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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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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按价高者得了,孙管事的看如何?”姜洪见曹老六说了出来,就转头问孙二。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呢。既然都愿意按价高者得,某家自然是无任欢迎,谁也不会和银钱做仇人啊。”孙二搓着手,笑嘻嘻的,眉开眼笑的样子。

        “好,既然都定下来了,曹六郎说要价高者得,那某家就加一条,加价不得少过五贯,如若不然,某家出五百贯,曹六郎却只加几文钱,就没意思了。而且必须是现钱,不拖欠的。”姜洪又挤兑了曹老六一句。

        解决办法是曹老六提出来的,姜洪提个补充条件也不为过,而且这条件还合情合理,要是大家都几文十几文的加,这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再说了,人家说的不得拖欠似乎是针对他自己的,要说拖欠,曹老六是肯定不可能的,唯一可能拖欠的就是姜洪了,因此姜洪提出的这条很是顺利的就得到了通过。

        “那好罢,既然都定下了,某家就出五百贯,算做个引子,曹六郎没意见吧?”姜洪抢先出价。

        曹老六白了姜洪一眼,心里暗自高兴,哼,果然被某家算到,你没带那么多钱来,否则也不会抢着先出价,不就是想碰碰运气,以为某家没带那么多银钱而只出五百贯就拿下么?嘴上却是不含糊:“五百五十贯。”

        “六百贯。”姜洪面不改色。

        “七百。”曹老六也不示弱。

        “七百一。”姜洪似乎后继无力,这次只加了十贯。

        “七百二。”曹老六没那么傻,见姜洪气势减弱了,猜想他可能没多少钱了,应该是想先一点一点的加,然后再来个突然加价把自己吓跑,哼哼,某家就将计就计,看看谁笑到最后。

        接下来两人就十贯十贯的加,一直加到了八百贯,姜洪果然突然发力,叫到一千贯。

        一千贯就是个心理线,一般人眼中,一个东西如果卖到一千贯,和卖到九百九十九贯,这两个价格会觉得差距极大,而如果一个卖九百九十九贯,而另一个则卖到九百九十贯,差距有九贯的话,反而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差距。因此很多商家在标价格的时候,很喜欢标9.99或是8.99之类的价格,而不标10或9,就是揣摩这种消费心理。很显然,姜洪深谙此道,一下将价格抬高到了上千的地步。

        果然曹老六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他毕竟不是从商之人,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一千贯这个大数目,让他觉得有点难以接受,本来他还想着自己来率先跳高的,没想到却被姜洪拔了头筹。

        咬咬牙,曹老六横下心来,喊出了一千二百贯。

        “曹六郎,你赢了。某家放弃。”在得到孙二的眼神暗示意后,姜洪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放弃了。毕竟孙二和他的境界不同,站的高度也不同,他是星君酒楼的少东家,经他手的钱每年都是几千上万贯的流水,孙二只是个管事,哪里见过那么多钱?所以孙二在听到曹老六报出一千二百贯的高价后,担心继续叫价把曹老六给吓跑了,就不想再继续了,反正这个数目,加上第一株的五百贯,已经远远超过了小东家给自己定的一千贯标准,自己可以凭白得到多出的七百贯,也该满足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教训。

        曹老六的心理最高价是两千贯,他虽然不从商,但来前主家有特地叮嘱自己便宜行事,无论花多大代价,只要不倾家荡产就行,只要有辣椒,想要赚钱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见姜洪在自己叫出一千二百贯后就放弃了,心里是得意洋洋:哼,某家就料定你带不了那么多银钱。这会他就盘算开了回去后要怎么添油加醋的把这其中的惊险给主家分说分说,好邀功请赏。

        “唉。”孙二一脸惋惜的模样,似乎是可惜姜洪不再继续竞价。姜洪则一甩袍袖,出门去了,临出门摔下一句:“孙管事若下回还有这等好事,千万要提前告知一声。”

        “好了,辣椒苗在哪?”曹老六心情大好,急不可耐的想见到那价值千贯的辣椒苗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曹郎君莫急,您看是不是可以这样?先给某家五百贯,让某家将钱先还了,这才好出城去拿辣椒苗,不瞒您说,这辣椒苗是昨日托了家兄搞来的,不敢带进城来,就放在城外家兄的宅里,但若是某家不把债先还了,就没法出城了,而家兄要守着那辣椒苗,又不能分身,且放城外,曹郎君明日随了某家去取,更是不易被人发现,您看如何?”孙二还是要想着方的圆了前面的漏洞,而且虽然这曹老六咬钩已经咬得死死的了,但为防万一,还是得先把一部分钱攥在手中更稳当些。

