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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条就是,既然要建文庙,那么文庙里的雕梁画栋有蒲熙亮是最好不过,总是比起建安这些个匠人建的要好看得多,王况是想把文庙建成建安的标志性建筑的。
蒲熙亮也不问王况究竟要那么多木条做什么,他作为木匠出身,一听要十几万的数目,就断定这肯定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宣德郎要他来建安,又没让他做苦力,只是做个监工,分明就是白送个功劳给自己,要是东西做得了,这功劳肯定是跑不了啦,看来,自己离将作少匠又更近一步了。
所以,蒲熙亮是尽职尽责,每天就穿梭在书馆和文庙及县衙门之间,三点一线,天天雷打不动的。活字的雕刻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被安排在了县衙里面,王况还请李业嗣专门派了一队兵士在外面巡逻,这就越发的让蒲熙亮觉得要造的物事不一般起来。
因为要求严格,所以一名工匠一天最多也只能做出百来个木条来,而且在最后检测的时候总是这个说你做的不标准,那个说他做的不标准,最后干脆,王况找铁匠铺打了个四方孔的量器,能堪堪通过的就算合格,太松了不行,通不过的也不行。
至于说长短倒是简单,王况直接的拿了两个木块,在一块木板上用竹钉一钉,就是现成的标准,评判方式和大小是一样的。
其实也是王况太过把标准定得死了点,或许这就是学机械类专业的人的通病。木活字的大小,并不需要太过严格,这又不是机器印刷,活字刻好后,还是需要手工印刷的,即便是字的高低有所差别,刷上墨,覆上纸,毛刷一刷,全都能印上去。
不过王况把标准定好了之后,进度就快了许多,有现成的量具在,大家一比对,就知道大概差多少,心里有了数,下手就准了许多,速度自然就快了起来。做到后来,大家越做越熟练,一天已经能做几百个木条了。
在有了一万多木条的时候,王况就请了已经回到建安的柳老夫子,会同了林明和黄良,把常用的字让写字相对比较好的林明用揩体都给写了下来,刻字也不用蒲熙亮,建安会雕竹的人多了去了,只要让他们中间会认字的来刻就行。
直到开始刻字,蒲熙亮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王况要做的是什么,一张脸是激动的通红,娘咧,这可是造福万代的大功德啊,即便是没有功劳,这样的功德,花再大的力气也是值得的。
不过,他却是只以为王况是要印书,在这个时代,印书就是件大功德。他是没想到,这将要出现的新的印书方法才是真正的大功德,有了活字印刷,书本的价格就会直线下跌,下跌到普通人家也能很轻易的买上几本的程度。
但是,活字印刷肯定是要夺了许多人的饭碗的,活字的出现,很多靠雕版谋生的匠人必定会被断了生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这些匠人还是有手艺在身,只要他们肯干,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寻到新的出路。相对于活字印刷所带来的便利,这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柳老夫子不愧是老夫子,竟然将那些常用字给编成了一长串的歌诀,虽然中间是有重复的,不过也不要紧,本来世界上就没有一本书里是没有重复字的。
刻一万多的字,也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等到王况当着蒲熙亮和林明黄良的面,把那一个个刻好的字,按照柳老夫子的歌诀排列好了,然后用刷上墨,将纸覆上去,再用干净的密毛刷一刷,轻轻一揭开,一张印好字的纸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和雕版不同,雕版需要一页书一版,这叫活字,随便可以根据书的内容不同而随意组合,一般而言,普通的书,有几万个活字,就可以用上很多年,加上生僻字,十几万个活字也就够了,不用再去一页书刻一版。”说完这话,王况丢下着呆的三人,施施然的偷笑着走了,留给他们震撼去吧,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成活率很高的嫁接
