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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2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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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天,应国公府那边都没有动静,三白这两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各去一次南墙那边“咿~~咿~~”的叫上一会,这是王况吩咐的。三白不去,会让对方以为三白察觉到了危险,这招引诱的法子不管用了;可若要是三白不去,对方又会怀疑王家人察觉到了有人想要抓三白,不让三白过来,所以,每天两次,这应该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频率,即表明三白还惦记着那只笼里的金丝猴,又表明王府中人没有察觉到这中间的异常。

        但是,依旧没动静。

        倒是程处默和小黑碳两个从徐国绪那听说了三白的事,领了几个护卫上了门,丢给王况说,怕他人手不够,这些人就暂时借王况使唤几天,然后拍拍【创建和谐家园】就走人,让王况很是奇怪,这俩家伙转了性了?自己回长安的时候也不像以前一样的一听说自己回来马上就杀上门来要吃要喝的,现在来帮忙也是这样,直接的丢下人手就走?

        最后还是林老太爷一语道破天机:圣人如今不在朝,长安城里新增的兵力里有一半,另外还有坊兵营都是在老魔王的控制之下,其余的则是兵部李尚书和尉迟敬德等人分别掌握,区别的就是,老魔王掌握皇城之外;李靖、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等人掌握皇城之内。在如此的微妙时期,为了避嫌,程处默他们自然不敢再和王况像以前那样的走得太近,以免招来无端的猜测,尤其是那些和王况不是很近的官员的猜测,所以,干脆就少来往的好,反正你王二郎正当年,又不是就只剩了一口气,哥几个要亲热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等圣人返京后也不迟。

        以前往来频繁,突然的不怎么往来了,才会更招人猜测呢?王况心中对老魔王几个腹诽,但真要轮到王况,其实也没什么更好的主意,身上的责任重多了,自然也就行事更要小心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和自己走得近的大佬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表面现象,但那些不是很近的中低层官员可不好说。

        虽然大权都在大佬手中掌握,但这朝廷的基石却是中低层官员,基石不稳,楼建得再高,只要手轻轻一推,马上就轰然倒塌。一朝重兵在手,自然就要六亲不认,一切一朝中的安定为首要,换了王况,估计也是这样,更不要说对李唐从来就没有起过异心的老魔王和李老头了。

        逢十是大朝的日子,这天已经是七月三十,是本月最后一个大朝。皇帝不在,并不等于大朝就不用上了,一切都还有如皇帝在的时候的程序进行,本来么,皇帝就是在,除非有什么紧要事要他来决定外,基本都是几个相公在主持朝会,皇帝只坐在那听,不常说话的(不是皇权旁落,而是将许多的权力下放了下来,不然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哟)。如今又已经明确下来,以长孙相公及其他几个国公一并主持朝中大小事务,因此常朝是免了,但是大朝会还是得开。

        王况本来又想偷懒不去,但被林颖芝劝去了,原因很简单,以前王况什么都不管,自然可以有足够的借口不用去上朝。但是现在王况虽然也还只是个散官,可鸿卢寺已经明确的划到了王况的名下管着,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所以,在床上搂着她们几个又赖了很久的王况,最终还只能不情愿的起来梳洗,吃过早点慢悠悠的往皇城里走去,说是早起,其实也还是日头都升得老高了,王况就是算着这时候去,顶多站上半个时辰,大朝就能结束,自己可以少受些苦,而且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事情,也差不多能应付过去了。

        守最外宫门的还都是羽林大营的兵士,都认得王况,一见王况来,就有个兵士道:“建安侯,里面都闹翻天了,您老人家还是紧走两步罢,似乎和鸿卢寺有关呢。”王况执掌鸿卢寺已经不是秘密,这些兵士提醒王况,实在是王况那走路的速度慢得太不像话了,别人一息就能迈出一步去,而王况呢,至少要两息的时间,还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啥?和鸿卢寺有关?”王况一听,一撩袍摆,几步就蹿了进去,看得那些个兵士是咋舍不已:建安侯这速度,怕是军中跑得最快的,也不过如此罢?不过这也是建安侯了,若要是换做其他文人出身的相公,再是事态紧急,也是要顾着身份,即便加快脚步,那还是一步三摇的。

        李世民在的时候,小朝会喜欢放在紫宸殿里,因为那里里他的书房近,也离内府库房近,有什么要拿的东西要赏给臣子的东西,去取很是方便。但李世民现在不在,朝会就又恢复到了太极殿里举行了,因为太极殿的两边,就是门下省、中书省、弘文馆、舍人院等中枢机构的办公地点,有什么要传唤底层官员进来也方便些。再者,紫宸殿可是真正的属于内宫,皇帝不在,这些个臣子们没有得到皇后传唤,没有资格进去的。

