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食王传》-第175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帮厨也没多想,就端来了一碟青辣椒,还有姜蒜,王况点了点头,不错,知道搭配法子,绿色配白色也是个不错的搭配,许多地方都有用青椒来炒鱿鱼,取辣椒的味道不会和鱿鱼的味道相冲是一个原因,色彩的搭配也是一个原因。

        “猛火!”王况说了一声,火工在一旁见小东家又要做新的烹食,早就已经是跃跃欲试,干柴的细柴粗柴早就搬到了灶边上,一听王况说猛火,直接就是一根接一根的细柴火塞了进去,不大一会工夫,猛火就起来,旁边的人都能听到火舌呼呼的响声。

        锅很快就热得通红了,入油,盐,将切好的沙虫和姜丝,蒜片一起入锅,翻了几下,加酒,再加上青椒继续翻几下,淋一勺的勾兑好的友粉(就是水淀粉)再翻两下直接起锅。

        王况的手上下翻飞,速度很快,他没空跟他们边说边做,如果那样的话,以王况这个二吊子的厨艺水平,就会手忙脚乱的,那么这一盘的沙虫就废了。沙虫如果不爆炒,如果速度不够快,就很容易炒老了,一老就又硬又韧,就是有一口钢牙的人吃起来都会觉着累。说白了,沙虫爆炒其实并不是炒熟透了,熟透了也就没人能啃得动了,许多的海产品都有这么个特性,要么你不要搞熟,要么你就要一煮就是几个时辰,只有这两样,才能入得了口,而刚好熟透的则是难吃的。

        直到起锅了,王况才说了一句:“火要猛,手要快,否则就容易炒老了。”有这一句,已经足够,不管是公孙师傅也好,帮厨也罢,都能理解的了这话里的意思和话外的意思。

        这时候,蟹也煎差不多了,王况淋了点油进去,再焖一会,又起了一锅,徐国绪这下乐了,好么,一下又多一盘,这下不用担心被人抢了,好几个建安兵在对着许老头那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呢,总算可以慢慢的品尝美味了。

        拿了双筷子,徐国绪就狠狠的夹了一大筷子的沙虫,塞到了嘴里去,别看沙虫刚刚那样有点恶心,但经过王况这么改成切片的,一炒好后,竟然好看了起来,一入口,喀嚓喀嚓的脆响声,边上谁都能听得到。

        “如何?”黄大还有点心理障碍,见徐国绪先尝了一口,就问道。

        “嗯,不大好吃,不大好吃。”徐国绪嘴里含混不清的应着,又夹了一筷子。

      µÚÎå°ÙÁùÊ®ÕÂ ÆÆèäèô

        许老他们虽然是放弃了要抢吃的想法了,但却也时刻的关注着这一边呢,耳朵个个竖起老高,春老甚至不管几个建安兵对他虎视眈眈的,硬是往这里挤了过来,嘴里不停的说着:“既然不好吃,那就都让给我们吃罢。”不好吃你还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嘴巴里的都没咽下去呢,那边又已经是一筷子送到了嘴边了,这话连三岁小童听了也是不信的。

        黄大本来是将信将疑的,主要还是他的心理作怪,潜意识里是排斥这沙虫的,所以徐国绪一答,他还真有点信的,这下一听春老的话,就也醒悟了过来,一把夺过徐国绪的筷子:“不好吃可就别吃了,小心噎着,应老头可不在这。”应老头对付积食有一套办法,也不知道是他本来就会了的呢,还是到了建安后,因为建安家家户户都吃得好了起来,积食症也多了起来而钻研出来的。

        徐国绪悻悻的看了两眼,却也没去抢夺被黄大捞过去的筷子,他贪吃好吃,可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主,什么东西可以多吃,什么不敢多吃的道理还有点明白的,对于一个平日里很少吃到海鲜的人来说,一下子是不能吃那么多的。

        说白了,徐国绪就是图个痛快,不是胃释放出来猛吃的痛快,而是那种抛开身份,和周围的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时不时的捉弄人一下,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的痛快。

        停下手的王况有点感慨,可惜不是冬天,要是冬天的话,刚刚盆里还有一些小沙虫,就可以用来熬制土笋冻了,这也是鹭岛非常有名的一个特色小吃,做法也是非常简单,沙虫洗净,去除了泥沙之后,大沙虫是没有尾巴的,但小沙虫有一段黑黑细细的尾巴,尾巴也不用去掉,就那么加水去小火熬煮上几个时辰,熬到汤汁浓稠了晾凉,就成了冻状,如果事前盛到一个个的小碟里去凉,就是一粒粒的土笋冻,再佐以芥末吃,绝对是享受。