王况只是简单的给他们示范了下怎么排字,怎么印刷,蒲熙亮就马上知道还有什么要做的了,当下,也不吭声,抄起工具就干了起来。
【创建和谐家园】级的人物就是【创建和谐家园】级的人物,三下两下,蒲熙亮就拼好了一个和纸张一样大小的木框,还让一个刻工好些的匠人将十几片小木片的一边削成如刀状,镶嵌进木框里,再按照王况先前的示范,重新排了个新版,一刷墨,纸张覆盖上去一刷,一张带有竖格的印好的纸张就出现了,字比起王况刚刚随意排练的来整齐了许多,又有格子,所以看起来舒服了许多。
黄良激动得捧着那张印好的纸,手不住的颤抖,相较于林明,他的感触深多了,他还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大兄去给一个大户人家免费干了一个月的重活,报酬只是让自己可以在那个大户人家抄回一本薄薄的书而已。
如今有了这新法印刷,那还不是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或许只是在前期需要刻好大量的活字,但一旦刻好足够的字后,以后的活就轻松多了,只需要坏一个字补一个字。
如果活字够多的话,一本书,就可以所有的页面同时印刷,印完一本,将字重新排列,又可以再印第二本,排字所需要的时间比起再刻一版来,那几乎就是弹指间的事。
同样,因为活字刻好后,接下来印书所需要的成本基本就在墨和纸张上,相对来说,人工费用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综合以上几个方面,黄良可以想见,今后印书,将不会再是工程浩大,而是件很轻松,很容易的活,印书的速度大大的加快,成本大大的降低,天下寒门士子,从此有福了。
“快,去请李镇将,请他带一队精兵过来。”从震撼中醒悟过来的黄良连忙吩咐道,林明这时候也知道了这新法印书的重要性,应了一声就走。
闻讯赶来的李业嗣见了一遍黄良的示范,当下一惊,一做手势,带来的兵士就团团将整个作仿外面围了起来,闲杂人员一概不许进出。
考虑到长孙煜是长孙家族成员,而且他又是建州的名义第三把手,事实上的第二把手,(别驾这个位置,自黄良升到刺史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直空着,就是去年那么多人申请调来,里面也不乏有想填别驾的空的,但朝廷就是没准。)就让人去把长孙煜也请了过来。
几人商量了下,本来按李业嗣的意思,这事要马上上报朝廷,黄良比较稳重些,说还是等字刻完了,可以印出整本书后,再带几版活字和一本印好的书,随蒲熙亮回长安。
作为老大的黄良既然都这么说了,大家也都没什么意见,再看字也已经刻了近两万个,约摸着再多刻些容易重复出现的字,应该就可以印一本书了,而且是同时印的,要是印一页再重新排版印下一页的话,早就可以做到了,因此上,这只不过是多等一两个月而已,而且,把整个工程都做完了,再上报也更加万无一失。
当下,黄良便叫了个老成稳重的书吏过来,让他先从刻好的字里挑挑看,先从《诗经》开始排版,争取在一个月内,印出一百本来,保证让建州的学子人手都有一本。又给在场的每个匠人每人的酬劳提高了一倍,条件是从此吃住都在这个作坊里,不得与任何外人见面,即便是家里人来看望,也必须有人盯着,不能言语。
其实王况之所以要搞木活字印书,除了说是觉得买书难,自己帮王冼买书都觉得累外,还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想把人们的钱解放出来,要是每家都有那么一两个读书人,家家都把钱花在了买书上面,那还有谁口袋中有闲钱?民众口袋里没了闲钱,自己的发展大计就要大打折扣。
至于另一个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还是不能说的,不然的话,不要说外姓,就连关中本家王家都要想除他王况而后快。李唐三百多年,一直都是不遗余力的削弱世家的影响,怎么才能从根本上削弱呢?那当然是让天下人谁都能读得起书,谁都可以去参加科举,平民总是比豪门多,如果等到大家在读书这一起跑线上相差无几后,那么朝堂上寒门出身的人也就会多起来,正好迎合了李老二的需求。
既然自己帮了李老二这么个大忙,李老二总该更护着自己点罢?