        “也好,某家还担心万一孙管事前脚刚交割,后脚就把某家卖了呢。反正你也出不了城去,明日你把那债主叫来后,某家再给你银钱,你还了债,某家立即随你出城去。”孙二提出的在城外交割正中曹老六的下怀,到了城外,自己一得到辣椒苗就立即上马远走高飞,就是孙二他们要追怕也是难,反正自己也不用担心孙二骗自己,到时候把姜洪也一起叫上,一起交割就是,两个人还怕对方跑了?就冲着孙二年底花红就有五六十贯这个份上,曹老六断定孙二一年少说也有四五百贯的收入,一个人可能为了五百贯就放着一年可以得四五百贯收入的工作跑了么?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

      第一百三十六章 欲哭无泪

        当晚,孙二就当着曹老六的面把侯老六叫了来,冷着脸却又有点得意:“侯四,明日你便将你兄弟叫来罢,别忘了把欠条带来。”

        侯老四默不作声,瞥了一眼曹老六和姜洪,心下有些奇怪,怎么多了一个人?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凌老大可是吩咐过了的,孙管事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就是,当下冲孙管事一抱拳:“某家这就通知去。你且等着。”

        不到一柱香工夫,侯老四就回来了,其实他根本就没走多远,陈大他们就住在王况以前的那个小院里呢,为了防备万一,这些人晚上都没回王村,虽然有快马,几十里路,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但李管事见过那人一面,怀疑其身上有点功夫,王凌担心孙二吃亏,就让这几个都留了下来,自己则早在曹老六到建安后就告了假,躲在家里指挥。本来他也想露露面,回味回味下当年指挥手下兄弟冲锋陷阵时的快意,不过李管事说了,他和王冼面貌长得太像,万一这个曹老六在长安是见过王冼的,则有露馅的可能,所以王凌只好强耐住心痒痒的躲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好在家里还有些王况以前搞出来的一些小游戏,有李管事陪着下下跳棋什么的,倒也不是很闷。只是苦了李管事,被王凌拉了来“蹲牢房”,但王凌又是自家姑爷的大兄,这个面子还是一定要给。

        约好了第二日一早陈大他们来取钱后,孙二就告辞回屋里睡觉去了,曹老六却是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是既欢喜又忐忑不安,盼着赶紧的天光大亮自己早早的取了辣椒苗好回去,省得夜长梦多。

        可以说,整整一夜,曹老六基本上是睁着眼的时间多,闭着眼的时间少,还时不时的起床开了窗看天有没光,只要门外街上巡逻的一有点动静,他就以为天光了,要起床看看。好在他睡的是三楼,楼下没住人,隔壁也是酒楼的雅间,不然的话,肯定要被其他住客骂死,当初他挑房间可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就是怕隔墙有耳。

        好不容易捱到天光客栈开门营业了,曹老六就早早的坐在一楼的堂前门口等着了,大清早的除了一些来用早餐的食客和来买早点回家的人外,街上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走动,高三见他一个人坐那的可怜相,想想再过得几日,这个曹老六就要欲哭无泪的样子,好心的给他端了一瓯茶和一盘糕点来,曹老六那心暖得啊,就差拉着高三的手叫兄弟了。

        远远的,看见陈大他们几个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荡了过来,曹老六的心就放下了一小半,赶紧的回房间等着孙二来取银钱了。钱昨晚睡下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一两一锭的银子,他这次足足带了三千两来,以主家在户部任职,要换个几千两的银子还是很容易的,寻常人可一下换不了这么多。要不是这三千两银子实在太沉,马跑不动,否则他可能会更早的完成这趟差。现在没想到只用了一千多两,心里的成就感还是很强的,回去后,自己再没下五百两,只还给主家八百两,又能得个主家夸奖,加上主家许给的一千贯,也就是一千两,合起来这趟以后在东市开个小店,一家人可以过上美美的生活了,可谓是一举三得。因此他这一路上楼是哼着小曲上去的。

        不消多时,孙二果然上来找他领了那五百两银子出去,曹老六听着孙二的脚步噔噔噔的下楼,又噔噔噔的上楼,心也是跟着咚咚的跳。得到孙二确切消息后,曹老六这才安下心来,下楼用过早餐,结帐离店出城去了,同行的自然也还有个姜洪,二人在城门外等了小半时辰,果然见孙二领着陈大来了,守城的兵士也果然把孙二拦了下来,曹老六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兵丁的喝斥声,最后是陈大上前说了几句什么,孙二这才出得城来,领着二人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院落里,开门的人着实把个姜洪吓了一跳,竟然是孙铭前,这个富来客栈的东家,原来孙铭前假托访亲,却是自己呆在这院里守着那三株辣椒苗,不是信不过客栈里的人,实在是事关重大,有些手脚总得自己亲自看着才安心,而且这种动员几乎全城的人来演戏的大事,他怎么肯缺席呢?反正曹老六又没见过他,加上他本来也可以算是孙二的族兄,因此这个角色也就由他来扮演了。

