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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娃子就是不说,憋了半天,实在没招了,就低着头,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来,一溜烟的跑了,远远的留下一句话:“老爹,俺去帮玫玲砍点柴火去。你们也别打听了,听俺的没错,真要能让你们知道,几天后就都知道了,你们不都听得分明的么?小郎君是不想那些刚刚跑了的外番人知道他来了。所以你们就莫要再问了,老爹呀,您可能猜出了点什么,但也求您老人家不要乱说。”天都快黑了,去哪砍柴火啊,这小子找借口也不是这么找的,听得那些个渔民哄的一下全都笑了起来。
什么人能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一个在建安的人不走就是不走?在其他地方可能很多,但在建安,大抵也只有那么有数的几个,加上王况的年龄,果老爹还真的心里有了答案,现在听的尕娃子嘱咐他,不由得笑骂一声:“这小子,还没娶亲呢,就开始管起老汉来了。”话音里透露出那么一丝丝的得意和欣慰。
王况是个很特殊的存在,以他现在的二十多岁的年龄,再是称呼他小郎君小东家之类的就是不大合适,但王况脸上的微笑,总是能让见了他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称呼他一声小郎君小郎子,总让人觉得要这么叫才显得亲切,这也是对王况的一个认同感,王况不同于其他世家子弟,也不同那些苦读出仕的寒门子弟,二十岁不到就是一付老成的模样,不管心性是不是好的,但常年养成的习惯,总使得他们在百姓面前都不大笑的。
可以说,过了束冠之年,还会被人在称呼前面冠以一个“小”字,这就是王况独享的百姓对他的认同,可惜这个小渔村除了和东治港的往来比较频繁之外,和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大的交流,而王况又是第一次来东治港,要换成了在建安,只要有人说“有个二十多岁的小郎子”之类的话,建安人马上就能联想到那说的八成就是他们的小东家。
不提小渔村因为尕娃得了果老爹的认可,同意了这门亲事而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小小渔村,大家都是乡邻,一家有喜,那就是全村有喜的。
在日头完全的没入了海平面下后小半时辰,王况他们就回到了东治港,港口的守兵早得了王霖泊的吩咐,见到艨艟回来,就一人跑去飞报,另一人领着王况他们往水军大营里面赶,徐国绪还惦记着他那一大盆的花蛤,就拉了一个守兵,让他把花蛤端回驿站里去,并让他通知黄而娃准备好碳火等等烧烤的物事,准备晚上回来好好的享受享受。
富来分号的掌柜也挺来事,既然是将大宴改在了水军大营和船厂之间,他干脆连带着把水军将士们也邀请了过来一起参加,几千人是请,一万多人也是请,没什么区别,所区别的无非就是食物够不够的问题,人手方面是根本不用愁的,水军的各火都有伙夫,加上这次招募出海的人里,有不少人就是因为身具烹饪技艺而被特招了进来的,再加上跟那些酒楼的说合说合,让他们多出点人手过来帮忙,几下里,人手也就凑齐了。
食物也不缺,身处海边,还能少得了吃的?不说别的,就是那海边的沙滩里,随随便便的一挖下去,那就是一大堆的东西,还有礁石上的牡蛎等等,更别说渔民们每次出海回来总要给水军将士们送来那么多的海获了,要说少,也就是菜蔬少了些,但也没什么打紧的,大宴么,少吃点菜蔬,也就是一餐,没什么大不了的。
船厂有三千多人,水军上下在营地的一共有六千多人,另有三千多的兵士不是驻扎在建东的各岛上,就是往来巡逻在建东到建南和东治的这一条航线上,扣掉守卫值日的将士,满打满算也有六千人用餐,加上募集到要跟了船队出海的人也有一千多号人,一共就有一万一千多人聚集在大营和船厂之间的空地上聚会。
但真正用餐的可不止这些人。
第五百五十一章 拽拽的伙计
王霖泊不是一个出色的将领,但也不是个窝囊人,一个能把亲民工作开展的如此有声有色的人,怎么可能放着那些守卫的兵士在那站岗看着别人吃自己喝西北风呢?他一声令下,所有将官都是先草草的吃上一点填了肚子,然后去把那些哨兵都换了下来,这个举动赢得了水军兵士们一片的喝彩声。