既然活字印刷已经算是成功了,收尾工作王况就不去做了,留给他们吧,功劳大家都分一点,才会有干劲,那些豪门大阀得到了现成利益,以后就更不会对自己设置障碍。
孙家几个老头早几天就送来了消息,说是桃李苗都已经长到了及膝高了,桃是扬州一带的桃种,个头能长到碗一般大,汁多且甜;李子还是建安当地的,因为去年派出去收集的人回来说,天下李子都差不多,有个地方个头虽然大,但还是不如建安的李甜,也没建安的脆,所以最后王况决定还是用建安的李,等到以后再发现有更好的再换就是。
苗木都按王况的要求,各送了三十多株过来,幸好王况还没忘记以前在读初中时参加生物兴趣小组时学到的嫁接方法,一个时辰不到,所有的苗木都嫁接完毕,接口上全用了泥巴糊上,包了布条,剩下的就是照料的事情了。
嫁接的时候,王况没让任何人呆在身边,而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完成的。嫁接好的苗木就种在如今已经空出来的大棚里,初春的建安,早晚都比较凉,王况担心把苗木全冻死了,这三十多株里,能成活个五六株,就已经达到了王况的要求,不过能不能成活,还要几天后才分晓。
嫁接完了,照料苗木的活自然就落到了秋香和如花这两个丫头身上,女人的心总是细些,再加上她们一直也没什么事情做,从孙铭前把她们送过来后,一年多来,这俩丫头几乎就没怎么干过什么重活,作为家里仅有的两个丫环,重活早就被男丁们抢着干了,粗活就被那些家中有快成年儿子的老妈子抢了去做,又加上王况从来不吝啬给下人们穿好的吃好的。可以说,她们在王家过得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娘子都要惬意。
以前黄大和黄良叔侄没有相认的时候,这俩丫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丑丑玩,现在黄良和黄大相认了,丑丑就经常被黄良给接了过去,两个小丫环也就闲了下来,正好,给她们派个活干干,省得整天的无所事事,越来越胖了。虽然这时代是以胖为美,可胖也要有个限度啊。
陈丫儿一直不要丫环服伺,就连她母亲也是如此,说是用不惯,些许小事,自己做就是了,王凌又是个典型的气管炎,别看在外面威风凛凛,回到家里,陈丫儿说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的,所以也就没再买丫环。陈丫儿的母亲将养了一年多,身体大好,也能拄拐下地了,但眼睛还是看不清,王况观察过,明显就是白内障,这个自己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明知道只要将里面的白内障切除了,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谁也做不了这个手术,扁鹊华陀来了估计也不行。
唯一让王况纳闷的就是,一年多过去,陈丫儿的肚子没个动静,王况也暗中问过王凌,王凌脸红红的说是几乎每月都有十几晚有运动的,可以说是勤耕不缀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王况急,其实王凌更急,甚至王凌还怀疑到是不是自己当年在战场上受了暗伤的缘故,偷偷去找过郎中,郎中也瞧不出所以然来,而王凌就从没怀疑过问题是不是出在妻子身上,由此可见王凌对陈丫儿的疼惜。但这生育事急也急不来,因此只能再等了。
这事王况也没法给王凌出什么主意,人家小夫妻间的事,让他们等就是了,这结婚多年才有了孩子的人家多了去了,又不是王凌一个。
只不过王况和王凌不知道的是,陈丫儿和她母亲已经偷偷的去了很多趟的寺庙了,都是祈求赐子的。
如花和秋香两个丫环得了差使,正闲极无聊的她们,几乎一整天就是往大棚里跑,一会儿如花跑过来报告:“二郎,那桃没动静。”一会儿是秋香跑了过来:“二郎,有只虫子去叮了。”
没奈何下,王况只好给她们规定,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一天报告一次就够了,也不让他们多浇水,因为作为植物,和动物一样,也是需要呼吸的,确切的说,白天,它们是吸入二氧化碳,呼出氧气来制造淀粉等其他组织;但是一到晚上,恐怕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植物吸入的就是氧气,呼出的是二氧化碳了,植物需要靠这样的呼吸来修复白天受损的地方,而且这个过程主要是靠根部完成。只不过是白天一般都比黑夜长,所以总的来说,植物还是光合作用时间多,制造的氧气多过吸入的氧气,吸入的二氧化碳多过呼出的。若是浇水过多,把让根无法呼吸的话,那就很难修复嫁接的部分了。
