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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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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郎君,有客来访,在厅里侯着呢,某等说了您不在,客人说等您回来,小郎正陪着。”才到林府,脚还没踏进去,门房看见了就跑了过来。王况有心事,没注意到门房今天对他的称呼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二郎,而是更为恭敬的郎君,这个称呼通常都是对自己主家中有一定地位的人的尊称,而且通常都是有很大发言权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称呼,即便是林荃淼,也不过是称为小郎罢了。徐国绪却是听出了不同,意味深长的冲王况的背影笑了笑,赏给了门房一摞钱:“不错,不错。”

        两人一前一后拐过门后的山墙,就听得一通抱怨:“二郎你总算回来了,某都等急了,徐少监这吃货呢?没跟你一起来?不是说他天天在林府蹭饭的么?咦,你这吃货,怎地慢吞吞的半天才进来?快来快来,某找你有事。”

        原来程处默回去寻思一下就明白了,要找匠人还是要徐国绪方便,所以一大早就去约了尉迟保琳和秦怀玉去找徐国绪,听说徐国绪跑林府来了,就折到林府来,不料王况和徐国绪今天只是去检查一下石头,走的是另一条路,所以他们也就扑了个空,没在路上碰到。好在林家人是知道程处默的,堂堂小公爷,小混世魔王,整个长安不认识的还真不多,就连忙说徐国绪天天午饭都是在林家吃的,午前一定回来,言下之意是请小公爷在这等着,小公爷上门啊,多有面子的事,以后传出去了,自家的脸上也要光彩许多。听说徐国绪天天来蹭饭,小魔王这才决定不走了,就在林府等,也打了在林府蹭一顿饭吃的心思。林老太爷今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林翰则去自家商铺酒楼了,所以就由呆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林荃淼出面接待。

        徐国绪故意装糊涂:“小公爷找某有事?”见程处默说找自己,他就知道了来意,只是现在,他更愿意把筹码留着让王况来用,若要是昨天以前,他可能还不会做这样的考虑,但经过昨天的芣苡的插曲之后,让他看到了王况和自己身上的共通点,都是穷困人家出身,都是念旧的人,这让他对王况起了惺惺相惜之心,也就是从昨天开始,他是彻底的从心里把王况当做了朋友。

        “你个吃货,莫要装蒜,难到你还不知道某的来意?若真要如此,你早些年也早化成灰了,还能活到现在?”程处默才不吃他这一套,在宫里的人,心思要不细密些,察言观色的本领要不强些,哪里有生存的空间?还能当上内府局少监?这是多少人眼红的位置。

        “待价而沽,待价而沽。”徐国绪嬉皮笑脸的,旁人听了小公爷的名头就要先怵三分,他可不怵,和程处默打交道的年头也不少了,徐国绪吃得死死的,程处默通常都是虚张声势的吓吓人,并不会来阴的,否则他那老爹饶不了。

        既然程处默来了,王况少不得要下厨去整治点东西来,只是在厨房他犯了难,四五月正是食材最少的时候,而这时候的人,最怕的又偏是油腻的东西,但王况心中有事,也没什么心思整治东西,想来想去,看到一只杀好的鸭子,算算时间,半个多时辰也差不多,得,就它了,费时不费力,整治好了又不油腻,只要让孙嘉英看着炉火就成,而且这个耗时长,正好给自己腾出时间来和程处默商量事情,春困秋乏,要是等酒足饭饱了,人就都犯困,脑子也不大好使,还是空着肚皮头脑更灵活。

        这个季节,正是鸭子换毛的时候,通常禽类这时候都会褪去细绒毛(冬羽),换上夏秋季节的大片羽,而春夏季节换毛的禽类最是好杀,毛很容易褪去,最难杀的就是秋冬季的,在外面羽毛下还长着密密的细绒毛,很难褪去。所以这只鸭子杀得很是干净,所有毛根全都拔除了。

        见王况准备动手整治这只鸭子,林府的厨师们都很期待,王况这些天来露的几手已经让他们受益匪浅,有些菜式已经在建林酒楼正式挂牌了,效果出奇的好。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王况准备烹鸭,就都自告奋勇的要来帮忙,说是帮忙,也只是借口而已,想学艺是真,王况并不在乎,有人帮忙更好,于是就分配了任务下去,有的去找沙子;有的去烧水;有的去切姜片,王况特地交代了至少要切半斤。