然则这些个将官却也不会是白替兵士站岗的,世家出身的王霖泊也懂得安抚众心,特地的跟富来客栈的掌柜打了个商量,等过一两日,就在富来客栈摆上几桌,众位将官可劲的造就是了,也因建州水军是自家小东家一力促成而建的,在富来分号掌柜的眼中,那就是绝对有别于镇军的,因此富来分号的掌柜也没那犹豫,直接就开口说还是富来请客了,倒是王霖泊经此一来,既赢得了当地百姓的一声赞,又赢得了水军将士的更大忠心,却是不用他花一个铜子儿。
不光是如此,王霖泊还把那些平日里和水军关系很是密切的商家掌柜都邀请了过来,一些和水军打交道很多的渔民也是在他的邀请之列,还有边上镇子里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在其中,因此这么一来,整个用餐的人次就达到了一万两千多人,这可是东治港难得的大聚会,只差一个人数上没法和福州的流水大席人数比,但其他方面却是只好不差的,流水大席可是家家户户都烹食,这技艺是有好有坏,可这次的聚餐主厨的却都是经过挑选的高手,就是伙夫也不过打打下手而已,当然不是寻常百姓那点的些末技艺所能比拟得了的,是以,不管是兵士们也好,船厂的匠人佣工也罢,个个都是卯足了劲的胡吃海塞。
吃到了后来,竟然开始行起酒令来,水军的酒令倒也特别,特别处不在于令,而在于惩罚的方式,赢了的就吃酒吃菜,输了的,那就对不住了,给我下海去,不摸到一条鱼别想上来,这空地也是紧临着海边的,却也不是海滩,而是一整块的大礁石,足有两丈多高,直直的插到海里面去,因此在吃酒的当间,就时不时的听到“噗通”一声响,是那输了酒令的兵士下海摸鱼去了,摸得的鱼自然是直接的送到灶台那边去让师傅们趁着新鲜下锅烹了吃的。
“哎哟妈呀,这帮兵士们疯了么?以前从来不来这一片抓我们的,今天都撞了邪了,一个接一个的来?”要是礁石下这片海域的鱼儿们有思想的话,恐怕这一句就是它们想得最多,最郁闷的了。
王况他们到时,正是一帮子的兵士们脱了外袍噗通往水里跳的时候,这时候天还没完全的黑下来,徐国绪在二老屿吃烤牡蛎还没吃过瘾呢,想想下,虽然是有百斤,但刨去了那厚重的壳,也不过三四十斤顶了天了,而岛上足足有一火的守卫兵士,加上王况他们十来个,就是六十多人,一人也不过分到两三个而已,哪能吃得饱?靠牡蛎的美味,其他人不知道,王况自己一个人就能一口气的消灭了二三十个去还不带饱的。
问明了兵士们跳水的缘由,徐国绪就嘿了一声:“你们怎么这么死心眼哪,也不瞧瞧,这鱼天天吃,你们也不腻?听某家的,输了的也不要去摸鱼了,就去撬牡蛎,去挖花蛤,抓螃蟹,牡蛎一人要起码撬二十斤才行,花蛤要挖两斤,螃蟹么,比较难抓,那就两只,要大的哦。”
二十斤的牡蛎其实也不多,一个就能有半斤了,也不过四十来个的样子,要是寻对了礁石,不要说二十斤,就是一百斤也不过顿饭的功夫就可以做到,比起两斤的花蛤来说,并不算多。尤其是在军港这个重地里,平日可是禁止渔民在这一段逗留的,所以这一大片的地段,这几年来就是鱼儿们和虾兵蟹将的天堂,很是聚拢了不少的。
有建州出身的兵士当然是认出了这个说话的那就是跟自家小东家非常莫逆的兄弟,也是在建安赫赫有名的吃货一个,别看徐国绪来建安没几次,但他的好吃早就从建安的大小官员嘴里传到了百姓们的耳中去了,好吃的人大多都懂得吃,尤其还是小东家的兄弟,他既然这么说,必定是有其道理在的,于是就带头起哄,说是要改了规则。
改就改吧,这也是建州兵这么说才会大家都同意,谁让建安是天下大比之地呢,谁让如今的建安随便到哪一家去,都能拿出至少一两个拿手菜来呢?这可是烹饪界的圣地来的,听他们的准没错,于是就改。
徐国绪一看,乐了,得,这下又有口福了,于是他一把抓住一个穿了富来客栈制服的伙计:“去,整俩烧烤架来,让其他的人也都去准备几个。”
“你谁呀?你说整烧烤架就整呀?你个胖子,好生的有的吃的却要来捣乱,你难道不知道现在食材还是有缺的么,这些个郎子们自发的要下海去摸鱼来补充食材,你倒是好了,一句话就改了,要整你自个整去,某家没空。”没曾想却是个脾气冲的,而且,这富来分号里,也就那么一两个人认得徐国绪,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是哪根葱的,就连王况要是跑到分号去,估计认识他的人两个手掌都足够数了。
王况听了却是皱了皱眉,话不是这么说的,不管今天是谁掏钱,既然你作为一个伙计,就要有做伙计的觉悟,不能因为今天是富来客栈掏腰包而以为别人都欠了他的似的,来者都是客,既然能来这里,那就是富来客栈的顾客,不管这顾客是不是掏了钱的,总之,这不是一个伙计需要关心的问题。
“哟呵!你小子嘴还挺硬的。”徐国绪也来了气,不过却也没有拿他的身份出来压人,反而是一站,将个王况挡在了身后,不让那伙计和王况对上话,他眯着眼,盯着那伙计,“去,还是不去?”
