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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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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莫非有难言之隐?又或者说,你所会所做的这些,果真是你的师父所授?”顿了顿,李世民显然不相信这个结论,事情很明显,如果这些都是王况的师父所传授的,那么他的师父必定也有济世之心,否则的话,谁会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去钻研这些与民生有着极大干系的技艺?既然肯去钻研,那么必定有着一颗济世之心,既然有这心,为什么一直没见他出面推出这些?也没见他传授给别人?

        武艺医术等等,可以用要等到合适的人选合适的时机来传授这个解释,但济世之道,却是有个时间性的,若一个人没有济世之心,他才会不急,才会不愿意传授出来,而没了济世之心的人也断然不会去研究这些,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总之一句话,如果王况这些年所做的都是学自他的师父,那个邋遢和尚的话,那么那个和尚早也就自己开始做这些事情了。

        沉默了好长的一会儿,王况没有说话,李世民也没再问,他在等,等王况告诉他一个答案,只有海风在吹着,将两人的亿襟吹得猎猎作响。远处在塔楼上的徐国绪,一直在偷偷的瞧着这边的情形,但海风颇大,他又离得远,别说是他,就连站在他身边耳力超级好的黄大也是一个字也见不着。

        徐国绪无奈的回过头来,却见黄大脸色铁青的直勾勾盯着甲板,一只手按在腰上,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喝道:“大郎你可莫乱来!”黄大身上有多把短匕,左右靴筒内各一把,腰上一把,后备脖颈处还有一把,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徐国绪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这四把,现在见黄大将手按在腰上,徐国绪哪里能不慌。黄大脾气没上来的时候是人畜无害,可要是脾气上来了,几头牛拉都拉不住,当年的打倭奴,就是黄大脾气上来的后果。

        “某不会乱来的。”黄大缓缓的摇了摇头,道,“顶多,某就挟持皇帝,等小东家一家人全都安全了再放了他就是,某也知道他是个好皇帝。”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以为陛下就没容人之量么?魏相公当年可是将陛下骂了个狗血喷头,如今不还是当上了相公?某曾听陛下说过以人为鉴的话的,陛下的容人之量,可是绝对的空前的,你放心,陛下绝对不会对二郎怎么样,除非二郎有不臣之心,但二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里不臣了?陛下若真个要防他,也不会让护卫们都退开了,也不会让某一直掌管着内府,让小六子管着尚食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对二郎是放心的。”是呀,如果对王况不放心,小六子别说尚食局令,就是接近皇帝都别想。能将整个宫里的饮食起居交给徐国绪和小六子二人管理,这就是一种信任。

        他们都从先前王况的那一句“陛下不怕将来赏无可赏”里嗅出了反常来,明白现在就是皇帝和王况之间的摊牌时间,这之后,是将王况雪藏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有加,就看这个甲板上的对话了。

        听了徐国绪的话,黄大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但手还是按在腰上,徐国绪是小东家的兄弟没错,可他毕竟不是小东家。

        这一边,王况开口了:“陛下,这事还真不好说,璃现在只能确定三点,其一,璃非神人,也不是什么星君下凡;其二,璃这么多年来,所求者唯一,那就是铲尽天下所有日后有可能危及到我大唐安危的藩国,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朗朗乾坤。其三,某是王璃,是建安人,是大唐人,是华夏儿郎中的一员。”斟酌了许久,王况将自己来之后所做的一切大事全都理了一遍,确信这些事情里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提前预知的存在,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没人能知道王况其实是知道一些今后可能发生的大事的。

        这么多年来,王况只有说过不少哪里有什么东西的话,但却从来没有说过将来会发生什么的话,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提防着这一点。

        你知道哪里有什么没关系,可要是一旦被人知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就绝对的不一样了,别人不说,光是李世民恐怕就会将王况死死的缠着,整天的问他大唐国运几何?他能活多久?谁来继承他的位置最好?将来可能威胁到大唐的都是哪些人等等。甚至于发展到最后,李世民会因此而迷失了自我,没了自己的判断力,什么事情都要来问王况,那么王况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神棍了。

        李世民的容人之量,王况当然知道,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将自己是从后世来的谜底给揭晓了,李世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中华五千多年的文明发展史上,只有两个皇帝是对臣子手握重兵没有什么担心的,也只有这两个皇帝从来没有玩过兔死狗烹的这一出,一个就是眼前的李世民,另一个朱重八,还要几百年后才会出生。

        而相对于杀人如麻的朱重八来说,李世民对臣子更宽厚许多,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有不臣之心的,就算是犯下大错,也不过是贬谪了事,不像朱重八一样,动不动就剥皮实草,株连九族。

