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二郎来了啊。某就说了,二郎一来,肯定又是提着食盒来的,怎么样?聃公,还是你输了。”黄良正好面对厅外,王况进来是看得一清二楚。
王况翻了翻白眼,敢情这老头拿自己和林明打赌来着。
“来来来,二郎快见过天使。”黄良对王况的白眼视而不见,下了座来拉着王况到那年青人面前:“天使,这便是王二郎。今天刚回来,我就给你叫来了。”
“好啊,果真是年少聪慧,皇后得了你那安乐椅,甚喜啊。哦,对了,差点忘了介绍自己,某徐国绪,在皇后跟前伺候着,做个小黄门,这回是自讨的差使,也幸亏得了皇后嘱咐,要某帮着谢谢王二郎,否则这差使还轮不到某来呢。”
随着黄良的折子去的,不光有靠背椅和安乐椅,还有一大包的炒番瓜子,瓜子是送给皇帝皇后的。而且,那帮驿兵带着的卤味一路送着,到了长安竟然还有剩的,也是他们自己存了心思,想着留着点返程吃,因此一路上但凡歇脚的时候,就都按了富来客栈教的,将卤味拿出来蒸一蒸,怕坏了。到了长安,住下的时候又拿出来蒸,结果被一个同在驿馆住着的将军闻到香给要了些去,第二天,这上门来的就络绎不绝了,他们一帮子从偏远的建安来,谁也不敢得罪,所以就是谁来都给。一天工夫,全被上门来讨的要个一干二净。
不过既然免不了送人,干脆,里面有活络的就每送一位就说一声:“这可是建安富来客栈小东家亲手做得的美味。”他想得倒是挺远,我这里帮您小东家扬扬名,回去再找小东家,那还不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所以没几天的工夫,在长安的大小官员就流传开了,说是江南东道的建安这么个小城里,有个富来客栈,这客栈的小东家整治得一手好美味,那酱肉(他们只以为那是酱肉)比起长安最有名的仙人居的酱肉,那是好比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都说那仙人居该改名了,叫凡人居,人家那富来客栈才有资格叫仙人居呢。最后这话就传到了皇宫里,而这个徐国绪因为是伺候长孙皇后的,自然听说了这事,又见到了王况送给皇后的那包番瓜子,也偷着尝了几粒,自此心里就惦记上了。后来一听说皇上有招王况进京问话的意思,就跑到长孙皇后那央着要来了这差使。
要来差使后,他这一路可是少有的马不停蹄,直往建安而来,跟着来的羽林军还以为碰到一个难得的实心办事的主了,要知道,以往但凡从宫里出来的,都恨不得多在外呆两天,一路上都是且停且行的,有时候一天才走那么四五十里地。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天使是想着节约路上的时间,好在建安多呆两天。
王况前面见过的李业嗣当然是知道天使这么赶的原因的,所以见了王况又闻到王况手中食盒里飘出的香味,才有那么一句话。
而徐国绪第一天之所以急着找王况,也是为了吃。后来吃到富来客栈送的吃食,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所以就不紧不慢了起来。刚才王况没来的时候,黄良和林明打赌又让他对王况多了分期待。所以这一见到王况,也是笑脸有加。
王况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他回来还没见过王凌就被叫来了。这会见了天使,见其笑容可掬,也就去了原本有的那点紧张,听了徐国绪的话,也就拱拱手做了个揖:“谢天使夸赞了,些许小玩意,上不得台面,见笑了。”心里却是奇怪,这黄门么,不就是太监?怎么说话除了声音有点细,面上无须之外,竟然和常人无二,和后世影视里的娘娘腔根本就是天差地远了,如果太监都是这样,那后世的导演们就该都跳楼算了,糊弄人不带这么整的。
嗯,不错,看样子果真是个人物,远没有常人那见了天使的诚惶诚恐。自己虽然只是个小黄门,在皇宫里是个蚂蚁般的小人物,可现下身份却是天使,要是一般人,还不是战战兢兢的?有更甚的都会当场失禁。徐国绪心里不免又把王况给拔高了一个层次,看来这建安城里传说的星君下凡还是有点道理的。
寒喧完毕,自然是上酒上菜,席间是宾主相谈甚欢。王况也了解了徐国绪这次来,主要就是李老二看了黄良的折子,竟然把久病在床的人只靠吃食都给调理得能下地了,又说前次送的将军柜和这次的靠背胡凳都是出自王况的手,再加上这两年,建安县年年进献的辣椒酱听说又有这王二郎的影子,所以就来了点兴趣,要召王况进京去问问,总不能我当皇帝的来建安找你吧?不过徐国绪带来的只有皇帝的口信,没什么诏书啊圣旨之类的,倒是让原本想看看这时候的圣旨长什么样的王况有点失望。
尝过王况带来的那三泡三卤的拼盘后,又得了王况送的几罐辣椒酱,徐国绪当然是高兴万分,吃食吃到嘴里也就没了,这辣椒酱可是好东西,拿去送人可远比送什么金银之物有面子多了。又听说王况还需要等上几日才能上京,徐国绪自然是满口答应:“不急不急,二郎若有什么要紧事一并处理了再动身不迟。”开玩笑,我紧赶慢赶,为的就是能在建安多呆两天,要是你一接旨意就起身,那我前面的辛苦不就白忙乎了?