第四天开始,就有些苗木开始枯萎了,但还好,只是小部分的苗木,等到了第八天,两个小丫环报告说是有不少的苗木开始吐芽了,虽然只有针尖大小的一点点,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王况依旧没去看,这越看心就越急,还不如不看的好。一直等到第十二天,王况这才跑到大棚里去看,竟然有半数的苗木都吐出了新芽,这让王况大喜过望,成活率远高出了他的预期,或许,正是由于这个时代并没什么农药的说法,所有的病虫害都要靠作物自己去抗,因此这个时代的作物生命力就更为坚强的缘故,王况是记得自己当初的兴趣小组里,嫁接的苗木成活率都没这么高的。
不要说嫁接,就是当初要搞桂花扦插实验,直接在桂花树上选定要扦插的枝条,将下侧的皮削掉三分之一,裹上泥后,能长出根来的十个里也才一两个。
有了这个判断,王况的信心倍增,算一算,假如一棵柰果树能收获一百斤果子的话,十几棵就是一千多斤,自己每年嫁接出二十棵左右,按五年一轮换来算,以后产量固定了每年就有一万斤的柰果,先自己卖个几年好价钱,一斤一吊那就是一年一千贯,也是个不小的收入。
等到各州县的交通都便利了,再将柰果推广了去,让大家都种上,这样果农才有钱可赚,不然交通不便利,你种得再多,运不出去,还不是造成果贱伤农的局面?
这时候修路的工地都陆续停了下来,因为已经到了春耕时节,不过今年大家都不担心,因为几乎每个村都分到了两到三头耕牛,加上原本各村都有那么几头,同个村的又都基本是本家,大家轮流着用,耕地的速度是快了许多。因此,修路工地停没几天,就有亭长来请示说是有村民有时候趁着田里收工早,还看得见的时候跑去修路一直到天黑才回来,这样的工钱要怎么算?
看来要引入小时工资制度了,王况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和黄良等人商议后,便定下了一个时辰给一文半的工钱,没想到各亭长回去后又愁眉苦脸的回来说是人们不要这工钱,说是反正天光还早,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做了的事情,哪能再要工钱,再说这修路是造福万家的事,又不是说给某个大户人家修房子。民众是个个坚决不要这工钱,王况也是没招,来大唐久了,这种干活不要工钱的事情见多了,他都渐渐的有点麻木了起来。
最后还是王况见大家都在争论不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一句:“既然他们不要工钱,那就把这笔钱拿来修凉亭,十里修一个,另外每十里路立一根石桩,石桩立在两个凉亭的半程上,这就相当于五里一个路标,这样行路的人也能根据石桩和凉亭计算自己的脚程。”
众人拍手称好,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却不了这一听说路上还要修凉亭,就有商人找上了门来,说是还要捐赠物资钱财,只为求把凉亭修大些,大到马车也可以进去避避风雨,原来他们以前赶路是没少受风雨之苦,如今要修凉亭了,这是好事啊,以后每十里就有个歇脚的处所,即便来了风雨,总归不会那么倒霉,正好走到一半就下来罢?即便是如此,那也只有五里路而已,等到时候路修的平坦了,五里路,马车很快也就赶到了,都不用一刻种的时间。所以这些个商人当然是宁愿多花些钱,把凉亭修大来。
这时候多花点钱,总比将来货物在路上被雨淋个湿透的损失小太多了,一般的马车也只能挡个寻常的雨,要是瓢泼大雨下来,再好的马车也没招。
而民工们一听说要修凉亭,那干劲就更是冲天直上,甚至到后来竟然有人摸黑还在干的。这是后话了,不提也罢。
三月底,蒲熙亮带了几盒大约三万多个活字、字框,以及印刷好的几本书,带着剩下来的羽林军士出发了,这让那些羽林军士是高兴万分,原本以为自己等人还要等下一拨人来了才能回去的,这下又提前了三四个月。不过他们高兴之余也有点失落,这下回到长安,别想再这么吃好的了。有些特别嘴馋的就偷偷跑去问李业嗣,这轮班还能不能轮到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兴高采烈的走了。
柰果树到最后成活了二十一棵,这还要归功于秋香这个小丫头,当初王况看的时候,是成活了十六棵的,移了两棵到客栈后面的院子里,给孙铭前、林明和黄良的府上也各移植了两棵,自己院里和王凌的院里也各种了两棵,剩下的四棵全送到了王村去种。
在移植完后,王况准备把那几棵看起来已经没指望的苗木拔了,秋香死活不肯,说是这苗木还没死透,兴许还有活转的希望,王况这才由着她去,没想到过了半个月,竟然又有五棵苗木活了过来,这才凑出了二十一棵来。于是在王村种的柰果就有了九棵,邓小三是直叫吉利,说这是九九之数,以后必定有个大丰收。
