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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2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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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则种子也简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萧禹老头也突然展颜一笑,“就是新耕种法子有些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禇遂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进了不知不觉中围绕着王况形成的密集的小圈子,他的个子比魏老头还矮不少,不然也不会被李世民比喻为“小鸟依人”了。

        “怎么不麻烦了?若要是被安息人得了新耕种法子去,那么他们三两年内,国力就可以上一个大台阶,到时候就是我大唐的枕边睡虎!”说话的是阎老头,这老头作画是一流,但在书法上却只能算是中流,每每作得一副得意之作,总要去求禇遂良帮自己题上一题,偏生禇遂良脾气也怪怪的,前两年阎老头死活不指导王冼的画业,而他禇遂良则在指导着王冼的书法,因此对阎老头心中颇有怨怼:哦,你架子大,你牛,你比我清高,某也不鸟你成不?所以就偏不给他题,就这么着,俩家伙对上了。这两年随着阎老头的态度转变而有所好转,但两人喜欢斗嘴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因此,当禇遂良一钻进来说新耕种法子可以给的时候,虽然明明知道王况肯给,必定有其道理在,但阎老头就是忍不住要和禇遂良抬杠。

      第六百六十七章 打和抚(续)

        “二郎曾教导王三郎和丑丑来着说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了解民间各种习俗及天下物貌,方能拓展思路,某这两年也没少跑地方,这新耕种法子么,瞧着是简单,但这里牵扯之巨,若是没有经常的蹲去田间地头的人怕是不知道的。你整天的就只知道呆在长安,哪知道那么多?你自己想一想,若要是新耕种法子真那么好实行,二郎在建安的时候为嘛不早推出来?就是在建安都成功了,推广到天下,又用了多少时间?这中间,用了多少的银钱,多少的徭役,你可知道?”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禇遂良的这一番没解释清楚的解释,已经让在场的都想到了关键点上,钱和人!安息可能有钱,但他们没人!

        “随同玄藏大德回来的四个应该是天竺奴,等到安息挥兵南下之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让这四人回去,就说我大唐广为接受天竺难民,来了有永业田,有新耕种法子。天竺人里,尤其是北天竺人,里面也有我轩辕血脉啊。”王况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人去讨论该不该打的问题,也没人质疑冬天开战的问题。只要是王况提出来的,就不再有多少人发出疑问,这么些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只要是王建安说行,那基本就能行。而且,从上面包括刀兵粮草啊什么的分配上,大家分明就看了出来,建安侯准备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那就基本万无一失啦,换成自己一个人,能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么长时间么?或许集了几人十几人之力可以做到,但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难怪圣人如此对他看重,这个家伙,简直是每走一步,都是走在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每一步,每一件事,都是圣人喜欢的,希望能做到的,这个家伙,就这么做到了。

        整个计划推演到如此的田地,魏老头就再也不提他那十万贯的事了,既然要打,既然要违背常理的在冬天开战,那么高句丽人是什么态度已经是完全可以忽视了。再者,高句丽人这时候派使者来是什么个意思,大家多少也都心知肚明。

        大唐和高句丽的对峙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前隋就继承下来的对立,每年都有高句丽人潜到大唐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被抓了,高句丽人通常都不作声;同样的,大唐每年也会有人扮做商人或着挑夫之类的到高句丽去,同样对等的,高句丽人抓住了他们,大唐也只会在私下里暗暗营救,并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如此的大张旗鼓,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高句丽人也准备开打了,派遣使者过来,不过是要转移大唐的注意力,欲盖弥彰而已。只是这个伎俩也太拙劣了些,玩策略玩兵法,高句丽人还是个屁孩呢。

        高句丽人开战,一般都会选择快要开春的时候,利用他们相对大唐军队更适应寒冷气候的优势,采取突进方式,突进河北,大肆的抢掠一番,然后趁大唐军队没有完成调动的时候又撤了回去,这么些年来,他们都是用如此的战术,几乎没有变过花样的,因此,这一回,大概也会是到明年快开春的时候有动作。

        只是高句丽人恐怕想也想不到,他们和大唐在这一年,会不谋而合的想到一块去了,所不同的是,今年的大唐,将选择在严冬的时候开战,你高句丽人是适应高寒地区没错,但是装备上你们却是要差上许多,夏天,一个人可以使出十石之力,但是一到了冬天,顶多能使出六成力。

        之所以选择冬天开战,这还是基于王况自己的体验,早年他从闽北刚到东北上学的时候,第一年的冬天,穿得比东北的同学还少,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秋裤和一条牛仔裤而已,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南方去的同学都是如此,有的人甚至比王况穿得还少,但没人觉得有多冷。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开春,王况几乎没添过什么衣服,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才真正开始感觉到了冷,也是在这同一年,南方来的同学和东北的同学在寒冷面前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纷纷装备起了军大衣,棉鞋,棉袜等等御寒装备,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王况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让他确信一点,在首次面对寒冷的人中,南方人的耐受力更强一些。或许南方来的人的身体有一个适应过程,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冷,已经超出了底线,但身体给自己发出的信号,不过就是和零下二三度差不多。因为没有过对比,没有过体验,所以不会觉得有多冷。而且,东北有暖气,只要睡觉的时候保证暖和,那么对于初次踏上冻土带的人来说,严寒至少在最开始,不是那么可怕。

