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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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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若是狼群听到虎啸,就算是数量之巨,也是会有所迟疑,要徘徊好一阵后才会继续前进或者是后退围绕成圈据守又或者是干脆退了回去,而这些听到虎啸后,却是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迟疑。”老人说一句,王况的心就往下沉一分,说到后来,王况已经差点站不住了,要不是因为心中一直提醒着自己,如今自己就是这帮人的主心骨,自己绝不能乱了方寸的话,王况早就寻了个地方躲藏起来了。

        徐国绪也是好不到哪去,只有那几个护卫还能勉强的镇定,相比之下,反而是宕牢村的老人们更镇定许多。毕竟他们可是一直在山林中生活,以前没有任何的屏障,只有破茅草屋子一间,如今家家都是厚实的泥墙,村外还有寨墙寨门,又有了充足的食物来源和水,还有武器可以用来防身,在他老人们看来,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话间,西边又是传来一声虎啸,听声音,已经是近了许多,随着这一声啸,村子里养的羊和鸡等牲畜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有几只鸡甚至惊得飞到了屋顶上去,而这时候已经没人去顾得了那么多了,开始听到一声的虎啸还能让大家抱着一丝希望这是大虫听到了狼嚎之后的【创建和谐家园】性宣示它才是这丛林之王,但现在的第二声,已经很是明确无误的告诉了他们,大虫,也是冲这里来的!

        “呀,快看哪,快看!”突然间,徐国绪好象活过来了一样,扯着王况的袍袖跳着脚大喊大叫,王况回过神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狼群早已经到了村子的寨墙外,但是,非常诡异,狼群并没有因为猎物就在眼前而躁动着绕来绕去的寻找进村的路,而是跟狗一样的,蹲在地上,很整齐,以一头大灰背青狼为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村门外,眼睛看着寨墙上的人,王况并没有从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嗜血性格,那神情,仿佛它们就是——一群被人养得极熟的狗!

        这群狼并没有将村子围了起来,反而全都蹲在村子西北边往房陵去的门口,舌头因为长途的奔跑而搭拉出了嘴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几头狼看情况应该是体力不支了,蹲了一会后,干脆直接就躺倒在地,腹部朝上,一鼓一鼓的喘着,还时不时的拿眼瞟一下寨墙上的人们。

        王况面色古怪了起来,这也太狗血了点吧?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驱使得野狼也如此的平和了?他心中一动,叫道:“取几大块肉干来,再取一盆水来。”

        不一会工夫,就有两个老人抬了一大盆水过来,还有一个手中拎了几大块的腌肉,房山在春夏因气候潮湿,是储存不了肉干的,整个宕牢村的建设也才初具规模,并没有专门用来储存干货的仓库,所以家家都是将多余的肉给腌了起来,这也是最近他们不缺盐的缘故,要放以往,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肉变质了,不过那时候他们也没这么多的肉可以剩就是了。

        王况先将腌肉丢了下去,那头大灰背大青狼低下头去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几下,看得出来,它很想吃,但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楞是没下口。王况又让人将那一盆水用绳子捆好,吊到了寨墙外,大青狼起身闻了闻,还是舔了几口,又退回去了,只是从它的眼死死的盯着那盆水来看,这家伙绝对是渴极了。

        “看,快看,看那边!”狼群没有任何进攻的意思,村里的老人孩子都松了一口气,站在房顶上的几个小郎中有一个突然大叫了起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 拉风行为

        这下不是西边,也不是南边,而是东边,竟然传来了“嗡嗡”的嘈杂声,像是蜜蜂又不是蜜蜂,王况恍惚间有一种到了后世一个巨大的村镇集市的感觉,没错,就是那感觉,集市里有卖活鸡活鸭的,也有人牵了养当场挤奶来卖的,还有小猪崽的哼哼声,小鸡小鸭的喳喳声,以及人声嘈杂混在一起,就是如此的感觉。

        王况站的是西边的寨墙上,东边的视线被房舍挡住了,所以看不到东边的景象,想了想,王况试探着冲那头大青狼说了声:“若是能听懂我的话,那你就吃了这几块肉,喝了水,乖乖在这等着。”徐国绪和那老人一脸的诧异看着王况,半晌,徐国绪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定,它还真听你的话。”

        话音刚落,就见那大青狼仰起了脖子在空气中嗅了嗅,起身,先到水盆边上,喝了几口水,喝一口看一眼王况,喝一口看一眼王况。王况一动不动的看着它喝水,大概是喝了几口,不渴了,大青狼低低的呜呜了一声,退了开去,就又有几头狼上前来喝水。

        而大青狼自己则跑去啃起了腌肉来,王况看得目瞪口呆,这大青狼真能听懂自己的话?徐国绪的嘴巴自从大青狼跑去喝水后张开就再也没合上过,他颤抖着手指着大青狼,含糊不清的说着:“跟能听空?(真能听懂?)”