第七十一章 蜜制金桔
王况要等的就是金桔,和丹桂(桂花的一个品种,其色橙中带金,香味浓且没苦味,前几年,有沪杭两市到闽北大肆移了丹桂去种,但都没种活,白白糟蹋了许多资源,也使得这两年闽北的桂花茶减产许多,罪孽啊)一样,金桔也是闽北特有的(市场上能买到的比拇指略大的那不叫金桔,而是叫金弹子,金桔,特指的就是黄豆般大小,色泽如金的特定品种)。通常在正月里,若到闽北人家里作客,一般都会给你泡上一杯桂花茶或是金桔,这就是最高规格的待客之道了。这个桂花茶和杭市及桂省的不同,他们的桂花茶用的是白桂或是黄桂晒干了的,颜色没了,形状也没了,只剩了个香味,还有点苦。闽北的桂花茶用的是蜜制的,也就是蜂蜜和冰糖(这几十年来,多用白砂糖代替冰糖,但最好的依旧是用冰糖)。舀一汤匙的桂花茶到玻璃或白瓷的杯或碗里,冲上开水,那泡过蜜的桂花就在水中舒展开来,在白瓷碗或玻璃的衬映下,上下翻滚,先看其形,个个饱满如刚摘下,再看其色,橙中带金,凭添了一分富贵之气,在正月里,这可是最好的寓意。然后闻其味,幽香扑鼻而来,却又不那么浓烈,套用朱先生一句话,这香增之一分嫌浓,减一分则嫌淡,闻上一闻,则是心旷神怡,又如站于高山之巅俯瞰晨光里山脚平静的小村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身边有徐徐山风吹过,云彩就在脚下缓缓飘过。最后,再抿上一口,顿时是满口生香,浑身轻飘飘悠悠然,在口中稍含片刻吞下,香味则从胸腹中蔓延到四肢百骸直透毛孔,让人舒服得忍不住想【创建和谐家园】一声。至今来,灰雀若是正月里去亲友家拜访,每每接过桂花茶都是诚惶诚恐,必定是站起来,弯腰举了双手接过,惟恐自己不小心亵渎了那其中蕴涵的浓浓情谊。
可惜,王况在年前忙着王凌的婚事,也或许是懒散惯了,没想起收些桂花来,就连自己原来客栈小院里的几株丹桂,也是任其自开自谢。要不是这次在蒋溪口看到那户人家小心呵护着的金桔,他都忘了这事。
第二天傍晚,高三就买了一斤多点金桔回来,还是把那户人家的存货一扫而光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存放时间过长,色泽已经不是很新鲜。不过好在这次王况要取的是其对咳嗽的缓解功效,所以影响不是很大。
因为以前王况并没泡过金桔,只是看人家做过,所以这第一次必须得自己动动手,做成了,以后才能招人手在成熟季节做。第二天一早,将金桔用水洗了一遍后,再用开水烫一下,然后用针将金桔籽一个个的挑出来,每粒金桔都有且仅有一粒籽。一斤多的金桔千来个,挑也是比较费工的。陈丫儿正闲着没事情干,见王况自己一个人坐在院里,拿了根针在挑,又笨手笨脚的,就夺针去挑了起来,那边如花已经把陈老太背了出来躺院子里晒太阳,秋香则是早就扫完了院子,看着没事赶,见到主母在挑金桔,也过来帮忙。如花本来也想来一起帮着挑,被王况给叫回去陪陈老太聊天去了。这俩丫头刚来的时候还很怕生,担心主家不好伺候,尤其是如花,担心自己的饭量大会引起主家不快,但一个多月下来,陈丫儿并没有将她们当丫环看,而是和姐妹一般,就是对如花,王况有时候担心她不够吃,总是会让客栈多送些来,所以也就渐渐放开了,而王五家的也和陈丫儿他们熟悉了,加上王五现下身体日渐好了起来,所以她脸上的笑也多了起来,再不是原来那愁苦的样子,因此院里不时总能传来笑声,王况每次听到都要感慨:都说三个女人是三千只鸭子,这四五个在一起就更厉害,果然不假。这段时间来,丑丑也已经和陈丫儿非常的亲热,今天恰好柳老先生要去会友,没上学堂,就也趴在陈丫儿腿上,有模有样的拿了根针学着挑了起来,每挑出一个,就努力的举起挑好的金桔咯咯笑着给陈丫儿看,得了句夸奖就又继续挑。
陈丫儿早已经从王凌口中知道了自家这个二叔不简单,因此但凡王况要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好奇的问这问那,而是能帮着做的就帮着做点。女人就是适合做这种仔细活,不用一个时辰,金桔就已经全部挑好。王况再将其摊在萹箩上晒,只需要晒个半天,把金桔表皮的水份收了就可以了。
看看时间还早,王况决定去打铁铺子定做几样东西。前两年的将军柜制作,让打铁铺掌柜也得了点赏赐,再加上林明早已经交代过,但凡王况来打什么就照做就是,只需得抽个空去盐铁吏那补备下用铁量就成,这也多亏了林翰在长安的运作,说是献上将军柜的王二郎时不时的会要些铁打东西,而每个州县每年可用的铁是有定量的,所以户部就特许了王况要的铁都由户部再每年拨去的铁里额外另出。户部的思路也很简单,能献上将军柜的人,难道还会用铁图谋什么吗?
