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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如今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继续干下去?现在都戒备森严了,建安小食的掌柜也学精明了,再没人会怀疑到是建安小食有问题了。
跑路了事?可自己这一跑,不就等于告诉了天下人,告诉了陛下说,自己就是那个幕后指使之人?天下之大,或许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可从此以后,也就只能隐姓埋名的苟且偷生了。
自首?哼,男子汉大丈夫,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走那一步去,这事情还没个结果呢,谁说就一定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再说了,再说了,自己可不是真正的……
只要让某熬过十年,十年,某就会让你王家小儿尝尝,什么叫挫骨扬灰,你一个土包子,竟然让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那般的屈辱,此仇不报,某誓不为人。自始至终,于祁中就根本没把原因引到自己身上去,全是一味的赖到王况的头上,赖到建安人头上了。
他也没打算和自己老爹商量,自己老爹也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哼,哼,等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再让阿爹您瞧个好,您儿子也不是那般的四体不勤,只知道一味读死书之人。只要能熬得这一关过去,到时候,便是咱于家飞黄腾达之时。
于祁中并没有后悔多久,就又开始对以后憧憬了起来,越是对以后憧憬,他心中对王况的恼怒,对建安人的恼怒就更甚一分。要不是王况,要不是建安人,自己根本不需要像如今这般的小心翼翼,夹紧了尾巴。
王况并不知道于祁中的想法,他也不想知道,不需要知道,在得到黄大回来禀报事情经过后,他点点头,赞道:“还是大郎心思细密,想得周全,况险些就酿了大错了。”
黄大是一直呆在洛阳,暗中看着那小乞儿兄弟俩上了魏小五准备的来建安的马车,又一直等到流言扩散开来后,没发现有谁注意到调查流言的来源,这才动身回建安来的,他只身骑马,比起马车来又快了许多,路上追赶上马车,他也只是暗中和驾车人打个招呼,并没和那兄弟俩见面,就直接走了。
凡事还是小心点为好,自己性命不足惜,小东家可是心有天下百姓之人,可不能出了半点的马虎。
知道有这么个和自己当初兄弟俩遭遇相似的小乞儿,王况也是很感兴趣,不过,如今事情没个完,可不能就这么让兄弟俩抛头露面,好在陈大他们虽然是编了私兵,暂时还是住在王村,有陈大他们在,交代一声,这兄弟俩在建安的消息就不会走露,也更安全,黄大暂时也还不宜以真面目与这兄弟俩见面,所以就安排了人手,迎上马车,让其直接送那兄弟俩在王村先安顿下来。
这时候已经是七月末,慎家传来消息,说是今年按小东家的法子,深耕密种的水稻长势喜人,到秋后,铁打的是大丰收了,这让王况也舒了一口气,他并不懂农耕,但好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路的,从小在农村长大,后世水稻的疏密与现在的区别,这还是能看出来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当初只提了一句,慎家人竟然就全这么做了,搞得他有段时间一直是很不安的,现在得了确切消息,心自然也就放下来了。
不光是这个好消息,还有那些种在田埂边的米仁,长得也是不错,算是额外收成了,按王况估计,现在的慎家,可能到了秋收后,恐怕就将成了唐兴首富了。
深耕密作的实验,暂时看来是成功的,但是真正的成功,还是要等到秋收后,等到稻子收割进仓了,那才是实打实的,等到了明年,有了慎家的榜样摆在那里,在全建州推广深耕密种就不是什么难事,和黄良商量了下,打算在慎家收割的那天,召集了全州的大户人家,一起去观看,用实际效果来说服他们。
若是全州都能推广,那么后年,全州的农税收入必定能增加不少,离中州就又近了一步,百姓的口袋也更家的充实,有钱了,就会去消费,这是个良性循环,这么循环下去,中州是几乎落了一半到口袋里了。
慎家采用新的耕作法将要获得大丰收的消息在建州官员中流传了开来,这让不少官员喜上眉梢。
并不是所有官员都赞同发展商业的,这些人受的教育里,都是以农为本,农是国之基础,社稷安稳的保证,所以,即便是以前建安的商业大繁荣,他们也不是很看好前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农的,自然是欢喜的。
