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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况知道他说的是份子的事,大概是当着李业嗣的面不好明说。于是笑笑:“成,不过这次要算上业嗣兄一份。”
“他会要?他会要?他真会要那日头就要打西边出来了。”程处默并不反对李家也参一股进来,毕竟那是手握兵权的,有李家在,那可比自家老爷子的名头管用多了。
“谁说不要?”李业嗣话一出口,程处默和尉迟保琳就跟看到怪物一般的盯着李业嗣上上下下的打量。尉迟保琳的嘴巴没闲着,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见鬼了,真见鬼了,某家这不是做梦的吧。使劲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又捅了捅林荃淼,把林荃淼吓一跳,以为又在算计着他的鸭脖子,赶紧的学了程处默的样子,啃了一口,这才转头问:“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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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好的事情?林荃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着伸手去用力掐了一下尉迟保琳的肩膀,尉迟保琳就如同杀猪般的叫了起来:“真的,这是真的!李家小子今日竟然改了性了。”
王况看着李业嗣有点躲闪的目光,若有所思。心里如同放电影般将自己穿来后的所作所为飞快的过了一遍:到底哪里出了岔子了?李老二你竟然开始防着我了?
李业嗣的转变绝对是李老二的主意,这点肯定没跑,后世不管是正史也好,野史也好,李靖对李老二绝对是愚忠的,否则李老二绝对不会那么放心的将军权交给他,并且在他死后画像请入凌烟阁。李靖的性子又是非常的善恶分明,绝对不会去打律法的擦边球,那么只有一点可能,就是李老二的授意!或许李老二后面还有那个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星星说成是月亮的长孙无忌臭老酸的影子。
王况想到了很多,最后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八成就是他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躲却也躲不了啦,只能以后自己言辞上小心些,不要被李业嗣这个不知道说谎的人如实禀报上去被臭老酸曲解了就是。好在这时候的李老二还算英明着,自己又救皇后有功,即便这个功劳不可明着说出来,但献番薯,献将军柜,献烧璃新法总是可以拿来抵挡罢,所以暂时自己是无虑的,就怕再过个一二十年,就难说了,被臭老酸旧帐新翻抖出来,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业嗣见王况沉思不说话,心里越发的愧疚了起来,他知道以王况的聪明,这会应该是猜到了什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被抬起头来的王况拦住了:“业嗣兄能加一分,自然是好了,想必以业嗣兄及李尚书的性子,定是从来没想到这层的,估计啊,肯定是陛【创建和谐家园】谅李尚书劳苦功高,家中却又是捉襟见肘,知道况有些赚钱的歪门道,这才特意交代你们参进来的罢。”
“原来呢,某家正纳闷呢,怎么李家竟然转了性子了。”程处默也不是笨人,王况一说他就明白了点,拍拍李业嗣的肩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只有林荃淼,根本没接触过这些上层神仙打架的事情,浑然不觉的继续啃着自己的鸭脖,一边还嘻嘻的问尉迟保琳:“要不要再试一下?”
见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李业嗣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心下石头放开了,也就放下了先前的正襟危坐,开始甩开挷子大吃大喝了起来。
“姑爷,姑爷,门外有位自称是姓蒲的郎君来访。”几人正吃吃合喝喝,门房跑来禀报,并送来了个拜贴,王况一看天色,原来早是巳时已过,也就是后世的下午三四点左右了。
第一百四十章 蒲造办的懊恼
“这家伙倒也识相,现在知道亲自上门了。”程处默从王况手中抢过拜贴看了一眼,扬了扬,就帮王况作主了,“去,让他侯着,就说你家姑爷还在和某等吃酒。”门房见王况没吭声,就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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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心领神会,知道这个蒲郎君不得喜,连小公爷都恼上他了,那自己也没必要给他脸色看,自去安排去了。