到打铁铺花了点时间,把要做的讲清楚,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所以明后天就可得。再逛到遏跃跟的羊肉店看看生意如何。遏跃跟已经回草原了,现在店里就他家婆娘和一个雇来的伙计在照应着,至于羊肉,现在已经改到孙嘉翰在富来客栈里做得了送来,等遏跃跟回来了再由他自己接手。
路过建安唯一的一家纸笔店的时候,王况意外得知自己前年定做的围棋已经做得了,原来这个纸笔店掌柜的有心要讨好下王况,这可是和建安大才子林小郎君称兄道弟的,把他伺候好了,那就等于把林大才子伺候好了,往后自己的生意和能好不是,所以就擅自将王况原来要求的用石子磨制的围棋改成了玉石来做,白子用的是和田玉,黑子则用的西夏产的墨玉。否则哪里需要这么多时间,顶多大半年工夫也就能做成了。王况拿了围棋是苦笑,现在自己已经不再对五子棋有什么渴望了,相对于五子棋来,王况更喜欢台球,尤其是喜欢享受那种感觉来了的时候,瞄也不瞄一杆进洞的【创建和谐家园】,颇有些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成就感。
不过对于纸笔店掌柜的美意,王况也不好推却,就收下了,不过临走却丢给了纸笔店掌柜一张纸条,让他去富来客栈领几个可以打九折的铁牌牌,送给纸笔店的大主顾。这铁牌子王况已经做好了很久,一直没送出去,因为富来客栈的生意太好了,根本不需要靠什么促销手段。即便现在县衙和州衙的人来吃酒,凭他们自己的腰牌就可以打折了,也用不上这铁牌,王况正懊恼白浪费工夫呢,正好,就干脆送给纸笔店了。
忙完这些回到家里,已经是吃午饭时间,王凌早已经回来了,见了王况又是一通抱怨:要回来早点回来,菜都凉了。却被一旁的陈丫儿揪住腰上的软肉一拧,呲牙咧嘴的。王况已经交代过很多次了,如果他出门不用等他回来,大家自己吃了就是。但现在王况已经隐然是一家之主,不论他说几次,都没人听,该等还是等。
王况见了就笑,旁观伺候着的秋香比较腼腆,还一直板着脸,就是如花,也许正是因为心宽,才能吃能长,有这么胖,这会已经是笑得不行。
“呵呵,大哥你自己衙门有吃食非要回家吃,怪得谁来?”州衙和县衙里早在去年,就由富来客栈每天中午送吃食过去了,只收个工本钱。但王凌一是嫌大锅菜不如小灶好吃,二来是新婚燕尔,能多在家呆一会也是好的,尽管王况交代的中午送家里的吃食的是简简单单的,有时侯甚至不如送衙门的丰富,他还是愿意回来吃。
简简单单吃完,看看金桔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就收了回来在屋里摊着去日头气,又取了冰糖来碾,等冰糖碾碎了后,金桔已经摊得差不多了,就让陈丫儿和比较细心点的秋香帮忙,在一个早就洗好烫过的敞口钵里边洒金桔边淋蜂蜜边洒冰糖末,大约是一斤金桔配半斤冰糖半斤蜂蜜(这个比例也是和各人喜好有关的,爱吃甜的就多放糖)。然后拌匀了,又挪到日头下晒,这个要一天一翻一晒。如果是新鲜摘下的金桔,由于水分多,大概需要晒七到十天,但这次的金桔采的时间有点长了,水分早已经散的差不多,所以大概翻晒个三四天就得了。等晒好了,再装到瓷罐里,把口封上,放个几年都不带坏的。
在翻晒金桔的时候,王况突然想起,这是送给长孙皇后的,所谓人要衣妆,佛要金妆,那这装金桔的罐子就得讲究些。可上哪去找白瓷罐呢?就王况所知,这个时候还没有白瓷出现,即便出现也估计是躲在哪个旮旯头不为人知。这个时候比较出名的还是百里外的建窑(今福建建阳)的黑瓷,不过人家那主要是烧礼器的,想要现成的罐子估计很难。想起在刚才在纸笔店里见到过一个白玉笔筒,寻思着也能用。就又跑了一趟纸笔店,纸笔店掌柜自然是很爽快的让了出来,本来他这笔筒放建安也没什么人会买,既然王况要,就卖给他了,也不便宜,一个笔筒也花了王况十三贯,用价值十三贯的笔筒来装成本只有不到一百文的金桔,这大概也只有王况能想得出来,不过想想后世那极尽奢华的月饼包装,王况也就释然,好歹我这金桔也能卖个三五贯吧,王况已经把这金桔定位在了高端产品上,将来就跟后世的桂花茶礼盒一样,一盒里面装一罐桂花,一罐金桔,还得让买的人一定要用白玉杯来泡,方显得高贵。
第七十二章 出发
第三天下午,打铁铺就把王况要的东西送了过来,王况又自己一个人呆屋里捣鼓了半天才出来。
