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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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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面带微笑的自然就是王况,走下了跳板,他又嘟囔了一句:“这身子骨,回头真的该练练了。”说到这,想起了什么,就转过身去,又问一直搀着他的孙嘉英:“老二,伯父有没找到好的武术教习?”他是想着要是找到了武术教习,自己也跟着练练,高深武术那是别想了,而且自己也不信真有那杀人于无形,三军中直取敌酋的武功,练武之人对付寻常三五人自然是不在话下,但倘若没有一身力气,上个一二十人,压也得把他给压趴下。所以王况一直认为,好身手多半是建立在力气大的基础之上的。自己要求也不高,能跟着有章法的练练,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就行了,若真的找不到好教习,就只好天天跑步做俯卧撑了。其实,归根到底还是王况自己懒惰,否则只要在自家院中随便的做些锻炼设施,身体还是不会这么单薄的。好在他并不喜欢和其他富家子弟一般去逛窑子,否则这身子早被掏空了。

        四人明显没有看到陶县令的存在,自己一边有说有笑的,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还是林荃淼到底见过的世面多些,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一帮子的官吏正站不远处楞楞的看着他们,为首的明显是县令模样的人。

        “敢问天使安在?”还是陶县令先回过神来,上前问王况,他还真怕王况是某个公候家的跟着天使跑出来玩,这些小公侯们,平时总不干正经事,他可是听说了,长安城里的一帮小公候们最喜欢的就是学了戏文里的什么微服务私访的事,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普通人家出身的样子来糊弄人玩。所以对着王况这个明显是为首的人,他也不大敢拿县令的架子。

        “回明公话,天使在船上,这就下来了。要不您这等会,某去帮你催催?”王况见是县令问话,也就随便拱了拱手回答,这也是他平素里和林明黄良相处惯了,已经习惯了随随便便的,再说,他也没见过几个当官的,就建州的几个县令到建安办事,知道王况和黄良关系不浅,而且还惦记着富来客栈的吃食,所以见了王况也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加上王况又不懂官场规矩,只知道唐时风气开放,即便是平民百姓见了皇帝也是“某”长“某”短的回话,所以也就没在意这些。

        可陶县令就不同了,陶家那可是自汉以降的高门大族,对于规矩那是守得紧,他见王况回礼随便,又是随口说帮他去催催天使,这就越发的肯定眼前少年定是某个公侯家的小郎君,说不得还有爵位在身。于是就更是恭谨,连连说:“不敢有劳尊驾,某等就此候着便是。”

        “哎呀,怎敢劳动明公大驾迎接,某家消受不起啊。”这时候徐国绪也已经在李业嗣的陪同下下了船,见到陶县令,赶忙上前赔罪。让一县之尊来迎接他固然是于礼不合,但也不算违制,只是要小心谨慎防着有人利用这个来做文章就行了,不过他和李业嗣已经是有功在身,李业嗣又有显赫的李家身份撑着,倒也不用怕什么。

        寒喧一番后,陶县令这才知道徐国绪一行人的来历目的,不由得疏了口气:还好,不是冲着我义安来就好。

        但他也同时对王况好奇起来,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惊动了皇帝,还派人专门接去长安?徐国绪也敬他是陶家之后,隐隐的透了点信息给他。不料这陶县令虽然不是能臣,却也是个好吃的,听得徐国绪介绍,顿时刚刚因为不明情况兴师动众的来接天使的一点点不快就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忙拉着王况的手,不住的说:“好个俊俏的小郎君,不知道哪家小娘子能有福气了。”

        一旁的林荃淼听到这话,赶快接茬:“明公有所不知,二郎和我们林家已经有约在先了,明公可不能动抢的。”他这是怕这陶县令心血来潮,把王况给抢了去做陶家细郎,那自己回长安后怎么在阿公和二叔面前交代?自己一路跟着都能把人给别人抢了做细郎去,不消说,至少自己【创建和谐家园】吃上几十个板子都是少的。虽然王况和林家目前并无婚约,但自己林家先和孙铭前搭上线却是事实,而且王况也没明确的说出来不和林家结亲啊。所以他赶快先一步的把陶县令的嘴给堵上,看这陶县令的年龄,三十来岁的样子,家里少不得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适婚的子侄辈的小娘子。却是不知道这陶县令仅仅只是为了口舌之欲而和王况套近乎。否则,以王况现在的身份和名气,若是不会做吃食,陶县令恐怕也只是面上会以礼相待,却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陶县令已经知道了林荃淼是建安县令林明家的小郎,见他如此紧张王况,心里对王况的好奇又多了一重,恨不得把王况立马拉到府中帮自己烹上一桌美食来。但听得李业嗣在一旁催王况:“二郎要采买什么就加紧了,我们抓紧点,晚上宿于池州,明日就可以有一天时间去九华山看看,你不是喜欢这些名山大川么?”李业嗣小子眼精着呢,一看陶县令听了王况的情况就和王况拉起了关系,哪能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尿,当下就用池州的九华山来吸引王况。