        孙铭前将他们带到后院,揭开一个大草席,曹老六就看到了那三株辣椒苗,辣椒树下四周的土明显和周围不同,应该是临时移植过来的。虽然没见过辣椒苗,可在长安他还是听说过辣椒长相的,这三株辣椒苗都已经过膝高了,结了不少拇指大小的青色辣椒,还有一些白色的花开着,曹老六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确信这些辣椒确实是这苗木上所结,又摘了一个辣椒嚼了两下,舌头上传来热辣辣的感觉让他确信,这就是辣椒无疑了。他点了点头,孙铭前和孙二动手,拿了三个花钵,将辣椒苗移到钵里,又从从旁边的土堆上铲土进去,边铲边跟曹老六解释,他要远赴长安,路途遥远,所以特地给他找了肥田里的土来,这样一路上,曹老六只要每天浇水一次就可以了。见孙二考虑得如此周到,曹老六自然是连连称谢,在付余下的一千二百两银子的时候,还特地给了孙铭前十两,说是答谢他的。

        等孙二帮着把两个移植了辣椒的陶钵固定在马的两侧后,曹老六上马一抱拳,便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一直跑出百来里路这才敢停下来歇息。

        姜洪见曹老六就这么走了,不解的问:“就这么让他走了?那两株辣椒就这么带走了?”

        “嘿嘿,姜少东怕是没做过农活的,这辣椒啊,早被我们动过手脚了,你瞧瞧这是什么?”孙二在刚刨出辣椒苗的坑里随便的刨了两下,就见整个坑四周全是白花花的石灰:“刚才就是怕他瞧出来,所以才特地给他换了新土,这三株辣椒可都在这石灰上种了几天了,过不得几天,就都会被烧死了,嘿嘿,要是姜少东不信,您大可将余下这株带走就是,某家决不阻拦。”孙二一脸坏笑。

        姜洪这才明白,刚才为何要给换上新土了,换了新土后,等辣椒枯萎了,那么哪怕是最精通农事的人来看,也不瞧不出原因所在,最多只能得出个水土不服的结果来,而如果曹老六到时候要来讨公道的时候,孙二也可以用水土来推脱,南橘北枳的道理,放到哪都能说得通,所以到时候,曹老六和他那个主家也只能自认倒霉,即便是怀疑孙二搞鬼,也是莫可耐何。

        搞明白了这些,姜洪是彻底的死了心了,要说原本他对辣椒还是存了点幻想的,但现在前前后后一想,再想想以富来客栈的能耐,竟然能说动几乎全城的人来帮着演这一出戏,还是那种没有报酬的,想想他都觉得心寒,他们姜家在金陵,别说全城了,就是一条街上的人十停都叫不来一停来帮忙。

        再说曹老六一路紧赶慢赶,每天都要时不时常的下马来看看辣椒,并严格按孙二交代的,一天一次水,头几天,辣椒还好好的,但等他到了大江换乘船的时候,慢慢的就发现不对了,辣椒的叶子是一天黄过一天,没几天就开始往下掉叶子,等船过池州后,叶子已经基本掉光,辣椒也蔫不拉叽的不再那么闪着让人眼动的光泽,等到了长安,从建安出发才不过两旬时间,两株辣椒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干和几个挂着的快成干了的辣椒,曹老六这时候正应了高三的猜想:欲哭无泪。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曹老六只能带了枯萎的辣椒回去交代,好在他比较精明,一路上掉落的叶子全都收着。

        果然不出所料,曹老六回到府中,向主家禀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户部最不缺的就是精通农事的小吏,一连请了几个来看,都得出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因此这家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自然曹老六想要的赏也就没了,还被主家赶了出来,也好在他先贪墨了五百两银子,否则真有可能饿死街头了。

        一直关注着这家人的黄大把事情前前后后的都告诉了王况,一边听的程处默直摇头:“二郎你这招可真够损的,一千多两,怕是这家就此要一蹶不振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事实上,自汉天子以来朝庭虽有明令说不许官员经商,但通常情况下,却是屡禁不止。你总不能让一个官员养着一大家子人吧?小家小户的还好办,要是大户人家,家中成员上百,即便俸禄再高,衣食住行就不用说了,还有要子弟要读书呢?如果家中有多人为官也还可以过日子,但要是只有一个为官的呢?光靠一点田地肯定是不够的,因此上,虽然是明令禁止,但只要官员不夺民利,规矩经营,朝庭大半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然的话,那就是逼着官员去贪渎了。不过形式还是要做做的,因此这些家中有从商的官员,多半是借了家中心腹的名头经营,若是自家兄弟经营的,为官的也要做个分家的姿态来表示与经商的兄弟无关,这些只是表面做做样子堵住文人清客们的嘴罢了,实际上是明分暗不分。

