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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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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的前院和后院有两个通门连着,一个就是从前厅边上的小花园那连过来,另一个就是要穿过侧院林翰的院子连过来,林翰的院子那道通门,王况并不担心,很少有人会想到从那个院子可以通到后院的,那是林翰为了方便林老太爷进出设的,那道门就紧挨着林老太爷的住所,就连当初第一次来的程处默见了也是惊奇:“怎地还有这样的庭院?少见,少见。”

        有林三在那通门守着,即便是李泰想要闯进来,他拦自然是拦不住,但好歹可以提前打个招呼,王况那个小院离通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而且中间还有个曲廊,曲廊两边种了好些棵树,曲曲弯弯的,不能直接看到王况的院子,但王况的院子离林府侧门却是三两步就跨到的事,只要林三那搞出点响动,王况大可以和俩活宝大摇大摆从容的从侧门出去躲起来,谁能知道他在?

        见王况安排妥当了,程处默这才放下心来,这会早就将李胖子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连声的催促王况:“二郎,还不快点整治你今日买的食材?某都饿得没力气走路了。”说完一翻白眼,趴到石桌上赖着不起来了,尉迟保琳也有样学样,一歪就躺到了躺椅上,两脚一伸:“饿死了,饿死了。”

        合该他不应叫出声来,他这一出声,程处默才记起来王况的院里是有把舒服的躺椅的,刚才被王况和尉迟保琳的身子挡着,他是忘了,尉迟保琳这一叫,他就跳了起来,也一歪,就躺在了尉迟保琳的身上,【创建和谐家园】着:“还是躺着舒服。”把个尉迟保琳压的哇哇乱叫,程处默那身材,绝对超过了两百斤,那么庞大的身躯压下去,而且还是故意的歪下去的,饶是尉迟保琳身子骨也壮实,被这一歪也吃不消,只好将躺椅让给了程处默,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着画起了圈圈。

        王况摇摇头,懒得理会这俩活宝贝,拎了猪肚和猪尾巴去厨房了。到了厨房,王况也不想动手,就开始指派起来,这个负责去熬猪油(网油倒是可以做出几种好吃的糕点来,但这些王况都没做过,只知道个大概,而且做起来也麻烦),猪油用来炒青菜可比胡麻油香多了;那个负责用盐揉搓猪肚;还有负责去熔松香来给猪尾巴拔毛的;另外一个就去烧水。王况则舒舒服服的坐在灶前的小木墩上,翘起二郎腿指导:“盐放少了,多放点,每只豚肚至少得放二两盐,用力点搓,对,就是这样,边揉边搓……那个谁,你看着点,多学着点,就得跟他一样揉,对,是这样。”

        王况这里指挥的不亦乐乎,厨子们也是干得不亦乐乎,这可是姑爷在教咱做新菜肴呢,还不用点心?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谁不知道姑爷向来只教一次?

        见猪肚已经被揉搓的盐差不多都和那些粘液融在了一起,王况这才让他们将猪肚用水冲洗干净,再让他们按每只肚二到三两友粉的量加下去继续揉搓。这一揉,原本看起来已经很干净的猪肚又被揉下不少的粘液下来,和友粉混在一起,粘乎乎的瞧着有点恶心,这也就是王况最不愿意干这种活的最主要原因了。

        之所以要先用盐,后用友粉揉搓,王况也说不上原因,反正自己后世从阿姐那学来的就是这么做,而且经过这样揉搓的猪肚包括大肠小肠吃起来更脆,不硬不韧,也没有异味。

        那边猪尾巴已经处理完了,王况等这边把肠头和猪肚也处理完了,就让人将尾巴和肠头及几个猪肚丢冰窖里去,等明后日再吃,十来个猪肚,林府上下才多少人,吃不了那么多,有五六个足够了。

        那边水早已经开了,王况让人把猪肚丢到水里汆煮,加了些酒,姜进去,煮了一会就捞了起来,切成一分来宽,两寸来长的条,分成了五大钵,加滚水,盐,酒,姜,有一半的一钵猪肚丢十几二十粒的胡椒进去,另一半没丢胡椒的就让人找了莲子来,泡好,等煮到猪肚熟透后在丢进去煮上半个时辰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两个味道,胡椒猪肚和莲子猪肚。胡椒猪肚算是客家的吃法,莲子猪肚就是闽北吃法了。

        等这边都进钵里用小火炖上了,王况交代了几句注意火候,不要让汤大滚就溜了,剩下的工作都简单至极,不用他再盯着了。

        “这豚肚做法就这么简单?”见王况走了,几个厨子面面相觑。

        “某看哪,关键是在前面的揉搓上,要是姑爷不说,咱们谁知道竟然要如此的加盐揉搓后又要加友粉揉搓?你们闻闻,这哪还有臊味?某闻起来倒是觉得挺香的。”

        其实也是这几个厨子没去建林酒楼瞧,建林酒楼里的厨子们早就从孙嘉英那里学会了怎么处理大肠小肠了,两个方法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就是猪肚的揉搓时间要更长一些而已。