        不消多时,东西全准备妥当,王况先将鸭子在滚水锅里加了点酒烫了下去掉血腥味。在大陶钵里满满的铺上一厚层姜片,再将鸭子放进盘好,加盐,倒进满满的两瓯酒(不加水),盖上盖放到炉火上煮,又让另起个炉子,放个小铁锅,沙子倒进去烧,等到这边沙子烧烫了,那边鸭子也煮开了,就将陶钵移到沙子上,整个钵埋了一半进沙里,让下面保持炉火烧着让陶钵里的汤汁小滚着就行,又交代了孙嘉英在旁看着,大概一刻钟左右打开盖翻一下鸭子,直到汤汁快干了,再淋些麻油进去焖,一直焖到姜片变红即可起锅。

        这是经王况改版过了的姜母鸭,做法简单,唯一就是耗时间,要是按正宗的做法,就比这繁琐些,好在改过的味道并没改变,做法又简单又容易上手(后世许多姜母鸭店都加有其他的调味品,类似一滴香之类的,这样的香很好辨别,远远的闻到都是奇香无比,而真正没加料的姜母鸭闻起来并没那么香,而且加料的汤汁沾在手上,一两天内手都是香的,很难洗去)。而唐时的人烹鸡鸭都是熬汤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做法,不免啧啧称奇,还有厨子心下叹息可惜了一只好端端的鸭子的,不过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

      第一百零七章 小娘子出谋献策

        王况回到厅堂里的时候,那边徐国绪也已经把他所知道的王况碰到的困难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程处默他们也犯愁,自己有心要帮忙吧,老爹虽然挂着个国公,可实际上已经不管军队里的事情,李靖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皇上不发话,他肯定是不会插手这样的事的。自己几个平时和李业嗣也玩不到一块去,一来是辈份摆着那,李业嗣平白小了他们一辈,尴尬;二来性格和办事作风不同,合不到一块。

        几人坐在那愁眉不展的,都没想出个办法来,倒是茶水灌下去了不少。林荃淼也是没办法,这种事情他跟本插不上话,一个秀才,人情世故本就不大会,加上他从来就没愁过什么东西,事事都有人帮他安排妥当了,不用自己考虑,这会真要他猛然的面对这么个大难题,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无聊中,他只能是东拉西扯,说些没营养的安慰话。说着说着,就见偏门外探头探脑的伸进个小脑袋,冲他直眨眼,连忙尿遁出去。那小脑袋王况也瞧见了的,正是跟在林家小娘子身边的小丫环,王况也没在意,由着林荃淼尿遁去了。

        不多时候,林荃淼笑嘻嘻的进来,递给王况一张小纸条,王况莫名其妙的展开一看,顿是也是喜笑颜开:“妥了,妥了。”

        程处默徐国绪他们见王况看了小纸条就舒展了愁眉,顿时好奇的想看那纸条上写的什么,又是谁写的,王况一下躲闪开来,把纸条藏到怀里:“不可看,不可看,看了就不灵了。”几人心中痒痒,哪里肯依,就要上来抢夺,好在程处默他们和王况是刚相识,不好意思真抢,只有徐国绪没那顾忌,奈何他这些日子来养尊处优惯了,身子日渐发福,追都追不上王况,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林荃淼在暗中使坏。追了一会,气喘嘘嘘的只好作罢。

        而这会工夫,半个多时辰早已经过去,林家人见王况他们在厅堂内想事情,也不敢就把酒饭摆上来,王况想了想,借着去厨房的空档,交代了孙嘉英一会鸭子熟了后,用剪刀剪开鸭子,把翅根和胸脯肉挑些留着给林家小娘子送去,怎么说人家也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谢谢也是该当,更何况这还是林家呢?只是小娘子一直都避着和自己见面,来长安也就只见过两次,一次还被自己吓跑了,一次给程处默搅了。当面道谢只能以后找机会了。

        由于心情大好,王况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又炒了一道家常菜,春笋炒鸭下水,做成酸辣味的,非常开胃。只是那酸和辣把厨房里的一众人等都呛了出来,直打喷嚏,只有孙嘉英早就闻惯了无动于衷。由于王况把辣椒酱发到长安来的时候,并没怎么说辣椒酱要怎么用,加上辣椒酱现在还是个稀罕物,一般人都不大舍得像王况用量这么大,也不大敢去尝试着做新菜式,因此这种在王况看来平常至极的菜在林家厨房这些人眼里就成了绝美的菜肴,本来么,酸辣菜就是放在任何时候都是很吊人胃口的,尤其是在春秋两季,胃口再不好的人,只要上酸辣的菜,饭量都能增加不少。

