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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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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呢?若是这时候就开始大肆的利用花梨,恐怕不用几百年,就会灭绝了,只有加以保护起来,做到合理利用,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光是伐一种三还是不够的,种下的树苗,最起码也要两三百年才能成材,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的伐一种三办法,要坚持不懈的持续两三百年,才会真正的见到成效,到那个时候,花梨的黄金时代才会真正到来。

        在这样的时代,仅靠制度来维持,不是长久之计,还必须赋以花梨一层光环,让人对其存了敬畏之心,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于是,慎戥就从王况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说法,花梨积聚几百年的天地精华才能得以成材,因此是聚财之木,家有花梨三株,可让财不外流;家有花梨十株,可保子孙享福。就是真的要砍伐花梨,只要能做到有伐有种,也就代表了你这家的钱财流向,伐多种少,那就是收少支多,会越来越穷,伐少种多,那就是收多支少,会越来越富。

        当然,你这家是否富贵,并不是花梨所能决定的,还有其他因素在起着作用,但是花梨的存在,却是必须的。总之一句话,花梨对一个家庭来说不是万能的,但是一个家族没有花梨是万万不能的。

        王况这么说是有把握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是盛世大唐,到了唐玄宗初期,更是到达了顶峰,家家粮米钱财充足,夜不闭户,人们安居乐业,这样的日子,王况知道一定会到来,但别人不知道,所以,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加深人们对花梨的迷信。

        尤其是在建州境内,因为王况这只蝴蝶的干预,不用几年就可以达到这样富足,所以,只要这个说法经过几年,就能得到人们亲眼“验证”,然后就是延续一百多年的盛世,花梨,也就能稳当当的坐实了“聚财之木”的美名,为了保证自己家里越来越富足,人们总是会千方百计的让自己家多拥有那么几株的,这花梨也是和桂花一样,房前屋后,都可以种得。

        慎戥带着满怀的希望和信心回去回复那些托他来问话的人了,王况也在“监工”任务完成后回去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十几丘的田,今天都已经抛完了秧苗,接下来就是平日的锄草看水这些细活,用不着王况来看,王况只需要等着秋收的结果就行了。

        南山是神山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的在唐兴流传开来,尤其是经过蒋溪口那个曾经带了王况去探路找石头的猎户亲口证实了,当初小东家站在南山脚下,仰望着巍巍的山头,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南山了。”后,人们就更加认定,这山就是神山(南山在后世真的是人们口中的神山,如今到山上去,遍地还是有参天古木,树身上都会挂着一把或是几把小竹弓,树下的石缝里,总是能找到香火的痕迹。)

        既然是神山,那么山上的一草一木,可不能轻易的去动,尤其是那棵长了千年的老花梨,又是小东家说的聚财之木,长了这么多年头,怕是已经有了灵性,就更加的动不得,要是动了,说不定自家的钱财从此就如流水般的一去不复返了呢。

        又有慎家出言说要在那山上,在那棵老花梨前修个小庙,唐兴城里但凡是有点资财的人家,都认捐了些钱粮,即便是农忙时节,小庙也还是很快的就建了起来,一些常在山腰上打猎的猎户,自告奋勇的担负起了照看小庙的任务来,不就是每次上山多背点香烛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个小庙,平时还能躲躲雨,夜了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呢。

        小庙落成的当日,慎家就给王况捎来了话,说是小庙已经落成,请小东家前去给小庙开个光,同时,慎家人也找到了王况所说的那个山洞的位置,说是那洞里,竟然有石床石凳,地面很整洁,石床石凳上也很干净,就像是头天还有人住过的一样,可是,洞中的其他地方,硬是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加一层光环

        黄大没回来,所以王况也就没和慎家敲定去看山洞的时间,而是说等自己闲下来再通知慎家,让那个慎家子弟带自己上山去。现在并不适合爬山,尤其是这春天雨多,山路泥泞,不好攀爬。