        这时候想不了那么多了,不是考虑原因的时候,王况见大青狼果然在自己说话之后就喝水吃肉,而且吃了几口之后就退了下去复又蹲在地上,让给其他的狼吃,这下确信狼群没有对村子发起进攻的心思,就拉了徐国绪下了寨墙跑到东面去,毕竟还是有点不放心,叮嘱这西边的三个护卫小心提防着,只要狼群有异动,可以先下手为强。

        快速的上到东面的寨墙上,王况傻眼了,徐国绪也呆住了,挪不开步子了,再看这边寨墙上的三个护卫,也是傻楞楞的端着钢弩,一动不动犹如化石一样的站在那里。

        而东门外的道路及两边,早已经密密麻麻的或坐,或卧,或站,或躺,或蹲着许多的动物,有鹿,有麂,有山羊,有野兔,有鼠,甚至许多动物王况都叫不出来名字,但中间两个高大的身影王况却是认得,那就是房山特有的牛羚,混身雪白,身材高大,其稀有的程度比之于啮铁兽还要高,后世啮铁兽还有上千头,而房山牛羚据说只剩了三百来头。

        只是,房山牛羚不是生活在高海拔地区么?它们的皮毛就是适应高海拔而进化来的,若要是下到低海拔地区,房山牛羚几乎是适应不了高温的,因此一直以来,房山牛羚就是比金丝猴还要神秘的物种,没多少人可以见过它们,可如今,它们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宕牢村外,而宕牢村的海拔高度也绝对不会超过千米去。

        不远处还有许多的动物正陆续的赶来,现在的东门外,已经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但东门外的动物,全都是植食性动物,没有任何的威胁,也就体形高大的牛羚脾气比较暴烈些,但眼下,那牛羚的背上,竟然还各蹲了两只金丝猴,而那牛羚很是安详的就那么站着,任由金丝猴在它们的背上动来动去的没个安份。

        蓦然,两道小黄影突然从寨墙上蹿了过来,三下两下的溜到王况脚下,顺着王况的衣袍就爬到了王况的肩膀上,一左一右的蹲站着,抱着前肢,不时的捋捋胡须,冲王况轻声的吱吱叫着,不是那两只小松鼠又是哪个?却是难以想象,王况等人要行两天的路程,它们竟然肯舍弃了巢穴找上门来。

        “是不是你们俩搞的鬼?”王况从袖里掏出一块琥珀糖,撕了包装,一掰两段,给两只小松鼠一只一段,轻声问到,那俩小东西哪听得懂王况说什么,见了琥珀糖,早就伸出爪子一把抱过去啃了起来。王况的话,等于就是白问。

        王况其实自己也不信这俩小家伙有这个能耐,要是知道的话,当初自己只需要一句话,而不需要用了那么大的耐心来消除它们的戒备心了。

        “嗌?!二郎你看,那四只猴和三白似乎有所不同?”徐国绪突然的扯了扯王况,奇怪道。

        “有什么奇怪的,三白是白化的金丝猴,一身雪白,和成年金丝猴自然有所不同。”王况瘪了瘪嘴,不经意的往那四只金丝猴看去,这一看,也吃了一惊,果然是有不同,不是毛发的不同,而是面相的不同!

        所有的金丝猴头顶的正中的毛发都要比头部的其他地方要长一些,而且是立起来的,这一点,三白有,也和这四只金丝候没什么两样,除了毛色不同外。但是,眼前不远处的这四只金丝猴中有两只公猴上唇角两边的肉突非常的明显,已经几乎可以看做是肉瘤了,而三白,也是公猴,仅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凸起,以前三白还年幼,王况并没在意,但是现在的三白,明显已经步入了成年金丝猴的行列,按理,它的两个肉突也应该增大不少才对。

        再有就是脸的颜色,这四只金丝猴脸上的蓝色明显要比三白深了许多,三白脸上的蓝,只是一种淡淡的蓝,这样淡淡的蓝配合上三白那一身雪白的毛发,是三白秒少世人眼球的法宝,没有一个人见了三白后不喜欢它的。可是,三白却是不同于房山金丝猴!

        以前王况没有见过除了三白之外的任何一只金丝猴,所以,知道三白是金丝猴,又是房山上得来的,自然也是以为三白就是房山金丝猴。但眼下,明显的推翻了以前他所认为的三白的身世。

        世界上金丝猴一共有六种,其中川金丝猴、滇金丝猴,黔金丝猴和怒江金丝猴这四种为华夏独有的,另外还有两种,就是处于如今的真腊的缅甸金丝猴和伏罗唐林两州及其以北地区的越南金丝猴。以前王况没注意,但现在回想起三白的容貌,如果不考虑毛发的颜色,三白几乎是综合了所有金丝候的特征,其蓝似滇金丝猴,其白化又是房山特有的,其唇角肉突又似黔金丝猴,其眉似川金丝猴,其尾似缅甸金丝猴,其动作的敏捷性又似怒江金丝猴!