        不过王况倒是没有藏私,就将土笋冻的做法又传给了公孙师傅和那个帮厨,让他们回去后再传给其他的厨师,富来客栈分号里是有个小冰窖,可那些冰都是长溪黄家在冬天帮着运来的,成本高,每开启一次的冰窖,消耗都是巨大的,王况还没有为了自己的享受而让富来客栈动用冰窖的地步,他只是交代冬天的时候,如果有沙虫,就想法子送点到长安去,反正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拨人一下了船就快马加鞭的赶去长安的,让他们捎带上几斤冰镇着的,应该不成问题,就是不愿意帮着带,每个月分号也都有人去总号,让他们送到建安去,再由建安送到长安就是了。

        几个建安兵里,有早就在边上铺好了油布的,酒也有人抱了一坛过来,王况看了看,心道,得,邝老大还真是大方,这是杏花村的酒啊,一万多人,这个消耗量,要是放了十年前的富来客栈,就光酒这一项,马上就要被吃穷了。

        蟹性寒,所以吃蟹必须要配上米酒,最好是姜丝泡的温米酒,王况以前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是刚开发的时候,某个香港老板,到内地开了个公司,中秋节到了,老板想说犒赏一下几个贡献大的员工,就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吃饭,那时候的大闸蟹还没有卖到全国的,老板就特地托人从产地里挑了许多肥美的来,蒸好后,配上姜丝黄酒请员工,结果员工嫌那蟹小,黄酒没档次,楞是一口没吃,还四处的说老板小器。等到后来一打听,老板那一桌菜里,就属蟹和那黄酒最贵,贵得能赶上他几个月工资,当时肠子都悔青了,再之后,老板就再也没请过那几个员工吃饭。

        煎蟹的时候是用了大量的姜片和米酒的,加上煎本身在中华传统观念里就是属于热性的,这两下一一结合,也能中和掉蟹的不少寒性,因此倒也不必再在米酒里加姜丝去温,王况也就席地坐了下去,接过一个建安兵递过来的酒,抿一口酒,吃一口菜,在这晚上的篝火堆边,一万多人的嬉笑间,伴着习习的混着点咸腥味的海风,倒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

        公孙师傅自己试着也炒了一盘的沙虫,尝了尝,不错,就让帮厨也下手做一次,先前帮厨并没有隐瞒酒醉法是他传授的,加上过段时间,他们俩就都要去建安跟着孙总厨学烹饪,如果可能的话,两人就都是师兄弟了,所以公孙干脆就也放手让帮厨去做。两人都各炒了一盘后,觉得大致是掌握了要领了,又担心影响到小东家吃酒,就跑到另一个灶台去把富来客栈的厨师又都召集在了一起,示范了一遍给他们瞧。

        结果是整个空地上又一次的沸腾起来,原本是几乎所有的酒令都只有一个目的,抓螃蟹,现在则有两中选择了,要么你去挖沙虫,要么去抓螃蟹,螃蟹还是四只,沙虫就要四斤。这样的后果就是,不大会工夫,富来客栈备下来当配菜的青辣椒就告謦了,还好公孙和帮厨俩人都记得小东家说过的,配菜不论,只要不相冲就行,就开始变着方的用起其他配菜来,其他的厨师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有用菜心配的,也有用萝卜配的,总之他们能想到的配料全都用上了。

        如是一来,单纯的炒菜蔬就不再供应了,不然的话,绝对不够用的,本身海边菜蔬就要比内陆少,一是种地的人不多,二是越临近海边,土地的盐份就越高,越不适合种菜。看到这一幕,王况心头一动,可以在福州的山区县搞大规模蔬菜种植呀,种了后就送到东治港来,好储存的就由楼船送到建东去,不大好储存的就在东治港消化。

        随着王况的计划一步步的实施,可以预见的是,以后的东治港,将会越来越繁忙,人口也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从事农耕的人口就会越来越少,不管是粮食也好,菜蔬也罢,都需要一个供给基地,现在的东治港还没办法取代金陵扬州成为大唐最繁忙的港口,但这个日子不会太远了,徐国绪一出海回来,东治港就会成为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海客们趋之若骛的始发地,出海也是要采买很多的菜蔬的。