        最重要的是,王况需要确定那山洞里究竟有没人住,山洞里的一尘不染,并不是有人住的痕迹。这个山洞,从王况开始知道的时候,就一直是一尘不染的,原因很简单,每天,总会有几阵风从洞外吹到洞里,在洞中盘旋一圈后出去,也正是这几阵风,将石床石凳上的尘土全都卷了出去,使得洞中总保持干净。

        也恰恰正是这阵风的存在,所以后世的村民们都将这个山洞当成圣地来看,他们说那风是神仙派来巡视的鬼仆弄的,就是要来打扫洞府,也是来看看是不是有人前来搞破坏。

        事实上,这风和什么神仙鬼怪的根本沾不上边,之所以会有这阵风,恰是因了山洞面北而开,而南山又是方圆几百里内最高的山,海拔到了千米以上,这么高的山,山顶上每天总是有风,不管是东风还是西风或者北风,吹到洞口附近,都会被洞口两侧的喇叭口山石挡一下,旋到洞里去,风大了,吹到洞里就起一阵旋风,风小了,可能到洞口就消失了。

        既然还有这么好“鬼仆”,王况自然是要加以利用的,给这山洞再加一层的神秘上去,这个世界,其他的都会如过眼烟云,被时间湮灭得个干干净净的,只有传说,尤其是神话传说,才能在滔滔历史长河中流传下来,经久不息。

        要想让山洞免受打搅,神话传说就是最好的保护伞,当神话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民间之后,这山洞里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有人敢去轻易动一个指头。

        所以,王况还要做一件事,家里的灰岗岩石头,上次做台球桌还剩下一大块,摆在后院里没动,于是这些天,王五就又有活干了,整天的和王况躲后院一个小屋里,叮叮当当的敲凿着石头,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几天,这才停了下来。

        王况在这里忙着,林颖芝也没闲着,陈丫儿的临盆日子越来越近,这些天都已经很少下地了,王凌不让下地,宝贝着呢,这可是王家劫难之后所出的第一个后代。

        这段时间,林颖芝也渐渐的接手了富来的事务,在她看来,自己夫君以后肯定要入朝堂的,不可能总来插手商铺的买卖,而孙铭前虽然是重新接手了富来的管理,却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情总来找王况商量,王况又没时间,也没那个心去管,就让林颖芝接了。

        小娘子是个经商天才,从她接手之后就可以看得出来。王况以前对富来的伙计都是很宽容的,基本上除了保证他们的福利外,其他都是放任不管,富来人的团结,还是靠的他们自身的约束和富来给他们带来的自豪感及王况的号召力。

        这样的管理方式,若是小家小业的,倒是可行,也能收到很好的效果,尤其是现在富来的分号,大多是在建州境内,外州只有那么三两家的情况下,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可富来不可能就这么止步不前,即便王况愿意,可以后随着家族的壮大,族中人肯定是不满意的,想要更进一步,尤其是孙家人,那就不是王况能约束的了。

        现在有王况在,依着王况的威望,只要王况在一天,富来就能保持这个势头一直下去,但过上个几十年,王况万一真的不管了,或者说撒手西归,到了那个时候,不管谁来接手,其威望和王况根本没的比,那么,这样放任的制度就很可能成为隐患。

        林家不是大家族,可也是延续传承了几代人的,一个家族要想很好的延续传承下去,就必须得有一整套完整的族法家规,做到令行禁止,以法治家,而不是以情治家。林颖芝是深知这一点。

        孙家也仅是靠孙铭前这些年的打拼这才起来的,以前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有资财的普通平民,经商的经验,也是他自己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这些经验,并不是很管用,不然的话,富来客栈也不会在王况来之前,还是那么个小客栈了。

        王况自己也是没个经验,创业几次都是失败告终,可以说是没有当老板的经验,订立的制度,几乎都是从员工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并没有意识到一个产业的管理,员工的感受固然重要,但作为一个企业,也是必须有其一整套的完备制度,做到有法可依,有据可循,这样才能保证即便管理者不在,也能让一个企业维持正常的运转,一个企业,不是靠一个人两个人的魅力就能延续的,靠魅力维持的企业,当魅力主角不在了,这个企业也就基本走到头了。