蒲造办一听王家二郎还在和几个小公爷吃酒,却是半点怨言也没,他什么身份,小公爷什么身份?退一万步说,就算王家二郎陪的是普通的客,那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更何况他才刚得罪了人家,现在又是有求于人,自然也就端起门房端上来的一瓯清水慢斯条理有滋有味的喝着,倒好似这是甘霖一般。
王况并没让他等多久,时间本来就不早,大家都早已经吃饱喝足。而且人家一个官员放下身段来拜访你一个白身,你却给人坐冷板凳,传出去对自己也是不利,搞个不好一传到李老二那就变味了,变成王家二郎居功自傲,连官员都不放在眼中。
王况去会客,程处默也不想被落下,就和尉迟保琳一起说是给二郎助威,李业嗣本还想回去交差的,被程处默这样一说,也就不好单独走了,再说以前自己不敢和商贾人家多往来,一是家中规矩,二来是忌讳,现在好了,陛下有命,自己再和王二郎往来也就名正言顺,也恰好遂了自己心愿。他才不信王二郎会有什么二心,人家对读书做官根本就不感兴趣,就连那个黄大,明明可以凭着功劳得个小校尉,也是推得一干二净的。只是他始终不明白,王二郎怎地就那么得了长孙无忌的恼,他可是救了你妹妹啊?王况并没把自己和长孙淖之间的过节说给其他人听,连程处默也是不知道的。
王况不明白的是,以长孙淖这个长孙家的旁支侄儿,究竟是怎么说动臭老酸出面的,按常理来说,自己救了臭老酸的妹妹,和一个旁支小辈的一点小过节,孰轻孰重,臭老酸应该能分得出来啊,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节。现下没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就是安排黄大多去侧面打听打听,直接去长孙府上探听,那是找死,黄大有功夫在身是没错,但和长孙家的护院相比肯定还是有差距的,即使功夫再高,也架不住人家来个群殴把你擒了。
来到堂前,王况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那悠然自得的喝着水,没有旁的人,心下好奇,这就是那个蒲造办?怎么看起来倒像是武官更多一些,那身架比起四体不勤的文官结实多了。
见王况和程处默他们一起过来,王况和林荃淼他是不认得的,但程处默,尉迟保琳和李业嗣却是想不认得都难,原本老神在在的他慌忙起身:“某蒲熙亮见过几位小公爷,这位想必便是王家二郎罢。”
程处默上得前去,使出惯用的伎俩,蒲扇般的大手就往蒲蒲熙亮的肩膀拍了下去,不料对方却是纹丝不动。
“啧,啧!难得文官里还有你这样的,哈哈,某家喜欢,不似那帮酸人,弱不禁风的,被某家一拍就倒,不错,不错。”程处默这么一拍早也把先前对蒲熙亮的一点不满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唐时尚武风重,一般文人并不真的是弱不惊风的模样,而且作为文人,还往往身上带有佩剑,大多都会来上一两手剑舞,并不真的如程处默所言,不过和程处默这样的人相比之下,身架肯定是远远不如的。只是这个蒲熙亮身子强相对比起其他文官来说,强壮了许多。
“小公爷说笑了,某虽是文官,却不是文人出身,不怕小公爷笑话,某以前就是个木匠,不过是读了些许书,机缘巧合下,做了些小物件,这才当了个造办。”
唐时官职,在各匠作府中的匠人也都是有品级的,最高品的就是将作大匠,从三品。往下还有从四品下的将作少匠;正六品下的各牧监;从六品下的苑监;正七品上的器监等等,一直到流外七等,几乎每隔个两三级就有专门给匠人设的官职,因而且匠人升职并不是一级一级的往上爬,通常都是一升就是连升三级。唐官位从一品到九品,正一品和从一品一般都是空着的,只有特大功勋的在退隐或逝去后才有可能享受到这个待遇,一品和二品只有正,从两级,从三品开始每一品又分为正,从,正上,正下,从上,从下六级,九品下之下就是流外一等到流外九等九级,所谓的下九流就是指的流外官,因此合起来官品就有九品九流共五十五级几百个官职,划分之巨细,让王况是倍感头疼,而如果对官职系统不熟悉的话,仅凭对方报出官名,根本不知道对方是几品官,这也是他这个懒人不愿做官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造办并不是蒲熙亮的官职名称,他的官职应该是户部监丞,正七品上的官职,而林明是下县县令,从七品下,因此才说蒲熙亮只比林明高半品三级之说。造办一词是民间叫法,至于怎么来的,就不知道了,大概因为他们虽然是官,但却是要干活的原因罢。只有将作少匠以上的官才不用亲自干活,他们的地位就有点类似于后世两院院长,只需要指点指点就行了。蒲熙亮能做到监丞,那也是从普通工匠做起,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做出了什么让朝庭满意的东西来,这才爬上来的。
