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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成了,王况也舒了一口气,好在以前自己就有做过,才不至于将肉燕皮擀破了,这一次的制作相对来说还是成功的,但不足的地方是肉靡内加了碱水和蛋清后更烂更不容易成型,幸亏有友粉吸收了不少的水份去,才不至于出了岔子。
第六百零五章 要改变科学进程
但是肉糜过烂的结果就显示出来了,此时的肉燕皮虽然已经做好,剩下的就是个晾干的过程,如果是用了碱粉而没加水,并且用糯米糊(糯米磨成粉蒸熟,或者直接糯米蒸熟后捣烂都可以。)吸收了少许的肉中水份,那么这时候就可以切成一掌宽的长条放到通风处晾干了后,就能切成比扁食皮略大的方块,收好储藏,需要用的时候,一张张的摊开,用湿毛巾盖一会让其变软,就可以包了,包好后,上屉蒸定型,然后就可以煮汤,或者是煮火锅的时候放几个进去煮一会就可以吃。而现在王况擀的燕肉皮却是不能揭下来,还得放在通风处等小半时辰才行。
到了这个地步,掌柜的只消得听王况怎么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一边安排人将整个面案抬到通风处,一边安排厨师赶快按王况说的取那精肉多,肥膘较少的三层肉来剁馅,馅其实不难做,精肉和肥肉是七比三的肉跺碎了,按一斤肉半斤到七两葱,二两荸荠跺碎,再加少许姜米,酱,盐拌匀了就可以了。
“二郎,你怎么对这个吴秀才如此上心?”出得了厨房,李世民终究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因为在他看来,吴秀才即便是会预测天气,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朝廷上不少的天官都能做到,而如果王况是为徐国绪考虑想要给他船上安排一个会看星象的人,那么就不会说把他安排在格物院里,也不会说给个从九品上的位子了。
李世民之所以会很爽快的开口就给正八品上,他只是看到王况的失态,看到王况对吴秀才的在意,既然王况在意的人,那么给高一点的位置总归是没错的。
“以观天文测天气,又能说出是风让某折的纸飞鸟飞起来,哦,某折的那叫纸飞鸟,与张平子能飞数里的木鸟自是不能比,但仅此二项,某怀疑这吴秀才恐怕是张平子传人。”
张平子,张衡,东【创建和谐家园】,后世知道他最著名的发明是地动仪和浑天仪,但是他在其他地方的贡献却也不小,记里鼓,作为计时器的多级刻漏,还有能飞数里的木鸟等等,当然许多人都推测说这个木鸟其实就是风筝,王况无所谓它是风筝也好,还是真的如书中所说是机栝操纵的能拍动翅膀飞行的木鸟也罢,这二者都离不开空气动力学。
同时,张衡也是世界上第一个比较精确计算出黄道与赤道夹角的人,第一个提出地有南极北极等等直到一千多年后还至少有部分正确的天文观点,可以说,如果张衡的所学有人能继承下来的话,那么只要继承了这个财富的人能被发掘出来并得到发挥而且将所学广为传授的话,那么,世界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张衡在地动仪上的一个机构,如果按王况个人的看法,绝对要比指南针对人类的贡献还要大,那就是后世钟表擒纵机构的雏形——张衡端轮—————在其中的运用,而张衡的水运仪象理论则是后世机械钟表的起始,从王况现在所在的时间算起,再有不到百年,将横空出现一个绝世天才,一个和尚,僧一行,俗家名张遂,已故去的郯国公张公谨曾孙,这个和尚将从张衡的水运浑像理论加以发扬光大,在此基础上设计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个机械计时器水运浑天仪,整个水运浑天仪既能演示日、月、星辰的视运动,又能自动报时,而这就是所有机械钟表的鼻祖,运用了后世必不可少的擒纵器,一天的误差不到半分钟!