        那么,福州的起飞也就为时不远了。这是一个突破,一个地域性经济模式的突破,只要迈出了这一步,有人从中尝到了甜头,朝廷和地方衙门再在道路交通上想想办法,就能彻底的将所谓的“小农经济”打开一个大大的缺口,让人们看到原来菜蔬也可以像粮食一样,从一地运到一地的,依此类推,其他的东西流通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而有了流通的需求,道路的建设速度也能加快许多去。

        所谓的“小农经济”,并不是什么制度缺陷,而实在是交通所限制,信息不畅通所限制,只要交通上去了,信息交流的速度上去了,能创造出一地的菜蔬到了另一地还是有足够的新鲜度,让商人有利可图,让菜农有钱可赚,那么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限制交通(本文所说的交通,不是后世的交通,而是交流和互通的意思)的桎梏也就会自然而然的瓦解掉。

        王况一连推出了烤牡蛎,煎蟹和炒沙虫三样菜,这个作用的后果就是,不到一年,这三种菜式就已经成了东治港各大酒楼的招牌菜,也成了东治的一个代名词,到东治港的人,这三样菜是非尝不可的,否则他回去都不敢说他到过东治港。再接下来,富来分号又推出了土笋冻这个冬令小吃,整个东治的饮食业一下就赫赫有名起来,因这几样,都是要求新鲜吃的,没法子长途的大量运送,结果闹到后来,就连长安的富贵子弟都知道了东治有四大名吃,个个是想着方的也要来走一遭。

        这个情况,就是现在的王况也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此时的他,还是依旧沉浸在这似乎很是熟悉的场景里。

        “哟,这不皮三么?怎么敢来见人了?”徐国绪的一声,让王况回过神来,看去,原来真是皮三,正弯着腰,两手垂着,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来,坐。”王况拍了拍地面。

        “建安侯在,哪有某坐的份,某这是来向徐统领赔不是来了,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这个成语还要好多年才会出来,先用了),先前唐突了徐统领,徐统领您是做大事的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原谅则个。”

        “不止这事吧?”既然他不坐,王况也不强求,别人不会像建安兵那样的把自己当做是亲人,随随便便的就坐下来,有些心理差距,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得了的。皮三会来道歉,这是王况预料中的,因为烤牡蛎已经证明了烧烤架确实是有大用,但如果皮三只是为了这点小事而耿耿于怀,那也不大值得邝老大那么看重他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权争之弊

        “建安侯果真是目光如炬,恁么事也瞒不住您老人家。”皮三有点谄笑,这也是他常年在街头游荡的环境所造就使然,像他这样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欺软怕硬的心理,所不同的是有的人会埋藏得很深,碰到不平事也能仗义执言,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真要把他们的牛脾气惹上来了,那些欺软怕硬的潜意识也就会被压制得是一点踪迹也无,但要是不把他们惹毛了,他们又往往是在行事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欺软怕硬的特征的。

        “某家也不要你给赔不是,你只要好生的把事做好了,那就一笔勾销,某家就当没被你骂过死胖子,做好了还有赏,若要是做得不好了,你信不信,就是跑到天边,某家也能揪了你出来!”徐国绪一边嘟嘟哝哝,嘴上却是没个停的,他也不大愿意起身,想吃什么,一说,自然有建安兵去帮他盛了过来。

        跑到天边?有天边给你跑么?你要跑你跑,嘿嘿,某家就派人一路往西,一路往东,一路往北,一路往难,给你来个四面包抄。自打在艨艟上听了王况说的地是圆的之后,徐国绪就信了,在他看来,既然地是圆的,那我就是跟你跑不同的方向,也是能逮着你的,只是以他现在的想象力,还无法想象到地球的真实样子,恐怕也只有他亲自走一遭了,才会知道要这么抓人,理论上可行,但操作性就值得商榷了。

        “是这样的,刚刚邝老大让某去将平日里的兄弟们都带来让他先过过眼,省得日后万一要是有个差池而误了大事。某就寻思吧,自家手下的几个兄弟,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么三两个,怕是不够用的,倒是这东治港巡察衙门里有几个好手,不管是跟人也好,还是打杀也成,都能上得了手的,就想着能不能让建安侯您老说个话,调他们一两个出来,某情愿领着兄弟们听他号令。”或许是邝老大跟他交代过了,皮三也不敢过于拐弯曲抹的,见王况没再说话,就赶快的把自己的想法如同倒豆子一般的全倒了出来。