      第一百六十一章 端倪

        回到自己院里,王冼一句“有没给毛人准备吃的?”的话让王况又不得不再跑了趟厨房,他本来刚去的时候还想着的,结果在厨磨咕半天就把这茬给忘了,只能再跑一趟,交代厨子再煮一只猪肚,考虑到野人多日没有进食,这只猪肚就要炖到稀巴烂,入口即化的地步才行。瞧光景,起码得炖上两三个时辰,炖好了等凉了就放冰窖里存放着就行,否则等第二天来炖,时间怕是来不及的。

        程处默见王冼一句话就把王况给调派得颠颠的,不由羡慕起了王冼:“三郎,还是你的话管用,像某和小黑碳可就支使不动他。”

        等王况再回来没多久,就见黄大也回来了,回来也没多说,冲王况点了点头,王况知道事情是办妥了,只是这个李胖子不知道要在林府赖多久才会走呢?据林三说,现在厅堂上是林翰在陪着客人呢。

        除了这个院子,其他地方他们现在又不敢去走动,这里好歹离着侧门近,万一李胖子冲了进来,他们也来得及撤离,如果到处走的话,李胖子一来那可就给抓了个现行了。

        其实如果程处默他们不在的话,王况去见见李胖子也是无妨,反正自己知道李胖子几年后肯定要谋反,知道他的心思,自己也就能有个提防,可李胖子会谋反的话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给第二个人知道的,所以王况只能憋心里。别看程处默他们和王况是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但王况知道,这只是个看似平等的关系,王况想要程处默帮着做点什么,那也必须是拿了有好处得的借口才行,而程处默他们也因为跟着王况一起厮混有不少的好处捞,加上觉得王况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值得一交,这也才会和他混在一起,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也不会刻意的去让王况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否则,这长安城里想着到贴给他们几个好处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凭什么单单只挑王况?还不是王况从不开口求他们做什么?再加上王况整出点东西基本都是大家没见过的,两下里一结合,自然王况就是首选了。

        所以说,他们这个组合,看起来好像是程处默他们跟在王况【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跑,其实却是不然,就比如说今日吧,把李胖子晾在厅堂上其实对王况很不利,但程处默他们不走,王况就不能去见,否则这一见,李胖子说不定就提出想来王况院子里参观参观呢?这样一来就难免会和程处默他们打个照面,王况就成了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的局面了。王况才不相信程处默他们会考虑不到这一层,这就是程处默的手段了,借了这个法子,让李胖子知道,某等就是不愿意待见你,甭管你使什么招来都没用,在这一刻,程处默还是选择了方便自身。

        人心就是如此,换做是王况,恐怕也会这么做,真正的交情,不是三两个月的酒肉之情能达到的,说到底,王况和程处默他们关系的真正核心也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你给我提供利益,我给你提供适当的保护,就这么简单。而王况没有任何的背景,程处默他们自然也不会怕王况反咬一口,所以,相对于其他哭着喊着要给程处默好处的人来,王况也就成了程处默他们的第一选择。是以,相比较起来,反而是徐国绪和自己结交的目的更为单纯,只是为了口腹之欲而已;至于李业嗣,有那么一个正直的李老爷子在,也比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他们单纯些,对自己无所求。

        只不过程处默他们目前还没意识到,如今的王况随着地位的提升,对整个朝庭的官员体系认知程度也高了起来,他们不知道王况对整个大唐发展的大致脉络是一清二楚,朝堂之上的那些个官员,哪些可以不用提防,哪些要谨慎,大概在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谁谁会谋逆,谁谁谁又会死了,这些在后世几乎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的,可以说,只要王况自己倍加小心,绝对可以混得如鱼得水般自在,因此对几个大佬可以提供的保护需求也不再用跟以前一样的迫切了。

        因此,正因为程老魔王,尉迟老黑这俩家伙的私心比其他人重一些,所以,毫无例外的,这俩家伙的后代混得都不如李靖和秦琼的后代好。

        只不过王况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人无完人,在这个年代,能像程处默这样不计较身份的悬殊和人结交的并不多见,而且,程处默他们当初和王况结交的时候恐怕也想不到王况能有今日的成就,因此当初他们肯定是没有什么培养自己的人的想法在内,就是很单纯的认为王况没什么背景,又做的一手好菜,和这样的人结交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而已。所以说,如果之前的王况对程处默他们还带了那么一点点的高山仰止心态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完全全的平等心了。只是由于后世教育的影响,使得王况的举止在别人看起来更像是心中不惧怕任何人,连皇帝都不怕的,这样的人通常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无欲则刚。所以他们才会判断出王况没什么野心。