        王况一听九华山,当然是喜出望外,以往自己要游玩一番,徐李二人总是要装模作样一番的,然后才故做无奈的卖他个面子,还不为的是让自己卖里给他们做好吃的?今儿个倒好,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主动的跟自己提起这事来了。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李业嗣所指,于是冲徐国绪拱拱手:“天使若是不习惯这河岸的冷风,不妨陪明公回船上吃酒?某前几日腌的咸鱼也已吃得,就让随从蒸了吃便是。另外卤味等李校尉也知道是放哪的,随便蒸蒸了吃便得。”他说的是前几日在江上,水手捞鱼捞多了,吃又吃不完,王况就让人把鱼杀了,自己动手把鱼腌上,挂在外面风干的鱼,在腌的时候,徐国绪闻着王况抹上的香料早已经是口水直流,天天一见到王况就问鱼何时可以吃得。

        徐李二人哪能不让王况去采买东西呢?每到一地,王况总能整点新奇花样来,他们一路之所以故做为难,还不是为了让王况觉得欠他们人情而卖里做吃食。反正这半个多月来,那卤味自己吃得也有些腻了,就便宜了这陶县令吧。因此也就热情的邀请陶县令上船吃酒,当然一众随来的官吏也是有份的,否则被人一本参上说是于公务时吃酒做乐,那还了得,所以要吃大家一起吃,谁也跑不了,自然就不怕有人去参了。

        这义安县就是傍着大江的,西门正对着大江,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王况正要转身进城里去,就听得码头另一头吵吵嚷嚷的说是抓到水怪,有不少人高声叫着要一把火把水怪给烤死了,免得祸害过往船只。王况听得心里一动,他是知道有一种动物因为很少露面,古时候是被人当做水怪的,结果在后世,王况穿过来的前几年,最后一只这种动物死去,被宣布这种动物从此绝迹。如果他们说的水怪就是它的话,那就是缘分了,自己既然碰上,说不得总要救它一下,以免后世空留遗憾。

      第八十四章 水中精灵

        “走,过去看看。”王况拉了林荃淼一把,林荃淼对这些渔民口中说的水怪也是好奇,就跟了过去。

        陶县令因得了徐国绪相邀去船上吃酒,因此对王况好感度就立马飙升,临上船前还特地吩咐了两个衙役跟着王况护卫周全。王况虽然是有带着黄司兵家的几个家丁,但是好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义安,还是衙役好使些,至少本地人总是认得这些衙役的。

        在那两个衙役的帮助下,王况几个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见到了渔民们口称的水怪,看到那灰白色身子,尖尖长长的嘴巴,王况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白鳍豚。后世最后一只白鳍豚死在了一家救护站内,就连长江豚也只剩了不到千只。从那以后,地球上就只有亚马逊河里有大型淡水豚的存在了,当时这最后一只白鳍豚的死亡让很多人失声痛哭,痛感这长江精灵的永远离去。各大媒体也连续几天报道这个事情,所以王况印象很深。

        淡水豚和海豚不同,除了换气时将换气孔露出水面外,其余时间都是呆在水里,不会像海豚一样成群结队的跃出水面嬉戏,所以平时很少有人见到其真面目,加上白鳍全身无鳞,嘴巴尖长有如利剑,又会发出吱吱叫声,所以自古以来,渔民们都将其视为水怪,有的地方传的更邪,说江豚(这里指的江豚包括了长江豚和白鳍豚,以下亦是如此)会吃人,因此凡是捕获的江豚基本都难逃一死。

        眼前的这只白鳍豚约摸七八尺长,混身灰白,正困在鱼网中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发出轻微的吱吱声。王况看到它的腹部鼓起老大,心猜这应该是只母豚,可能是因为临产,游动不便这才被渔民捕获,否则以白鳍豚的聪明,一般的人都很难捕获到它,而它的聪明恰恰又应证了渔民们对他“水怪”的称呼,试问,若不是成精成怪之物,怎么会如此狡猾?