        进得太极殿,果然里面是闹哄哄的一团,皇帝不在,这些个大臣们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拘谨,这时候正分成了好几拨或是在交头接耳,或是在高谈阔论的,整个太极殿搞得让一头闯进来的王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明明是来上朝的,怎么跑到西市来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莫要再乱了,建安侯来了,听听建安侯怎么说?”处在殿门边的万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闯进来后目瞪口呆的王况,就喊了起来,也是万海的级别不够高,只能站在外侧,而且他本身就没什么实际的权责可以拿到朝上来议论的,他负责的不外就是土建工程一块,这还是现在,阎老头见识了他的本事之后才有的,要换以前,他连进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

      第六百六十三章 河北之变

        一听说王况来了,果然殿中的嘈杂一下就降低了许多,安静得多了,王况心道:果然还是和鸿卢寺有关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这帮大佬们吵吵成这样,完全没了个斯文人的样子,反而是那些个武官系的,两手抱胸,一边乐呵呵的瞧戏,一边在下着注,打赌谁的嗓门大。当然了,他们下注也是个乐子,不大,不过就是个一两吊的样子,从牙缝里随便一抠就有了,下大了他们也不敢呀,这可是触碰律法的。

        正寻思着,突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蹿到了王况面前:“王二郎,这事你得管,否则,某和你没个完!”

        王况还没看清是谁呢,另个人影过来,一扒拉将先来的给扒拉到了一边:“建安候,别听他的,这事依某看,做得对,换做是某,可能更要严厉些。”这个后来者王况倒是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萧禹,再往旁边看去,一个矮个子胖老头,不是魏征又是谁?魏老头被萧禹一扒拉,很是生气,但人家资格老呀,而且当初也正是萧禹的力荐,才有了自己的今天,这个面子不能不卖,所以有火不敢从萧禹发,反而冲王况哼了一声:“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王况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吵吵的是什么事情呢,这就要自己下定论谁对谁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点罢?真当自己是神仙了?还有,谁草菅人命了?谁无法无天了?似乎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包括黄大干的全算在自己头上,也没到一掌之数呀,难道你魏老头手上就是干净的?一滴血都没沾?那些被你参了或是下了大狱后自寻短见的或是上了东市边上的刑场的人难道就不是人命?

        万海可以说是目前朝堂上受了王况的好处最多的,这个最多是相对于他以前而言,是个相对值,如果没有王况的提携,他现在恐怕还得埋在那如山的文案中,不得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因此他对王况很是感激,且他也是属于寒门一系统,虽然寒门一系因为其家是当地富豪而不承认,但在万海来看,刨去了出身,自己的经历,就真真是属于寒门一系的,所以,这时候就挤了上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是一大早就有魏州那边的镇军遣了快马来报,说是高句丽使节已经在路上,路过魏州的时候,被探听了出来,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最近一个月,许多高句丽人在营州有的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有的则是被当地衙门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牢里,而且,这事情有愈演愈烈之势,他们出发的时候,还只有营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等他们上路,还没离开河北道呢,其他的州也开始效仿起来了。当然,这都是高句丽人的说法,事实的真相,魏州那边也不知道。

        魏州镇将是太原王家的人,是新近因为王霖泊的地位提升了之后,又有建安王家也承认了和太原王家祖上有渊源的关系在,虽然是建安王家自开了一谱,但一个中州镇将,且又是内陆,物产不怎么样的没什么油水之位,自然也就被朝中各大佬顺水推舟的送了出去,就算不能让建安侯增加点好感,但总是能让水军统领对自己有点好感罢。

        当今对高句丽早就想动一动了,这不光是官员,就连百姓也都知道。而建安候也早就对高句丽虎视眈眈的,而且似乎建安侯对高句丽人乃至新罗百济人殊无好感,这是王霖泊回报到太原王家里的消息。所以那王镇将一见来使是高句丽人,又有了王霖泊的交代,这就留意上了,为此还特地舍了几坛好酒,让驿丞将那使者灌得醉了后套出了话来。

        事关重大,镇将能拖得了使者一天两天,但却是不敢将他们羁绊在魏州的,所以只好一边给朝廷来信,一边给高句丽人要去长安可能经过的州县去信,希望这些州县里有能配合的,每个地方拖他们个一天半天的,如此累积下来,高句丽人就会晚上个十天八天的到长安,朝廷里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对策。

        回鹘之战还没结束,虽然那是没有悬念的练兵之战,但大唐整个河北,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兵,而且,马上就要入秋进入严冬,冬天的河北道,在朝中大佬尤其是文人系的大佬们的认知中,大唐军对上习惯了严寒的高句丽军,那是占不了多大的便宜的,因此,要打,怎么地也要拖到回鹘之战明年结束,然后是整兵调兵,在河北(再次说明,这里的河北是指的黄河以东以北的地区,包括了现在的东北中部,南部及河北)集结好了,选在开春的时候开战,争取在冬季来临前结束,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所以,推算起来,最快也要到后年春才能开战,而在此之前,对高句丽人要有所忍让,免得让他们发现了大唐的意图从而做好了应对。只有出奇不意,才能一最快的速度克敌。