        所以,有了羊毛毡,有了棉花,还有如今大唐各地都开始学着王况当初搞羽绒被褥一样的搞着羽绒。虽然这羽绒被是一件奢侈品,但是,要在一两个月内,给两万左右的先锋士兵每人配上一条又轻又暖和的羽绒被还是能做到的,内府现在的银钱每年都要节余许多,去年还差点突破了百万贯大关,一条羽绒被的市价就是百贯左右,再加上让兵部拨出一点,万条羽绒被并不难。先锋在前面开路,大部队则在后面巩固战绩,一步步的推进,一步步的巩固,如此则战局就不是那么能轻易更改的了。

        只要将高句丽打残了,那么他们的残余势力就可以慢慢的收拾,王况并不指望着靠一次的征伐就灭了高句丽,大唐军的优势只有这一年,然后又要再换没去过北方的南方兵去,如此长途的调兵,费用也是很大的,从投入产出比来说,有那么点不合算,虽然大唐承受得起,但钱不是这么浪费的。所以,王况的打算就是,这第一年,用闪电战术将高句丽的有生力量消灭掉至少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当做给大唐兵练习练习,青海那边的兵士或许适应了高原缺氧气候,但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作战才行。并不用则怠嘛。

        今天的朝会比预计的晚了近一个时辰这才结束,主要就是关于如何应对高句丽使者及战前的细节安排需要大家一起讨论完善。拖延高句丽使者回去的时间固然是一个办法,或者说直接回应以强硬的态度也是一个办法,但这些都不如让高句丽人看到一个大唐如今无兵可派往河北的假相更好,因此,也就在这个朝会上,各个角色和演员及台词及出场顺序,全都确立了下来。

        具体什么时候打,王况没说,大家也都没讨论,因为具体还需要看高句丽的使者“看戏”的效果后再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晚在明天二月底之前,就要开战了,而这个时间,要比高句丽人可能行动的时间要早上一个多月。

        王况没说开打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还在等,他要等武元庆的动作,只要武元庆那边有了行动,就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夹击,让他们腹背受敌,如果武元庆那边的效果好的话,甚至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南,东北四面夹击,只给他们留下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那里没有人烟,如果高句丽人有那个能力,也早就占领那里了,但他们没有,就说明他们根本没那个能力,一是那里实在太冷,在没有暖气,没有必要的取暖措施而且生产力有低下的高句丽人眼中,那就是个死亡地带;二是高句丽人的目光一直也是放在中原,他们也梦想着拥有中原这块富饶而又温暖的土地,没有心思去经营北面。

        总算等到朝会结束,王况还好些,他毕竟起得晚,早点也吃得晚,但其他大佬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小六子让了御膳房的人给大家端了些点心来,几个老头像是萧禹这样的,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不,朝会一结束,萧禹就起哄说要去建林酒楼把王况给吃穷了,有他这个三朝元老一带头,其他的大佬自然是纷纷响应,吵吵着要王况赶紧安排随身的护卫去通知建林酒楼好生准备准备,有什么拿手的全都要上。

        低级些的官员,则是坐视其成,军国大事,他们还能发表一下意见,但这个时候,就没有他们插话的地方了,只不过当王况叫了声:要去的举手。朝堂上的官员全都举起了手,甚至连站在朝堂外的几个金吾卫也忘了自己的职责而举起了手,这让王况顿时感觉到失策,这么不就是表示了自己真的要请客的么?

        百来号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杀向建林酒楼,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长安的市民还以为这些官员们是要准备出城迎接某位要员呢,皇帝不在长安的事,他们是不知道的。

        建林酒楼每年都有进行比较大的改造工作,如今额外突然多出来的百来号人对建林酒楼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建林酒楼有专门僻出来就是为了应对某个衙门突然来个大聚会的院子,平日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才到建林酒楼,王况突然停下脚步,笑呵呵的道:“各位先进去,某去去就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苗九归

        见王况突然想要离开,禇遂良就咦了一声:“王二郎你这莫不是要临阵脱逃罢?真个怕我们百来号人把你吃穷了?”他这话调侃意味颇浓,若王二郎真的是想要跑帐的话,这是绝对没人会信的,王况历来很大方,大方到了如今内宫的黄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面不改色的接下王况给的赏。这可是特例,别的官员要给赏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圣人发现了,也不能被别人发现了。惟独王况给的赏,那些个寺人宫女当了圣人的面都敢笑嘻嘻的接了,然后高唱一声:谢建安侯赏。这一切,都缘自圣人的一句玩笑话:既然建安侯给赏,那就接了罢,反正他钱花不完,你们都帮着他花点。