        王况没野心才怪,他早就谋划好了一条路,不仅是替自己,也替王冼,王凌甚至林家和孙家都谋划好了,否则他才没那兴趣献什么将军柜,献什么番薯,又和黄良合唱一出献躺椅又暗示皇帝王况有可能能帮皇后调理病情的戏码来,要不是感受到了威胁,大可以躲在建安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安心的做自己的富翁,悠哉游哉的不是更快活?只不过王况野心的最终目的是给自己提供最周全的保护,而不是追求更高的权柄而已,虽然给自己保护和追求权柄实行起来就是一码子事,但出发点却是完全不同。

        恐怕也只有黄良、林家和孙铭前大约知道一点自己是有野心的,孙铭前视自己为子侄,肯定是全力支持,林家和黄良他们的家族没什么背景,如果没有王况的出现,恐怕黄良和林明现在的官已经是做到极限了,想再往上一步是千难万难,而王况的出现,恰恰给他们提供了一架上行的梯子,所以他们肯定也会全力的支持自己,加上林家已经和自己结亲,所以,就目前而言,林家今后也必定是以王况马首是瞻的,至于黄家,目前由于王况能给他们提供梯子,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拆梯子,反而会尽力的维护,至于等到以后,黄家有实力了,那时候王况也有了自己的实力,即便是黄家反水,也不用怕。

        见王况坐在那闭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程处默捅了捅尉迟保琳,小黑碳就轻手轻脚的踱到屋外,变了腔调:“嘿嘿,王二郎好不闲情逸致,却是让本王在前厅一顿好等。”反正王况又没听过李胖子的声音,他只要变了声,不让王况听出是他就行。

        一听到“本王”这俩字,王况吓了一跳,坏了,那个林三办事也太不靠谱,怎么让人进了后院也不搞出点响来通知一下?睁眼一瞧,哪有什么人,不过是尉迟保琳在门外挤眉弄眼的,心里也乐了,却是板着脸:“明日林府概不会客,谁来也不行。”

        “别呀,开开玩笑么。”这一招果然灵验,尉迟保琳马上就垮下了脸。王冼则嘿嘿直乐,冲着尉迟保琳笑:“尉迟哥哥最怕这一招,哈哈。”

        几人正打闹着,就见林三匆匆来报,说是越王殿下走了,尉迟保琳自然是不信,瞪起牛眼:“好你个林三,莫要拿瞎话来诳某,那李胖子的性子,断断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的,莫要以为某家不知道,你这是闻到了后厨里的香味,耐不住了,想找个借口开溜罢?别看这里是林府,某真要怒了,也敢打你个遍地找牙。”

        林三连忙解释,是李尚书府上来了个管事的,捎了一句话来,说是姑爷和小公爷他们都出门游玩去了,恐怕要两三日后方能回来,让林家不用记挂。据说这话是当着越王殿下的面和郎君说的,故越王殿下听了后就告辞去了。

        “哈,这一定是李家老爷子的手笔了,以李家小子的性子,想不出如此的法子来,看来二郎你很是得李老爷子的喜欢啊,竟然不忘替二郎你解围。”程处默说的话有点酸酸的味道,自家老头子怎么就只知道做些明面上的事情呢?这要是学学李老爷子,不吭声的支持,那才是最让人记得住的支持啊,又不会被人诟病,难怪李老爷子用兵如神,只需要二郎去说身越王殿下在林府,人家马上就明白这是通知李家小子来着,也马上明白了二郎的心思,就派了人来帮他解围。

        “嗯,某看哪,若是上阵杀敌,二郎和李老爷子能凑一对,彼此一动就知道对方想的什么,可惜天下承平,否则某真想央老头子举荐二郎去任个军职,看看这一老一少如何个搭配法子,那一定是赏心悦目的。”尉迟保琳砸巴咂巴嘴,不去问王况,转身问起王冼来:“三郎,你倒是说说,你二哥到底有没拜师的?是拜了谁为师?”

        “正是,三郎你给某等说道说道。”程处默见尉迟保琳问起了王冼来,这俩活宝贝不愧是形影不离的,一下就知道尉迟保琳的想法,于是程处默就有意无意的将身子横在了王况面前,挡着不让王况给王冼做什么暗示,他心知问王况肯定是问不出个结果来的,只有问王冼才能知道,程处默实在是好奇,要说王况没拜师吧,可又太过妖孽了,一个建安出身的人,竟然有如此心计,没个师傅?鬼才信呢。可每次王况又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真没师傅,这下一定要问个究竟来,王冼和王况向来是形影不离的,有什么事情肯定瞒不住王冼。

        王况见程处默如此,心中暗笑,嘿嘿,你就问去罢,我就是没师傅。我说的话你们不信,二子的话你们总该信了吧?