        难道自己已经强势到了让人认为可以指使地方了么?如果这话是从建安人口中说出来,王况想都不用想就会答应下来,毕竟建安已经深深的烙上了他王况的印记,而且建州官员衙役的任命,按李世民的说法,是要王况拿个主意的,换句话,就是除了几大巨头比如说刺史,别驾,司马和镇将外,其他人哪怕是县令,王况都可以一本就参掉,李世民绝对不会去管这个官员是不是真有错的,这是李世民自己当着朝廷各个相公的面说的话,所以王况可以也敢这么做。

        但是,东治港是属于福州的地盘,而且又是相对来说比较独立的地方,黄知远在东治港的权限也只能管这里的民,但管不了军。而东治巡察衙门是属于建州水军设立的衙门,负责港口这一片地方的治安等等,从律法上来讲,王况这一个挂着侯名的散官,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说三道四的,更不要说大笔一挥的调人。

        “某只能帮你去说说,至于巡察衙门放不放人,那某就保证不了了,你记住,若是他们放人,那是看在某的面上;而若他们不愿意放人,那也是他们自有自己的打算,明白了?”给人造成强势的印象,不是别人的错,而是自己不知不觉的作为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人对自己的观感,这个观感很不好,有点危险。

        王况一直致力于让自己和权争之间划出一条非常清晰的鸿沟,其实为的就是王家的根基不牢,和那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豪门大阀没的比,虽然现在从表面上看来,王家是风光无限,但一个家族最根本的基础就是人,那些个豪门大阀,哪个不是家族子弟几百上千的?就是在乱世里,只要家族子弟抱成团,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轻易的去动他们,这一点尤其在三国里表现得最为淋漓尽致。

        所以在王况手上乃至于到了他的下一代甚至更多代,王况都希望是要坚决的贯彻执行这个不权争的策略的,如此则可以为王家打根基争取到充足的时间,大唐盛世就是王况没来,也还有一百多近两百年,有这没多年,足够王家发展成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就算没成大树,至少也能抗得住大风不至于被一吹就折了。

        而现在王况带来了改变,大唐盛世应该可以延续更长的时间,王家也就有了更充裕的打基础时间。说到底,王况灭东瀛也好,挑动朝廷对回鹘用兵也罢,又或者是对安息对大食对吐蕃的强硬,除了他骨子里从后世带来的愤青思想,也有很大部分归根到底就是要扫清大唐外围的威胁,为大唐开拓一个更大的立足空间,也就间接的延迟了日后的衰败进程。

        虽然一个朝代的衰败并不只有一个外部原因,还有内部原因在里面起着更大的作用,但内部原因王况控制也把握不了,就只能从外部着手,消除一部分原因也应该能有一点作用,如此王家就拥有更稳定更充足的发展时间和空间,这是以空间来换取时间,是不得已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至于说后面的几代人,会不会有取大唐而代之的想法,王况管不了也没法管,你可以限制一个人的行为,但你限制不了他的思想,等到时间一长,王况做为王家崛起的开路人,影响力也会渐渐的降低,而等这个影响力降低到一定的程度,那么各种各样的想法自然也就会滋长起来,这不是王况可以控制得了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在自己在大唐的时间里所能做的,甚至于当他身死之后,自己的儿子女他都管不了。

        却是王况多虑了,也或者是他知道太多参与权争者后失败的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知道得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多得多,所以王况才有这样的忧虑。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建州水军同样深深的打上了他王况的烙印,没有王况的力成,就不会有建州水军的出现;没有王况征东瀛,下建东建南,就不会有建州水军如今这般如日中天的名头,可以说,打从建州水军建立的那一刻起,不管是谁,说起建州水军,都绕不开他王况去。

        而且,王况也早忘记了,当初成立建州水军的时候,朝廷各大佬曾经一致的通过决定,建州水军只是挂名在建州镇将府之下,而实际的指挥者就是王况。这不能怪王况,王况除了对楼船的关注度比较高外,其他的事情他几乎也没怎么过问的,就连打东瀛,那也是黄大的一怒之下而为,并不是王况下令去做的。

        但皮三却从王况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点的冷意,他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娘咧,哪个龟儿子说的建安侯好说话的?这下建安侯不高兴了,早知道就自己去找巡察衙门好了么。可再一想,更是冷汗淋漓,幸亏自己来问了这么一下,要真的冒冒失失的跑到巡察衙门里去要人,哪怕再是低声下气的求人,要被建安侯知道,怕是没有好果子吃,还好,还好来问了这么一下。