对王况来说,好消息不止这一个,还有许多,比如说柰果树长得都很不错了,各地的辣椒都已经收获了不少了,甚至有的农户开始收起青辣椒炒菜吃了,唐兴人几乎家家都种起了桂花,也有人开始试着去九江寻了瓷土回来烧瓷了等等。
尤其让王况高兴的是,慎家在几年前种下的花梨,基本都已经成活,而且在慎家的带动下,许多人听说是小东家喜欢的树,都开始种了起来,不管花梨是要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才能成材,至少,以后花梨不会再那么少了。
花梨木在后世,几乎已经绝种,这是王况的一个心病,他家以前有不少花梨,但都被浪费了,最后只剩得了一段两米来长,碗口粗的料,一直也没舍得用掉,如果现在开始,家家户户都养成了习惯种花梨,那么后世,花梨恐怕就不会再那么珍贵了,好东西,那就是要走进寻常百姓家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如果没有中毒事件,应该算是王况开心的一年,自己定下的目标基本都已经完成,而且有些还是超额完成,眼见离中州是越来越近,大家心里都是欢喜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如果没有中毒事件,应该算是王况开心的一年,自己定下的目标基本都已经完成,而且有些还是超额完成,眼见离中州是越来越近,大家心里都是欢喜的。
还有一件,那就是王况也不好意思说的,陈丫儿近些日子总是呕吐,没什么食欲,若是自己的妻子,王况自然是敢大张旗鼓的请了郎中来确认下是不是有喜了,可这是嫂嫂,王况就不大好说了,也暗示了王凌几次,可王凌楞是没反应过来,问了陈丫儿后,陈丫儿也只说是不是最近太闲了的缘故,说人不能闲,这一闲下来,自然就没了饭量。
自打梅兰竹菊四个丫环进了王家后,陈丫儿手中的活就越发的少了起来,本来王况还打算让这四个丫环干些细活,粗活等以后陈丫儿适应了当大少奶奶的日子了,再或是买或是签下几个来,哪知道这四个丫环或许就是跟着裴翠云粗手粗脚的,倒是自动的抢着干了起粗活来,王况看了只能无奈的笑,什么样的主人,就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丫环来。
就说林颖芝罢,性子是要强的,连带着,连小芣苢也是很要强起来,就连在晚上做运动的时候,明明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却还是要继续,还言词凿凿的:“姑爷都不觉得累,奴奴也不累,再说,再说,就是累,奴奴也是欢喜得紧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闺房之乐
自洞房之日起,除了偶尔不方便的日子,小芣苢,小娘子和王况三人都是同床而眠,两个丫头要是谁不方便了,就跑到小床上去睡,省得王况有时候睡梦中也动手动脚的。
王况比较好色,这点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时侯早上醒来,明明自己昨晚并没动俩丫头的,怎么醒来了却发现小王况被温润包裹着躲在小娘子或是小芣苢的“家”里?开始他还怀疑是俩丫头不老实,但后来有一次自己半夜醒来也是如此,而俩丫头却是要么背对着他【创建和谐家园】紧贴着自己,要么是面对着,将一条腿盘在他腰上睡得死死的,这才怀疑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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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累呢,则四肢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住王况,王况动,她也动,不光嘴巴动,舌头动,腰在动,就下面也是一收一放的,把个小王况箍住放开,又箍住又放开,不像小芣苢一样全是被动的承受。
而且,王况惊喜的发现,随着运动次数的增加,小娘子竟然自己也能想出些花样来,几乎王况后世从五元一片十元一片的塑料老师那学会的,她竟然都能想了出来。
小芣苢年纪虽然小,但身上该丰满的也是不逊色于小娘子,该窄的地方,也是能让小王况一进去就一个激灵。虽然她是被动承受,对王况来说,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就是性福啊。