而西方,却是直到六百年之后,才出现了第一架自鸣钟,从这时间差上,王况几乎可以推定,西方的自鸣钟就是仿造水运浑天仪而成,很明显的,大唐的丝绸之路将许多的技术传播了出去,自然不可能将这个能自动报时的好东西漏掉,而西方人也多有到长安的,不能排除有那心灵手巧之人见过水运浑天仪后将其记下,回去加以研究改进的可能。
只是,这一切都是王况的推测,没有证据。
僧一行不光发展了张衡的水运浑天仪,并从中得到灵感先研制出擒纵器,然后就是造出世界上所有钟表的鼻祖,一种运用擒纵器来计时的计时器。他还第一个实测了地球子午线,虽然他当初并没意识到自己测绘的就是子午线,但他确实是完成了这一壮举。
这时候的王况,意识到自己来到大唐之后遗漏太多,天文学中的遗漏就是不该,还好,还来得及,僧一行还得有四十多年才会出生,王况来的时间不对,他是贞观三年到这里的,而郯国公是贞观四年故去的,现在对王况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郯国公的后代,并且让魏小五的人加以关注,只要他家中出现才学突出之人,王况不介意出手干预一下。
当然不能指望一个两个人的贡献,现在王况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隐藏在民间的天文牛人都尽可能的挖出来,集中在一起,由朝廷出面给他们安排好生活,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继续钻研他们喜欢的事情。
要想让天文学有个发展的基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天文这一门单独的列出来成院,同时也要加快机械学也就是现在被称为机栝术的发展,只要机械学能够给世人的生活带来便利,那么其地位就将得到大大的提升,而有了机械学的支撑,天文学就将有一个非常坚实的发展基础。
或许,人类上天,真的可以提前很多年呢。
“张平子传人?”李世民也被吓得不轻,张平子已经被誉为古今机栝第一人,如果吴秀才真个是他的传人,那么只凭这一点,封个从九品上也是该当,要是吴秀才真个是张平子传人,而且这事传了出去后,那些士子学子若是发现吴秀才的生活还如此的困顿,朝廷恐怕就要担上一片骂声了。
“陛下,您可想像得到,这脚下之地是如何的?你可想象得到,天狗食日食月也是可以预测的?您可知道,铁块也能在天上飞?长安到东治其实也可以一个时辰就可以到的?”见四周再没外人,王况凑近了,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最后补充道:“而这一切想要实现,就得从格物院做起,而吴秀才,不管他是不是张平子传人,他将是千金所市的马骨,商秧所立的木柱。”
“要几年?”李世民已经麻木了,这两天他在东治所见所闻早就超出了他的认识太多,但是一切发生在王况的身上,似乎又是那么的自然,仿佛王况生来就知道这些,生来就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最好,所以,他不关心过程,他现在只关心结果。
“某不知,某只能保证,几年之内,人可以上得天去,某只能保证国绪出海回来后,能给世人一个明证,这脚下的地是如何的,至于长安到东治瞬息能到,这个恐怕在某有生之年也见不到,但三五十年内,长安到东治几天可到还是有希望的,这又和东平的炒钢法密切相关,也和某一直不遗余力,宁可亏钱也要推行的风车有关。总之,这许许多多方面,是一环扣一环,息息相关,少一个也不成。”
“唔。”李世民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拍板道:“既然你二郎要市马骨,那么朝廷也不能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如此,明年的科考,重新将算学等都单独列出来,单成一科,诗赋【创建和谐家园】可以不考,只考两科,中者以匠官之资进你二郎设立的那些个什么院子,你看可成?”到了这一步,李世民已经隐隐知道王况要成立的格物院等等院的最终目的了,既然要调动起天下匠人和杂学家们的积极性,那么给他们一条晋身之路无疑比给他们财货更有【创建和谐家园】性。
“不够,格物要设一科,算学要设一科,天文历法要设一科,药理要设一科,就连冶炼建筑等都要单独设科,嗯,还有术术。”王况却是不满意,一张口结舌就是要多设几科。
“术术?二郎你莫非真信那练丹之说?”这下李世民就真的不解了,所谓术术,不外就是那些术士道士的炼丹术和各种把戏的统称,在李世民看来,如果别人信术术还有情可原,但王况要是信的话,这就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了。
“术术,其实也包含了许多天地致理的,这就如同一把刀兵,看握着刀兵的是什么人,就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握在歹人手中,能了杀人行凶的恶兵,若是握在守卫边疆的将士手中,则成了保家卫国的利器,某给你示范一个术术。”王况转眼看到饭铺外有个人扛了一背篓的还带,转念一想就有了主意。