        等王况把菜炒得了,林小娘子的那个小丫环却是跑了过来,东张西望的看到底是什么味道,能飘那么大老远的,闻着怪怪的,却又能勾人食欲。王况自然又是给留下了一小碟,让她端走,小丫环接过碟子,轻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就一摇一晃的走了,走没几步,实在是经不住诱惑,开始偷吃起来,吃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吃饭的当间,程处默他们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劲的问王况倒底纸条上写的什么,王况都是笑而不语,问林荃淼,林荃淼也是不肯说。无可奈何下,几人就都跟酒菜较上了劲,要说程处默几个抢吃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王况自己才啃完一根鸭翅,再看钵里,已经是空空如也,而程处默和徐国绪两人跟前已经堆满了骨头,就连林荃淼跟前也有不少骨头,王况无奈,只好笑他们:“如此狼吞虎咽,当心肠肚做乱。”

        菜吃完了,程处默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吧,盯着徐国绪:“原来你这吃货还真的有口福,天天来蹭饭,也不闲害臊。”

        徐国绪自然知道他是眼红自己,嘿嘿笑着:“某倒有个主意,包管小公爷顿顿吃得如意,还能落下个孝敬老国公的好处来。”

        “不消得你说,某自知咋办。”程处默也不是省油的灯,冲徐国绪一瞪眼,转头对王况道:“明儿个,某就让家里的厨子来给你打下手,一直到二郎你离开长安为止。”旁边尉迟保琳和秦怀玉听了眼睛也是一亮,忙不迭的也说要派家里的厨子过来。

        打下手是假,还是冲着学艺而来,王况本就有将自己掌握的一些技艺传出去的想法,学会的人多了,就会有更多的厨师用辣椒,那么辣椒酱销路就会更好,这就跟后世那些卖电脑外设的一样道理,打印机我亏本卖给你,但油墨可就贵了,你有打印机了总得买油墨吧。

        “也无须来林府打下手,寻常人家的吃食总归简单,做来做去不外乎那么几样,再说了,厨房就那么大,容不了几个人。正好前两天听说建林酒楼的掌勺师傅人手不够了,干脆就去那帮忙罢,让嘉英也去,他会的可是不少。”

        徐国绪和林荃淼是知道孙嘉英一直跟着王况学艺的,程处默他们是不知道,听了有点犹豫,徐国绪就点了一句:“孙大郎跟着你二郎倒是学了不少,眼见得这厨艺不比你二郎差了,刚才这只鸭子,叫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孙大郎整治的罢。”

        “这是姜母鸭,可惜了,在长安只有草鸭,若是能有合适的鸭子,其味更美。”本来姜母鸭所用的鸭子最好的就是用的番鸭,但王况只从名字上就能判断出,既然叫番鸭,肯定又是外来的,本来闽地就是番鸭主产地,一直以来,闽人都将其当做禽类中最为上佳的滋补食材(研究表明,番鸭对肺炎,哮喘,肺气肿,支气管炎,脑炎,中风,低血压,冠心病,痛风,糖尿病,甲状腺疾病,消化系统疾病,泌尿系统疾病都有不错的辅助治疗效果,但请记住,只是辅助,是一种食疗用的食材,不是药,不能根治),但王况在建安这些年里是一只也没见到,由此可见,这时候的番鸭还没传进来,但是就是后世的东南亚及西亚欧洲地区都没有番鸭饲养的介绍,估计应该还是从美洲来。

        “鸭子便是鸭子,哪还有什么草鸭之说?”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草鸭这个说法,这时候养的鸭子,均是从野鸭驯化而来,并没其他种类的鸭子,就是金陵鸭(北京鸭)也是寻常的草鸭因在金陵这一特定的环境中才产生变化而来。所以大家均是奇怪,只有林荃淼气定神闲:“又是从哪个贩夫走卒口中听的吧?也就你王二郎有这个兴致。”

        “原来二郎你还有这等兴致,不过也别说,能从贩夫走卒中听到并为己用,也是真本事,就说你这辣椒酱罢,怕是我们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不会当真的。倒是二郎能有此才能,竟能从中得出法子为皇后调理,着实难得,难得啊。”一直沉默寡言的秦怀玉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段话,王况听了心中一动,这家伙分明是有所指,敢情是要自己去给秦老爷子也去搞搞食疗调养?可秦老爷子的病王况根本就怀疑是他装的,为的是躲避朝中的权力斗争,自己还不少掺和的好,再说了,自己可不是郎中,能调理长孙皇后的病一来是自己经历过,二来也是因为长孙淖的原因,即便是秦老爷子真有病,那也是伤病,自己可没这个能耐。

        王况不由得开始佩服起自己来,自己这些年来为了深入的了解真实的唐朝,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兴趣去听奇闻趣事,书上写的历史,王况可是从来报怀疑态度的,因为历史,总是由当权者来写的。却是没想到发展到现在,自己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都不用自己解释了,别人就会很自觉的往自己喜欢听奇闻上面套。

        说到鸭子,林荃淼突然福如心至,一拍脑袋:“二郎你这姜母鸭若是用金陵的鸭子来做,岂不更美?”心下就决定要劝伯父去引进金陵鸭来养着,以后建林酒楼又有一道丝毫不逊色于金陵板鸭的吃食了。