听到蒲熙亮说的是机缘巧合下做了几个东西出来才升的官,又联想到黄大说的,这家伙升官没多久,王况心中一动,就问:“你做的该不会是给皇后娘娘用的躺椅和后来的汽沐房罢?”长孙皇后的躺椅王况看过的,并不是自己献上的,而是有加以改进的,王况献上的只是个简单的安乐椅,可以前后摇摆,再加个架脚和扶手而已,比较简单,但长孙皇后现在用的却是在底下加了几个矮支脚,平时想稳固就将支脚放下,想摇晃就将支脚收起,而且在躺椅的一侧还加了个可以折叠的小桌子,桌子做得更是精巧,只用一根木轴和躺椅连着,放下来后,躺椅摇晃桌子可以纹丝不动的;椅子另一侧还有个可以插伞的插孔,要是日头太大或者下着毛毛雨,长孙皇后又不想动的话,就可以插上大伞,起到遮挡作用。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能想出这样的改进来,确实是很有本事,不是一般的有本事了。至于汽沐房,名字也不是王况起的,而是徐国绪起的。桑拿是外来音译词,总不能拿来用。本来这两样东西都是徐国绪管辖范围内的事情,竟然叫一个户部的工匠来做,可见这个蒲熙亮的手艺是得到认可的。
见王况提起躺椅和汽沐房,蒲熙亮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眼前的王二郎那可是躺椅和汽沐房的创始人啊,可以说自己能做监丞,这里面绝大部分是沾了人家的光,而自己竟然想着去挖人家的墙根,实在太不厚道了点。都是曹老六那个杀千刀的害的,要是他不隐瞒了建林酒楼和王二郎的关系,不隐瞒了几个小公爷都派了厨子去建林酒楼打下手的事,自己能生出那个念头么?他心里那个悔啊,刚才就不该回答说是因为做了几个物件才当了这个官的,这下可好,一下就被王二郎猜出了自己升官的缘由,这个人情欠得可就大发了,还怎么开口再求人?这时候如果曹老六就在跟前,蒲熙亮估计把曹老六当场剁成十块八块的都不能解恨。蒲熙亮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让人把曹老六给找来,狠狠的把他【创建和谐家园】打成八瓣以解心头之恨。
程处默见蒲熙亮的脸突然的就红了起来,心念一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嘿嘿一笑,举起大手又是一拍,这回蒲熙亮正想着心事,没有防备,被程处默一拍双腿一弯就差点跪了下来,还是王况扶了一吧。
蒲熙亮感激的看了王况一眼,王况没让他出丑,这份心胸足以让他感激涕零。不过他要是知道除了曹老六的隐瞒之外,让他损失惨重的便是王况故意为之设的陷阱的话,恐怕就不是这个心思了。其实他也该谢谢王况,要是按了程处默的本意,王况也不用做什么,只要等曹老六和孙二一交易,王凌就将其扭送到官,只凭一个夺民之利的罪名,他这个监丞早就做到头了,恐怕下半辈子还得在牢中度过,至于孙二,本来就是王况事先安排,又有林明和黄良撑着呢,一点屁事也不会有。
第一百四十一章 极品田黄冻
宾主双方坐定之后,蒲熙亮从怀中掏出个锦盒,上面附着礼单,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程处默:“小公爷,这是某补的向王二郎赔不是的礼单,您请过目。”之所以递给程处默而不是递给王况,这里面是有点讲究的,王况是白身,他这样的底层官员给王况送礼传出去不大好听,如果是上午那样管家前来或者说自己官已经足够大了就没这个忌讳了,为官就是这样,官越小,就越是讲究身份,而真正做到大官了,眼光看得远,自然也就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再有就是,他并不认为以王况从建安一个下县来的人能有多好的眼光,能一眼就瞧出礼物的贵重与否来,这份礼物可是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东西,平日轻易不示与人,如今自己有求于人,只能忍痛割爱。
其实他这样做还真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只是做个形式罢了,谁个不知道他就是来向王况赔礼的?
程处默也不看礼单,打开锦盒看了看,皱起了眉头,坐他边上的尉迟保琳和李业嗣也头探头去看,看完也是一直的摇头。
蒲熙亮的心一下就凉了,敢情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小公爷竟然瞧不上眼?而且不是一个人瞧不上眼,而是三个人都瞧不上眼,这可如何是好?
程处默把锦盒递给王况:“二郎你自个瞧罢。”
王况把锦盒接了过来,里面是一块比拳头略大一点的腊黄色的光滑石头,他不禁疑惑了,这石头有什么希奇的?不可能,蒲熙亮绝对不会拿送礼这事来开玩笑。
将石头拿出来,手掌心一接触到石头,王况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这种感觉没错的,温润细腻,有点滞感,如同手中握着的是个刚满周岁的小孩子的手一般。厅中有点昏暗,王况干脆就拿了石头出到厅外,对着日头看了起来,这下看得分明,日光竟然透过石头隐隐的显出亮来,这石头在日头下就仿佛是皮冻一般半透明的闪着光泽,光泽却又不晃眼,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这是一块极品的田坑田黄冻,后世王况喜欢篆刻,曾经有个朋友花了五百多万搞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细长田黄冻,还只是水坑的。只让王况摸了一把过过手瘾就锁到保险柜里去了,就那一摸,王况至今铭刻在心。朋友的那块石头不过50克左右,而眼前的这块却是比拳头还大,重量差不多有4到500克了,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块田黄冻是通体晶莹剔透,在日头照射下是没有发现半点的暇庛裂纹,黄得极其均匀,如果这块石头是正方体的话,在阳光下绝对会被人认为是皮冻或果冻之类的东西。
