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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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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看了看地貌,和后世记忆中的那处地方没什么大的区别,那么前面的泉眼就应该是设伏之地了。

        再走了一会,到了泉眼那,泉眼边上摆着几个陶碗,那是给旅人舀水喝的。李业嗣一声令下,众军士便都纷纷下了马,簇拥着去抢水喝。可喝了水不一会,便都个个捂着肚子喊疼起来。这时候就听得一声呐喊,前面冲下来一伙人马约摸有【创建和谐家园】十号人,见了羽林军士个个捂着肚子在打滚,为首的一个大汉哈哈大笑:“儿郎们给某上,除了少年人留下活口祭旗外,其余一个不留!”

        贼人见军士们个个躺在地上打滚,就都嘻嘻哈哈的拥了上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卖个关子咯,大家猜猜,王况用的什么办法?)

      第七十五章 灶神的能耐

        眼见贼人已经冲到近前,为首的汉子一眼瞥到王况正坐在马车上,掀起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连忙止步大喊:“有诈,众位兄弟小心!”

        然而他喊的已经是迟了,一众贼人此时已经冲到队伍跟前,就见突然间躺在地上打滚的军士们一跃而起,跑到上风口,手中个个都握了个布包。他们将布包全都朝贼人堆里丢了过去,布包在空中翻了几滚就全都散了开来,顷刻之间,一团团灰白色的粉末就将贼人全笼罩在里面。

        “呀,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有个贼人喊了出来,随即越来越多的贼人加入了叫喊的行列,几十号贼人大半都已经被迷了双眼,个个都用手去揉,不揉还好,越揉眼睛越疼。不一会就都东倒西歪了。

        只有几个贼人连那贼首机警,没被迷着眼,但这几人已经不是身经百战的羽林军士对手,几个照面下来,都被生擒了。贼首虽然勇猛,也被他砍伤了几个军士,但和李业嗣比起来还不是一个档次,一个照面就被李业嗣用刀背拍倒在地,随即被一拥而上的军士压得死死的捆了起来。

        “你们这使暗算,算哪门子的好汉?”为首的汉子被押过来,嘴里尤自不服。李业嗣听了脸上一红,脚下不自觉的挪离开王况两步。

        “哦?那你们在水里下药就是好汉了?半路埋伏就是好汉了?呸!”王况鄙视的冲他翻了翻白眼。要不是黄大说到埋伏地就在这眼泉这里,王况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水里下药,要不是提前发现了贼人的斥候,这些军士没准就着了道了。泉水是活的,如果提前下药的话,不一会儿药性就会随着水留溢出变淡到最后消失,所以贼人才需要派出斥候打探队伍的行进情况好掌握时间下药。当昨晚黄大说到埋伏地的时候,王况想到那里有一眼泉,就猜到对方可能下药,就已经安排好今天该如何演戏了。而先前报说发现贼人的斥候就更是确定了王况的判断。即便退一万步,贼人没有下药,但在初春喝凉水闹肚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不管有没下药,军士都会装做肚子疼。所不同的是,如果下药了,水里就有异味,就不把水喝下去,还要装得更猛烈些,如果水到嘴里没有异味,那就装轻些。王况才不相信这时候能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药,小说里基本上都是夸张的写法。

        果不其然,军士因了头晚的安排,今天都提高了警觉,不然这大冷天,山风又不小,舌头都冻麻了,等到发觉被下药估计已经喝下几大口了。王况和徐国绪都没喝那泉水,他们都有王况准备好了的保温水馕,用不着喝冷水。但王况见到军士那夸张的表演,也知道水里是被下了药的。

        说起这保温水馕,还是林荃淼的功劳,昨天一路上林荃淼总在抱怨喝的水太冷,要是能想个法子有热水喝就好了,就来找王况,让他出出主意。王况就请慎家连夜赶出了几个塞满了棉麻和鹅毛细绒的套子,把盛了热水的水馕套起来,也能保上三四个时辰的热水,这样一天只要早上和中午在歇脚处补上热水就能整天都有热水喝了。

        被王况呸了一句,那贼首也默然不语了。李业嗣的脸就更红了起来:着啊,只许你们使阴谋诡计,就不许我们也阴你们?还是阿公那句话说的好啊,兵无常势,今天若要是没这王二郎的计策,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上前去就狠狠踹了贼首几脚:“直娘贼,败了就败了,还嘴硬,若要是某败了,某决不皱下眉!”完了还不解气,抄起一把横刀,用刀面啪啪的狠拍了那贼首嘴巴几下,这大冷天的,嘴本来就麻木得不利落,再被这么一拍,立马就肿起老高,王况看着那嘴,忽然就想起了东成西就里的那个著名的香肠嘴来,直乐得哈哈大笑。林荃淼见了就捅捅王况:“二郎乐什么?”