        “至于说这些年来,从璃手中出来的东西,是从何处学来,这个还真没法说,若是璃想要欺骗陛下,大可以说什么仙人梦中传授,又或者是从某上古密笈得来等等,反正说了出来,也没人可以求帧。但璃确实是不想骗陛下,只能这么说,当初身为乞儿的璃,从昏迷中醒过来后,这些东西,就在璃的心中装着了。”还是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或者说灵魂附体等等,最终王况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直接的推到了醒来就知道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就怎么知道的呀,你要想知道,除非你也去昏迷上几天试看看,可天下昏迷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别人就没有呢?不管了,就这个答案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胜过神仙

        李世民很是有点失望,他等了半天,结果却是等来王况这么个答案,这个答案就几乎等于没有答案,此刻他的心就如同满怀希望的渔民,信心满满的一网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

        饶是李世民再见多识广,也绝对想不到他对面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来自于一千四百多年后,唐时的科技还没发达到这么个地步,回到过去,或者说去到未来的想法,从来还没有人提过,也没人会去想过。总的来说,李世民更多的希望是得到王况是神仙的答案,如此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多活几年甚至几十年,虽然他心中也知道这不可能,就算有神仙,就那么为什么到如今还没听过有哪个真实的历史人物里有人能长生不老的,近的来说,圣者如孔孟之流都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远的就更多了,轩辕黄帝,这可是人祖,也没听说他成了仙的。

        所以,李世民的内心其实很是矛盾的,一方面明知道不可能,但另一方面却又是满怀希望。现在王况这么回答,等于是大冬天里原本希望洗个暖和的热水澡的,却是兜头给他来了一盆冷水。

        他也知道王况说的话里有真有假,真的是如果王况想骗他,大可以托词说什么梦中所学,最不济也可以说什么山中偶遇了什么的,但王况就是告诉他:我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王况一身所学都来自于画眉和尚,这是民间传言,事实上,就李世民所知道的,王况和画眉和尚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只有王况,偶尔有那么一两次说是他师父说的什么什么之类的,但都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说,从王况所推出的那么些东西里,真正重要的东西,王况从来没有说过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顶多就是说,海客碰到之类的。

        换成是他李世民,他也会托词说是海客货郎之类的传说,因为你要跟人解释你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一点很是麻烦,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说法就容易被人接受了。所以,李世民从心底里是理解王况的苦恼的。

        不过他对面这个妖孽一样的人物,自始至终都是为大唐着想,从来没有过和朝廷作对的心思,这一点让他很是放心,虽然也有那么点小毛病,比如说贪财,比如说对得罪他的人要穷追猛打到对方没有还手之力了才肯罢休,但谁没能个小毛病呢?若王况真个没任何的毛病,他李世民反而会不放心了呢。

        “也罢,朕不再过问此事,不管你二郎所知所学从何而来,这些年里,你为朝廷却也是出了不少的力,虽然你说自己不是神仙,但在朕看来,却是胜过神仙许多的,倒是苦了你那个便宜师父,整天的为你背黑锅,难怪他要远走高飞,从不轻易露面了,要是朕也是像那些人一样的糊涂,且又没个社稷傍身的话,说不定朕也会满天下的去找他,拜他为师,也学得二郎你的一招半式,如此一生就可保受用无穷了。”李世民也叹了一口气:

        “给你个国公,就这么说定了,既然二郎你担心日后赏无可赏,说明你有这分惶恐之心,这就够了,朕说过,只要你的功劳够大,就是封你个王也未尝不可,这话如今依然有效,只不过么,条件得改一改了,既然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果还是按原来的封王标准,岂不便宜了你这个惫懒货?说实话,就以你如今之功,放在别人身上,马上封你个王也不为过,谅那些世族也没个话说。但既然是身负大能的二郎你嘛,这个条件却也不够。”

        “璃惶恐!”都说到这个份上,王况反而无话可说了,这事,看来就这么揭过了,或许以后李世民还会想起,但应该不会再提,而且,还会想办法帮自己打打马虎眼。

        “你倒会打蛇随棍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李世民解开心结,心情也舒畅了些,一听王况说惶恐,就又气不打一处来,笑骂着抬起腿来给了王况一下,王况笑嘻嘻的受了。

        “嗯,既然你那便宜师父帮你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恐怕以后还得帮你背下去,朕也不能亏待了他去,得让他背这黑锅背得值,如此,就依袁天罡例,也封他个火山令罢,这大唐天下,由他逛去,没吃没穿的,就去地方衙门要去,若要是他看中了某一处地方,想要停下来歇息了,朕也给他盖个寺庙。”

        王况却是知道画眉和尚并不是因为他王况而愿意帮他背这个黑锅,而是因为王况所做的事情让百姓受益良多,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背起这个黑锅,说起来,画眉和尚是个悲天悯人的,不光是他,这个时代的许多出家人,大多都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就说病坊吧,也不是王况的发明,真实历史上的病坊最先就是由寺庙道观发起的,他们用信徒供奉的香火来救济那些看不起病的穷困人家,最后影响慢慢的扩大了,才由朝廷出面设立悲田,但病坊的运作,依旧是以道观寺庙为主。

        哪里像是后世那些个披着袈裟却行着攫取钱财之事的道貌岸然的和尚,许多地方进庙不许自带香烛,香客们要上香就得花高价买寺庙里的,许多地方,还是门票奇高,熏得那些佛像个个铜臭味十足,有许多的寺庙里都有什么洗心池,在王况看来,最该洗心的是那些天天念经却开着用信徒们捐的钱买的宝马奔驰,挎LV,戴名表的光头们!