        因此这段时间,林颖芝接手后,除了继续保留王况原来定下来的福利制度外,又给富来定了几条约束,尽管她并不是很认同王况定出的这么高的福利,高福利没错,可也得分场合,分人去。比如说那条只要你能吃得下,富来里的东西随便你吃,就不是很合理,这是富来有这个财力去支持,要是换了别家,恐怕早就被吃垮了。

        真正合理的应该是对那些有大功或者说大贡献的人才能实行这么一条,所谓论功行赏就是这么个道理,你什么功劳,什么贡献,就给你相应的待遇。这样时间长了,有功劳的就能给后来的人树立一个标杆,让他们有个努力的方向才是,但王况是家主,家主的威信是必须维持的,要改,也必须是由王况自己去改,林颖芝不愿意,也不肯去影响在别人心目中那个神一般的小东家形象。

        林颖芝的接手,让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的运转效率更高了起来,许多人都重新调配了位置,而不是采用王况之前的那种按资格的升迁办法,比如说富来商行的一个伙计,叫全涣金的,才来一年多,就因为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而被提为了负责采买的管事。

        其实按资格升迁,也不算是王况的做法,他只是沿袭了孙铭前的做法,没去改变而已。王况自己也是很讨厌论资排辈的,但因为这是孙铭前定下来的,为尊重孙铭前,加上一时间也没发现有什么人可以破格提拔,所以就没去改变。如果真要是论资排辈,去福州就轮不到高三了。

        眼见得一个才来一年多的人就升到了管事,每月的月钱和年底的红包也多了许多,因此这一招很快就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几乎都打消了熬资格的想法,个个都干得很是卖力。

        林颖芝还推出了一系列的奖惩办法,比如说有提出新想法的,不管可行不可行,只要出发点是好的,是为富来着想的,都给于相应的奖励,这比王况以前的奖惩制度又进了一步,王况以往也只是针对那些有效的建议去做奖励,无效的就没什么奖励了。

        林颖芝带来的变革是逐步实行的,富来客栈和富来商行这两驾马车在她的指挥下,开始提速从一路小跑到了快马飞奔。

        至于说建林酒楼和山外山,有林翰这尊大神在,管理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林颖芝去管理,就是她要管,那也是远外千里之外,力不从心了。

        春耕结束之后,黄大也回来了,跟着他回来的是一个矮小猥琐的汉子,叫洪大的,说是荔娘的丈夫,这次来是专程接她回去的。

        黄大这次去,则是直接带了自己的印信,去找当地的镇将借了几个兵,连同着陈大几个一共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荔娘的家,只这个阵势,就把荔娘的公婆和丈夫给吓个半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娘家人为了出嫁女子如此出头的,又有随行的当地书吏,是知道王况的传闻的,将其公婆狠狠的训了一通,说是连皇上都要为了王况的病而诏告天下,遍寻名医的,你们如今欺负到了他家的女郎,怕是走到哪,都讨不了好去了。

        村里的里正,族长也都出面将他们训斥了一通,并当场向黄大保证,说是以后一定负责监督着这家人,绝对不会再有欺凌的事情发生,若是有,他们甘愿提头来见。

        这个保证可以说已经很是重的了,黄大知道王况的想法,不想拆散了荔娘母女,就让他们都立了文书,按了手模,又有里正和族长同样的按了手模做保,这才带了荔娘的丈夫过来接她回去,至于荔娘回不回去,那就看她自己的意思,要是不愿意,王况肯定会给他安排个好去处,要改嫁就挑个好人家,不改嫁就将其女儿都接了过来,以王家现在的情况,不要说给她们安排个营生,就是养着也是不成问题。

        洪大当了王况的面,给荔娘又是赔罪又是连着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荔娘不忍,又放不下几个女儿,也就动了回去的心思。

