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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有硬卡纸了,用王况的眼光来看,这纸的质量自然不算好的,但却别有一番情趣,草黄的纸里竟然还有夹杂了些墨绿色的不知明的粗纤维,仔细一看却是细草茎,这纸如果不看质量,只看色调和其中夹的草,在后世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因为实在是很漂亮,有点田园气息的意思。
这倒是王况想岔了,纸张的制作,往往是越薄越艰难,因为那要求纤维足够细足够碎,厚纸反而要求没那么高。所以纸的出现,厚的要早过薄的很多。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硬卡纸很正常,只是工艺上还没后世的好,因此被程处默拢在袍袖里给弄皱了。要说这程处默和旁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常人喜欢把东西放怀里,他偏喜欢把东西拢袖子里,还说,只有给心仪女郎的东西,那才能放怀里;而且,东西拢在袖里,因袖口是扎起来的,乘马时反而不容易掉落,要是放在这种敞怀袍子的怀里,在马上颠上几颠,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呀,皱了,这可不大好办了,要不,某回去再给你拿一张来。”程处默不把这贴子怎么当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贴子的重要性,要是王况拿了这贴子上门去,被门房误以为是王况不尊重国公府,连个贴子都要弄皱了,这笑话肯定就闹大了,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自己。
“不就是皱了点么?那有何难。”王况笑着接过贴子,将有字的一面朝下,让林家下人给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又拿了条面巾,把面巾在温水中浸湿后拧干,平铺在贴子上,过了一会儿将面巾拿起,贴子已经受潮软了。再让人找了个铜镜来,在滚水中泡了一会,捞起擦干,将光滑的一面压在贴子上几息时间再拿起铜镜,贴子已经变得平整如初。接下来拿去通风处阴干就行了,要是放太阳底下去晒的话,反而会变得更皱。
“咦,这法子不错,二郎鬼点子就是多。”徐国绪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问王况:“若是衣物皱了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烫?”
“当然可以,不过衣物可是要根据织物的质地不同控制好冷热。”王况见徐国绪问起烫衣物的事,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宫里常碰到衣服皱了的麻烦,丝绸类的衣服还好,不容易皱,但棉麻类的就不同了:“这么地罢,某画个图给你,你回去后让匠人用铜打造个先试试,若是管用,就可以多做些。”
王况给徐国绪画的图就是熨斗,不过他没采用碳火的,而是设计了一个储水罐在里面,装上开水就可以用,上面握手的地方是用的木柄,免得因为铜的导热高而把手给烫了。在皇宫里面可不比在外面,用火都是有限制的,要是谁稍有不慎,引起走水就了不得,所以在宫里,哪里可以有火,哪里不可以有火都是规定死死的。至于说不同质地的衣物熨烫温度不同,徐国绪根本不用王况教,心里一清二楚的,大体来说就是丝类和毛类不经烫,水要冷些,而棉麻类的则要热些的水,王况才说个开头,徐国绪好不容易逮着了个卖弄的机会,就滔滔不绝的接了下去,最后程处默和王况都是捂着耳朵逃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上梁揭瓦
程府在长安东北的安兴坊内,和程府的斜对过就是秦府,两个国公府就占了整整一个坊区,换句话说,一个卢国公府就有林家所在的那个坊区大。
不理会程府门房异样的目光,王况附下身仔细的看着卢国公府门前那两面石鼓,有些咋舌,以前他不是没见过一些古宅门前的石鼓的,但那些石鼓和眼前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不是说这对石鼓有多大,而是这它们雕刻得实在是精美绝伦,两面石鼓都是半人高,鼓并不很大,只占了一半的高度,但下面趴着驮着石鼓的麒麟是王况见过的雕刻得最精细的了,皇宫门前的是什么雕刻,王况不知道,或许皇宫门前雕得能比眼前的好,但王况每次进宫都是从侧门进去的,他的身份,绝对没资格从正门进。
石鼓是用的青灰色的玄武岩整块雕刻而成,不说下面的麒麟纤毛毕现的雕刻,光就那石鼓上的花纹,放到后世绝对可以堪称国宝级别。仅仅是那细密的团云,就是一个熟练的雕工,恐怕没个半年一年的别想雕出来,这可绝对是纯手工活,不似后世的雕刻一样,还有许多的电动工具辅助,完全是靠人一凿一凿的雕出,难得的是,明明知道这是凿出来的,但纹路的衔接非常的流畅,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人工痕迹,感觉就像后世用三维打印机打印出来一样。