“不就是个烧烤架么?喏,瞧见没?十步开外,那个帐篷里就有,自己个整去,某还有急事呢,没空,你瞧瞧,这里面的伙计厨师们,哪个不是忙得满头大汗的?”
王况怒极,这态度也太恶劣了些,他一把拔拉开徐国绪,走上前一步:“去,还是不去?”现场有许多的人都已经看到了这边,王况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顾忌到别人的面子,而且,在王况的印象里面,富来客栈的伙计,还真没出现过有这么坏脾气拿架子的,这里面,或许有隐情,表面现象并不能代表着本质,这个道理王况是知道的。
或许是王况的气势让那伙计有些受不了,也或许是许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到了这边来,那个伙计嗫嚅了半晌,道:“好罢,某就去帮你搬来。”说完转身就往他先前指着的方向行去。
“二郎莫气。”徐国绪反而安慰起王况来,“兴许这小子刚好碰到不可心的事也不定,总得将事情弄出个原委清楚来才是。要说么,某家也是有错的,不该一把就拉住了让他去做事的,换了二郎你,如若是有一个人突然的跑过来说,王二郎,你给某家去办某事去,你气不气啊?想必你也是有怨的,你谁呀,你凭什么使唤我?”
“我省得的,自有分寸。”王况情知徐国绪是在为那伙计开脱,不过徐国绪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换了其他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支使着去做某事,都会有抵触心理,尤其是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在富来客栈,伙计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一般在富来从当学徒算起,顶多干个五年七年的,就能在扩张迅速的富来客栈当上个小小的管事,能力高的还能被外派了去执掌一方事物,富来的外派和其他酒楼商行外派不同,富来的外派是有外派补贴和带薪探亲假或者说是安家费的。
黄大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不大一会工夫,就将富来分号的掌柜的带了过来,掌柜的也是从建安总店出身的老人,见到王况,就笑逐颜开:“小东家您可来了,昨儿个要不是黄大郎捎了话拦着,某就要去驿站了,说真的,这些年您去了长安,可把我们给想死了,当初小东家在客栈里的日子,那是多自在呀。”
“还不错么,几年不见,就当上了个分号掌柜。”王况笑着提起腿,那分号掌柜赶忙的一捂头道:“小东家可别,您那一招如今不好使了,孙二当年可没少拿我们来练的。”不料还是【创建和谐家园】上挨了王况一脚。
分号掌柜的名字,王况早就忘了,自打他当上宣德郎之后,就很少过问富来客栈的小事,一应的事物都是丢给孙铭前和孙掌柜来决断,只有碰到大事他才会出面,而那几年里,富来客栈是扩张的最厉害的,人员的补充也是非常的迅速,除了当初的一些老人,王况几乎都叫不出名字来,但有的后来的人,王况还是有些印象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 换个人盯梢
能直呼孙二的名姓的富来客栈的人,基本上都是在孙二当掌柜前就进了富来客栈的,也都熟悉孙二从王况那学去的提脚就打头,扬手就踢【创建和谐家园】那一招,但王况后来就不按这个例来了,富来客栈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分号掌柜也是知道王况这一脚说不定就是真踢【创建和谐家园】,不过也知道王况就算踢实了,也不是真踢,所以也就装着没躲了而生受了一下,踢你一脚,那是当年那些客栈的老人们才有的福利,后来的人,就从来没见过小东家有踢他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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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呀?他不是咱们客栈的伙计。”这一边刚刚的小争吵,黄大在把分号掌柜叫过来的时候就大略的说了一遍的,因此分号掌柜一听王况问起,就连忙回答,“这小子原来是个浪荡子,整天的在街面上晃着无所事事,某就寻思着,这东治港人多口杂的,各地的人都不少,且孙老东家也担心小东家惦记着建东的事,某就让他在街上逛的时候留意着建东建南的消息,好第一时间的禀报回建安,也让他有个事做,每天也能从富来客栈得到点吃的和小钱,今次是因为客栈请客么,他觉得好奇,就跟了来了,又怕引起水军的误会,怀疑他是混进来的,就给了他一身伙计的衣服穿。”
却是如此,王况算是心里舒了一口气,这小子严格说来并不能算是富来客栈的人,只不过是帮富来客栈做事而已,又是街面上行走的,自然是没有经过任何的培训,也就没有一个伙计的自觉了。本来么,他就算没认出王况和徐国绪的身份,但黄大昨天可是去过分号的,他要真的是伙计,应该是有印象的,掌柜的都要以礼相待的人,他怎么敢就这么怠慢了?