        其实这家人的恶,就恶在其父母上,洪大自小就被父母管惯了的,从小胆子就小,荔娘受辱,他也不敢出言去管,这次见了黄大的阵仗,不知怎地,腰板就挺了起来,在家里就当着黄大的面埋怨了父母几句,也正因为如此,黄大才会放他一马,让他跟了过来。

        荔娘要回去,王况也不拦着,他知道,经过这样一来,荔娘的公婆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对荔娘恶语相向了。

        人来了,总是不能空手而回,和其他的王家女儿一样,王况一样让荔娘带了一包种子回去,也同样带了钱,当着洪大的面言明这是荔娘的私房钱,谁也不要想着打主意,若是发现了,定当不饶。

        洪大千恩万谢的带了荔娘回去了。王况这边也着人去唐兴,定了个日子,在南山脚下汇合,第二日出发去看那山洞。从唐兴到南山是二百里路,从建安到南山也是二百来里路,两边的路差不多,正好赶一天的路,天黑在山脚下的猎户搭盖的歇脚棚里住一晚,第二天爬山。

        南山,王况很熟悉,从小就爬惯了的,这时候的南山,虽然没有后世的那几条路,只有猎户和一些上山砍柴人踩出来的几乎不可辨的小路外,其他地方就都是茂密的树林和齐腰高的野草。但是,许多后世都有的特征,这时候就已经存在了,王况只走了一段,就已经和后世的记忆一一对应了起来,看来这个南山一千多年,除了树木会有所变化外,其他地方是没什么变化的。

        天色将晚的时候,一行人气喘嘘嘘的,总算是爬到了山洞所在的位置,山洞,也是和王况记忆中的一样,洞前一片空地,两边的山石形成一个喇叭口围着,山风吹到这里,就被喇叭口一挡,吹向洞中,带起一阵低沉的呜呜声,声音不大,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

        黄大背了个包袱,在洞口,王况让黄大将包袱解开,里面是一尊一尺多高的大肚佛像,这是王况仿了这个时代还没出现的布袋和尚的模样,让王五雕刻出来的,底座上开有一个喇叭口,王况试探着走了几步,让黄大将佛像放在王况指定的位置上。

        佛像一放上去,顿时一阵阵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声音不像是半夜江风吹过狭窄处而发出的那种可怕的让人听了毛骨耸然的声音,而是一种让人听了顿时心平气和的浑厚声音,如同身处于一座宏大的寺庙里,远处传来的低沉的诵经声。

        这就是王况和王五忙乎了十几天的杰作,为了这个发声,他们已经凿废了两尊石像才得。最后还是王五想出办法,去拿了厨房的吹火筒来,一边修凿,一边对着喇叭口用吹火筒吹,慢慢的调整,才有这种声音出来。

        要想让这山洞更加神奇,发出的声音就不能吓人,而是要让人听了肃然起敬,这是王况想到后世曾经在山洞里听到的声音而想出的办法,他是从鼓浪屿的得名由来而想到的,山石有孔,浪拍打会有声音,那么风吹肯定也会有声音,这个道理后世谁都懂,可这个时代,却是没人能懂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支持和拥护的差别

        所以,王况就当着慎家人的面这么堂而皇之的将石像摆了上去,全然没有一点点的造假需要偷偷摸摸的自觉。

        石像发出了声音,王况满意的笑了,不过他还是没忘了给石像恭恭敬敬的做个揖,这才进洞里去,唬得站一旁的慎家子弟赶紧的也给石像行了个礼,他可是亲眼看见了的,之前山洞明明没有声音的,可石像一摆上去,就有了现在这种庄重的声音。

        而且,小东家还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本来就应该有一尊石像,说明小东家对这山洞熟悉得很,说明这个山洞,就是有高人在这修炼过的,说不定,真的是小东家的师父啊,不然,他怎么那么熟悉?