“怎么?二郎喜欢?可惜不能送你,某不能害你去蹲大狱,等你家三郎日后为官了,能执掌一方时,某就送他一对,不过就没这么好了,得符合他的品级。”闻讯迎出来的程处默见王况俯着身在细细的数那一面石鼓上究竟刻了多少云朵,拍着他的肩膀笑:“不过,要是二郎想雕些其他的放家中把玩,那也是可以的,真要喜欢的话,说个样式,某让人去找工匠。”
“呃。”对于程处默总是动不动就想送东西给他,王况实在无语,这个二世祖,完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对一个人好了,就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送出去,难怪老魔王有了好东西都要藏着掖着不肯给小魔王看见,恐怕也就是被小魔王喜欢四处乱送东西有关,就说上次那罐辣椒酱罢,小魔王还是用的很高代价才换来的。而且,在认识王况的这段时间里,小魔王已经前前后后把他老爹书房里摆着的不少文房四宝啊,书啊什么的都搬给了王冼了。也是幸好老魔王摆这些文房四宝基本上只是个充面子工程,并不怎么在意,少了就添就是了。唯一有一次让老魔王大发其火的就是一本陛下赏的佛经竟然也被小魔王给倒腾了出去,所以老魔王这才说要把王况叫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竟然能让自家小浑球拼着挨罚三番五次的倒腾东西,再就是见识见识这个王二郎那所谓的调病本事,干脆就把秦老头也叫了过来。后来又听尉迟老头那个宝贝儿子也是对王二郎赞不绝口,得,干脆,仨老家伙就凑一块了。
王况牵着王冼的手跟着程处默举步就往里迈,进了大门,后面跟着的黄大被人拦了下来,原因是黄大穿的就是一身家丁打扮,手里还提了个食盒。因此被程府家人以为是随行家人,客人的家人是不能上厅堂的,尤其是现在厅堂上坐着的可是三个国公。
“这是某家兄弟。”打心底里,王况就没有把黄大当家人的想法,这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可以说,现在不是王况对黄大有恩,反而是黄大对王况有莫大的恩,光冲这点,王况就很不乐意别人小瞧了黄大。黄大要以王况家人自居,王况没办法,但并不代表他不介意外人对黄大的态度,因此,即便是在林府,黄大也是自己一人有一间小屋的,林家的不说下人仆役,就是李管事这样地位的,见了黄大都是不大敢怠慢,要不然王况不高兴起来,林老太爷能把他们【创建和谐家园】给打得至少一天下不来地。
要说程家人拦下黄大,也是有原因的,这些程家家丁,大半都是随老魔王长年征战的老人,对黄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是敏感,没错,那就是杀过人的冷飕飕的气息,但凡在战场上杀过人的家丁都很熟悉这种感觉。开玩笑哦,厅里坐的三位国公呢,虽然并不怕什么人,但是,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总归是自己要受罚,莫如小心些为好。
“死开去!”程处默是听过徐国绪说起这个黄大的,而且自己刚和王二郎见面的头几次,这个黄大总是悄没生息的站在离王况不远的地方,那个站姿,程处默绝对可以确认,如果自己真要有对王二郎有一丁点的不友好举动,这个黄大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挡上来。也就是最近,自己和王二郎总是勾肩搭背的了,这个黄大才放松下来,就从东市发生的那一幕来说,程处默就打过黄大的主意,奈何没成功,后来也就渐渐死了心了。这一回头,见自家下人把黄大给拦了下来,程处默就有点怒了,王二郎的兄弟就是某家兄弟,就算没有王二郎,光冲着黄大的身手,自己就决不能将其和一般白身平民一样的对待。
“你们这些没个眼力见的兔崽子,没见某都对黄大郎称兄道弟的么?”程处默一抬脚把一个正想将黄大往一旁引的家丁给踢了个踉跄。那家丁捂着【创建和谐家园】,苦着脸:“小公爷您又没交代,您要早交代了,某等还能拦么?您又欠某一串钱了。”
“该着你的!”程处默瞪了他一眼,伸手从腰下解下钱袋,连着整个钱袋丢了过去:“拿着,自己数,多了的记着,往后省得麻烦。”说完想想不对:“这一次给你这么多,以后一脚只能算八文!”
王况总算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小魔王踢下人一脚还要给下人钱?这倒新鲜了,要说是小魔王心甘情愿的给,王况绝对不信,瞧他刚刚讨价还价的模样,估摸着这主意该是老魔王或者是程处默他老娘出的。
“哎呀娘勒。”那个家丁把钱袋里的东西一倒出来,整个脸就更像是根苦瓜,那哪是一串?光那几块碎银就值好多,比一贯还多啊!这要换多少脚啊?他赶紧的把钱袋装好,跑前两步给程处默又挂到腰上,点头哈腰的讨好:“小公爷以后再给罢,某可吃不住您那狠脚。一旬一脚就够了,就够了。”
“嘿,可是你自个说的哈。”程处默一脸得意,冲王况挤了挤眼,那意思就是:瞧见没,俺也会耍心眼。
这就是典型的那种打了四毛钱的公共电话,然后掏出百元大钞让人找的办法,王况哑然,难道程处默还是这一招的祖师爷?