陈大几个是听王况说过这柰果是如何如何好吃的,刚移植过来的时候,就吩咐说谁谁谁什么时候值班,一定要守好了这些树,等到成熟的时候莫非让人得了种子去,后来是王况说不要紧,这柰果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种出来,这才放心不少,不过还是吩咐了要大家严加看护,少了一片叶子都要拿当值的人是问。
慎家派了人过来,说是他们暗中走访了下邻近的乡里,说是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上了桂花和金桔,只不过是这都要等到三四年后才有收成,因此有人不放心,担心到时候卖不到好价钱,因此推了慎家人来问问小东家,给个准信。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赏无可赏
王况已经准备明年就把辣椒的种植推广开来了,辣椒酱这两年带给王况的利润已经不少,再把持着辣椒的种植就没什么意义,还没的招人惦记,不如就将辣椒散出去,自己只要把持了辣椒酱的做法就是。
这时候即便有人仿出了辣椒酱来,但总是不如王况做出来的,最最关键的加酒在日头下晒了发酵后,酒味早就尽去,只留得香味,哪怕是嘴巴再叼的食客也是吃不出来里面放了酒的。
而且,这时候富来客栈的辣椒酱名气已经打响,天下只会认为王况的辣椒酱是最正宗,有几个钱的,要买也是会买王况的辣椒酱。
早在一开始卖辣椒酱的时候,富来客栈就已经开始了培养品牌,所有出去的辣椒酱上,都有个富来客栈的“富”字标记,包括刚开始卖的椒盐上,也有这么一个标记在上面。现在是只有富来独家在卖辣椒酱,买的人或许不会察觉到,“富”字标记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中,将来若是有其他人也推出辣椒酱,肯定总会是认为有“富”字的正宗。至于说在长安种的辣椒,今年应该就可以也做出辣椒酱来,到时候也会打上“富”字。明年开始推广的话,长安应该还有至少三五年的垄断地位,所赚应该是不少,也算对得起程处默几个了。
当然,今年长安才开始种辣椒,王况自然也不会今年就把辣椒推广出去,至少也要给长安留一年的时间,等到自己明年推广出去,那些眼红辣椒的利润的人,最快也要到后年才能种上,而且只能是小规模的种,要形成大规模就还要再等一年,王况才不相信,自己推广出去后,那些先种了辣椒的农户会肯轻易的把辣椒种卖出去。这样就给了长安,给了建安至少有三年的缓冲培养期。
实际上,王况想要推出去的不仅仅是辣椒一个,今后还有许多东西都要推出去,王况的想法很简单,只有让大家都赚钱了,才没人惦记着自己,反正最后自己都会推广出去,他们等上个三两年总好过得罪自己吧?而且,也只有大家都赚钱了,人们的钱袋子才会鼓起来,也才会有余钱来买自己不断推出的新东西,市场,从来就不是本来就存在的,是需要培养的。没有购买力,就永远形成不了市场。
之所以要把辣椒推广出去,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现在王况投放在王村的保卫力量不少,可以说,几乎大部分的力量都投放在了那里,今后更重要的田黄却是最最需要人手的,而王况目前又没什么人好用,正好陈大几个基本上很少在建安露面,认识他们的人没几个,而且当初为了保证辣椒的秘密,也就那么三两个人会来建安,其他人可以说,一年都难得来一次。而高三那边,也需要帮手,所以王况打算将陈大那帮人抽调几个过去。
正好,自己这个仪同司吏的待遇还没用呢,除了苗五外,还可以再给出四个典客身份,先给陈大一个,其余的人先领着个亲兵的名分再说。
至于邓十一和邓小三这父子两,虽然说当初是报恩来给自己报信,可若要是没有他们的报信,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沦落成为家奴了,这爷俩得好好安置才行,也不能总把他们丢在王村,建安城的繁华,基本是整个建安人都向往的,目前自己也已经有了保护他们的能力,即使邓森势力还有残余,也是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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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刚下了一场不小的雨,现在天光大晴,暮春的日头斜斜的照得人懒洋洋的,但沐浴在日头下的两个黄门却是不敢偷一丝一毫的懒,精神抖擞的四处盯着,殿里,几位相公正和陛下商议事情呢,可马虎不得。