        “呵呵,没想到罗捕头手脚倒是挺快的,这就开始了,不错,不错。”王况点点头,自己还真没看错人,这事情既然是营州而起,且时间上又对,自然就肯定是罗朋全他们从东治从海上取道回营州搞出来的动静了。东治到营州,若是走陆路的话,一个月也未必能到,但要是走海路,这时候是夏天正是顺风,十天都不要就可以到了。

        如此的话,魏小五他们送去的刀兵琥珀糖等都能及时的派上用场,而魏小【创建和谐家园】用自己吩咐,从此以后,必定会在银钱上对河北各衙门在这件事上大力支持,很正常么,我车马行要的就是一个安定的环境,有了安定的环境,那些单身客人才敢放心大胆的上路,多了人上路,我车马行的生意当然是日益兴隆。所以你各州衙门对高句丽的不法分子下大力气整治,那对我车马行的发展是大大有利的,我不支持谁支持?

        “事从营州起,必定是从柳城县起,柳城县捕头罗朋全罗平虏某在东治见过,这人办事,某放心!”王况硬梆梆的丢下一句话,就不理会一旁吹胡子瞪眼的魏老头而转身和其他的大佬打起了招呼了。这个老头就是这个脾气,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是死缠烂打的,而若你不理他了,他才会冷静下来仔细的考虑问题。

        什么什么?这事情敢情还是建安侯指使做的?他早就见过营州的捕头了?早就知道会有如此的结果了?既然如此,那又有啥子好担心的哟,建安侯出手,还没有失利过的时候呢。想通了这一层,许多的官员马上就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打起了哈哈来,这个问道:

        “静斋啊,某听说你家那只细犬月前下了一窝崽了?你那犬可是好犬哪,别忘了给某留一只崽啊。”

        “想要啊?成,没问题,把你曲池坊的那个小静院转到某的名下就成。”

        “靠,你怎么不去抢啊?某那静院可是紧挨着芙蓉苑,别看是在东南边,低价一点也不比朱雀大街两边的低!你给不给?不给某哪天将你一窝都端了!”

        ЖЖЖ

        那个又问:“李兵部啊,听说你家业嗣又要升了?还缺不缺亲兵呀?某家七姑丈的二姨娘他家的侄儿如今正在家没事做呢,你看怎么样?给你家业嗣当个亲兵如何?你放心,那体格,保证绝对杠杠的,三拳是打不死一只大虫,但对付十来个游侠儿是不成问题的。”

        这话被王况听到了,就奇怪道:“嗌?!某刚从建安回来,也没见业嗣那小子说过这话呀?谁说的?升哪去?谁又打建州的主意了?”潜台词他没说,他可是这些人里,最近才和李世民分开的,李世民都没说过要动建州啊,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个消息来?要知道,建州可是自己的根基,自己都安排好了,慢慢的撤离,要确保建州不因为黄良等和自己亲近的一系官员的离开而出现权力真空,那对建州百姓可没个好处。

        问话的回头一看,脸就红了:“哎呀,建安侯说没有,那就定是没有的了,某只是提前打个招呼,再说了,谁个不知道,业嗣在建州升迁那也是早晚的事,某就是想早点烧烧冷灶么,真要等有消息传来说业嗣要升了,那时候再想塞进去当亲兵,可就来不及了。”敢情还是个能认清未来形势的,竟然提前搞起了公关来。

        不过这话倒是点醒了王况,李业嗣在建州早就呆腻了,他是宁愿降个几级也想着跑到前线去和敌人光明正大的干一仗,这眼下,不正是个好机会?当下就道:“还真应了你的话了,某可是听说,业嗣或在年内有变动。”既然这小子想打仗,那就干脆放人好了,反正黄良也就这两三年内就要来长安,到时候整个建州的真正控制权都将归还给李世民,自己以建州为试点的试验,基本上是成功了的,再控制在手中,没什么意义。不若等李世民回来,跟他提议一下,高句丽之战就让他去了,而且他去,也是名义上的水军上司,名正言顺,水军有李业嗣在中间,就能跟陆军有更好的沟通。

        “就算是你王二郎安排的,那也是不妥的!”突然的,王况身后又冒出了一句。

      第六百六十四章 打和抚(上)

        王况是头大如斗,这死魏老头,今天怎么就这么特别的死倔了呢?以前只要自己不理会他,不用多久这老头就能自己想通,而且最后也能成为自己坚定的支持者,今天可好,都已经没人理他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想一想,还要固执的追过来?

