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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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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明天就明天,以后你们怕是有得忙了,现在你们只有一炉,以后要开十几炉,几十炉,匠人的问题你不用愁,自有朝廷会从别处调拨。哦,对了,也帮我找个好鞘把匠人来。正好你炼钢的时间,让他帮某做样东西。”还是要尽快的把组合钢弩搞出来,至于连弩,不用王况去考虑,现在就有现成的连弩,只要王况将组合钢弩做出来,不消半年,兵器监绝对可以搞出组合连弩,只是王况的钢弩会多了个上弦板手,弩箭一射出后,将扳手往下轻松一扳,就能上好弦,比用手勾弦快多了,而且用手上弦次数多了,也会影响到射击的准度。如果说以前五息时间可射一箭,那么王况保证这个做好之后,不用三息时间就可以出一箭,而且还省力。

        匠人很快就找来,在兵器仿内的木匠,会做鞘把的也会做机弩,王况只在地上画出一半的图来,那匠人就道:“这不是机弩么?怎么不用弩弓?”王况画的图,只是在安放弩弓的位置上要求刻出一道一分半宽两指深的槽来,是一他才有这么一问。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王天剩很是不满,竟然敢置疑小东家要做的东西?你能帮小东家做东西那就已经是很大的造化和机遇了。

        见王天剩不高兴了,那匠人连道不敢,退了下去。

        “二郎,你这又是要做么子?”徐国绪贼头贼脑的。

        “给你船上用的。”王况一句话,顿时让徐吃货眉开眼笑了起来,不再问了,不管王况做的是什么,肯定是好物件没跑,自己只需要耐着性子等着瞧便是了。

        东平没有富来的分号,就因为东平的经济一直没上来,客商也少,而且以后等到东平作为大唐最重要的兵工厂的地位确认了下来之后,经济是会上去,但客商也不会多起来,刀兵可是管制商品,没有一定地位和背景的人是不敢染指的。孙铭前是早就知道王况的布局,自然也不会早早的把分号开到东平来,至少也得等个两三年后,东平的地位起来了,匠人多了,匠人手上攒的钱多了之后,他才会在这里开分号,地址是不用愁的,富来要开分号,建州任何一户人家都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地方让出来,一是富来不会让他们吃亏,二是这富来可是小东家的营生呢。

        所以潘县令给王况和徐国绪设的接风宴就干脆的设在了县衙里,挑东平城里几个酒家的拿手菜上来,也算丰盛,但比起其他地方来,那就逊色了不少。

        先前徐国绪还有点怀疑这个潘县令是有意在王况面前装清廉,但见到与会的那些官吏们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形象的吃相,这才真的信了这些人还真个是很少聚会的,这一席在徐国绪眼中不怎么上得台面的酒菜,在这些地方官员的眼中,那就是美味佳肴。

        酒过三巡,有官员就喝多了,大着舌头,摇摇晃晃的举着杯子来到王况面前,非要敬王况一杯,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就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你也要敬王况一杯,他也要敬王况一杯,吵得好不热闹。

        三白因为它的神奇在建州早已经是无人不晓,所以这个酒席上也就有了它的一席之地,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这会一见王况被人围了,连带着它也被人围上了,急得吱吱直叫,它哪里有被人这么围过的?而且从来它都是来去自由,不像其他人家养的弥猴有个铁链子拴着,可以说它的个人空间是很大的,因此很不适应。但那些官员中不少喝醉了的,哪里管它那么多,他们也听不懂三白在叫什么。

        三白这里急得抓耳挠腮,徐国绪就逗它:“你要是把他们手中的酒都吃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了。”三白一听,眼睛一亮,抓起一个凑近王况的酒杯,一把夺过来,咕嘟一口就下了肚,然后又如法炮制,将十几杯的酒都喝了个精光。

        一众官员目瞪口呆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猴会吃酒,这自是人人都知道,可竟然能听懂人言,以前只是听说,没有见识到的,这下是真真见识到了,酒反而一下都醒了一半,呼啦一下就将三白围了起来,你问一句,他问一句的,都希望三白能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建安侯的性子随和,他们自然也不会担心会恼了建安候。

        三白知道上了徐国绪的当了,更是着急,一下就从人群里蹿上了房梁,然后一个跳跃,在徐国绪的肩上一踩,徐国绪只觉着头上一凉,却是幞头被三白取了去,众人皆更惊奇,直道果是神猴,反而不再敢围着三白了,三白这才得了解脱,却是再也不肯自占一席,而是又钻到王况的怀里躲了起来。

        经此一闹,王况的围也就解了。

        东平的酒楼业不如建安,但是驿馆却不小,虽然说东平的刀兵锻打还没有形成大规模化,也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名声,但潘县令的眼光也不浅,从王天剩兄弟被王况派了过来之后,他就觉得东平以后怕是要走冶炼的路子,如是一来,长安来的官员可就不少,所以在驿馆上就多用了点心。

        晚上,王况又将曹操取了出来,开启后,还是31.5%的完成度,这让他心里一凉,难道说冶炼这一项不在任务内或者说这一项所占的比值过低?非得等出效果了才会有计算?