如今王家的管家就是李管事,现在该叫李管家了。自从陈丫儿将家里的权力全交给小娘子后,小娘子也是学了王况的做法,就两个字,放权。不是什么大事,她就都不过问,让李管家做主。李管家自然也是知道小娘子脾气的,什么小事就自己做了主,处事来比起原来孙铭前派给王况的管家果断了许多,这让原对李管家顶了位子心里有些不舒服的老管家,也不得不佩服起来,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林颖芝也是很尊重陈丫儿这个嫂嫂的,要有什么大的变动,都去找嫂嫂商量着来,开始的时候,陈丫儿并不知道小娘子的为人如何,还是很小心的避免提意见的,但到后来,见小娘子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娘子的骄横,而且也是很尊重她这个嫂嫂,渐渐的也会提出自己的见解了。
与其说这个家里面是小娘子当家,还不如说是小娘子挂了个当家的名头,妯娌俩商量着来,甚至于,偶尔三丫头跑来玩,也会被她们俩逮了来参谋参谋,说是,这家以后也有三丫头一份,要听听她的意见。三丫头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哪里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反而是被这妯娌俩闹了个面红耳赤的跑了。
七月的骄阳似火一般的烤得人头晕,不光屋外热,屋里热,就是躲在了树荫下,也是直冒汗,还好时不时的能吹来一阵江风,要不王况就都宁愿整天的泡在水里了。
陈丫儿的呕吐反应终于引起了重视,这还得归功于丑丑,丑丑年纪大了,可还是会时不时的拱到他娘怀里要奶吃,这个在闽越一地很是正常,许多人家的孩子,到了十岁上下了,还会赖在阿娘怀里吃奶。
可能是有一次丑丑正好吃完奶回来,趴在陈丫儿腿上玩的时候,奶香让陈丫儿起了反应,当场就吐了起来,本来她自从被王况发现会吐之后,基本都是要么强忍着,要么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吐的,这次只有个丑丑在身边,也就没避着。
哪曾想,丑丑鬼灵精怪的,却是跑到陈丫儿她老母亲那去说了:“阿太,阿太,姐姐吐得厉害。”
整个王家里,丑丑叫人全是乱叫的,比如叫王况王冼为哥哥,叫王凌和黄大是叔,叫小娘子和陈丫儿是姐姐,反正全由着他的性子,王况发现,但凡一脸严肃的,都会被丑丑往高了叫,要是总能笑嘻嘻的陪他玩的,都被他叫成同辈的哥哥姐姐。整个的辈份全是乱了套的。
王五家的也是改了几次,怎么也改不过来,直到王况说,小孩子么,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只是个叫法而已,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能改了过来。这才就都由着丑丑乱叫了。
一听说是吐了,老太太是过来人,自然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本来她眼睛不好,看东西都只能是个模糊的影子,这还是搬到王家后,日子好了,营养跟上了才有的,要以前,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见不着。眼睛不好,所以许多事她也就看不到,现在丑丑一说,她就赶快的让王凌去请了郎中来。
郎中一诊断,自然是抱拳向王凌道喜,说是已经有两个月了,这让王凌欢喜得当着王况和小娘子及郎中等人的面,一把就将陈丫儿抱起转了一圈,然后叭叽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亲得陈丫儿是羞红了脸,举起粉拳捶着王凌的胸:“也不嫌害臊,那么多人呢。”
王凌哈哈大笑:“哪里顾得那么多,欢喜都来不及了,你莫动,某抱你去歇着。”说完,也不管陈丫儿如何挣扎,抱着她回房内去了。
看着王凌夫妻俩的背影,小娘子眼睛都要滴出水来,拉了拉王况的袍袖,王况嘿嘿一笑,赶紧的打发走郎中,也带了小娘子和小芣苢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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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奴奴好生羡慕嫂嫂。”小娘子红着脸,眯着眼,抬头看着王况,却觉得有些异常,拿眼一看,原来是小芣苢正气喘咻咻的半跪在了地上,头埋进了王况的丝袍里一下一下的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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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是随时会变的,一个人,很难做到自始至终长期坚持同一个想法。
以前,王况一直以自己年纪小,小娘子年纪比自己更小为由,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但这想法在洞房夜要了小芣苢后,就悄然的发生了改变,闺房之乐可是会上瘾的,如此美妙的上瘾,怎么能轻易的“戒”了呢?