想到黄大是珠宝行出身,就把黄大也叫了出来一起看,黄大只扫一眼,手再一摸,就低声对王况说:“小东家,这石头是好石头,只是,某从未见过如此的玉石,不好下断。”
既然黄大都说是好石头,王况心中就有底了,田黄的声名大振是从明才开始的,在这之前,几乎没人发现田黄的价值,更有甚者,当地人将其捡回家中只是为了当做压担石用来平衡担子两头的重量。
田黄在后世被称为石中之王,石帝。它的产地在福州郊外的寿山村,而且全世界仅有这么一个地方产田黄,那的面积还不足一平方公里,因色相普遍泛黄色,又产在田里,故称田黄石,其种分田坑,水坑,山坑三种,尤以田坑最佳,因此也是田黄一说的由来之一。其材质温润凝腻,在软质雕刻石中居第一品。随着产量越来越少(田黄产量本身其实不低,但上品田黄却是极稀少,而且也已经被挖得差不多了),什么极品翡翠或者羊脂白玉的价值在田黄冻面前就如同毛毛雨般不值一提。如今仅有大约一亩地大小的矿区被立法保留了下来,否则世上极品田黄早就绝产了。
也不知道这个蒲熙亮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块田黄冻的,按说这块石头现在根本没人能知道它的价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蒲熙亮绝对不是自己去挖来的,一来口音不对,二来黄大以前也打听清楚了,此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关中人。
发财了,发财了,绝对是发大财,王况心中欣喜若狂。以前自己根本没想到过田黄,直到这块田黄冻的出现,让王况想到了自己原来也是手握大杀器的,嗯,回建安后,一定想办法去福州把那片地给圈下来。不用多,只要能想着方的留几块田黄冻,找到自己后世的祖先,让他们当传家宝一样传下去,或者说,找到自家的老宅的所在地挖个坑深深的埋进去,田黄被泥土一裹,谁会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石头?后世的自己就可以把被爷爷卖掉的老宅再买回来,王况是记得那个老宅的位置的,后世被人买去后也只是翻修了一下,并没有大动土,到时候一挖,嘿嘿,不就是个千万或着亿万富翁了么?嗯,这田黄如果多的话,还可以一块卖了,一块自己刻着玩,一块放家中垫垫桌子啊什么的,最好是每个桌子啊椅子啊的每条腿下都垫那么一块……
“二郎,二郎,着魔症了?”厅里程处默见王况呆呆的拿着那块破石头出神,就出声叫喊,把王况从极度的YY中拉了回来,王况抹了抹嘴角不间意间流下的口水,这才省起后世距离现在一千多年,其中的山川河流变化及田地村舍变迁,都是自己不知道也不能掌握的,也许自己现在埋进去,不消几年发个大洪水就冲走了呢?这个想法太不靠谱了,也只能YY一下满足下心理而已。管他呢,先想法把地圈下来再说。
定了定神,回到厅中,王况笑眯眯的,冲蒲熙亮一拱手:“这石头不错,某很喜欢,如此就谢过蒲造办了。”
蒲熙亮见王况识货,喜欢那块石头,又和坊间一般的称呼他为造办而不是同生人般称正式的官名,可见王二郎还真没把之前自己挖墙脚的事放在心上,心下也就舒了一口气,不过心下还有点好奇,怎么小公爷瞧不上眼的他就能瞧出来,瞧刚刚他拿了去对着日头看的样子,以前定是见过这样的石头的。不由开口问王况:“王二郎敢情以前见过此石?”
“见过一次,还是某家兄弟黄大从关外带来的。他以前曾在珠宝商行干过不短的时间。”王况边说边冲黄大偷偷使了个眼色,这田黄的产地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回一定想办法自己吃独食,田黄这东西和其他东西不一样,只要自己不声张,谁知道它的好?至于说现在不能变现,那就等以后时机到了再想办法不迟,反正以现在的产业来看,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肯定不用发愁,更何况还有中午想到的要搞的奈果啊香瓜之类的了,不缺那一块。
萘果好啊,不用种多,种上个几十棵,够自己吃,再进贡些给李老二打开名声,剩下的高价卖给勋贵人家,唐时人并不懂嫁接技术,萘果又是必须嫁接才有的,没什么种子之说。正好中学时参加生物兴趣小组学到的嫁接技术可以派上用场,萘果苗只有自己能搞出来,由于没办法用种子种出来,所以也不用怕别人来偷,而且即便萘果树被人挖了去也不用怕,一棵萘果树,顶多五六年就退化了,还得重新再接。自己每年嫁接个几十棵,也不过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做完的轻松活,这钱好赚。甚至,自己完全可以在长安种下萘果,只要定期的更换淘汰果树就行了,什么照料送礼行销的,都交给林家人和程处默他们去做就是,自己就可以坐着数钱数到手抽筋了。
黄大接了王况使的眼色,就接口回答:“某以前从珠宝商行出来,就帮一些行商挑挑货物之类的,有次走到关外,碰到一个书生想用这种石头换茶叶,商人们不懂,某见这石头类似于玉石,便和行商商量,用某的脚力钱换了茶叶来与那书生交换。”黄大这几个月跟着王况混久了,加上又是闯南走北的,这谎话是张口就来,而且编得是有模有样,没丝毫破绽。