正说着,那假伙计扛了烧烤架过来,见到分号掌柜,连忙见礼:“呀,邝掌柜,您怎么来了呀?不就是一件小事么,放心,某一定给您处理得妥妥贴贴的,决计不会没了富来客栈的名头和俺身上穿的衣服的。”说完又冲徐国绪一瞪眼,“啊哈!你个死胖子,竟然敢找邝老大告状了?来来来,某跟你论论,究竟是谁个的错,你说吧,兵哥们自发的行令抓鱼,可这死胖子竟然说不让抓鱼,说什么要改撬牡蛎抓螃蟹的,本来今天请的人多,又是仓促的,一时间食材就不太够了,兵哥哥们抓鱼那也是为了补充一二,你倒是好,一开口就改了,等下食材不够怎么办?难道把你一身肉剐下来烤给大家吃?”
“放肆!”邝掌柜一声怒斥,把那小子给吓了一跳,连忙将烧烤架轻手轻脚的放下,瞅了瞅王况和徐国绪,又瞅了瞅邝掌柜,半天不敢做声。
这一番的对话,王况总算想了起来,这个分号掌柜是邝大的族侄,邝大将家迁到建安后,他族中不少人见邝大混得风声水起的,渐渐的来投靠的就多了起来,有的受了孙铭前的资助而开了个小营生,有的则傍着富来客栈这棵大树,搞起了边缘的小产业,比如说帮着下乡去收点应急的食材了等等,算是整个富来产业链条上的补充,而有的呢,则被安排进了富来客栈从伙计火工开始做起,这个邝掌柜算是其中做得最有出息的了,几年时间里就升到了一个分号的掌柜。
说是族侄,其实他的年龄并不比邝大小多少,也是行大,不过为了和邝大区分开来,富来客栈里的人都叫他邝老大。辈份这事还真不好说,就比如说王况吧,还得管一个比他小不少的王村嫁了出去的女儿的儿子叫一声阿爷(舅舅)。也是如今王村人口凋零,不然的话,王况上头不定有多少个辈份吓人但年龄不一定比王况大的人呢。
“这是咱们富来客栈请也请不来的尊客,告诉你,这位尊客的话,那就等同于咱们小东家的话,等同于孙老东家的话,他说改,那自然就有改的道理,你一口一个那个,那个什么,也不怕闪了舌头去,还不快快赔个不是,至于这位爷要怎么个发落你,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要用那可怜的眼神看着某,某早就说过你不是做伙计的料,现在这不明摆着的么?幸亏当初某心狠,没把你招进来,真要把你招进来,富来客栈还不知道要被你捅出多大的篓子。”邝老大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谁都听得出来。
“算啦,算啦,不知者不为罪,况且他也不真是你们的伙计,人家也是好意相帮的,再说了,某可不就是个胖子么?”徐国绪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打起了圆场,“不过呢,你要某原谅与你,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得帮某做一件事才行。”
“啊?郎君但有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某皮三也不带眨下眼的,您老请说。”这一转口,就从死胖子成了您老了,不过道歉的话,死活就是没吐半个字,敢情他还认死理,以为自己没做错的,服软不过是因为那一句徐国绪的话就等同于富来客栈两大东家的话。
王况也笑了,这家伙绝对是个楞头青,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王况并不会因为邝老大说他是个浪荡子而真的把他瞧扁了去,浪荡子并不等同于游手好闲。
这世上的人很多,每个人喜欢做什么,适合做什么,能有什么成就,并不是外人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的。有的人这个不干,那个不干,只能说明他没找到碰到他喜欢干的事,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引起他的兴趣,真要有一件事能引起他的兴趣了,那么他绝对会不计较任何的回报一头扎了进去的。可以说,每个人都有这么一种骨子里最喜欢的事,但也不是谁都能发掘出来的,有的人很幸运,早早的就找对了方向,可有更多的人到死了还没能搞明白他究竟喜欢什么。
邝老大既然有维护他的意思,那么他打探消息必定有一手,有点类似于路人甲和路人乙那俩活宝了,那俩活宝到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就是吊人胃口,一件事情从他们嘴里说了出来,要是能吊起别人的好奇心并且得到一桌酒菜吃吃,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只不过和俩活宝不同的是,俩活宝是以卖消息为乐,而这个叫皮三的,就是以收集消息为乐了,恐怕他今天说是来帮忙,其实还是按捺不住他心中的好奇心,说白了,就是耳朵痒得难受了。
徐国绪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盯着皮三看了一会,却不理他,转头问邝老大:“这皮三口风可紧?”