【创建和谐家园】背景就是如此,十三四岁结婚,十五六岁就当爹当娘,到了三十出头,一般人就成了阿公阿太了,若是你结婚几年了,还没个子女,旁人就会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会有了。
王况今年已经十七岁了,确切的说,再过一两个月,就十八岁了,该束冠了。本来按王况的想法,是要以自己穿越来的那一天当生日的,但偏生,王凌却是记得王况现在这付身子的生日,说是九月初三日。
王凌能记得的原因很简单,说是王况出生那天,正好天空中出现了七道彩虹(如果有1987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在浦城的书友,应该能记得,那一年,天空中就出现了七道彩虹,引起围观,还有1992年夏天,有天凌晨,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流星雨落下得如雨点般密集,这些景象,比起现在网络上被多人围观的视频壮观多了。),也正是因为这七道彩虹的缘故,王况在村里面基本上没有大人会责备他什么,哪怕是王况欺负了某人,将某人打了,村中长辈也只会责备那个被打的孩子。
恰恰是如此,王况在村里面非常自由,要约谁出来玩,那家的父母也就会让孩子放下手中的活,陪王况一起玩,屠村的那天,王冼就是这么被王况给带着出去的。
“如今看来,那七道彩虹,真真应验了啊,二郎你如今的成就,村中父老想必也能含笑了。”王凌经常如是说。
十八岁了,小娘子也有十六了,就是小芣苢小了些,才十四岁。王况也想通了,十六岁,如果怀上孩子,那当娘也是要十七岁,身子骨其实正是最适合生育的时候,这时候韧带软,生了孩子基本都会是顺利的。
至于后世提倡的晚育,那都是带着政治目的的,是为所谓的人口计划服务的,按王况理解,应该是违反了人的生理规律的,你没看见,那些个难产的里面,有几个是年轻的?基本上,从能适合生育算起,年龄越小的,小孩子顺产的概率就更高。二十四五岁以下生育的,基本就没什么难产的情况出现。
倒是小芣苢,王况会比较小心谨慎的算计着日子,尽量的避免她现在怀孕,至少也得过个一两年吧。而且,现在的继承,都是长子嫡子继承,等到小娘子生了第二胎,两个孩子里面,总归是有一半的机会是有个儿子的,然后再让小芣苢怀上,这能避免以后可能出现的家庭矛盾。
小芣苢还小,现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野心,对王况和小娘子是百依百顺,但是很难保,万一她先于小娘子产下一子,这想法就会变了,虽然王况对所谓嫡生不嫡生是毫不在意,对他来说,都是自己的亲骨肉,没什么区别,但是社会现实就是如此,能避免麻烦就尽量避免就是。
三人在房中是一直折腾到夜幕降临,到了吃饭点了这才出来,小芣苢是最惨的,腿软得都走不动道了,一瘸一拐的。小娘子好些,但也是要扶墙好一会儿这才适应过来。这俩丫头被王况耕耘了一下午,脸色滋润得恍如刚从水中冒起的小荷叶。
第二百一十五章 池州人古怪的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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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的是,明明从长安到建安,是个苦差,自己也已经跟陛下说得很明白,这去建安,是要越快到越好,一个是他觉得王况的“病情”,既然是绝症,那是越早诊治越好的;另一个是这是夏天,是冷热病的高发季节,尤其是大江两岸的州县,每年夏秋都要因为这个而死不少人,如果能早一天得到治疗冷热病的法子,早一天的返回大江两岸,那么今年就可以少死不少人。
他也是听到过李世民的吩咐的,一路上要马不停蹄的走,遇到有阻拦的,直接拿出诏书喝斥下去。
长途跋涉万里,绝对是个苦差,可他没想到,随着带领去军营挑选随行军士的小校尉进到军营后,一听说是去建安,竟然有不少人为了争到去建安的名额而吵得面红耳赤的。难道说,现时大唐的军士都已经修炼得堪比圣人了,如此的高风亮节?有苦有难争着去承担?