“那书生有没跟黄大郎提起过这石头的出处?”蒲熙亮原本以为黄大挖到过这样的石头,现在一听也是换来的,脸上顿时就从满是希望转变为失望至极,但又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这种石头比之于玉石又差了些许,要玉石,尽可上于阗,上好的羊脂白玉多的是,某也就不关心其出处了。”黄大依然是面不改色,张口就来。
二人这一问一答,王况就放心了,察其言,观其色,这个蒲熙亮也是偶然间得到的田黄冻,并不明白其出处,恐怕他也是在家中把完不少时日才知晓田黄冻的好处,等到想追问出处的时候,已经是无路可查了,否则也不会问黄大问得这么细。
而从程处默和尉迟保琳及李业嗣的表现来看,恐怕自己手中的这块田黄就是世间仅有的一块被人发现价值的田黄了,寿山村离长安远隔万里,交通极其不便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刻意去找,肯定不会再有现世的。如今蒲熙亮又被黄大和自己误导到了南辕北辙的关外,应该穷其一生也无法再找到田黄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蒲造办的过山车半日游
此时书画名家不少,只要把那块地圈了起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圈到自己名下,找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看护着,等时机一到,先自己刻上一方印章,找机会亮相一下,不愁没人识货,田黄和其他石头不同,根本不需要上油养护,很多好石头还需要人经常的把玩,天长日久方能显出其温润来,即便是玉,也是需要温养,而田黄则不需要,尤其是上好田黄,从山中冲下来的时候,在那块田里面已经被田中的某些不知名的物质温养了几千几万年,甚至是上百上千万年都有可能,因此一出土就自然的温润无比,而且也不像其他石头一般,放置时间长了,水份一失去就失去了光泽,因而其他的玉石是一定要抹油养护的(田黄属于寿山石的一种,若是书友去买寿山石,店家有抹油的,那么不外两种情况,一是店家外行,二是这寿山石是假的)。
王况是越想越兴奋,这是大奖,奇大无比的大奖哦,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几千万?和我比?连我的零头都比不上。这一刻,王况已经被天上掉下来的巨大无比的馅饼给砸得晕乎乎的,连蒲熙亮跟他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机械的随口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蒲熙亮这次明显是有求于他而来,傻子都看得出来,可还有比田黄这块地大的事情么?肯定是没有,这个时候哪怕是李老二站在他面前说:“王二郎,朕念你救护皇后有功,内府库中的奇珍随便你挑,能拿多少都算你的。”王况也是会丁点兴趣都没。
“如此,就请王二郎将图纸赐于某家,某好回去仿制。”蒲熙亮见王况满口应承了下来,也是舒了一口气,还好,这块不知名的黄玉没白送。虽说他是读了书,可这话只能信个半分,读一天书也算是读过书的,读一生也是读。所以他算是半个大老粗,但因了手艺精巧,常去帮各贵勋家中打造些器具,见识也算是不少的,也正是因为常帮这些大佬门的忙,而监丞这个职位既不掌兵,又不掌权,所以这些人也乐得送他个人情,趁着帮皇后造了躺椅和汽沐房后,李世民心中高兴,就几人联名保举他一跃直接跳过流外到了正七品上,要不然蒲熙亮可能到目前顶多是个流内的小吏罢了。这可就不是连升三级了,而是连升十几级,而且,从流外到流内,是个大坎,从流内到九品,也是个大坎,从九品到八品,八品到七品都是大坎,可以说,从九流一下升到一流连升八级,那比起从一流升到从九品下只升一级容易太多。寻常的官员,穷其一生恐怕也是很难越过这些大坎,而蒲熙亮竟然是一举就跃了四道大坎,这其中与他的官职无权无兵有很大关系,但终究还是他的精巧技艺帮了大忙。因此上蒲熙亮心中也就知道和大佬们结交好的重要性。在这些勋贵府中来去多次后,他的见识也算是不错,机缘巧合之下得了这块田黄,虽然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玉石,但也知道这是块极好的石头,自己就给它取了个名,叫黄玉。
本来蒲熙亮是想说再过个三两年,在监丞的位置上混够了资历了,就用这块黄玉去叩朝内几个擅长书画的大佬之门,或者说直接献给皇上,来换取自己跃过七到六这个大坎的。他心里也是明白得很,自己一下跃了这么多级,虽然说是匠官升起来相对要比其他人容易些,可也没这么升的,这样算起来,勋贵们算是已经给了自己极大的恩惠了,这样的好事可一不可再,以后只能靠自己努力。
凡事必定都是前后有因果的,也正是他惦记着要往上爬,因此平日的打点自是不可少,在豪门中进进出出这些年,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烧香拜佛,就得靠平日里一点一滴的积累,不要等到临了,再去猛烧猛拜,这样只能给人个没事不烧香,有事穷磕头的印象。所以他就开了个酒楼,赚些钱来贴补。要说李唐对匠人们的待遇那是没的说,同品同级的匠官,俸禄要高过文武官许多,一户小家只要出了个匠官,那是小日子可以过得滋润无比,但要是想拿来打点,那是远远不够。