        “这下搞大发了!”王况到了这时候,哪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三白从小就表现出了对动物的驯化能力,建安的大白小白和狸猫,还有所有只见过三白一次的马都服服帖帖的听三白的话,以前只是以为不过是三白有那么一点点的能力而已,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去,但是现在想起来,也只有三白有这个能力,也只有综合了所有金丝猴特征的三白有这个可能。

        王况几乎可以肯定,三白,也是人为的产物!一个综合了所有金丝猴优秀特征,甚至还有可能综合了其他猴类的优点的人造产物!所以,才有了人见人爱的三白;所以,才有了古灵精怪的三白;所以,才有了能训马,能让大白小白等动物都围绕着它转的三白;所以,才有了那么聪明,不需要经过训练就能听懂人言的三白!

        小黑的出现是疑点,在串联上三白的特征,王况现在心里有了九成九的把握,这一场的动物大汇聚,就是三白在路上听了他跟徐国绪讲了要如何在房山建个动物园后自作聪明的捣鼓出来的!(有木有童鞋猜出来的呀?其实这个坑,从三白第一次出场,就埋下了,而且不只一次的提到了三白的驾驭马匹和大白小白以及狸猫都成了它的跟班。)

        “走,去西边!”王况吩咐这边的三个护卫小心些后,就拉了徐国绪又往西边的寨墙跑去,一切的一切,就等着三白出现了,而三白这个爱出风头的家伙,极有可能,一定会很臭屁很拉风的坐在虎背上最后登场。

        上了西边的寨墙,却见那老人正看稀奇的趴在墙头,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而那三个护卫,干脆将钢弩收了起来,一个个的指指点点,议论着哪只狼更威风,哪只熊更温顺的话题,一听他们议论的,王况就知道,寨墙外,必定已经是如同东边一样的挤满了野兽了,所不同的是,东边是植食性野兽,而西边,则必定是肉食性野兽。

        果然,寨门外,除了最先到的狼群外,又出现了几只熊和豹,还有豺钩狐狸都出现了,将整条道路挤得满当当的,很诡异的,这些个野兽都相安无事,甚至有两只小狼崽爬到了一头云豹的背上玩耍起来,而另一边,一只半大的黑熊则懒洋洋的趴在地上,一只爪子在百无聊赖的逗弄着一头小狐狸。徐国绪看到这个,下巴都掉了。只有王况,已经猜到了事情的起因,没了那么的惊讶。

        不远处,随着一声虎吼,出现了一只斑斓大虫,正如王况所料,那虎背上,正端坐着一个雪白的身影。

      第六百四十七章 新想法

        随着大虫驮着三白登场,这边的猛兽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了起来,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的全都不再那么趴着了,而是个个站立起来,并且很是自觉的分开了一条路,似乎是兵士们在欢迎凯旋的主将归来。

        这一刻,要说王况的脑袋不当机那是绝对不真实了,谁能想象得到,只可能出现在童话里或者是玄幻故事里的场景,如今就这么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上演?

        不是没有过不同物种和睦相处的例子,有个欧洲小女孩,在非洲大草原上长大,她和所有的动物都成为了好朋友,有大象,有狮子,有猎豹也有鬣狗,她被人们称为草原上的小天使;同样的,在华夏的东北,也有一个小女孩,在她的央求下,其父母救治了一只成年东北虎,后来那只虎就成了小女孩的玩伴,经常出没在林场,林场的职工们也适应了那只虎的存在,就是虎走到身边,也没有惊慌,虎也从没伤过人。

        但这些都只是个例,非洲小女孩也没办法同时召集草原上的动物,她只能去主动找动物玩,偶尔才有一两个动物会到她和父母所住的营地里来;东北小女孩也没有和那只东北虎以外的野生动物有过什么交集。而眼前的场景,三白所调动的动物,过了百种,数量上也过了千以上,这样的能力,也只有泰山才有。

        猴子并不怎么怕老虎,这是人所共知的,后世的网上曾经有一段视频流传得很广,这段视频很短,就是一只猴子吊在树枝上,荡过来就揪一下老虎的耳朵,再荡过去就拎一下老虎的尾巴,而老虎却是对猴子莫可奈何,最后只能怏怏离开。

        但是不怕并不等于可以命令到老虎。可以想见,要调动这百来种的动物,绝对不是你有点聪明就可以做到的,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打死王况也不信三白是靠它自己就学会了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三白生来就会!王况甚至都怀疑,当初三白受伤被大黑送到自己这里来时的伤,恐怕就是因为它第初次降临这个时空,因为年纪还小而意外受的伤,或者干脆说,是幕后那只手的有意为之,只有这样,一切才会天衣无缝,水到渠成的让大黑将三白送到自己身边。

        “天呐,这太神奇了。”那老人家喃喃的说着,失神了好一会,这才赶快的招呼村里的其他老人:“大家快来看哪,建安侯家的神猴竟然能驯服大虫!”