        “嘿,二郎你莫非忘了?圣人可是说过,建州水军是听你调派的,当时这话还是某传给业嗣和王家那小子的,你不记得,某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的,业嗣那小子手上还有圣人的字喻,大郎你应该是见过那字的罢?”徐国绪身胖但心思灵敏着呢,常年在宫里泡在那大染缸中,哪能听不出王况隐藏在话语里的担心来,就提醒王况,也是敲打敲大皮三,你看见没有,圣人可是说了建州水军归建安侯管,可建安侯竟然不肯管,不想要这个权,都忘了这事了。

        “嗯,见过的,李镇将将那字条给某看过,本来当初也是想让某到水军来的,但某想到小东家怕是不喜过多的参合到军政上,就推掉了,不然现在这水军副将,估计也该落到了某头上了罢?”黄大咧嘴一笑,一口白生生的牙在跳跃着的火光映衬下,闪闪发光。

        “嗌!那是你大郎不想离开二郎,不然你现在开口试看看,别说水军副将,某家估计圣人会直接封你为主将,把王家小子调到渤海去了,又或者干脆按二郎以前说的,拨出一军去渤海开府,任命你为主将,这都是有可能的,啧啧,真是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兄弟,二郎不喜权,你大郎也不乐意,王大郎更是如此,当个司马吧,比他原来当班头还辛苦,劳碌命啊你们,某家怎么这么不幸,认得你们这一帮怪人,搞得某家也成了劳碌命了。”徐国绪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本来按王况当初的设想,确实是要建议从建州水军中拨出一半人马到渤海去另立一军,以黄大为主将的,但黄大死活不去,而目前又没有适合的将领可以担任水军主将的,因此这事就一直的拖延到现在,大唐现在马上战将和帅才都不缺,缺的就是船上的统领人才。

        皮三一听徐国绪的话,脑中灵光一闪,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神兵利器是不可能的

      ¡¡¡¡Ñç»á±ÈÔçÏȹÀ¼ÆµÄ»¹ÍíÁË×ã×ãÒ»¸öʱ³½Õâ²Åɢȥ£¬Ô­ÒòºÜ¼òµ¥£¬ÄÇЩ²ÈÁËô¿ô¾È¥¸½½üÓæ´åµÄ±øÊ¿ÃÇ£¬²»ÊÇÔØÂúÒ»ô¿ô¾µÄĵòúÍзÀ´£¬¶øÊÇô¿ô¾×ÔÉíÔØÂúÁËÖ®ºó£¬ºóÃæ»¹ÍÏ×ÅÁ½¸öСô®°å£¬ÉÏÃæÂúÂúµÄÒ»¿ð¿ðÒ»ÅèÅèµÄÓ㣬Ϻ£¬Ð·£¬Äµò㬻¹Óкü¸´ó¨µÄ²ËÊß¡£

        却原来是这些兵士去渔村提出要买虾蟹的时候,那些村民听说是水军要大宴用,当下不由分说的将家中所存的全都拿了出来,还不要钱,兵士们敢塞钱给他们他就跟兵士们急眼。用乡亲们的话说,兵士们平日里巡逻着,保得一方平安不说,还天天不辞辛劳的关心渔船有没有回来,没回来的还要去搜索,有建州水军如此的作为,他们平日里出海捕鱼也捕的安生,损失也要比以前降低了不老少,现在水军要大宴了,就这么点鱼获又算得了什么?

        有的渔村码头边上正好有成片的礁石的,村民听说牡蛎可以烤来吃,而且很好吃后,就自发的又去帮兵士们撬了好多下来,当然了,兵士们自然也就把怎么烤牡蛎的法子传授给了渔民,只是煎蟹相对来说,要比烤牡蛎复杂那么一点点,刚好去的那些个兵士又都是些不会烹饪的,所以也就没教。

        不过兵士们拿了那么些海获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也透露出了那煎蟹富来客栈的厨师们都会做,不光是他们,似乎其他去帮忙的酒楼都有学会的,既然大家都会了,就也不妨在送鱼获去酒楼的时候学上一学,应该不打紧的。

      ¡¡¡¡¶øÓÐЩÈ˼ÒÒò×Ô¼ÒÓæ´¬³öº£»¹Ã»»ØµÄ£¬Ã»Óк£»ñ£¬ÔÚº£±ßסµÄ£¬ÓÖ¶¼ÖªµÀ²ËÊߵĽð¹ó£¬¾Í½«×Ô¼º¼ÒÀïɽÉÏÖÖµÄһЩ²ËÊßÒ²Ï×Á˳öÀ´£¬Èç´Ë²ÅÓÐÄÇôһËÒô¿ô¾ÍÏ×ÅÁ½Ö»ô®°åµÄ¾°Ïó¡£