      ¡¡¡¡¡°Ê¦¸µ£¿Ã»¼û¶þ¸çÓÐʦ¸µ°¡£¬Ùþ´ÓС¾ÍºÍ¶þ¸çÔÚÒ»ÆðÅÀÊ÷ÌÍÄñÎÑ£¬ÏºÓÀï×¥Óãöú£¬¾Íû¼û¹ý¶þ¸çÓÐʲôʦ¸µ¡£¡±ÍõÙþÏëÒ²²»Ïë¾Í»Ø´ð£¬²»¹ýÕâʱºò×øËû²àºóÃæµÄ»Æ´óÈ´ÊÇÓÃÏ¥¸Ç¶¥Á˶¥ÍõÙþµÄСƨ¹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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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果然是有师傅的。”程处默眼光大放,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一使眼色,尉迟保琳就扑了过来,和程处默一左一右将王况架了起来就开始搜身。

        “非礼啊,非礼啊。”王况怕痒,被这俩活宝这摸摸那掏掏,实在是受不了,扭着身子求饶:“你们要吃的说声就是,定给你们拿出来。”

        “某这回不要吃的了,某这会要找你师傅给你留下的秘笈谋略,还有,你先前鼓捣的那些玩意,定也是你师傅给了你书的。”这俩活宝想当然的以为王况如果有什么秘笈谋略的书的话,以这类书的重要性,王况肯定会带在身边,只有带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时时能看到摸到,那才是最安心的。

        “扯吧你们,况之前哪里识得字来,不信你们问三郎,况还是后来跟了三郎的先生柳老先生识得几个字而已。”一听这俩家伙是想找什么秘笈,王况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狗血的理由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听王况这么说,俩活宝总算是停了手,不过却还是紧紧的抓着王况的胳膊,防备他挣脱了,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王冼。

        “二哥先前真的不识字,还是后来伯父给冼请来了先生,二哥跟着先生学了些字。”王冼这句话根本不用撒谎,张口就来。完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冼知道两为哥哥定是想看那什么秘笈,可二哥开始习字却是在找到辣椒之后,故,冼以为,二哥不可能有两位哥哥说的什么秘笈。”

        一听王冼这话,俩活宝想了想,颓然的放开了王况,摇头只叹气:“哎呀,白忙活这一场,累死了,二郎别看身子单薄,可力气也是不小。可是若没有什么秘笈谋略,二郎你所知的又从何而来?”这俩家伙不是傻瓜,王冼一说就明白了,人家王二郎在会识字之前就会这些了,自然也就不可能是看什么秘笈谋略的书而来。

        对于刚才黄大的小动作,王况并没看到,不过他想也不用想,这肯定是黄大的主意,只是黄大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忽然王况心中一冷,莫非,黄大就是那个和华容道密切相关的人?莫非,黄大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怀疑的可能也是穿过来的人?

        想着想着,王况心中阵阵发凉,将黄大从第一次出现开始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的很多秘密,对于黄大来说已经不是秘密,尤其是最大的秘密田黄石,如果黄大也是和自己一样的,那么田黄真的有可能和自己擦肩而过了,而自己,可能已经落到了一张巨大的网中。

        可观黄大的种种所为,又是处处维护着自己的,一直在替自己化解着危险和危机,这很矛盾,王况有点不确定了。

        怎么办?如果黄大真的是自己所担心的人,那么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也就是说,只要黄大愿意,随时可以让自己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因为他最近太过于麻痹了,言行中总是露出许多后世的知识来,而黄大呢?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唐代人,没有丝毫的迹象露出与众不同来,即便是身怀武艺,在这冷兵器时代也是最为平常的事情。

        如果黄大真的是那个人,那么他到现在还没发动,或许,他需要借助于自己的发展,要等到时机成熟后才会发动。如果他是那个人,那么肯定是最为危险的敌人,绝对不会是朋友,不会是自己的同道中人,很明确的,如果是自己的朋友,在自己多次向外释放信息后,就应该找自己摊牌说明一切,可他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的目的是不可告人的!

        该怎么办呢?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如果换回几年前,如果没有王冼在,如果没有如今让他牵挂的许多人在,王况自然是不惧,大不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也许还能再穿一次呢?

        可是如今这几年下来,这个时代,王况已经有了许多牵挂,穿过来时,自己并不能提前知道,也预料不到后果,现在呢,明明看到危险,但就是没办法,这样揪心的感觉实在是痛苦至极。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病还是没病?

        王况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他怕自己一睁开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瞟向黄大,黄大的心思缜密他这些天算是见识到了。如果他真是那个人,那么当他看到自己的眼神,肯定能觉察出什么来。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这一刻,王况的脸色其实很是难看,有点扭曲着,后世的他并不善于玩心计,心里想的什么别人从他脸上就能看得出来,穿过来后,毕竟算是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很多事情也就豁然开朗,看得透了一些,这才开始有了点城府,然而黄大可能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答案这个冲击实在是太大,太震撼了,他根本掩饰不住。所以,只能闭着眼睛,闭眼的好处就是,不管是谁,如果不看眼色,只看脸色的话,除非是特定的情节,特定的问题下才可能被人发现你的真实想法,而对于可能还存在另一个和王况一样的人,王况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是个隐藏得非常深的问题。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王冼最先发现了王况的反常,程处默他们听王冼一叫,这也才注意到王况此时紧闭双眼,那脸说多可怕就有多可怕,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滚的冒出来,脸苍白得让人看起来有点狰狞。