        “没什么,某是见到他那嘴,想起了一道吃食来,等今年底啊,某就做出来给你们尝尝。”

        “什么吃食?还非得等年底?那还要多久?等二郎你做出来,没准某就已经不在建安了。”林荃淼对王况的话深信不疑,他说能做出来就肯定能成,但他同时也对自己今年的常举充满信心,肯定能中。加上长安阿叔这两年的打点以及阿爹这两年的政绩,自己极有可能年内就要去外地上任做个小官。

        “这转眼就开春了,天气潮,我说的那吃食非得等天冷了而且不那么潮做了才不会坏。要做得它前前后后得花一个多月呢,哪有那么容易。”

        徐国绪虽然站得远,但王况他们站的是上风口,他们的对话也就送到了他的耳里,听到有什么吃食竟然要花一个多月才能做得,就来了兴致,他一个小黄门,已经绝了传宗接代的念想,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了,所以但凡是宫里出来的,对吃这个字都非常的敏感。他连忙上前两步:“哎呀,二郎说的是什么吃食啊?竟然要等一个多月?还得冬天才做得?可惜了,等二郎做得,某远在长安,怕是吃不着了。”说完一脸的失落。

        这无心的一句话给王况透露了很多信息,那就是这趟长安之行不会太长,估计问问话就会放他回来;还有就是自己在朝廷中人心中的分量还是几乎没有,就是有也大概和个书吏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差不多。可以说这趟长安之行,估计主要还是为了长孙皇后的事。李老二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天使勿愁,某要是做得那吃食,一定托人给您捎上一份,我们富来客栈年年还要往长安送辣椒酱呢,多带点吃食还是轻而易举?”

        王况的一番话让徐国绪转忧为喜,不过他又有些不信:“难到这吃食竟然可以长途跋涉送到长安?不会坏么?”

        “不会不会,而且这吃食若做得了,只要保养得当,只会是时间越长越有味道。天使就放宽心就是。”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某可就等着了哦。”徐国绪得了准信,笑眯眯的凑到王况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二郎晚上歇下了来找下某家,某有话说。”王况不动神色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众军士已经把一干贼人给捆了起来,又都串成了一串,李业嗣分了几个军士和唐兴县衙役护送徐国绪和王况他们回唐兴去了,这一打虽然是轻而易举的拿下,但前后也花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而且贼人还需要押解到唐兴受审。而且贼窝还必须端了,免得祸害他人,李业嗣就带了其余的军士在黄大的带领下去端贼窝了。这里拿下了八十几号人,贼窝里剩的也就十几二十个了,这些对于大唐精锐羽林军来说,派二十几名去剿他们已经是杀鸡用了牛刀了。

        队伍还没到唐兴,离县城还有十几里路,岑余子已经带了留守的衙役在侯着了,一见军士们凯旋归来,自是大喜过望,起码自己的过失已经降到最低了。

        互相见了面,难免还是要寒喧一番,岑余子是一把挽住王况的胳膊:“二郎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能铲除这盘距多年的狡贼,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明公决断有方,天使指挥得当,李校尉和众军士勇猛,某只是出了个小主意,不敢居功。”

        “嘿嘿,是啊,若不是明公决断有方,李校尉和众军士勇猛,这贼人怕是不好剿。不过二郎你的功劳可是不小,某等也绝不给没了。”徐国绪见王况这么说,想起王况对慎家是照顾有加,慎家昨天可是招待殷勤,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一把将这慎家的亲家从有过给抹成了有功。边上听到的军士也是一脸喜欢,好啊,原本以为这一路来是吃苦的,没想到却捞了这么个大功,看天使这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们勇猛,那这功劳就是肯定跑不了的了。说不得回去还能给赏个爵呢?有那真勇猛的,一人擒拿了十几个贼人的心里就开始做起美梦来。

        “还真别说,二郎那法子真管用,没想到区区不起眼的灶膛灰竟能起如此大用。”岑余子听了事情经过后,不由赞叹:“都说二郎你是天上星君下凡,某看你就是灶神下凡了啊,做得一手好吃食,又能妙用灶膛灰。”

        我这是看你们个个正人君子模样才用灶膛灰的,这要是放后世,肯定石灰是首选,对敌人我才没这么仁慈。王况心里鄙视了他们一把,不过嘴上却是连连谦逊。

        回到县里,唐兴的百姓听得说端掉了栖霞岭上的一大窝子贼人,个个都出来瞧热闹,看到被串成一串的贼人过来,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吐了一口口水,一时间是口水不断,等到了衙门,这些贼人脸上已经是粘糊糊的一层厚厚口水,王况都不敢看,怕看了倒胃口。倒是林荃淼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式,一边往嘴里塞着油炸花生,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