        随着他的一声招呼,那些原本因为听了虎啸而有些失魂落魄的老人们,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就是一阵的狂喜,是一种迫在眉睫的威胁突然的解除了的惊喜,他们这一刻仿佛一下年轻了十几岁,原本不需要拄拐棍的就健步如飞,三步并两步就上了寨墙,而原本要拄拐棍的呢,则将拐棍一丢,也是迈开大步的往寨墙上爬。

        徐国绪早已经软瘫在了寨墙上,要不是寨墙原本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人要在其上守卫而只是如同平地上村落的狭窄的话,徐国绪这一瘫,就要摔到地上七荤八素了。直到这一刻,徐国绪方才明白,三白之所以捉弄他,那是拿他当了亲人和朋友,如若不然,真要生气了,随便招呼上那么几只鸟雀,给他来个俯冲轰炸,一天就是有十几身衣服也不够换的。

        “这小泼猴,藏得也太深了点吧?二郎呀,你身边都是些什么怪物呀,大黑小黑的神奇咱就不说了,大白小白像个跟屁虫也没什么,咱都能接受,可你看看,你看看,这小泼猴,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也得亏圣人从不采纳祥瑞一说,否则,三白不保呀。”

        “没人能奈何得了它的。”王况哑然失笑,就算是自己真的顶不住压力将三白交了上去,以三白的古灵精怪,哪怕是最牢固的笼牢也不大可能关得住它,顶多一个晚上,这个家伙绝对就能跑了,你当皇庄里那么多老鼠的爪子是白给的呀?

        徐国绪点了点头,是呀,三白拥有如此恐怖的能力,谁能奈何得了它?

        三白用着一种很是夸张的姿势,不是像以前一样半蹲坐着,而竟然是学了人一样,两腿分坐在大虫的脖子上,搭了凉棚左顾右盼,另一手则拿了个也不知道哪来的桃子,啃得是满嘴流汁。而那大虫,走得步子却是怪异得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猫科动物在走动起来的时候,不管是速度快还是慢,肩钾骨都会随着步子而一起一伏,所以猫科动物并不是适合骑乘的动物,但眼前这只大虫,分明就是很小心,尽量的让自己的身躯是平行于地面移动的,这就让它很是费力的撑直了四肢,膝关节还要僵化着不动,将整个躯体用力的撑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没有关节的木偶吃力的一步一步小心的迈着步子,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走到了寨门外,三白一拍大虫的耳朵,很不客气的。大虫这才似乎是解放了一样,小心翼翼的趴伏在地上,用一种很是委屈,带着点萌的泪汪汪的眼神抬眼看着寨墙上的王况,这让王况是啼笑皆非,笑骂了一句:“小皮猴,还真能作怪了,快滚上来!”

        三白吱吱叫了一声,三纵两纵的就上了寨墙,先蹦到徐国绪的身上,将两手在徐国绪的袍服上擦了擦,这才一跳,吊到了王况的胸前,发现两只小松鼠正好奇的打量着它这个“不速之客。”就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吓得俩只小松鼠连忙躲到了王况的背后,探头探脑的。而这时候的大虫,也是如释重负,轻吼了一声,似乎是对王况表示感谢,然后就累得趴到了地上,像条狗一样的,搭拉着舌头,一喘一喘的,任是它再强壮,用那种怪异的姿势走了那么远的路,又要不颠着三白,又要保证行进的速度,不累才怪呢。

        看来这俩小家伙可能是特殊,不是三白给叫过来的,总算出现一个不是应了三白的征召而来,应该是因为怀念王况的琥珀糖追下来的动物,而且这一追就是上百里路,这多少让王况的心理有了点平衡感,作为主人,也不能太无能了不是?

        三白吊上王况胸前的那一刻,王况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先前没说话,大青狼就不敢吃肉喝水,等到自己说话了,大青狼这才去吃肉喝水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大虫会用那种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正是因为三白老是喜欢吊在王况的胸前,所以王况的身上就有了三白的味道,所以大青狼会嗅一嗅,所以大虫才会向自己求饶。

        “小泼猴呀,你整那么些个走兽飞禽来作啥子哟?你这不是想把你主人给吃穷了?再富有也经不起你这一番折腾呀,你看看,上千只,光吃肉的就好几百头,一天没个百八十头牛也不够吃的,一头牛多少钱你知道不?那是整整二十贯钱呀,一天下去,两万贯就没了,啧啧,真真是大手笔。”徐国绪幽幽的醒转了过来,再是愚笨的人这时候如果还看不出这一幕都是三白捣鼓出来的,那就真的可以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拍了拍袍子,却发现袍子上有点粘粘的,这一拍下去,袍子没干净,反而更脏了,再一看袍子上赫然的几个猴爪印,徐国绪恼了:“喝呀!小泼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讨打不是?”眼一瞪,手一掖袍摆,就要去追三白,突然间一声虎吼,让徐国绪一个激灵,得,现在三白可是坐拥几千手下,得罪不得,还是以后瞅准机会再报复一下算了,生生的就止住了脚步。