        “不管妥不妥,已经做了,况且高句丽使者来访,那也是由鸿卢寺出面,某既然接了鸿卢寺事务,某来处理就是了。”当这么多人面,王况还真不能跟魏老头说这事连皇帝也知道,也默许了的,只要这么一说,马上就泄露出皇帝在“失踪”后去了东治港,和他王况在一起,现在他王况回来了,皇帝没回来,那么皇帝去哪了?不外就是建南或者建东罢?

        皇帝出行大家都知道,但知道皇帝去哪的,也就那么些人,都是皇帝信任的人,谁也不敢保证朝中臣子里没有包藏祸心的,万一真个有,皇帝的安全就是个大问题,所以,打死王况也是不能当着百来号官员的面说出来的。

        “你来处理?说得倒是轻巧,真要引起高句丽出兵怎么办?你难道就看着河北百姓及镇军将士死伤么?都说你王二郎悲天悯人,心系百姓,依某看来,却也不过如此。”魏老头越说越气,声音也越说越高,说着说着,那高举着的笏板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往王况的身上敲去。

        王况突然笑了,这老头,原来是为的这事,担心高句丽打过来百姓受苦,倒是难为他了,他赶紧的一把抓住魏老头那越逼越近的笏板,道:“某道魏相公为何一改了往日平稳的心境,还以为是故意刁难于璃呢,却是为此原因。还请魏相公从现在起不要说话,若是等到朝会散了后,还不能让您老满意的话,小子就站着不动,任凭你打,就是把小子打死了,璃也绝不吭一声的,这朝堂上众位可以见证。”

        这一席话出来,有几位就偷偷的笑了,魏老儿以前心境平稳?若他那叫心境平稳,那么这个大唐天下,怕是没有人会发怒了,个个都是乖绵羊了。不过一寻思,呃?还真是,以前就没见过魏老儿对建安候发过这么大的火的,哪怕刚刚还是乌云密布,但只要建安侯一往他面前一站,这老儿就有如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马上就是从连绵阴雨转为晴空万里了。

        魏征被王况这一席话说的老脸有点一红,是呀,这都还没个定论呢,这就冲着人发那么大火干嘛?自己的年龄,当他阿公都绰绰有余了,自打自己认识这个小家伙以来,也快十年了罢?似乎还真没见过这小家伙做过什么莽撞的事呢。

        心中想是想,可老脸终究有点挂不住,就“哼”了一声,涩声道:“真要某不满意了,某也懒得打你,你王二郎只要肯掏出十万贯来给河北民众,某就不和你计较。”言罢,扭过身去,踱到自己的软凳上坐着,闭上眼养起神来,果真是打算不再说话了。

        十万贯!这老头也真能开口,边上听的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乖乖,这可足足比整个河北道所有州县一年上交的赋税还要高出好几倍去,这样的数目,如果全换成粮食,足够五六十万的人口一个冬天的口粮,还包括牲畜吃的,甚至每人隔个几天都有可能吃到二三两肉。如此的数目,也不知道在河北民众心中,究竟是希望高句丽打过来好领到钱好呢,还是希望他们不要打过来?

        “成,就依您老的。”王况笑一笑,十万贯而已,虽然不知道自己王家一年能有多少入帐,但是仅仅行军饼坊加上建林酒楼这两个进项就不止这个数了。其实,就是魏老头不这么说,王况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不管要不要和高句丽开战,王况都准备让王家的营生触角伸到河北去了,从上而下的改善速度肯定不如自发的速度的,若是一边从上往下,一边从下往上,那么这个进度就会加快许多。既然河北民众以那样的态度对自己,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长孙相公,不知道并州那边有无最新消息传来?”王况转头冲着一直没说话的长孙无忌问道,这个臭老酸,狡猾狡猾的,一直不吭声,就尽看着众大臣们在那里嘀嘀咕咕,难怪他能一直屹立不倒,这才是真正的沉默是金呐。

        “哦,圣人既然有交代说对番外诸国是打是抚以建安侯的意见为主,那自然也是有权过问并州之事的了,这个具体战况嘛,还是李兵部来说比较准一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并州那边,并没有任何的难民逃到中原来,相反,反而是有不少的并州商人人到中原采买些盐和茶叶送去,据说是李总管默许的,说是回鹘人少了这两样,没什么战力,对我大唐练兵不利,几乎没什么效果,就默许并州商人往来贩卖盐和茶叶。这一点,老朽已经去信询问了,不日即有回报。”

        盐,是人和牲畜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尤其是马匹和牛这样大型的牲畜,仅靠吃粮草是远远满足不了身体对盐的需求的,只要一缺盐,人马都是乏力,病怏怏的。所以,但凡是养牛马的,除了粮草外,还要定时的投放些盐给牲畜舔食。百头牛每十天的耗盐量就起码要上百斤。(后世因为牧草有经过改良,牧草中的含盐量提高不少,所以盐的需求也就不是那么高了,但依旧需要定期的投放盐。)