        等到天擦黑,李业嗣又押解了一帮贼人回来了,贼窝里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都以为这次的埋伏是十拿九稳,对于之前黄大割了邓正的人头跑了,他们也只当是因黄大被抓怀恨在心做下的,等到军士们杀将进来,他们看到黄大也在其中,才懊恼不已,不过这时候再懊悔也来不及了。

      第七十六章 有功劳大家一起得

        当晚自然又是由慎家出面招待,慎家现任族长名戥(读“等”),也是个秀才,不过因朝中无人,屡试不中,因此便安心做了家翁。这次原本听说栖霞岭上有大股贼人出没要劫杀天使,却是为亲家捏一把汗。等到后来岑余子和他说王况帮着的一句话就把他的过失给抹成了功劳,心下对王况是万分感激,因此席间是十二分的殷勤。听说王况在找花梨木幼苗后,就把这事给揽了下来,并且自己暗暗留了心,这小东家要花梨树苗,想必今后有大用处,常听人说,小东家经手整出的物事没有不神奇的,反正花梨木苗山上多的是,因花梨木长得慢,所以常常是未长成就被其他树木挡了日头而夭折了,若要人来种植,只要保证有日头照着,都不需要怎么照料就能长成。既然要找,何不多找点,自己也种种。

        李业嗣也是很高兴,本来这次来建安他还有点不情愿的,是阿公说事关长孙皇后他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可今天竟然仅凭了二十多军士和一些衙役就平了个祸害地方多年的大贼窝,这下回去,在大兄面前就不用再抬不起头来了。因此席上也是眉开眼笑的频频敬起酒来。这人一高兴就能喝多,还没散席,李业嗣就已经趴在案上睡了起来。

        因为白天在山上徐国绪说过的话,王况就没敢多喝,只是一张脸也是红扑扑的,全是因为这酒是王况穿来后喝的最好的酒,因为是冬天,所以喝的是红酒,那玫瑰红得非常鲜艳,清澈透亮,又有一两粒红粬没筚干净,浮在酒面上,很是好看(白米酒只需酒粬即可,红米酒除了要放酒粬外,还要放红粬,是糯米用植物汁液染的,好的红粬在没酿酒前是油黑透亮,酿了酒后,颜色溶在酒中,粬就成了红紫色了)喝到嘴里竟然很甜,有点像王况的外婆酿的酒。

        好不容易等到散席,已经起更了,王况来找徐国绪,徐国绪已经在等着了。见王况前来,请他进屋后就关了门,又嘱咐随从在门外守着,这才低低问王况:“二郎可知此次上长安的由头?”

        “况不知,若说是为了吃食,怕是不够分量,这天底下能做吃食的人多了去了,况常想,就是宫里的御厨也是个个比况强的;但若说是将军柜的事,这也说不过去。所以这几天况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王况早就猜到去长安为了什么,就为的是长孙皇后的病,年前就和黄良谋划好了的。

        只不过,如今这徐国绪这么说,肯定是要示恩或示好于他,这里面学问就不小了,若是有地位高的人摆出一付让你猜某件事的姿态来的时候,即便自己知道,大半情况下也要装做不知道,还得摆出一付请教的姿态来,最后再摆出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态,显出对方的高明,让对方得到心理上的满足,自然也就会和你亲近许多,当然要是直接回答说知道,除非碰到心胸狭窄的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引起他的恶感。现在如果自己不领情,就可以直接回答知道;但这些天来,王况看徐国绪除了好吃好玩外,并无恶事,而且徐国绪可是长孙皇后跟前的人,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所以王况就摆出了一副这样的神态来。

        “那二郎可知皇后的事?”徐国绪又问。

        “略有耳闻,听闻说皇后有小恙,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莫非,天使是说……?”

        “某什么也没说,二郎切记,有些事若不可为,不可强求,这个要紧。”徐国绪摸了摸脑袋。让他说出这番话来,很不容易了,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里,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诛心之言了。其余更多的他也不敢多说,说出这话,就算是还了王二郎许诺说做得吃食也会给他送到长安来的情吧。若要是人没了,又上哪去找吃食呢?

        “况未曾听得天使说过什么,况今晚来是和天使商议今后的行程的。”王况自然知道,徐国绪说出这番话已经大不易,是要冒了一定风险的,如果是碰到小人,徐国绪的一只脚就算是迈进阎王殿了。

        一夜无话,次日,王况他们又起程了,至于栖霞岭贼人,自有岑余子派人押解到建安去,又由徐国绪、李业嗣和他联名写了道折子送到建安,经由黄良确认无疑后再快马加鞭送到长安。