        “算你大功一件,但眼下,暂时不需要它们,你还是将他们遣散了罢,嗯,留两只豹下来为宕牢村看家护院罢。”王况要建的动物园并不是要把动物圈养起来的那种,在王况的设想里,真正的动物园是动物很自在,不受任何的干扰,原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需要关起来的反而是人,人坐在马车上,看动物,也就是说,人在笼里。

        不过有了三白,那就可以变通一下了,王况突发奇想,决定也不扩建道路了,就在原由的道路上加以改进,将道路用铁栅栏围起来,中间每隔一段就给动物留下通行的通道,如此一来,人从房山的一头进山,沿着封闭的道路一路观赏,动物们呢,该干嘛还干嘛去,不用聚集在一块,这就有点像海底世界一样,人在通道里观赏海洋动物,一头进,一头出,中间宕牢村和几个临时居所加以改进后就能成为游客接待中心,提供食宿服务。

        以前没这个可能,但是,等到明春的回鹘之战结束,大唐又会多了几个大铁矿,加上新的炒钢法有了可以推广的基础,周边的国家,三五年后就再也对大唐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就算是炒钢法被他们得去了也没什么要紧,就如同,阿三即便掌握了终极武器,对老米和老毛子也是要俯首贴耳的一样,实力差距摆在那呀。

      第六百四十八章 手无血腥

        三白一听让它将这两天它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召集到一起的动物都遣散了去,心有不甘,但主人的话又不敢违背,就只好扭转头,撮起嘴巴,仰天:“嚯呜,嚯呜,嚯呜!”的叫了几声,说也怪,底下的狼群虎豹一听这声音就全做了鸟兽散,不过,本来它们也就是鸟兽,一忽儿工夫就散去了大半。

        三白又吱吱叫了两声,有两只本来已经蹿到树上的豹子就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的一步三回头,又转身回到村口躺了下来,徐国绪啧啧道:“小泼猴倒真能挑,竟然挑两只最漂亮的。”引来三白的【创建和谐家园】声并着两只豹子的叱牙咧嘴,徐国绪这下不怕了,两只豹子,还是云豹,说来也只比狸猫大一倍左右,比金钱豹可要小多了,这样的豹子,几乎没什么威胁性可言,当然了,对上书生,那还是有点威胁的,可徐国绪是谁呀?没学几下工夫当初也是当不了随伺黄门的,自然是不怕它们,抬起手就给三白来了一下。

        三白却也不躲,它也知道这胖子真心舍不得打,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挠痒痒,真要把这胖子惹发火了,那么从这里回到长安的一段时间,琥珀糖就要少吃不少,大部分的琥珀糖可都在胖子那呢。

        而王况呢,这时候已经彻底的不再对三白的聪明感觉到有什么奇怪了,连大虫都要听它的,那么这个小家伙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听懂人言就是小儿科么。

        边上的老人们是亲耳听到建安侯说要留两只豹子来给他们宕牢村看家护院,又亲眼见到两只漂亮得让人心生欢喜的云豹留了下来,自然是高兴万分,本来么,云豹就从没伤过人,就是它想伤那也得有那个资本啊,只比狸猫大上一倍,比作为猎狗的细犬还要矮上半个身子,对抗上人,除非云豹肯舍弃了一条命不要,那才能将人咬成重伤,若想伤着人又能全身而退,那是几乎不可能。所以,云豹也只对家畜有点威胁,但既然建安候发话了,自然有让云豹不伤家畜的法子,再者说了,如今的宕牢村又不缺肉,每天给它喂养得饱饱的,再有建安侯的命令,这云豹端的就是看家护院的最好帮手。

        想想看,谁能想得到这两只云豹会是宕牢村的守护者?寻常人家不似猎户一样了解云豹的性子,一见到猛兽都要发怵,如此一来,村里的孩子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以后要是和云豹相处惯了,其纵跳于树梢间的本事还会是巡山的好帮手呢。云豹之所以叫云豹,其得名不似金钱豹一样来自于花纹,而是来自于其在树上的纵跳自如本领,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有没有办法吩咐这两只豹子不得伤害家畜和人?”果然,建安侯这不就发话了?那神猴抓耳挠腮了一会,冲着两只懒洋洋的云豹叫了几声,那两只豹就从地上蹿上了离寨墙不远的树上,再从树上一跳,就到了村里,神猴骑在一只豹身上,在村里巡视了一番,又回转过来了,看来是妥妥的了。