殿内,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几个相公都在,包括李靖程知节等几个老臣子,几乎三品以上的大员全在,都是上午下了朝,才回到家吃了饭准备眯一会就被皇帝给招进宫里来的,初时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匆匆忙忙的赶来,却见是蒲熙亮这家伙正坐在殿内,身边放着一大摞的扁平盒子,而陛下呢,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人都到齐了,李世民示意蒲熙亮:“开始罢。”
蒲熙亮于是起身,冲着房玄龄一拱手:“烦请房相公取一本书,任意一本,指明任意一页。”
房玄龄瞪了蒲熙亮一眼,心道,好么,敢情某成了跑腿的了,陛下桌案上的书有的是,你自己不取,反倒让某家帮你取?心里想是归想,还是上前去取了一本,随手翻了一下,递给蒲熙亮,心想,某倒要看看你要搞出什么花样来。
蒲熙亮将书房老头翻到的那一页看了一遍,就那么摊开,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在边上那一大摞的扁平盒子全部打开,里面装的便是活字了。
活字都是按照每盒六十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有相同的四个活字来摆放,排列方式就按的柳老夫子编的歌诀,用天干地支编好了号,在盒盖面外和盒盖里面都有将各个编号的字按柳老夫子编的歌诀位置写好,要找什么字,只要记住了歌诀,按歌诀找去就是了,用完后,再按编号回归原位即可。
若是一页纸上相同的字不止四个,那就再找另一盒,有时候,一页纸上相同的字也能有十几个,但这些都是非常常用的,这种有可能一页出现十几次的字,比如说天,地,人及常用的语气词兮,噫,也等等都有额外的多刻,另有专门的盒子和歌诀帮助查找。
蒲熙亮毕竟也没操作过几次,不是很熟练,但就这样,也就盏茶工夫,就排完了。
排完后,用软毛刷在字上刷上一遍墨,将纸张覆上,再用干净软刷刷过去,一揭,连同那本书送到了房玄龄面前:“房相公请过目。”
看着眼前散发着墨香的新鲜出炉的书页,房玄龄瞪大了双眼,怎地如此之快?那书是某自己取的,书页也是随手翻的,这就断断没有了事前造假的可能,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正是那页书,字体不同,字的大小也是不同,绝对不可能是从书上撕下的,再说了,那书还是完好无损的么。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诡异,魏老头不愧是被称为魏大胆的,一个箭步上前,把龙案上的一本奏章抽了过来,一翻:“喏,蒲监丞请按此页再印。”本来蒲熙亮是副监丞,应该称为蒲副监的,但魏老头知道,经过今天一来,这副监就成了过去式了,干脆直接叫监丞。
结果自然又是很快的印了出来,而且殿中众人都看得出来,蒲熙亮的手法很是生疏,死板,若要是换了个天天印书的人来操作,这速度起码快上一倍不止。
“陛下,大喜啊。臣以为,当重赏蒲熙亮。”长孙无忌第一个就反应了过来,站他对面的程知节白了他一眼,暗淬一口:又被臭老酸抢了先了。
众臣子这时候也都回过了神来,纷纷附和着,这新的印书法明显是太过便利了,应该是大功一件,当然里面不乏许多世家出身的,但他们根本没想到过这个新印刷术将来能改变朝中政治格局。
“陛下,臣不敢居功,此法乃宣德郎所创。”蒲熙亮心里也乐开了花,作为新法印刷的参与者,这功劳是谁也抢不走的,但主要功劳却不是他的,因此口中连呼不敢。
“宣德郎?哪个宣德郎?”大家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蒲熙亮指的是谁,因为宣德郎作为低级散官,并不是只有一个的,这就如同,后世的政协委员一抓一大把一样,可以说,若是将整个大唐的所有官员都聚拢了,随便抓一把,十个里面肯定能找出那么一两个是宣德郎。
而王况离开长安已经有半年,大家已经渐渐的淡忘了王况的存在了,因此蒲熙亮一说宣德郎,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程知节尉迟敬德和李靖几个心中透亮,这又是那个王二郎整出来的了。
蒲熙亮离开长安去建安的事情,除了户部尚书唐俭因为当初蒲熙亮有向他备假外,其余人并不知道。甚至连长孙无忌李世民都没告诉。他也是担心若是这事情知道的人太多,万一王况到时候搞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话,这面子丢得可就够大,所以楞是谁也没说。
“这自然是建安宣德郎王二郎了。”程知节哈哈大笑,得意的捋着胡须。
“怎么又是王二郎?”