        那多出来的0.5%王况已经大致的摸出了来由,前天自己还跟王五交流了喷嘴的形状以及要求,除此而外,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因此这多出来的0.5%进度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就是和热汽球有关,或者说,和天文有关,只是这个范围是怎么确定,王况没有任何的头绪,管他呢,只要有效,只要是自己计划内的事情,做去就是了。

        王况决定把曹操先放在一边,以后不再去关心进度条走了多少,他不想被幕后的那只手操纵着走,被进度条牵着鼻子走,他要自己走!况且,就是进度条都完成了,而王况自己的计划还没完成,王况也不会去启动,做事做一半,不是王况的性格。

      第六百二十二章 钢弩

        王天剩说要一天才能出一炉,那是指的满炉的情况,一炉的钢水要到可以“炒”的温度,升温时间要很长,但若只是一根钢条需要的,那就快多了,这就像是一锅水要烧开的时间远比小半锅水烧开的时间多许多一样。

        第二天,王天剩只炒了两成的钢水,这是他自试验成功以来所炒的最少的一次,这还是考虑到要多打几条钢条备用的情况下。因此当鞘把匠人把按王况要求的弩臂做出来后,王天剩这边的钢也已经调整到了王况所需要的性能,然后再叮叮当当的兄弟俩亲自上阵,大锤小锤轮流一阵的抡,抄大锤的是哥哥王天剩,抄小锤负责掌握分寸的是弟弟王天富,大锤主要是出力,小锤主要是调整并且给大捶指引,这里面多有讲究,每个匠人的指引方式不同,有的是小锤在砧板上“叮”一下,然后再轻敲一下需要大锤下落的地方,抡大锤的就会从那“叮”的一声的长短轻重中判断出自己需要使用多大的力气砸下去。这是一般只有兄弟父子才能培养出的默契。

        而有的呢,比如师徒,就用小锤敲砧板的次数来给信号,可以是一次表示多少力气,也可以反着来,这都是根据各人的喜好而改变的,其目的就只有一个,保证不给外人偷学了技艺去。所以,路人看着打铁师傅叮叮当当好不热闹,但是怎么瞧,也是瞧不出关窍来的。

        “瞧不出来,倒是跟二郎你们兄弟类似,当弟弟的反而更为聪明,当哥哥的听指挥。”徐国绪知道这是要给他船上用的东西,所以也不顾得工坊里热气逼人,跟了王况过来瞧热闹,见到王天剩兄弟的模样,他也是常见着兵器监里的匠人打东西的,知道这里面的主从关系,就打趣王况。

        一般的人家,大多都是当弟弟的要比当哥哥的机灵些,这不是一出生就有的差别,而是后天逐渐形成的差别,当弟弟的,总是会比当哥哥的多得到一份的关爱,从小不管是吃的方面也好,还是穿的用的也好,一般都会比哥哥好不少,尤其是那些哥哥年龄大了,懂事了的家庭,当弟弟的得到的照顾就不光有父母的,还有哥哥的,如此的长久下来,当弟弟的所处的环境能比当哥哥的好不少,因此比当哥哥的机灵些也是该当。

        “你要是有弟弟,也会是你弟弟比你聪明。”王况回了徐国绪一句,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看着鞘把匠人送过来的弩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弩机有了,箭槽也有了,扳弦的扳子也按王况要求的做好了,少什么呢?直到王天剩兄弟将打好的钢条送了过来,王况这才发现,少个定位装置,没有定位装置,作为弩弓的钢条就不能恰好的装在正中间,这在白天不是大问题,眼睛可见,但晚上呢?所以,还需要一个定位槽销,有了定位槽销,兵士们都可以不用看,闭着眼就可以把钢条装到正确的位置,其效率要高了许多,弩弓臂两边的长短不一对准头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王天剩兄弟到底是打了不少的刀兵,当一听王况要一个没有弩弓的弩机后,就知道自己要打的钢板是要来做弩弓的,因此刻意的将两头打窄打薄了些,还略微的带着一点的弧度,同时很是精巧的将钢板两端弯出了一个四分之三的小圆出来,这么一来,反而是更容易装配和上弦了,只需要将弦线事先在两端各结一个扣,往上一套就成。

        于是返工,钢条中间的一边开个圆槽,弩身镶嵌钢条的槽正中间又加个半圆销,如此只要钢条往槽里一卡,就能自动对位,就算是在黑夜里,只要手摸着钢条上的圆槽熟练装配几次之后,就再也不用看就可装配正确,同样的,这样对没用过组合弩的藩国人也是一个难题,他们不知道怎么装配,就是拿到了,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看着王况很是娴熟的将几个看似不相干的零件给组装成了一具钢弩,徐国绪的眼睛就亮了,先不论这钢弩的威力如何,单只是一个如此可以拆装携带的便利,就已经是一个极其大的突破,所有的东西,全部装在一个竹筒里就可以轻松的背起就走,再也不似以前一样要占了很大的体积,还不能防水,现在好呀,竹筒的做工精良些,就算是涉水而过,短时间内也不愁,再说了,弓弦不是可以单独的用油纸包着么。