        又路过那眼泉水的时候,大家这下可是放心下来大胆歇脚了。经过这事后,黄大就被王况留了下来,此次剿贼,黄大居功不小,估计到长安后也能和王况同时领到赏,如果有了个小爵,封得些田地,就可以和王五一起安心在建安做个田家翁了,就是没爵,赏金也不会小,也可以做个小买卖,有王况在,总是能帮他整出个赚钱的生意来的。可以说,这一行人里,除了王冼和孙嘉英年龄小没参与行动而没功劳外,就剩了个林荃淼没一分功劳了,不过他可看不上这功劳,若是自己高中了,怎么样也比这强上许多。但就这样,他也是对王况很感激,因为王况请岑余子在折子上淡淡的带上了一句,说是有同行建安才子林荃淼临危不惧,在贼人面前谈笑风生。就这一句话,已经很管用了,要知道这折子最后是要送到李老二那去的,挂个名字在上面,已经胜过在长安打点百家显要许多。

        栖霞岭上的这道泉水质量还是不错的,清甜甘冽,和唐兴城里的清水井的水一样,都是泡茶的好水,昨天被下了药,所以大家都没喝,就是喝过了的军士也没喝出什么味道来,今天就不同,有个军士喝了一口,大叫:“好水。”一时间众人是蜂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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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栖霞岭,过了仙霞关,自此就算是离了建州进到衢州须江县(今浙江江山市)境内了。山下就有个驿站,见天色已晚,到须江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路,徐国绪就让人传了下去,今晚就在这里歇脚,明日再起程。

        次日一早,王况他们还没梳洗完,就见驿官领了个书吏并几个衙役模样的人进来找徐国绪,原来是驿官见了徐国绪的碟文,有见着了队伍里有几个伤员,瞧那模样应该是经过一场打斗的,不敢怠慢,连夜就派人去秉告县令了,县令也曾隐约听说栖霞岭似有贼人出没,因此大惊之下,赶忙派了衙役前来,虽然只几个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这个态度总归是要做出来的。

        因此次剿匪,个个都立了大功,心情大好之下,徐国绪和李业嗣等人倒没给赶来的书吏和衙役脸色看,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等到听说贼人已经剿灭,不由也是大喜,如是一来,从须江到唐兴的路就算是从此平安无事了,长此下去,经由栖霞岭的客商也会越来越多,这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于是便遣了一个衙役快马加鞭再赶回县里秉告。

        王况想到这栖霞岭处于两州四县(建州唐兴,衢州玉山,广丰,须江,唐初玉山广丰属衢州,后划归信州,今属江西)交界处,若是让唐兴县一人独领了功劳,恐怕今后四县就要交恶,对百姓不利。反正功劳够大,不怕多人来分,就和徐国绪提了提。徐国绪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王况一提这四县交界,他就明白了过来,心想,这个王二郎到底和慎家什么关系?竟然处处维护?连带着岑余子也要沾光。不过心下想归想,却是立即修书几封,不外是统一了口径,说是四县在唐兴县牵头下,协助羽林军剿贼云云。叫来那个书吏,交代了一番,让他把书信分送到几个县并建安去。做这个事,徐国绪是一点压力也无,如今朝廷不怕你把功劳分给别人,就怕你冒领功劳。

        书吏和衙役是看着王况耳语了几句,这天大的功劳就降了下来,平时这帮衙役也就是管管偷鸡摸狗的事,或是收税的时候下乡去转转,民众刚经历几十年的战乱,现下好不容易安稳下来,都很是安分守己,他们也就根本没有立功的机会,想立功也要有由头啊。这下可好,剿贼啊,还不是小贼,是聚众上百的大贼窝。当下都暗暗感激王况,在去须江的一路上,几个衙役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王况和徐国绪的马车边上,就等着他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立马去办。

        林荃淼找了个机会,偷偷鄙视了把王况:“二郎你这脑袋,不入仕实在可惜,难怪阿爹说你妖孽,真的是妖孽啊。不管了,这里先说好了,往后若某有难处,你可不能不帮。”

      第七十七章 金陵

        除了在栖霞岭上的事故外,这一路上就没再碰到过贼人,一来是贼人都不愿意和官军对上,二来如今已是贞观七年,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稳定了下来,老百姓就是这样,有口吃的,有地方住就满足了,所以闹事的也不多。

        一路上大家都是安安份份的赶路,王况偶尔会下了马车骑骑马,只有林荃淼,嫌栖霞岭那次还不够【创建和谐家园】,每到一处人烟稀少或是险要之地便要东张西望的,盼望着能从某个隐蔽角落里冲出几个劫匪来。但每次总是让他失望,其实军士们也是希望能有战斗机会的,承平几年,他们已经憋得难受得很,只是这次功劳已经足够大了,再多功劳也不可能多得奖赏,所以也就不再那么热心,因此每次见到林荃淼失望的眼神,就会有军士打趣:“小郎君干脆只身一人在前头探路好了,碰到贼人就喊我们。”