        所以程处默这才敢明目张胆的和王况合作,当然如果他继承了老魔王的爵位后,就得在形式上把产业移交给兄弟或者心腹之人;也就有了那个户部造办开酒楼想要搞到辣椒苗,当然,作为一个小小的文官,手中无兵又小权,又是在天子眼皮底下,自然是不敢生出强取豪夺的心思,所以这才想出这么一招失败之策来。不过经过这个大亏,这个造办倒也长了个心眼,辗转打听到所有有关辣椒的来龙去脉以及王况的名字后,顿足大骂曹老六害人不浅,隐瞒了王况和小公爷的关系。在担心受到小公爷的报复心理下,特地备了份厚礼让管家来到林府给王况陪罪。

        “咄!你家主子架子倒是蛮大的,只派了你个小小管家来?”程处默乜了一眼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管家,将手中礼单往石桌上一撇,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拿腔作势起来。虽然王况说有这么一次的教训就已经足够了,但程处默并不在意多吓唬吓唬对方,而且是乐在其中。

        王况住的这个院子已经被林府在林荃淼的监工下,改造成了建安王家王况的小院子一般无二,林荃淼在监工的时候还不住的说王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读过书的人,小池塘边垂柳依依,树下摆着石桌躺椅,池塘里养着鱼,还从浐河渠引来活水,流水潺潺声伴着缓缓旋转的小水车,将一股细细的水流引到院子一角的花圃里,省了许多浇水的工夫。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花圃里种的不是花,而是被王况陈为番茄的灯笼果。好在灯笼果也结了花骨朵,稍微弥补了一下。改造计划自然是林荃淼提出来的,他其实只是想借着帮王况改造的名头把自己住的那个院子也改一改,尤其是那个小水车,简直是太过神奇,完全不用似那些农夫们用脚踩踏的水车一样,根本就是自动的。

        今天对王况和王冼兄弟来说个是个特殊的日子,正是四年前的这一天,王况到了富来客栈,兄弟俩从此脱离了乞讨的日子,本来前些天对王况来说更是重要,那是他穿来的日子,但这样的纪念日,王况也只能自己偷偷的在晚上躲房间里吃上几瓯酒聊表纪念罢了。

        一大早王况兄弟俩就带着黄大出门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林府上下谁也不知道,只有林荃淼略微猜出了点端倪,不过既然王况自己都不说,因此当程处默上门来后,他也就三缄其口故作不知。

        程处默这段时间实在是无聊透顶,璃窑的生产已经走向正轨,辣椒又要明年才能种下,而田地人手早就已经调配妥当。因此这些日子他的最大盼头就放在了王况种的那几棵灯笼果上,再就是三不五时的跑一趟皇庄,看看那的灯笼果熟了没有,结果让他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便王况院里种的灯笼果比皇庄的要晚了许多,但却是更早冒出了花骨朵,皇庄的那些灯笼果却是足足晚了三天,所以现在程处默干脆就很少去皇庄了,常常不是带着那俩跟班就是自己一个人来林府里,林府家人也早已熟悉了程处默的直闯后院行为,现在程处默在林府简直就和在自家一般的来去自如。而林府上下非但没有怨言,反而是天天盼着程处默来,为什么?自京中大小官员,尤其是武官发现几个小公爷天天往林府跑后,来林府拜访的官员就渐渐的多了起来。

        王况出门了,但林府门房却是知道小公爷也能帮自家姑爷作一半的主的,因此就将那管家给带了进来。管家自然是认得程处默的,加上程处默正等王况等得百无聊赖,有心寻个乐子,语气上就不是那么客气了,所以这管家的两腿就如筛糠般不听使唤了起来。面对程处默的有意刁难,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人的层面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哥哥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啊?”管家一听声音,心下更是慌张,好么,这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打发,又来一个更无赖的,于是头就越发的低了起来,就差没垂到胸口了。

        进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尉迟保琳和李业嗣。尉迟保琳连他老爹的话都敢不听,所以行事也就比程处默乖张了点,要不是程处默压着,【创建和谐家园】估计都不知道要被大理寺的板子亲吻过多少次了。所以在长安若是有那么一两个不知道程处默的倒还说得过去,若要是有人说不知道小黑碳鬼见愁尉迟保琳这个小活宝的,肯定要被人鄙视:新来的吧?这个小活宝的声音一到,那管家自然就是更加的心下惴惴:娘咧,瞧瞧郎君这次都惹上了什么人啊?

