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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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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没错,就是番茄,要是没穿过来的早些年,王况还是一直以为番茄就是外来物种,但有一次他查食材资料,才发现,却原来番茄就是地地道道的本土物种,长在蜀地,是被人带了出去后再引回来的,和花生的境遇差不多,要不是考古发现了更早的种子,二者就一直要戴着外来物种的帽子。

        程处默瞟了一眼那个带路的管事,管事会意,连忙道:“此物也不知何名,也忘了是哪里进献过来了,因其果实成熟后状似灯笼,且是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我们私下里叫它灯笼果。”

        对于番茄,王况谈不上喜欢,他不习惯那样的味道,也不甜。王况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番茄时,只咬了一口就吐了。不过这并不妨碍番茄作为一种重要的食材,其酸味比较独特,有别于醋的酸味,很多菜肴有了它而增色不少,而且营养也很高,所以番茄基本上都是当蔬菜卖,超市场里也不会把它摆在水果堆里。作为菜肴来讲,至少王况可以搞出十几种花样来。

        看到王况对这所谓的“灯笼果”感兴趣,程处默想到了辣椒,自是不肯放过机会,大咧咧的一挥手,对那管事说:“你这里这么多株,明儿某来移几株回家给老爷子养养,省得老爷子天天没事干盯着。”

        “这。”管事的有些为难,程处默哪里容得他犹豫,拍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定了。不会亏待你,某给你两罐辣椒酱如何?”王况一旁听了直翻白眼,他才不相信程处默肯自己拿辣椒酱,最后还不是要我王某人出?

        “既然小公爷要,那便移了去就是。某还藏有去年收的一些种子,现时再种的话,若是精心照料,也还能成活补上缺。”管事的哪里抵挡得住两罐辣椒酱的诱惑,咬咬芽,跺跺脚就答应了。

        “既然有种子,那就要种子好了么,处默兄你就莫要为难这位管事了,这万一哪天宫里想起要这灯笼果移去,你岂不害了他,你自己一个小公爷自然是不怕,可这位管事的就要担了干系了。”王况一听有种子,当然是种子最好,你现在移植的番茄,移植后能不能成活还是未知,想要种子还得等秋后,莫不如直接要种子,按现在的气候,应该还是来得及种的,到秋后就能收获一大把,等大棚搞好了,自己在建安也就能种了。

        程处默当然是王况怎么说就怎么来,转头笑眯眯的:“那就种子罢,你那有多少?都给某拿来,当然了,辣椒酱还是会给你。”

        既然只要种子,管事的忙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这种子自己采了也只是做应急用,通常每年采的种子都放着那没能用得上,用一些没用的种子能换两罐辣椒酱,这生意划算,太划算了。

        意外的看到番茄,王况就来了兴趣,在花圃里钻来钻去,期待着能发现其他的一些果蔬来,比如说黄瓜之类的,但都没发现,不过有番茄也算是不虚此行了。看来以后得和这管事的打好关系,有碰到其他地方进献的奇花异草,都给自己弄点种子来,这可比自己像无头苍蝇般的乱找省事多了。

        管事的本来不大待见王况,但见王况说的意见竟然是得到小公爷的全力支持,心里也就对王况另眼相看起来,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王况的问题,一边回答一边在猜测着王况的来历。只是猜来猜去就是想不起来有哪家的小郎君能和小公爷走得如此近,要知道小公爷的脾气和他爹一样,都是火爆脾气。而这个小郎君瞧着斯文得很,怎么瞧也不像是和小公爷一路的。

        “嘿嘿,小四啊,你可别小瞧了二郎,你可知道辣椒酱是谁整出来的?就这王二郎,还有最近皇后娘娘病症大有好转,这也是二郎的功劳哦。”程处默见那管事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就又拍了一下他肩膀,这下力气够大,把这个叫小四的管事给拍了个踉跄,好险没给拍趴下。

        “哎哟,小公爷,您老轻些,小四的身子骨头可经不起您那大手一拍。”小四眦牙咧嘴的揉着被程处默拍疼的肩膀抱怨。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一个单独辟出的院子,还没进院,就听得里面传出阵阵低沉的吼声,还夹杂着一两声仆役的怒喝。听到那吼声,王冼有些害怕,紧紧的攥着王况的袍袖不肯松开。