“紧,紧着呢,比用线缝的还紧。某若是知道一件事不说,就是拿了撬棍来也撬不开某的嘴巴的。”皮三一听连忙抢着回答,问他口风紧不紧,那必定是有机密事要他去做的了,既然是机密事,那就是自己探听不到的,这一下心中是奇痒难耐,跃跃欲试了。
“这话倒是不差,这东治港上的几个浪荡子里,就数皮三口风最为紧实了,某不让他说的,就是有人拿了银钱收买,他也未曾说过,端的是守信。”邝老大点点头,证实了皮三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探子,难怪先前会隐隐的为他说情。
“那成了,等今晚的大宴完了之后,你去帮某盯着一批人,这批人,穿着是咱们大唐的服饰,但言谈举止却是有异于常人,等会儿自会有人找你,告诉你去哪盯着这帮家伙,说不定,你得一直跟着他们到建南建东去,有没有这个胆呀?”徐国绪又习惯性的眯起了一双小眼,成了一条缝。
“对了,他们自己说的话你可能听不出来说什么,也辨认不出来是不是那帮人,你就记得,他们说话喜欢最后加一句‘思密达’保准没错了。”王况插了一句,他现在也明白徐国绪打的什么主意了。苗九和胡翰山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去建南建东的,而那帮新罗棒子去了建南建东会做什么,确实是需要一个人跟着才行,而建南和建东那边,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是个问题,既然这个皮三口风紧,加上打探消息上也有经验,那就是眼下的合适人选。
即便是苗九和胡翰山能跟着去,但是从建安一路的跟下来到了东治港,没准路上就和那帮棒子打过照面,或者说是远远的看到过而没被苗九他们察觉的,要是还一路跟了下去,未必就不会引起棒子们的警觉,但中途换了皮三去盯着,这个保险系数就大了不少,看来还是徐国绪这个在勾心斗角不断的皇宫里熏陶过的家伙想得周到啊。
皮三越听眼睛越亮,还跟到建南建东去,好事呀,这两个地方可是自己做梦都想去的呢,但又一直负担不起那昂贵的船引,且又答应了邝老大帮他在东治港打听消息,也不好失信于人拍【创建和谐家园】就走,现在既然是一个等同于邝老大的老大说的,那就不用再考虑这个失信的问题了。于是他一挺胸,抬起手砰砰的拍了两下:“郎君您放心,某保准帮你把那帮思密达盯得死死的,就是您要想知道他们一口嚼了多少粒饭下去,某也要挖空心思的帮您挖出来。”末了又弱弱的问一句,“那船引和路上的花销?”
第五百五十三章 法治要取代人治
皮三没有跟高位者打交道的经验,他平日里在街上,最多也就跟几个班头啊或者是带队巡逻的水军伍长打打交道而已,像他这样整日介里在街上游荡的人,说得好听点叫游侠儿,说得中肯点叫浪荡子或者是纨绔,说得难听点,那就叫败家子,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在任何的时代都是不可避免存在的,就比如刚放开的时候,个体跑单帮的被人看做是不务正业,后来接受了,但随着自由职业的兴起,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没有固定的单位也是不务正业。随着时代的变迁,新思想被人接受了,但随即又会有更新的思想被人视为逆经叛道,不光是为人处事如此,就是文艺也一样,刚面世时被人视为下里巴人俗之又俗的红楼,西厢还有西游等等,几百年后就被列入了古典名著,之后是写武侠的金庸,开始也是被那些老学究们看不上的,但后来,就都纷纷的转口赞扬起来了。
这样的景况,不是王况一人之力所能改变得了的,这是一个永远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而存在的现象,王况只能做他自己能力所及的事,用自己的影响来稍微改变一下人们的看法。显然王况做得还是不错,至少就目前而言,商人的地位已经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随着王况自己被任命为散官之后,为商者不得入仕的不成文规定就已经开始烟消云散,接着就有了孙铭前和林翰的封官,就有了平盛田这个以在世人看来比格物还要低许多的烹食技艺而为官,而孙铭前则是第一个不是散官的商人。
皮三并不知道,他和王况的巧遇即将帮天下游侠儿开启出一条新的晋身之路。就在王况明白了徐国绪的打算之后,就升腾起了在天下所有的浪荡子里遴选出合格的人来组成一个类似检察局的机构,这个机构只有侦察权而没有决断权,可以作为各地御史的一个补充,但绝对不会是明时的锦衣卫那样的权力机构。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要经过李世民的首肯,王况也只能建议,但王况敢保证,对这个提议,长孙无忌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