这几天,徐国绪在建安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不用再伺候别人。虽然他只是个小黄门而已,这样的身份还不至于让别人来伺候他,但是比起在宫里,那就是天差地别了。天天吃着富来客栈送来的不重样的吃食,有的是他以前从没吃过没见过的,有的是以前都不爱吃的,但这富来客栈做的就是不一样,比如说白菜吧,在长安大户人家都不爱吃的,要吃也是吃菘菜,因为还没有厨师能把白菜的苦味给去了,但人家富来客栈就有这能耐,能让你分明吃到白菜的苦,但又不觉得那是苦,反而是一种别样的味道,要不是这是冬天,菜蔬稀少,他不得不吃白菜,否则还不知道白菜竟然也能做得如此美味。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建安有那么几家店里做的吃食味道也是不错,一问之下,都说是小东家传授的,而且还是分文不收,这就有点意思了。这些天让徐国绪对王况的兴趣也越发浓厚了起来,这个不把厨艺当做宝一样藏着捂着的小郎,有点让他看不透。因此,在好奇心驱使下,也让他听到不少有关于王况的传闻。
李业嗣这些天都是自己独来独往的,显赫的家世让他有点瞧不起徐国绪,也不愿意与一般人来往。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常去富来客栈吃酒,但都谢绝了富来客栈请吃的美意,全都如数的付了钱。知道这事的王况也只是笑笑,这个李业嗣只是有点清高罢了。既然他不愿意与自己交往,自己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从李业嗣第一次见到自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看,李业嗣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估计只是不习惯和人交往罢了,这倒和后世网上传言的他的军神老爹有点像。
王况抽了个时间,和徐国绪定下了启程的日子,在五天之后。徐国绪本来还有些不大愿意,他还想多呆几天呢,不过在听说王况会在这五天内准备好路上的一应吃食后,也就答应了。当然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催促王况的样子来。
对此次长安之行,王况并没怎么放心上,本来这就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为的是这次长安之行。相比之下,孙铭前就没这么淡定了,皇帝召见啊,有多少人几辈子几十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竟然就这么落在了王况身上。所以这些天他是忙前忙后的安排,惟恐王况准备的不细,把什么给落下了,白白浪费了这一次机会。现在孙铭前光马厩一天就要跑好几次,检查检查一下马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凉了什么的。
和王况同行的还有林荃淼,本来他是要开春后才动身的。但这次王况到长安要住在林家,林明担心王况到林家认生,没个说话的伴,就把林荃淼提前打发了。林荃淼哪里有不乐意的,要是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吃的就没那么好了,现在既然跟着王二郎走,林荃淼相信,即便是带着的吃食吃完了,王况也能整出一桌美味佳肴来。
这次王况准备带着王冼和孙嘉英一起去,孙铭前这两年一直没给孙嘉英找到合适的武术教习,所以这两年孙嘉英还只能是跟着柳老先生,看自己哥哥孙嘉翰如愿以偿的跟王况学厨艺,他早已经是羡慕的不得了,一听说王况要带他去长安,一蹦老高,差点没把自家房顶给捅个窟窿。
王况带他们俩去就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要总窝在一个地方,不会有什么出息。王冼并不是个读书天才,但是他喜欢读书而且刻苦,这对王况来说已经足够了,不是天才不要紧,只要帮王冼把路铺好了,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于王况要带王冼去长安,柳老先生是双手赞成,本来他也想跟着出门遛遛,耐何年纪大了,怕路上吃不消,只能作罢。
建安城里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王况要去长安的事情,这些天都会有不少人上门来寒喧两句,让王况又感受到了后世小时候在乡下,要出远门时,街坊邻居都会来看看,说两句吉祥话的温暖。