        “小郎君莫怕,这里养着的走兽已经用铁链子牢捞锁紧了的,伤不了人。”小四见状安慰王冼,看这样子,这个小孩童很是得王二郎的关心,当是兄弟罢。刚才程处默的一番话可把他吓得不轻,心里暗道侥幸,幸好没拿颜色,不然可就要得罪贵人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毛人

        王况默默的看着铁笼子里用粗铁链锁紧了四肢的毛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得出来这个铁笼就是特意打造了来关这个所谓的毛人的,栅栏根根都有儿臂粗。毛人被锁紧四肢还是很不安分,不时的挣扎着发出低沉的咆哮,手关节和脚腕关节上已经红肿一片,有的地方似乎都已经化脓了,只是这毛人浑身披满了毛发,看不真切。

        可以肯定,这就是后世传的沸沸扬扬的野人,红棕色的毛发,头发比体毛要长出许多,都披到了肩膀上,从容貌上来看,若不考虑体毛的话,几乎和考古上还原出来的北京人没什么差别,嘴唇比人略为突出,颧骨比较低,眉骨较高,这就是高等灵长类,应该是无限接近人类的灵长类。

        事实上,王况之所要来看,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程处默说的是从房陵捕获而来,房陵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后世神农架所在地。

        “二哥,它好可怜。”不知为何,在外面听了咆哮声的王冼进来后,反倒不怕了,他拉了拉王况的袍袖:“二哥,帮帮它吧。”在王冼的意识里,自家二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王况无奈的轻轻拍了拍王冼的肩膀,叹了一口气。王冼的眼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了,王况这一拍他也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在皇庄,若是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如果数量多,用点小手段自然是很轻易就能搞出去,但这么大的野人,而且是专门看管的,谁有办法?从旁边站着的仆役手中还要拿着棍棒壮胆来看,这野人怕是力量惊人,可能以前已经伤了不少人了,想让他们把锁着野人的铁链取走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或许这些仆役管事也愿意早点把野人给发落走,但上面查起来怎么交代?这可和当初救治白鳍豚完全是两码事,白鳍豚长相可爱,而且渔民们并没谁真的看到过白鳍豚伤人,只是口口相传而已,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以白鳍豚那没手没脚,嘴巴又小,牙齿又不多的样子,能伤人到哪去?因此王况说什么别人也就比较容易相信。这野人就不同,有手有脚,力大无穷,谁敢轻易放了?

        也许是王冼的和别人怒斥声不同的说话声吸引了野人的注意,那野人停止了挣扎,转头看了过来,看得王况心中如遭重击,那是一种哀伤的眼神,绝对没错,是哀伤。也正是野人转过头来,一双手臂也慢慢垂了下来,王况这时候才发现,这应是个雌性野人,胸部特征非常的明显,鼓鼓涨涨的,还有一滴奶汁挂在工【创建和谐家园】上。喜欢看动物世界的王况多少有点了解,这个绝对是个还在哺乳期的雌性野人,看到这,王况心中一动,就问小四:“请问管事的,这毛人是否还育有小毛人?”

        “呀,二郎可真是神了,您竟能知道还有小毛人?”小四见王况主动问起自己,一下受宠若惊,这可是做出辣椒酱而且还可以说几乎救了皇后娘娘命的贵人啊,对程处默的恭敬他大半是处于对权贵的惧怕,而对王况,这是打心里想巴结的一中恭敬,他也听说了,还有一种极品辣椒酱,那是买都买不到的,林家是只送不卖,他一个小小的皇庄管事,哪里有资格得到这么一罐?现在好了,做出辣椒酱的人主动问自己事,这么好的套近乎机会,放过的是傻瓜,所以王况一问,他就马上回答,还直接叫起二郎,把姓给省略了,以示亲近之意。

        猜测有小野人王况也是有依据的,在王况看来,如此强悍的一个野人,且其智力肯定已经很高了,哪里能那么容易就捕获到?没见到后世动用了多少人搜寻,却从来只有目击者,而没法捕捉到活体么?可见其智商已经是相当的高了。要想捕获到一个活体野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一是其受伤了或虚弱的时候,二是其心有挂虑而被捕获,也就是说,捕获这个野人的猎户十有八就是先抓了小野人来迫使野人屈服,或者说是趁着野人要照顾小野人或者是正在生产的空当捕获的。

        “那小毛人可在?”