        因此见多识广的徐国绪马上就给出了结论,这个钢臂弩,将来一定会是大唐兵士最得力的助手,若是每人装了一套,对敌时,给敌人来上几个轮射,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吓也吓死了他们。如果说,以前一具好弓或好弩的造成需要至少半年的工夫,那么现在,将最关键的弓臂换成了钢板,一天,三五个匠人就可以造出数具的强弩出来,若是百位匠人,千位匠人呢?这也就给兵士们每人都配上一具弩提供了可能。

        那鞘把匠这时候也才明白自己昨天是问了句多么愚蠢的问题了,既然是建安候出手,哪可能会没有目的的乱来的?与此同时他也激动起来,自己竟然亲自的参与进这么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新兵器的研制过程,这可真的是天上砸下一块馅饼,而且是正正的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了。当下也顾不得看效果了,赶紧的回去,又动起手来,毕竟整个的弩机都是经他手出来的,哪里有不足的地方,哪里有可以更进一步的地方,都是心中有数的,他决心再造出一个更好的弩机来。

        第一把钢弩,王况只打算试威力,准头这东西是需要微调的,只要威力能达到普通弩的水平,就可以下结论这次的钢弩的试制是成功的,剩下来的结构调整,那就和王况无关了,他已经提供了这种可拆装的思路,提供了以钢板代替制做起来复杂繁琐的复合木弓,这就够了。

        试验的结果让王况很满意,射程虽然没有复合弓大,但却是远超过了现有的复合臂弩,甚至于比简易的长弓也不逊色,至于准头方面,由于在弩身上有个安放弩箭的槽,因此也没有给王况带来太大的失望,比他原来预计的要好了许多,只要在结构上边试边调整,相信最后可以做到就算是没经过训练的兵士也能很快就掌握使用要义。

        果然是如同徐吃货所料,王况设想的可拆装式钢弩,就是用竹筒来容纳,两节竹子,将中间一节打通,再穿上绳子,装好了钢弩,爱怎么背就怎么背,喜欢挎在腰上的就吊在腰上,喜欢背在身后的就背在身后,丝毫不会因为身上背了个弩而影响行动,这要是以往,如果每个兵士都背了弓或弩,行军起来,人与人之间的间隔就得加大,不然的话就会互相磕来碰去。

        和西方的长弓不同,中原的复合弓大约三尺长左右,也就是不到一米,行军的时候装在箭壶里,和箭放在一块,虽然可以让其倾斜一个角度,但要么是箭壶后翘,要么是弓身前伸,总是一个人要占据了两个人的位置才不会磕碰到,而可拆式钢弩装到竹筒里,总长还不到两尺,大概就五十公分左右,自然是不用担心前伸后突的影响到别人的行军。同样的,装在竹筒里的钢弩,哪怕你下再大的雨也是不用担心淋着了,再者,弓弦是单独的贴身藏好的,所以,若是碰到下雨天,装备了这种钢弩的部队,打破了下雨天无法使用【创建和谐家园】的铁律,将会是敌人的恶梦。

        王天剩兄弟估计了下,如果等到钢弩定型了,再另开一炉专门炼制作这种钢弩的钢水,不用再增加任何人,就以现在工坊里的人手,每天就可以产出至少五十具的钢弩来,而且因为摒弃了做工复杂,形状要和弓身相符的箭壶而采用竹筒来装钢弩,又是很大程度的减轻了工作量,使得钢弩进一步扩大量产规模成了可能。

        潘县令直到现在,才知道王况的打算是将东平县改为东平冶器场,场的地位要比县低半级,又比关要高半级,若是县改场,东平一众的官员里面,除了县令和县丞主簿这三个大佬可以保留原来的级别外,其他的人无一例外,都要降一级,从八品下的要降到正九品上,正八品下的要降到从八品上。

        按说要是碰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引起反弹,但既然是王况提出来的,反而是上下官吏喜气洋洋,他们可都知道,既然建安侯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哪个建州的官员安心做事而吃了亏的,眼下虽然看起来吃了点亏,但怕什么,只要自己兢兢业业的,说不定这以后的升官速度反而会更快。

        他们的想法其实就是基于一个可能,那就是场升为监,监的级别,要比县高不少,只比州低一级,这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是天方夜谭,但他们相信对建安侯来说,不是不可能,既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火箭式的十来年时间把建州从下州升格到了盛州,那么一个场升格为监算什么呢?