当然也有人是来托王况带点东西给王况要去的路上沿途亲友的,从建安到长安,官路只有一条,要先去扬州,然后走水路经大江(长江)过汉水,到襄阳再走陆路去长安,当然若是只身快马,一路走陆路也能到的。也有人是托王况采买些东西的,当然都是轻的容易携带的东西就是。
等到出发这天,光是别人托带的东西就满满的一马车,有带茶叶的,也有是书信的,也有是老母亲带给在外求学或讨生活的儿子的鞋,又或是妻子带给丈夫的荷包等等。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徐国绪有时候来客栈看有人找王况托带东西,还会笑呵呵的给王况补习一下地理知识,比如说陨县在哪了,到了一地后又要找谁了等等。这些都是和王况的认知不同的,让王况也感觉到了唐时人与人之间,甚至是贵族与平民间的关系并不似宣传的那么紧张。
从州衙到北门,只有几百丈的路,以往一盏茶工夫就走完的,出发这天,王况的队伍竟然花了一个时辰才走完,一路上都是相熟或不相熟打招呼:“小东家早去早回啊”;“小东家一路平安啊”等等。而徐国绪和李业嗣竟然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有时候还会帮着回礼。
王村在王况要经过的路上,有一条岔路拐进去,不远就到的。王况他们到了岔路口,就见陈大牵了一匹马在那侯着了,原来是王凌担心王况到长安后没有护卫吃亏,就交代了陈大跟着,陈大是那帮人里最机灵的一个,而且身手不错,尤其在阎王那走过一圈回来之后,对敌人下手更是狠辣,出手全不留情。所以有他跟着,王凌也能放心。本来王况已经带了高三的,不过高三除了当乞丐时养成的机灵和敏感外,没有任何的武艺。
对于长安之行,王况并不觉得自己有危险,自己一个做吃食的,又不会和人有冲突,政治上的东西,王况打心眼里就厌恶,在他读中学的时候曾经就因为说了一句世界上最卑鄙的人就是搞政治的人而差点和自己老爸多年的兄弟闹翻。至于说利用自己后世掌握的东西来帮李老二开疆拓土成就大大帝国的想法,王况从来也没有过,他并不想改变历史,要是历史改变了,后世有没有自己还两说。
第七十三章 黄大夜半送人头
第一天,队伍的行进速度还比较快,由于没有步行的,不是坐马车上就是骑马的,一天时间就赶了两百多里路,赶到了唐兴县(今浦城),准备休息一天再翻越栖霞岭。唐兴县比建安辖区小得多,大约只得后世的一半左右(北起栖霞岭,南到樟元山),辖区内的方言属于闽北方言的一个分支,具体地说是带吴音的闽北话(曾经发生过一件趣事,92年灰雀去东北读书,和几个老乡在上海转车的时候,由于有几个小时的空闲,就将行李全寄存了,空手去逛上海,结果是路人纷纷向我们打听地名,原因是我们说的浦城话中的“我们”说的是“阿来”,这和上海话的“阿拉”极为接近,因此被人误认为是上海的,而主流闽北话里的我们是说“阿你”或“阿喼你”)。唐兴虽小,但名胜可不少,有江郎才尽的梦笔山,有闽越王筑了行宫的越王山(今县城内的仙楼山),还有后来徐霞客来过两次的浮盖山及小武当,以及刘基的《苦斋记》中的匡山以及曾被列入“天下十大名山”的渔梁山等。
唐兴县令芩余子早得了消息,给王况他们安排了食宿,当然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亲自出城门迎接,徐国绪只是个小黄门,而李业嗣也不过一个八品下的校尉。但他也知道王况的一点事情,尤其是亲家慎家(灰雀这里没有半分对真德秀先生及其后人不尊重的意思,因为实在是查不到真徳秀族谱,只能编个关系了,见谅见谅)得了辣椒酱后也给他送了十几罐来用做打点,结果自然是比起往年送其他东西好使得多。再加上前段时间使君送来公文,言明了让人出外开建安小食店的前因后果,他心里对王况还是有点感激的。如今见王二郎竟然已经惊动了京里,虽然说是皇帝召见等他到长安皇帝会不会忘了还是两说,但至少目前来看,这王二郎总还是有些能耐,说不得要好好亲近亲近,所以在接到王况的时候,就派人去通知慎家了。他敏锐的从王况给慎家那么多辣椒酱里闻出了这个王家二郎对慎家有好感,故决定还是有慎家出面接待比较好些,一来不会落了自己面子,官场上也说得过去,我县令总是没权让别人不接待客人吧。