        一路上大家最喜欢的就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正好赶上饭点,这时候王况总会露几手,有时候是将淘好的米混合了切碎的熏豚肉塞到新砍下的青竹里,再放到火上煨;有时候是将军士们从河里捞上来的鱼切成薄片,就这么沾着调了胡椒或是花椒的辣椒酱生吃;有时候碰到芦苇多的时候,王况会让他们去剥了芦苇的芽芯拿来或是炒鱼片,或是炒肉干吃。最让他们难忘的就是有一次翻个小山岗的时候,打到了一窝刚出生不久小野豚猪,有七八只,王况就给他们烤了来吃,还没熟的时候,闻到酒喷到烤着的豚猪肉上腾起的阵阵香味,就已经让他们口水直流了,那天个个是吃的肚子溜圆,就连李业嗣也破天荒的给军士们解了酒禁(前面说过,烧烤的最大诀窍就是喷酒,酱料大家都会调,也大同小异,就是不会调的,现在超市里也多的是卖的,至少要喷两次,一次是半熟,为的是让酒渗进肉里去,一次是快熟的时候,为的是让酒和热油充分混合,掌握了喷酒的时机,您就是您那圈子里的烧烤达人了)。

        所以,这帮军士渐渐的都开始学刁了起来,每天上午是慢吞吞的赶路,就希望着不要在晌午的时候赶到城镇。而一到下午,就加快脚步,把上午落下的路程给赶回来。对这个现象,李业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有点纵容。王况是无所谓,反正他就只在做吃食的时候动动手,其他什么采集打猎捕鱼甚至于收拾干净的事情又不用他动手,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到在全身心投入烹饪中时所带来的享受?烹饪对王况来说,并不是劳动,反而是一种很难得的享受,大概邝大也能做到吧。再说了,能和这些军士打好关系,也是不错的,多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个敌人少一分烦恼,还有就是后世哪里能找到这么多没任何污染没任何添加剂啊催长素啊激素啊什么的食材。林荃淼又有得游山玩水,又有得吃,当然更是没意见,有时候他还会挑唆那些军士下顿搞点什么来吃吃,越古怪越没吃过的越好,他一直很好奇,还有什么东西到了王二郎手中才能让他感到为难呢?

        其实王况做烹饪也就是三板斧,用来用去就那么几招,如果说有优势,那也只是占了比别人多了一千多年的烹饪知识和而已。也幸好,这世上的食材处理方式翻来覆去不外就是那么几种,所以这一路上也没出什么状况。要说有状况也就是从扬州换水路后,有一次军士竟然捞了几条河豚起来,把王况吓了一跳。这时候是春天,正是河豚最毒的时候,王况以前吃都没吃过河豚,更没处理过河豚,所以他跟本不敢动手,而队伍里也没有人会处理,就把河豚给放了。

        在扬州少不得要歇一天两天的,一是要联络当地换了官船走水路,二是从建安出发后已经走了十几天,人马都有些困顿,需要休整一下。(此时候的扬州治所为金陵--今南京,中唐后才将杨州治所改到今天的扬州,并在金陵另设升州,金陵改称江宁)再就是扬州本就是繁华之地,既然来了,总是要留连留连。黄良那个在任扬州司兵的儿子名叫黄勤,早就得了阿爹送的信,王况他们拜见过刺史后,他就派了家人将王况和林荃淼引到家中歇息了,徐国绪因有天使身份在,他和李业嗣自然有刺史招待着。

        徐国绪见王况被黄勤给引回家去,初时倒没什么,不过在刺史府上吃了一餐后,就借口水土不服,跑到黄勤家蹭饭了,他这一跑不要紧,下一餐李业嗣也跑来了。惹得刺史暗暗纳闷,难道这个黄勤家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地方?还是说这黄勤或是他阿爹日后将有重用,徐国绪是宫里的,李业嗣的祖父是兵部尚书,莫非是他们俩听到了什么风声,提前去少冷灶了?王况在建州有名不代表在扬州也有名,扬州这里只流传着建安的富来客栈名头。所以刺史跟本想不到徐李二人完全是冲的王况整的吃食去的,这一路上,即便是在城镇里歇息下来,因为吃不惯江淮一带偏甜的菜,王况都会自己动手做点吃食。

        按计划是要在金陵休整三天的,第一天大家都觉得有点累,都没出门,在马车上颠了十几天,车又没防震,路况又差,个个都被颠得头昏脑涨的,歇了一晚才缓点。

        第二天一早用过饭,王况王冼和孙嘉英兄弟三个就被林荃淼给拉去逛街了,王冼在这里面年纪最小,体力也是最快恢复过来的,早就按捺不住要去逛了,从小到现在,他哪里出过这么远的门,这一路上他都是经常拉着王况问这问那的,这几年他已经把王况看成了无所不知的大能人了。