现在的制度,几乎一地就是县令或者刺史一言而决,除了军队不在他们的掌握之内外,其他的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很容易形成一手遮天的现象,这还是要靠了千百年来人们恪守的信义忠亲之道,要是哪一天这信义忠亲之道沦落了那就危险了,纵观各朝个代,都是在经历了中兴之后,官场就开始糜乱起来,到了那个时候,光靠道德已经是没了任何的约束力了,比赛的是你,裁判也是你自己,谁会自己揪自己的错?这样的人也有,但百个里也是挑不出一个来的。
严格来说,王况并不认同封建社会的统治者代表的就是封建地主的利益的,在王况看来,他们代表的是私产者的利益,只要你拥护这一点,任何人都能入朝为官,在这条线面前,是人人平等的,富豪如果不告而闯入平民的茅舍里,被打死也是白打,这就是在私产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之所以会出现入仕者多是世家大族之人,那也是因为在受教育这一点上,世家大族有足够的资本来培养子弟,而寒门最先要考虑的却是糊口问题,也就是说,寒门输就大半输在了教育这条起跑线上,没有一个朝代会说不经过选拔就乱任命官员的。
这些私产者都是剥削的么?未必见得,人家那也是积累几代人或者说靠了自己聪明的头脑,经营有方而积攒下来的财富,举例说,被雇佣者如果不是因为被人雇佣得利比自己干得利要丰厚得多的话,谁愿意被人雇佣?同样的,雇佣者雇佣人来干活,一样也是希望得到回报的,所以说这雇佣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是双赢的事,是互惠互利的事,两厢情愿的事,不存在什么剥削不剥削的说法,你不想被人剥削你大可以不干,不要拿什么生产资料被人掌握在手来说事,人家掌握那也是大部分人都是正经赚来的,并不是偷来抢来的!
所以在王况看来,谁当官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是不是为民着想,是不是有一个规矩在明明确确的约束着为官者。而要想延长李唐王朝的生命,那么法治逐步的取代人治是唯一可行的通途。这天下可供王况利用起来的游侠儿就是一个突破口,相比之下,在这读书人还不多见的时代里,见多识广的游侠儿未尝不是一个不得不选的选择。
农民一词在后世会逐步被农业工人所取代,但本质上还是从事农耕,所不同的无非就是一个是用机械,一个是手工罢了,难道说用手敲打出汽车的工人就不是工人?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那也是受条件所限,受交通所限,交通不便利,你就是生产再多,谁来买?信息不通畅,你就是再丰收,其他地方再欠收,有谁能及时的知道?所以只能自己消化,所以就成了所谓的小农经济。如果封建社会真的是自给自足,那么宋朝就绝对做不到人均国民产值达到了两千多米刀的地步;一直到明朝就绝对做不到科技成果占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几的成绩,这个数据可是全世界公认的。这个成绩,恐怕红朝上下看了也要脸红吧。
王况这边在考虑着事,那边邝老大却是给了皮三一个爆栗:“既然叫你去做,还能少得了你的?就是郎君不说话,我这里也给你涨一倍的辛苦钱!船引不用你担心,明天你就去客栈取去,花销就按富来客栈的规矩,花多少就报多少。不过话说好了啊,要是你自己去的勾栏院,那花红可要你自己个掏。”
“要是跟了那帮人去呢?”皮三挨了一下,却还是很固执的要问个清楚来。
“行了,不要算计得那么清,就给你按管事的待遇就好了么,不过想要得到报酬,还得附加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得纠集了街上的那些游侠儿,选那能力好的,可信的,先跟着你一起去涨涨见识,回来后另外再安排,他们的待遇么,就按富来的伙计待遇。”徐国绪瞟了一眼还在沉思的王况,心想,得,既然你又神游物外了,某家就帮你作一回主算了,反正你二郎也不缺这几个钱,这个皮三既然能得富来分号掌柜的信任,那也应该是个可造之材,就当是培养人才的投入罢,就算是浪费了,钱打了水漂了,也总好过就这么错过一个人才么。
王况一直缺人,徐国绪是知道的,不过这回他又猜错了,王况这回并不想自己把皮三招缆下来,而是想帮李世民给招缆下来,给李治这个小子培养一批可用之人,好假不假,李治这小子不管是不是真心,也是叫他一声先生的。
邝老大看了一眼王况,没做声,黄大却是冲他点了点头,邝老大这才对皮三道:“瞧见没?瞧见没,人家郎君多大方,哪像你个没出息的小家子器,到现在也不给郎君赔个不是!”