“小兔崽子在外面叽叽歪歪个什么劲?还不给老子快点滚进来?”这时候厅堂里传出一声声如洪钟的喝骂声。程处默听了是头一缩往旁边一跳,手还伸了头上去护着,这才转头四处看看,然后红着脸嘿嘿笑地给王况解释:“被老头子打怕了,嘿嘿!”完了又跟王况小声的解释:“某这是练出来了,若是不躲,老头子那可真打,还带踹的,但只要这一跳,一护头,包准就没事了。要真实在不行,某还有狠的,只要一叫疼,嘿嘿嘿……”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舍得真把孩子个打伤了?只要不犯大错,顶多也就是意思意思下,瞧程处默这模样,大约是摸透了老魔王的心态,大错不犯,小错那是不断的,反正他吃准了老魔王并不是真舍得打他。
随了程处默进了厅内,停了一会儿王况才适应过来厅里的阴暗的光线。还是富来客栈好啊,包括孙府,都被自己改造成了厅堂明亮的。见王况微微的皱了眉,程处默哪还不知道王况心里所想,林府这几天的变化他可是看到了,和第一次不同,最近去林府的时候,那厅堂都是明亮明亮的,让人进去不会要有个适应过程。他嘿嘿笑的捅捅王况:“怎么样?二郎,改明儿帮着改造改造?”
“你那不是烧着璃瓦的么?取些来换了就是。”王况才不想干这体力活,即使不用他干,站着那指挥人也是要体力的罢。
“改造什么?小兔崽子,你给某说个明白,是不是又想上梁揭瓦了?”那个洪亮声又响了起来,王况这才看清厅上坐着的人,一个灰白络腮胡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上,蒲扇般的大手端着个小茶瓯,实在是有够不相称。说话的正是这位,不用问,这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看来他耳朵不是一般的好使,程处默那么小声也被他听到。至于旁边坐着的两位,一位是半躺在王况“发明”的躺椅上,肯定是所谓的病痨秦琼了,只是他脸色并不像是得病的样子。另一边和程咬金一样大马金刀坐的毫无疑问肯定是尉迟老头子,老头子的长相并不似门神画里的那么丑,看起来反而比程咬金要帅那么一点点。
“嘿嘿,阿爹您真说对了,正是要上梁揭瓦呢。”程处默笑嘻嘻的。
“反了天了,晚些找你算帐!”程咬金看一眼王况:“这就是你常念叨的王二郎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初见程咬金
尉迟保琳和另两个长得和他很相象的小年轻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尉迟恭身后,尉迟保琳冲王况挤眉弄眼的,指了指他老爹,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个饮酒的动作,王况没看明白他想说什么,倒是站对面的秦怀玉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一个案几上的酒坛,王况才大略猜到,估计是问自己有没带酒来了。前些天,杏花村的人不知怎地竟然来长安找上了林府,给送来了满满一牛车的酒,说是孝敬师傅的,恰好被程处默碰到,被他没了十几坛去,估计有不少都落到了尉迟保琳和秦怀玉的肚腹了。而秦怀玉所指着的那个酒坛,正是杏花村送来的样式。
这帮贪心的家伙,王况腹诽,一牛车也不过四五十坛酒,一下就被程处默拿走小半,自己能剩多少?还指望着我再带上门来?门都没有。要是我自己会酿好酒的话,那还差不多,可惜自己只懂的怎么酿酒,却是从没实践过的,以前在家里都只是帮阿姐打打下手,并没实际操作过,一点把握也没,再说了,这酿酒讲究的是要上好的糯米,上好的泉水,适宜的温度,不是你想酿就酿得成的,就是酿成了,估计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酿出醋来。
“建安王况见过三位国公。”王况装着没看明白这两个吃货的意思,上前一步微躬,抱拳做了个揖。
“哟,这小子有意思。”一边的尉迟恭摸摸下罢,咧嘴巴对程咬金笑:“竟然不惧怕某等恶容,某记得那年被王世充所困时,你我二人在阵前一站,便吓倒不少人呢,这小子不错,真个不错。”
王况心想,比你们现在丑陋百倍的门神我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你们真人不成?不过嘴上可不敢说,应道:“三位国公对宵小而言,自然是恶人了,但对我等大唐百姓而言,那便是护佑我大唐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外族侵扰的保护神,况岂有害怕大唐保护神的道理?”
听了这话,程咬金和尉迟恭满脸笑开了花,恭维话谁都爱听。唯独原本眯着眼的秦琼眼中精光一闪,不动身色的瞟了眼王况,身子略略的动了动,见王况眼光有意无意的瞟了过来,便举起握拳的手,挡住嘴咳嗽了几声,站后面的秦怀玉连忙轻轻捶着他的背。
嘿嘿,露马脚了罢,秦老头你一直对外宣称受伤无数,所以致病,可伤病并不是痨病哦,除非敌手将你肺给砸伤了或者给捅个窟窿出来。要砸伤你的肺的,那就必须得是使重兵器的,好象这隋唐使重兵器的也没几个,还大多都是李老二他爹这边的。其余几个早也就死翘翘了。至于说把你肺捅个窟窿,以现在的医疗手段,你早也去十殿阎罗那报道了,哦,不对,是去见玉皇大帝了。
“秦国公莫非身体不适?”王况试探着问了句。
“二郎你来得正好啊,某家这老兄弟啊,这些年为伤病所困,且不说上马弄枪使箭了,你看看,就这么歇息下来了,还得半躺着。听说二郎将皇后娘娘的病症已经调理得七七八八了,不然帮某家老兄弟也调理调理?”