        “喏,自个瞧去,还不是蒲造办,竟然打起二郎种的辣椒的主意,瞧瞧,现下来赔不是了,却也是忒小器了点,竟然送一对璃瓶,二郎会缺璃瓶么?还只差了个管家来。哼哼!”

        “什么?竟然只送了璃瓶,只派了这么个小毛毛来?”尉迟保琳一听火冒三仗,撸起袍袖,上前几步一把揪着蒲造办的领口,一把就举起老高,把个管家给吓得两腿乱蹬却又不敢求饶,他心里清楚这小黑碳的脾气贼怪,你越是求饶他越是放不过你,你要是硬挺着挨几下揍反而最后会没什么大事。

        其实这也是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以己度人了,按说一个造办,能派了管家来向一个白身赔不是,这传出去就已经是脸面尽失,更何况还送了一对常人连看都没看过的璃瓶来。只是这礼物送的也太不凑巧,如今只要王况愿意,想要烧出更精美的璃瓶,不敢说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至少那数量也可以让李老二眼红就是。

        再者,程处默那是什么身份?尉迟保琳是什么身份?寻常小官小吏是想巴结都来不及的,他们已经习惯了小官小吏的逢迎,对一个管家当然觉得太小。但王况一个白身,这就是非常非常的给王况面子了。

        别看程处默这两个月跟着王况勾肩搭背的,但论了解王况的程度,程处默他们几个还是不如李业嗣。从建安到长安一路上王况的所作所为,李业嗣可都看在眼里,他心下也叹服于王况的恩怨分明,可以为了一只江豚不顾一切的人肯定不是那种牙疵必报的人,但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惹恼了他,动了王况的逆鳞,超过他的底线,那王况肯定是要穷打落水狗的。而从这几天阿公手下禀报的事件来看,王况对蒲造办也只是想让其破点财得个教训而已,并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否则一王况在仙霞岭一战表现出来的聪明,绝对有能力将这个蒲造办给打下十八层地狱去至少几年内不得翻身。

        但自到长安后,李业嗣碍于阿公的告诫,和王况走得远了些,加上自己辈份上又小了程处默他们一辈,所以和王况也没怎么见面,这次要不是阿公吩咐,他也不会来到林府,这时候见蒲造办的管家被尉迟保琳拎了起来,就上前劝解。

        别看尉迟保琳背地里咋咋呼呼的说李家小子比自己矮了一辈,可真在李业嗣面前,他还是不大敢胡来,李业嗣一劝,他也就坡下驴把蒲家的管家给放下了。其实他也就是装装样子,程处默想要恶搞谁,只要一个眼色,他就明白,因此一进来一听一看,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他这么一举只是为了配合程处默的话吓吓这个管家而已,并没真想做什么,虽然王况地位比他们低了许多,但他们作为武人自有武人交朋友的准则,并不是看你家世如何如何,而是只要看对眼了,那就是兄弟,王况的安排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人粗心可不粗,知道这个时候为王况造下势,省得还有不长眼之辈觊觎,现在不管是璃坊还是明年要种的辣椒可都是用的林府的名义,要是有人不知道撞了上来,虽然是不怕,但也是麻烦,能把麻烦给扼杀在摇篮中,何乐而不为呢,最好就是今天把这个管家给吓个半死,然后通过他的口传了出去,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这管家脸色已经是煞白,既然目的达到了,心里偷笑着自然也就放过他不再捉弄。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笨瓜

        蒲造办的管家在洗耳恭听了一番程处默和尉迟保琳的轮番轰炸后,直到两耳都听得发麻了这才得以脱身,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林府的,出得门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才发觉后背拔凉拔凉的,也是难为他了,初夏的长安并不热,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转身看看林府那非常普通的门脸,心下感叹:深,真够深的。

        感叹归感叹,但他还是急匆匆的赶回去复命了,一个是让自家郎君放宽心,看样子几个小公爷已经不再追究了,二是还得告诉自家郎君,连兵部尚书家的孙儿似乎和林家的交情也是不浅,刚才被尉迟保琳举着的时候,他可看见了门洞里探出个头来,不是别人,正是林家那个今年准备赴考的独苗林荃淼,竟然冲李业嗣笑了笑,而李业嗣竟然也放下了平日里板着的脸回笑了一下,要知道,李业嗣的严肃面孔在长安这些勋贵子弟里是出了名的,今日竟然笑了,这代表着什么还用猜么?