        塔楼上,看到王况和李世民的这一幕的黄大,渐渐的将手垂了下来,脸上带着一点点的微笑,他相信不管有什么困难,小东家都能安然无恙的闯过来的,但他也是抱了万一的心态,正如他之前跟徐国绪所说的,大不了,挟持了皇帝,换得小东家全族人安然退出大唐的时间,以小东家之能,天下哪里去不得?刚刚小东家画的那图,虽然他不懂得怎么看图,但也知道,天下之大,已经超出了世人的想象,那么多地方,难道就不能找到一个地方是大唐到不了的么?若是大唐没了小东家,估计累死他们也找不到小东家吧?

        徐国绪又放起了马后炮:“瞧见没,瞧见没?某家就说嘛,圣人岂是你我可比的?”说到后来,又压低了声音,嘀咕道,“恐怕也就二郎能压圣人一头,万幸,万幸,二郎没有权位心,圣人自然能容得了他,有二郎辅佐的圣人,怕真真要成为千古一帝了。”这一句被黄大听得真真的,就抬起手来,拍了一下徐国绪,徐国绪登时就收了声,所谓隔墙有耳,幸好这是在塔楼上,周围空旷,所以没被人听了去,可他这样说话不着调的脾气若是不改,恐怕以后还会吃亏在这上头,因此黄大一拍他,他也就醒悟了过来,有些话,哪怕再是没人,就是烂在肚里也不能说的,若是没个节制,有第一次说,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长久下去,养成了习惯,那可不妙了,自己还想多看看这世界,多吃点好吃的呢,还有自己心底里有个未了的心愿,也不能就此放下呀。

        远处王况冲踏楼这边挥了挥手,黄大就找到了一个专门给甲板通话的传声筒,摘下盖子,冲里面就喊了起来:“金麻子,秦郎君要回去了。”金麻子就是其中一个千牛卫的名字,也是绰号,就因他小时得过麻疹,恋上坑坑洼洼的所以得了这么个名。

        王况和李世民是站在楼船甲板东面,而日灶要试验却是要放在日头下的,现在是下午,自然就挪到了甲板的西面去,中间隔着塔楼和许多的房间,所以李治和那几个千牛卫并不在皇帝和王况的视线范围内,王况这才会给黄大做个打道回府的手势。

        才刚步出升降机,王况就看到黄而娃正站在一个工棚面前东张西望的,就叫了一声。黄而娃听到王况的叫唤声,循身转过来看到王况,惊喜得脸上仿佛是开满了鲜花,颠颠的跑过来,乐不可支的道:“二兄哇,让某一阵好找,快随了某去。”

        “可是鱼膏制成了?”黄而娃来找王况,就眼下来说,就只能是两件事,一个是王况交代他的金钱鱼的鱼肚和鱼膏,金钱鱼全身都可入药,但肚肠腥味太过浓烈,所以王况就吩咐弃之不用,那么大条的鱼,连皮带骨的熬成鱼膏,也足够长孙皇后吃许久的了,再说了,任何东西,哪怕再是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了,因此一天吃那么点也就够了。

        另一件就是驿站的事,但王况已经吩咐过黄而娃去县衙门找黄知远商量着来,黄而娃还没去,那就不大可能是驿站的改制问题,只能是鱼肚和鱼膏,但据王况所知道的,鱼肚没个十天八天的是别想做成的,而鱼膏就相对速度快了许多,无非就是熬得稀烂全成泥了后,再用干净的布帕将渣子滤去,剩下的就是鱼膏了,这个一天一夜大概就可以完成。

        “嗯哪,好家伙,满满一盆,据二蛋他爹说,已经是熬到浓得不能再浓了,竟然还有一盆,二兄你说,这要是送到宫里去,那得吃多久啊?”