“死老头子,哪有客人一上门就请人瞧病的道里,老娘看你是越混越糊涂了。”正在王况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的时候,厅外传来一阵风风火火的声音,随即一阵风吹进厅堂,一个身着绒装,不施脂粉的半老徐娘走了进来,双手插腰,指着老魔王大喝。
“翠翠,你怎么不在后面和几位弟媳妇说话,跑这来了?”程老魔王一见来人,立即起身陪笑。
翠翠?王况突然想起了一句曾经很流行的话:翠花,上酸菜!再看老魔王,似乎很怕来人的样子,那么这个应该是野史里说的程老魔王的老婆,裴翠云了(程咬金的老婆究竟是谁,史料并无记载,只是野史说是裴仁基的女儿裴翠云,其兄裴元庆勇猛无比,因此本书设定裴翠花也是善武的)。瞧那彪悍的模样和老魔王不顾外人在陪着笑脸的样子,老魔王怕是在家中没什么发言权。
“这便是某说的更狠的,某只要一叫疼,阿娘就会来,嘿嘿。瞧见了罢,别看阿爹人称病魔王(在隋唐时,称某人是病某某,那是指的某人勇猛使得敌人听了都要吓得病倒在床不起,并不是说此人身患病症的意思,因此常有病尉迟,病李靖等的说法),在阿娘面前,那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程处默半点也没有因自家老爹在王况面前出个小丑而脸红的自觉,附在王况耳边嘀嘀咕咕。
“怎么了?老娘来瞧瞧默儿口中的好兄弟都不行?那几个弟媳妇也都想瞧瞧王家郎子倒底如何,老娘就代她们来了。”裴翠云狠狠的瞪了一眼老魔王,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才转身上下打量了下王况,突然伸手在王况肩膀上拍了下,还好王况子她进来后,就有了提防,双脚早就使上了劲,这才没被拍趴下。实在是这些天,王况不管是碰到哪个稍微有把子气力的,都喜欢拍一下王况的肩膀,大概这也是这时【创建和谐家园】教一个人身板好不好的一个手段罢。因此裴翠云那边手才抬起来,王况的大腿小腿连带着臀和腰的肌肉就全都绷紧了,不过他伪装的好,没在脸上显露出什么来。
“嗯,身板还是不错的,不用问,定是王家郎子了,不过身板不错归不错,可比你身手站的家丁差远了,瞧他架式,定是历练过的。”裴翠云啧啧了声,目光又转到黄大身上去了,武人都是这个通病,见到强悍的都不免留意下。
“阿娘,这是黄大郎,不是二郎的家丁,二郎说这是他兄弟。只是黄大郎一直甘以家丁自居。”程处默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把徐国绪说的黄大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接着又说了东市上的那一幕。直把个黄大说的面红耳赤的,就连王况也用起审视的眼光笑着看黄大:嗌,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勇有谋啊,我怎么就没发觉捏?
“嗯,不错,好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若是哪日二郎不要你跟着了,就来程府帮我【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下那些小兔崽子们,程府绝对奉你为上宾。”裴翠云这回倒没去拍黄大的肩膀,一是黄大比她高大多了,二是一眼就能瞧出黄大的身板那是杠杠的,站那是纹丝不动,开玩笑,不说别的,就光给行商当挑夫,那腿力怎么地也是一流的。
“程夫人这可是当着况的面挖墙角啊,莫说况不会撵黄大走,依了黄大的性子,估计便是撵也撵不走的。不过况话也摆着这,若是况有口饭吃,定不会让黄大郎喝稀的就是,再者,要是黄大郎日后倦了,况肯定不会强留的。”事实上,自仙霞岭后,王况就从没拿黄大当下人看了,王况吃什么,黄大也就是吃什么,而且基本上是王冼坐拿桌,他就坐哪桌,也不用王况叫,若是黄大走开,王冼就会叫。只是在穿着上,黄大死活不肯按王况的意思穿好点,王况也没法勉强。甚至,李管事这回去建安,还带了王况的意思回去,要富来客栈如对待王冼王凌一般的对待王五,不得有丝毫怠慢,否则等王况回转去要他们好看。当然,这个事黄大并不知道,王况并不想做出什么示恩与人的戏码,对于黄大,根本不需要做这样的小动作,若是自己这么做了,王况会觉得这是对黄大的人格侮辱。
“咦?这个小郎子如粉雕玉琢般的,很讨人喜。是二郎家小弟罢?”裴翠云这会才看到牵着王况手的王冼,惊喜的叫出声来。
早上一大早,知道王况要去程府,一直躲着王况的林家小娘子特地让贴身小丫环来把王冼领了去,也只有今天,王况才知道那个小丫环竟然就叫芣苡,难怪那天踏春的时候王况总觉得这小丫环怪怪的。
等王冼回转来的时候,王冼就变了个模样,袍子,靴子,系带全换新的了,虽然说那料子肯定是没以穿的好,但整体搭配上就清爽多了。本来王冼在建安的穿扮全是孙韩氏打理的,后来有了嫂嫂,就交由嫂嫂来了,小地方,都是尽拣好的给王冼穿上,王况自己又可以说没有半点这个时代的人文学识,也是不管的,只要有好的穿,就满足了。而王冼经过林小娘子一打扮,这大地方和小地方呆的人的审美观念差异就出来了。可以说,王冼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加上这两年跟着柳老夫子,受的熏陶不少,这一打扮,活脱脱就是个贾宝玉一般的,王况都有点嫉妒了。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人,难怪裴翠云会这么惊喜。
“哎呀,可惜,可惜。”裴翠云端详了一会王冼,突然一拍大腿,叹气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要想皮肤好就要啃豚脚
“可惜什么?”程老魔王几个本来被裴翠云一说就已经把注意力从王况身上转到王冼身上了,也发现了王冼着实可爱,不胖却又是粉嘟嘟的脸,让人真想捏上一下。正心里琢磨着王况带着王冼来该不会是认门来了吧?被裴翠云一叫可惜,就都吓一跳,难不成这小郎子竟然有什么不妥不成?