让边上的千牛卫去找那人要了一条海带过来,海带在这一带多的是,经常会随着潮水上涨而被冲到海边,是以并不值钱,多是被用来喂豚猪等的,所以那人也很是大方的给了一条。
第六百零六章 何为术术
为了验证所谓术术并不神秘,也不存在着什么施法的过程之类,王况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操作,而是指点着那个千牛卫先将海带捣烂了后用布条滤出汁液,然后再让他去厨房里取一晚的淘米水或者米汤来,将那榨出的海带汁舀了一汤匙进去,随即,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工夫,整晚的淘米水就变蓝了。
“噫?”李世民大为惊奇,心头一动,自己也跑去试了一番,为了绝对的不受王况在场有可能暗中施法的影响,他试了一次之后,干脆把王况赶了出去,让千牛卫重新又去码头边上捡了条海带过来,也重新的端一碗米汤过来试,结果还是如此。
把王况又叫了进来之后,王况没等李世民开口,就道:“此即为术士常用来障人眼的法子之一,凭空出字。但若是此法用对了,也是大有用处的。”说完,用手指头沾了点米汤就在刚刚李治随手丢下的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抖了一会儿,等字迹完全的干了后,指上空白无物,又将那海带汁抹到了纸上,一下子一行浅蓝色的字就显现了出来。
“若是两军交战,我方信使携了用此法写的密信,陛下,这又该如何?”王况笑吟吟的。
“善,大善!若有此法,则我方之信使即便被敌人俘获,也可保信件内容不至于泄露。”李世民一听就知道王况说指何意。“这么说来,若是术术所用者为正途,也非无可取之处,只是这术术科该如何开?要是开了术术科,怕是朝中众臣都要群起而参你王二郎了。”李世民还记得自己当初玄武起事前,让占卜者给自己算一卦,结果被张公谨好一通数落之事,这还是自己私下的占卜,可要是上升到了举士的层面上来,不要别人,光一个魏老头就够他头疼的了。
“所谓术术,其实是个很大的范畴,日常生活所见者,均包含着术术的原理在,米为何能酿成酒?这里面也有术术之学;烤肉为何比煮肉香味更浓?同样也有术术的道理包含在里面;木材燃烧的过程,也是一个术术过程;米饭和面饼在口中嚼得久了,就会感觉到甜,也是一个术术范围内的变化,诸如此类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天下万物,都有个术术的过程,无时无刻,都在进行中。”术术就是化学,化学变化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任何人身上都在随时发生着,这对后人很好解释,甚至都不用解释,但在这个时代,想要解释,还不是那么简单。
“当下,术术之能还不为人所知,故倒也不用先开术术一科,某当着人去寻访那些丹道之人,若其中有大能者,则召集起来,一起研究探讨术术之学,而等到将各种术术变化之规律能总结出来了,世人按此法去试都能一一验证了,那时再开术术科也不迟。”化学可以说是后世各学科中单独成科最晚的一门之一,王况也没指望靠自己的影响力就可以改变世人对术术的偏见。
很奇怪的,当人们碰到什么烦心事或者无解决之道的问题时,都喜欢去求神问佛,算卦测字,就连那些朝廷大佬也不例外,但他们又是从心底里认为术术不过是旁门左道之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如果王况真个敢这时候跳出来说,术术是一门大学问,怕真的要被唾沫给淹死了。
“也只能如此了,王璃,你且放手去做,需要什么尽管提,小皮猴,以后内府内的所有东西,王璃要什么,只要内府有的,就给他,一应支出,就且算在朕的花销上。”内府虽然是他皇帝的库房,是独立于国库之外的,但内府其实并不是他皇帝一个人的,只是名义上是他的,其实是整个皇族的,他在位的时候,当然没人会来查,也没人敢来查,宗人府虽然是有权查,但至今是没查过的。
可若是他下位了呢?万一接他位置的皇子短命,然后由一个年幼的小毛孩来接位呢?这时候皇权旁落,宗人府就敢来查了。如果王况能在十年八年内在术术一学上有所突破让世人接受了,那么就算是查出来内府的一应支出许多都用在了支持术术之上,那也没什么,他李世民不在了,史官也不敢说他荒淫无度,挥霍无度,反而要赞扬他有先见之明;可若是王况一五所成呢?怕是史官就要在史书上给他李世民记下一个大大的污点,这当然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陛下,某管着内府是不成问题,可问题是,某明年就要出海了呀,这一出就是五六年,某可没法子远在万里还可以支配着内府的运转的,若真要做到内府一应支出优先满足二郎所需的,怕是陛下您此刻就要考虑明年接替某的监丞位置的人手了。”徐国绪一听急了,全力支持王况他当然是乐意得很,可关键是,如果要让内府一直执行下去,那么内府监丞就必须是二郎的亲近之人才行,这么一来,自己明年出海的差使不是很危险了?