        “快,快叫郎中。”尉迟保琳也慌了起来,这个模样,分明是有某种内伤或瘾疾复发了,他曾经在自家老爹那见过几次,据事老爹说,那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叫普通郎中没用,瞧二郎的样子,恐怕不是一次两次犯病,也不急着一时,这样,黄大郎,你先去让林三找个好点的郎中应应急,然后你直接去找赢老儿,如今你也是有官身的了,到皇宫,走侧门,让守门的羽林军士去帮你叫就行,速去。”程处默毕竟老练些,知道叫郎中还不如找赢太医来,好歹赢太医也是从王况这得了不少好处的,而且身为太医正,医术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前几名还是排得上号的。如今二郎犯病,赢老儿关心着还想从二郎这掏巴点什么东西出来,能不颠颠的赶来?恐怕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要被他搬了来。

        王况心中在苦笑,我这哪是什么隐疾又犯了,我这是心急的。可事到如今,情势都到这份上了,只能装病了。装病简单,就说头疼欲裂,谁能瞧出毛病来?

        黄大应了声,匆匆的走了,他叫过林三,让他去找郎中,结果这样一来,林三一听姑爷病了,好像还很严重的样子,一阵风的就冲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门房一句:“快去通知老太爷和郎君,姑爷生病了,好像很严重,黄大郎已经去找太医了,某要去找德惠堂的来老郎中先应急。”

        这么一传二,二传三的,结果传到了林老太爷那就成了“姑爷病了,晕了过去。”;等再传到林小娘子那就成了:“姑爷死过去好几回了。”

        一时间,林府内是人心惶惶,这时候谁也顾不得什么越王殿下刚走,他们还得隐瞒姑爷就在府中的事情了,人命比天大,这时候谁顾得了那么多?管家也算是林家旁支子弟,本来么,眼见得林家仰丈了姑爷的本事日子渐渐的好起来,现在自己出门去,左邻右舍见了自己都比以前客气了许多,现在可好,姑爷犯病了,而且是重症,这可是林家的一坐山啊,山要倒下了,那么他们这些依赖着这坐山的人岂不要跟着遭殃?因此觉得光请一个来老郎中恐怕是不够,一声令下,林府中除了些要随时听命的家人外,不管手上有急事没急事的,全都放下,一窝蜂的拥出了林府,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甭管什么郎中,但凡是有点名气的,无论如何也要请了来,哪怕是抬也要抬到林府来,得罪人没关系,大不了以后备上重礼登门赔罪。

        整个升平仿这段时日来也是沾了林家不少光的,现在只要一出门,那些个坊兵啊巡街兵啊一听是升平坊的,对自己也是看顾了许多,年老的就帮你拎拎东西,有病的就帮你扛一段路送去药堂,有踩着宵禁的点回家的也都是微笑着说:“可要快些走了。”不再似以往那般的冷声吆喝了……这些街坊一见林家一下冲出那么多人,个个心急火燎的样子,拽了一个人问后知道是新任宣德郎得了重症,如今已然晕了过去,便都自觉的跟着出去帮忙找郎中了,一下子,整个升平坊那是鸡飞狗跳的。

        王况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黄大已经走了,他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脸色也好了许多,正要静下心来好好理理脑中乱成一团的思路,就见林荃淼冲了进来,嘴里不住的叫:“姑丈您可别吓人,某胆小怕事经不得吓。”这还没完,林翰也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嘟嘟囔囔的:“二郎你可要挺住啊。”

        这下闹大发了,王况哭笑不得,都只怪这两个活宝,咋咋呼呼的,可人家毕竟是关心自己,又怎么能埋怨呢?

        不大会儿功夫,林老太爷和林老太太也被家人搀扶着来了,林老太太是一边巍巍颤颤的走着一边哭:“哦咯(心肝宝贝的意思,)啊,怎么能一下就犯病了呢?这可如何是好?”林老太爷比较沉稳,见来见王况好端端的坐在那,除了脸色还有些不妥外,别的没看出什么,就喝叱林老太太:“头发长见识短!二郎这不好端端的坐那么,你嚎个什么?没的没病也要被你嚎出病来,轻的也被你嚎成重的了。”

        林老太太正在抹眼泪,一听说二郎好端端的坐着,立时止住了哭拿眼去瞧,见王况果然坐在那里,并不是晕了过去,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有许多的汗珠,登时心疼得叫:“瞧瞧二郎的模样,想必刚刚是疼得死去活来了,你个死老头子,也不赶紧去叫郎中,翰儿,还不快去?难道还要等你妹妹来楸着你的耳朵去不成?”