      第五百八十二章 这能吃么

        “你少管这方面的事,专心收金钱鱼就得了,有王将军的面子搁那里,渔民们有捕到就会给你们送过来,其他的事你让二蛋他们不要多操心,就只管熬他的鱼膏,制他的鱼肚,本身金钱鱼也难得一见,一个月能捕到一尾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李世民就在身边,王况可不想让黄而娃议论宫里的事情,要是万一说漏嘴了什么,正好碰到李世民的逆鳞,那就悲摧了。不管是谁,都不大喜欢别人背后议论自己的,尤其是作为上位者的皇帝。

        黄而娃兴许是太过兴奋了,没听出王况的话里警告意味,尤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讲着:“二兄,你做鱼膏鱼肚为何一定要用金钱鱼呢?这鱼既难抓,又不好吃,若真个是为了吃的话,还不如用黄鱼来熬呢,甭管大黄鱼还是小黄鱼,熬来都比用金钱鱼好吃多了。”

        “哦?这金钱鱼有什么好处呀?非得要用它来熬?”李世民听了一会,这时候也忍不住的问了,本来他还想着就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既然谈论到了宫里,而且还是指定一个鱼种,听这个小吏话里的意思,那鱼还不好吃?可既然是王况指定的,必定有深意在里面。

        “秦郎君有所不知,这金钱鱼全身可入药,此番熬煮鱼膏就是要送给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食用的,要不是长安路途遥遥,某也不会采此下策,鱼虽然不好吃,但新鲜的时候还能入得了口,效果也是最好的,熬成鱼膏效果就要差不少了。”

        黄而娃这时候才注意到了李世民父子和他身后几个千牛卫的存在,不禁咦了一声,道:“这位便是秦郎君了?某家可告诉你哦,皇家的事你少打听,真要是说错话了,某家二兄,哦,也就是建安侯才不会为你说项的,别怪某没事前提醒,二兄碍于面子不好说,某可不管,再说了,谁要敢将二兄牵连了进去,圣人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一席话听得是李世民啼笑皆非,李治小子年纪小哪里憋得住,回身一把抓了徐国绪的手臂,死死的咬住了,这才没笑出声来,疼得徐国绪那一张脸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结果又被黄而娃看到了:“怪了,徐统领,莫不是船上风大,感了风寒了?正巧呢,镇上的郎中在给二蛋他阿公瞧病呢,那老头子,可不得了,听说东西是要送进宫里的,死活不让别人插手,非要自己来,都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了,哪里熬得住啊,这不,鱼膏熬得了,人也累倒了。”

        直到王况狠狠的蹬了他一眼,黄而娃这才发觉今天自己的话多了些,这也难怪,本来么,长溪黄家只是个小家族,最大的官也就是黄知远这么一个县令,在福州地界上,黄家算是大家没错,可跟天下比那就没得瞧了,就是建安,如今至少也有几个家族比他们黄家势还大的,现在突然的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正正的砸在他的脑袋上,他早就被砸晕了。

        “正好秦郎君过不久就要回长安去,不若就帮璃带回去如何?对了,还有兴化的桂圆是顶好的,当属天下极品,正好这东治港就有卖的,秦郎君也不妨采买些回去。”桂圆补气,医家早有结论,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一点,也知道王况这是在为长乐公主考虑,就点了点头:“甚好,甚好。”

        黄而娃有些急了,这天大的功劳,说送就这么送出去了?派谁送到长安不好,非要让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什么秦郎君去送,这不等于白送他个功劳么?其他不论,就说这送进长安的速度,还不若自己用了五百里加急的驿使呢,就算不能用五百里加急,哪怕是用最普通的驿铃,那速度也不是托人送能比的,可刚被王况瞪了那么一眼,心里腹诽着,却没敢多说。

        既然鱼膏已经制得,当然要去瞧瞧,就是王况不想去,李世民还想去看呢,他倒是要看看,王二郎又搞出了什么名堂来,于是一行人就往驿站走去。

        黄而娃的速度快,在二蛋的阿公阿爹连夜赶到了东治港时,他早就麻溜的从驿站腾出了一间空屋子,柴火等等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他也明白,金钱鱼不能久放,尤其是这夏天,多放一夜就有可能【创建和谐家园】了,幸好驿站里也有一口深井,在人没到时,早就杀好去了容易腐烂的脏肚,吊在深井里,人一到,马上就开工熬制,赶的就是个新鲜。

        而工坊,他也已经派人去物色了,要那荫凉多风的地方,这是为做鱼肚用,好的鱼肚是用阴干的,而不是用晒干的,天下万般食材里,绝大部分都是采用阴干的为上品,晒干的为中品,烤干的则为下品,当然也有例外,有的东西,你想阴干却是不行,因为容易坏了,比如说龙眼要制成桂圆,就连晒也是来不及的,只能采用烤的。

        鱼膏并不好看,带着点灰乎乎的黄色不透明的冻状,若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鱼膏的话,让王况来尝他也是坚决不尝的,太难看了,在他的想象中,鱼膏就应该类似于鱼冻,像是果冻那样的,透明而且有弹性,眼前的鱼膏应该是够浓了,浓得在着夏天都能成冻,可见其中胶原蛋白的含量是有多高,可是变灰了的原因出在哪呢?王况左看看右看看,目光落在了过滤用的布帕上,因为刚制完鱼膏老头子就病倒了,所以布帕里的渣也没人敢去处理,万一也有用呢?因此还是那么放着。

        打开了布帕仔细瞧,总算是找到了原因,原来是老头子听说这金钱鱼是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老人家么,居家过日子省惯了的,因此鱼腹内那一层黑色的膜都舍不得撕掉,全都绞烂了放到锅里去熬煮,同时,本来被王况吩咐丢掉的内脏也被他拾掇了一些进去一起熬,所以这才是导致颜色不对的原因。

        不过嘛,第一次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是不错了,王况也没挑毛病,李世民还在旁边呢,当着李世民的面,王况可不想挑刺。

        “这便是那金钱鱼的鱼膏?”李世民显然也是不大看好这个难看的怪东西的,皱了皱眉:“闻着很腥呢,这能吃么?怎么吃?”