        “在的,在的,就在隔壁关在个小笼里。”

        “某有一法,或许能让这毛人从此温顺许多,只是不知道成不成。”王况沉吟一会,决定还是要冒这个险,因为他以前,曾经见过类似野人那样哀伤的眼神,那是一种不舍,一种母亲对儿女被从自己身边夺去的哀伤。而且,刚刚王冼一说话,就让野人安静不少,王冼现在还没到青春期,还没变声,声音还是很稚气,王况知道,任何动物,其幼体靠的就是两个明显特征来引发成年动物的护犊心态:一个是大大的眼睛和圆圆的脸庞,一个就是稚气的声音。

        后世曾经有不止一次的报道,说是虎豹在抓到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幼崽的猎物后,对幼崽都不会下口,反而会小心呵护,甚至有人拍到过这样的视频,一只豹子在吃掉一只母猴后,竟然担当起了那只母猴身上一只还没睁眼的小猴的父母角色,小心的呵护,趴树上睡觉还要时不时的把小猴轻轻叼到身边,生怕小猴摔到树下。还有一只狮子,在捕获只临产的羚羊后,竟然将从羚羊腹中的小羚羊轻轻叼到灌木从里,怕小羚羊被太阳晒着。

        所以,王况决定试试看,不为别的,就为那野人哀伤的眼神。

        “哦?二郎您有法子?”小四一听王况说有法子,眼睛一亮:“二郎您可不知道,这毛人天天爆燥得很,打扫铁笼的仆役都要很小心,若是一不留神就要被它伤着,自从这毛人进来后,我们前前后后共被伤了十几人,您瞧瞧边上几个的模样,哪个没被它伤过?因此个个一到要打扫的时间或送食物的时间都是如临大敌,需要边上有人拿了棍棒看着。若是二郎有法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因此而让我们省心不少,大家都承您的情。”

        王况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办法可行,但终究是没亲自碰到过,还是有点没底:“某这法子或许管用,或许不管用,但无论如何,却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若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也还请您莫要见怪。”

        “不会,不会,不管成与不成,二郎都是为我们好,哪能怪呢?”小四见王况才过一会,说话的口气越发笃定,心里也泛起了希望,若这毛人能温顺下来,以后自己这些人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的了,不说别的,就每天晚上那咆哮声也让人难以睡个安稳觉啊。

        不过在他听了王况的想法后,却又将信将疑起来,只是把小毛人抱过来就能让毛人温顺下来?以前关小毛人的小铁笼就放在这大铁笼外的,结果每次有仆役要给小铁笼打扫的时候,毛人都会咆哮如雷,那声音大得都能把房顶掀了去。不过,既然只是把小毛人抱过来,也确实是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毛人多咆哮几日罢了,自己等人小心点就是,关键的是,这个二郎可不能得罪,要是哪天他到宫里去随便的说两声不好的,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小四就指使两个仆役去隔壁把关着小野人的铁笼抬了过来,果然不出所料,毛人一见到小毛人就咆哮如雷,四肢死命的挣扎想要挣脱铁链,可惜铁链太过粗了,没能让他如愿,王况这时候看到,有一根铁链几乎都已经勒到肉里去了,而毛人却是浑然不觉。

        那两个仆役把小铁笼放下后就赶忙跳开,母野人的声音这才渐渐的小了下来,换成了低沉的呜呜声,似乎是在呼唤着小野人,声音抑扬顿错,这决不是那种和其他灵长类动物只有简单的几个音节的叫唤一样,王况怀疑,这野人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语言来。

        这时候小铁笼里原本趴着一动不动的小野人也抬起了头来,呀呀的叫唤着,若不是见到这声音从小野人口中发出,只听声的话,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个呀呀学语的小婴儿的叫声。