        对于林家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菜式引到建林酒楼的事情,王况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从建林酒楼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建应该指的是建安,林自然是林家了,这就表示了林家并没有把自己撇在外面,而且据去过酒楼的黄大说,酒楼里有好些个菜牌后面还特地标注了“源自建安富来客栈”,等于变相的为富来客栈做了广告。这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林家也很会做人,有这样的合作伙伴,王况没什么不满意的。

        既然孙嘉英都得到徐国绪这个吃货的认可,程处默他们自然也就没话说,都同意把家中厨子派去建林酒楼帮忙并学艺,林荃淼见平白得了一帮不用工钱的厨师,而且又把林家和几个国公拉近了一步,心下当然欢喜,这事就换了林老太爷来也是肯定拍板的,昨天回来后他就得了林老太爷的嘉许,说是小淼淼终于长大了,会独当一面了。所以他这会就更不会推掉,明摆着是王况暗中帮忙,因此他直接就答允了下来,着人去通知酒楼做好准备,至于说程处默他们会不会也开个酒楼,林荃淼完全不担心,有王况在,管你开几家酒楼,那也动摇不了建林酒楼的根本,当然了,除非富来客栈想在长安开个分店又另当别论。

        这里他们三言两语的就定了下来,却不料几个国公的厨子过去这么一帮,整出了一大堆事情来,倒是林家始料未及的,这是后话。

      第一百零八章 逛长安(上)

        两天后,徐国绪那有了好消息传来,他回去翻名册后,还真给他找到了两个烧璃的匠人,这两人还是师徒,因为师傅长年在炉火边劳作,受火邪所侵,再也无法劳力,因此便辞工回家养病,师傅又是无儿无女的,徒弟便也辞工回家照料师傅。只是碰到个难题,按制,在内府的工匠是不得随意离开长安的,即便是辞工后也必须时时去当地衙门报备。那么这师徒俩也就只能在长安呆着了,而王况是要带工匠去建安的,看来只能从前朝工匠中想办法。

        但是,即便是找到工匠回到建安,加上建窑,试窑等的时间,怕是也来不及,所以王况想清楚后就不再着急,大不了,今年的璃罐从长安运去就是。人,可以慢慢找。

        王况只知道玻璃的主要成分是石英砂,石灰石等,但具体配比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而且窑要怎么建他也并不大清楚,自然就全交给程处默他们处理,自己只管要璃瓦就是,只管结果,不管过程。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徐国绪是准备让内府局来烧造王况所需要的璃瓦的,可王况秋霜前就要回建安去,因此没有王况在,今冬肯定是没法种出蔬菜来,若是调用了内府局的资源,又没成果,徐国绪担不起这个后果,所以,从利益最大化上来考虑,还是自己烧造更为合适。等到真的在冬天种出菜蔬了,再去请功也来得及,而且,又造成了既成事实,皇上也不好再和程处默他们抢果子。

        因此现在程处默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烧造出足够的璃瓦和璃罐运到建安,由王况在建安先种出菜蔬来,然后再将人手派回长安盖大棚种菜蔬。等到明年冬天才能献上,在此之前,一切都要保密。

        不过王况也给他们先打了预防针,首先是璃瓦的烧造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就决定了即便大棚盖好了,也盖不了多大面积,而且成本高就决定了种出来的菜价格高,没几个人能吃得起,只能走奇货可居的路子,面向的就是那些豪门大阀和商贾巨富。这不免让原本想大干一场的程处默有点失望,还是秦怀玉想得开:“有冬天献菜之功就已经很不错了,做人莫太贪。”这话说得很有点老秦与世无争的性子。

        至于林家,能搭上国公就很高兴了,他们才不管这个赚不赚钱。因此除了钱财按需拨付外,其余不再过问。就是想过问,也没这个胆啊,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可没敢想着在这里面有什么发言权,再说了,不还有王况在里面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林小娘子给王况的字条上就是很简单的几个字:言之有物。