        山洞并不大,只得几丈深的样子,王况刚才在洞口就观察了一下,山洞中并没别人,而且从山洞前的空地四周长满杂草来看,这里,至少已经有许多年没人来过了。

        那么说来,这山洞应该是在晋隋期或者说更早的时候,是某个人的隐居之所在,可在王况的记忆中,唐兴这里并没有这样的记载,也就是说,这个隐居之人要么是没有名气的,要么是虽然有名,但却不像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隐士一样,隐居之后,还要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能找得到他们,以图个名利双收。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人是不在了,或许是出门的时候就那么死在了半路上,或许夜里睡觉被虎豹衔了去,或许说是隐居一段时间后,因为有人前来打搅而搬了家等等,反正不会是死在这洞里面,洞里面干净得很,没有任何的尸骨残骸。

        石床还在王况记忆中的那个位置,纹丝不动的,只不过比之于王况当时见到的残破不堪好了许多,按记忆中的模样和现在对比,一千多年的风化程度和现在看起来的风化程度两相一对照,王况推断,这石床还真的是魏晋时期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所留就是了。

        那么,就是它了,田黄埋在这里肯定安全,洞外安放的石像,至少可以保证一两百年没人敢去动它,有这一两百年,所有关于山洞,关于南山的神秘传说,就会根深蒂固地扎根下来,不被人打搅,也不会有人前来动这山洞里的任何东西。

        不过为了更放心些,王况特地让黄大回去后,从陈大那批人里,挑两个上来,在山洞附近找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观察情况然后再做定论。

        现在藏宝的地点有了,宝贝也有了,就剩个运来的过程。

        运过来很好办,当初王况放出风声说要开发长溪的特产,就是为的这一步,运送特产的队伍,都要路过闽县,取道闽江到延平,这就给运田黄打好了埋伏,到了闽县,将田黄放到运剑蛏的桶底里,谁也不会怀疑到这上面去,等到差不多运完了,王况就准备给那个山洞来个“修缮”。谁会想到去查看建筑材料呢?

        原本是想到说埋到石床底下的,但是因为想到佛像,想到了声音,王况就有了更好的借口,修缮总是比把石床扛起来后再埋田黄进去要强得多,要知道,那个石床可是有千斤重,你正埋着呢,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一看你在挖东西埋东西,肯定就知道你在藏什么宝贝了。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要说徐吃货这个小子是很够意思,李老二说兰亭序等字画不让给王况,他就给王况挑了件金丝软甲,说是给王况穿了防身用,所谓金丝软甲并不是说真的是金丝,这里说的金,指的便是金属,软甲其实并不软,说它是软甲,是相对于制式铠甲而言。

        软甲分三层,外层是用细铁打成的小环编织而成,中间一层是一片片的小块牛皮缀在外层上,最里面一层就是为了穿着舒适而衬的绸布。

        王况回到建安的时候,修路的官兵已经在建宁驻扎了下来,并且也遗迹开工了,软甲是让工部官员送了来的,李业嗣见了软甲是直流口水,当着王况的面是试了一遍又一遍,就差开口向王况讨要了。可这毕竟是皇帝赏的东西,不好开口。

        按李业嗣的说法,这件软甲穿在身上,寻常的箭是别想射穿的,就是刀剑劈砍在身上,若是普通兵将,普通兵器,那也最多是能砍断了外层铁甲,换个力气大点的,可以砍穿了第二层,但到那时候,刀剑力道已经去了大半,再也入不了肉多深了,简而言之就是说,穿了这个软甲上战场,除非对方是往你头上往你脖子上招呼,否则一般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的。

        这点王况相信,唐代的铠甲做工精良,这是举世皆知的,曾经有人仿了出来后,穿在假人身上,一人拿了把日本军刀用力劈砍,在同一个部位要连续劈砍几下才能砍破。只是这软甲也太沉了点,得有十几斤重,王况转手就送给了黄大,让他穿在身上。一旁看着的李业嗣是直翻白眼。

        王况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他也没把自己太当一盘菜。现在的局势是有不少人眼盯着王况,但那都是眼红于王况的金手指,可以说,除了那个心胸狭窄的于祁中,王况并没什么生死大仇。