        有些有经验的训马人,对付烈马的压箱底招式就是连续十几二十天的不给马匹提供含盐高的粮草,让马对盐的渴望程度积累到一定的值了后,再将沾满了盐的手伸给马舔食,只要马一舔,迈过了这一关,那马就肯让你近身了,如此训马的效果那是事半功倍,几乎就没有什么失手的。

        就连三白,虽然喜欢吃琥珀糖,但同样的对咸的食物的吸引力是无法抗拒的,因为那是它身体本能的需求。

        回鹘之战已经持续了快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就算回鹘人存储了再多的盐也早就消耗了个干干净净,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可以说回鹘获得盐的途径就只有往西北边,和更为偏远的部落交易,想要从中原再获得点盐,那是难上加难,而且,盐向来就是大唐对外节制的杀手锏之一,你不听话?成,我断了你的盐,看你还跳不跳?当初和突厥人开战,掐断了突厥人的盐的主要来源,就起到了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同样的,茶却是草原人在冬天除了吃生肉,喝马奶之外的维生素主要来源,同样也是可以帮助他们很好的消化肉食的饮品,可以说,盐和茶,就是压垮游牧民的最后两根稻草,只要前面的工作做得顺利了,那时候就要看中原王朝的心情了,不高兴了,就压上这两根稻草,让你趴下,高兴了,就拿起来,让你喘一口气。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自有汉以来,盐和茶的买卖都要牢牢的握在官府的手中的主要原因。民间可以有私盐,但那只能他们自己用或者同村人同族人之间流通,想私自往外流通,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没有拿到官方的凭证而私自贩卖盐茶,最严重的可以视为资敌!

        因此,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盐井盐矿往往是争夺最为惨烈的,控制了盐,就等于牢牢的抓住了敌人的七寸,可以慢慢的收拾对方了,粮食没了,可以四处抢夺,实在不行,野草野果都能暂时的用来抗一抗,可是盐就不是到处都有的。所以中原王朝历来对北方草原的征战中,那些战功彪柄的,往往都是第一时间想方设法的切断敌人的盐的来源,有盐井盐矿的,只要是想着打长期战,那么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也要第一时间将对方的盐井盐矿给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只要做好防守就几乎能立于不败之地。

        大唐当然没有这样的顾虑,延绵的海岸线,使得大唐有了充足的盐的来源,尤其是近来在长溪黄家带动下的将煮盐改为晒盐的变革,盐价是跌了又跌,跌到了任何人家,都可以随随便便的随时随地拿出几斤盐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的一斤盐,价格比一斗米还要贵上许多,现在,一斤米就能换一斤盐。

        “哦,如此,某倒不需要什么新战报了,不若通知李总管,让他早点结束吧,要练兵,有的是地方,草原练兵,也差不多了,是该换个地方练练了,李兵部,您看,是不是可以给李总管去封信,问问他,对去滴水成冰的苦寒之地练兵有没有兴趣?”

        “怎么?建安侯是打算对高句丽动手了?”李靖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其他本来是袖着手看文官们闹腾的武官们也是全竖起了耳朵,就等着王况的回答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打和抚(中)

        要开打啊,有多长时间没摸刀弓了?有多少个日夜没有体会那种纵马快意,横刀立马,取敌酋于万军之中的【创建和谐家园】了呢?能有资格在朝会上出现的武官,哪个不是战攻累累的?所以一听要打,瞪时是耳朵支楞起来,有那么一两个还巴巴的跑到李靖面前,给他端上茶:“头,您吃茶。”这是李靖的老部下,李靖刚从军的时候就是他的亲兵,管李靖叫头。这一幕看得是其他的武官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没办法呀,谁让自己不是李兵部的老部下呢?要出兵,如今圣人不在,那么点将的活自然就落到了李兵部的头上呀。

        其实大唐边境地区,自立朝以来的头二十年里,每一天都是打着的,但却不是同时,不是这里开战就是那里起狼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周边的国家都觊觎着大唐这广阔富饶的疆土,北方的羡慕南边不会那么寒冷,西边的羡慕东边土地的富饶……,他们都想从中原捞到点好处。真打是没多少人敢的,号称敢和大唐叫板的大唐之下的最强国吐蕃也只敢陈兵于边境挑衅一下,真要到了大唐派兵过去,他们又立马的怂了,赶紧的派使节来解释说什么不过是为了抓几个逃跑的农奴,又或者是追猛兽了等等。

        大多数呢,都仗着中原王朝的宽容而打打擦边球,搞搞小摩擦,比如说北边的一到冬天就南下打草谷,获得了一定的收获之后,大概只要赔礼道歉一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但最近些年来,这些小国发现,这招行不通了,因为大唐的建安侯发话了,你杀我大唐子民一人,我灭你全族!而且皇帝也随后公开表态,大唐子民不容许任何人随意侵犯。并且也实施了,东瀛被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早还有那个远离了千里的大洋之外,据说那有个食人部族,只因常去骚扰还没回归大唐的先秦【创建和谐家园】,最后落得个男女老少全被屠了,一个没剩!