“咱们几家,怎地都没生个小娘子啊?如若不然,定是桩好姻缘啊。”裴翠云拍着腿,不住的叹气:“这么俊的小郎子,不知道要便宜哪家了。”
这话让王况对裴翠云的好感一下飙升了起来,要知道,裴家可是关中几大豪门之一,这些豪门大阀最是讲究门当户对,裴翠云从小受的教育定是和这些观念脱离不了的,尤其是她现在贵为国公夫人,明知道王冼的身世情况下,竟然能说出这般话来,确实是难能可贵,可见在裴翠云的心里,门户观念几乎是形同虚设。
可唯独王冼一下紧张了起来,紧攥着王况的手,小声叫:“二哥。”一双眼是巴巴的看着王况,生怕王况一下就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人小鬼大。”王况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王冼的手:“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啊?放心罢,二哥一切由着你,若是大哥不同意也不要紧,有二哥呢。”
“咦?敢情小郎子还不大愿意啊?怎么,嫌我们几家粗鄙还是说小郎子这么小就有中意的小娘子了?”裴翠云一见王冼的表情,就猜到王冼不大愿意,也不乐意了起来。
现在王况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个裴翠云那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主,连忙笑道:“好教夫人得知,三郎自小就有个小娘子做玩伴,二人很是合得来。”
“怪不得。”裴翠云不舍地又捏了捏王冼的脸蛋:“这皮肤可真好,再瞧瞧这手,奇怪了,一个冬天下来,竟然不长冻疮的?莫不是又是二郎你的法子罢?肯定是的,快说说,什么法子?”
“阿娘,您也真是的,二郎他们才一进门,就拉着问东问西,您瞧瞧,二郎还站着呢,黄大郎手中也还拎着东西呢。”程处默一边不满的抱怨了起来。
“哎呀!”裴翠云这才恍然大悟,难得的脸一红,却又抬手拍了一下程处默的头,一把把他的幞头给给拍歪了:“那你还呆这干什么?自己也没个眼力见,都不懂个礼数。”
“阿娘又打头,二郎说了,总打头会把人打傻的。”程处默嘟嘟囔囔的。一边尉迟保琳早就跑到他老爹下首的一张胡椅上,用袍袖拭了一遍,嘻皮笑脸的叫:“二郎来这坐罢。”
尉迟恭狠瞪了他一眼,佯怒道:“臭小子,回去收拾你,从没见你对你老爹这么殷勤过。”
王况也不客气,跟这帮人客气,反而会让对方不喜,所以也就点点头,坐了下来,王冼则挨着他坐,黄大呢,一转身就站到了王冼身后,还是有点不苟言笑的样子。
说到冻疮,王况有切身体会,以前小时一到冬天总是生冻疮,后来阿姐便用了萝卜把里面的馕挖去,乘上茶油放火上煨得热热的,用那油来涂抹,效果还是不错的,后来等王况大了,去县城读书后,经常早起跑步,傍晚又会去打打球,自此便没再生过冻疮,可见,若要是经常运动的人,生冻疮的概率会小很多。现在见裴翠云问起,他就纳闷,本来按裴翠云这样的性子,肯定是闲不住的,按说不会生冻疮才是,老魔王怕是更不可能,几个小公爷都是好动的,也不大可能。转头看了看,估计也就秦琼了,要装病就不能总动弹,血液循环肯定跟不上,倒是有很大的可能,可怜啊,装病装到这份上。
治冻疮的法子建安几乎人人都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王况就详详细细的说了,末了补充一句:“要是总动着的,很少生冻疮,若是一到冬天就窝着不想动弹,那就难说了,只能把易生冻疮的部位保暖做好了,才会好些。”这话其实是说给秦琼听的,但说得比较隐晦,应该没人能听出来王况意有所指。当王况知道,秦琼最后真的是病死的,这恐怕和他长期不动弹有很大关系,整天这么窝着,没病也会窝出病来。
至于说王冼的皮肤好,一来是年纪小,小孩子的皮肤只要营养跟上,没几个差的,二来和王况就有很大关系了,王况爱吃豚脚,三天两头就要啃上一次,连带着王冼也爱上了啃豚脚,有这么个说法,说的是要想皮肤好,就要啃猪脚,盖因其胶原蛋白含量高的缘故。
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爱美?一听说常吃豚脚对皮肤大有好处,裴翠云就咋咋呼呼的吩咐了下去,以后要多买豚脚回来吃,吃法倒是不愁,程家的厨子已经从王况这学会了几种做法,干焖豚脚,香菇豚脚,薯蓣豚脚等等,至少有五六种,除了前一种的做法特定外,后面的都是根据各人喜好,放的配料,可以是花生,也可以是莲子,香菇,栗子等等,而且豚脚这菜很神奇,根据放的配料不同,会有许多迥然不同的口味出来。