        这三船的东西一来,一下就补充了大宴所需食材的不足,可以说,几乎是人人都可以敞开了肚皮吃了。这下时间不延也得延了,总不能放着那么多的食材浪费了罢?再者说了,如今的东治港可不是当初刚设的时候是个外港,现在东治港东有夷洲,北有琉求和东瀛,南有建南,东南有建东,十足十的成了大唐的内海港,一丝威胁也无,兵士们平日里操练巡逻也辛苦,难得一次放纵的机会,王霖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却是苦了那些替兵士们去守营去巡逻的将官了,听着空地上的鼎沸人声,自家却要在这里吹海风,羡煞死了也么哥。

        然则王霖泊不发话,他们也只能将口水往自家肚里咽,去填那嗷嗷叫的五脏官,一个一个打定主意,过得两日,非要把王大将军给吃穷了不可,他们还不知道,两天后的请客,王大将军是一个子儿也不用掏的。

        大宴持续到快要子时才结束,不过王况并没在那里呆那么长的时间,才吃一半,就被许老头几个拉走了,因为他们对王况一声不吭的放下来的日灶是看不明白,王况走后,他们从造大孔明灯的讨论中醒悟过来才发现了那个蔑匠身边的日灶,说是建安侯留下来的,以后每个船上都要装那么几个,有日头的时候可以不用柴火烧水煮饭。

        老头子们贪吃是贪吃,也喜欢那个热闹劲,但在求知欲面前,这些就通通的被赶到一边去了。

        至于徐国绪这个吃货,他才不会对已经见识过了的日灶有多少兴趣,那东西简单得很,一看就知道怎么做,而能聚日光的原理么,他也懒得去知道,有二郎就行了,他做出来我用,多省事。所以徐吃货就自己一人一步三摇的在两个建安兵的护送下,回驿站去继续他的烤花蛤大计了。

        日灶这东西,跟徐国绪,跟安逸王他们解释起来很费劲,但跟几个老头子解释起来却是省事的多,王况只拿两面镜子摆出个角度一示意,他们就都明白了原理,直呼简单,却都怪怪的看着王况,怎么建安侯就能想出这个来,自家想不出来呢?

        许老突然一拍桌子:“哇呀呀,神兵利器呀。”

        王况笑笑:“没门,想都别想,你要真有那个闲心去试,某也不拦着,不过某可是把话撂这里了,你绝对是试不成功的,到时候失败了可别怨某。”许老头一说神兵利器,王况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那杜撰出来的古希腊历史里就有一个经典的战役,说的是某人让守在城墙上的兵士每人手持一面镜子,将太阳光反射到海面上的敌船上,结果就那么把敌船给烧了。

        但是后人做过无数次的实验,结果却验证了这个所谓的战役水分太大,不要说一千多人拿镜子反光,就是一万多人每人拿一面镜子在炎热的夏天中午,阳光强烈的时候都做不到。原因无他,敌人不是死的,是活的,是随时都在动的,而想要用太阳光聚集起来引燃船只,就必须长时间的将光线聚集到船的同一个点上,在敌人动的时候,显然这个根本做不到。

        就是敌人不动,想要将一万多条光束都叠加到同一点上,也是做不到,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判断,每人都以为自己是正确的,都以为别人照错了,就是指挥官也没办法让那么多人协调一致,除非是机器人。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凸透镜和球面镜能引燃东西,那是因为它们聚焦后的光斑面积是原来的几万分之一,也就是将一个大面的能量全聚集到了几万分之一那么点的地方去,那个点所接受的就是几万倍的能量,能不燃烧起来么?而想用兵士手持镜子反射光线去引燃东西,只有一个小的固定目标,然后再用几万人,或许可能,船的目标也太大了,如何能烧得起来?再说了,那么远,谁能判断得出来自己的光就反射到了目标上呢?手稍微动一下,那边就谬以千里去了。

        王况看到的那个视频能熔化钢板,那是那些个小镜子全是用的计算机控制的,这样的控制才能达到精确,要是换了人来,那就是做不到的了。

        所以,烧水可以,毕竟不过是将光线聚集到锅底那么大的地方,难度不大,而且烧水焖饭要求的温度也不高。但是想要用来制敌,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不过这次,许老头是说什么也要试一把,王况也就由他自己去,反正这帮老头子等楼船造好了后,除了搞热汽球外就没了其他的事情可做,就当是他们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吧,老年人最怕闲着,一闲下来,他们就会想七想八的,吃饭都不香。