        黄唇鱼可以入药,有什么效果,王况知道一点,但要怎么入药怎么吃,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作为食物性的药,大抵来说,用平和的法子烹饪出来应是不会有错的,基本上,中医禁忌这个禁忌那个,但却不会禁忌清淡类的食物,王况相信,不管这个黄唇鱼有没效果,这鱼膏就这么吃下去也是肯定没坏处的,还没听说过谁正常的吃饭吃菜吃出病来的,要有,那也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不是吃饭吃菜的原因,比如说你本来就不该吃某东西,结果你却偏偏不听劝,非要吃,吃出毛病来了,只能怨你自己。

        而黄唇鱼本来就对痨病有疗效,也有补气的效果,就不可能是这类病的禁忌食物,因此吃下去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关键是看怎么吃法。

        姜应该可以,而且姜能去腥,少量的酒应该也行,盐自然不用说。于是王况便道:“就这么切片,沾点姜汁和酒及蒜泥即可,姜及酒能去腥。”

        “就这么吃?”李世民继续追问。

        “嗯,就这么吃。”王况虽然不是很确定这么吃有效果,但总归是吃不坏,便从旁边的砧板上拿了刀过来,切下一小块的鱼膏,又捣了点姜汁和蒜泥,这些黄而娃都有准备,本身海边长大的人家里,一提到烹鱼,这几样是绝对少不了的,包括酒也是,只有家庭比较困苦的人家,才会没钱去备这些东西,但如今年年粮食都有余的,钱自然也就多了起来,不光是几乎每家都有自酿些酒和醋,就是糖,如今也不是什么买不起的稀罕物了。

        切了一小片,沾了汁后送进嘴里,王况眼前一亮,没想到这鱼膏卖相不怎么样,但口感却是不错,就连腥味也没王况想象的那么浓烈,就是不沾姜蒜,这样的腥味程度王况也可以接受的,看来这二蛋他阿公毕竟是有一手的,嗯,只要今后在外观上下功夫,把颜色弄漂亮了,那么就绝对会成为一道好菜肴。

        李世民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况吃的,他先是看王况送进嘴的时候有点迟疑,但紧接着,就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心道:原来你王二郎心里也没个准,但看来,这个味道应该还是可以的,就也伸手去自己动手切了一片下来,学王况的样子,沾了酱也送到嘴里去品起味来。

        黄而娃这下反而不说话了,他精着呢,都已经很明白的说了这个鱼膏是要送到皇宫里去的,但这个秦郎君还是伸手去取了,而且二兄也没拦着,黄将军和徐统领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那么这个秦郎君来头肯定小不了?朝中哪位姓秦的?只有一位,秦大将军,这位秦郎君莫非是秦大将军的兄弟或者族兄?没听说过呀,有点糊涂,管他呢,某先把自己的几档子事做好再说。

        从驿站出来到了富来分号,李世民又去看了看依旧在昏迷中的李大胆,这才回到王况为他安排的小院子里去歇了下来,虽然身强体壮,但一路奔波下来,也是累人,王况和徐国绪当然也是退了出来,吩咐邝老大好生的伺候秦郎君,周围的房舍不再安排客人入住了,哪怕再是贵客也是不行。

        邝老大自然是一一应承了下来,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有贵客来指明要住哪个院子,他是不好拒绝的,但是小东家都吩咐下来了,自己就管执行就是了,这天下,有几个人肯得罪小东家的?不过王况的吩咐也让他明白李世民一行人的地位非同小可,因此王况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跑到大堂里,吩咐伙计几声,让他们去劝那些还在吆五喝六的吃着酒的海客们,动静小点就给打折,有了打折的诱惑在,那些海客自然也就都收敛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应老头就被接了过来,从建安到东治港不过四百来里路,去的人是快马加鞭,当天下午楞是累残了一匹马赶到了建安,然后王凌就着了陈老大他们几个,沿途一路的护送着应老头坐了马车赶来,要不是路途遥远,要是应老头就在百里之内的话,恐怕陈老大他们早就将应老头横着绑在马上架了过来了,这路途远,自然不能行这个法子,而且到延平改船的话,闽水暗礁过,夜间不好行船,所以,干脆连夜坐马车过来。