        王况只就着茶啃了个馍填填肚子,他可是要留着肚子尝尝这古金陵的小吃,后世南京小吃极为有名,尤其是南京盐水鸭和鸭血粉丝,他常听人提起,却从无缘吃到,这次来了就要看看能不能找到。王冼他们三个见王况只啃了个馍,又听说王况说起金陵小吃,就也都只喝了碗羊奶,这早上喝羊奶也是这几年被王况带起来的,在王况看来,国人早餐喝豆浆还不如喝牛奶或羊奶,那些所谓营养学家一直在鼓吹多吃豆制品,说是营养高,可说来说去一提到豆制品的营养,就是蛋白质。以前没条件吃肉,所以豆制品是不错的蛋白来源,可那毕竟是植物蛋白,和动物蛋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蛋白质量远远不如动物蛋白,而且其成分很多也不能被人体吸收。所以王况一直认为,有条件的话,蛋白质的来源还是要动物,能吃肉为什么要吃豆制品,这不就是舍本逐末了?至于豆浆,如果肠胃不好的人还是远离为妙,这是王况自己经验的总结,他自己就肠胃不好,以前总喝豆浆,胃总疼,后来停了,就没再疼过(羊奶有养胃的功效,如果有肠胃不好的,建议多喝羊奶)。

        黄勤家离秦淮河不远,王况一出门就找人打听夫子庙的所在,结果被问的都个个摇头,说是没这么个地名,王况这才想起,夫子庙还要几百年后才会建成。他从没到过南京,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只好折回头,找了个黄府的家丁带路。

        这个家丁也是个机灵人,得知王况想找金陵本地的吃食后,就带着王况往秦淮河边上走,说是金陵有点名气的食肆酒楼都在秦淮河边上,而且一到晚上掌灯时分,还有不少人是挑着担子在河边摆着卖的。

        “若说要真正好吃的吃食啊,还得是那些挑了担子来卖的,因为是小本生意,做得比较用心,味道也正。”家丁一边走一边介绍:“小郎君要是晚上去瞧,那才叫一个热闹,那时河里的画舫上的姑娘们都会出来弹唱跳舞,城里的文人骚客也都会三五成群的来或是吟诗,或是做对。”

      第七十八章 鸭血汤

        说话间,那家丁领了王况他们已经到了秦淮河边,果不其然,沿河的街道边上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酒楼食肆和脂粉首饰店,看到首饰店,王况想起应该把黄大给带来才好,毕竟他在玉器行干过几年,眼力肯定是有的,自己只知道什么玻璃种啊冰种啊的叫法,但却不会看,转念想下,反正长安也有不少珠宝首饰店,到时候再领了黄大去,挑几件首饰,嫂嫂的首饰也太寒碜了,还有秋香如花她们,做事尽心,该送点礼物才是,尤其是孙韩氏,已经将自己兄弟视为自己的孩子,更应该送点礼物。

        既然到了地方,王况就把那家丁打发回去了,自己四个人逛更自在,有人跟着反而碍事,无法随心所欲的,总要顾忌主人的体面不是,那就不能去那些小摊小贩上吃了。

        “二郎你带路,反正逛到哪算哪,你对吃在行。”林荃淼见王况每到个路口就要问他的意思,他又哪到过金陵了,所以也是路盲一个。至于吃,有王况在,还怕找不到好吃的?

        见林荃淼拢起袖子,一副不管不问摆出你王二郎去哪我就跟到哪的意思。王况也就不再问他,转而自己四处张望。他在找那种很普通,但又有很多本地普通人吃东西的小食肆。也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真正的好味道在哪,就这就好比在后世,没在厦门生活过几年的人一般是不知道去百家村吃煸豆干,没在北京生活过几年的人就只知道去全聚德吃烤鸭一样,外地来的游客通常都是去那些比较有名气的地方吃,但真正的好味道却无一例外是藏在小街小巷中,只有本地人才会去。

        走了半天,林荃淼三个见王况还没有进一家食肆的意思,孙嘉英就在一帮嘀咕:“早知就不该那么早把他打发走,让他带路不是更好?”

        “呵,孙大郎你就不知道了,这找的过程便是一种乐趣。”林荃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静下心来,看看周围,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悠游自在,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喜形于色。世间百态,尽此一览无余。再看看街边的草屋瓦舍,听听河中传来的曲调以及橹槁声,夹着的那一两声鸡鸣犬吠及牛马叫声或是孩童的嬉笑。你听听,还有妇人喝斥孩子贪玩的。”他闭上眼,叹一口气:“如此,也算美景了。”