        然而这些都还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就是那个池塘边的小水车,模样虽然小而且古怪,但是,但是它竟然不需要人力或其他外力驱动!娘咧,简直是奇迹了。身为户部造办的管家,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这要是可以做大了,那是多么的方便?相信郎君对这个水车的兴趣绝对会远远超过对辣椒的兴趣,自家郎君虽然是贪财了点,但也是个肯做事的官,对于这一点,管家深信不疑。

        且按下蒲造办的管家怎么回去禀报不表。这边午时前,王况和王冼在外面逛了一圈已经回来了,见李业嗣竟然难得的前来,王况喜出望外。这两三个月来,王况可没少去找过李业嗣,但大多都被挡在了李府门外,说是李业嗣不在家中,程处默知道后告诉王况,这应该是李家老爷子的主意,李家平素里就不大和朝中官员来往,倒也不是孤僻,而应该是身为兵部尚书,执掌兵权而有所顾忌,若要是当了其他尚书的话倒也无妨,王况这才很少去找李业嗣了。

        当下自然是又在偏厅摆了满当当的一桌,林老太爷和林翰也抽空过来见了李业嗣一面,敬了瓯酒就又回后堂自己吃去了,只留下林荃淼作陪,李业嗣是第一次来林府,见这状况就对王况笑笑:“如今这林府竟然似建安你家似的了。”

        “业嗣你竟然不知?二郎现下已经是林家细郎了,小淼淼得管他叫声姑丈,哈哈,沾点二郎的光,某家竟然平白捞了个侄儿。”程处默一口气咕笃咽下满满一大口酒,抹抹嘴,也不用筷子,伸手就去抢下林荃淼正在夹起来的一块板鸭翅,送到嘴里咬了一口,这才放心的放到自己跟前碟里,接过话来。

        林荃淼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趁程处默没注意抢先夹到鸭翅膀,转眼又被抢走,没好气的白了眼程处默,要说来长安前,如果程处默开口说自己是他侄辈的,他肯定是会有些欢喜的,这等于是小公爷自己把自己送来当林府的靠山了,一般人求都求不来。但现在和程处默也是早已经打成一片,眼界早已经高了起来,如果说以前的梦想就是和父亲一般,能知一县就满足了,现在他的目标可是跟黄良看齐,至少要知一州了,依他自身的条件,加上现在林府和几个国公府的关系,如果还知不了一州,干脆不如像二郎说的,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要说沾光,林荃淼还真是沾了王况的光,几年和王况相处下来,身上那些文人的矜持全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在外人面前还会板着脸的装模作样一番,一到家中就伪装尽去,而且自己身为读书人,也不喜欢和其他读书人泡在一起,竟然嫌他们太酸。用林老太爷的话来说就是形骸放荡,没点读书人的样。林老太爷说归说,也没要求林荃淼改,他早已经年老成精,深知要不是林荃淼现在的性格,想都别想和小公爷套上近乎,更别说称兄道弟了。

        酒过三巡,程处默这才想起来把蒲造办遣了管家来赔礼的事说了下,笑道:“这蒲造办竟然送了一对璃瓶来,哈哈。”

        烧璃的新法子是献上去了,徐国绪那边也送了信来,说是这段时间正忙着监督烧新璃,脱不开身,还说陛下并没有禁止民间用新法烧璃,只不过说了好璃还是不能太泛滥了。言下之意就是烧璃可以,但好的绿璃还必须得皇宫专用,不然以后怎么赏赐?王况听说了也明白李老二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看着现在烧璃简单多了,也精美多了,成本自然就下来了,如果把好璃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赏赐就多赏璃器,臣子们喜欢,自己也不花多少钱,两全其美,皆大欢喜而已。因此这段时间王况也抓紧了让那对师徒帮自己培训几个工匠的进度,眼见回建安的日子越来越近,不要到时候回到建安搞不起璃窑,麻烦就大了。

        无色透明的璃好烧,绿色的就必须得添加其他矿物进去,至于要加什么,王况也不知道,但应该离不开铜化合物之类就是,而且烧绿璃的方子就连那对师徒也是不知道的,据他们说,这配料和烧璃是分开的,懂配方的人并不懂烧璃。反正王况也不会去烧绿璃,所以当徐国绪神秘兮兮的跑来问王况想不想搞到绿璃配方的时候,王况一口就回绝了,这种麻烦还是少惹为好。

        现在见程处默提起来,王况就笑笑:“处默兄你也不想想,这璃瓶对你我而言唾手可得,可对蒲造办而言,那就是贵重之极的物品了,这就好比两个人,一个身家万贯,一个家徒四壁,都去参加宴席,身家万贯的送了千贯贺礼,而家徒四壁的倾尽囊中所有才凑了一吊钱,您说这礼孰轻孰重呢?”

        “那自然是千贯礼重了。”尉迟保琳精明归精明,但是很懒,懒得去动脑,一听这话就脱口而出,被程处默当头就拍了一下:“你个笨瓜,一个只送了家产中的一点,一个是倾家荡产的送,自然是后者礼重了,难道你就没听过去年的千里送鹅毛么?”