        “住手!”王况见一个渔民轮起一条船浆就要往江豚头上砸下,连忙站到白鳍豚跟前挡住,口中大喝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双手死死的托住了那个比他壮实许多的渔民的手臂。

        “后生快闪开,莫要被水怪咬了!”旁观的渔民见王况背对着江豚站立,连忙惊呼起来,有个年老的渔民还来拉王况的袍子。

        “这不是水怪。”王况大吼一声。

        众人被王况的大吼吓了一跳,一个个都呆楞楞的看着王况,一时间场面鸦雀无声。

        王况也不理会他们,转眼看到一个渔民手上拎着个漆了桐油的鱼篓,这种鱼篓通常是为装活鱼而用,漆了桐油,可以盛水。王况一把抢过那个渔篓,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码头边弯腰去盛水,一边对着孙嘉英叫:“老二,你去把那网给解开。”

        盛了水过来,孙嘉英还没把鱼亡解开,大概是因为白鳍豚被网捕获后奋力挣扎的缘故,所以有很多地方都结成了一团,孙嘉英又不会打鱼,所以解鱼网有些困难。旁边围观众人见孙嘉英去解鱼网,那手就在白鳍豚长长的嘴边晃来晃去的,都吃惊得连连后退,胆大的就抄着船浆防着,若要是这水怪咬人就一浆抡下去,胆小的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别过脸不敢看。

        要说孙嘉英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众人都说是水怪,又说会吃人,能不害怕么,但是王况说它不是水怪,所以孙嘉英更相信王况说的,这才会壮胆来解鱼网,初时还是心惊胆战的,但解着解着就不那么害怕了,原因是有几次的手背都擦到了这个水怪的嘴边,那水怪只须一张嘴就能咬了他的手,但就是没咬,所以孙嘉英胆子就越发的大了起来,在解鱼网的时候,还不时的用手摸摸白鳍豚的背。

        王况拎了水过来,见孙嘉英还在那解着鱼网,而鱼网有的地方已经勒进白鳍豚的皮肤里了,好在白鳍豚皮下是一层脂肪,加上江豚本身的自愈能力也强,因此也没什么大碍。解了半天没解开,孙嘉英已经是满头大汗。王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慢慢来。”然后将一鱼篓的水淋在白鳍豚身上,又要去提水。这时候就见人群一阵骚动:“生了,生了。”

        王况回头一看,白鳍豚正吃力的扭动着身子,腹下已经有一小段小尾巴露了出来,但这不是在水里,母豚和小豚根本没处借力,眼看母豚越挣鱼网有越紧的迹象,而且其中一段鱼网绳恰好勒在了小江豚的尾巴上,这就使得情况更是雪上加霜。王况急了,连忙一把抽出身边一个衙役的腰刀,三下两下的把鱼网割破。然后就想抬起白鳍豚,奈何这母豚有百来近两百进重,而且皮肤又光滑不留手,没处着力,根本挪动不得半分。

        想起后世那只最后的白鳍豚,王况不禁悲怯起来,自己这时候多救一只白鳍豚,也许后世就能多一分希望,他直起身,一下解开自己腰带,脱下袍子铺在地上,冲着林荃淼大吼一声:“TM的在那吃干饭啊?还不过来帮忙?”这一嗓子把林荃淼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王况发这么大的火,这猛然被吼一嗓子反而是把他给吼懵了,站在那手足无措起来。

        还是那两个衙役估计平时没少被人吼,被吼一下就灵光了起来,跑过来帮忙。在王况的指挥下,把割了的鱼网扯开,四人合力的把白鳍豚给翻到了袍子上,然后抬到了江边,王况边抬边流眼泪:“挺住啊,你要挺住啊,就回到江里了。”

        或许是母豚听懂了王况的话,也或许是它已经精疲力竭,这个时候躺在袍子里一动也不动,只有轻微的吱吱身还宣示着它还活着。

        到了江边,码头上的石阶一直延伸到水中的,王况他们抬了母豚慢慢走到江里,将袍子浸到水中,让水慢慢没过母豚。到了水里,母豚就变轻了,王况就让其他人继续拉着袍子,自己抱起母豚的头,将它慢慢的往后挪,让母豚的生殖腔不被袍子挡了。接着在王况的指挥下,两个衙役和孙嘉英一上一下的慢慢摇着袍子让母豚在水中前后的摆动着,这样可以为小豚的出生借点力。

        也许感受到了王况他们的帮助,母豚渐渐的也开始配合着袍子的摆动而摆动自己的尾巴起来,眼看着小白鳍豚露出越来越多的身子,王况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想起之前对林荃淼的大吼,就抬头冲林荃淼抱歉的笑了笑。

        虽然是被王况吼一嗓子吼懵了,但林荃淼很快也就回过神来,转身帮着王况安抚被割了鱼网的渔民,却是没看到王况冲他道歉的笑。王况见他在帮着自己安抚渔民,就知道林荃淼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自己也就不管了,继续低头观察着白鳍豚。

        眼见的小白鳍豚大半的身子已经露了出来,王况让他们把袍子撤了,任由母豚自己去了,没了袍子,只见母豚的身子左右一扭,小白鳍豚就顺利的滑入了水中,母豚则转过身来,用嘴轻轻的顶起小豚帮它露出水面换气。