        不得不说当官的政治觉悟总是要比旁人高不少,嗅觉也是灵敏,王况确实就是这么个计划,要想重新打造起刀兵圣地湛卢山的名头,只能走专职锻打这一步棋,才能在如今大唐众多的刀兵场和监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唐的刀兵生产中心基地。

        东平事了,王况正准备打道回建安,却是接到了从建安转来的长安的急信。

      第六百二十三章 未知

        信是林明送来的,说是最近建安侯府所在的颐政坊门外突然的出现了几波鬼鬼祟祟的人,这些人经常盘聚在坊街门口,一见到从颐政坊出来的人是建安候府的人,就会有人尾随着而去,建安侯府如今是李道潜和李道翔这两个郡王在主事,他们一个是王况原来的管家,一个是林明的管家,现在又成了郡王,林小娘子自小又是李道潜看着长大的,自然上下无有不服。

        这帮来历不明的人一出现的第二天,就被张三所察觉,在上报给了林道潜和林小娘子知道的同时,也一并的通知了魏小五的人,让他们留心调查这帮人的来历,来人的意图绝对不会是好的,不管是其针对的对象是谁,如此的遮遮掩掩,掩人耳目,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王况如今名声日隆,举朝上下,要么是知道建安侯府不是那么好进,因为皇帝不让他们随意的去打搅了建安侯的生活,要么是如同各位相公那样居于高位之人,和建安侯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有功劳有好处,建安侯不会独吞,都会给大家留一点,而建安侯有什么事情需要配合的,他们也都不用建安侯打招呼,只要建安侯要他们做的事不违其根本,不违朝廷,他们都会主动的配合。

        本来按林颖芝的意思,是不用告诉王况知道的,由李道潜兄弟和张三来处理就好,因为对李道潜兄弟有补偿的意思,所以皇帝对他们兄弟都很不错,别的郡王府的占地规模都没他们两个大,所以建造用时也多,现在才完成不到一半;还赐下了不少的宫女,说是让他们兄弟努努力,多诞子女,以后晚年了,也可以尽享天伦之乐。故而这兄弟俩在长安也算是一号人物了,高层官员相公不敢说,至少中低层的官员都陪着小心,生怕万一惹恼了这两位而被皇帝知道了,龙颜一怒,他们搞个不好就要倒了霉头。

        魏小五的那支人马,王况并没刻意的瞒着林颖芝和小芣苡,因此当张三被调到建安侯府来后,她们俩就知道了王况有这么一支暗兵存在,既然张三已经出面调查,且来人也进不了颐政坊,她们也不想因此而影响了王况的正事。而李道潜兄弟及林明却不是这么想,在他们看来,来人能在王况有了如今的地位,府中又有两位郡王坐镇还敢觊觎建安侯府,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许背景还是有一点的,马虎不得,所以就由林明给王况写了这封信,也不是急着催王况回长安,而是担心王况只身在外,要是没有个准备,会有什么不测。

        徐国绪比王况还要激动,一听王况将信中所述内容一说,马上就跳了起来:“哪个天杀的,敢来老虎头上抓虱子,二郎,给程家老大去封信,让他带了小黑碳,将长安闹他个天翻地覆去!”话是这么说,徐国绪也知道王况是有自己的主见的,说完一句,就咧咧嘴没再放在了心上,敢跟二郎作对?这不是找死呢么?

        林明的信才到,魏小五的人后脚也就找到东平来了,相对于建安来说,魏小五的车马行来东平的机会更多,一个是魏小五知道王天剩兄弟是自家郎君要保护的对象,所以就多用了点心,另一个就是他的车马行也接下了不少的帮兵部承运铁器和石碳的业务,来东平的次数反而要比来建安的次数要多。

        来人是应王况的召集而来的,王况挂在建安王家门外的红灯笼被他看到了,而王凌也见到来人是长安车马行的人,虽然不知道长安车马行和二弟的关系,但王凌表面粗犷,内心还是比较细的,既然来人要找王况,必定有事,且长安车马行和富来客栈及富来商行的雇佣关系还是二弟亲口定下的,就告诉了来人王况目前在东平。

        王况当初召集魏小五的人其实就是想调动魏小五的人手,将保护重心移到房山去,其他不管,至少毛人母子的安全就要得到保证,他们母子可以说现在是在帮王况守着一个仓库,仓库有多大,王况不知道,但王况知道,那个洞眼里面,绝对还会有自己的东西存在,之前没有夜光石的消息,所以王况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房山,先在夜光石一出,王况就更加多了一分把握,所谓的开启,应该还是和房山有关。

        房州是下了不许捕捉毛人的政令,但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你越是禁止人做的,人就越是有好奇心,就越是想去触碰一下那个底线,而且毛人目前也只有房山有出现过,王况不能保证,这些年随着富有的人越来越多,会不会有那种猎奇心重的富家子,想养什么奇怪的东西以彰显身份,后世这样的例子可不少,有人喜欢养虎,有人喜欢养鳄鱼,有人喜欢养鲨鱼,其实大多数人最根本的还是一个炫耀的心在作祟。