        给赏算不算贿赂,李世民自有他自己的一本账,如果这给出的赏对其来说,连其日常花费的零头都算不上,而且是所有人都给而且是当着他的面给的话,那就不算贿赂了;但要是一个人,他收入不高,给赏的钱要占了他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而且偷偷摸摸的,那就是贿赂了。当然,这是李世民公开的意思,但真正的原因,却还是在徐国绪和小六子身上,王况有这两个家伙在内宫里,想要什么消息还不是轻易得很?还用得着去找那些个寺人宫女么?给寺人宫女们赏,原因就只是这个家伙大方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禇遂良挑头调侃王况,其他人也哈哈着附和起来,徐国绪本来是跟在王况身后的,这时候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偏院和堂前的门挡了,笑道:“就禇相公您话多,到了这地头,您还怕二郎跑帐呀?放心,这楼子里,某也有份子的,想吃什么,大家可劲点就是。”

        “唔,如此说来,咱们大家伙今儿个可真真是吃两家了,既吃了王二郎家的,还吃了徐太监家的,不成不成,这不就被他们逃过一次么?还得再挑时间来吃一次才是。”魏老头一听徐国绪也有份子在建林酒楼,就不干了,非要再来一次不可。

        徐国绪有份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家只知道这酒楼里三驾马车都有份,没想到徐国绪竟然也有份子在里面,按理,寺人是不得与外官联合做营生的,现在徐国绪竟然敢说出来,那么这事恐怕圣人必定是知道的了,而且也默许的了,这王二郎也真真妖,什么禁忌放到他的身上,就几乎都不成禁忌了。

        徐国绪之所以敢这时候说出来自己在建林有份子,主要是因为明年春他就将出海,这一去就是五六年,就是按王况说的,如果顺利,那也至少要个两三年的时间,等他回来,还不知道会被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去呢,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了。而且这时候公布出来,等他人不在的时候,万一有谁要跳脚说他哪来的钱养那么的孩子,大家自然也就会一笑而过,开玩笑,有建林酒楼的份子在,还愁没钱?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时候,他要站出来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来,好让王况轻松的脱身,因为建林酒楼的堂前,有个人正坐在那里,刚才就是那人作出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徐国绪认得,那是王况的护卫们经常做的手势之一,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但徐国绪却知道,这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果然大家就都被徐国绪在这酒楼有份子的新消息吸引了,都开始讨论起来,要怎么好好的宰一宰这个家伙,竟然隐瞒了这么些年,嗯,不要多,就算半年请一次客吧,隐瞒的就加倍,那么算下来,这么些年里,怎么地也凑出二十几场,这可就吃得过瘾了哦,二十几场,每次大朝结束后来一场,那就是可以一直吃到明年夏呢。

        来建林酒楼吃酒,对这些个官员来说其实不是负担,他们的薪俸,如果只是一妻两三个妾,再加上够用的家人,那么,就是把建林酒楼当做自家的饭厅也是很轻松的了,而且,如果他们愿意放下身段,将自己融入到寻常的长安百姓中去不那么讲究的话,那么来建林酒楼的花费至少还可以降一半下来,因此,他们并不是说自己舍不得掏钱来吃,而是基于一个心理,有白吃的,不吃白不吃。

        有了徐国绪的掩护,王况很是轻巧的来到了建林酒楼那个专门为王家人和林家人设的小包间里,随后,门一开,一个人也在掌柜的带领下闪了进来,王况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者是苗九,他刚才做的手势表明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份,苗五传给他的伪装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连徐国绪都没将他认了出来。王况也没好到哪去,要是苗九不做手势,隔那么远,他也断断认不出来的,得要坐到当面了,才有可能认出来。这个世上,并没有高明到了连亲近之人都能瞒得住的易容术,那只不过是在传奇志怪中的虚构罢了。

        本来苗九这个时候应该是陪着李世民在建东的,但是他却出现在了这里,所以王况才要那么急着抽身过来,可以想见,苗九甚至连去颐政坊都不敢,因为只要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得出来这个突然出现在颐政坊的门口的人是来自何方,然后顺藤摸瓜的追下去,皇帝的下落就很清楚了,王况可不敢保证如今手握重兵的人中,还有潜伏着的太子或是魏王的忠心之人。

        “小东家,一切顺利。”苗九知道小东家关心的是什么,所以第一句话就说了这几个字,很是明确的传达了一个信息,他来不是报忧的。

        王况这才放心下来,示意苗九坐下,道:“你且这里等着,详细的情况,让掌柜的把高三叫来后,你说与他听就行。”他不能离开众大臣太久,离开太久的话,大多数人不会有想法,但像是长孙无忌和房老头杜老头他们可能就会想七想八的,这几个老家伙都是年老成精,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能得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信息,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房谋杜断这样的说法了。

        回到偏院里,果然房老头很是狐疑的看了王况一眼,也不知道是王况自己心中有鬼还是房老头真个发现了什么。王况却是不管他,向众人告了罪,道:“刚去厨房安排了下,有几样是某在去东治的这一趟新做的,担心他们不熟悉,就去瞧了瞧。”