        现在又轮到了回鹘了,下一个不知道要轮到谁?所以这两年周边各国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大唐会来个秋后算帐,所以楞是不敢再来,所以朝中这些个武官就闲了,闲得心里发慌,空落落的,只觉着这生活一点乐趣也没了。

        松州之战太小,一天就结束了,没轮上他们;打高昌有侯君集带上几个将领也就够了,他们也没轮上;灭食人族,他们不是水军,想都别想;灭东瀛更是离谱,人家黄大郎只带了那么几百兵士,只是黄大郎一刀下去,就那么结束了;好吧,总算打回鹘了吧,可人家并州总管李世勣怎么说来的?我们要练兵,这几个毛渣渣子回鹘兵,有并州将领就够了,不用你们。听听,这话可气不可气?我们又不要你的功劳,有功劳你尽管拿去就是了,我们只是想重上战马而已,就这么简单,你们却是藏着掖着的,生怕我们抢了你的功劳似的。但李世勣是什么人?开国元老呀,这些个武官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只能干等机会。

        好么,现在似乎又有机会了?打高句丽呀,据说那里一到冬天白茫茫的一片,那雪景别提有多美了,而且高句丽又不同于回鹘,和大唐接壤的线拉得很长,真要开战就不大可能一点推进,都不要全线推进,只要一半推进,他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能重回战场。

        “圣人约摸还得至少几个月才能回转,某是想,等圣人回宫的时候,能给他一个惊喜。”王况挠了挠头,有些不适应一下就成为朝中众臣的焦点,尤其是那些个武官一系的,盯着自己就如同自己是那案板上的肥肉,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但没办法,谁让李老二竟然给出了这么个是打是抚以自己的意见为主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旨意呢?

        “药师啊,某寻思着吧,某曾经是一病就是十来年,这十来年里,原本一直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提刀上马,驰骋疆场了,谁能想得到某如今身子大好,甚至比先皇在的时候还要好了呢?某年纪也大了,不比得你们,这十多年里,你们都过够了瘾,这一次,总该轮到某了吧?”一直坐在一边的秦琼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开腔了。他这一开腔,许多武官顿时是满脸的失望。

        哎呀,千算万算,怎么就把这头虎给忘了呢?以前圣人没上位的时候,这位可就有着病虎的名头,后来他一病就是十来年,身子越来越差,大家也就渐渐的不把他列入可出征的候选人里去了,时间一长,自然就不会想到还有这么位大能杵着呢。

        得,自己才开了个头,似乎就没用处了?王况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这帮家伙,纯粹就是过河拆桥么,某才说要打想打,你们就马上争着出去?可别忘了,皇帝并没说我有权决定打不打的,只是说以我的意见为主,这是意见呢,意见,你们懂不?最后下决定还是要各部一起讨论不是?

        再说秦老头,好么,装了十几年病,不装了,这就开始展露峥嵘了,也不问自己有什么打算了?嗯,只有老魔王和老黑碳还好。

        正想着这两位呢,俩老家伙也开口了,而且是异口同声的:“依某看哪,这次主帅还真非叔宝莫属。”这句话把个王况给气得七窍里起码有那么三四窍都【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想要喷出浓烟来。

        “行,你们商量吧,这里似乎没某什么事了哈?某回家逗自家几个儿女去。”王况一跺脚,手一背,一个漂亮的原地转身,仰头,八字步一迈,就往殿外行去。

        “哟,哟,建安侯闹起小孩子脾气了。”房玄龄在旁起哄了起来,引得大家伙一阵的哄笑,魏老头原本是闭着眼的,这时候也睁开了,冲王况叫了一声:“十万贯!”又闭眼闭嘴,五心合一了。

        “哎,倒是忘了还有个十万贯的茬。”王况就等着魏老头这话呢,不然他怎么下得来台呀,又怎么找到介入的理由呀?这些个大佬,仗着自己年纪一大把,个个可以当王况的爷爷辈的,都把自己的存在视而不见了,不找个介入的理由怎么成?