        现在夜光石出来了,要交代给魏小五的任务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尽力寻访长孙家老管家项爷的族人或者是乡邻,然后再由找到的人出面去长孙家乞骸骨,那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刨坟的理由,王况也就可以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准确了。

        王况也好奇,到底是谁又瞄上了他?棒子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要是有这个胆找自己,这次这批去建南的人也早就会到长安去了。林邑目前还没迎接到建州水军的到来,他们不会有什么动作,就算是接到了建州水军驻扎到唐林港的信息了,他们也应该早就吓得上表请求朝廷降罪了,就算是被他们打探到消息知道建州水军的到来是建安侯出的主意,他们也应该是直接上门求见,而不会是如此的鬼鬼祟祟的。

        六诏目前还很乖,没有任何想要和朝廷对着干的意思,加上这些年,六诏很是配合朝廷需要,在提供三七这件事情上是有求必应,朝廷要多少,提供的就是只多不少,因此六诏并不用担心朝廷会对付他们,而当王况的林邑战略得到贯彻后,六诏可能连反抗的念头都没生出来就会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大唐四面包围的一个孤岛,到那个时候,他们也就没了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的接受朝廷的册封,改国为州。当然了,六诏王族的身份还会给他们保留着就是了,但却别想呆在六诏割据一方了。而就目前而言,六诏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心的,既然没有反心,当然也不会和目前的红人王况对着干,他们和王况没有任何的冲突,相反的,倒是因为王况,六诏这些年在三七的输出上还是赚了不少钱的。

        高句丽是大唐死敌,就算是要对付王况,也不大可能这么派人来长安,事实上,目前的王况,至少在表面上看,没任何人会知道王况在东北已经开始下一盘不小的棋,其最终的目的,就是高句丽。

        要说最可能的,倒是吐蕃人,因为王况的反对,他们想娶大唐公主的希望落了空,同时,大唐也加紧了对出境商旅的盘查,种子,新工具等是一概不允许往外带的,就连要贩到吐蕃的许多不能确定是种子还是果实的东西,对不起,给我丢到滚水里煮上一柱香后再捞起来带走,至于这煮的工钱么,大唐厚道,就免了,不收你们的了,算是免费服务。而书籍呢,只允许带那些经史子集,诗词歌赋,若是和格物,天文地理,术术这一类搭上边的,哪怕只是记录一个结果的,也是坚决不许带出境外。

        这就相当于说,大唐只吃不吐,想方设法的得到外人的新技术新知识,自己的则捂得紧紧的不肯透露出一丝一毫。吐蕃安息这些国家也想学大唐,但他们学不来,没办法,要茶叶,只有大唐有,要丝绸,只有大唐有,要精盐,只有大唐有,要辣椒酱,也是只有大唐有……。可以说,大唐拥有这些地区至少一种不可缺少或者说他们非常想要的资源,有这一条,大唐自然就可以漫天要价,他们想捂什么都捂不住,这就类似瓦良格要过那么一个海峡,竟然要花了好多个亿,就因为你必须得过人家的地盘。如是一来,很大的程度上,就遏制了吐蕃的发展,这样的结果,就是王况自己,假如他自己是松赞干布,那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果是吐蕃人,他们和【创建和谐家园】的区别太大,其面孔具有很鲜明的特色,吐蕃这些年也派了不少的使者来长安,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娶大唐的公主,几乎是头一拨还没走,第二拨又来了,其软磨硬泡的工夫,连王况也自叹不如,要是王况有这样的工夫,他在后世,也早就娶得美娇娘回家了,也就不会到了临穿过来,还是光棍一个。

        但恰恰是吐蕃人软磨硬泡的态度,更加印证了王况之前的分析,使得李世民更是坚决的不同意将公主嫁给赞普,如此一来,要说吐蕃人不恼王况,那肯定是假的。可现在不管是张三也好,还是李道潜兄弟或者说林明甚至于一些有跑过吐蕃商路的家人伙计都很是肯定的说那帮人不是吐蕃人。

        这帮人虽然是鬼鬼祟祟,但却也没有故意的隐瞒行踪,他们的举止旁人一眼就能瞧了出来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也说不上来。而张三和李道潜他们又因为王况不在,不想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可能坏了王况的大事,因此这些时间也都只是盯着他们,并没有和他们有过正面的接触。

        还是不如黄大的干练,王况想清楚了以上方面,只能摇头,要是黄大在,他就会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出面和对方的人碰上才是最佳的途径。

      第六百二十四章 路遇

        既然来人了,既然是已经被发觉了,那么就总得表个态,给个回应。王况就让魏小五的人给苗五带个信,让他出面来应对这帮人,同时也让魏小五在房陵设个点,将整个房山监控起来,防止因为啮铁兽出现的消息走漏而导致许多人蜂拥而来,影响到毛人母子。