        王况也不知道三白有没办法命令云豹不伤家畜,他只知道,这些个动物能聚集过来,是三白的功劳,是用什么办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动物果然来了。而且,这些动物之所以能听王况的话,怕还是他自己身上的三白的气味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作为动物,恐怕是理解不了那么多的,它们只认气味。因此三白虽然装模作样的领着云豹在村里转了一圈,王况还是不大放心。

        “恐怕大家要把鸡鸭都圈好了,至少在几个月内,云豹熟悉这里后才可以放出来,另外,等下我让三白撒些尿,你们装起来后,家家的鸡笼鸭舍边上都刷点,有了三白的气味,这两只豹子应该不会乱来。”其实留不留下云豹并不是王况的主要目的。

        王况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培养起宕牢村人对房山动物的感情,将和动物是对立的思维惯性上扭转过来,用那些没威胁的动物也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效果肯定不如猛兽的,毕竟,如果连猛兽都可以和睦相处了,还有什么动物不能和人相安无事呢?既然要做,那就从难度大一点的来做。而且,就算是真个将整个宕牢村的家畜都祸害个干净了也没什么,这点损失并不放在王况的眼中,只要能让宕牢村人彻底的放弃了打猎的习惯,再花大一点价钱也是值得的。

        两只小松鼠却是没走,本来它们也不是三白招来的,而且俩小家伙也聪明,似乎知道三白听王况的,而自己又是蹲在这人身上,是以,也不知道是它们听懂了三白的命令故意装做不懂呢,还是眷恋着王况的琥珀糖不肯走了,反正这俩家伙就是赖在了王况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这倒是给了徐国绪一个惊喜:“好么,这俩小家伙跟二郎你到了长安,怕是小扣子她们就要天天缠着皇后往你建安侯府,哦,不对,是建安公府去了,以后你家那几个小娘小郎又有玩伴了,小王晟到了长安,又多几个伙伴。”

        王况淡淡一笑,自己的一儿两女才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见到什么都新鲜,都好奇,并不缺少这么两只小松鼠,而且三白这家伙也总能逗得他们咯咯笑,是以,这两只小松鼠在王况看来,不过是给自己的府邸添了几分野趣就是了,将它们在院里的树上一放,以后再给它们种上几棵松树,再等徐国绪出海回来后,带来些向日葵种起来,就可以将整个后花园搞成个小小的动物世界了,到时候,许多的小动物都会来,能在闹市中有一方清静之地,能听到自然的声音,也是一种奢侈啊。

        俩小松鼠【创建和谐家园】的冲徐国绪吱了一声,其中一只一跳,就跳到徐国绪的幞头上,蹿来蹿去,竟然被它找到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很是心安理得的躲了进去,不再出来了,另一只见状,也在王况的幞头上找了个地方,舒舒服服的藏了起来。

        当晚,黄泽楷和两个小郎子都回到了村中,大黑和小黑被黄泽楷打发回巢穴去了,黄泽楷去过那个破庙,也去过那眼泉,知道这是小东家最看重的地方,担心大黑和小黑离家太久,被其他的兽给破坏了,所以才打发他们回去。

        当夜,三白【创建和谐家园】声是不断,原因无他,就是王况为了让它多撒尿,硬是将它喜欢的琥珀糖给融到水里给它喝,不给整条的,初时三白喝得还是有滋有味,但喝到后来,也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是王况死活不给它整条的,这个馋嘴赖皮猴就只能是上蹿下跳的消化了肚里的继续喝,一夜下来,竟然也收集了两罐多的尿液,封好后足够整个宕牢村刷上半年了,而有这半年,云豹应该习惯了呆在宕牢村,对鸡鸭的好奇心也应该消减不少。

        “二郎,某家就奇了怪了,怎么动物们见到你都不怕的?还个个往你这里凑?”第二天,在前往房陵的路上,还有不少的动物探头探脑的从路边的灌木丛或者是树梢上往下看,甚至有一只小狐狸还壮起了胆,跳到了王况的马背上用嘴使劲的拱着王况讨要吃的,这让徐国绪很是羡慕,因为任凭他如何的慈眉善目的想要接近那些动物,都是收效甚微。

        “呵呵,从某懂事起,就没祸害过任何的小动物,小时候是淘气,会跟冼去掏鸟蛋,但那也是生活所迫,而且掏鸟蛋也不把整窝掏完,若是有那幼鸟从鸟窝里摔了下来,我们还会将其捧回去,或许,正是因为某身上没有沾了小动物的血腥味罢。”说这话的时候,王况自己心里都不怎么相信,这里面,明显有着人为的痕迹,但自己要怎么跟徐国绪解释?所以只好用这话来搪塞过去。

        徐国绪却是一叹:“二郎果是个善心菩萨来的,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如今的二郎,佛家说得好呀,凡事有果就必有因,想来就是二郎从小行善,才有了生而知之,一趟病好,就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个个都是好用得紧呢。”跟王况交往这么多年,他确实是知道王况从来没有沾过野生动物的血的,当然家养的不能算,鱼虾也不算。