        镇上的几个郎中并着县城里来的几个,都没走,都在等着看应老头如何将李大胆给救醒的,结果是应老头一来,茶都没喝一口,只用了几针就把李大胆给弄醒了,别说王况,就连那几个旁观的郎中都没搞多大明白,这也让那几个郎中见识到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但也是不好求教,每个医者的技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到的,这里面不光有秘技自珍的因素在,还有经验和时间的积累在,还有是不是师从名医的因素在,有些针法,你就是看懂了,知道怎么施了,也是要经过长时间的磨练的。这就好比拉面,谁都明白该怎么拉,但没个三五年的勤快练习,不要说拉到细得可以穿过针眼,就是拉成筷子那么粗都费劲,不是断了就是粗细不均等等。

        李大胆醒是醒了,但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他只是无意识的喃喃着什么,吐字不清,没人听得明白。不过人既然醒了,而且应老头也说李大胆修养几日,就可以下地了,是以王况也不急,他让李大胆去做的事都不算什么急事,矮人族有没找到都没什么要紧,李世民已经发话说若是矮人真的是平和的,就是给他们一块地盘,帮扶一把也是可以的,所以,就算没找到矮人,而建西州建南州都已经设立了也不怕。

        什么时候找到矮人就什么时候去验证他们的心性就是了,矮人若是平和的,就再划出地块来给他们。而矮人若是残暴的也是简单,这时候的矮人还应该是处于原始的石器时代,不要说是一个小小部族,就是有几万人也不够大唐军队砍的。

        海贼么,王况已经锁定他们的大致方位,就等着水军演练回来后,由李大胆带着水军去剿灭了他们了,这一次,不光是王况发了狠,就连李世民也是咬牙切齿的说要将那些海贼剿得一个不留,竟然敢对三百大唐健卒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五百八十三章 找到了矮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世民就不要王况陪同了,他也看了出来,王况在东治港的人气那不是一般的高,如果让王况跟着自己,反而会让自己引人注目起来,东治港往来的官员不少,有不少还是世家子弟,其中不乏有那见过李世民一面的,李世民着微服的时候他们认不出来,可要是王况和徐国绪他们跟着,保不准就要被认出来了,消息一传出去,自己反而陷入被动,原本设定的微服务出巡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尤其是李世民发现,许多人见到王况后,从其表情上明明是认得王况的,但却都故意的装做不认识,世人淳朴,许多人恐怕是一辈子也很少演戏的,因此表情多少都有点不自然,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当然了,这也是李世民目光如矩才看得出来,他底下的千牛卫里还是没人看得出来的。

        所以问题就来了,人们这么装肯定有它的道理存在,再联想到王况的护卫都没带在身边,头天黄大和黄泽楷两人被自己叫着跟在身边那焦急模样,说明他们身上必定是有着什么使命的,也说明了王况在东治港的消息是不想被人知道,不想被谁知道呢?

        东治港往来的人许多都知道王况在这里,那么就是没有隐瞒本地人的心,所以也就只有一个可能,王况要瞒的人不是唐人,自然就是要瞒番外人了。李世民所以很好奇,王况这又是要对付谁呢?因此当他从王况的口中了解到了情况后,也乐得配合一下王况,使了李治小子过来告诉王况说,要是人手不够的话,他的几个千牛卫随他调用,反正他已经是在东治港,王霖泊在临行前已经从各营抽掉了强兵悍将临时组成了一火人,秘密的安排在富来分号的周围,所以他本身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对李世民来说,王况就是个地道的唐人,是建安子弟这是绝对没错的,建安人都认得这个小东家,也知道他以前是乞儿,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王村人并没有死绝了,幸存下来的王冼和王况是相依为命的,王凌回来也认得王况,那些嫁了出去的王家女儿都认得,这就作不了假了,若要是说整个王村再也没其他人了,只得了王况一个,那还有那么一点的冒充的可能性。

        而新罗奴想要这么做,其后面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是以,当王况提出想让建南军想让武元庆配合自己后,李世民二话没说,当即就提笔写了张纸条,盖上自己随身带着的玺印,交给了王况,让他等皮三跟着去建南的时候再交到武元庆的手上。口谕是绝对不行的,这可是容易被人抓把柄的,万一哪天李世民忘了这事,对头又正好知这事来发难,武元庆就是百口莫辩了。