        有了一个模板放在那里,也不用王况去解释该怎么做,等王况离去后,他们该拆的还是会拆,哪怕是王况把所有的图纸全都画给他们,以这帮老头打破砂锅闻到底的性子,依旧会按捺不住手痒痒的将东西给拆到不能再拆了。所以王况也不给他们留图纸,就让他们自己琢磨去,没有图纸留给他们,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做出很大的改进来呢,而有了图纸,那就给他们造成局限了。

        回到驿站的时候,一盆的花蛤已然被消灭了一半了,却是徐国绪拉了黄而娃及几个小吏在那里烤着吃,还有一盘是炒的,驿站不比得军营,所有人可以说只能是轮休,而没有什么旬假月假的,要是碰到年头年尾,往来官员一下多了起来,他们就得连轴转的忙上一两个月,才会有喘口气的时间,尤其是东治港驿站,比其他地方的驿站更是繁忙。

        见王况回来了,黄而娃连忙起身迎了上来:“二兄,二蛋已经将他的父兄都接了过来了,还有制鱼肚鱼膏的工具也都一并运了过来,您看是现在把他们叫来还是等明日?”

        “不必了,这么晚了,他们奔波一天,赶路也累了,明天也不用见我,直接让他们将金钱鱼给处理了就是,我的原则只有一条,除了鱼肚是单独另制外,其他的东西,所有,记得我是说所有,包括鱼鳞鱼骨,能处理的都处理起来,只要能保证可以入口,好储存就行了,怎么做,某不过问。”黄唇鱼混身是宝,全身都可以入药,如果只为了一个鱼肚,却也浪费太多了。

        “如此,某明日就去安排,族中老人对这个也很重视呢,已经拨了银钱过来,准备在这东治港寻个好去处,僻出来专门给二蛋他们家做这些东西用,只是二蛋他阿爹舍不得家中的几亩薄田,说是没耕种荒废了可惜了。”

        “切,几亩薄田算什么呢?那个啥,而娃啊,你去告诉他,就说要是这鱼肚鱼膏制好了,内府以后就在这东治港设立个那个什么,二郎,你说的是什么来着?”徐国绪将黄而娃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的,就插话道。

        “办事处。”黄大斜了一眼喝得满脸通红的徐国绪,坐了下来,给他筛了一瓯蜜糖水,递了过去:“把它吃了。”

        “呃!”徐国绪打了一个嗝,接过蜜糖水咕嘟几口就灌了下去,“咦?这酒咋没个酒味呢,恁甜?哦,刚说到哪,嗯,是办事处,在东治港设个办事处,就让二蛋来主事,官职么,某家现在还应承不了,得回长安跟吏部那帮家伙商量商量。”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李大胆出事

        徐国绪虽然权势大,但品级却不高,还没有王况那样可以直接任命流外官的权限,而且王况能直接任命,那也是他的仪同府司的待遇的权力,并不是他的品级权力,仪同府司只比开府仪同三司低一级,效果不同,开府仪同三司是固定的正一品待遇,而仪同府司则是浮动的,有点类似见官大一级,但也不全是,最高也只能到从三品上,也是没法和长孙无忌及程老魔王他们比的,他们可以任命从九品的官员,不过却是没人用过,谁都小心翼翼的,这个任命权,可是双刃剑呢。

        只有王况没这个顾虑,他一介散官,没有实权职位,当然不用顾前顾后的,可以说,王况是李唐开国以来唯一一个有权任免实权职位官员的散官,若要严格说起来,王况的权其实还真不小,不过王况也是明白,他有这个待遇,那和他的特殊地位是分不开的,如果他王况现在担任了某个实权职位,那么这个权力自然也就要被李世民给收了回去。

        内府里可不光光全是寺人的,内府也有自己的器监,也有自己的作坊和田地,也还有一些需要经常到外地去采买的人员,这些人就不是寺人了,比如说皇庄里的廖小四。通常,内府会在一些产出地放那么一两个人常年驻扎,为的是监督产出物的质量,比如说前年就往建宁派了两个人,一个负责监督要送到宫里去的瓷器的质量,这时候可还没有官窑的说法;一个负责挑选那些好的莲子,这俩人都是住在县衙门里,也没个专门的官职。

        但是面对金钱鱼,徐国绪却是上心了,就因为王况的重视,虽然他现在还不大清楚王况要金钱鱼来做什么,到底有什么功效,但王况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没出过什么错的,所以,徐国绪这回是打定了主意,专门为金钱鱼搞个办事处来,办事处这个词还是他从王况那听去的,不过以前没怎么放心上,现在喝了点酒,晕乎乎的就想起来了,都说喝醉了的人,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只不过这个明白是当时明白,过后就忘了的。

        黄而娃见徐国绪喝醉了,就看了看王况:“二兄,可是当真?”