        而他徐国绪就不同了,不说其他,就前些年跟着皇帝去狩猎,死在他箭下的野兔野鹿却是不少,王况的一席话却是误打误撞的让徐国绪信了。

        一路上,因为多了两只小松鼠作伴,三白就懒得理徐国绪了,捉弄徐国绪对三白来说没什么挑战性,徐国绪追又追不上它,就是停下来让徐国绪打,又舍不得真打,没什么意思,反而是两只小松鼠的速度敏捷,这让三白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一路上都是追着两只小东西在树林上上蹿下跳的,开始的时候,俩小家伙是被追得急得吱吱直叫唤,后来追得久了,也就明白这是跟它们闹着玩,就也放开了,兴致来了就陪三白闹腾一番,要是累了,就任凭三白如何的挑逗,顶多就是从王况和徐国绪的幞头上伸出个脑袋来,瞟一眼三白,然后又缩回去继续他们的睡觉大业。

        第三日,一行人就到了房陵,王冼和房陵县令,房州刺史一众官员早就得知王况到来的消息,原来准备出城迎接的,被王冼给劝住了,因此王况一行人的进城,倒也没声没息,无人知道。

      第六百四十九章 夜归

        一个多月没见王冼,却有一种让王况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一个多月过去,王冼竟然沉稳老成了许多,或许王冼就是个生来适合在官场生存的人,之前的种种都是他没有完全的适应过来的表现,这一个多月过去,或许是王况这些时间来的动作,让身在其位的王冼抓住了要点,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不管是使君在场还是面对打小就亲切的徐国绪,都表现得不卑不亢,只有在私下里,使君县令等都告辞了后,这才显露出些许的孩子气,驮着三白这里跑跑,那里跑跑。

        在房陵王况也只呆了一天,在给黄良及东平王天富兄弟及并州大营方面都各去了一封信后,又安排了建富酒楼加大对宕牢村的支持力度后,王况和徐国绪就打马上路,这是王况第一次感觉到时间有点紧迫,毕竟,有不少的事情,都要在三两年就完成或者至少要初具规模,目前王况所能用的,或者说整个大唐能被王况看上眼可用的人还是少。

        大唐能人其实不少,但每人都又其本身的事情要做,王况不可能要求大家都放下关系其前途关系其身家的事情投入到至少在三五年内也不会有什么明显效果的工作中来,发展固然重要,但巩固现有的成果同样也是重要,一个萝卜一个坑,王况只能感慨萝卜太少,只能自己培养。

        给王天富的信是要求他们尽量的扩大钢的产出量,并且要想办法找到拉制拇指粗的长钢棒和细铁丝,这些都是将来用到房山上的。

        不过,王天富兄弟发明的调钢法又为一种东西的出现提供了可能,那就是螺丝,在离开建安前,王况就让建安的木匠用木头雕出了一副的螺丝及螺母,送到了东平,让东平那边想办法,正是因为钢的质量可控,所以就有了以钢制钢的可能性,搓丝法是螺栓生产的最快方式,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硬度的钢做母板才行,而且在螺纹出现之初,却是不大用得着,王况还是决定在不影响进度的前提下,王天富兄弟或者是其他的铁匠自己去摸索出来,一来可以降低自己被人关注的程度,二来也可以通过这些手段,【创建和谐家园】大唐的工匠们自己开动脑筋。

        拿来主义是快,但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一个社会的研究风气,也培养不出多少人对格物对自然的兴趣来,惟有让他们在探索中发现乐趣,乐在其中并在成功中获得成就感,才是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才是维系一个文明不断前行不断进取的最佳途径。所以,哪怕王况知道许多事情该怎么做,只要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也是尽量的只提供某一个思路,或者说提点一下,让别人去摸索,就如同炒钢法一样。

        饭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是要一步一步的走的。

        这一趟跟了王况走一遭,让徐国绪对明年的出海更加期待了起来,从王况的只言片语中,他察觉到这个世界远不止王况跟他说过的那么简单,王况显然是有许多话没说完,也不想说,不过么,还是自己去探索更有意思些,若要是全说了,反而少了点悬念,没什么意思。当然,徐国绪也理解王况的处境,本身一个没出过大唐的人,知道那么多的天下事就有些妖了,要是知道得更多,不是更妖?怎么就从没听别的其他人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呢?所以,用道听途说来解释,可能其他人会信,但徐国绪是不信的。

