,一个只有十四岁的貌美娘子进宫,被封为才人,没人去注意,这个武姓女人,日后会搞出多大的风波来,王况也不知道,武媚娘究竟是哪一年进的宫,就是知道,他也没这个能力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