        换了一口气的小豚登时就活泼起来,围着母豚用稚嫩的姿势游着,王况还能听到小豚的吱吱声。

        或许出生后的第一眼中,小豚也同时看到了王况等人,因此在围着母豚游动的时候,也还会在四个人腿间穿来穿去,一副顽皮宝宝的样子。王况把手伸到水中,小豚则会游过来用嘴轻轻的触碰。

        这时母豚也渐渐的恢复了体力,但并没急着带小豚游走,而是在王况他们四人身边缓缓的游来游去,吱吱叫着,不时的用身体的一侧挨擦着他们四人的腿。王况伸出手去,轻抚着豚背:“去吧,以后要小心些了。”母豚领着小豚又游了几圈,这才吱吱叫唤两声,往江心游去,不一会便消失不见。

        被这边一吵,陶县令的酒也就暂时吃不成了,他听说王况在救一只水怪的时候就下了船过来,李业嗣担心王况出什么岔子,带了几个军士也赶了过来,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是母豚领着小豚绕着王况他们几圈后游走之时。

        看见陶县令过来,那两个衙役连忙秉告:“明公,真神了,真神了,这水怪竟不咬人,还通人性,您瞧,它还很依恋我们呢,半天都不肯走,要不是小郎君让它走,估计还得游几圈。”

        旁观围观的众人也啧啧称奇。林荃淼这时候总算逮着机会,狠狠瞪了一眼:“二郎你欠某十桌酒钱。”王况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把刚刚的事情揭过了,这十桌酒钱,欠和没欠都是一个样,他林荃淼有那个铜牌,富来客栈哪里会收他酒钱,就是现在,那铜牌也只是给新来的伙计看的。

        “二郎,听乡亲们说,你说那不是水怪,那是什么?”作为一县之尊的陶县令,自然是以本县安危放第一位的,若要刚那个真是水怪,少不得他还要组织渔民去捕捉,以绝后患。

        “回明公话,此物名为白鳍豚,因其相较于另外的一种豚的鳍颜色较淡而得名,另一种豚嘴巴没这么尖,头顶凸起,叫大江豚,因只产于大江而得名(古时长江并不叫长江,而是叫大江或直接叫江,这时候就只有长江叫江)。此两种豚均只产于大江,其他地方却是没有。它们平素里只吃鱼虾,从不伤人,且极通人性,比之于犬类有过之而无不及。有的地方的渔民还经常和江豚合伙捕鱼的,江豚从水深处将鱼群赶往浅水,渔民则只须张网等着就行了,捕完鱼,只须喂江豚几条鱼即可。这江豚在大江中就好比猎户上山打猎带的猎犬一般。且这江豚生性喜欢玩耍,若是我们人,尤其是孩童落入水中,它还经常会救人。故称其为水怪实在是天大的冤屈。”

        王况这么一说,就有渔民仔细的回想了下:“这么一说,似乎有理,某只听说过有水怪会伤人,在江中打鱼十余年,却没听说谁是被水怪祸害了的。若真如小郎君所说,这叫江豚的能帮人捕鱼,那自是天大喜事,只是现下仅小郎君一面之词,却无佐证,叫我们如何得信?”

        他这么还在说着,就听的站在江边的人群里有人喊开了:“快看哪,快看哪,那水怪回来了,瞧瞧它嘴里还衔着什么?”

        大家往江中看去,果然,江中有一小簇浪花翻滚着往岸边来,旁边还有一朵更小的浪花,等得近了,就能看到水中一道灰白的影子,就是那只母豚了,旁边的应该就是小白鳍豚。

        王况回到江边,就见那只母豚快速的游了过来到王况身边,抬起头,嘴里竟然衔着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鱼。母豚啪的一下将鱼甩到岸上,冲王况吱吱叫了几声,点了点头,旁边跟着的小白鳍豚也是吱吱叫唤着。王况弯下身子去,伸手摸着江豚露出水面的头,又在小江豚同样探出的下巴挠了挠,小白鳍豚很是愉悦的样子,张了嘴,轻轻含着王况的手指吱吱叫着。