        因此,从房陵出发后,徐国绪一改了以前的惫懒性子,不再是跑一段就喊累要停下来歇息了,而是从上来路开始就一马当先的跑在最前面,一直到饭点了,这才下马来休息,如是一来,从房陵到长安,本来预计要五六天的行程,竟然缩短了一天多,四天后的傍晚就赶到三十里铺,在三十里铺稍做休整,梳洗一番,换了干净的袍服就连夜赶回了长安,本来要是以前,怎么地也要在三十里铺过一夜,好好睡上一觉,将一身的疲乏去了才会回到长安的,毕竟,身在官位,精气神还是很重要的,但在眼下,在徐国绪的心里,却有着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时间不等人呐,从现在到明年开春,只得半年多的时间,却又在他的日程表上多了许多事项,所以,多一刻钟能用也是好的,并不是说时间都排得满满的,而是有许多事情,从开始做到完成,是需要时间的。

        进了城,徐国绪也不跟王况一起去建安侯府了,而是自己急匆匆的就要赶回宫中,王况自是乐得徐国绪这时候跟他分道扬镳,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了,这时候的王况,也巴不得早点回到家里,左拥右抱的好好发泄一通,要是徐国绪非要先去他的建安侯府,他又得至少陪一段时间不是?

        晚间长安城里是不允许纵马的,王况再是心急,也只能沿着朱雀大街慢步前行,而徐国绪哪管得了那么多,从包袱里找了件袍服出来,扯烂了裹在马蹄上,一路就狂奔而去,这就是他一个寺人的优势所在,在长安,寺人就代表了宫中,宫中有什么急事,不管是羽林还是千牛甚至金吾都没权力过问的,因此本有巡街的兵士见有人策马狂奔,本待上前将其拦下,却被上官一把拉住,指了指徐国绪身上的内廷服饰,故作不见的继续巡街去了。

        开玩笑呢,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紫袍,还是内官,内官能穿紫袍的能有几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而目前也仅有一人此前不在长安,这可是连贵妃都要高瞧一眼的内府监丞!姑且不论他和建安侯的关系,就只要拿了内廷要事压将下来,绝对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位爷可不像建安侯那么好说话,瞧瞧前面,那不就是建安侯么?瞧瞧人家,听说有小道消息传来,人家又要晋爵了,嗯,这才是干大事的模样,遵规守纪,连线也不带踩一脚的。

        且不提徐国绪被巡街营的兵士好生的腹诽了一把,不过就算徐国绪知道,也顶多一笑了事,人站得高了,自然就有风言风语,徐国绪自认也无法做到王况那样的地步,但至少,他认为自己还是对得起这一身袍服的。

        话说王况遛遛跶跶的,总算花了半个时辰,绕到了颐政坊,这半个时辰,在王况看来就好比有半年那么长,总也不是个头,王况不是不想和徐国绪一样纵马狂奔,但今时不容往日,若王况此时还是个小小宣德郎,没有爵位的时候,王况就敢这么做。但现在,想来自己晋爵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开了,又有鸿卢寺这么重要的机构交给自己掌管,那么就有必要显得稳重些才是,不要被人诟病说少年心浮,当不得大事。

        到得坊街门口,守着的兵士都是熟面孔了,一见王况回来,就待要去建安侯府帮王况叫门,还有人上前来帮王况牵马,都被王况摆手拦住了,他们有他们的职责在身,自己又不是缺少护卫需要人帮忙,再说了,自己正当年呢,要是自己老太龙钟了,王况自然不会拒绝这几个兵士的好意,并不是所有人要帮你忙就是属于那种上赶着来拍马屁的。

        黄泽楷叩动门环上的兽首衔环,门前高高悬挂着的琉璃灯照映下,王况注意到,兽首已经从原来的豹头换成了貔貅头,那么自己晋爵的事情已经是定下来了,万海这家伙倒是机灵,提前就帮自己把兽首给换了。

        门开了,探头探脑的伸出个头来,一见黄泽楷,先是一楞,再一看黄泽楷身后的王况,脸上就是一喜,扭过头回去,正待要叫,黄泽楷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伸出食指晃了晃,门房先是迷惑,然后就心领神会的悄悄的将府门打开,等王况他们进了门后,复又悄没声息的将府门掩上,搬了条长胡凳,将府门口的琉璃灯给灭了只留一盏,然后将胡凳往门边一放,自己坐在那,斜靠着门,眯起了眼,偷偷直乐。

        进了院子,王况见在暗摸摸的院子里,隐约的停了辆马车,也不以为意,自己府上的马车数量已经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经常有从房陵,有从金陵,还有从池州杏花村或者是从东海啊,东治啊等这些地方给建安侯府送东西来的,有时候送些贵重点的东西,马车也就是这么停在院里,只有那些日常的食材等才会停在后院。

        打发了黄泽楷和几个护卫各自回去休息,黄泽楷还没娶亲,但和那几个护卫一样,都是各在勾栏院里有相好的,这跟着王况出去同样是一个多月憋着,王况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与其留他们在身边心痒痒得难受,还不如干脆放他们出去,再说了,已经回到了家里,还需要谁伺候,在外人面前,王况那是不得不带上护卫充充场面,但在家里,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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