“你个小皮猴倒急了?既然说了让你领队出海,那就是你,不会变的,内府监丞么,还是你了,不过你不在的时候,倒是可以让人来替你管一管,这样罢,跟着某的廖黄门,似乎和王璃你走得也比较近,先让他管一管,若有敢耍心眼的,再换人也不迟。本来么,小六子倒是个合适人选,但尚食局目前也离不了他,若是朕真个将内府丢给了他,怕是王璃你心里又要埋怨朕将你那内侄当苦力使唤了。”李世民似笑非笑的啧了徐国绪一句,见徐国绪脸色稍有缓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出海回来,不给朕带来好消息,朕可不饶你。”徐国绪刚刚堆起笑的脸马上又垮了下来。
正说着,饭铺掌柜的从后堂过来禀报王况,说是那肉做的扁食皮已经干了,虽然还有点潮,但也已经可以揭下来,也可以包了。
“这不叫扁食,这叫肉燕。”王况纠正了他一句,就让他按自己说的,包了些直接捞熟了,搁鸡汤里送上来吃吃看。可以说,这一次的肉燕皮做得不是很成功,毕竟王况以前也只见人做过,自己也只试过一次而已,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能够成型,王况已经很是满意了,许多的手工,都有个熟能生巧的过程,有的甚至需要几年十几年的磨练才行,王况以一个几乎是新手就能做成型,自然是心中满意的。
(现在许多不良商贩,有的是一斤燕肉皮里,淀粉就占了半斤,这还算好的,算有点良心的了,市场上卖的燕肉皮里,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用纸来代替了,这是绝对的缺德商人,而你即便买到真的,也未必放心,有的为了降低成本,甚至采用不好的肉,然后靠添加剂来达到肉的粘度和韧度,所以,想吃放心的,要么去找那老字号,要么就不要嫌麻烦,自己动手吧。)
不大工夫,几碗的肉燕就端了上来,王况和李世民徐国绪他们是一人一碗,但几个千牛卫也没落下,只是没有王况他们那样的待遇可以一人一碗,而是两三人一碗,掌柜的明知道他们是护卫,但也不敢怠慢的,宰相门房七品官呢,人家随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疲于奔命,甚至倾家荡产的地步。
“好,好,果然与众不同,入眼是晶莹剔透,一眼就能看到内里包着的馅料,比之水晶饺也不逊色,入口滑,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咯吱响,连皮也是脆生生的,这个好哇,味道胜过了水晶饺甚多去。二郎,你回去后可要教会小六子那帮家伙,不然某可不依了,这东西若是做得一些,某夜里也有打牙祭的吃食了。”李世民赞不绝口,其实他在宫里哪会缺了消夜,御厨里总是要随时的备好至少五六种的消夜,宝库鱼丸,水晶饺,莲子羹等等以供皇帝挑选,如今的宫里已经不比几年前,想吃什么一应俱全,再也不用过那节俭度日的生活了。
有钱有粮了,也就不用再省吃俭用的,李世民虽然也会装,但还不至于像长耳贼一样的会装,该吃的他也会吃,只是量入为出罢了,再说现在哪还用量入?内府的收入,就是他要是顿顿都吃上一百来道菜,每道菜只尝一口,也足够他一天吃上十顿八顿还绰绰有余的。
见这位相公吃得是笑逐颜开的,饭铺掌柜自然也是喜上心头,这下好了,自己要开个酒楼的梦想又近了许多了,有了这个建安候称之为肉燕的小食,还怕那些食客不蜂拥而来?咱也不卖贵,就按扁食价的两倍卖就好了,正好成本也是两倍左右。
“扁食你这卖几文一碗?一碗几个?”王况却不是他那样的想法,肉燕本身就不是属于大众类的食物,如果不是王况带过来的话,那么真实历史上肉燕一出现后,在很长的时间上,都是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的精美小食,先不说它口味好,光是卖相上就能博得一声喝彩,之所以叫肉燕,是因其形如飞燕,开始的时候是叫扁肉燕,后来为了和扁食区分开来,就直接叫肉燕。燕又是吉祥之物,家中有燕,则这一年必定是吉祥平安,所以,肉燕不光形上佳,味上佳,寓意也是上佳。
“一碗扁食二十枚,售两文。”掌柜的不解王况怎么突然问这个,但当王况回答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眼前的肉燕,绝对不能当做普通小食来对待,这是有地位有身份的。
“肉燕一碗也二十枚罢,售六文。”王况直接定了价格,他从掌柜的眼里已经读出了这老头的想法了,这要是被他把肉燕便宜卖了,那富来客栈还想不想赚钱了?要知道富来的成本可要比他这个小饭铺的高了几倍去,掌柜厨师伙计的月钱高,还有带薪假,还有制服等等算在里面,可以说人工的成本几乎都追上了材料的成本去。