        “去吧,好意谢过了。”王况朝白鳍豚挥了挥手,大小白鳍豚便都潜下水去,在岸边游了几个来回,这才远去。

        “哎呀,果真通人性,竟然知道报恩。”江边众人纷纷惊呼。一时间看想王况的眼光也不同起来。

        “你们不知道吧,二郎可是星君下凡,就连他家养的鹅都和他亲。”林荃淼一看人多,便又要显摆起来,浑然已经把自己秀才的身份给抛在脑后。

        “多说一句就少一盘吃食。”王况只说了一句,林荃淼马上紧抿着嘴不吭声了。旁边人听他说王况是星君下凡,就想问个究竟,他也只是金抿着嘴嗯嗯啊啊的。

        “如此看来,这江豚还真如二郎所说,既通人性,又会捕鱼了。”陶县令摸着脸,若有所思。王况则趁热打铁:“明公大喜啊,您治下出了这么通人性的江豚,还会救人,是为祥瑞哦。”王况这一句话说得陶县令眼睛一亮:是啊,这可不是祥瑞是什么?虽说今上不喜这些,但这毕竟是实打实的啊,也不需要上报,只要通喻全境善待祥瑞,以后传到上面,也能为自己挣点脸不是?

      第八十五章 第一部动物保【创建和谐家园】

        王况见陶县令有点动心了,就继续蛊惑他:“明公您治下渔民不少吧?若要是善待江豚和白鳍豚,渔民长期和它们相处惯了,它们就能渐渐的帮渔民捕鱼了,那渔民们基本上就能养活一家人了。”

        不能不说王况这话具有极其强的诱惑力,这时候的捕鱼工具都很简陋,也很原始,而捕得的鱼又便宜,一个渔民出江捕鱼一天所获,也仅能使一家人不挨饿罢了。听王况这么一说,陶县令还在那沉思,边上围着的渔民们就心思活了起来:是呀,若是这些叫什么豚的水怪能帮我们捕捉,那收获肯定不小,没见才那一会工夫,那母豚就抓了条三斤多重的大鱼来谢恩么?

        “可是,那江豚和那个什么豚的能听我们的么?以往我们捕捉到它们可都是,都是……”有个渔民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着。是呀,瞧那水怪,那么通人性,想必也记仇,自己这些人以往那么对它们,它们还能帮我们么?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么。”王况见这些渔民心动了,不由的心下欢喜,一句成语就脱口而出,也不管这个成语这时候有没出来,就是偏离了典故按字面去解释也能说通,路远了自然是好马才能胜任,时间长了也自然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好坏。若是人们能从这时候起就和白鳍豚及江豚和谐相处,形成传统,那么以后这两种可爱的精灵的命运就不会如此多舛,长江豚还好些,因为其头部和白鲸很像,天生就是一副可爱的样子,所以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比起嘴巴尖长的白鳍豚好得多,但就是这样,后世也已经很少能见到长江豚了,有数据说估计存世量还不足千头,种族延续岌岌可危。

        “某这里给众位乡亲出个点子,只是不知道成不成,但某猜想,以白鳍豚和江豚的聪明,时间长了,总是能感受到大家的善意的。”王况见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了下,决定把自己了解的后世动物保护的一些举措搬过来用。

        “二郎你快说说,是何种点子?若是能行得通,某定大力支持。”陶县令这时候已经想通了关节,听王况说有点子,也就催促他。

        “是啊,是啊,小郎君您就快说于我们听,刚才小郎君救那水怪的情形,大伙可都瞧在眼里的,如此通人性的水怪,现在就是让某去捉,某也下不了手去了。”先前捕捉了白鳍豚的几个渔民中的一个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干笑道。

        “别瞎说,那不叫水怪,那叫江豚和什么豚来着?”旁边一个纠正了那个渔民,却又一下叫不清白鳍豚的名字,就问站在他旁边的刚才帮着王况救护白鳍豚的衙役。身边有渔民就插嘴:“江豚某曾见过的,嘴巴确实是没这么长,体肤也较刚才那只深些,那次某见那江豚憨态可爱,便没忍心下手,放其回江了。回来后还不敢说,怕大家埋怨呢。如今看来,某竟然也算是做了一桩善事。”那说话的渔民喜笑颜开的。

        “那也是碰到你耿憨了,你平素里连鸡都不忍心杀,那江豚碰着你也是它的造化。”另一个熟识他的年轻渔民打趣:“幸好不是某,不然这罪过可就大了。”

        “叫白鳍豚,说是鳍比江豚颜色淡,就是嘴巴尖长的那种,嘴巴不尖的叫江豚。”那个衙役还沉浸在刚才站在水中白鳍豚挨擦着他腿的愉悦中,他总感觉刚才那会,混身是非常的舒坦,就如同是大热天灌了碗冰凉的井水,大冷天喝下一壶温呼呼的酒一般舒坦:“刚才真舒坦。”想到这里他不禁轻轻吐了一口气,见那问他话的渔民奇怪的看着他,他就解释:“你是不知道,就刚才,那白鳍豚绕着我们游的时候,那感觉,真的舒坦,嗯哪,对,就是非常舒坦,不比逛窑子出来差,绝对是!”他想了半天,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刚才的感觉,憋半天憋了这么一句出来,反正周围都是粗人,这么说别人还能更明白。

        旁边众人听了轰然大笑。陶县令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言乱语,怎地讲出如此粗鄙的话来?”