        “阿娘,已经着人去叫了,林管家已经吩咐了下去,但凡是有点名气的都去请了。”林翰见王况没事了,也是舒了一口气。不料耳朵一紧,却是林老太爷揪的:“叫家人去叫怎么成?你也去,有的郎中可不是家人能请动的。”

        林翰和林小娘子不同,林小娘子怕林老太太,而他恰好倒过来,不怕林老太太,就怕林老太爷,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被林老太爷毫不留情面的当众揪着耳朵,却是不敢吭声,连忙应了也出去了。

        “阿大,况没事的。不过是刚刚头疼一下而已,现在没事了。”王况自定了亲后,就管林老太爷叫阿大,林老太太叫阿耶(唐称父母和岳父母为阿大,阿耶,也有叫耶耶,阿娘和大,奶及阿哥,阿姐的;爷爷为阿公,奶奶为太;外祖父为翁公,外祖母为阿婆,这些叫法在现在看来都很拗口,但若是用闽北话或是客家话来叫就很顺,灰雀在此略做变通)见到这么多人一下涌了来,王况有点慌神,自己只是那么一下想到可怕之处,没想到到竟然成了生病了,而且还是重病,这下可真真是闹大了,他狠狠的瞪了眼程处默和尉迟保琳。

        而这俩活宝却是没看到王况的眼神,他们还在不住的安慰林老太太:“老太太莫慌,黄大郎已经去请赢太医来了,骑快马想必这会儿该已经到皇城外了。叫那些个郎中来也知识应应急,怕二郎真晕了过去也好救回来,如今二郎看似已经好了许多,那些个郎中也就不用再请了,等赢太医来便是。”

        “人在哪呢?”这时候人群外传来一声清脆但又是焦急的声音,围着王况的众人一听,就让出了一条道来,王况就看见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眼睛红红的,眼泪从眼眶中还不住的往外冒,珠线般的一颗颗往下掉。

        额滴个神啊,怎么哭成了这样?幸好你是不化装的,这要是跟大街上那些姑姑婶婶之类的脸上扑了厚厚的粉,那不成了大花猫了?

        “这呢,没事,瞧瞧,这不好好的么?”王况咧嘴笑了一下,这么多人,不好再似没人时可以搂搂抱抱的,这些日子见小娘子次数多了,小娘子偶尔也允许王况搂着腰了,有时候还可以亲亲脸蛋,但更进一步是想都别想的。本来王况刚开始决定装病的时候还想着,这会儿是不是可以借了这个由头,尝尝小娘子的香舌味道呢?现在看来这个希望要落空了,这么多人当面,别说小娘子了,就是自己也不肯的,自家小夫妻亲热,凭什么要让你们瞧热闹?尤其是这两个活宝还在。早知道刚才就该装晕过去,不过看来,好像,似乎,这病了也不是坏事么,嗯,以后没人的时候装下也是不错的,等下就一定要落实了自己有隐疾的“事实”来。

        见王况的脸色越来越好了起来,大家也就都放下不少的心,呆在家里的家人也没剩了几个,就都被支了去门房候着,有郎中来就说无碍了,丰厚些给点钱就当是跑腿的辛苦费,反正已经去请赢太医了,这些郎中也起不到什么用,否则那么多郎中都来,那就等于是同时得罪那么些的郎中,哦,你请某来,又请了其他人来,莫非是信不过某家?既然如此又何必请某家来呢?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也是没错的。所以现在家丁们的任务就是,见着一个郎中赶快的打发走一个,越快越好,不要让一大帮子的郎中在林府中掐起架来。

        不大功夫就陆陆续续有郎中被请了过来,好在这些郎中基本上是分布比较均匀,来林府的路程也长短不一,很少有两个或三个以上同时到林府的,偶尔有那么几个碰到一起,他们也都能相安无事,本来么,宣德郎发病了,同时请两三个郎中也是合情合理的,人家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呢?自己一个小小郎中的面子和宣德郎的病比起来,那也算不得什么。加上林府这次给的钱可比他们往日出症的症金还丰厚不少,而又不需要自己承担什么症病的可能不良后果,自然是个个满心欢喜的回去了,有些还一个劲的向林家人保证,日后林府有事,随叫随到,哪怕是半夜三更也没问题,这话可恼了林家家人,哦,你们就咒咱林家的人常犯病不是?咒姑爷不是?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可人家毕竟是郎中,真要有个三病俩灾的,还是要求人,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打定了主意,说过这话的,往后尽量少叫,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姑爷可是说过,医者,当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排为头等大事,好的郎中,只要能救人,他们并不是很看中症金的。

        王况没什么大事了,林老太爷和林老太太也就都回去了,林小娘子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久留,只好也走了,临走深深看了王况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着什么,王况点了点头,情人之间的有些话,是不用说的,你既知我心,我当也知你心。

        林小娘子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只有后来被家人追上去叫了回来的林翰留了下来陪着。见小娘子走了,尉迟保琳一拍额头:“呀,真笨,刚才应该将二郎敲晕过去才对。这下没好戏看了。”