        “过得一段时间,安息人可能会向南挺进天竺,如此,我大唐防守西域的兵力就可以抽调出一部分来,及时的输送到河北去。同时,东平方面,只要有足够的匠人和铁矿,就可以在入冬前为河北方面提供至少一万架钢弩……”

        “钢弩?这是什么武器?”一听钢弩,武官们又不淡定了,原本渐渐安静下来的太极殿又开始嘈杂了起来,王况没办法,只好示意守在殿门口的金吾卫过来一个,让他到皇城外横街西南角的将作监里去取一把过来,早知道昨晚就不交代家人把剩下的两把送过去了,自己直接带来多好,只要不带了箭支,而且拆分开来,带进来也是容易得很,谁也没见过这东西,不知道是可以组装起来的,不过,那么带的话,自己就要落人话柄了。

        “不用这么麻烦,某家这里有。”徐吃货作为内府监丞,一般的朝会里,他也只有侯在偏殿等候皇帝说拿什么东西来赏给谁的份,但皇帝不在,而若是几位相公突然想起需要内府库里的什么东西的话,也好及时的取来,加上皇帝也吩咐过的,王况需要什么,内府敞开供应,除了那些个字画外。所以徐国绪一听说王况来了,就也跑来了,算是作为内廷的代表。

        精巧的小钢弩一拿出来一组装好,就是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作为将领,谁不知道这种可以拆开来携带,组装又快的钢弩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就是下雨天,也可以不用发起冲锋,而是站在那以逸待劳,等敌人过来,一阵乱射就行了,就是敌人不来,我也大可以慢慢推进。有这钢弩在手,难怪建安侯似乎想今冬就开战?

        “如果将这钢弩的制造分开来做,东平那边只负责弩臂,而机栝和弩身及弓弦由将作监及兵器监来承担的话,那么,可能冬天不到,就能做出两万架,而东平那边,则可以分出人手来打钢刀,钢刀就不用某说了罢,你们都见过的。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大量的铁矿石和优质的石碳,目前在长安以北发现的石碳质优没错,但如今长安及京畿、中原一带的人家,许多都已经习惯了烧石碳,若是从这两处拨过去,可能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而优质石碳和铁矿,回鹘人那都有,所以,这就是某说的,是时候结束回鹘之战了。”

        “至于粮草问题,这早就不是问题,某就不说了。剩下的就是冬季兵士的保暖问题,这个简单。如今江南一带,多有富商圈地,呃,某说的圈地,就是只买了别人家的私田,然后用其来置换别人的永业田,使自己的田地连成一片。他们圈地,就为两件事,一是养羊取毛,二是种百叠子纺纱。这些人中,多有那不轨之徒,以次田强换了普通人家的良田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法不责众,若要是全处罚了,也不是个事,因此某就想,可以允许他们以棉以纱以毛来赎原罪,但前提是不法所得必须退回。同时,回鹘人所占之地,是养羊的好地方,而西域又有广袤的土地是最适合百叠子的生长的,可以让这些赎了罪的豪强去这两处经营他们的营生,至于不交的,那就依法处理就是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打和抚(下)

        “以棉以纱来赎买他们的过错,这点有待商榷,既然犯了错,那就要为他们犯下的错承担责任,若是人人都可以用钱物抵罪,这个口子一开,怕是以后要后患无穷。”长孙无忌不愧是搞律法的,一语就点破了王况话语中的漏洞,他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个王建安,还是心太软呢。

        哪里知道,王况这就是故意设个坑让他来跳,大唐律是长孙无忌主持修订的,那么在对律法的解释上,长孙无忌就拥有别人不可替代的发言权,他说行,那就基本是行的,说不行,除非皇帝开口,否则那真的就不行,而且长孙无忌身为皇帝的大舅哥,加上他跟随皇帝一路辗转南北,征战四方出谋划策,其地位还真没人可以去撼动,也没人敢去撼动。

        秋后算帐的话,长孙无忌可以说,但王况就不能说,这一说那就是得罪一大批人,这种活王况才不会干。所以,他就要引长孙无忌开口,只要长孙无忌开口定了性了,那就不关他王况什么事了。而长孙无忌呢,因大唐律是他搞出来的,所以对大唐律的尊严那是看得非常的重,在长孙无忌眼里,大唐律法是不容有人试图去挑战的。

        人多力量大,既然长孙相公已经给那些圈地了的人定了性了,那么怎么处罚就好办了,按律法程序走就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筹措到兵士过冬用的棉袍的办法定了下来。很简单,就是那些圈地的,除了刑罚逃不掉外,不是还有罚金么?可以用棉袍来抵!只要能在秋末上交棉袍,那么原本你的罚金折算成棉袍要一百件的,朝廷就法外开恩,只算你八十件!若要是秋末完不成的,那就对不起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一个子儿的折扣也不给。

        另外就是,若要想去草原或者西部圈地的,朝廷也不要你的银钱,只要你上交一定数目的棉袍被褥就成,到时候,按上缴的总数来算,谁缴得多的,谁就有优先选地,多选地的权利,这个不设上限,能交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个也要在入冬前完成。至于说百叠子棉和羊毛棉这二者之间怎么换算,那就是户部和民部的事情了,自由底下的官员去算去。