而上午管家回来说,见到王二郎那有个神奇的类似于水车模样的东西,不用外力竟然可以自动的汲水。木匠出身的他心就活络了起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要是能把这东西给仿出来,推广出去,于国于民都有极大的好处,当然自己也就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轻而易举的越过前面的大坎,从七品跳到从六品肯定不在话下,自古以来,除了几个暴君,有哪个朝庭不重视农耕的?即便是前隋,虽然横征暴敛,强差奴役,但那归根到底也是为了开运河利农耕,拓疆土安民生,不过手段太过激烈罢了。
送了这东西给皇上,那可比送个十块八块的黄玉强过太多,送黄玉说明你心里是惦记着皇上的,但要是送这东西,那就不光是说明你心里有皇上了,还有天下百姓民生,这样的官不升还要升什么样的官?于是乎他就忍着肉痛将这块黄玉拿了出来,即使王二郎收下这黄玉还是不给东西的话,大不了,再把自家那酒楼给他就是。黄玉和酒楼算什么?身外之物而已,只要自己能升到六品,想再开酒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六品匠官的俸禄比起七品来,那可是多了一倍不止,最最重要的是,作为匠官,一迈入六品,从此只要不犯错,便基本上只有升没有降的,离五品也就近了,等到了五品,就算步入了中层官员之列,不光朝服可以换个颜色,还可以给自家小子搞个监生的名额来,这绝对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图?什么图?”王况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句,一下楞了,自己答应他什么了?什么图?新的烧璃法?已经献给李老二了啊,蒲熙亮的身份,肯定可以轻易的查到。躺椅和汽沐房?蒲熙亮亲自动手的,还要图有什么用?将军柜?那么简单的东西,随便一拆开就明白,也没必要拿了田黄来换。再来就没东西了吧?
蒲熙亮听了心里一下凉半截,好么,敢情某家这里废了半天唇舌,口都说干了,将平生所知的溢美之词倒腾了好几遍,你王二郎竟是半句也没听见,可见那黄玉真的是好东西,不然王二郎不会如此失态,肉疼,心疼,头更疼啊。
“就是王二郎您院中的那个,那个汲水车。”蒲熙亮一头撞死的心都差点冒了出来,不死心,又补了一句,手却是伸到了怀中,捏紧了那份酒楼的地契和事前找中人拟好并加盖了万年县印的交割文书,准备等王况再否认就掏出来。
“哟呵。蒲监丞敢情是有备而来,你手伸怀中想干什么?掏刀子?”程处默不屑的瞥了眼蒲熙亮,嘴角上扬。在某家跟前掏凶器?不想活了你,别说李家小子在这呢,就是他不在,凭了某家单身一人,一只手就能将你拿下。话是这么说,他心中也是有那么点紧张,王二郎可关系到某家今后的安乐日子啊,别出差错才好,因此边说着,那边手就已经是抬了起来。
黄大身子稍微的动了一下,见程处默抬了手也就没吭声,盯着蒲熙亮放在怀里的手。李业嗣似笑非笑的看了黄大一眼,轻微的摇了摇头,他还不知道黄大的身手早就被程处默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自己今天来的使命实在是有点对不住王况,这时候总是想做点什么补偿补偿,所以黄大一动,他就想制止住,让王况保留住黄大这张底牌,万一日后有奇用呢,也许关键时候,就能救王二郎一命,自己也就不会那么愧疚。
“哎呀,小公爷您可冤枉某了,某这是,这是……”这下苦也,这手怎么就这么不听使唤呢?不知不觉就伸进怀里,现在可好,不掏出来不行了。蒲熙亮苦着一张脸将捏着的地契和交割文书抖抖索索的掏了出来,那动作比慢动作还慢动作,实在是不舍得啊,这可以算是自家最后的一点资产了,没等王二郎回应就要献出来了,疼,太疼了,蒲熙亮那小心肝就像是被王况拿了把剪刀,而且是那种非常钝的剪刀,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铰着一般。
“嘿,没想到二郎你随手捣鼓出的玩意竟这么值钱,这家伙,连酒楼都准备好了,啧啧,连交割文书都办得妥妥的,二郎你只要收下这个,那酒楼马上就是你的了。”尉迟保琳抢先一步在程处默出手前就帮那两页纸给夺了过来,过眼一瞧,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上了:二郎的不就是某家的?等二郎收下,某家就要来玩玩,过过当掌柜的瘾头,等玩腻了再丢给秦家小子去玩。
“某就是想得到那汲水车的图纸,没别的意思。”既然文书契约都拿出来了,干脆就光棍点,蒲熙亮的心一下就放开了,说话也利索了起来。
“汲水车?”王况这才明白蒲熙亮看上了自己院子里的那个小水车了,接过尉迟保琳手中的契约文书看了一眼,他摇摇头,想了想,又是摇摇头。
第一百四十三章 蒲造办的过山车半日游(续)
还不行?蒲熙亮这下是彻底绝望了,若是这会儿几个小公爷不在,若是王况不是和小公爷有瓜葛,他真想上前一步掐住王况的脖子问他,到底要什么条件才给?真不给,某家就开抢了,想必只要自己将水车仿了出来,这点抢夺的罪名也就不在话下,这可不是夺民之利,这是取一人之利遍施天下。