        “切,你懂个球,若是二郎真晕了过去,小娘子一来,你我恐怕都得退出去,想看戏?门都没有。”程处默毫不客气的拍了下尉迟保琳的头,这俩活宝也没顾忌林翰还坐在那,就开起了王况的玩笑,本来他们的身份,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不用半个时辰,就见到黄大扛了个人进来,一把将人放下,大家这才看到黄大扛的竟然是赢太医,只见赢太医脸色惨白,被放下后还站不稳,扶着墙好一会这才缓过神,也不说话,上前一把就抓住王况的胳膊,号起了脉来,完了又看看王况的舌头,掰开眼皮瞧了瞧,思索了一会,开口问起王况自己的感觉来。

        王况既然打定主意要装病,就咬定了只说自己方才是头疼欲裂,其他并无异常。赢太医又仔细的问了王况从小到大的一些身体状况,神色凝重:“某实在是症断不出宣德郎所患何病,惭愧啊,惭愧,且等某那些同僚来一起商讨商讨,他们一会儿也该来了。”完了这才转头冲黄大吹胡子瞪眼:“黄军史端得好功夫,也不怕将某骨头给颠散了?”原来黄大快马直奔皇城后,请守门兵帮他传话给赢太医,守门兵如今也认得黄大了,知道是新任的羽林军史,却又是不用来点卯的,就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赢太医给叫了来,黄大只说了一句:“某家小东家急病。”就一把的接过赢太医的药箱,将赢太医拦腰一丢就丢到了马背上,自己也飞身上马,一路飞快的疾驰而来,到了林家门口,又嫌赢太医走得太慢,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抄起赢太医往肩上一扛冲了进来。这一路狂奔,加上那么一扛,把赢太医中午吃的都消化差不多的肚里的东西差点颠了出来。所以赢太医这会才会对黄大没个好气。

        “好你个赢老儿,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刚没早来,早来就能看到,有多少郎中想给二郎看病。”程处默眼睛一转,笑骂道:“某等原本和李家小子在山上玩得好好的,没曾想二郎突感身子不适,这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请你来瞧,莫要当某不知,你是一直对二郎烹的菜肴是垂涎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请得你来,还不是任你大块朵颐?再说了,某可是要告诉你,刚刚某等才知道,原来二郎是有师傅的,你要把二郎给伺候好了,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不成?”

        “宣德郎真的是有师傅的?”赢太医一听大喜过望,这要能找到宣德郎的师傅,那岂不是能给自己答疑解惑?宣德郎调理皇后病症的法子太过奇妙,若是自己能学会,以后不就真的可以开宗立派了?之前虽然王况其实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这赢老头了,可赢老头总是以为王况还有东西没拿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和那帮子太医们有事没事的就凑一堆的辩证,现在听说王况有师傅,那宣德郎的师傅的医术,怕是比老神仙还要高明罢,有如此明师指点自己一二,这太医正的位置,恐怕是再也没人能撼了。

        “不过嘛,二郎有师傅是某等推测的,二郎自己可没承认,所以么,嘿嘿,你明白的。”程处默奸笑着补充了一句,心想,有这一句还怕你不尽心?哦哈哈,原来某的聪明程度也不亚于二郎啊,天才,某真是天才。

        不大工夫,其他的太医们也都赶来了,果真如程处默所猜的,几乎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到齐了,除了两个御侍医留在太医院里坐镇以防万一外,当天当值的全到了。这帮老头子都不笨,一听说王况病了,还很严重,就都想来看看,借着机会和王况套套近乎。

        等他们一走到王况院门口,就听得里面似乎在说宣德郎是有师傅的,有精明的就心花花的想了起来:这宣德郎有病,若是不太严重的话,某就给他说严重些,徒儿有病,当师傅的岂会不闻不问?肯定要火急火燎的赶来救徒弟一命的,到那时候,某等就能一睹宣德郎的师傅真颜了,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拜在他门下,称宣德郎一声师兄的。这越想就越心花怒放,忍不住的就跟别人交头接耳了起来。

        对呀,这真是一招妙棋啊,其他太医一听说,眼光大放起来,若宣德郎的病真的不重,不要紧的话,某等就给他说重来,要说得很严重,严重到整个太医院也束手无策,到时候,还怕他师傅不出山?

        进了屋里,就有他们商量好的一个太医上前,装模作样的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又问了王况许多问题,连王况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问了。完了,又装模作样的沉思一下,然后和赢太医咬起了耳朵。然后是这些个太医都轮流着上前,同样的流程,七八个太医就做了七八遍,王况心中庆幸,这还好不是什么拍片啊什么的,不然那X光还不得杀死自己好多细胞?没病也真得给整出病来都有可能的。

        赢老头听完那个跟他咬耳朵的太医的话是眼中精光一闪,本来他就瞧不出王况得的有什么病,从他几十年的从医经验来看,宣德郎刚刚哪里是犯病,分明就是急火攻心,这种情况,如果人挺了过来就没事了,要是没挺过来,那才算病。可小公爷说宣德郎有病,那自然就是有一定病了,即便是没病,哪怕是开个什么调中理气的方子,也得说宣德郎有病。只是不好下结论,因此才说要等其他太医来商量,原本他还担心是自己一时失手,看走眼了,都说不寻常之人得的病也是不寻常的,现在见这几个太医都得出和自己差不多的结论,心就放了下来,接着这一听大家有这个法子,得,就它了,既然小公爷你非要说宣德郎有病,那某等就遂了你心罢。