第六百零七章 肉燕的真实发源地
如果说肉燕是先由富来分号推出来的,那么这个小饭铺他爱卖怎么便宜王况也不会干预,但现在就是这个小饭铺先推出来,自然就占据了最正宗的这个制高点,连最正宗的肉燕都只卖四文,其他人怎么地也不大可能超过这个价格,如此一来就形成了小饭铺有赚的,而富来客栈每卖出一碗就要亏差不多五厘左右,卖得越多也就亏得越多。
掌柜的也很上道,一听王况说卖六文一碗,便道:“如此,老儿从明日起,每日只卖百碗,到得一个月之后才放开卖。”
“哟呵,掌柜的不错嘛,某家现在是看你越看越顺眼了,成,成,二郎,某真服了你了,瞧瞧你,愿意帮的人都不错,帮谁越多,谁就是心性越好的,上到圣人,下到百姓,哪个不都是如此,嘿。”徐国绪一听掌柜的说每日只卖百碗,那就是存心的想要将正宗这两个字让出来给富来客栈去占了,有一个月的时间,富来客栈绝对能将肉燕的招牌在江南两道打响,那么听到肉燕的人就会第一时间想到富来客栈而不是他的小饭铺。所以徐国绪就夸了他这么一句,也是暗中拍了一下李世民的马屁。
这马屁拍得李世民那个舒服,可不是么?王二郎愿意帮的人里,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找出一个人是不可救药的,个个都在某一方面有着超出常人之处,那么王家二郎帮谁最多,当然是帮他这个皇帝最多了,自己当然就是这天底下心性最好的人了哇。
于是李世民得意的一瞥众人,起身,手一挥:“走,回客栈。”然后背了手,施施然,轻飘飘的带头就走了。李治趁李世民没注意,扭过头冲徐国绪刮了一下脸蛋,徐国绪皮老厚了,也不羞不臊,嘿嘿直乐。
客栈里,玄奘和尚已经在邝老大安置下来的一处僻静的客房里住了下来,富来客栈不光有小院,也有那些位置比较好,比较安静的角落,都是被僻为上房的,小院数量本来就不多,李世民就占了一个,而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所在小院的周围几个小院全被空了出来,几个千牛卫占一个,其他几个则是被王霖泊分派来的那一火暗中保护李世民的精兵占了。
再加上为了让李大胆安心养病,所以又给他留了个小院,如此一来,所剩的小院就不多了,还得空出一个两个留着以防万一,而玄奘一个出家人,从某种程度来说,玄奘也是个苦修者,对环境的要求不是那么高,按玄奘自己的本意,有间干净的小房就够了,甚至柴房也成,但是黄大却知道玄奘要写些重要的东西,先不说环境,安全性还是要考虑到的,所以就吩咐邝老大给安排了个上房,又让胡翰山跟着玄奘,一俟玄奘有什么需要的,好及时的通知到小东家。
此时的玄奘,正坐在客房里用餐,沐浴已毕的他,如今也难得享受了一回,还是大唐数一数二的美味道,这对尝了十多年番外饭菜的玄奘来说,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恍惚,总要暗中的拧自己一下,确定是不是在做梦。
当拧了数次之后,玄奘楞了一楞,摇摇头,自嘲道:“着相了。”就再也不管不顾的埋头大吃起来,久违了的家乡味道,让此刻的他心情一下就平静了下来,现在对他来说,前方已经不存在任何的困难,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将两箱的贝叶经给翻译整理出来,同时将自己一路所见所闻整理成册上呈朝堂。
佛门中人并非不问世事,只不过是不参与大争罢了,任何一个高僧,也绝对做不到跳出三界外,如果没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哪怕你佛法研究得再精深,世人也不会把你当做是个大德高僧来看,最多只会说你舌利牙尖,将佛理研究透了,却是属于纸上谈兵的类型。
而事实上,如果一个高僧,真的将佛理研究透彻了,那么他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副慈悲心肠,这是受佛理长期熏陶潜移默化的结果,只有那些伪装为高僧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口中唱的是佛,心中行的是小人事,重利轻心,什么卑鄙事都干得出来的,若按这个标准来判断,后世的光头们,十个中起码八个不合格!不配称为佛门子弟。
玄奘也能隐约猜测出李世民的野心来,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共主就天下共主吧,你统治,我统治,他统治,还不都是有人统治?若是换成一个明君统治也不是不可以,而李世民显然就是个明君,玄奘也乐得帮李世民这个忙,何况这还是一种交换呢?