        也是王况自己当局者迷,程处默他们都是一样,只想着怎么最快的把东西整出来,却忘了最最根本的一件事: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没有东西出来都是白搭。因此当王况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也就明白了过来,只要自己把东西搞出来了,大冬天的往李老二面前一放,再开口说需要保护,那就容易成功得多,毕竟,这里面可关系着长孙皇后的病情。相反,你没有任何的东西,无凭无据的,李老二凭什么关照你?那么多天下大事都忙不过来,还会管你这个目前还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但王况在回建安之前还是有事要做,至少,他可以让李老二发话让内府局给他烧些璃罐,借口是现成的:要回建安去制金桔给长孙皇后泡来喝。当然这里面还有个潜在的好处,只要李老二给他璃罐,那么自己在建安烧出璃罐后就可以说是皇上给的,更有利于保密;而且,由于金桔只有唐兴才有,那么以后自己在建安烧璃罐也就顺理成章,再出现璃瓦的时候,也就有托辞了:放着身边的璃窑给自己谋点福利总是说得通的吧?王况相信,若是自己显得太过清高,反而更容易招人惦记,相反,若是自己表现得爱贪点小便宜,别人反倒不会那么注意他。古今中外不管是官场还是职场都脱不出这个圈圈,没有一个同事和领导喜欢没有缺点的人,太完美的人,领导会提防,同事会嫉妒并中伤,若是你展示个缺点给他们看,他们反而不再会鸡蛋里挑骨头。

        本来王况是准备过段时间就回建安的,长孙皇后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再留下来起不了更大的作用,但现在却是不能那么快走了,一来是要给孙嘉英留点时间,在建林酒楼好好的培训下那些来“打下手”的厨子,二来是他也得好好的游览下长安,现下可不是后世交通那么发达,想去某个地方一两个小时就飞到了,自己下次要再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好好的游过长安呢,倒是王冼被黄大领着出去了很多趟。

        林家处于长安城东南角的升平坊内,离延平门不远,这里一大片的坊街都是类似林家这样家中有人在外做个小地方官的人家所住,西南边的坊区基本上就是平民区,而像程家这样的军中要员他们的府邸都是位于东北角更靠近皇城的坊区内,西北边的则是文官系统家的府邸,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西北的坊区多和文有关,不是文宁,就是居德之类的,而东北的这叫安邑、靖恭之类的坊名。这两边的一个坊区就有林家所处的四个坊区大,没办法,都是豪门大宅的,据说长孙府就独占了一个坊区。而一般的京官就住在皇城正南的坊区内,这些都是有定制的,而且各坊区都有兵丁把守,因此上,一般的平民也进不了高级坊区,而那些豪门贵子自然也是很少来西南边和东南边的坊区。整个长安有一百一十坊,小坊长百步,宽一百一十步,大坊则长宽均翻倍,以南北向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边属万年县,西边属长安县。每个坊区都筑有高高的围墙,一来是防盗,二来则是防火,即便走水了,顶多也就只烧掉一个坊区而已,相邻的坊区不会遭到殃及。

        王况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等级森严的居住安排,想想也就释然,即便后世的和谐朝,官员住的也都是离上朝的地方近,平民百姓只能住远一点,只不过没有这么明显的等级罢了,但若是你一个平头百姓闯到某个地方去,说不准就会被人给轰了出来,道理都是一样的,不外是显示权力的尊严罢了。

        既然要逛长安,东市和西市是必去不可的,这也是长安城里唯一的两个市场,而且是超级大市场,到东市后,看着人里面的人山人海,王况不禁咋舌,这市场该有多大?问过随同的林家家丁,王况更是吃惊,东西两市一般大,都是南北长两千步,东西宽一千八百步,直接换算成后世的单位,那就是南北长一千多米,东西宽九百多米(一步约合半米多一点),几乎整个长安大半的商铺酒楼都是集中在这两个市中,坊间有的只是一些零星的小商铺卖些油盐酱醋类和面向平民的酒肆食摊。

        这就是盛世大唐的长安啊,自唐后,再没有哪个朝代能有如此之大的市场,而且,要支撑起这诺大的两个坊市,就必须有一定的客流量和商品,否则不用多久就要关张大吉。

        王况正看花眼,王冼却是拉了他向一边走,走几步近了一看,王况不禁哑然,这是一个小食肆,门上挂着王况非常熟悉的牌匾,四个大字晃得他眼有点晕:建安小食!

        没想到,建安小食都开到长安来了,而且看客流,生意还是不错的,王况心里暗赞这个店家会选地方,选的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小食这样的吃食,方便,快捷。最适合人们逛街逛累了饿了填填肚腹歇歇脚,把店开在这里,生意不好才怪。只是王况很不明白,这家人竟然如此有财力敢在这里开店,这里可以说是寸土寸金。不说东市,就林家所在的那个坊区,一个两进的小院,都可以抵得上五六个富来客栈的钱了,而面积才是富来客栈的两成都不到,而且这个小食肆的装潢还是比较有品的那种,雕花的胡桌胡凳摆得整整齐齐,都擦得铮亮,墙上还挂着几幅大概是从诗经上抄下来的和吃有关的词句,写的比较潦草,王况没认全。