        一听又有新的菜式,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房老头也笑了笑,转头自去和杜老头高谈阔论起来,也不再管王况。这总算是让王况舒了一口气,王况不担心别的,就担心李世民的安危,如今太子位还没有换人,李世民一出事,必定是李承乾上位没跑,到时候他王家的苦难日子就来了,搞个不好,王况就真的要浪迹天涯,连中原之地都不敢踏上一步,更别提房山了。

        朝会结束,下午又没什么事情,皇帝不在,大家也就少了些个拘谨,虽然工作还是要做,但相对于上午这个朝会一下就确立了一个诺大的目标,所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能不高么?按王况的说法,若是能赶在圣人回京之前,将高句丽这条北方一直对大唐流着口水的恶狗给打残了,那么圣人铁定会高兴,这一高兴,那自然就是大加封赏,功劳最大的,必定是王况这个始作俑者,那么王况离封王又能更进一步了。

        惟有王况封王之事成真,那么不封异姓王的惯常就会打破,到时候,只要大家都加把劲,也立下几个大功劳,封王就变得简单多了,想想看,如今还有什么蛮夷之国能阻挡得了大唐的脚步呢?如今的天下,正是他们大展拳脚的天下,在他们辅佐当今成就千古一帝的威名之时,也是他们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刻呢。

        所以,大家全都放开了肚皮猛吃猛喝,这个时刻,就是他们提前给庆功酒暖身的时刻,当然了,由于没有定下来由谁主帅,虽然秦老头的机会很大,但也不代表别人没机会呀,比如说张亮,比如说侯君集等等这些第二代的常胜将军,也是呼声很高的,至少在年青将领中的支持率就比较高。所以这酒宴也渐渐的演变成各方势力进行谈判的聚会,朝堂上不好说,但酒桌上就好说话呀。

        自问有能力有机会和秦琼争一争主帅位的,自然是不相让,只有一步步的边攻边守,才有希望,最不济的,至少一个先锋官或者是一翼主将总归要拿下来吧?这就好比说你想找人借钱,你心里面想着的是能借到百贯便好,但你开口的时候是不能说想借百贯的,而是要狮子大张口借个千贯万贯的,然后在一点一点的降,降到几百贯或者百来贯的时候,对方也就基本上肯借了,而若是你一开口就说借百贯,搞个不好,最后只能拿到个二三十贯。

      第六百六十九章 建南消息

        这点伎俩,这些武官呀,或者说是为自家族人争一两个位置的大佬们,那是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了,因此酒宴上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若不是这个偏院离得堂前远一些的话,怕是他们的嘈杂都要盖过了堂前的普通食客了,要知道,堂前的,大多都是商贾之流,他们才不那么讲究什么个人形象呢,而这偏院里呢,则是大唐如今最高等级的知识分子。

        反正左右下午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事,在酒席上讨论完也就是了,而且,酒席上讨论的话,许多事情更容易达成共识,因此这一餐,竟然吃到了日落西垂这才散去,有些因为难得一次吃到这么多美味佳肴的人,甚至已经吃到了迈不动步子,需要建林酒楼的伙计搀扶着才能走的地步。

        王况一直等到大家都告辞走了,这才自行回家去,徐国绪则是酒到中途就走了,他还要赶回乡下老家去给孩子们送他辛苦揉出的肉绒,并且看看有没人能学会了他的技艺的。正好大朝之后便是每月的月休,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做许多事。

        回到家里,先逗了会三个还在襁褓里的一子二女,看着他们窝在各自母亲的怀里吃奶,王况也很想凑上前去跟他们抢吃的,却被三个女人齐齐的推开了,笑他这么大了,还要和儿女抢吃的,也不嫌害臊。王况的儿女和其他人的不同,首先是没有乳母,都是由其亲生母亲自己带,其次就是不像其他人家的孩子,大夏天的还要包得严严实实的。

        对于第一条,很是受三女的欢迎,更是羡慕坏了另外三女,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也是经常主动向王况索欢的,就是希望自己也早些生下个一儿半女,也享受一下为人母的乐趣。当然,在她们没有怀上之前,三个小家伙就成了她们争夺的对象,尤其是最小的女儿,因其出生后体格最弱,更是成为大家疼惜的对象。

        主要也是她们都看出来了,王况对儿子和女儿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儿子是正室所出而更加疼爱,也不会因为二女儿的瘦弱而有所嫌弃,这在绝大多数的人家是不大可能的,女儿如果要得到宠爱,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发生,那就是要么是正室所出,要么是老来得女或者是只有这么个独女。像是林颖芝,即是正室所出也是林老太爷老来得女,是整个林家林明这一辈唯一的女儿,所以她在年幼的时候可以像个小郎子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还有重量级的家人陪着。