        要说苗五也被王况“冷藏”了不少时间,倒也不是他犯了错误,是因为他的身份为外人所知,都知道他是曾经跟着卢国公的悍兵,如今又在建安侯府当着管家,因此,许多事情,王况都没交代他去做,反而是由高三出面的机会比较多,所以,在外人的眼中,高三的地位似乎要比苗五高不少去。

        而事实却是,高三负责的是对外,而苗五的重心则因为高三的到来而转移到了暗中的魏小五的线上去了,可以说,整个建安侯府,现在管家的格局就是高三在明,对外,苗五在暗,主内,二者之间又靠着张三这一条线串起来,高三不知道他通知张三其实就是通知苗五,而苗五一得到和建安侯府有关的消息需要有人出面去处置的,则是交由张三去转告高三。

        王况自己分析了一遍,不大可能会是最有可能和自己有怨怼的人,那么或许是另有目的?什么目的那也就只有接触之后才知道,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了解对方的意图,然后才能有针对性的定下调子,该怎么走该怎么做,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因钢弩可以很快的投入量产,这让徐国绪是喜不自胜,钢驽因为弩箭短且尾羽窄的缘故,有效射程比弓要小了许多,但是,如果敌人是在钢弩的有效射程里的话,那么钢弩的杀伤力却又要强过弓箭不少,当然那种天生神力能开强弓的变态人又是另当别论了。有了钢弩,那么出海的船队就不再是以前设想的开始只有四成可战之兵,到了最后可战之兵将可能会不足两成。相反,有钢弩后,老人孩子妇女都可上阵,人人手操一把钢弩,上弦也是容易,一扳就得,只要稍加训练,也不用要求他们都射击精准,有个火力压制就成。

        如是一来,船队的安全又大大的提高了许多,可以预见,明年将要出海的船队,将不会再惧怕任何敌人,能威胁他们的,也只有那动不动就喜欢玩变脸的老天爷了。

        所以,徐国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说要万架钢弩,还是王天剩兄弟提了个建议,作弩臂的钢板么,给备上万片,正好也可以当做压舱用,以后随着越走越远,收集到的东西越多,恰好补充了消耗的钢板,而弩身呢,先做够用的,船上不是有修船的匠人么?就让他们在船上随时补充就得了,反正弩身的制做又是简单,要不是因为如今要打一把好短匕不易,否则给每个兵士都配一把好短匕,在紧急时期,随便砍一根树枝,三削两削的就可以做出一个简易的弩身,钢板一安上就能用。

        王况还是按原计划,先回建安,他要在建安呆一段时间回去,而要给皇宫里送去的金钱鱼膏,王况已经让富来的人送去了,送到长安后,将直接送进尚食局里小六子那去,由小六子和赢老头仔细的验过后,才会送给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服用。这也是当初在升平坊,秦老爷子给王况上的一课,所以王况对要送进宫里的东西,一直都很是小心,虽然是没有什么人会把主意打到皇后和长乐公主身上,但也不能不提防有那丧心病狂的人,会对这两个对李世民很重要的女人下手,嫁祸于王况。

        回建安的途中,碰到一队兵士,约摸着有三四千人的模样,这些人并不认得王况,因此不可能是建州镇将府所辖人马,要是镇州镇将府所辖的人,就算不认得王况,那也认得从建安跟了王况过来的几个富来的伙计的。

        不过这队人马对王况倒也客气,山道狭窄,虽然是可以两辆马车并行,但这些兵士见到王况这一队人马,就提前停下了脚步,主动的让开一边,等王况他们过去后,这才动身。这在其他州可少见,或许是他们的上官事先跟他们打过招呼,到了建州地界要低调,也有可能是他们进入建州地界的时候,就听说了建安侯回到建安的消息了,报着宁可认错,决不犯错的心思,对这一路上的旅人都很是客气。

        “这帮崽仔倒也机灵。”昂首挺胸的“检阅”过这几千兵士的徐国绪有点酸酸的,大有一副等着这些兵士挑起矛盾好让他发泄一通的意思。这话顺风就飘到了队尾的一个小校耳中,听得他是一个激灵:娘咧,这什么大人物这?就等着俺们撞枪口上去?得亏中侯事先吩咐过要我们待人有礼,说是哪怕是建州的一个乞丐,没准就是圣人暗中派来保护建安侯的亲人的。是以这一路上是逢人就让,管他老的小的,男的女的,穷的富的。就连是一只流浪狗,他们也担心跟那个如今声名大噪的“黑龙”有什么瓜葛,可劲的陪着小心,不去招惹它。