        “可是,可是,明公,您是没感受到,刚刚确是如此啊。”被陶县令一喝,那衙役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分辨道。

        白鳍豚,长江豚和海豚一样,它们发出的次声波都会对一些人类疾病有疗效,通常人类和海豚玩耍时能感觉到身心愉悦,所以后世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水族馆开设海豚疗法来帮助那些行动不便的瘫痪病人以及自闭症儿童。所以这个衙役说的话对王况来说就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就连他自己,刚才在和白鳍豚交流的时候,都觉得心中很是舒坦,怎么说呢,就有点像在后世的某个秋日午后,躺在老家阳台上的躺椅中,身边趴着那条大黑狗,边上摆一杯热茶,晒着暖暖的太阳,什么也不想,看着远处田头上空翩翩飞翔的白鹭和湛蓝的天空一般。

        “秉明公,这位公差大哥说的恐怕是实情,有的地方,若是有孩童行走不便,或是大人瘫了,或是孩童哭闹,总会让其和这些白鳍豚及江豚一起玩耍,时间长了,确实有效,据小时候来某村上的铃医说,和这些豚类玩耍确实能帮助治疗某些病症。”王况又把这些给套到了一个铃医头上,管他呢,谁能查证?

        “呀,真的呀?”就有人又扯着另一个一同小水的衙役求证,那衙役回想了下,很郑重的点了点头:“那一刻真的很舒坦。某总觉得那个小白鳍豚就像是某家邻居那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四,有点调皮。绕着某游的时候,会轻轻的咬某的小腿,痒痒的。很,很,很好玩。”

        “哎呀,若真是如此,这江豚和白鳍豚就更是捕捉不得了,如此灵性的豚,怕是上天派来帮我们的。”人群里有个年长者,瞧着很是有点威望的样子,听了衙役和王况这么一说,把手一举:“诸位,从今往后,我等就再也不可捕捉这江豚了,若是捕到的,还是要学学小郎君,将其放归大江,否则恐有天谴啊。”

        “喏,我等听钱老大的,以后再也不捕捉江豚了。”众人纷纷应和。那个被大家叫做钱老大的回转过身来,冲王况做了一揖:“某等还得谢谢小郎君制止了如此有干天和之事。只是还请小郎君告知,该如何才能让这些江豚帮某等捕鱼。某等感激不尽。”

        “这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难就难在需要时间。”王况顿了顿,见众人都在听他说话,就接着说道:“大家也是知道的,就是猎户家中的猎犬,也是需要时间训养才能成为猎户的好帮手,这白鳍豚和江豚也是一样。加上之前乡亲们对它们的误解,怕是时间更要长些。”

        “时间长有何相干?只要能让这江豚帮某等捕鱼,即便等上个十年二十年也是值得的,不能帮某等捕鱼,还可以帮儿孙辈么。”那个钱老大是略略思索了下,就替众人回答了。

        “正是,正是,儿孙辈能得江豚帮助,某等已是心满意足。”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人生在世,哪个不是图自家儿女能过上安逸日子,就是自己辛苦些,只要儿女能不再受这么多的苦就是让他们做什么也是愿意的,何况只是等个一二十年?

        “若是某所料不差,怕是不用等一二十年,以江豚和白鳍豚的聪慧,三五年怕就能帮乡亲们捕捉鱼了。”王况笑着解释,心里有些感动,人越是淳朴,愿望也就越是简单。

        “乡亲们以后下到江里捕鱼前,就在船帮上敲几下然后出船,等到船要停了准备洒网时再敲几下,要收网的时候也敲几下,收船回家也是如此的敲几下船帮,只要固定好每做同一件事情都敲固定的几下,不同的事情敲不同的次数,白鳍豚和江豚的耳力极其敏锐,时间长了自然就能知道大家想做什么了。再有就是,每次收网后,若有见到白鳍豚和江豚绕船而游,就丢些鱼虾给他们吃,慢慢的这些豚自然就能和人亲近,知道你们捕到鱼会喂食给他们,就会帮你们将鱼赶到网中,慢慢的就帮你们捕鱼了。还有,若是碰到有豚受伤或者受困,大家也尽心尽力去救它,只是要注意保持它们体肤湿润,而且,它们也和我们人一样是要呼吸的,其背上有一孔,就类似我们的鼻孔,在救护的时候,要保持让他们的鼻孔可以呼气。等到这些豚不再怕人时,孩童们自然就可以下江和他们一起玩耍了,那时候也就可以让那些瘫于床上的病人在岸边和它们一起玩耍。”