        如果说,以前东瀛没归大唐的时候,大唐还需要新罗和百济这两个小国来牵制着高句丽,但是如今东瀛已经归了大唐。耽罗已经被大唐直接的占了,对马国(即对马岛,汉时起就为中国藩属国,魏书卷三十说:“倭人在带方东南大海之中,依山岛为国邑。旧百余国,汉时有朝见者,今使译所通三十国。从郡至倭,循海岸水行,历韩国,乍南乍东,到其北岸狗邪韩国,七千余里,始度一海,千余里至对马国。其大官曰卑狗,副曰卑奴母离。所居绝岛,方可四百余里,土地山险,多深林,道路如禽鹿径。有千余户,无良田,食海物自活,乖船南北巿籴。”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半岛一带,朝代更替,种族更替很是频繁的,古就有韩国,后灭,又出来新罗百济等,又灭,然后经历千年,所以从某种方面来说,灰雀甚至怀疑现在的棒子族还是从他处迁移来的,只不过为了彰显他们的“历史”悠久,楞是认了别人当祖宗了。)也因为倭国的覆灭而对大唐更是不敢说个不字,这两岛正好可以当做从东瀛到半岛上的前哨。

        对现在的大唐来说,新罗和百济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他们,高句丽更要腹背受敌。有新罗和百济在,他们还有拉拢这两个小国给他们通风报信的可能,要是没这俩小丑给他们缓冲一二,他们的日子就会更加的艰难。

        王况当然不敢真的调了千牛卫来帮他做事,要是李世民强派过来,那没话说,可要是王况自己出言调用,这性质几大不同了,连皇帝的亲军你也敢调?你还有没皇帝在眼里了?

        皮三也不是吃素的,他底下的五个游侠儿里,有两个不是那么机灵的,被黄大给塞到了这次出海演练的队伍里去锻炼去了,剩下三个连带着古班头两个衙役,加上皮三自己就是七个人,协助黄泽楷和苗九他们三个,想要在东治港盯住那帮棒子,再是轻松不过的事情,而有了皮三的协助,黄泽楷他们三个也算是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王况到了这会儿才知道,那帮棒子们从果老爹所在的渔村里跑了之后,竟然分成了几波人,三个两个一组的分散到了东治港周围的几个小渔村里去,这两天,在皮三没和黄泽楷他们接上头之前,苗九和胡翰山就只能盯着他们的那个领头人物,其他人就顾不上了,现在有了皮三的加入,除了皮三自己留着在港口外,其他三个就被分去看着其他棒子。

        棒子的搞假能力可是非比寻常的,王况盯着他们,并没存了什么要拿把柄之类的心,就靠黄泽楷和皮三他们,言语不通,想要探听点什么出来那是不可能。王况让他们盯着,也就是防备他们在上船之前又节外生枝的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比如说整出个假的族谱出来等等。

        后世的时候棒子们就没少搞这么一出,他们和倭奴一样,都是不遗余力的想证明他们自己就是亚洲人的发源,倭奴叫兽埋了化石进土里去,然后装模作样的考古一番,得出个东瀛早在几万年前就有人居住的结论,棒子也不甘落后,他们编造历史,从各反面去考证他们曾经是亚洲上最强大的国家等等。王况有时候难免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棒子和倭奴都是同出一族,或许正是一支棒子从对马海峡渡到了东瀛,才有了东瀛人吧?不然他们怎么都是脸皮都有三丈厚呢?

        让皮三和黄泽楷他们盯着,主要就是防止出现类似的意外,三人成虎,若要是被这些棒子造谣出去了,这个时代辟谣可没那么快,等你发现谣言四起的时候,辟谣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王况并没让皮三的人盯得太紧,只要有人和棒子有过了照面的,就撤下来,否则到了船上,再碰到难免会被棒子察觉。

        其实棒子分开来对王况他们也是有很大好处的,首先就是作为地头蛇的皮三,这周围的村子哪个不认他?每个村都会有那么几个十来岁出头,正是自信心爆了棚的叛逆期的少年,只需得许了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能帮着皮三将人盯得死死的。

        李大胆在被应老头施了几针之后,又是半清醒半昏迷的过了一天,这中间富来分号有两个伙计日夜的守在李大胆身边,每隔了一两个时辰就给李大胆灌点鸭汤和白粥下去,到了第二天,李大胆就彻底的醒了过来,一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富来客栈里,也没问是哪个分号,直接就叫:“快,快送信给小东家,就说某找到了他要找的。”

        伙计不敢怠慢,马上就去通知王况,等王况赶到的时候,李世民也早就得到消息,在李大胆的房里了,李世民认得李大胆,李大胆却认不得他,见有外人在,死活不肯说话,直到王况说了句,这里没外人,李大胆这才开口。

        原来李大胆一路上带领着那三百健卒,分乘了五艘大型艨艟从吕宋出发,一路向南,只要是大点的岛,都要上去探查一下,基本上在离开吕宋后,碰到的岛都不小,超过四成的岛至少也有半个建安县大,不过好在岛上有没人住,是很容易分辨得出来的,所以,只要探明了那岛上没人烟后,李大胆就回尽快的再次上路。

        如此的过了几个月,当他们穿越整个吕宋诸岛的最后一个面积堪比吕宋的大岛后,迎面就是一大片辽阔的水域,在海上顺着洋流向南飘了两天,他们又碰到了一大片的群岛,其中两个岛据李大胆估计,不比整个岭南道小,在这两个岛上,他们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当地的土著是看到不少,但也是没看到矮人一族,于是继续上路。