        这事儿可没法说哦,黑龙是流浪狗,谁知道它在被收留之前有没有什么狗兄弟狗姐妹的?谁知道它们以前是不是有联系的?就连建安候家的猴都能指挥马呢,狗和狗有联系算什么希奇?真要万一把个流浪狗惹了,真的把黑龙扯出来了,然后肯定就是那几个如今已经是升为神狩营校尉的原守城兵出面,最后搞个不好,惊动了建安侯,那自己以后还想不想在建州混了?没准没呆两天就要被赶了回去接受曾经被自己耀武扬威的炫耀着可以去建州的同僚们的耻笑。

        王况哪知道这帮家伙已经是生怕在建州呆不久,所以什么事情都陪着小心的心思,就是知道,怕也要被这些人的想象力之丰富给惊呆了,竟然能七绕八绕的,把一条流浪狗和他一个建安侯扯上了关系,这就有点像是那个什么他大姨父家的十三表哥家里的大表舅他岳父家的十八房孙的连襟,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嘛!

        见那小校不时的回过头来打量着自己这些人,王况冲他点了点头,那小校脚下一个趔趄,赶紧的一溜小跑,跑到前头去报信去了,自己是听到了那个有点女人腔的胖子说了那么一句话,可中侯没听到呀。

        “这帮崽仔,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了,怎么一到了建州地界就这么的小心。”徐国绪嘟囔了一句,他是想发泄,不过发泄的是高兴的情绪而不是郁闷。只可惜那个小校不会读心术,否则一听到徐国绪那话后,就小小的挑个事,然后主动赔礼道歉一番,说不得就有他的一番大机遇了。

        王况笑笑,探出身子,拍了拍徐国绪的背,他知道徐国绪这是意有所指,提醒王况小心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但王况并不怕,一是皇帝不信,二是这个局面并不是王况以威压造成的,在建州这个地界上,人们尊敬王况,那是从内心里的真心尊敬,并不是怕王况的势大。

        李世民之所以不愿意来建安的心,其实早在他登船前丢下那句眼不见为净的话时,王况就知道了。如果说建州会有什么制度是他看不顺眼但又是切实可行的是一个借口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小借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是李世民早就预料到,如果他到了建安,看到的,听到的,都和他王况有关,在建安人的心里,皇帝可以换,谁当都无所谓,但小东家可不能换,小东家就只有一个。所以,李世民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见到在建安人的心目中,王况的地位远高过他当皇帝的地位后会一时间忍不住吃起干醋来,这可就不好办了,于是,干脆,我不去,我不看,总行了吧。

        而外地来的不管是商旅或是学子或是兵士,其之小心,也正是基于整个建州人对王况的尊敬上,要不是建州人对王况的尊敬,外人对王况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尊敬,就更别提这些明显是江南镇军府派来守卫锻冶场的兵士了。

        可以说,建州人对王况的维护和尊敬存在一日,那么外人在建州做的事情要是和王况有那么一点点的干连,都会十分的小心,这是一种伴生的关系,建州人的尊敬为主,外地人的为辅,若是建州人对王况不再尊敬了,那么外人也就谈不上什么小心不小心。

        这不是王况能控制的,所以王况也是无能为力,好在,李世民是个好皇帝。

        见王况探出身子去拍徐国绪,三白竟然也有样学样的,探出身子,不过它拍的不是徐国绪,而是马脖子,没曾想,三白这才拍了两下,那马就奋蹄狂奔起来,差点把徐国绪给甩下马背。

        王况笑骂:“胡闹,你当那匹马是你骑的这匹呢?这匹是已经习惯了你,那匹可没习惯你,你这突然一拍,还不惊吓着了?”

        徐国绪这边好不容易将马控制住,等王况赶了上来,他就指着三白道:“好啊,竟然敢捉弄某家,且等着,某家下个令,不让任何人给你琥珀糖吃。”

        三白一听,赶紧的一跳,就跳到了徐国绪的马头上,跺了两脚这才跳了回来,那马是徐国绪从长安带来的,对三白虽然会听指挥,但还是容易被三白给惊吓住了,三白这一跳,可了不得了,马哪曾被三白这么“惩罚”过?顿时是唏律律,一个扬蹄绝尘而去,任徐国绪如何的喝止也是无济于事。

        三白这才得意洋洋的冲王况叱了叱牙,这也是个不受威胁的主,只有王况兄弟和小王晟及小娘子能威胁得了它,其他人那是休想的。

      第六百二十五章 风声

        虽然是斥责了三白,但王况对徐吃货并不担心,一个是徐吃货那匹马也是匹好马,而且还是养得非常之熟的马,至今为止还没发生过被惊吓坏了的事情,容易被惊吓的马那是没法被皇宫里选中的,对皇宫来说,听话是选马的不可替代的优先标准。

        而且,徐吃货的马术虽然不可跟那些铁骑悍兵相比,但也是把好手,礼,乐,御,射等这些课程,那是徐吃货从小就必须学的必修课程。三白虽然胡闹顽皮,也是知道分寸的,徐吃货的马奔跑起来的时候,王况就没见到那马有哪怕是一丝丝的发疯了的马常见的眼变红的影子,因此,那马跑起来,大体也只是因为三白的震慑而已。