        王况对长江豚和白鳍豚的习性了解不多,他说的基本上都是套用自己了解的一点点海豚习性来的,想来都是海洋哺乳动物中的同种同属,应该差别不是很大。

        “嗯,二郎此法倒有些类似于猎户训练猎犬的样子。”李业嗣的阿公以前可是打过猎的,家中现在还养着猎犬,这一听王况说来,就觉得很像是在训练猎犬。

        “但凡通人性的动物,大抵都是如此训练吧。”王况笑着点点头,又对陶县令说:“另外还得劳烦明公张贴告示,喻告沿江百姓,不得再伤害江豚和白鳍豚,如此方能有效果,若仅只义安城周边的渔民,怕是没什么成效,这江豚可是满江游的。”

        “那便按二郎说的办,回头某便让衙役们去四里八乡通告。”陶县令见王况出的点子得到李业嗣的赞同,他刚知道这李校尉可是兵部李尚书的孙儿,李尚书从军前可是一把猎户好手,他说的应该没错。也就认可了王况的说辞,想了想,又对刚才帮着王况救护白鳍豚的两个衙役说:“你们两个就辛苦些,去各乡各村都走上一趟,将你们亲身所历之事说与乡亲们听。差事办好了,某就让你们组个护江队,专门巡江。”

        俩衙役一听大喜,这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当班头的许诺啊,连连迭声应了,欢欢喜喜的去办他们的新差事去了,心下里也都暗暗感激王况,若不是王况,怕是这班头位置没那么容易得到。

        瞧不出来这陶县令做事还有点雷厉风行的味道。王况完成了一桩心愿,心想,至此后,恐怕能改变一下白鳍豚的命运吧,希望自己的辛苦不要白费。当下冲陶县令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明公如此深明大义,请受某一礼。”

        陶县令连连摇手,扶起王况,但脸上可是乐开了花。刚在船上,徐国绪可是跟他说了下王况在建安是被誉为星君下凡的。而刚那白鳍豚竟然是如此的通人性,怕也是从天上下来的神兽。这下又见王况如此,心下更是肯定了几分,若不是都是同从天上下凡,王况怎么会如此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礼?神人向自己道谢,这面上可是够光彩。他却是不知道,王况是为后世那只最后一只的白鳍豚“淇淇”给他行礼。

        第二天,义安县就下了正式公文到各村各里,还特地写了个折子到州上通告此事,又派了那两个衙役去州里现身说法,宣州刺史又派了官吏下来调查,发现一切属实。结果几个月后,整个宣州的渔民都得到了通告,说是不得再伤害江豚白鳍豚。宣州刺史并且让人在大江边各码头立了块石碑,将不得伤害江豚和白鳍豚的告示刻在上面,因担心有人不认识这两种豚类,还根据渔民的描述把他们的图样也刻了上去。既然全州都已经如此做了,宣州刺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事情前因后果以及王况所说的江豚和白鳍豚会主动救溺水之人及能辅助治疗某些病症的话都写了个折子,上报给了朝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宣州刺史所颁布的告示这也算是全世界第一份动物保【创建和谐家园】吧。

      第八十六章 清明时节雨

        等王况他们当晚连夜赶到池州的时候,王况才知道被李业嗣摆了一道,九华山是在池州没错,可离池州城还有百来里路,就是想说当天赶个来回都不可能,更别说去九华山看看了。

        看着王况吃瘪,李业嗣不知怎地,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快意。也许是这一路来王况的表现太优秀了,如果说仅仅懂得做吃食倒也罢了,但这一路上,尤其是改水路行进后,整天都呆同一条船上,不似在陆路上大家还分不同的马车坐,这样就很明显的从交谈中看出来,这个王二郎懂的几乎可以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星星能看出个东南西北来,就连看着江面上飞着的燕雀飞虫竟然也能预测风雨,虽说不是次次都准,可也太妖孽了吧?十次竟然能被他说中个七八次,想来钦天监也没他这么妖的。

        这回把王况骗倒了,至少让李业嗣心里有了点安慰:好歹你王二郎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至少你就不知道九华山离池州城还有这么远吧。不过若是回头想想,如果王二郎连没来过的九华山都知道确切位置,那也太不可思议了。想到这里,李业嗣还是有点失落感。

        王况哪里知道李业嗣的那点小九九?对他来说,去不去九华山并不重要,山就在那摆着,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就是,倒是各地的人文是不能不看的,这人文风俗可不像山川河流一样几百年不变,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改变的。而此时由于交通不便,可以说是每到一地就是不同的人文风俗,有时候,仅仅隔着一座山,风俗就大不相同,就说唐兴县,仅隔个樟元山,说的话便不同,山北边说的是吴音,山南说的就是地道的闽北话。