有前秦前汉例摆在那里,君王多了,征伐自然也就多了,而当整个中原大一统之后,中原就开始了几百年的修身养息,百姓都安定了,这何尝不是百姓之福?若是以此来推,如果天下大一统,再也没了王国之争,疆域之争,这普天之下,该是何等的繁荣?历经一百一十国的玄奘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国与国之间的征战,每一次的战争,受苦的还是百姓子民,所以他在内心里,还是对李世民的野心有所期待的。
玄奘是亲眼见到那驿站的驿丞在黄大的吩咐下用了五百里急铃给长安和洛阳传信,等于就是说,现在开始,他就不用再为如何翻译那庞大的经书而犯愁,其他不论,光就一个白马寺的大德能被召来帮他,已经让他很是满意了,表面上看,叫的只是一个大德,但这一个后面可是跟着一大串,师父,师兄弟,师侄门人一大堆,而且他这半天里,也已经知道了那个悟能在中原的影响力,光是一个抗涝四处为百姓奔走,其在佛门中的影响力已经上升到了一个空前的,让他玄奘都要仰望的高度,有这样的人来帮,那么后门跟着的绝对是一大帮,还不是那种初入佛门的小沙弥,应该都是在一方有着声望的大德。只是现在的玄奘还想象不到,当他开始进行经书的翻译后,他的声望就会一天一天的涨上去,达到一个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高度。
王况他们前脚刚离开小饭铺,掌柜的后脚就在饭铺门口立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建安侯亲传小食‘肉燕’明日起供应,每日限百碗。”倒也是个说到做到的,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正宗的牌子让了出来给富来,所以,他干脆就打上建安侯亲传这几个字,可谓是一举多得,既表明了这是建安侯传的,那么富来的肯定是正宗的,又点出自己的也不赖,至少是建安侯亲传的手艺么;同时也是一个广告,建安侯教的小食呢,能不好吃么?你们不快一点来,每日百碗,数量有限,先到先吃哦。
回到客栈,李世民对肉燕的味道还是念念不忘,反正也是要教富来的厨师做法,于是王况就又跑后堂厨房里去教厨师们怎么做,富来也有扁食供应,和小饭铺一样,扁食馅一样选的是腿肉锤制而成,本来用料讲究就是富来的传统,谁要是敢行那偷工减料之事,不用王况开口,孙铭前就饶不了他。
这会王况就学乖了,不再全用蛋清,而是改用了捣烂的糯米糊和蛋清按二比一的比例来用,碱在富来客栈不是问题,每一天富来的火工都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将灶膛里扒出来的炉膛灰用水淘洗后,将澄清了的水放在后院里晾晒,所以碱粉在富来的供应是足够的,并不用像小饭铺里一样需要现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肉靡的稀烂程度,肉燕皮的成型也就更加容易。
当王况在厨房教着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从码头上过来的食客点名要吃肉燕了,他们也都是在小饭铺的门口看到那样的招牌后知道的,本来想就在那尝一尝这新的吃食是什么个味道,没曾想人家要第二天才开始供应,心想,既然你第二天供应,这东西又是建安侯传的,那么富来客栈必定也是有的,于是就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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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既然人家林掌柜的仁义,咱们也不能做差了,也写个招贴去,就说明日起供应肉燕,每碗八文钱,比他们多卖两文。”多两文钱,也是给林掌柜的一条路子,有了两文钱的差距,许多要揣摩着钱用的人就会为了省那两文前而去小饭铺,而对于那些兜里有点钱的人来说,两文钱算不得什么,当然愿意到环境更好的富来客栈来吃,如此就形成了分流作用。
王况也从邝老大的口中知道了那掌柜的姓林,竟然祖上是唐兴人,这让王况感慨,这事情怎么转来转去又转了回去呢?
其实肉燕的诞生地就是唐兴,是明朝时一个告老还乡御史的厨师所创,后来传到了福州,而福州相对于唐兴来说,不光交通便利,海上,陆上都有,而且还是当时对外贸易的一个大口岸,因此肉燕的名声就在福州渐渐打响,到了后来,世人只知道福州肉燕,却不知道,其真正的发源地却是唐兴,最正宗的肉燕也是唐兴肉燕(如今到浦城去,几乎每个乡镇都能找到那么一两家人依旧在做着肉燕皮卖的,民间会做肉燕皮的也不少,灰雀的这个做法就是从父亲的一个同事那学到的。)。
第六百零八章 微服去建东
后世的唐兴,也就是浦城,逢年过节或者办红白喜事或者请客宴朋,肉燕这一道菜是必不可少的,没有肉燕的唐兴宴席就如同没有没有辣椒的川菜一样,算不得真正的唐兴地道宴席。
王况只是因为自己阿哥是福州人,也因为自己早先把本来应该是福州发源的鱼丸在建安做了出来,就有了点想把肉燕在福州做出来的私心,以此来做为补偿,却不料绕来绕去,依旧和唐兴脱不开干连,或者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富来分号的招贴一出去,食客们这下就呆了,嗯?怎么两家说的都是差不多?都是要从明天开始供应?那么说来,这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种叫肉燕的小食是以前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的,就现在的富来分号和那林家小铺也都才是刚学会。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林家小饭铺一下就火了起来,甚至开始有人怀疑起这个林掌柜和建安侯的岳丈家林家是不是有关系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跟富来同一天推出新小食呢?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姓林。
李大胆已经可以扶着墙下地走两步了,但身体终究还是虚弱,应老头子因为李世民来了东治了,也不好一下就走开回到建安去,他再是无羁,但尊卑还是知道的,再者,他的无羁也只是在病人面前而已,平时里,就是一个老好人,因此这几天里,这老头哪也没去,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试着那刚熬好的鱼膏,虽然这不是他的职责,但他师兄如今可是掌着太医署,师兄太平,他也才能有安逸的日子不是么?要是这鱼膏没试出个子丑寅卯来,能跟什么搭,不能跟什么搭,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之类的,他心下也会觉得不安。
王况也就由着他,李世民当然更是欢迎,这可是入他老婆女儿口的东西,就是再小心一万倍,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过的。
不知道是李世民的运气好呢,还是说长孙皇后的运气好,今天竟然又被人捕了一尾比上一尾更大的金钱鱼上来,而且其颜色比上一尾更加的黄。因为有了上一次一尾不到三百斤的金钱鱼卖了三贯钱,这一尾最少也有三百三四,怎么地三贯五总该是有的吧?