气得徐国绪压低了声音大骂:“好嘛,邝老大,你刚还口口声声说某家的话就是二郎的话,这就要看大郎的眼色了?得了,某也不贪图他的道歉,等他明白过来了就好了,既然他是个可信之人,某家与二郎还有大郎的事不妨寻个机会说给他知道,让他心里有个数,别老惴惴不安的,要是几个晚上睡不好,还怎么完成事情呐?”说完,也抬起了腿,给了邝老大一下,这一下是带着点气的,踢重了些,邝老大情知自己有错,就硬挺着叱着牙挨了这一下。
王况被徐国绪的骂声惊醒了过来,看了邝老大一眼,不无责怪的意思,但也没开口说,毕竟他这个正主在这里,邝老大等他这个正主的回话,也是情由可原,而外人多半只知道徐国绪和自己莫逆,但莫逆到什么程度,也就黄大知道而已,就连王凌和王冼也不是很清楚的。
皮三被邝老大好一阵说道,脸红红的退了下去,再是心存敬重,被说得这么重,换任何人来也会脸红的,要真不脸红,这样的人还不值得王况提携了呢。
“你也忙去吧,没说你做错了,换成是某,也会如此,国绪又没真责怪你的意思,他要真责怪你,那就不会骂你了,他会给你来阴的。”王况挥了挥手,把脸带惭愧的邝老大赶跑了,邝老大这下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打定主意,回去后就要将以后徐监丞的话就等同于小东家的话传回建安和其他分号的掌柜那里去,省得那帮子的兄弟们万一真也碰到今日之事而被小东家责怪,小东家允许他们犯错误,但同样的错误,却是不允许再犯的。
“二朗你什么意思啊,某来阴的?某家几时来过阴的了啊?”徐国绪不乐意了,揪住王况的病脚就要问个明白来。
“嗌?难道刚刚让皮三去盯人的主意不是你想的?难道当时让阿九他们跟着也不是你想的?这还不够阴?依某看哪,那帮棒子要是知道自打从建安起就被你安排了人手盯着,恐怕吐血都不止三升了。”王况似笑非笑,转身去处理一边刚刚有几个建安兵特地送了过来的牡蛎,不再搭理徐国绪。徐国绪的性格其实真正是属于那种踩人要踩到死的,只不过对王况和王况身边的人不是如此而已,要是其他和王况不相干的敢惹到他,绝对是要倒八辈子霉地。
第五百五十四章 烧烤忙
王况才说道完徐国绪,好死不死的,黄大又插了一句:“小东家说的没错,那蓝陵的几家,现在已经是被内府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营生也不敢要了,房子店铺也贱卖了,早早的卷了铺盖跑到边地去了,要不是某拦着,这些人怕是尸骨全无了吧。”
王况就看了一眼徐国绪,徐国绪很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谁让他们要惹到二郎的?惹到了二郎那就是惹到了某家,也是大郎你心厚,你要没拦着,某真能叫他们尸骨无存。”他这话倒也不是夸张,虽然他没掌握着任何的暴力机构,但内府采买大权可全在他手上,他一句话放出来,那些想和内府做生意的家族还不死了命的跟蓝陵那家伙磕上了?不把他整死都不罢休的,还不留下任何的把柄的。
王况没再说话,拍了拍徐国绪的手臂:“莫想那烦心事了,咱们好生吃自己的就行。”就开始忙碌起眼前的牡蛎来,再也不去想那些个事,想又有什么用呢,人在世上,哪怕你再低调,为人再和气,总是会有人看不顺眼,总是会有人眼红红的想要将你给扳道,蓝陵事是解决了,可今后未必不会再出来个红陵黑陵的人跟自己对着干,也没别的办法,见个一踩一个就是了。
那几个送了牡蛎过来的建安兵自然是舍不得走的,他们知道小东家肯定有新吃法,不然徐国绪也不会嚷嚷着不要抓鱼,改撬牡蛎和挖花蛤抓螃蟹了,因此他们送来了牡蛎后就等在边上,要看小东家怎么弄牡蛎,然后学了回去自己也跟着弄点吃吃,要真的好吃,以后出海就又多了几道口味了。
而且这些建安兵也情知小东家几个在一起,有时候会不小心的说些本不想让外人所知道的事情来,因此就都站在四五步开外,还隐隐的将其他人都隔离了出去,海风吹着,加上周围声音嘈杂,四五步的距离,说话小声点就不虞被人听了去了。
王况接过黄大递来的短匕,麻利的将牡蛎撬开,牡蛎壳虽然不规整,但也是有两瓣的,一瓣相对平整些,另一瓣则是往里凹进去,牡蛎肉一般就用两根键固定在凹的这一瓣上。皮三虽然嘴巴硬,但也不是那种存心使坏的人,徐国绪让他扛烧烤架,他连碳都一起扛了过来的,而且烧烤架上也都从灶上挪了碳火过来,是以王况根本不用生火,直接就可以烤了,也是这海风吹着,从扛了过来到现在不过也就是一两盏茶的工夫,碳火就已经烧得很旺了。