但是卤豚脚的配料,王况是不会流露出来的,现在建林酒楼和富来客栈都已经开始对外发卖卤汁了,这可说是很大一笔的收入,寻常人买了卤汁去,因为不知道配料,也只能卤个几次,味道就淡了,还得再来买,可以说也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生意,王况当然不会放弃。也有酒楼有配卤汁,但他们缺少好几味,首先桂叶就不是长安能买到的,不说这唐时,就后世,使用桂叶的地方依旧局限于闽北一带。
打王况进门起,除了开始老魔王几个问两句话后,几乎就都是裴翠云在唱主角,几个大男人只有干坐那的份,尉迟保琳是不甘寂寞,跨了两步把黄大放在脚边的食盒给提了过去,嘴里嚷嚷:“某来瞧瞧二郎又带了啥好吃食。”他身边站的那俩小子,估计就是尉迟保琳的那俩兄弟了,也伸长了脖子去瞧尉迟保琳打开盖子的食盒,瞧了一眼,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去去,你们俩懂个屁,二郎带来的,能差哪去?绝对能让你馋得咬了舌头。”尉迟保琳没看到那俩家伙的表情,程处默倒是看到了,他手一指那俩家伙:“等会席上你们不许动啊。”
见程处默这么信誓旦旦的,尉迟恭也来了兴趣,扭过身子,一把拍掉尉迟保琳偷偷伸进食盒的手,把食盒拎到跟前,低头一瞧,也是不解,就问王况:“王二郎你这两道吃食有何说法?”
这食盒和富来客栈里用的保温食盒是一样的,也有很好的保温效果,尉迟恭接过手后,厅上众人这会都看到了升腾着的热气。
“也没什么说法了,不过是寻常的菘菜和花生罢了,不过做法略有不同。”王况带来的就是汤浸菘菜心和卤水花生。汤用的是豚骨,整鸡和羊尾小火熬了一整夜熬出来后又收浓了的,可以说是浓缩的精华,汤里除了加盐和酒,姜外和菌干外,就没再加其他的调料,为的就是要吃原味。汤好后,只要将菘菜在开水里烫一下,移到高汤里煮沸即可,做法没什么新奇,在后世如果不考虑到汤的复杂,几乎人人不用教都会做。但在这时,并没有汤浸这种做法出现,并不是说这时候的厨子不行,只是因为他们局限于现有的几种做法罢了,因此没人见过,也没人吃过,看似很平常的一道菜,其实成本却是不低。
而卤水花生,和卤牛肉也没什么多大区别,只不过是要控制好卤汁的浓度罢了,味道太浓的卤汁拿来卤花生,反而卤不出好味道来,会把花生原本的香味给冲个一干二净。卤花生需要的卤汁要淡很多,可以说,一钵卤汁,卤过其他食材几次后,如果不再添加调味,拿来卤花生是正正好。因为王况也是昨天才得了程处默的通知说今日要来,时间紧,来不及准备,所以才带这两道来,要是时间充裕的话,王况倒是可以多带几种。
第一百二十五章 阴魂不散的悟能
因为王况已经考虑到过男女不同席的情况,两道菜都准备了两份,裴翠云大概是总听程处默念叨着王况做的吃食好的缘故,喜滋滋的拎了食盒进去准备了,厅门边一个估计是随她来的也是戎装打扮的丫环要接食盒,被她挥开了。
贵为国公,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再者,程咬金,尉迟恭,秦琼以及另外几个文臣武将,都是李老二极看重的人,基本上可以说宫里有什么,只要有多的,李老二总是会惦记着给这些老伙计送点来。在裴翠云看来,王家二郎敢拿了这普普通通的两道菜送来,必定是有过人之处,而且应该是不止一点半点的,若要是什么山珍海味,她反倒看不上眼,没那么多的期待之心,这就好比我们寻常百姓,若是能吃个什么龙虾啊三文鱼啊什么的,就觉得是享受了,而那些富豪们呢,在吃食上反而是追求简单精致,即食材简单,但做法精致,有那极端的,为了吃一道菜肴,竟然肯耐心等上个几天的。这便是境界的不同,但我们也不能说我们普通人追求吃龙虾有错,概因了时与境不同才会如此,假如掉个个,让这些富豪们一年半载不吃山珍海味,他们也会想念。若是因为这个而笑普通人,那这种人大体是属于没教养,没家族传承的人。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便是如此。