不料王况却是让徐国绪给了那人六贯,并且放出话去,金钱鱼越大越值钱,本来前些时间大家都不大信的,现在一看,才多了不到百斤,价钱就翻了一番上去,那要是捕到四百来斤的,岂不是可以卖到十贯?由是就彻底的相信了王况说的,小金钱鱼并不值钱的话来。
小金钱鱼几乎是每天都有人捕到的,这两天也有人送了几尾到水军大营里去,因为王霖泊走得匆忙,没交代清楚,留守将士们也就都收了下来,送到了驿站里去,钱自然还是按一斤十文的给,反正内府出钱呢,怕什么,再说了,一尾也不过几斤,就是几十文的钱,不要说内府,就是这些将士们随便牙缝里抠抠随便都能拿得出来。
李世民自然是带了李治小子去看那神奇的金钱鱼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去了,王况也没陪着他,李世民不让,还是那句话,人多了,目标太大,搞个不好他微服的计划不知不觉中就要落空了,不让王况再跟着,反正东治港就这么小,出什么事情,码头一起哄,西边的营【创建和谐家园】的守兵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王况也看得出来,李世民在这个东治港呆上瘾了,不大想走了,本来王况自己的计划是过一两天就要回转建安去的,东平的成功,让王况有了去走一遭的想法,许多东西,你不实地去考察,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更适合的发展方式,可李世民要留,他也只好留在东治。
李世民在东治足足呆了十天之久,这十天里,李世民的足迹是遍布整个东治港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水军大营和船厂,中间也跟许老春老他们询问过几次大孔明灯的制作思路和可行性,几次都得到许老头拍胸脯的保证说一定能成后,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不过许老春老他们可不知道这个对大孔明灯极感兴趣的人是当今皇帝,只以为他不过也是朝中的许多大佬之一而已,在他们的印象中,建安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还从来没有瞒过朝廷的,那么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也才会对李世民的询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正是在跟春老他们的交流过程中,李世民才知道,为什么王况敢说三五十年内或许可以做到从长安到东治几日可到的话来,许老春老他们几个可不笨,当初王况明知道人力不可能踩蹋让大飞车上天却还要用大飞车来试给他们看?这说明,如果能有一种机栝做到代替人力踩蹋的话,那么大飞车是绝对有可能做出来的。而李世民联系到王况一直再默默的推广应用的风车来,就有了一点明悟。
李世民是等李大胆能够真正的下地自由行走的第二天才走的,他并不去建州,用李世民的话来说就是,建州现下里肯定有什么政策是他所看不惯但又是切实可行的,所以,干脆,我眼不见为净,我不去了,建州这一亩三分地就丢给王二郎你去折腾了,只要你王二郎能让建州百姓安居乐业,不管是文也好,农也罢,只要是在朝前迈着步子的,那就尽管折腾,大不了,如果建州给你折腾烂了,我把建州人全迁到其他地方去就是。
相对于王况对大唐的贡献来说,一个建州,算不得什么。
让王况无可奈何的是,李世民离开东治港并不是去别州也不是回长安,他竟然搭乘了楼船往建东去了,说是要见识见识一下自己治下最远的县是个什么样子,王况拦不住也不想拦,徐国绪是想拦不敢拦,而微服出来的李世民,又没了那么大佬的羁绊,自然是更随心所欲,想去哪就去哪,没什么顾忌的。可能有人要说了,难道皇帝不用上朝的么?唐时代的朝廷可不像后来的朝廷,天天上朝,不管有事没事一呆就要半天的。在这个时候,皇帝的权力其实是大多都放到了各部及各相公身上去了,皇帝有一票否决权,很有点像是二元君主制,君是一个大头,各部相公也是一个大头,两个头有一个头能发挥作用就可以维持朝廷的正常运转,但同时,皇帝可以任免臣子,臣子却没有选择皇帝的权力。
王况不想拦也是基于他的观念所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个皇帝,如果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呆在宫里,呆在长安那么窄的范围内,一切的信息都是靠臣子那边传递过来,时间长了,就真的要脱离了整个王朝的发展实际了,也有可能被臣子操纵于股掌之间,成为一个被人利用的傀儡皇帝,为什么明朝的时候,皇帝要出巡,反对的都是那些手握重权的文臣?那就是因为如果皇帝总这么出去习惯了,他们就不能一手遮天了,所以文臣们也怕,总是以种种借口来反对,什么劳民伤财了,什么荒废朝政了等等,但根本的目的就是希望皇帝继续呆在龙椅上,任由着他们摆布。