        听得林荃淼说出这一番话,王况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能从生活中体会到这种平凡的美,那不是高高在上的人能做到的,作为一个衙内,他能做到这点已经殊为不易,这才是真正的贵族门风。在王况看来,所有对别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人都只能算是暴发户,连贵族的边都沾不到一星半点。真正的贵族最在乎的是人们对他们发自内心的人格上的尊重,而不是畏惧,同样,真正的贵族也不排斥和底层人士的来往,只有暴发户才会瞧不起看不惯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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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况也闻到了,是一种混合了韭菜和鸭汤的香,莫非这就是鸭血粉丝?本来按王况的猜测,在番薯没大量种植之前,粉丝应该没那么快出现,今天王况主要还是来找盐水鸭的。

        都根本不用找人打听,王况他们就看到了旁边一个小摊上坐满了人,还有许多人是端了个碗蹲在地上吃的,香味正是从那传过来。

        金陵盛产鸭子,相传是野鸭迁徙在秦淮河停留时,在河上游玩的文人骚客及画舫梢公及住河边的住家等等都会丢些食物给它们吃,时间长了,就有一些鸭子慢慢被人驯化成了家鸭,个个膘肥体壮,后世的北京鸭其实确切的说应该叫南京鸭,就是从金陵引进的,只不过因为烤鸭的名头才被叫成北京鸭,所以真正要吃到好烤鸭,一定要去那种从南京采购鸭子的烤鸭店才算正宗。

        来到摊前,却发现卖的不是鸭血粉丝,而是鸭血汤。一个精瘦汉子正将一将一大块的熟了的鸭血用剪刀剪成小块放到面前的碗里,旁边就有个小孩子麻利的挪过碗去,洒上韭菜和姜丝,再腾到漏勺里放到锅里煮一下捞起来,又从锅中舀起一勺鸭汤,一碗鸭血汤就成了。早有在旁等得急的客人就自己端了蹲在一旁吃了起来。

        看着黄澄澄的清澈透亮的汤,以及汤中的绿色韭菜,王况不禁咽了下口水,太诱人了,黄色的汤,绿色的韭菜,暗红的鸭血,传过来的缕缕鸭汤香。可以说真正的做到了色香俱全,看这做法,王况可以肯定,味道绝对差不到哪里去,那样凑起来就是色香味都全了。整碗鸭血汤,除了用加姜丝去腥外,没有再用其他半点佐料,绝对的是原汁原味,而且看鸭汤的颜色,还是属于浓汤的那种,不像后世,一只鸭子能给你熬出一大锅汤来。

        恰好边上一个座位空了下来,有食客见到王况等人的谈吐,听出是外地人,就都礼让的把座位留给了他们。王况等人谢过坐下后,不一会,那个孩子就端了四碗鸭血汤过来。他的工夫也是了得,一只手端两个碗,王况看那碗前面一只还是在手掌上,后面那只碗就几乎是立在手腕上了,却是稳稳当当的不晃动丝毫。等他到了跟前,王况也没伸手去帮,他想看看这孩子是怎么把四碗鸭汤给放下来的。就见那孩子将手掌一弓,拇指一扶,左右手掌上的鸭血汤就放到了案上,然后左右手交替就顺顺当当的把手腕上的两碗也放了下来,四碗汤一点都没有溢出的。

        “好工夫。”林荃淼也不由赞叹,转脸又笑王况:“二郎可就没这工夫吧?”

        听到夸赞,孩子羞涩的笑笑,拽了拽自己的袍子,脸红红的转身又去忙了。旁边食客就插话了:“几位怕是第一次来吧,才四碗算得什么,某就常见他端了六碗,他阿爹,就是那个汉子更绝,能空手端八碗。”

        端八碗王况是见过的,不过那是在电视上的表演,两手并陇了,八只碗两列排开的端,没想到会在现实中碰到,这就是经年累月地做的成果,卖油翁说过的:无他,手熟耳。迄今为止,在富来客栈还没能见到哪个伙计能有一手让客人叫好的绝活,看起来,还是底蕴不够,毕竟富来客栈也不过是孙铭前手上起的,不过一二十年而已,如果想把富来客栈做成百年老店,除了要有好吃食外,还要有自己的特色才对,吃食的做法其实很好琢磨出来,碰到真正个中高手,不消多久就能把你的吃食配料和手法给琢磨的【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但是伙计们的绝活,那就是真工夫,没个几年是别想练出来的。回去得鼓励鼓励他们去练了,有了绝活,一来是给富来客栈增色不少,二来今后万一这个伙计离开了富来客栈,也能多条路生活下去。

        “二郎又去见星君了?”林荃淼看王况又走神了,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趁热吃,凉了估计就不好吃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几年前教我做吃食的那个货郎了,他说金陵这有道吃食极其好吃。”王况笑了笑,摇摇头:自己做出友粉才几年啊,怎么可能这时候就能有鸭血粉丝呢?就是有,那也是用葛粉做的,口感涩,绝对还算不上好味道,说不定还是从这鸭血汤发展变化出来的呢,不过后世鸭血汤还是有的,到了台湾就被改成了猪血汤,竟然也是食客们趋之若鹜的一种美食,还被宣传成是台湾本地发展起来的,王况很是为台湾的食客悲哀,那么多的所谓美食几乎全是大陆传过去的,味道根本没有原产地正宗,竟然还被他们津津乐道。