        “呀,真可怜,好小的毛人。”王冼跑到小铁笼跟前,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小野人,嘴里也呀呀的小声嘟哝着。

        “哎呀,小郎君,快回来,要是那毛人暴怒了,发作起来可了不得。”小四见王冼跑了过去,连忙叫到,脚也跨了出去,想把王冼拉回来。

        “别动。”王况一把拉住了小四:“您看看那毛人。”

        小四莫名其妙的转头去看那母野人,这一看把他下巴都差点看掉了,却见那野人很是平静的看着王冼,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燥不安,也没有咆哮声,那眼神,那眼神让小四觉得怪怪的,就好像是平日里阿母看着邻家的孩子在逗还在蹒跚学步的小妹一般的眼神,很是祥和,有点慈爱。见鬼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小四以为是错觉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就是那样的。小四不禁呆呆站着,木了。

        这个野人,绝对不简单,王况想。竟然能判断出谁有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谁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智力,绝对已经脱离一般动物的范畴了,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人的范畴。

        当然,王况不会像老马一样,自高自大的把人从动物中脱离出来,把人看成是这个世界上的神,或许,只有自恋狂才会这么想罢,自以为人类很了不起,自以为人类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来掌握和主宰其他物种的命运,却不知道你在肆意为所欲为的时候,自然这个造物之手已经开始在给你教训了。

        许多实验已经证明,不仅仅是人类会思考,海豚也会,就连被老马认为是低等级生物的寒鸦也懂得开锁,懂得把铁丝弄弯了去够瓶子里的食物,知道在镜子里出现的另一只“寒鸦”是自己的影子,捡东西去够食物也许称不上是使用工具,但在用直铁丝勾不起瓶子中的食物后,知道把铁丝弄弯了去勾,那就已经是会思考,会制造和使用工具了。很多的实验结果表明,所谓的人类独有的会思考会制造和使用工具其他物种也会,那个盛赞禁烟之后在大清境内不遗余力地推广种丫片的林则徐是中国当时最懂经济的人的老马,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个为了自以为是的所谓真理,置广大民生于不顾而狂热鼓吹的偏执狂而已。

        可惜了,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帮得上这个野人什么忙,目前唯一能做的仅是让其母子团聚而已。

        想了想,王况就对王冼说:“冼,你去把铁笼里的小毛人抱起来吧。”说实话,王况也是没办法,如果换旁人去抱,说不得母野人会暴起伤人,不管什么动物,只要发狂了,哪怕是你铁链锁紧,它宁可断臂断腿也要想法挣脱的,而从刚才王冼走近小野人来看,母野人应该对王冼抱小野人不会排斥。王况准备走一步试一步,先让王冼去抱小野人,要是母野人依旧不发作,则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得不说,皇庄里的人对小野人照顾还是很细心的,毛发都梳过,而且笼子里也很干净,没有异味,想想也是,皇子公主们才走,估计在的时候也是天天来看小野人的,哪能容许小野人脏得一点半分?

        小四也从木呆呆中回过神来,他走到一个仆役身边,让他把小铁笼的钥匙丢给了王况,不敢走过去啊,只要一接近,母野人必定是会暴跳起来。王冼接过钥匙,开了铁笼,小心翼翼的把小野人抱起,这时候王况才看清楚,小野人也只有一尺多高的样子,看情况应是出生没多久,也真难为这帮仆役了,估计还要天天想着方的给小野人去找奶来喝。

      ¡¡¡¡Ä¸Ò°ÈËÒ²¾ÍÊÇÔÚÍõÙþ±§ÆðСҰÈ˵ÄÄÇһɲÄǵ͵͵ÄÅØÏøÁËÒ»Éù£¬¿ÉÄÜÊÇ¿´µ½ÍõÙþ±§Ð¡Ò°ÈËСÐÄÒíÒíµÄÑù×Ó£¬¾ÍÓÖ°²¾²ÁËÏÂÀ´£¬ÑÛ¾¦Ò»Õ£²»Õ£µÄ¶¢×ÅÍõÙþºÍСҰÈË¡£