        至于说那几派的明争暗斗,并不会威胁到王况的安全上来,不管是哪一派得利,他们最终还是需要王况这样的人,因为他需要王况牵线搭桥,和几个立场不明确的国公搭上关系。

        现在几个老家伙都已经知道王况被人阴了一把,如果王况再出事,他们不跳起来才怪,所以,只要王况一直保持中立,谁也不帮,他就暂时是安全的。至于说谁要争到了位子,给王况来个秋后算帐,这个可能根本不可能有,知道谁上谁下,这就是王况的优势。

        王况不敢太把自己当一盘菜,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自己的长处是拥有比他们多一千多年的知识,尤其是信息时代那爆炸式的知识内容;但是,自己不是没有短板的,自己的短板就是比起这个时代人来说,他不理解也不大清楚这个时代一些约定成俗的东西,一些豪门大阀碰到一件事情,会怎么去处理,王况往往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就是说,比起程处默他们来,王况更不能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思维方式。

        常在河边走,总是会湿鞋,这个王况是知道的,他已经很是努力的避免自己的鞋被水打湿,可事情并由不得他,既然要融入这个社会,那就别指望别人可以看着你安安稳稳的闷声发大财。算起来王况做得已经是很好了,躲在建安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他在长安,恐怕就不仅是被阴一把这么简单了。

        暴风雨应该很快就会来了,王况估计,黄大和李恪府上结亲的消息,现在应该是已经传到了长安,程家尉迟家和秦家肯定是不会乱说出来的,但长孙家保不准,臭老酸可是对所有对他外甥上位有威胁的人都含着敌视心的,臭老酸知道了,那么李承乾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王况也还没想好什么应对措施,反正天高皇帝远,这对他们有利,对王况同样的也是有利的,尤其是在这个差不多是铁桶一样的建安城。

        不过事情比王况预料的要来得更早,还没到五月,长孙煜在去建宁视察一趟修路情况后回来的第二天,就登门拜访了。

        王况知道他所为何来,却是故意装糊涂,和长孙煜东拉西扯的胡扯了一通,最后是长孙煜忍不住了,直切主题:“宣德郎,长孙相公托某来给黄大郎道贺了。”

        靠你个臭老酸,直接拿了相公的位置来压人?王况听了心里直骂,这就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威胁了,连一个弯都不转一下的。

        可王况就是不能骂出来,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大了那么多级,又是除了李老二之外的,散官班子的大老板。还有之前长孙无忌在长安给王况做的让步,这都让王况没有理由跟臭老酸对着干,再说了,他也不想跟他对着干,找死呢么不是?李恪和尉迟老黑都架不住,他王况算哪根葱?

        一边的黄大连声道不敢。王况嘿嘿一笑,对长孙煜这个老实人也是头疼,估计也就他这么个老实人才敢这样单刀直入。

        得,既然你直着来,我也直着去,当下一敛笑容,正色道:“莫非长孙相公怀疑某有助吴王之心?”

        长孙煜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这要是换了臭老酸来,估计就不会这么问,而是要拐弯抹角的点一点王况,侧面提醒一下王况少掺合到上面的争斗上去,只要王况不掺合进去,甚至说,只要朝堂上的官员全都保持中立,那么就是他的胜利。

        “长孙皇后的贤良,亘古未有,况甚是感佩。”稍微点了一下自己对长孙皇后的尊敬后,王况就开始忽悠起来,翻来覆去就是告诉长孙煜,自己是坚决拥护嫡皇子的,黄大和吴王家结亲,无关立场。其实也不算是忽悠,李治也是嫡皇子,王况可没说拥护哪个嫡皇子。而且,在这里,王况只用了拥护,而不用支持。

        拥护就是你要上去了,某是同意的,绝对不会反对,但是和支持那就差远了,支持,是要有行动的,不光是之后要有行动,有所表示,之前也是要提供哪怕是口头上的声援,二者力度不同。