        来到池州,却是有个地方王况是非去不可的,那就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里的杏花村。王况一直坚信,后世如果真要评国酒的话,惟有杏花村的酒和山西的某个牌子的酒有资格,首先其悠久的历史文化底蕴,那就不是其他酒能比得上的。像那些总是靠着铺天盖地的广告打出名声的酒,王况是沾也不沾的。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不管放到何时何地都是有道理的,山西那个酒就很少做广告,但喝的人依然多如牛毛,而且,不客气的说,有点文化底蕴的人更爱喝这种酒。而另两种广告铺天盖地的所谓名酒,在王况看来,用暴发户来形容他们正是恰好。不光是酒,就连其他产品也是如此,有一种国产牌子的球鞋,几乎就没打过广告,但因其质量好,每年都是供不应求,就连在欧美,其售价也不比某克和某迪差到哪去。

        王况只记得后世的介绍说杏花村在池州秀山门外,自己也查过地图,应该是在城西。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杏花村的出现,因其在晚唐也不过只是几间茅舍酒肆,距离现在还有两百来年,王况没把握,所以也就不说明日要去秀山门外,只是说既然来了就随便转转。

        李业嗣和徐国绪虽然骗了王况说游九华山,可也说过了要在池州歇一天的,自然不好反悔,时间反正也不急,所以也就住了下来,徐国绪离长安时就被叮嘱过要低调行事,中午在义安闹那么大阵仗让他有些后怕,好在王况没给他惹什么事出来,要是和当地有了冲突再被一本参上去,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次徐国绪吸取了教训,不再把天使节幡高挂桅杆上了,但不挂又不行,王况给他出了个主意,只是在船头不显眼处挂着,边上再插几面羽林军旗,这样一来要是不注意的,也就不知道这是天使行船。

        因为官船足够大,船上被褥锅灶等是一应俱全,要不是担心夜间行船的安全,这官船只要补给充足,可以一径开到汉阳转道汉水一直到谷城再改行陆路。所以这些天已经在船上呆惯了的徐李二人自然也就不想再下船去驿站歇息,就连谷池县令都没去通知下。可以说徐李二人的行为完全颠覆了王况脑海中钦差都是声势浩大,到处耀武扬威收罗钱财的形象。或许这就和他们受的教育有关了。认识林荃淼的几年里,通过交谈,王况了解到了这个时候的教育可以说是把道德教育放在重中之重的,几乎所有学子所学的文章,管他是出自诗经也好,是出自春秋也好,即便是讲治国之道或是农桑的文章,也可以说是篇篇不离仁义道德。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要想做官,你得先学会做人。

        由此一直延伸到宋明,除了元和清外,文人士子所受教育几乎都不离于以道德为中心,再想想后世的功利教育,王况有点无语了。

        这时候的谷池并不怎么有名,相反世人知道九华山多于知道谷池,就是后世的池州人若在外地说我是池州的,大抵没什么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若要说“我是九华山的”,那么别人就会恍然大悟:哦,安徽九华山啊。所以林荃淼对逛谷池没什么兴趣,但架不住王况的威胁利诱,不情不愿的乖乖跟着了。

        也许有着大江的交通便利的缘故,谷池比起建安来,热闹不少,人口也多不少,城门口熙熙攘攘的,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携儿带小的,挎着漆了桐油或是没漆桐油的竹篮或者是食盒往城外走,从一些竹篮里还能看到些香烛。王况停住了脚步,转身问王冼:“二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二子掐着指头算了算:“清明。”

        “清明啊。”王况呆站了一会,拉起王冼:“走,我们也买些香烛去。”林荃淼听了有点莫名其妙:“二郎啊,你又不是这里人,家中长辈都在建安安息呢,要祭拜回建安后补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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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荃淼脸上一红,他可以说以前从没离开过父母亲,这次出来还感觉一阵轻松,自然没有王况和王冼自小就失去亲人的感受。但这时候看着三三两两去祭拜的人群,再加上身处异乡,被王况这么一说,也勾起了点思念之情,跺了跺脚:“等等,某也去。”

        王况他们的船是停在北门,正对着大江中的一片沙洲,水被沙洲分流后缓了不少,所以北门也就自然而然的做为了码头所在,要去秀山门的话,还要穿城而过。

        守门的兵丁懒洋洋的抱着长矛靠在城门上,有气无力的验过王况他们的路引,又瞧他们的装扮,不是学子就是富家子弟,也就懒得再搜身,挥挥手准备让他们进城了,倒是他脚边趴着的一条小黑狗呲牙咧嘴的“呜呜”个不停。兵丁见黑狗异常,就叫住了王况他们,打起了精神准备仔细盘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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