        “不假,会设个办事处,这事你就放心去做就是,有某在呢,不用怕他明日里酒醒了不认帐。”王况笑了笑,向前两步,招呼黄大一起,把徐国绪给扛了起来,光是王况一个人可扶不起徐国绪这个胖子,喝醉了的人,全身都软,就像一摊烂泥,你扶了他左边,他右边又垮下去了,扶了他右边,头又耷拉下去了。

        “嗌?二郎你啥时候多出了个脑袋出来?”徐国绪本来坐着是挺稳当的,说话也不算有多含糊,但一扶起来,酒劲就上头了,看见的是两个王况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眯起眼,想伸手去摸王况的头,却是软绵绵的抬不起手来。

        “死胖子,一出了宫就浑然没了个正形,这么点酒也能喝得烂醉。”黄大一边扶一边嘀咕。

        “谁说某喝醉了?某家可没醉,心里明白着呢,大郎你刚递过来的是蜜糖水,是不?别以为某家喝了几口酒,就真的分不出来,嘿嘿,某明白着呢。”

        把徐国绪扶了进去睡下,王况又出来喝了几杯,刚被许老头拉过去磨叽了半天,又有点饿了。黄而娃面有愧色:“二兄,某真真无用,劝不住徐统领,不然也不至于此。”

        “不怪你,这是他自己要吃酒,你劝也是无用,要是某就不劝,由着他吃去,他这也是在长安呆久了,一出来,难免就心情畅快,多喝点也是无妨的。”黄而娃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怎么样?想出个章程没有?某建议你呀,抽个时间回去跟知远兄商量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么。最好能得到使君的支持,那么开展起来就可以施展开手脚了,若是没有地方的支持,你这驿站,也就只能还是如此,小打小闹而已。若是有了他们的支持,你以后的成就,不会比知远兄差,那么你们黄家,就也一门出两吏,算得上是个名门了。”当然如果黄而娃真的做成功了,他的成就就绝对远非一个县令的品级那么简单,那可是一国邮局的局长啊,至少也是个和一州刺史相当的人物,要是影响力大了,甚至能盖过道御史去。

        想要将民间信件纳入到驿站的日常工作中来,可不光光是人力这么简单,人力好办,大不了把长溪黄家的子弟都拉来专门从事这个行当就是了,可道路这一方面,却是需要地方的配合的,而且,驿站的民间信件函使还要有一定的通过优先权,这也需要当地的配合,要是跟地方没有沟通好,人家给你使个绊子,吃亏的还是自己。

        第二天,日头才刚跳出海面,王况就被港口方向传来的一阵阵号角给吵醒了,王况有些纳闷,这号角应该不是日常的号角,否则昨天应该也会吹响的,军营里,突然的吹响并非平日固定时段的号角,必定有事。

        正要下床穿了衣服去看看,就听得门被敲的砰砰作响:“小东家,小东家,出事了。”

        王况大惊,这是黄大的声音,以黄大沉稳的性子都能来敲他的门,这事情必定不小,而且和自己或自己的人有关,他也顾不上穿衣服,直接披在身上,就三步并两步的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果然是黄大,一脸的焦急。

        “什么事能把你黄大给急成这样?”

        “是李大胆,是李大胆啊,他被人打杀了!”黄大也不管王况是不是穿好了衣服,一把背起王况就跑。

        “怎么会?”王况突然觉得轰的一声,脑子一阵阵的发麻,他还清楚的记得,这次他从建安动身来东治港的时候,李大胆的老母亲还托王况带了一身她亲手缝的袍子过来,央王况在东治港寻了人给李大胆捎去,说是怕春来孤身一人在外面跑冻着了。那一脸的思念和慈祥,让王况都不忍心告诉她说其实李大胆也就是李春来在建南以南那个地方是没有冬天的,因为那样一来,会让老人家因为儿子没法子穿她缝的袍子而失落。

        “具体情况不大清楚,某也是刚听王将军派来的人说的,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李大胆被人打杀了,要某来通知小东家赶快去军营大帐,王将军请你去议事,他自己则要赶着回去跟他家人告别,说怕是要开拔了,刚那号角就是召集号,三通号响后,队伍就要集结完毕。”水军不同陆军,陆军以鼓为号,但在海上,鼓声容易和海浪声混在一起,所以就改为用海螺吹螺号。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1/11 11:2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