        几个老家伙凑一堆躲到角落里又装了好长时间,不装长时间不行啊,时间长才能显得出这病棘手啊,才能显出太医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啊,才能在将来在“未来师傅”面前表表功啊:瞧,某等为了师兄的病可是殚尽心血,瞧见没,某等如今个个都愁得瘦如骨柴,头发都愁白了,瞧在这份上,收某为徒也是该当的罢?这还没拜师呢,就先在心里师傅师兄的喊上了,要是王况知道,怕是真想买块豆腐一头撞了上去,这些个老头子,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丰富,也不知是常年呆宫里熏陶的呢还是人老成精或者说老糊涂了。

        终于,赢太医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个,这个,小公爷和林郎君请借一步说话。”

        程处默还好办,年纪轻轻毕竟经历的事情不是很多,但林翰看那几个老头一脸凝重的嘀咕半天,那心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等到赢老头子说要借一步说话,那分明是要瞒着二郎的了,若是喜事,自然是要当着二郎说出来,可现在……他的心就更是悬在了半空,只剩了一根极细的丝线那么颤巍巍的悬在嗓子眼,晃啊晃的,只要那么轻轻一拨,就能像璃瓶一样掉在地上咣当摔个粉碎。

      第一百六十三章 当局者迷

        “赢太医请借一步说话。”这边几个人还没挪步,王况那边又叫上了。赢老头一怔,啥?宣德郎莫非还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叫某作甚?哦,这下可好,看来都不用某等装了,或许宣德郎真的有什么病是某等瞧不出来的,而宣德郎既然有个高明的师傅,所谓自家事自家知,宣德郎了解自己的病症也未可知。

        于是老头子颠颠的跑了过去,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也要凑上,奈何边上那么多人在,公然的附着耳朵过去听实在是有失作为小公爷的体面,索要只能靠近,却是不敢靠太近。

        王况扯着赢老头的袍子,将他的头拉低下来凑到自己嘴边:“赢太医必定是瞧出了况其实没病罢,但没病你也得给说成有病,要重些,不过又是要那种无性命之忧且不影响日常饮食起居的,而且不管是谁来问,都要这么说。若是办得某满意了,某就教你识得一道救伤圣药。”

        呃?还有这等好事?赢老头心里的小算盘一下就劈哩叭啦的拨弄开了:没想到啊,这说宣德郎有病竟然有这么大的好处。首先,这是宣德郎自愿的,万一以后败露了,大可以全推到宣德郎头上了事,于自己等人没有任何的损失;其次,既然宣德郎说要装病,必定也能配合自己这几个人的言辞,对其他人就更有说服力;再次,且不管宣德郎是不是真的有师傅,那么至少,自己等人起码可以得到一贴疗伤圣药。嗯,这生意只赚不赔,做得,实在是太做得了。

        至于说不管是谁来问都要说宣德郎有病的事情,赢太医也是赞同的,哪怕是陛下问起来,自己一样说宣德郎得了重症就是,真要哪天被陛下知晓了,可以完全推到自己等人是为了得到疗伤圣药的方子,不得不听宣德郎的就是,大不了,到时候没功劳就是,但过错应该也是不大的,还是划算。反正不管怎么算来算去,赢老头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宣德郎为什么要装病呢?莫非是为了早日回建安么?这倒是个好法子,借了身体不适的原因,也可以说是水土不服致使旧病复发,需要早点回去调养,只要回到建安,自然就不再犯病,这话放出来,那是谁也会深信不疑的。而且这么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这病啊,在建安那就不算是什么大病,不会影响饮食起居,但只要离开建件久了,就会复发,假如宣德郎真有师傅的话,听了这个消息也肯定会赶来的不是?而且必定是要在宣德郎还在长安的时间段内赶回来,否则等宣德郎一回到建安,不犯病了,那症治起来可就麻烦了许多。

        王况本来还没想让赢老头他们几个帮自己隐瞒的,但见他们那嘀嘀咕咕的样子,就知道这帮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赢老头每次见到自己都跟饿狼一样,仿佛自己就是那香喷喷的肉食,想都不用想,王况就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不外是想从自家身上再挖点东西出来罢了,但王况也不能责怪他什么,为医者,见到好方子自然心动,而且也是该当,唯有这样的医者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而且,秦怀玉既然已经去六诏找田七了,田七又不是什么千年老山参,可遇而不可求的,六诏的土著用田七就像中原的郎中用甘草那么寻常。所以,这次秦怀玉若是能回来,必定能有收获,而以秦老头的性子,肯定是要将这田七的功效告诉李老二知道的,既然赢老头他们早晚都会知道,那么自己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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