        也恰恰是因为林颖芝从小就是李道潜看护着大的,李道翔虽然一直跟着林明,但对林颖芝也是疼爱至极,因此,当李家兄弟认祖归宗了之后,更愿意呆在建安侯府里,也不大愿意去皇帝给他们临时腾出的住所,他们要在王况的家里一直住到他们的新府邸完工才会搬走,而且还几次三番的交代王况,即便他们搬走了,这建安侯府也要把他们住过的地方保留下来,还想回来住呢。

        同样的林颖芝也因为和李家兄弟有了这一层关系,就算是她没有诰命在身,就算撇开王况的影响,在长安的妇道人家眼中,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林家也因为这一段的善缘,和皇家的关系更紧密,这也是林家一直没拿李家兄弟当下人,而是当做自己的家人的结果,回想起来,若是李家兄弟到的不是林家,而是其他一些比较吝啬的主人家里去后,等李家兄弟翻身后,那家人的日子,怕是绝对的不好过。

        高三一直在远处侯着王况,他明白在自家小东家的眼中,任何事情再重要,也是不及家人重要的,小东家可以没有钱,可以没有地位,对这些,他似乎都不在乎,但要是让他离开家人,他肯定会暴跳如雷,如同火山爆发一样,任何胆敢触犯小东家家人的人,都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他一直在等,只到王况逗弄了儿女,逗得他们开始用哭声来【创建和谐家园】了而不得不离开之后,才跟了王况到了书房里。

        “怎么样?”

        “阿九已经送到房陵去了,这是大郎的意思,说是眼下虽然是盛夏,但已经开始少雨,进入枯水期,若是阿九还跟着,这一跟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况明年,阿九也要出海去的,是以让他提前回来和家人多团聚一些时日,一是报信,二是去看看能不能下得水去。”下什么水去,什么枯水期这些的,高三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如实的复述了一遍苗九带回来的消息。

        苗九一到了建东,没呆两天就被黄大打发回来了,到了建东,会水的人就多了去,而且图虎的族中人比苗九还要熟悉海水,苗九水性虽好,但他那是在大江里,海和江是有着很大不同的,虽然海水浮力高许多,但其高含盐量又更容易让人脱水,图虎族人自有其补充水份的办法,这点上要比苗九强了许多,所以,护卫李世民的任务,就由几个图家健儿接替了图虎。

        而就在李世民他们到了建东之后,建南军那边的消息就传了过来,那帮棒子们果真在建南下了船,而且直接就去找了武元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王况把武元爽给弄到牢里关了不短的时间,因此就用这个来求见武元庆,说是知道建安侯和武元爽结仇的经过。

        当然他们也只是用这个来敲开武元庆的门,真正等到见到人了,却是绝口不谈王况和武元爽的事,而是大谈特谈建安侯小时候是如何的聪慧,如何的过目不忘,建安侯如今所学都是出自于他们家族一个长者的悉心传授,并且煞有介事的说了几个建安侯小时候如何的顽皮的小故事,编得是有板有眼,若要是第一次听到的人,绝对会马上相信王况真个是新罗人的后代。

        到了最后,新罗棒子就婉转的提出,建安侯想要回归新罗,但面子上过不去,也就是说,表面上建安侯是要作出一付自己是大唐人的姿态来,但其实心里面是非常想回归故里的,所以就有必要制造一起“绑架”的假像,将建安侯绑到新罗去,如此一来,建安侯就是“不自愿”离开大唐的了,好面子的建安侯对大唐君主就有了交代。

        但是新罗太小,若要是被大唐朝廷知道了建安候是到了新罗,就是举新罗全国之力,也抵挡不住大唐一个州的镇兵压境,所以,他们自己不能出面,而建南将军的兄弟和建安候有仇,这就有了借口,建南将军大可以为弟复仇的名义,将建安侯给绑了来,从东治或者其他地方出海,先送到建南,再送到新罗去。

        自然他们也是给武元庆列出了非常丰厚的报酬,若是武元庆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建安侯绑出来而不引起朝廷的怀疑,那么建安侯在大唐的所有产业都将由武家接收,说这是建安侯授意了的,并且拿出了一封建安侯写给新罗的所谓家乡族长的信来佐证。

        而若是武元庆在绑了建安侯后被朝廷发现,也不用担心朝廷会派兵来抓他,因为再有半年多,大唐就将面临强敌,作为远离了中原的建南,就是武元庆的天下,那个强大的大唐的敌人,也会派兵来协助武元庆镇守建南,同时,武元庆还有好几个月的机会,争取到建州水军的部分将领投靠过来,还举了几个建州水军中几个武家子弟的名。

        这牙祭切听着似乎是天衣无缝,当然,这也只是站在新罗棒子的角度上来看的,而站在武元庆的眼中,就是漏洞百出,没一个地方是真的。

        所谓王况的信是伪造的,武元庆第一眼就认了出来,王况的习惯,除了给自己家中长辈及几位夫人还有给皇帝的奏折会是亲笔写的外,所有外流的信都是请人代笔,这一点武元庆心里清楚得很,而且王况的亲笔信是用他自己做的鹅毛笔写出来的,绝对不会用毛笔来写字,眼前的信,分明就是模仿了王况的一封请人代笔的字迹来写的,而且竟然是模仿柳老夫子的笔迹!