当晚自然是宾主尽欢,因为王况做的吃食已经在建安确立了龙头地位的关系,慎家带来的厨师不敢掉以轻心,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劲,巴望着自己做的吃食能入得了这个建安吃食表率的法眼,指点一二,那就受用无穷了。而王况也因为自己本来就是唐兴人,又把豆腐丸和金桔的原产地给挪到了建安,心下也有点补偿的意思,就都指点了几句,并教会了他们做水煎包(后世浦城曾经流行一时的小吃,也就是煎包,不同的是要先煎一面,然后加水和少许的酒焖熟煎干后再煎另一面)。结果是后来慎家也没独藏了水煎包的技艺而是广泛传授开来,芩余子也仿效了州衙门的做法,让学得水煎包的人家都出外开铺子去了,因此而造就了几年后建安小食和唐兴煎包遍及全唐的一大奇观,这是后话。
徐国绪见王况的影响力竟然已经从建安扩到了唐兴,再想想来路上听到的,富来客栈短短两三年内一跃而成江南两道首屈一指的客栈来,对王况又高看了一眼。而李业嗣原本还以为在长安听到的有关王况的传言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内,这下见到连地方豪族的厨师对王况都是毕恭毕敬的,也开始不敢小瞧王况了。
徐国绪也是读过些书的,对越王山和梦笔山的典故当然也是知道不少,来的时候由于是要急着赶去建安,行程匆忙,现在回去就不用那么赶了。既然来了,总是要去凭吊一番,方不落了自己也是属于文人骚客的一份子。而这两处又都在唐兴城郊,一天的时间也够他逛了。因此第二天便兴冲冲的带了几个羽林军,和林荃淼一起携了食盒往梦笔山风雅去了。
李业嗣对这些兴趣都是缺缺,倒是听说在唐兴南边发现有铁矿,就自己带人去看了,作为军人,他更喜欢铁要多些。
梦笔山和越王山王况后世都去过,尤其是越王山,王况在读中学的时候是天天早上跑步上去读会书再下来吃早餐上学的。对梦笔山,王况没什么兴趣,又没什么古迹,倒是越王台,王况很想去看看千多年前的越王台是不是和千年后一样只剩了一个土堆和几块残破的石碑。因此就自己带了王冼和孙嘉英去越王台。
让王况大感意外的是,这时候的越王山上竟然有不少人,而且越王山上还有个小殿,保存尚完好,那些在越王山的人看打扮应该大多是县学里的学子,有的坐一角拿了书摇头晃脑的在念,有的抬头看天一付思考状,也有是三两个坐一起吃酒做对的。这些人对于王况一行人的到来也只是多看两眼,就又都忙自己的去了。
在越王行宫侧的几块石碑边上站了一会,王况就带他们回去了,来这里只是个纪念而已,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回城的路上,碰到了几个年纪尚小的学子,正在争论不休。王况走过的时候正好听到,起因就是这帮学子相约了来越王山,各自都带了点吃的,但有个学子或许是因为匆忙,把生鸡蛋当成熟鸡蛋带了来,引起大家的埋怨,又都在讨论该怎么把鸡蛋做熟。
见他们吵个不停,这个说要煎了吃,马上就被人反驳说连锅都没有怎么煎,还有想说煮了吃的,话到一半见提议煎的被反驳了,想想煮也是要锅的,就又把后半句给咽了回去,又有说烤来吃的,结果引起一片哄笑,说是他五谷不分,鸡蛋可是烤不得的,一烤就炸。
“谁说鸡蛋就不能烤的?”王况见他们吵的热闹,就上前去。
“哦?鸡蛋可以烤?如何烤?这位兄弟你倒是给我们烤烤看。”
王况见他们已经生起了火,就让他们把随身带着的草纸贡献出来,将鸡蛋用草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个严严实实的,再将其用水浸湿透了,丢到火堆里去,又让他们顾着火,不要让火堆灭了。约摸一刻种,火里就传出了蛋壳的焦味。这时候再扒开火堆,鸡蛋外裹着的草纸已经烧没了,蛋壳也是焦黄焦黄的,基本都裂开了一两道大大的口子,但就是没炸。等凉了一会,再剥开鸡蛋,顿时混着点蛋壳焦香味的鸡蛋让那几个学子口水直流,也顾不得王况在旁,手忙脚乱的吃了起来。王况也不跟他们客气,拿了三个鸡蛋,自己三人一人一个,一边吃一边走了。本来这鸡蛋用泥巴糊上也能烤,但是烤的鸡蛋无意例外都会裂开,若是用泥糊,一是泥味会进到蛋里去,不好吃,二是泥糊的短时间内不能把蛋壳烤焦,而烤鸡蛋要吃的就是要让蛋壳靠得微焦,焦香味渗进蛋里去才好吃。而用湿的草纸正好,草纸吸水量大,等纸一层层的烤干烧完鸡蛋也就正好熟了。
“这是谁啊?竟然能烤鸡蛋。”一个学子嘴里含着鸡蛋,一边往外哈着热气,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别说,这烤的鸡蛋还真比煮的好吃多了,往后我们带鸡蛋来就都这么烤好了。”
“哎,我可听慎家的小郎说了,说是昨天建安来了一队人,是去长安的,里面有个他们慎家的贵客,据说做吃食没的说。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啊?”