        唐老头也是雷厉风行,这边才得出结论,他马上就吩咐了一个手下的官员,快跑回去布置任务了,这个算法看起来简单,但各地的物价不同,具体的情况也不尽同,所以,需要将各地的这些相关资料都整理出来后才能进行换算,一刀切,不是这帮大佬们的习惯,而且这事情牵扯颇大,若真个实行一刀切,怕是要引起民间强力的反弹,皇帝在的时候,由皇帝最后下道旨意就没问题,可问题在于皇帝不在,所以这些个决定就要考虑到不能被那些个豪门大阀抓住了把柄,参他们一本,要知道,这朝堂上,豪门大阀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觊的。

        如此一来,御寒之物也算是解决了,至于说帐蓬油布啊等这些东西,各地都有储备,而且数量不少,只要一纸公文下去,各处将作坊就能很快的运到需要的地方去。吃的就更简单,罐头,琥珀糖,行军饼等这些的储备都是十分的充足,目前大唐粮库里的这些储备,足够支持二十万大军用一年,而且,你这边在消耗,我那边也同时在生产着的呀,因此,这场仗打上个三五年,物资方面,就根本不用愁的。

        这简直和十多年前打突厥的时候有了天壤之别,那时候,若不是扼住了突厥人的喉咙,在盐铁茶这几样上死死的卡住了,突厥人会不会败退还是两说,而那一场征战下来,整个唐廷也是大伤元气,连乘胜追击的力气都没了,要是这个王二郎早上个十年出现该多好呀,搞个不好,突厥这个词,恐怕就将永远的成为了历史了。这一刻,几乎所有朝堂上的人都泛起了这么样的念头来。

        “等等,刚刚二郎你说什么安息人不久就将南下打天竺,这消息从何而来?”其他人都差不多忘了这个细节,但杜老头和房老头这俩老家伙相视了一眼,突然问王况道。

        对呀,是有这么一说,难道建安侯竟然挑起了安息人对天竺的野心?这招驱狼吞虎的法子不错。那些原本因为秦琼横插一杠子而失望了的武将的眼睛又亮了,嗯,东边不亮西边亮,高句丽咱们没什么希望去了,可西边可以呀,茫茫戈壁上征战,一望无际,也是个好去处呢。

        合着这帮家伙现在都把出征当成了旅游了。这也怨不得他们,只是因为这几年里,大唐军的战力那是噌噌噌的往上蹿,不是一个两个台阶的蹿,而是每一次的提升,都是一口气提升好几个台阶。如果要把开国之初的战力和现在来比,用个最简单的比喻,那就是,如果当初有这么好的装备,有这么充足的粮草而且是优质的粮草,一个兵至少可以顶仨。

        这个一顶仨不是说一个可以干倒三个,而是说这一个兵的功用能抵得过三个,马配了马镫,兵士换了钢刀,锱重粮草也少带了,糟粕和行军饼的出现,就使得辅兵的数量起码减了一半下去,又有琥珀糖这么个可以快速补充体力的逆天之物出现,有冬天也能吃得到的果蔬罐头出现,再加上现在出现的这个钢弩,一切的一切,使得如今的十万兵能抵得上以前的三十万兵,因为现在的十万兵里,至少有那么六七万是可以抄刀上阵的,而以前的三十万兵里,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七八万人而已。

        这么几厢里一来,打仗已经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而朝堂上的这些将官,位不低,冲锋陷阵的事几乎不用他们去做,自然而然的就把出征当成了可以出去散心的美差了。

        “嗯,安息人已经找上了某,想要以他们的三十七城来换我们的琥珀糖及新耕种法子和一些种子,书一车。”王况笑了笑,“三十七城某不图,那些地方,不会是好地方。不过么,琥珀糖他们要的话,倒是可以卖,新耕种法子么,也是可以给,书一车,这就要内府书局的配合了,‘特地’给他们印一车去就是。”

        “安息之地,并不适合新耕种法子的推广,而我大唐与安息接壤之地也是不能用,能用新耕种法子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唐老头管民部,在风土物貌这方面的了解程度要比朝中诸位大佬更深,他见大家不解,就帮王况补充了一下,“前此玄奘大德回京后,交给朝廷一份他的西行游记,里面对西域,对安息,对天竺的风土物貌都有详尽的描述。”

        “书也简单,不过就是多费些排版时间而已,又不用像以前,用雕版来印,费时费物费力。这个某保证一个月之内就完成,特地印么,自然就是十给改成八或者其他数据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个由着印书匠们自己去发挥就是了,凡是涉及到尺寸,时间等等的,全由着他们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徐国绪在一旁贼贼的笑了。他的表情,顿时引起朝堂上一阵的哄然大笑。这要换了以前,大家都想做谦谦君子,这种欺骗人的事,他们是不大想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经过这么些年不允许大唐先进技术外流的思路熏陶下,大佬们也渐渐的转变了许多,他们都几乎认同了王况的主张:只要对我大唐子民有利,对我大唐的长治久安有利的,那么就一定是好办法。

        “如此,则种子也简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萧禹老头也突然展颜一笑,“就是新耕种法子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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