而同样的,即使你出巡了,大家都知道皇帝来了,那么出巡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大家都知道上头来人了,都早早做了准备,该遮掩的早就遮掩了,该擦【创建和谐家园】的早早就擦了个干净,所以皇帝下来看到的自然是底下一派升平,百姓生活和美的“大好时局”。这就和王况以前上学的时候,要检查卫生了,要检查什么了,总是会提前一两天得到通知,大家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的收拾,等上面来人了,看到的就绝对是一个井井有条的景象,曾经有某要人要去某菜市,结果被菜市场知道了,当天,菜市场上的所有菜价齐刷刷的降了至少一半下来,那个要人见了很是欢喜:好嘛,物价很稳定嘛。而事实上呢?等他前脚离开,后脚菜贩们就把价格牌全换了。
眼下李世民难得一次真正的微服出巡,王况当然不会去拦他,相对于建州来说,建东的政令更为中规中矩,毕竟林荃淼受他的影响再多,也还是个受正统教育长大的士子出身,他的性格,在遇到王况之前就已经大致定型了的,受王况的影响远不如王冼那从小就耳濡目染的程度大。
李世民要去建东,说到底王况还是有点不放心,最后还是将黄大和熟悉水性的苗九给安排着随李世民去了,还有跟着图虎来的那两个图家子弟也让他们一起跟着过去,有他们俩在,哪怕真发生了万一,楼船遇到了巨台风而散了架,至少也能保证李世民不愁吃喝,而黄大的脚上功夫高,要是陆地上碰到什么危险,最起码,他可以背起李世民就跑,至于李治,真要到那个时候,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同样的,苗九水下功夫好,他一个人就可以保证李世民在海中不会有什么危险。
玄奘也动身往长安去了,身上带着李世民和王况的亲笔信,有这两封信在,他并不用发愁到了长安之后的出路,一切,朝廷都会帮他安排妥当。
至于吴秀才,也等到了甘家人,在跟甘家人说明原委之后,已经天天的泡在了船厂里,跟在许老和春老他们后边熟悉楼船各部分的结构,大孔明灯还没那么早做,现在许老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造出大楼船来,建安侯说了,这是圣人的意思,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多多益善。
第六百零九章 医学院
水军这一次出海演练,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回来的,王霖泊也不是那种喜欢玩虚的人,就算没有王况说的这次演练,他每隔几个月就要将兵士轮番的拉出海去操练一番,主要的目的还是去找那些个海贼,让兵士们得到实战的机会。当兵的不上阵厮杀几次如何能叫兵?天天的呆在营盘里,喊着号子,齐刷刷的迈开步子,演练着阵法,看起来很是威武,可这种兵真要到了战场上,十分战力能发挥出一二来就已经很是不错的了。
也正是建州水军这种以战代练的办法,这才有了那一个个霸气外露,彪悍程度绝对不逊色于那些常年在西北和东边边疆之地,经常和北方游牧部落或者小国发生摩擦的守边将士的建州水军,才有了如今海贼们闻风丧胆的建州水军,才有了如今北起渤海,南至南海的安定航道,这一片海域,就是海贼们的噩梦天堂。
留守东治港的是一个副将,王况让黄泽楷带了甘家人去说明了以后甘家人所受的优待后,就带着李大胆一并回建安去了,任何地方养病也不比得在家养病好,也没有在家里过得舒心,在东治是住在客栈里,再是安静,再是照顾得周到也是不如自家好。尤其是东治的郎中可无法和应老头比,这一次,王况确实是要承认自己看走眼了,放着一个宝贝在建安竟然逍遥了这么多年,该给应老头加加担子了,不能让他这么逍遥下去。
这会回去就没那么急,所以也不急着赶路,一行人里,除了王况和徐国绪外,还有李大胆,应老头,黄泽楷及胡翰山,徐国绪的护卫也是被他留在了建安,就是担心人太多被棒子们得到了消息,反正东治和建安一样,都是二郎的地盘,是以徐国绪丝毫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再者说了,如果连在这江南都要受袭了,那大唐朝廷的颜面何在?边疆还能安定么?因此这实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王况没有弃马选水路到延平,而是沿着顺江水开凿出来的山路走,延平到东治因为有了水路,所以对陆路的建设要求就没有那么高,只求能并排通过一匹马并一辆马车就可以了,不过呢,也是在沿途每隔个一两里路就选了个开阔地带,拓宽了路用来交汇之用,因此路上的行人中有马车牛车的,只需要派了人在前面走着,看到对面来车了,就相互的知会一声,各自都到交汇点等着对方,虽然是慢了一些,但也总好过半道上两车相遇后,进进不得,退退不得的局面。
一路上,王况几次见到应老头欲言又止的,知道这老头子心里想的什么,王况也懒得去问他,让他憋着,憋死你,让你瞒着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