“没准,我也听前几天建安来的表哥说过几次,说是他们那有个富来客栈的小东家,做吃食一流,据说这次去长安是皇帝召见。瞧他面生得紧,这唐兴城里常来越王山的人我们大多认识,或许就是他也不定。”
也就打这以后,一传十,十传百,从唐兴出门的学子慢慢的都学会了烤鸡蛋,有的出门游学还会带着几个生鸡蛋,生鸡蛋虽然容易破,但胜在保存期长,冬天放上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就是夏天,放上十天也不轻易坏,不像煮熟的,三五天就坏了。
当晚,王况做了几个俯卧撑,又做了会单腿蹲,洗刷完毕后正要睡下,窗外传来几下叩击声,王况吃了一惊,这夜静人深的,而且还是在县衙内,外面又有羽林军,可以说戒备也算比较严实了,怎么还有人半夜叩窗?
想了想,来人应该不是存了坏心,否则就不会叩窗提醒他了,不过为了谨慎,他还是将身子藏在窗边的一根柱子后,问了声:“谁?”
“恩人,是某黄大。”来人压低了声音,但王况还是听出了黄大的声音。
王况把窗打开,黄大一跃就跳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包裹,伴随着一股子的血腥味。王况点灯再细看黄大,却见他满身是血迹,尤其是胸前一大滩的血迹更是吓人,都已经干了,结在衣服上。
“怎么了这是?”王况大惊。
“恩人莫担心,某并未伤着,这身上的血是他的。”黄大把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打开,赫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有不甘。
第七十四章 和敌人不谈光明正大
“这是谁?”王况看到人头,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拿走拿走。”这个黄大,几个月没露面,竟然干出了杀人的事来,若要是被杀的是穷凶极恶之徒还好,若要是无冤无仇,这事情就大条了。
见黄大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等黄大把人头又包好放到一角落里,王况才让他坐下说话,又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卤味和一馕酒给他,幸好王况后世有低血糖的毛病,养成了随身带着吃的习惯,否则这大半夜的要去叫高三拿吃的,就要惊动不少人,李业嗣可是就住同个院里。
黄大坐下就狼吞虎咽起来,看样子是饿了一天了。
“说吧,怎么回事?”见黄大缓了点,王况问到。
原来黄大自从那次揭了王况的招贴后,又随着商队北上了。在栖霞岭上又遇到了劫道的,这栖霞岭正处于闽浙赣交界处,山高路险,属于三不管地带,平属常有盗匪出没。这次黄大就没那么幸运,没能逃脱,被抓了起来,本来也是要被砍了的。黄大见势不好,就编了通谎话,说是要投靠盗匪。贼首因抓黄大很是费了些工夫,见识了黄大的腿力的,觉得留下有用,就留了黄大没杀。
这股盗匪平属狡猾,每次总远远的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但凡有官兵前来便远远遁走,而大商队他们也不动,就专门动小商队,而且向来不留活口,因此这两年总是有商队失踪,却不知道是谁干的,而失踪的又是小商队,所以也没怎么引起官府注意,都以为是流贼干的。
在栖霞岭上呆了几个月,有几次黄大都有机会逃走,但是他总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提王况的名字,因担心这伙人对恩人不利,就忍下没走,并细细打探。
直到最近,黄大才打听到原来这伙盗贼竟和扬州邓家有勾连,邓森便是他们的首领,自大业年间就在南海一带活动,但随着唐代隋后,朝廷加大了围剿力度,他们在南海被官兵剿得无处可去,几年前就辗转到了栖霞岭这三不管地带隐匿了起来,而邓森则冒了南海富商住在扬州,并勾连上了扬州参军事骆武。
他们这伙强盗盘距在栖霞岭,而邓森则在扬州提前用快马把商队的消息送到栖霞岭,而骆武则将军营里的刀枪提前报废提供给他们使用。
邓家要去掳王况的事,黄大是知道的,而且后来邓森家和骆武被诛他也知道,但这次在山上却是见到了一年青人,山上的强盗都叫他小当家,打听下才知道是邓森的大儿子叫邓正,因为邓森出事的时候他正好送给养来山上并准备押运劫得的钱财回扬州,所以被逃过了。而也正是这邓家大郎,也打听到了王况明天就要翻越栖霞岭,决定在险要之地设下埋伏,要拿王况的人头祭坟。
黄大打听到这消息,吃惊不小,就想着要赶快来给王况报个信,可巧不巧,就在他准备逃下山来时,被邓正叫去陪着查看设伏之地,黄大便趁其不备,从他脑后给了他一下,又怕杀错人,就割了人头,准备带回建安让邓三和邓小三认认。这一路从栖霞岭下来,又要躲避巡逻的土匪,一直到下午才下得山来,从栖霞岭到唐兴也有六十多里路,他又怕山上人发现派人追来,就专挑隐密路走,没吃上一口,等到唐兴城已经夜了,本想继续赶路去建安,却听到路人说王况等人已经在唐兴了,便打听好了王况住处,等夜深了才翻墙进来,也幸好王况从来没有早睡的习惯,所以黄大摸到院里,见这间屋里有动静,就叩了下窗,被他误打误撞下叩对了,这要是叩到李业嗣的窗,说不得都不容他分辨立马拿下。