“况既然已经得了蒲造办的黄玉,自是不能再要这酒楼了。”王况见蒲熙亮那绝望到苍白的脸上,两颊一直在抖着,心知这恐怕是他最后的家底了,做人,不能太贪,不要把人逼到绝路上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得他启发,有了田黄这个杀器,其他的都嘛是连浮云也谈不上了。说完,将契书和文书往蒲熙亮的手中一塞,尉迟保琳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砸吧着嘴,恋恋不舍的看着契约和文书又回到了蒲熙亮的怀里,其实以尉迟保琳的身家,开个酒楼就跟玩似的容易,只不过他觉得像这种别人送上门来的酒楼更好,拿来就可以玩,不用费劲,多省事?
随着王况的话,蒲熙亮的心如同坐过山车一般从最低点一下猛冲到最高,这大起大落实在是承受不起,这王二郎,先是满口的没问题没问题,接着就矢口否认图纸,现在又说不能再要酒楼了,言下之意那图纸是肯定会给。王二郎啊,娘咧,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啊,不带这么玩的呀。
“不过。”王况又来个不过,蒲熙亮的心又是猛的一紧,循即就放下了,王二郎你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罢,让【创建和谐家园】来得更猛烈些罢,某家今日就豁出去了。
“不过图纸是没有。”王况也看出来蒲熙亮刚才经历的心情大起大落,心下好笑,决定再捉弄捉弄他,但看到蒲熙亮听到个“不过”后先是脸上一紧,接着就放松了下来,知道这家伙已经有免疫力了,就不再捉弄,“蒲郎君要是想仿的话,去将某后院那个拆了去就是,而且,某做这汲水车倒还有些心得,蒲造办有暇时,可随时来与况一起探讨探讨。”
这下是彻彻底底的可以放心了,不待王况再说什么,蒲熙亮就兴冲冲的跟了黄大去后面将小水车拆了下来,小水车只有两根柱子埋在土里,蒲熙亮力气不小,加上黄大帮忙,一拔就拔了出来,小小的水车,不过及膝高,木头做的又很轻,他就小心翼翼抱着回转到厅前,一张脸上开满了花。
“蒲造办的酒楼若是需要用辣椒酱的话,以后尽管去林家铺子买就是,只要林家铺子上有,必定优先供应。”在蒲熙亮告辞了临出门前,王况又补了一句,蒲熙亮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出得林府,总觉得今日实在是太过梦幻了,心情忽高忽低,临了最后,自己总算适应过来了,这王二郎却是抓住自己最后心神不定的时机,又给自己来了个大惊喜,不好惹啊,不好惹,好在自己从没想过什么强取豪夺的路子,否则,今日的自己,就不是这般了罢。
凡事一饮一喙自有定数,手中摩挲着田黄冻,看着蒲熙亮跌跌撞撞的身影,王况感慨:好人真的有好报啊,如果自己当初对这家伙下了狠手,就没有上午蒲家的管家上门,也就瞧不到那个水车,自然下午蒲熙亮也就不会登门,那么自己就要和这块极品田黄冻擦肩而过了。没有蒲熙亮自己或许几年后可能会想起来田黄这么个东西,但谁知道呢?后世的自己对田黄是念念不忘,可惜没那财力,可这穿过来后,竟然是从来没有想起过,也或许,如果没有今天这块田黄冻,自己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田黄换水车,如果站在王况的角度来看,那是王况占了极大的便宜,可要换个角度,从蒲熙亮的角度来看,自然是蒲熙亮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最起码没吃亏,至少,酒楼保住了,还得了辣椒酱优先供应的承诺。总之呢,这就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大不了,如果以后田黄提早面世的话,自己还他一块更大点的就是,两不相欠。
水车对王况来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他也不是没想过推出去,但之前是觉得如果推出去了显得自己太过妖孽,引人注意不是王况的风格,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
但是现在,自己想低调也不成了,已经被盯上了,不是普通的人盯上,而是大神盯上了,既然如此,那就华丽登场罢,先把自己包装起来,用包装做一个铠甲,要没有重型轰炸机这般杀伤力高的招数,自己可以完全无视。不就是要找我的漏洞么?成,哥给你制造个漏洞,满足你的需求,嗯,这个要好好谋划谋划。
但王况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孙淖。和长孙无忌这个臭老酸斗?那真是自己活不耐烦了,连李恪这个最得李老二疼爱的皇子,王爵之尊,最后都要冤死了,自己没那个能耐,惹不起,哥躲得起。其实王况对长孙无忌并没多少恶感,站在第三者的角度,长孙无忌除了心胸小些,比较自私,希望皇位为自家的亲外甥继承外,其他地方倒也是可圈可点,在位几十年,只要事情和自己无牵连的,也做过不少实事,说过不少公道话。
史料上总说长孙无忌害死了尉迟敬德,但那也可以算是尉迟敬德咎由自取,居功自傲,不把国舅和相爷放在眼里,动不动就破口大骂,能不招人嫉恨么?所以尉迟敬德最后还是落个没人帮腔的地步,把人都得罪光光了,谁来帮你?