        “哎呀!小东家来了啊。孩他娘,快些快些,赶快把最靠里的那桌收拾收拾给小东家坐,小东家好静,那最合适。”王况还在打量着这个小食肆,店家眼尖尖的一瞅就瞅到了王况,惊喜万分,连忙招呼:“真没想到能在长安见到小东家您,前几日听原先隔壁来京赶考的刘秀才说您也来长安了,某还不信,没想到您老真的来了,快请快请,小东家您可是稀客啊。哟,这不是小小东家么?半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怎么小小东家也是进京赶考的?还真别说,就冲着小东家您是星君下凡,小小东家肯定也沾了您的仙气,一定能高中的。”

        也不知道这店家怎么练的,或许是生意场就是个锻炼人口舌的好所在罢,这个店家是连珠炮般的说了一大串出来,王况连个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笑着任由他把自己引到角落里。还没张口呢,店家又叫上了:“孩他娘,煮一壶茶来,就放小东家最爱的芝麻和花生末,再加点糖,不要盐。”

        “哧!哪来的土包子,也敢称星君下凡?”王况刚坐下,边上一桌就传来一声不屑的轻笑。

      第一百零九章 逛长安(中)

        自打建安城里开始有人说王况是星君(确切的说是灶王星君)下凡后,王况就知道这个称呼迟早会给他带来些不确定的因素,只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没法阻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

        王况知道李老二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至少嘴巴上不信,动身来长安前,黄良就特地嘱咐过王况,不要在皇上面前提什么神鬼之事,并还把李老二登基后发的一道诏书念给王况听:“神仙事本虚妄,空有其名。秦始皇非分爱好,遂为方士所诈,乃遣童男女数千人随徐福入海求仙药。方士避秦苛虐,因留不归,始皇犹海侧踌躇以待之,还至沙丘而死。汉武帝为求仙,乃将女嫁道术人,事无既验,便行诛戮。据此二事,神仙不烦妄求也。”大意就是秦始皇和汉武帝为求上生都没有结果,你们下面的就别给我添乱了,不要再招那些道人术士来烦我。

        李老二不信鬼神,心理上很好解释,不外就是自己杀兄逼父的事情实在是大逆不道,所以就一直强迫自己相信没有鬼神,给自己心理暗示,安慰自己罢了。因此若是有谁敢在他面前提什么神鬼之说,杀头倒是未必,但肯定是得不了好去,比如说原来可以升官的反而给你降职,原本大功的给你个无功无过之类的小鞋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说佛教在唐盛行,这个却是和神鬼之说无关,主要是佛教中人在李渊起兵时,给李唐很大的帮助和支持,如今坐了天下,也该投桃报李罢了,而且佛家讲的是因果善恶,并不苛求所谓长生不死,正好可以借了这个来帮助治理天下,所以佛法流行就顺理成章了。

        因此上,一路上,王况都特地的交代过随同来的人员,不得提及自己被建安人称星君下凡的事,后来和徐国绪及李业嗣混熟了后,他们二人也早早的交代了下去不许胡言乱语的。只是没想到在长安竟能碰到把建安小食开到长安来的人,这就没法管住人嘴了。

        转头去看那人,却是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王况笑笑:“那是父老乡亲们抬爱,某自然不可能是星君下凡的。”

        “怎地不是?”店家急了:“若小东家不是星君下凡,小郎君您就吃不到这豆腐丸子和建安烧饼。”

        王况无语,乡人淳朴,他们大多都喜欢把有点能耐的当做仙人下凡来解释,否则怎地一样的吃米饭,一样的喝建溪水,怎么自己就没这能耐?肯定是仙人下凡没错。

        “哟,某当是哪路神仙呢?原来是个做吃食的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文曲星君下凡呢。”那书生依旧是嘲讽的语气,王况有点纳闷,怎么这人说话带着酸味呢?再看看身边的王冼,终于明白了点过来,敢情是店家说王冼一定能高中被他听了去,心下不舒服了,挑刺来了。跟这路人没什么好辩的,王况就不再说了,见那店家还要再说,就摆了摆手,店家这才忍住,不过却是狠狠的瞪了那书生一眼:“这位小郎君,您要的烧饼卖没了,请回吧。”

        “怎么没了?你那炉上不正烤着呢吗?怎么,欺负某吃不起?”书生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已经大大的得罪了王况,得罪王况那就是得罪店家,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

        “没了就是没了,还请让让座,后面还有不少客人呢。”店家转身拿了把笤帚冲着那书生脚下划了过去,嘴里嘟哝着:“晦气,真晦气。”

        “你!”书生气极,指着店家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莫要欺人太甚!你,你,你分明是有不卖!”