        想要有鸭血粉丝,估计只有以后等番薯大规模种植推广了,或者是土豆进来了后,才有可能出现。或许,用不了几年吧,以扬州金陵一带吃食花样翻新的传统,等友粉的做法公开之后,他们很快就能搞出新花样来,只是不知道,这提前了几百年出现的友粉,会不会被他们搞出比后世多得多的吃食来?王况很是期待。

        “什么吃食?这位兄弟,您说说,不瞒您说,这金陵城里的好吃食,某没有不知道的。”又是刚刚边上的那位食客插话。

        “那货郎说的是盐水鸭。我们几个已经走半天了,却是没看见,还请告知。”王况见他很热心,就冲他笑了笑,完了又冲摊上说了声:“掌柜的,这汉子的钱就算我们帐上了,一会我们一并给了。”

        “呵呵,郎君真是爽快人,不过您从外地来,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出钱的道理,免了免了。按理说么,既然您等是客,该我们请才是,只是我等手中也拮据,请不大起,就由某带路去吃你说的那盐水鸭罢。”那食客听说王况要一起卖单,连连拒绝。瞧他前后的言语,也是属于一个自来熟的人。

        交谈后王况才知道,这寻常摊上哪能吃到盐水鸭,试想,一只鸭子得多少钱,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普通人家,也只有年节了,才会吃上鸡鸭。要吃盐水鸭还是要去大酒楼,那里是文人骚客常出没的地方,而且一般有钱人也不会来摊上吃。但正因为酒楼食肆卖盐水鸭,就有了很多鸭下水流落到街上的摊贩这里,所以,在金陵的摊贩,十成中有五成做的都是下水吃食。这家鸭血汤店就是其中之一。

      第七十九章 亲事

        那食客把王况他们带到了一家酒楼前,对门口侯着招呼客人的伙计说:“这几位客人是慕盐水鸭的名而来的。”又冲王况拱拱手:“这家酒楼做的味道不错,算是左近最好的了,也是这时候没什么客人,若是等用餐时刻来的话,怕是早已人满为患了。几位请。”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一个,这让王况有点惭愧,刚才他还有点怀疑这人是托呢。

        “这人有意思。”林荃淼摇头晃脑的,冲王况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打量了下自己的穿戴:“他竟然是向你二郎行礼,好歹我也是个秀才不是?瞧瞧,二郎你打扮得活脱脱暴发户一个。”

        “嗯,你穿得像秀才,说话像暴发户。”王况回了他一句,旁边王冼就接了上来:“二哥是穿得像暴发户,说话像秀才。”孙嘉英也接趣:“所以他不和暴发户说话。”

        “你们都是暴发户。”林荃淼有点急了,“物以类聚,所以你们都是。”说完发现这句话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就悻悻的赶紧闭口不说了。

        酒楼伙计在旁听三人斗嘴斗得有趣,却又不好得罪客人,强忍着笑,将王况他们引到二楼临江的座位坐下,赶快跑了,叫其他的伙计来招呼,不跑不行啊,实在是憋不住要笑,再呆下去就要憋死了。

        王况点了一只盐水鸭,一只板鸭,一份清蒸鳜鱼,一盘菘菜,又给每人点了一碗豆腐脑,再要了一壶酒,就没再点了,这时候金陵的很多吃食都还没定型下来形成自己的特色,基本上其他的吃食在各地也都能吃到,只有鳜鱼,既然来到长江边了,那是必吃的,而且这时候的长江鳜鱼,那可绝对是真正纯野生没任何污染的。

        伙计见王况点了鳜鱼,就提醒说:“好叫各位郎君得知,这寻常鳜鱼一尾便有两斤左右,各位已经点了两只鸭子,一只鸭子就已经有两斤多近三斤了,怕是吃不完,不若下次来再点?或者鸭子只点一只?”

        “你这伙计也有意思,竟然劝客人少点吃食的。”林荃淼笑说到。

        王况摇了摇手:“不妨事,我们就是为这吃食而来,明日便要离开金陵了,再要等到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如果真怕我们吃不完,那板鸭就蒸半只就好了,剩下半只帮我们包好,好在路上吃。”板鸭也是要趁热吃的,凉了又硬了,不过有那帮军士在,王况倒也不愁。想到那帮军士,他们估计是没那闲钱来吃板鸭的,王况又把要离开的伙计叫了回来:“帮我们包好三十只板鸭,等下一并结帐。”伙计喜滋滋的应了自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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