        王冼回头看了看王况,王况点了点头。王冼就抱着小野人一步一步的向母野人的铁笼走去,就这时候,母野人突然又暴怒了起来,使劲的拽着铁链想要扑上来。

        “小心。”小四见状大惊,就要上前把王冼拉回来。

      第一百二十章 白身有白身的好处

        人就是这样,危险来临时,经常会做出下意识的动作,哪怕是明明有周全的保护,这就好比你拿了一枝笔向一个戴着眼镜的人眼睛戳去,明知到那戳来的笔速度并不快,而且自己还戴着眼镜,那人也会情不自禁的做出躲闪和闭眼的动作出来。

        小四就是如此,明明和野人还隔着铁笼,而且野人也被铁链拴着,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想把王冼拉回来,反而是王况和王冼兄弟俩,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野人发狂伤人的场面,并没有那样的下意识,所以王冼依旧是向前走去,王况则一把又拉住了小四。

        王况看得很分明,野人刚刚的暴怒和一个仆役跑去打开铁笼门时,和小野人靠得太近有关。果然在铁笼打开,仆役跑开后,母野人又归于平静,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野人,嘴里还哼哼着。

        “它竟然会哼曲子!它竟然会哼曲子!”哐当一声,那个跑去开门的仆役手中的一大串钥匙掉到了地上,他自己则指着母野人低呼:“这个曲子,和某邻家娘子哄孩儿时哼的很像,很像。天呀,太神奇了。”

        旁边站着的也有人低低附和:“没错,真的呀。”几个手中原本拿着棍棒的仆役不知不觉的就把手中的棍棒给偷偷放到了一边,两手局促不安的,不知道怎么放才好。他们原本只是皇庄中普通的仆役,平时老实巴交的,若是对野兽凶狠些倒没什么,可眼前这个毛人,分明是已经开化了的,叫他们怎么能再下得去手?

        王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况和那个母野人,那眼神让一旁站着的程处默看了都觉得自己半身发凉。

        这时候母野人竟然瞟了王况一眼,就这一眼,让王况彻底放下心来,母野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恶意,王况读出的竟然是一种平时只有人才会的眼神:你放心。

        一步,两步,三步,王冼走到了距离母野人只有一步远的地方,母野人的手动了,努力的向前伸着,但铁链捆得太紧,它的一双手根本无法合陇,它又挣扎了一下,把笼外的几个人给吓一跳,程处默这回倒是看明白了,他捡起地上的钥匙,靠了过去,找到钥匙,把铁链锁在笼外的锁打开。

        母野人的手就那么伸着,王冼小心的把小野人轻轻放到母野人手上,母野人一把就把小野人揽在怀里,不一会工夫,就响起了叭叽叭叽的吸吮声。这时候让大家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母野人竟然用腾出的一只手把王冼也揽到了自己怀里,用下巴轻轻蹭着王冼的头,环着王冼的手还似乎轻拍了两下,嘴里呜呜的。

        “这他娘的活脱脱就是个人啊。”程处默喃喃自语。

        “是啊,她应该差不多就是个人,是我们人的亲戚。”王况回答。

        程处默大奇:“怎么说?”

        “这不好说,你没见她除了那一身的毛发,其他地方和我们人并无什么明显区别么?她应该还是处于袽毛饮血的阶段吧,想必老国公以往四处征战的时候,也是见过不少蛮荒之地的人,有的地方应该还是没开化的。”王况可不敢说什么人是猿人变化而来这种话,除非他想早点去见老马差不多,所以只能随便带过。

        “唔,这倒是听说过。”

      ¡¡¡¡Ä¸Ò°È˺ܿì¾ÍËÉ¿ªÁËÍõÙþ£¬ÍõÙþÒÀÒÀ²»ÉáµÄÃþÁËÃþСҰÈ˵ÄÍ·£¬Ð¡Ò°ÈËÅ¿ÔÚĸҰÈË»³Àï×ìÀïÎü˱×Å£¬²»ÇéÔ¸µÄŤÁËŤÉí×Ó¡£