王况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南京在解放前有家私房菜,只有一道主打菜很有名,但做工费时,需得七天才能做得,材料却是简单,猪脚而已,据说是要先蒸熟后在汤料中浸泡五天五夜,然后再上屉蒸两天两夜,而且不是连续蒸,中间还有几次的急速冷却过程,一直蒸到脱骨,然后把骨头取出,填以泡好的糯米,板栗,香菇及其他材料,继续蒸到肉入口即化的地步,之所以用蒸不用煮,这个好理解,不外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把猪脚中的精华成分保留下来不至于流失的缘故。这道菜在后世和谐朝成立以前,即便是战火纷纷也是饕餮客们趋之若鹜的,后来据说是什么反四旧,做法失传了。王况自己也曾经实验过很多次,但都掌握不了分寸,而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到传说中的不切开而将骨头取出来,加上做出来的味道不怎么好,所以他只好放弃了。不过王况也正是因此而开始迷恋上用简单食材以精致的做法来烹饪,可能受了金老先生的影响,他潜意识里,一直是把清炒菜心也要做出让人赞不绝口的味道当做终极目标努力的。
裴翠云走后,厅堂里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寂静,还是秦怀玉关心自家老爹的伤病,央王况也给他爹瞧瞧。王况实在是不忍心打击秦怀玉的孝心,又不能说实话,左右为难之际,还是秦琼开口了:“怀玉也莫要为难王二郎,某听说王二郎是之前患过和皇后娘娘一样的病症,经大德高僧调养好了,故此才记得此病的调理方法,你若要是强求王二郎给为父瞧,岂不是为难了他?”秦怀玉这才闷闷不乐的退后站着。
“你们几个小家伙都坐下罢,总这么站着,瞧瞧王二郎,都坐得不安生起来。”程咬金打了个哈哈,解围说道。总归是个借口罢了,王况才没他说的那样坐得不安生,程处默瞧瞧王况坐在那没一点局促的样子,嘿嘿的冲他老爹直乐。
既然秦怀玉开口了,王况总是不能让他失望,他记得以前看穿越文的时候,说这时候并没有田七出现。田七,后世闽越一地的人经常拿来炖没开嗓的小公鸡给孩子吃的,说是小孩子常在野地里滚,难免有磕着碰着的暗伤,小孩有暗伤在身,会影响生长,而吃了田七炖小鸡,能把一些暗伤给消了。王况小时候也是常吃,至于说有没效果,他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什么药也好,心理作用是不容忽视的。以前王况读大学之前,阿姐偶尔炖一根参须给他吃,他吃完都会觉得燥热不已,后来去了东北读书,那的人参便宜至极,所以年年回家都要带几斤人参回家,搞得家里几乎每个抽屉一拉开就有人参,尤其是拜年的时候,表兄妹们全都是沿袭闽北风俗拿的是一斤龙眼一斤冰糖,只有王况,送的是人参,好看而且不占地方,很是受亲戚欢迎。
大概是因为便宜的缘故,暑假在家里干活觉得累了,王况有时候就从抽屉里拿一根来当零嘴来嚼,也没有见有跟影视作品一般的什么流鼻血啊什么的。这就是心理作用了,以前因为贵,就觉得是个好东西,后来便宜了就没当回事。所以,若是有人到东北去见人一斤一斤的把人参拎回家做菜,也不用觉得希奇。
沉吟一会,王况还是决定把田七给说出来,即便是最坏的情况,对老秦的旧伤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至少,如果这个药能用起来的话,肯定可以救不少人的命,要知道云南白药和片仔磺的主要成分就是田七。
“况谢过国公的理解,诚如国公所言,况本非郎中,并无疗病的手段,能对皇后娘娘有所帮助,也仅是机会巧合罢了。不过,若是伤病的话,况曾听那高僧说过,说是南中六诏(即云南)有一长得与人参类似的药材,其根茎对伤痛有奇效,当地人均将其作为疗伤灵药使用。只是况也未曾见过此物长相,但有闻过其粉的味道,若是怀玉兄能派人去六诏寻访,或许能找到。有此物后,用其炖鸡,旬许吃上一回,或许对国公伤病有效,但是否真有效果,况可不敢保证。”不可否认,秦琼即便再是勇猛,经历大小阵仗上百,没伤是绝对不可能,即使这伤好了,总是会有或大或小的后遗症,这好比一台机器,要是坏了,哪怕你修得再好,其性能也肯定不如原装的好一个道理。而且修理好的机器其保养就要比完好的机器要求更小心谨慎些,人也一样,这食物和药物对于人就如同保养用的机油,要是调养好了,效果也是不错的。
听说是治好王况的所谓“大德高僧”说的,秦怀玉大喜过望。连忙细细的问了,但王况又不是万能的,也只能告诉他说据说和人参长得很像,难不成要说出来是三片,七叶么?任谁都知道王况在来长安之前是没离开过建安的,即便再喜欢听那些奇闻趣事,也不大可能见过田七长得什么样。反正自己是给指了条路,如果找到,那么田七就提前登上舞台,如果找不到,以老秦的身体,如果历史还没改变的话,依旧可以活好几年(秦琼是死后被追封胡国公的,本文提前),而以秦怀玉的年纪来看,秦琼并不算是早死,只是他最后依旧是病死这点来看,恐怕还是和他这些年装病少运动有点关系,而且人年纪大了,一些旧伤在年轻时没什么感觉,但一到年老就会发作起来,好比说,我们年青人常泡冷水,年轻时候抗得住,但年纪一大了,关节炎就来了。