      第二百五十五章 之前和之后

        长孙煜来也只是探听下王况的虚实,更多的是为完成家族的任务而已,来建安快两年,他自己的立场都不知不觉的偏到王况这边了。

        长孙煜眼中的王况,是个不喜欢权术的人,不喜欢管政务,不喜欢和人勾心斗角,说什么话基本都是直来直去,却又会顾及到对方的感受;这是一个非常热衷于改善民生的人,长孙煜甚至毫不怀疑,若是让王况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封侯拜相,而另一个是安心的做他的富家翁,没任何人打搅的富家翁,王况肯定会选择后者。

        但凡事总不可能会让人随心所欲,你想做富家翁,就得有能力来保护自己,因此,在王况对付长孙淖的这个问题上,将心比心,如果换成是长孙煜他自己,他也会这么做,更何况,王况其实又没对长孙淖做什么,是长孙家自己主动先让了一步的。

        因此,在得了王况的明确表态后,他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心中长舒一口气,王况的表态无疑摆明了一个态度,他不会和长孙家对着干,自己也不用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这心就莫名的轻松了下来,直觉得连外面那靡靡细雨也可爱了起来。

        王况当然不会和长孙无忌讳臭老酸对着干,以王况自己的认知,臭老酸其实算是个做过许多好事的,且不说当年随着李世民征战四方,出谋划策,武德九年,要不是长孙无忌建议李老二先发制人,并联合了房杜等人,恐怕现在坐在上面的就不是李老二了,也就没了所谓的贞观之治。

        而且长孙无忌也是很注重民生的,主持修订过不少利国利民的政策。在他的努力下,李世民即位后才力排众议,趁着突厥发生天灾【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发兵讨伐,一举解决了北方之危,从而为后来李唐的太平奠定坚实的基础。

        更难得的是,在长孙无忌看来,用律法来约束君王的滥权比进谏更重要,王况知道,明年,长孙无忌主持修订的《贞观律》就会面世,之后,还会有《大唐礼仪》也会出来,这里面,长孙无忌占的功劳比重是最大的,《贞观律》可是被后人摆在和罗马法并列的位置上的,称为“西有罗马法,东有贞观律。”

        同时,长孙无忌也是个不贪权的人,多次恳求辞去宰相一职,也多次不接受李世民对他的封赏,可能,也正是因为他自己的不贪权,而对王况起了惺惺相惜之心,才会对王况主动让步。本来王况当初在长安,多次入宫,多次见到李老二,是绝对有机会邀功请赏的,但王况没做,甚至于连一句讨好皇帝和皇后的话都没说,让长孙无忌觉得王况不是那种奸佞小人而起了爱材之心,才会提醒李世民说,若是封商过重,恐怕今后将赏无可赏,同时也会助长了王况的骄纵之心。

        人无完人,长孙无忌固然也有其私心,为了自己的亲外甥能顺利登顶而不择手段,但是将心比心,王况相信,如果换了他估计也会这么做。因此上,长孙无忌的污点和他的功劳比较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以长孙无忌的多疑性格,王况知道自己的表态并不能起到太大的效果,顶多就是消除了长孙无忌的一些疑虑罢了。不过这也够了,不用多少年,一切的纷争都将尘埃落定,自己也就能从其中抽身出来,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避免被李老二召回长安,远离那个是非之地,这才是第一要务。

        投毒事件,王况只能压着不放,那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所以,既然没有出人命,只要对方不会再变本加厉,王况准备将这事埋到箱底里去,不再提起。

        长孙煜这才走一会,黄良就派了人过来,请王况过府议事,到了州衙内,却见是各县县令都已经到齐了,原来是黄良早两天就通知了下去,说是今日要议事,知道王况向来是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时间又很灵活,所以这才没提前通知王况。

        议事内容只有一项目,原来三月初,皇上发了诏令,说是原来的将天下住户分为三等的情况不能完全符合事实,因此重新进行了分级,将原来的三级改分为九级,三年一变更,划分更为详细,更能体现出住户的资产和收入增减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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