        而且当初王况还不是建安侯,还只是个小小的奉议郎的时候,朝廷就派了人来调查王况的身世,确凿无疑是建安人,王村虽然当时不显,但周围也是有村子的,王况小时候也曾顽劣跑到隔壁村里去,因此周围村子里还有不少人认得王况,可以说,他们真的是看着王况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长大的,但凡是有哪家产下儿子,这在当时都是四邻八乡的喜事,三两天就能传出好几个村子去,满月和周岁的时候,只要认得的,都会上门来道贺,送点贺仪,讨杯酒吃吃,说是也沾沾这家人产子之运,自家也能多有儿孙。

        因此,所谓王况是新罗人送过来的说法,在武元庆面前就是不攻自破,他们自以为查到了王村曾经付之一炬就没了证据了,就可以随意的瞎编乱造了。

        再次,王况对新罗人,对东瀛人的恨或许寻常百姓不知道,但身为镇守一方的大佬,又有富来客栈在这里开了分号,他武元庆能不知道?虽然他不知道建安侯为什么会这么恼这些地方的人,但这没什么,人不喜欢另一个人,其实也不用原因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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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元爽为什么惹恼了建安侯,武元庆也是心里清楚得紧,武元爽被关到大理寺之后,皇帝的旨意也就送到了建南,严厉的斥责了武元庆教弟无方,使其成为纨绔一个,有负于朝廷对武家人的期望,也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应国公,若不是考虑到应国公曾经对大唐的贡献,定要给武元爽来个流徙千里的处罚云云。

        朝中众大佬里,几个和应国公有旧的,比如说长孙无忌,比如说萧禹等等,以前应国公在世的时候都走得比较勤的,都给武元庆写了信来,几人说的情况大体都差不多,就是有出入也只是在某些细节上会有差别,但这些差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武元庆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滥用军中求援烟火,这个罪名是何其的重,若不是建安侯仁慈,不打算穷追到底,就是砍了武元爽的头,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也都没话说的。

        武媚娘也来了信,虽然信中依旧尊称他为兄长,但口气之严厉,是从来没有过的。应国公已经故去,但武家人并没有人继承了应国公之位,而只是由武元庆降两级爵袭了个县公之位。武媚娘信中指出,如是武家想要恢复到曾经的荣光,还想再当国公的话,那么就有必要和建安侯搞好关系。如今武家式微,就是武元庆的县公之位还是靠着武媚娘这几年来的极力奉承得来的,武家最有话语权的人,如今已经是武媚娘。从信中可以看出,武媚娘不希望武家因此而嫉恨建安侯,和建安侯闹出矛盾来,如果有人敢背着她干这些勾当,说不得,来自武媚娘的怒火必定是很强的,她是没权力处罚,但她可以吹枕边风呀,而且这么干还能显现出她武媚娘的大义,博得皇帝更多的宠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元庆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能坐上镇南军将军的位置,正是因为建安候开了口了,否则,那么多的大佬,这些人的家中子侄若都列出来,能征善战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那些将门子,随便就能拉出几十号人比他武元庆强过太多的,但建安侯却是推荐了他,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已经入了建安侯的眼了,建安侯这一次对武元爽出手只是因为武元爽太过分了,动了建安侯的逆鳞。谁个不知道,所有人都可以指着建安侯的鼻子骂他,他不记仇,过了就过了,可谁要敢在言辞中捎带上建安侯的家人,那就等着建安侯搬来万均大山狠狠的将你砸成烂泥吧。可你武元爽倒好,竟然连建安侯的女人都敢调戏,还想夺人的神猴,一下就犯了两桩随便哪一桩他武元庆想都不敢去想的罪过,却只是被关在大理寺里个把月,这已经是非常轻的处罚了。

        就说现在吧,建安侯竟然又送了这么个功劳来,提议让自己出面引出新罗人的意图,并随机应变来处理,这可是皇帝亲自交代的任务呢,若是能完成这么个任务,建南军改建南州,自己从一军统帅改任一州总管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因此,武元庆根本就没有因为武元爽的入狱而对王况有什么怀恨的意思。虽然他并不知道王况之所以推荐他来做这个镇南军的主帅的根本原因是不想让武家人进入朝廷中枢里去,整个镇南,没什么大的丈好打,建东建西各在其两边,而且建东已经开始往南往西探了,建南军已经成了彻底的腹地,不和他国接壤,如此一来,武元庆在将来就没有了立大功的机会。可以说,王况这一招就是先把武元庆捧起来,然后部分架空,如此一来,武媚娘自己一个人在宫里,所能掀起的浪花也几有限。