        王况大奇,这千里送鹅毛的成语那是熟悉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发生在去年(千里送鹅毛确实发生在贞观年,具体不考,为剧情计,就这么设定了)?连忙追问。

        程处默这才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林荃淼,显摆了起来,说是去年一个叫缅伯高的边远地区使臣,背了只天鹅来长安进贡。路上鹅毛弄脏了,他就在滑县大潭湖边打开笼子,让天鹅下湖洗洗羽毛,不料天鹅展翅飞去,缅伯高后来急中生智,捡了根羽毛来长安进贡,并作诗一首:

        天鹅贡唐朝,山高路远遥。

      ¡¡¡¡´ó̶ºþʧ±¦£¬µ¹µØ¿ÞºÅßû¡£

        上复唐天子,请饶缅伯高。

        礼轻情意重,千里送鹅毛。

        结果这个缅伯高居然受到皇帝嘉奖,言道,礼于朕而言虽轻,但于缅伯高而言确实极重。自此长安一带就渐渐的将千里送鹅毛喻为佳话。

        建安路途遥远,所以林荃淼自然也就没听说过,见程处默得意的样子,林荃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瞧你臭美的。酸,真酸。”

        王况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也不参加,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突然他停下筷子,追问程处默:“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咦?某家刚刚说的是千里送鹅毛的故事啊,怎么二郎没听?心思莫不是跑林小娘子那去了罢?”

        王况最近总变着方的想接近林小娘子的事情他们几个都是知道的,耐何林小娘子自定亲后就根本不见王况一面,搞得王况很是伤心。这会程处默见王况问这个就打趣了起来。

        “不是千里送鹅毛的事,是你骂小黑碳什么来着?”程处默骂小黑碳笨瓜王况其实是听到了的,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笨瓜啊,怎么了?”程处默乘机又拍了一下尉迟保琳的头,然后装模作样的问王况:“是这样么?要不要再来一次?”尉迟保琳白挨了一下,郁闷的端起自己的餐具挪到对面坐到了林荃淼的身边去,闷头猛吃。

        笨瓜的本意就是长不大的瓜,这个后世东北地区说的笨鸡就是小鸡的意思类似,后来才引申到贬义词里去。王况只记得这个时候西瓜还没出来,一般称“瓜”的果蔬品种也就是苦瓜之类,但笨瓜绝对不会针对苦瓜的,所以他才要追根究底的问程处默。既然有这个词的出现,那么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二郎问的是那笨瓜中的瓜指的是什么。”林荃淼见他们几个都不是很能理解王况的话,就解释了一下。王况和林小娘子还没成婚,林荃淼能晚一点叫姑丈就尽量晚一点叫,自己可比王二郎大了好几岁呢。他现在其实也学刁滑了,明明也知道那笨瓜中的瓜指的是什么,就是不说出来,把这个“小功劳”丢给程处默他们去捡,反正自己以后只要紧密团结在二郎的旗帜下(王况语)前进就是了,低调,低调点,还是乘着他们说话的当间多抢些好吃的来才是硬道理,其他神马都是浮云,不过他就不明白了,这神马怎么和浮云联系在了一起?难不成神马都是驾云的?定是这样。

        “这瓜当指的是香瓜。”李业嗣也反应了过来,王家二郎这个烹食好手,问的自然是和吃有关的事情,就解释了出来,想到这香瓜现在还没上市,而且也不多见,都是勋贵人家才吃得起的,王况以前远在建安,肯定没见过香瓜的模样,就要四处找个东西来比划给王况看。

        “是不是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表皮光滑,成熟后皮是白中带点淡黄,籽是黄色细长的那种瓜?而且很远就能闻到香味?”王况激动了,连比带划的就说了出来,却没看到一众人等看他的目光先是惊讶,然后是转为迷惑,最后又转成恍然大悟的模样。

        “二郎见过香瓜?哦,是了,定又是听来的,不成,某家以后也要多去街上转悠转悠,学二郎的样,多听听奇闻趣事。是吧?小淼淼。”尉迟保琳冲程处默使了个眼色,用胳膊肘捅了捅林荃淼。把林荃淼趁着大家楞住的当间从中间那一钵王况今天新搞出来的干焖鸡的碗底里挖出来的鸡翅给碰落回钵中,程处默眼明手快,飞快的伸出筷子一把就夹到自己嘴边嘬了一下,这才又得意洋洋的对林荃淼一挑眉毛,把鸡翅膀又放到自己面前碟子里,现在他碟里已经有了一跟板鸭翅膀一根鸡翅膀了,瞧他虎视眈眈的样子,估计林荃淼今天中午一根翅和腿都捞不着。

        林荃淼那个郁闷就别提了,他放下筷子,看看尉迟保琳,又看看程处默,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俩家伙合起伙来整他,心下是欢喜的,这俩活宝,只有把你当做是一路人了才会这么整你。但嘴上就嘟囔起来了:“小公爷怎么尽抢某的?”