        “依某看,以后只要不把小毛人从母毛人身边抱走,这母毛人应该都会安定许许多了,这铁链应该也没什么大用了,不妨撤了吧。”王况自言自语,其实是说给小四听的。

        “不妥,不妥,万一哪天又发起狂来,哪时候想再锁上铁链怕是要废一番工夫了,且皇子公主们常来皇庄,要是把他们吓着,某等可吃罪不起,还是先拴几天看看,不过铁链倒是不必拴这么紧就是。”小四想了想,给出个折衷的办法,反正铁链足够长,只要把另一头留在外面,必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拴紧就行了,顶多也就是给野人的活动增加点难度而已,没什么大影响。

        “二郎你可解决了某的大难题啊,这下可好,以后晚上睡觉都能安稳许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向王况道谢。

        ЖЖЖ

        “二郎,你看这么大的璃罐可合用?”回到程庄,程处默心里有点没底,只能装一斤多的璃罐,离要求差距也太远了点。

        “合用,合用,大不了多烧些就是。”早已经想明白想要凭现在的技术烧出大璃罐无异于天方夜谈的王况开始正视现实,不就是小点么,小点好啊,小罐的东西才显得珍贵。

        “那就好,那就好。赶明啊,某让他们多烧些,等明年辣椒收成了,那辣椒酱就都用这璃罐装了,红红的,多好看,送人也喜庆。”

        听到程处默提到了用璃罐装辣椒酱,王况倒是想起了一道小食,酸辣椒。这酸辣椒必须得用不透气的罐密封装好,前年辣椒刚种出来的时候,王况倒是想到过要做,可惜这时候的瓷罐都是皇家专用的,寻常人只能用密封性不好的陶罐,即便是最好的黑釉陶罐,也还是透气的,不合用,所以只能放弃(唐三彩严格说来还是陶器,而且是冥器)。现在程处默一提,就把这事勾了起来。

        “处默兄这不是要让人买椟还珠么?一个能装一斤多的璃罐值多少钱?一罐辣椒酱值多少钱?”王况笑问。确实,以这种别人从没见过的大璃罐的价格,绝对是远超一罐辣椒酱的,这还是无色的,若是绿色璃罐,其价格估计都能直逼玉罐。

        “坏菜了。”程处默一拍额头,有点忐忑不安:“二郎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把这烧大璃罐的法子献上去?你是白身,自然是不怕,某家是国公,若是有好东西不献上去,老爷子怕是要被【创建和谐家园】劾的。”

        很多时候,为官有为官的好处,若是有了点过错,往往能被网开一面。但是为官的坏处就在这里了,你要是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那是要被【创建和谐家园】劾的,不管皇上要不要你的东西,你献不献就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问题。相反,作为白身,反而没有这个顾忌,天底下绝大部分都是白身,你当皇帝的总不能把天下所有好东西都揽去吧?且当皇帝的又常是把民为国之本这话挂在嘴边的,要是和平民抢东西,让他脸往哪搁?所以但凡是白身,有好东西绝对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炫耀,只要自己能保证不被他人觊觎,不必担心被皇帝强夺了去,当然了,那些昏君暴君肯定是个例外。

        因此,程处默既然参与进来了,那就有了这样的顾忌,别人不说,长孙无忌那个臭老酸的嘴可毒着呢,明明不违制的东西,到了他那里,上下嘴皮随便嗑嗑,翻炒翻炒几下就能成了违制的,比如说这璃罐,他绝对能抓住程处默烧出的璃罐比内府烧出的大许多来做文章,啊?你用的东西竟然比皇上的好,难道你想过比皇上还舒坦的日子,心怀不轨不成?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罢,某又不想凭这璃罐赚钱,无所谓。”听完程处默的解释,王况撇撇嘴,心里有点鄙视起程处默嘴里念叨着的臭老酸,和正史野史上说的一个样,黑的能说成白的。于是又想起了多年后被臭老酸诬陷而死的李恪来,可怜的孩子,明明没有夺位之心,行事一惯低调,只是因为深得李老二的喜欢而最后含冤死得凄惨不堪。

        “如此则多谢二郎了,这烧璃罐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某回去和那俩家伙商量商量,献上去后就报二郎的名。”程处默大喜,这法子不献会招来麻烦,但是要献上去了,反而就是功劳一件了。