所以,王况觉得还是要点拨点拨下秦老头,不要整天窝着,要多动动,只是这话该怎么说呢?前面已经是掐死了说自己不是郎中,自然不能自己说,看来还是以后找机会了,想了半天,没什么主意,眼睛一扫,被他看到了秦怀腰上挂的一个锦囊,就有了想法了。
仨老头其实把王况叫来主要还是要见见王况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惹得自家小子个个赞不绝口的,加上程处默这些天又把王况整出的几件事情都炫耀给了他老爹听,所以他们对王况自然就报有强烈的好奇心。如今一见王况,年纪不大,到也进退有据,待人不卑不亢的,浑然不似是刚从建安那个偏僻地方来的人,心下不免有些欢喜,自家小子能和王况结交,总好过整天游手好闲或者和那些豪门纨绔子弟结交好罢,且又搞起了自己的产业,日后不再是混吃等喝,自己因功而居于高位,可以荫庇几代人,可以后呢?子孙越来越多的情况下,总不能老靠着祖宗留下的老本罢,目前陛下对他们都不错,可谁又能保证下一个或者再下一个皇帝能对他们也有这么好么?
因此上,这仨老家伙和王况聊天是越聊越投机,聊到最后,老魔王已经是一口一个二郎贤侄的叫上了,还硬逼着王况也改口称他们几个为伯父,当然王况也并没因此而自得,一个称呼而已,要想让几个老家伙真正接纳自己,还有一段路要走的。王况也不急,事实上,和程处默他们几个小一辈的合作关系确认,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人,不能太贪。
正是厅上聊得热闹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是洛阳白马寺的大德行者来访,洛阳白马寺,那可算是天下第一寺院了,程咬金连忙吩咐快快有请,并起身到厅外等候。主人家起身了,王况自然也不能坐着,便也随着来到厅外。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三位国公,见过师傅。”随着门房引进一灰袍的光头,王况就暗暗叫苦,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哪都能找上门来,他一个劲的给光头打眼色,可光头就是恍然不觉,依旧把师傅这两个字给叫了出来。
来的正是悟能,随着他这一声“见过师傅”,几个老头都面面相觑,谁是他师傅?这里没别人啊?他们都不是糊涂人,稍微一楞之后,就都把目光转向了王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奢华的豪门宴会
当几个老家伙得知悟能喊王况为师傅的原因后,个个哈哈大笑,这事也太过离奇了,只因为说了句吃素也是杀生就收个徒弟,而且还是洛阳白马寺的高僧,若是其他寺庙倒也罢了,白马寺可是中原佛法的释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在那剃度的,可以说,白马寺里即便是个普普通通的火工和尚,放到外面也是被人尊为高僧的,更不用说悟能这个行者身份了,是那种随便去哪家寺庙,方丈都要打开山门迎接的主。不过几个老头子对王况的说法倒是赞同,在他们看来,这世上本来就是如此,既然说是众生平等,那草木也合该是属于生灵,若是人人都学那佛门中人,恐怕还没成佛,就先饿死了。
王况倒是没想到悟能来头不小,现在想想,之前就有许多蹊跷之事,只不过是自己没注意罢了。
程处默倒是在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王况,冲悟能的腰上呶了呶嘴,王况这才发现捂能的僧袍在右腰位置的襟边打了个浅黄补丁,而这个位置,不管是从事什么职业的,都不会把那位置给磨损了,看来,这个浅黄补丁应该是白马寺僧人的标记了(杜撰)。
悟能此次来,是向王况辞行的,先后被王况狠狠的“教育”了几次,他觉得收获比起自己云游天下的几年都要大得多,因此想早点回寺里去,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和寺里众僧分享。他先是找上林府,得知王况到卢国公府了,又追了过来,王况苦笑着摇头:“你这又钻牛角尖了,即入空门,就该有所放下才是,怎么反倒执着起来?”
“阿弥陀佛,师傅教训得是。”悟能楞了楞,循即脸上恢复平静,双手合什,躬了一躬,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