        至于发展到现在,王况想起用武元庆来当刀,一个是不得已,棒子就是奔建南去的,武元庆是最合适的刀手。另一个原因则是经过这么些年的压制,武媚娘的作用已经很小,至少,她已经影响不到李治小子了。真实的历史上,武媚娘之所以能够得手,主要就是因为李治成天的呆在宫里,人情世故上都不成熟,轻易的就能被媚惑了。但现在的李治已经完全变了个人,论见识或许暂时还比不上李恪,可比太子李承乾又要强过甚多,等他到了李恪的年纪后,超越李恪那是肯定的。在这样的情形下,武元庆再上一两个台阶已经无关大局的发展了。

        什么王家的营生由他武家来接受,开什么玩笑呢,那可不光光是王家的营生,这里面水有多深你新罗人岂能知道?这里面不光有王家的营生,朝里所有的相公级别的,有足够分量的都有份在里面,甚至皇帝也有很大的比例的利益在里面,这个营生是你想接就能接的?况且,武家也有那么点份子在里面,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自己知道,其他人不敢说,但武元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别看营生庞大,但真要让他接手,怕是不用十年,就要破败了,那些个大佬们会同意?皇帝会同意?到时候别吃不着羊反惹出一身骚,那才真真是武家的末日到了呢。

        既然自己当不了这个掌勺的,那就老老实实的跟在后头喝口汤就是了,况且这口汤也不是谁都能喝得起来的,一口汤就绝对可以将这整个天下大部分的所谓富豪之家给噎死!

        不得不说,正是因为王况那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和后世那如海一般的资料帮了他的忙。王况深深知道,中原王朝和其他王朝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个以方块字为纽带紧紧维系着的统一的文明,后世许多老外研究了中国的方块字后,也不得不承认,华夏文明之所以能延续数千年不断,正是因为方块字的功劳,方块字是一种有着极高凝聚力的带有魔力的文字。相反的,其他三个文明古国,因为他们采用的是字母体系或者是类似的体系,不同的地方就有了自己不同的语言文字,长久的演化之后,就形成了自己独立的社会观人文观和世界观,所以造成了分崩离析的结果而最终灰飞烟灭,而华夏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不管经历过多少年的分裂,最终还能在统一文字的向心力之下走到一起。

        同样的,正是因为华夏文明的这个特性,当一个王朝在鼎盛时期的时候,作为臣子,基本上不会有反叛之心,除非他们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朝廷逼得他们家破人亡了(当然不是绝对的,也有特例,只是很少,夺位之争不能算在此例,只能算做是皇家的家长之争)。不像其他地方的王朝,臣子有了实力,哪怕君王再贤明天下再安定,也会想方设法的取而代之。这就是东方文明的凝聚力和延续多年的儒家思想在起着重要的作用。

        哪怕是朝廷糜烂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反叛的臣子们大多也都只是会打出类似“除奸臣”、“清君侧”的旗号,以期获得最多的支持者,而没多少人敢说他想当皇帝的,说他想当皇帝这话的,最终都没落到个好下场。可现在的大唐之强盛已经到了一个前朝任何一个皇帝都做不到的地步,子民们的生活品质也是前所未有的好过,朝廷的威望也达到了以前的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敢想象的地步。在这样的境况下,谁敢反?没有百姓的支持,谁反得起来?

        所以王况料定就是把武元庆丢到建南,让他独领一军,在这个海外飞地上,他也绝对不会生起一丝反叛朝廷的心来。这就是棒子的悲哀了,他们学了华夏的文化,学了华夏的字,不过依旧是东施效颦,并没有学到根子上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华夏人和棒子的本质区别,就想着要策反这个策反那个,白日做梦都没这么YY的。

        所以,在王况看来,要想保持一个大中华的凝聚力,除了方块字之外的其他文字要不得,你可以保留你的方言,你可以有你自己的习俗和文化传承,但是在文字上,必须统一起来,后世的倭人,在占据夷洲几十年的时间里,正是不遗余力的推行倭文,不允许方块字的存在,这就造成了虽然夷洲最后还是收回了,但那里的人对倭人却是多有亲近之意,老老少少,多少都能说几句倭语,甚至不少人还以此为傲。这也正是王况千方百计的要将东瀛人给迁离开了原地的原因,他就是要让倭人远离故土,在融入华夏人时,为了生计,主动的去接受华夏的文明,这样要比强迫他们去学的效果要好得多。

        新罗人并不知道这一点,并不知道儒家思想在华夏人的心中已经深深的扎下了根,哪怕再是分崩离析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哪怕曾经是几十个小国林立,最终华夏还是会在其骨子里的文化印记的号召下走到一起来,而君权神授,皇权天命的思想,不是他们这些刚脱离野蛮的人所能理解的。

      第六百七十一章 让他们改邪归正

        最后一点,关于建州水军,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建州水军,只有四五艘大楼船和十几艘小楼船,所以新罗人以为大唐水军的威胁只有那四五艘大楼船而已,而对于用作往来于建东建南唐林港和东治港间运送旅客和货物的大楼船,新罗人不认为是多大的威胁,毕竟,它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建南。然而新罗人又哪里知道,如今的建州水军,就算扣除了明年要被徐国绪带出海的楼船,随时随地的都可以集结起十艘以上的大楼船,只不过这些楼船大多都在外海的隐密基地里训练着,普通人看不到而已,新罗人的海运能力低得可怜,哪里能知道这些?就是普通的大唐人都不清楚建州水军有多少楼船。