        果然,盏茶工夫,前面就扬尘四起,瞧那马的奔跑姿势和马背上人影的姿态,不是徐吃货是谁?想来是这次跑得远了,徐吃货不耐烦等在前面,这才策马回奔。

        没等徐吃货跑近,突然王况身后也响起了激烈的马蹄声,黄泽楷马上就落后了一个马身,将王况挡在了前面,黄大不在,黄泽楷就自觉的担负起了本该是黄大的责任来,其余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黄泽楷的身份有点特殊,大家也都服他。

        “前面可是建安侯当面?某扬州司马黄端瑞求见。”远远的,从后方驰来三骑,其中最前面的一个一看黄泽楷的架式,就连忙高声呼喊,这才喊完,人也到了近前。

        黄泽楷一听来人的报名,就将马往边上控了控,让出一条道来,脸上还挂着笑,看着来人过来,这才在马上欠了欠身:“三叔,某职要在身,恕不能和您见礼了。”

        黄端瑞这三字一出,王况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就是黄良的儿子,没想到几年下来,竟然让他爬到了一州司马的位置上去,而且还是上州司马,还是扬州这么个肥得流油的地方。一般地说,富裕之地的紧要官职,都在各大世族和士族的争抢名单之中,有时侯还会争得头破血流,搞个不好,原本两个关系不错的家族会因为一个位子的归属而反目成仇,可见其竞争之激烈。而八年前的黄端瑞,不过才是个从八品下的兵曹,现在,已经是堂堂的从五品下,步入中层官员的行列,还是将那六到五这个最难迈的坎给迈了过去。

        黄良如今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日益大增,以前的黄良,恐怕朝总大佬没几个能记得他的名字的,大多都用建州刺史之称来代。而现在的黄良,执掌着大唐最为富裕的一个州,是最,而不是之一,黄良又早被别人视为王况的绝佳搭裆,故而,黄端瑞的崛起也是情理之中,大家都卖黄良一个面子,那么以后有要求到黄良,求到建州的时候,黄良也就能酌情的体谅一二,这也是官场中的一个潜规则。这个规则是建立在对等的地位之上的,现在的黄良,已经完全的拥有了直面各相公,和几个相公分庭抗礼的地位。

        这就有点像是富人赚钱容易,穷人赚钱困难,同样的,地位越高,话语权越大的官员,其子侄升迁的速度,是那些寒门子永远也想象不到的,当年黄良还要发愁他的儿子的前途,如今不用他愁,自有人上赶着帮他安排。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外如是。

        瞧那黄端瑞的穿着,当是和先前与王况交错而过的那一队兵士同行的,而且应该还是这一队兵士的统领,身着红袍绢布玄甲,头戴翘翅红翎细鳞盔,将半个脸都遮盖住了,难怪黄泽楷先前没认出来。绢布甲非实用甲,而是军官日常的礼仪服饰,轻便美观但不实用,那些影视作品里,武将总是一身的铁甲在身,是违背常理的,几十公斤重的铁甲,又不是打仗,谁会傻不啦叽的穿在身上给自己找罪受?而且,若非出征,若非皇帝交代,擅自穿戴铁甲上朝,那可是一宗不小的罪!你穿铁甲防谁呢?!

        黄端瑞认不出黄泽楷来也正常,黄泽楷被黄良送到王况这里的时候,还是一个比较青涩的少年郎,一身稚气未脱,身板也很瘦弱,而在经过黄大这两年的操练,加之建安侯府上可是出了名的讲究吃,只要王况有得吃的,只要材料足够,那么底下的哪怕是一介扫地的苍头,吃的也不会比王况这个主人差到哪去,要说有差,那也就是个大锅饭和小灶的味道上的差异罢了,是以这两年黄泽楷的外形变化是很大的,三两年没见过黄泽楷的黄端瑞,自然也是认不出来。

        黄端瑞并没回应黄泽楷的问候,只是用眼扫了他一下,眼中闪现一丝惊喜,随即就要向王况抱拳行礼,早就下了马等着的王况连忙一把扶住:“世兄不必多礼,咱们这又不是在朝堂上,况且此时也非公务时间,伯父平日里待况如子侄,世兄莫非要陷况于不义中么?”

        黄端瑞却是不依,仗着他力气比王况大,硬是行了一礼,这才上前一步,一把抱住王况,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爹以前常在某面前夸赞二郎,说某若是有二郎十之一二的见识和谋略,他就知足了,某原来是有些不服的。没想这些年来,二郎却是越闹阵仗越大,动静也越大,万里之外,一切都在二郎的运筹帷幄中,多大的手笔呀,削吐蕃气焰,灭倭奴嚣张,又满了天下粮仓,二郎你这可不是造福一方,而是造福天下了,可知就连扬州,如今也受益于二郎颇多,某真真就是二郎所说的那井底之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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