        “对啊,某就是不卖与你。”见书生把话挑开,店家也干脆撂下笤帚,一手叉腰,一手拿了抹桌子的抹布在书生面前乱晃:“这店是某的,某吃食卖与谁就卖谁,诺,看见门口那条大黄狗没?某还给它留了俩烧饼呢。”

        “气煞我也!”书生见店家拿他与狗相比,一张脸气得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哟呵,这么热闹啊?”这边正僵持不下,围观的食客也越来越多,就听人群外传来一声笑,几条大汉分开人群,闪进来一个人,却见此人白色袍子,腰系镶铜玉带扣的革带,脚踏鹿皮软靴,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书生:“怎么?还想呆下去?要不要某喊人请你出去?若是某的下人动手的话,你可是要趴着出去了。”

        “小,小公爷!”书生一见着来人,气势就软了下来,这会再没眼力的人也知道小公爷明摆着是站在那个被称为星君下凡的少年那边,哪里还敢再言语,拱拱手,低着头夺步出门去了。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小公爷会帮着一个厨子出身的人?且不论门户,自己好歹也是个书生,论地位,比厨子不知道高了多少去了。

        “不出这口恶气,某誓不罢休!”书生转头狠狠的看了眼“建安小食”的牌匾:“建安么?且等着。”和小公爷斗,他没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但是一个厨子么,没什么好怕的。

        王况苦笑着指着来人,实在说不出一句话,他可是看到了那书生出门前那怨恨的眼光,得,又竖个敌人。

        “怎么,二郎不谢谢某替你解围?”来人正是程处默。他笑嘻嘻的拉过一张胡凳,坐在了王况对面。几个大汉不声不响的分立在他身后,围观的人群顿时悄没声息的散开了。

        “小公爷害了况了,平白竖个敌人,伤神啊。”王况无奈的叹了口气:“找我什么事说罢,莫要跟我说你是偶然路过。”王况知道程处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烧璃的事情。

        “嘿嘿,还真瞒不过你,此处不好说话,事情也不急,且等回去说好了,二郎难得清闲下来,某陪你逛逛。”转头冲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店家喝道:“杵那干什么呢?还不给某上茶?哦,对了,二郎吃的什么茶,也给某上同样的。”

        店家早就被这场面吓坏了,小公爷啊,往日都是只能远远看着的,如今正活生生的坐自己店里,瞧这架式,和小东家那是相熟得很,要不怎么会踏进这从没进过的小食肆来?还和小东家称兄道弟的,这下真要有人说小东家不是星君下凡,某第一个就跟他拼了。不是星君下凡怎地才来长安没多久就和小公爷这么捻熟?想来小公爷也是有事求上小东家了。想着想着原本弯着的腰就挺直了,这可是建安人的荣光啊,嗯,等年前回去,又有吹嘘的本钱了。正想得出神,被程处默一喝,一激灵差点把抹布掉地上去。

        茶上来后,冲着刚才店家那么维护自己的份,这建安小食的主意又是自己出的,王况就给自己兄弟及黄大和程处默各点了碗豆腐丸,又叫了一炉烧饼:“小公爷,让你后面的这些兄弟们都坐下吃罢,这么杵着,某心里怕怕,吃不下东西。”这些大汉身上泛出的一股子的气势,一看就是见过血的。这么杵在店里,客人都会被吓跑。

        程处默也觉察出了不妥,嘿嘿一笑:“小的们都找座坐下罢,没的赶跑了二郎乡亲的客人。”

        程处默一进来,黄大就挪到另一边刚才那个书生坐的桌上去了,这些大汉也就都抱拳谢过王况坐了过去。惹得程处默直冲王况翻白眼:“这帮兔崽子竟然谢你二郎不谢某,失败啊。”

        王况笑笑:“他们谢你是放心上,和况是初次见面,自然要在嘴上挂声谢了。”

        “还是二郎会说话。”程处默也不纠结在这小细节上,这些大汉都是自家老爹的亲兵出身,对程家的忠心耿耿那是不消说的。倒是那几个大汉听得王况这么一说,心下都暗暗感激王况,对着黄大原本冰冷的脸也缓和不少。

        “咦?这饼不错,外酥里香,不错不错。这又是二郎你整的罢?瞧瞧这店家刚刚的架式,都要吃人了都。若不是二郎你整出的吃食,他会这么急?”程处默拿起一个刚端上的烧饼,一口就是一个下去,可能没怎么细嚼,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赞道。等到豆腐丸端了上来,又顾不得汤嘴,出溜一下就下去一个:“痛快,痛快,这从嘴巴一直烫到嗓子眼又直落肚腹,这饼和这汤配起来,冬天吃了最是爽快。店家,以后每旬都给我府上送些去,钱也别愁,某要是敢不给钱,二郎估计都会找上门来拼命。”

        店家听了大喜过望,别说给钱了,就是不给钱也送啊,连小公爷都喜欢的,这要传了出去,以后店里的生意还不是大火?