“二郎,这石头真有那么好?”程处默饶有兴趣的一把抢过刚送蒲熙亮到厅外又回转来的王况手中的田黄冻,拿手里掂了掂,狐疑道。这里面肯定有门道,不行,今天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谁不知道你王二郎眼光毒?
“也不算真有那么好,关键是这石头况曾见救况一命的大德身上戴着过,睹物思人,再者,那水车与况而言不过是寻常之物,放那院中,指不定等况回建安后,这院里住了别人,一样仿了去,再说了,小淼淼不也仿了一个?所以说,一块黄玉换况一架水车,合算至极,且那水车若经蒲造办推到民间去,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一桩,一举多得,为何不换?”王况自然是不肯将田黄冻的妙处说出来,他吃准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不懂书画印章,肯定想不到那去,李业嗣一介武官,他爷爷李靖饱读诗书不代表他也懂。反正现在面世的田黄只有这么一块,自己说是东,那就是东,别人要怀疑又怎么样?黄大当初为了跟在自己身边,连军职都可以推掉,肯定没问题。
程处默果然是不疑有他,大概太过相信王况的缘故,连王况话语中的漏洞都没注意到,蒲熙亮问的时候,王况说的是黄大从关外带回来一块黄玉,而王况现在说的则是当初救他命的大德身上带着一块,前后差距过大。这也还得是归功于王况之前有什么赚钱的都是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很是慷慨的分了,所以程处默也只是以为王况不想让蒲熙亮知道自己的过往罢了。只有李业嗣若有所思,不过因了觉得亏欠王况的,就没揭穿他。
再说蒲熙亮像捧着宝贝一样将小水车抱了回去,果然是能工巧匠,不出三天,就被他仿了个大一倍的水车来,但问题随之而来,这个水车无论如何也是转不动,他前检查后检查,不能啊,完全是严格按尺寸放大了做的,甚至王况做水车用的什么木料,他也选什么木料,怎么就不转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下,蒲熙亮只好套起马车,将自己做的水车连同先从王况那抱去的那架又拉到了林府求见王况。
把大水车安放到王况先前放小水车的位置后,大水车就开始缓缓的转动了起来,王况奇道:“没问题啊,这不是转了么?”
“不对,有古怪,这水车怎么到了二郎您这就能转,在某家池塘里就不转呢?”蒲熙亮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眨吧眨吧眼睛,突然一拍脑门:“某家知道了,定是二郎您会法术,怪不得别人说您是星君下凡呢,原来是给这汲水车施了法的,这可如何是好?”
王况哭笑不得,这才明白水车在蒲熙亮家中不转的缘故,原来是被他放到池塘里,这还能转么?汉唐时期的水车都是人踩或者牛力来转的,所以一般都是放在水势平缓水量多的地方,并不考虑水的落差带来的势能,所以蒲熙亮也就想当然的将水车用在池塘上,在死水中怎么能转得起来?
“蒲造办您瞧瞧,某家这水和您池塘中的水有何不同?”王况点了他一句。
“您这是活水,是流动的,啊哈,某家知道了,是靠这水流推动,难怪,难怪。”蒲熙亮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又坐了一次过山车。
“这水流得急,水车越大,水流就必须越急,否则推动不了水车转动,而且,水车大了,这转轴的结合部位就得换铸铁的。”王况说的是轴承,不知道这时候叫什么,反正自己一指一说,蒲熙亮能明白就行,其余的就靠他自己琢磨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夜光杯
也不怪蒲熙亮想不出来水车靠的是水力推动,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样器具是靠了水力来驱动的,而且蒲熙亮有仅是个木匠出身,打懂事起就步入了匠作这个行当,靠的是父辈口口相传下来的技艺,于水利就是属于绝对的门外汉,许多后世小孩子都懂的常识,对唐时的人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