        王况是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不在乎多这一个名头,再者,要是把这改良的法子说成是那俩师徒出的,师徒俩恐怕就得被又召进内府去,对王况来说得不偿失,还不如自己一肩挑了的好。而且,以后可能还会有不少东西出来,先给李老二打打预防针也是不错的。

        既然已经商量妥了,王况也要回去准备,有了璃罐,不光是酸辣椒,连泡菜也能做出来了,而且王况以前自己做的泡菜,全都是用酸辣椒的酸水来做,另有一番滋味。(灰雀这里教大家做最简单的,也许并不正宗的泡菜,就是去超市买那种小罐装的绿色小野山椒罐头,带汤汁的那种,注意买添加剂最少的,一罐小野山椒足够做两三斤萝卜了,而且以后的汤汁可以反复使用,能越做越多。将要腌泡菜的材料洗净,切好后,用滚开水淋一下,在太阳下把表皮水份晒干,有一点点蔫就好,夏天太阳大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冬天有半天也就够了,然后找个大玻璃罐,罐子也要洗净用开水烫过放冷,将处理好的材料放进去,加点盐,放几粒花椒,胡椒,八角一粒就够,再将野山椒整罐倒进去,加冷开水没过泡菜材料,然后盖好盖子,注意密封,放置几天就可以了。灰雀自己做的时候,喜欢剥些蒜进去,然后放到冰箱里冷藏着让它慢慢发酵,发酵时间越长,味道就更好。)

        只是要做泡菜,还得先一步把酸辣椒做出来,说实话,要让王况按四川人那样做泡菜,他还真没把握,但酸辣椒却是非常好做的,原因是辣椒本身就有很强的杀虫作用,一般做酸辣椒不容易做坏。先做出酸辣椒,再做出泡菜来,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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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显然是兴奋过头了,回到林府后他这才记起现在辣椒苗也才种下不久,而且在长安也只有辣椒酱。

        制作酸辣椒的原料要的就是青辣椒,这样才能发酵,红辣椒是很难做出酸辣椒来的,至于有没人做出来过,王况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就做不出来。算算时间,王况还是决定让林府再派了人手带上自己的书信和这些天烧出的几个璃罐去建安,让邝大按自己的法子等青辣椒可以收成后腌制酸辣椒。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邝大的了,总比等自己回去后再临时做要快些。而且,如果自己回去晚了,就得等明年才能制酸辣椒,早回去的话,即便邝大做失败了,也还来得及再做。

        见王况拿了那么大的璃罐回来,说是要用来做什么辣椒来的,林翰心里直叹奢侈,不过还是按王况的要求派了心腹之人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去建安了。老实说,他对王况又要整出新东西还是很期待的。现在小妹和王况的婚事既然已经基本定下来,林家和王况就已经绑在了一辆战车上,同进共退了,自然是王况要做什么,林家肯定是支持的。

        王况也是没办法,谁让这时候的陶罐不顶用呢?而且,制作酸辣椒和泡菜这样需要发酵的食物,是不能用金属容器做的。在璃罐的成本没有降下来之前,做的酸辣椒和泡菜只能放酒楼里卖和自己吃,再就是送人,不可能整罐的卖,寻常人家谁买得起?一个璃罐的价格都能差不多顶他们半年的收入。所以,让程处默把烧璃罐的法子献上去,也是一种办法,一来借助朝庭的力量来推广这烧璃的新方法,二来要是李老二没发话说不能外传,自己又可以把这个法子卖钱,多扶植些民间烧璃的作坊,间接的降低璃罐成本。王况可没想着说自己吃独食,来长安的路上他也见识到了一路上的路况,即便是御道也是崎岖不平,这对运送易碎品是个很大的考验,搞不好运费可能都比璃罐本身高上不少,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王况才懒得去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璃罐作坊遍地开花。自己的法子又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整个璃坊那么多人,总有一天消息会走漏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的把法子卖了,换个安稳钱。