惊奇的还在后头,出发后,这些个军士马夫,基本上都不喜欢去驿站吃,也不喜欢去市镇上的食肆吃,都是到了点,找个僻静的野外荒地埋锅造饭,在孙思邈看来,这些个军士哪里像是可以冲锋陷阵的悍兵,更像是伙夫,个个都能做得一手好吃的,什么竹筒饭,叫化鸡,烤鱼,烤肉,几乎人人都会那么一两手,就连给他准备的素食那也是丰盛得很。
问过才知道,这些军士里,大多都是去过建安的,而且有的还是去过几次的,他们说,这些可都是从宣德郎手中学来的,并不无得意的炫耀,现在,只要他们身上带了火镰,那想饿到他们,是千难万难,这天下万物,有多少可以吃的,他们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身边的许多东西,随手整整,就是美味,要荤有荤,要素有素。
有的军士还当场示范,只见他拿了根树枝,将一头削尖,找了块土三撅两撅的刨开,然后手一扒拉,就给他从土里掏出了一条拇指粗的白色虫子来(这是知了的幼虫,知了幼虫要在土中生活好几年,然后才出土蜕茧,活过一个夏天就死了),用根小竹签一穿,水一淋干净,在火上一烤,抹点油洒点盐,就送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起来。
孙思邈是道家人,可他身为医者,要尝百草,有时侯连虫也是要尝的,所以,道家戒律对他而言,无所谓遵守不遵守,只不过是能不破就不破就是了,但是常年在外,有时侯找吃的,那也难免偶尔的尝一尝荤。
这一路来,也有那第一次跟了徐国绪去招王况的军士在里面,跟孙思邈绘声绘色的讲当初宣德郎是如何如何的把个悟能行者训的哑口无言,如今悟能行者是拜了宣德郎为师的,只不过是宣德郎不认他这个徒弟罢了,又说,打那以后,悟能行者已经不戒荤腥了,都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再想问什么,那军士就说不出所以然来了,只说是宣德郎将天下万物分为了动物和植物,人是动物,菜蔬花草是植物。为什么这么分,理由是什么,依据是什么,这些军士都说不上来。他们只是从字面上理解,需要植于土中的为植物,其他的就是动物,按这么分去套的话,倒是基本没错。
因此,孙药王也难得的第一次在食物丰盛的时候开始尝起了荤来,这让他的随从倍感惊异。
到了池州,这些个军士就在船头上打出了一面旗子,旗子是用一块白葛布胡乱的绑在杆上的,上面也是临时的歪歪扭扭的写着“建安”二字,可也怪了,往来的渔船,一见到这两个字,就纷纷的往孙思邈他们的船上搬东西,什么鱼干了,或是新鲜的鱼获了等等,基本上都是渔船上有什么吃的,就都是一股脑的往这里搬,军士们也是坦然收下。
问及原因,有军士就指着不远处的渔船道:“老神仙请看。”
孙思邈一看,那些个渔船面朝大江方向,围成了个半月形,渔民并不急着撒网,而是手中拿了根木棍,在船帮上敲那么一下两下的,仿佛就这么敲,就能让鱼自动的往船上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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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下去就是。”孙药王毕竟见识广,知道渔民们这么做必定有其道理在,不可能就这么干站着的,渔民不捕鱼就不叫渔民了。
这中间不断的有渔船加入到半月圈里去,把整个的半月基本填满了,而且这些新加入的渔船在停下来后,都会用木棍敲一下船帮,然后就也静静的等着。
军士们将船停在了半月圈之外,掌船的解释道:“得等一柱香工夫,咱们的船才能过去,不然他们这一网就落空了。”
半柱香工夫,就见的远处的江面上掀起了一条白色的浪花,浪花也是成半月形,围拢着向另一个半月的渔船移来,这时候,围成半月形的渔船上的渔民这才纷纷下网,他们下的网也怪,不是那种抛出去后从水面上盖下去的倒着的斗状,而是一个开口朝上的兜状,一边低,三边高,口边是用了或是竹竿或是木棍撑开来,将低的一边向外顺着船帮下到水里。
渐渐的浪花越来越近,等到两个半月合拢了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圈,就见这圈中不时的有鱼跃出水面,水也如同沸腾起来一般的翻滚着。再看不明白的人这时候也明白了,这圈里那是大量的鱼,只有鱼非常的多了直到拥挤的程度,才会有如此翻腾的景象。
而这时候,远处移来的半月圈不时的破碎,偶尔有一两个灰白的脊背露出水面,冲向圈中的鱼群。
渔民们依旧没动,等到江水大约翻滚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才纷纷的吆喝着,手中的木棍在船帮上梆梆的敲了几下,又停歇了一会,这才起网。
渔民们敲这么几下后,就见那些灰白脊背组成的半月圈一下就散了,但并没散远,而是在外围翻腾着,不时的从水中探出个大脊背来,然后又钻到水里去,但都是离了渔船有一段距离,并不是冲到鱼群里冲到鱼网中去。
只见几乎每条渔船起的网上,都是满满一兜的鱼,这时候网是张开的,大家才发现,这些渔民用来捕鱼的网的网眼比起其他地方要大了许多。
网眼越大,漏网的小鱼也就越多,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再见到那一网网满当当的鱼,大家也就知道为什么要用大眼网了,有那么多大鱼,小鱼又要来做什么?