        然而李大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一行三百零一人,早在刚离开吕宋诸岛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海贼的视线中,艨艟好哇,一船能载几十上百人,还有两只怪异的拍水轮子,都不用浆的,竟然能航行如此之快,这么快的船,正是海贼们需要的,有了快船,他们要打劫起过往海客们和海商们可就方便也容易得多了。

        但是使用浆轮的艨艟可不是海贼们可以追得上的,就是追上了,面对几百的唐军,也不是他们能撼动得了的,正面交锋,海贼们是一点胜算也无,所以他们一直在追赶,也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这些,李大胆依旧不知道,三百健卒这些年里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那些土著哪敢欺负他们,自然也是麻痹大意了。

        在某一天,当李大胆采纳了领兵校尉的意见,为了加快进度,在一个大岛上分几路人马去探查后,他们就中了海贼们的埋伏,又是密林,又是分兵了,而李大胆他们的几路人在开始被偷袭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被谁偷袭的,就这么的一天天下来,兵士越来越少,到了最后是全军覆没,只剩得一个李大胆,首先是在兵士们的拼死护卫下逃了出来,然后又是受到海贼们的追杀,直到这个时候,李大胆才看清楚了袭击他们的人是谁,也明白这些海贼是要赶尽杀绝,否则大唐军队的报复就不是这些海贼们能承受得起的。

        李大胆是几乎绝望了,虽然他曾经在建东呆了近一年,但建东的密林和这个岛的密林是完全不同,建东的树林,几乎都是椰子树,树木间距宽大,且没那么多的杂草灌木和藤蔓,而这个岛上的呢,脚下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泥地,头上又是密密麻麻的枝叶,空气又闷又潮湿,蚊虫蛇蚁也是多如牛毛,饶是曾经因为感兴趣而跟着王冼的童子军练习过一段时间野外生存的李大胆,此时候也是毫无用武之地。

        就在李大胆几乎绝望了的时候,一群身高只有四尺不到(这个尺可比现代的尺小多了,大概四尺才一米左右)混身涂抹了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树汁,以树叶裹腰的小人就从密林里冲了出来,他们挥舞着木棍和腾条,手拿石块,嗷嗷叫着,总算是把那群追杀李大胆的海贼给吓得裹足不前,李大胆也因此而赢得了一两个时辰的逃脱时间,他仗着自己在建东练就的水性,一头扎到了海里,认准了北面的方向就游。

        海贼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跳下水来追李大胆,不过李大胆到了水中也没忘了回过头来看那些小人和海贼们交战,他很清楚的看到,矮人们只是吓退了海贼,并没有真正的动武。所以他几乎敢肯定,这些个小人就是小东家交代他要找的矮人了。之后,在海上飘了几天几夜的李大胆终没能挺过来,就此昏迷,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王况在李大胆一边述说的时候,一边用让人寻来的纸笔在画着李大胆的行进路线,到了最后,王况将笔一丢:“成了,某知道矮人在何处了,也知道大胆你们遇到的海贼在什么位置了,大胆你放心,建州水军听说你被人害了,个个是同仇敌忾,如今他们已经开拔去与你所说的密林相似之处演练了,等他们熟悉了密林后,就由你带队,将那些海贼们一网打尽。”

      第五百八十四章 李敢

        王况没法把世界地图全记下来,但具体的主要地方和位置,几乎天天都要看地图的他还是知道的,从李大胆的描述里面,王况已经可以确认这帮海贼就是在大巽他群岛,如今该叫大巽群岛的中部主要航道上活动,他们先是在北部打探好消息,因为不管是海客也好,商船也罢,大多都会在离开吕宋群岛之后的第一个大岛上补充给养,海贼们则就在那里打探清楚了船上都有什么东西,值得不值得他们去下手,然后赶回到南部,也就是商船们的必经之地等待时机下手。

        换一句话说,如果想要全歼了这帮海贼,就不能从北边直接往南去,而是要取道吕宋群岛东部,或者是从南海绕过去,从南往北包抄,如此一来,海贼就算是有了艨艟,也无法侦知大唐水军的动向,也就不能给老巢通风报信了,艨艟的航行速度要比大楼船快不少,如果是直接从北杀向南边,等水军赶到,海贼们估计早已经作鸟兽散,全伪装成了规规矩的土著或者渔民。

        无论如何,不管这帮海贼是唐人也好,还是土著也罢,在王况的眼里,已经是一堆死人了,鲜血就是要用血来偿还,就是要让那些敢于冒犯华夏的人牢牢的记住这一点,莫伸手,伸手必被砍!天天窝在家里【创建和谐家园】来【创建和谐家园】去,有什么鸟用?国与国之间,只有懦弱者才会天天惦记着要【创建和谐家园】理,对强者来说,拳头就是他们的道理,你就是再告,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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