      第一百一十章 逛长安(下)

        饼也吃了,豆腐丸也尝过了,程处默畅快的长呼一口气,拍拍肚皮:“走,某陪你逛逛去,听徐家小子说,你来长安后还没怎么出门?”徐国绪明明比程处默大了不少,却被他叫成了小子,也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要付帐的时候,店家死活不肯收王况的钱,说是已经受了小东家恩惠太多,得了这么一门好营生,小东家肯来店里已经是他莫大的荣耀,怎么能收钱呢?

        程处默一把拍掉王况拿钱的手,在怀里摸了一会,又尴尬的收起手,示意随从递了一块碎银子给店家:“收下,敢不收?那以后也莫要往某府上送吃食了。”这一块碎银子少说也有一钱重,值得上百文了,店家苦笑:“小公爷,您给这么多,某也消受不起啊,一碗豆腐丸两文,八碗不过十六文,一炉饼十文,拢共不过二十六文钱。”

        “给你就拿着吧,大不了记帐上,往后小公爷再来吃不收他钱就是。”王况也瞧出来了,程处默是个身上不揣钱的主,以后来总有免不了单身一人出门的时候,要是逛到这里想吃建安小食了,也方便,就张口解围,店家这才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出了门,程处默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况:“怎么,担心你这乡亲被刚才那穷酸报复?把某给划拉进来了?放心罢,不过是个小给事中家里不成器的小子,才五品上,找个时间让徐家小子去敲打敲打他老爹一下就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王况翻翻白眼,什么叫才五品上,这可是【创建和谐家园】了,黄良身为建安刺史也不过四品下,倒是没想到徐国绪的内府少监品级竟然还是从四品下,而且恰恰是那个给事中的顶头上司,所以程处默才会说让徐国绪去敲打敲打。只是这个官制让王况有点懵,怎么宦官和普通官员都混一块了?

        想想自己反正是没那本事做官,就是有才能也没得机会了,身上已经深深的烙下了商贾的印记,没必要费心费神的去搞懂官职,这个烦恼还是丢给王冼好了,还有柳老夫子在呢。

        不过,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出动徐国绪,王况觉得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大不了交代一声,若真是那书生寻上门来,再去找徐国绪就是,想定了就给黄大使了个眼,黄大会意,进店里去打了个招呼。

        说真的,要没程处默带路,仅靠林家家丁,王况和黄大几个真能在东市迷路,整个东市也都是规规整整的井字结构,横三条街,纵也三条街,将整个东市划成了十六片,而且这些划出来的小片还有巷弄,巷弄里的商铺都是小商铺了,大商铺都在主街道两边,所有的商铺格局几乎是一样的房子,逛起来就跟逛迷宫一样。如果说把后世的大卖场或者商业街和东市相比,也是相形见拙的,在这个东市上,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王况甚至看到了不少家丁装束的黑人和明显是【创建和谐家园】地区来的人,那家丁装束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昆仑奴了,一般能拥有昆仑奴的人都是豪门大阀,普通人是没权利拥有昆仑奴的,也用不起。

        见王况见了黑人和安息人都无动于衷,本来还想着在王况面前卖弄一二的程处默憋不住了:“怎么,二郎你以前见过这些昆仑奴和安息胡?”

        “物有万千长相,人自然也有万千不同,这有何希奇的?就是来个全身长毛的人也没什么。”王况心想,我见过的多了去了,又岂是你能明白的?狼孩你见过没?毛孩你又见过没?若是我告诉你,这世上还有地方男女同浴,一妻多夫的,你还不吓死?这会儿大概也只能是来个野人才能让我惊奇吧。

        “全身长毛的人?二郎你也见过?”程处默大奇:“据某所知,我大唐天下,见过全身长毛的也没几个,某就是其中之一,二郎你又是从何而知?哦,某差点忘了,又是听奇闻趣事而来。”

        “也?”王况突然来了兴趣:“这么说小公爷你见过?”

        “去,去,去,小公爷小公爷的叫,多生分,咱们现在好歹也算是朋友了罢,叫我程大郎或者直接叫处默。”程处默有心要拉近和王况的距离,这几天他已经从徐国绪那打听清楚了,这王二郎和朝中谁也不搭界(和长孙淖的小恩怨徐国绪自然是不知道的),一个商贾人家,又是把长孙皇后的病调理好不少的人,算来算去,和他交往没有任何的坏处,相反,王况时不时的一个点子,没准什么时候就对他有帮助,烧冷灶的道理,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懂得,莫要等人家哪天发达了,自己再巴巴的贴上去,和别人也就没了区别,即便王况以后不发达,于自己也无损。

        “也行,你年长我几岁,那以后就叫你处默兄了。”王况也不矫情,马上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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