        可能是因为辣椒酱的事情是自家厨子漏出去的缘故,这几天尉迟保琳都没跟着程处默来找王况,可能是不好意思的原因吧。至于秦怀玉,王况看出来了,别看秦琼和程知节的关系比起和尉迟恭的关系更铁,但秦怀玉和尉迟保琳走得却是更近,这会不会和后来门神里面没有程知节有关系呢?王况有时候会恶趣味的想。

        那个厨子,因了王况的布置,暂时并没动他,要是一动,那家人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后面的戏就唱不成了,所以他依旧是在建林酒楼里“打下手”,只不过是建林酒楼的掌柜和管事都得了暗中吩咐,时刻提防着他。

        “那家人没什么背景罢?”王况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这戏要唱全了,如果对方有点背景,想着报复的话,虽然是不怕,但总归是个麻烦。因此这天又问了来打秋风的程处默和徐国绪。

        “放心,不过是个八品下的造办,没什么背景,要不是他不归某管辖,某早就给他挑了个差池,让他卷铺盖走人了,竟然敢打二郎的主意,也不瞧瞧,三个小公爷都杵这呢。也就二郎你厚道人,要换了某来或者小公爷,定让他从此翻身不得。”徐国绪的少监当得渐入佳境了,不以为意的学了王况找根竹签剔着牙缝。

        “嘿嘿,别说,要真想让他从此翻身不得的话,只须给魏老头递个信,他定然要告到皇上那去。反了天了还,当官的与民抢食,还当这是前朝哪。”程处默一把抢过徐国绪攥在手中的另一根细竹签,也剔起了牙。王况白了一眼这俩家伙:“瞧你们那德行,剔牙也剔得这么难看,不知道用另一只手捂着么?”

        程处默的话让王况感慨良多,难怪是大唐盛世,当官的竟然比白身多了诸多的限制,首先一个不得与民争利这一条的理念就是放后世都没法做到,当初杨州参军事骆武被拉下来的原因除了与匪勾结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妄图与王况这个平民夺利,当然了,那也是骆武自己本身没有背景,要是有背景的话,终归是可以网开一面的,有没背景在关键时候能关系到身家性命,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

        再就是王况以前曾经问过黄良,为何州衙如此破旧也不修一修?黄良则笑骂他:二郎你是想让老朽早点被罢官不成?后来王况才了解到,若是地方衙门修得比小户人家的稍微好一点点,那就是过错,轻责贬职,重责罢官。所以几乎天下所有衙门,都是修得将将能用,不漏雨漏风就好。再想想后世那些修得堪比白宫的办公大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郎你倒是给个准话,想不想让那家从此翻身不得?想的话,某明儿个就窜掇老爷子去找魏老头,只须说有官员想与民争利就行,魏老头指定会上蹿下跳的查明了,嘿嘿,你是没瞧见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用二郎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特可乐。怎么样?想不想瞧个热闹?”程处默使劲的怂恿王况,按说他这事其实不必要跟王况说,只需自己去办就行了,与王况并无不利。只是王况是当事人,如今又是一起做生意,因此还是得尊重王况的选择。

        “算了罢,这些当官的也不容易,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勋贵。给个教训也就是了,让他痛上一痛罢,若他真的不知进退还想再有动作,那时候再说也不迟。”王况忽然有点可怜起这些大唐的中低层官员来,平时么,百姓对他们就不像满清那会儿,平民见官要磕头。而且当官的自己言行还得注意,稍微不留神就会被扣上为官据傲、与民争利的帽子。可以说,这时候当官,如果不是做到封疆大吏这一级别的,所获得的也仅是个不能吃不能穿,只能摆设用的名声,也就这个名声能让人对你稍稍尊敬一点。

        “既然二郎不深究,那就罢了。对了,明日老爷子几个说是要开个家宴聚聚,交代了请二郎过去,喏,这是帖子,你收好了。”程处默想起了什么,从袍袖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烫银纸片,递给王况。

        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有硬卡纸了,用王况的眼光来看,这纸的质量自然不算好的,但却别有一番情趣,草黄的纸里竟然还有夹杂了些墨绿色的不知明的粗纤维,仔细一看却是细草茎,这纸如果不看质量,只看色调和其中夹的草,在后世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因为实在是很漂亮,有点田园气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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