        “谁让你尽挑好的吃了?你且看看人家二郎,尽拣着鸡脖鸭脖啃,把好吃的都留了下来,这才是主人姿态么,怎地你就挑好的吃?谁个不知道,你想吃好的,随时都得,哪里似某家,还得紧巴巴的赶来蹭饭,容易么?”程处默嘻嘻哈哈的。

        林荃淼一瞧,可不是,王况嘴里啃着一段鸡脖子,碗里还有一段呢,活脱脱的就是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模样,就连王冼也在啃着一段,还冲他挤眉弄眼的。他眼睛一亮,正要说话,王况眯了下眼,他就不做声了,也夹了一段鸡脖子去了他不爱吃的皮后啃了起来,越啃就越是想眉开眼笑的,实在按耐不住,憋得一阵阵的咳嗽。

        要说吃肉,就要吃最为滑爽的部分,而又以活动最为频繁的部位肉最滑爽,比如说豚的合头肉,一天到晚的嚼着,总是在动,鸡鸭鹅的脖子总是在动着,所以那里的肉是最滑嫩,其次动得最多的就是双腿,但双腿偏又要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所以肉就比较的紧实,反而不如翅膀上的肉滑些。只不过因为鸡鸭鹅的脖子上肉并不多,且骨头又是不规则的,啃起来麻烦,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啃罢了。鱼也是如此,因为一天倒晚鳃是不停的张合,所以鳃两边肉是最好吃,再次就是鱼尾巴了,至于鱼腩部分,因为前后有两对鳍也是经常动的,所以也比较滑嫩,不过鱼腩部分是肌肉和脂肪混在一块,吃起来软趴趴的,王况并不喜欢。

        在座的众人哪里明白这个道理,只知道翅膀好吃,却是不知道吃就要吃活动最频繁的部位,王况也懒得教他们,这些部位的肉就那么一丁点,教会了他们让他们来跟自己抢?那不真成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么?只是可惜啊,被程处默他们一闹,今后跟自己抢鸡鸭脖子吃的人又多了一个了。

        王况边吃边寻思着搞些香瓜种子回去,这样以后不光夏天有香瓜吃,如果璃瓦多的话,冬天又多一样瓜果,以前他还一直以为香瓜和西瓜一样都是外来的物种,现在看来确是错了,后来的西瓜大行其道,盖因它除了香味不如香瓜外,口感和甜度都要好过香瓜许多,所以后世并没多少人喜欢吃香瓜,也就没人去关注香瓜的原产地。

        想到了瓜果,王况就想到了许多的水果来,尤其是后世许多人工栽培出来的水果,其中以萘果最得王况喜欢,可以说的是,王况绝对是世界上最早吃到萘果的一百个人中的一个,那年一个跟他阿姐玩得要好的兽医去乡下帮人家的牛看病,回来后递给了王况一个拳头大小形状像桃子,表皮像李子一样的水果,她告诉王况,这是刚培育出来的新品种,叫萘,今年第一次收成,没收多少,也只不过百来斤而已,十几户人家一下就分光了。(正因为萘果是第一次在浦城培育出来,所以浦城也叫萘果之乡。),只是后来,随着追求产量和降低成本,萘果的品质越来越差,个头越来越小不说,甜度也越来越差,酸度倒是越来越大,盖因那些苗农为了降低成本,用不好的品种的桃和李去嫁接的缘故(李嫁接到桃根上为萘,若是桃嫁接到李上好象是叫油桃吧)。

        只是现在还没到香瓜的上市季节,大概还得等上半个月到一个月才有,而按长安的气候,估计还要更晚一点,一般人家头年留的种子,第二年就几乎会全部种掉,很少有多留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现在弄到种子,也种不了,大不了如果自己回建安之前还没到种子成熟,就让程处默帮着弄点来,让林家的人去云辣椒酱的时候给自己带回去就是。

        “二郎还在想着香瓜呢?”几人打闹一阵,见王况夹着的那段鸡脖子还停在嘴边没动,就知道他又在想着怎么发财了,程处默拍拍胸脯,都不用王况开口说,就打下了包票:“某家回去后就使人帮你去寻那香瓜种子,别出没有,那皇庄内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么,某家还是要按老规矩哦。”

        王况知道他说的是份子的事,大概是当着李业嗣的面不好明说。于是笑笑:“成,不过这次要算上业嗣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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