“王二朗不是回建安了么?怎么蒲副监又和他搞在了一起?”这是嫉妒蒲熙亮又靠王况得了个大功劳的。
当下蒲熙亮就说了自己当初如何为答谢王况,亲手打了一套家具送到建安,王况又是如何相邀,陛下准了自己的假去建安云云。
这蒲熙亮真是好命,竟然连得两次王二郎相帮,不对呀,不是传说这蒲熙亮当初曾图谋过王二郎种的辣椒么,怎么王二郎还帮他?于是就有人不信了,开始盘根问底起来,这里面尤其以魏老头最是咄咄逼人,把蒲熙亮当初是如何图谋王况辣椒苗的事情全给挖了出来。挖得蒲熙亮是冷汗涟涟,心道侥幸,幸好这事陛下是知道的,不然的话,今天恐怕功劳没捞到,反而要落个罪名下来。
看来这王二郎倒是不错,不记仇,这胸襟,只能用了一个字来形容,服!就有官员心里打起了算盘,得,以后可多要去升平坊走动走动了,林家有什么地方也可以关照关照下,若是依了王二郎的这个性子,还愁没有回报?
议论纷纷了许久,又回到了如何赏赐的问题上来了,蒲熙亮好办,因为他是匠官,本来升迁就快,没什么忌讳,直接提了两级,从将作副监升到将作监丞,柳老夫子也因为他编的歌诀朗朗上口,简单易记而得了个流外二等的太卜署卜助教,考虑到柳老夫子年事已高,不适合再长途跋涉来长安任职,便就让他在建安行使监督地方教学的职责。
反而是王况让大家头疼了,王况一任宣德郎,那就是步入了文官行列,算不上匠官,虽然说这宣德郎品级不高,而且朝中几乎人人都有那么个散官在身,这样一来可以保证他们从某任上卸任下来后,短时间没了官职,也能依据散官的品级领取俸禄,换句话说,散官,就相当于说某某待遇。
可王况才当上宣德郎还没一年,这又要升,那也太快了点。所以不光大臣头疼,李世民也头疼。这么大的功劳,肯定是不能随便赏什么银钱财物了事的,总得有个实际的表示。
最后还是房玄龄给出了个主意,既然王二郎点子如此层出不穷,不若就让他以宣德郎代了建州别驾的缺,若是以后再有建树,那时候再来考虑是直接扶正还是另外加封。
程知节一听就跳了起来,极力反对,他心里清楚,这个房老头,也太会算计人了,建州是下州,建州别驾只得从七品下,比起宣德郎的正七品下来,还低了两级,即便是日后王二郎想办法把建州升格到中州,那别驾也才是从七品上,比宣德郎还是低一级。
别看这是给王况一个实职,可这就等于把王况绑在了低级别的官员行列里绑上好几年,如果王况要是在地方任了实职,那只能跟着建州诸官员一起慢慢的升,州升格后,还要考课两次合格,历经三年,才能升到和宣德郎同级的程度。这期间,无论王况做出什么样的功绩来,都没办法再破格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