知道事情的原委,王况想了想,决定还是要通知李业嗣,栖霞岭确实有一处险要之地,王况后世去东北上学每次都要坐汽车过栖霞岭,在栖霞岭半坡上有个缓地,而缓地的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那里还有眼泉水,一般过山的人都会在那眼泉那歇脚喝水,如果一千年对地貌改变不大的话,那他们应该就是会在那设伏,而且听黄大说的,山上还有二当家和三当家,底下还有百来号人,如果没有准备的话,到那里被打个措手不及,十有【创建和谐家园】要全军覆没。
由于他们定的是第二天一早便要动身,想在天黑前翻越栖霞岭,如果这时候还没准备,恐怕来不及,因此事不宜迟,王况带了黄大拎了人头去敲徐国绪和李业嗣的门。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当然要隐瞒下了自己曾经阴了邓森和骆武的事。徐国绪听了怒不可遏:“岂有此理,目无国法,聚啸山林,残杀商贾,竟然还敢跑建安去掳人,现在又要使这阴谋。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一边支了随从去把岑余子叫醒,一边问李业嗣:“李校尉可有何良策?”他们这一行人只有二三十的兵士,就是加上县衙里的衙役,也不过多加二十来人而已,对方有百来号人,就是赶到建安的驻府军(县级不设守军,仅州有驻军)那求援兵来回最快也要一天时间。
岑余子匆匆赶来,听说了之后也是冷汗淋淋,这要是发现的晚了,天使一行人才出唐兴就出了事,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某常听闻有商人进栖霞岭后有失踪的,也曾多次派了衙役去查看,均未发现贼人踪迹,却原来他们隐得如此隐匿。”
李业嗣低头沉思半晌,又细细的问了黄大山上的情形,也皱起了眉来。
王况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黄大:“山上可有【创建和谐家园】?”
“未曾见过,而且栖霞岭上山险林密,道路蜿蜒曲折,鲜有开阔地,【创建和谐家园】也不好用。”黄大想了想,回答到。
“如此,则某有办法了。”既然对方没有远程攻击武器,那么王况就不怕他们。
“啊?二郎有何好办法?快快说来。”徐国绪先听到众人分析,已经是六神无主,甚至心里决定,实在没法,就不走了,等请来援兵剿了贼人后再走。
李业嗣根本不相信王况能有办法,自己在军中历练几年,读的兵书也比他喝过的水都多吧,更不用说还有阿公从小的教导。自己都想不出什么完全之策来,他一个小小商贾能有什么办法?
王况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徐国绪听了拍案叫好,李业嗣则是两眼发亮,不过还是嘟囔了一句:“此法不见得光明正大。”
“李校尉错了,如今不是光明正大的问题,而是我们和贼人间你死我活的问题。若是他们不索命倒也罢了,可现下情形想必您也知道的,他们平属不与官军做对,可这次恐怕是要一个人不留了。”确实,如果他们只杀王况一人,那么必定会被朝廷得知他们的存在,只有一个活口不留,他们才有充裕的时间逃往他处。
被王况堵了一句,李业嗣也没话可说,各人都按王况说的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出发了,由于黄大说过,贼人有派了斥侯打探,因此如果只是军队出发的话必定引起贼人警觉,所以,王况和徐国绪还是要一同前往,而王冼和孙嘉英则被留了下来,至于林荃淼,这几年被王况熏陶透了,说是这事【创建和谐家园】,若按王况说的,基本没什么危险,就死活要跟去,他出了建安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了,所以也没人能劝得动,一劝他就一瞪:“二郎去得,某如何去不得?”
为掩人耳目,队伍除了留下的王冼两人外,其余人和货一个不落的全都带着,两个多时辰后就到了栖霞岭下。这时候有李业嗣先期派出的斥侯来报,说是发现了贼人的斥侯,但按吩咐,不敢打草惊蛇。果然,不一会,在斥侯的提醒下,王况他们就发现了远远的高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众人不由都暗自小心谨慎起来。
黄大也扮了个军士模样藏在队伍里面,队伍再走一个多时辰后,黄大提醒大家:“前面快到了。”
王况看了看地貌,和后世记忆中的那处地方没什么大的区别,那么前面的泉眼就应该是设伏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