        千算万算,新罗人漏算了建州水军,或者说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建州水军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毕竟当初去东瀛的只有一艘小楼船,就是现在的东瀛两州一场里,也只有一艘大楼船是守军在使用的,另外就是各有一艘小楼船往来于对马岛及耽罗岛到北瀛州的航线上,这两艘小楼船是反向开的,一艘从北瀛州到对马再到耽罗然后回北瀛州,另一艘则是从北瀛州到耽罗再到对马,最后回到北瀛州。

        大唐的子民或者说持有大唐路引的人坐这两艘小楼船,转一圈回来,只需要百文,而新罗人?对不起啦,没有两贯别上船!因为这船是大唐的,大唐子民每一刻都在为大唐的发展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所以他们可以有这样的福利待遇,不是大唐的子民或者说被大唐允许长期定居在大唐内的持有路引的人,因为你们对大唐几乎没有贡献,所以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而从登州(今山东烟台及威海)和东海及明州(今浙江宁波)等地去北瀛州的楼船,不是大唐子民是别想坐上的,而且也不在同一个码头上停泊,至少隔了有几十里远,为的就是好控制非大唐子民的动向,也是为大唐子民营造出更强的成本优势,让番外人和大唐商人的竞争不在一个层面上。这些都不是新罗人所能了解到的情况,这也是他们一直摇摆不定的后果,如果他们一直坚定的站在大唐这一边,如果没有一个高句丽,或许他们的待遇就能得到不少的提升。

        但在新罗人的眼中,那就是大唐的楼船不够了,否则怎么会收这么多钱呢?否则怎么从耽罗及对马到中原本土还要绕道先去北瀛州再改乘北瀛州到建南的船然后才能折回大陆呢?还很难买到船引,若要是他们新罗人,还不赶紧的多加几艘船多赚钱?却不知道,曾经在建州干了不少年头的长孙煜在这一点上是深收王况的影响,并不指望着靠楼船赚钱,有位置,先给大唐子民留着,多余的那么点可怜的位置才会拿出来卖,而为了应付万一有什么巨变,这两艘楼船都能在不影响航运的情况下,尽快的向对马和耽罗派出足够的人手去,这两艘船还至少留了一层的空间下来,宁可空着,也不卖位。所以分配出来的高价船引自然就少得可怜,每艘船就那么几十个位置拿出来高价卖,对于新罗百济甚至高句丽那落后的航海技术,自然是大家都来哄抢,就造成了这么个楼船不够用的假象。

        甚至新罗人至今都在嘲笑东瀛人的不堪一击,几百人就把你们打下来了?换我们来试试,就是来几千我们也至少扛得住一年两年的,大唐水军不过就是在水上能逞能而已,到了陆地上还不是离开水的鱼一样任人宰割?这也是他们没见过当初王霖泊只率了一大一小两艘楼船,连船都没下就把个食人部落轰得连渣都没剩下来的场景,这才敢说这话。

        最最重要的是,在见棒子之前,武元庆就接到了皇帝的信!

        所以武元庆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一面表现出对建安侯名下营生的贪婪,一面又表现出了对未来东窗事发产生的可能严重后果表示了极大的担忧,要求新罗人在那“未知的强大的大唐敌人”面前,多提一下建南军将来可能面临的困难,最好是让他们多多派人来,越多越好,如果他们能派了万人以上过来帮助建南军防守,那么他宁愿将整个建南划出一半去,还包括了一半的金矿!

        一半的金矿啊!新罗人在听到建南竟然有年产几百斤的几处大金矿后,当场就石化了。可以说这是他们此行最意外的“收获”,有了这么大的金矿,还愁什么?还愁那建安侯不乖乖就范?先将他绑了去,然后在许给他一年多少多少黄金,这个贪财的家伙还不乖乖的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倒出来?

        可笑他们竟然不知道,那金矿在王况的眼中,远不如一根手指头,王况如今的身家,一年的收入两个建南所产的黄金都赶不上。而且,如果王况真想要建南的黄金,还会说给李世民知道么?就那么轻易的拱手让了出来,以建安王家的财力,造楼船是显眼了点,但多造点大船,自己组织人来挖金矿不就结了?新罗人并不知道王况的贪财究竟是什么原因,以他们就连王宫的屋顶都只能用茅草来盖的经济水平,哪里能想象得到王况现在拥有的财富?

        可以说,新罗人的穷,甚至连流求的一半都比不过,若是安逸王当时在建南的话,怕不要笑到肚子都抽筋了?可想而知武元庆当时是要以多大的毅力来忍受住不能放声大笑的痛苦了,就你们这穷样,还敢来图谋建南,敢打建安侯的主意?难怪建安侯说你们就是那喂不饱的狼崽,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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