起了网的渔民并没走,而是都将网中的鱼倒到船仓里,有人就开始挑捡,不时的拿一一条小鱼,用木棍敲一下,将鱼敲死或是敲晕,然后就吆喝着抛向那些灰白脊背。
这一幕,就连见多识广的孙思邈也看得目瞪口呆,他只见得每当那些渔民抛出去的小鱼一接触水面,就有一条或是几条脊背灰白色腹部是白的,嘴巴尖尖,浑身无鳞光滑的丈许长大鱼吱吱叫着跃出水面,嘴巴一张就接了小鱼落回水里。
难道刚刚那半月竟然是这些大鱼组成的?这些池州人捕鱼方式也太怪了,太省力了,太不可思议了,从来只听说猎户有猎狗帮着捕猎,没想到今天竟然给他见识到了能帮渔人捕鱼的大鱼,难道说这些个大鱼也是如猎狗一般的从小就人工养熟了的?
孙思邈很不解,让军士去把一个渔民叫来问个清楚,那渔民起初很是有点不乐意,因为其他的渔船已经起锚准备另寻一处地方捕鱼了,他也想跟去。但这叫自己去问的船,那可是去建安的,说不定是和宣德郎有什么关系的人呢?不是的话是不会扯上这么一面旗的,所以也就过来了。
等到听说这是老神仙的船,老神仙这是要去建安瞧瞧宣德郎的,那渔民扑通一下就给孙思邈跪了下来:“老神仙,您老可要好好的瞧瞧宣德郎,若是宣德郎的病能好了,某等心中方能安啊。”
王况得了绝症的消息,经过李老二那么一大张旗鼓的宣传,几乎全天下都知道了。
想不到这宣德郎不光是在建安如此的受人爱戴,就是这池州人也是这么爱护他,孙思邈心中又给王况加了一分。
详详细细的问清了他们的捕鱼方式,这才知道,这捕鱼法子竟然也是王况传授的,那大鱼是江豚,极其的有灵性。渔民们将船围成半月形后,敲一下船帮,那是通知江豚的,意思是船已经到位置啦,你们也可以准备准备了,等到再没敲击声了,那些江豚就会从远处也围个半月圈,将水中的鱼聚拢起来往渔船的方向赶。
两个半月圈一合拢还要等盏茶的工夫,那是要给江豚留点时间进食,为了防止网误伤到江豚,起网前就要敲两下船帮,通知江豚说,这边准备起网了,然后江豚得了消息,就会散远一些。
不过江豚并不会走远,一是水中还有不少的鱼,二是知道渔民们还会丢鱼给他们,所以它们只在外围游弋。
等到渔民再敲船帮,吆喝着将鱼丢进水中,那些刚刚没吃够的江豚就会跃出水面接住渔民们抛过去的鱼。
而渔民们收工之后,还是会再敲几下船帮,那是或通知江豚说收工了,或是通知说再换个地方捞一网。敲几下代表什么意思,那都是有讲究的。
“初时,只有那么几个渔民信宣德郎的话,按了宣德郎说的去做,刚开始,并没什么效果,但是时间一长,他们发现果然如宣德郎所说,那些江豚熟悉了敲船帮的声音,渐渐的就有越来越多的江豚配合起渔船来,后来这个法子就越来越广的传了开,如今池州一带的渔民几乎每天的捕获量要比以前高了许多。”
“那你们这捕的鱼越来越多,不怕将大江里的鱼全捞完么?”
“宣德郎说了,只要将网眼开大了,放走小鱼,只要大鱼,小鱼总是会长成大鱼的。”那渔民憨憨一笑,挠了挠手臂:“宣德郎还说,这鱼捕得越多,鱼价就越贱,因此上,每当鱼价一贱下来,某等就会减少捕捞次数,或是歇一段时间不捞了,等到鱼价上来了再捞。反正以前捞的,养活一家子也是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