将牡蛎放在铁丝网上,不大一会儿工夫,原本没多少汁的牡蛎就开始往外渗汁,接触到烤得滚烫的牡蛎壳后滋滋作响,这就是所谓的滋边了。王况又等了一会儿工夫,这才淋了点酒上去,又从邝老大差人送过来的几罐调味料里舀了一勺的蒜泥,均匀的铺在烤着的几个牡蛎上,蒜泥的量,看个人口味来定的,其实调味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要起个杀菌的作用,因为这么烤的牡蛎是不可能烤得真的熟了的,真熟了的牡蛎,体积起码要缩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而那样一来,味道和口感也就差了许多。
事实上,任何的软体类,包括贝类也好,田螺类也罢,都是只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才有好味道和好口感,要是谁心里想着,呀,有寄生虫,呀,有细菌等等的非要煮熟透了才吃的话,灰雀还是要劝他干脆别吃了,一来浪费了食物,二来你自己也不好受,还要留下个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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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泥加上去之后,王况等到蒜泥微微的冒点热气了,就将牡蛎用铁夹给夹了起来,一边的徐国绪早就等不及了,有了吃的,他也早就忘了刚刚被王况和黄大“挖苦”过一通,手忙脚乱的一下就抢了两个:“这个是某家的,这个也是某家的,这个,算了,让给你吃了,某家懒得跟你抢。”原来是黄大也伸过了手来。
见王况有点忙不过来,图虎他们几个在二老屿上是看过王况烤的,也试过几次,基本上掌握了要领,就也去搬了烧烤架过来帮着烤。任何一地的军营里,什么都缺也不会缺了烧烤架,这也是传统使然,在富来客栈起来之前,大唐的烹食法子里,就数烤来吃的味道是最好的,因此不管是军营还是平常人家,烧烤用的架子总是会备上一两个,就是没有能力备的人家里,总也能找到那么一两个大炉子是用来烤东西吃的,所区别的无非就是王况来了之后将烧烤架给改良过了,更好携带也更容易旺火罢了。
不光是图虎,那几个跟着王况去的建安兵也早就在徐国绪嚷嚷着要撬牡蛎的时候,就也都已经分散到了各个角落里,早早的把烧烤架给扛过去了,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士输了酒令而撬了牡蛎上来,不大工夫,他们也都烤上了,第一批烤出来没什么人在意,但接着第二批第三批开始就被哄抢一空,只因为牡蛎烤起来味道并不会散发出多少去,加之海风一吹,边上又有富来的厨师在烹着菜肴,就是真有味道也早就散了或者是混在其他菜肴味道里去,这样一来,除非是像徐国绪这样的吃货的鼻子才能捕捉到那么一星半点的味道,其他人是没注意到的。
但随着吃到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就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些烧烤架上了,吃到后来,就开始有兵士嫌那些输酒令的人撬得慢,自己也跑去撬了起来,幸亏这一片的礁石还是不少的,虽然是在出海口,水不是很咸,算是一半海水一半江水,牡蛎的生长并不如外海那么好,但这些年不让人来却也积攒了不少,竟然那么多人去撬也还没撬完(写到这里发现BUG了,出海口是不会有牡蛎花蛤的,不过却有蛏,但要改起来变动也大,大家就视而不见吧,就当这一片空地临着的就是海水)。
王况也没烤几个,除了徐国绪这吃货一口气吃了十几个外,他和黄大也都只各自吃了五六个就停了下来,这时候又有建安兵捧了一盆的花蛤过来:“小东家,这也能烤么?”
“能,怎么不能,只要你不怕被砂咯了,直接烤来吃,洒点酒就成,其他什么也不用加。”王况笑了笑,建安兵几乎都从自家那继承了不少从富来客栈学去的烹饪技艺,不过王况这时候也有点考校他们的意思,同样的也有让建安兵好好的露一手的成分在里面。
这些年建安兵和西山羽林几乎是大唐各军争相抢夺的对象,就因为只这两个地方出来的兵士,只要有个火折子在手,就是在冰天雪地里也饿不死他们,还能吃得比那些有充足给养的兵士们滋润,就算是没有火折子,也难不倒他们,王况根据轱辘钻改的钻木取火的小工具,几乎是每个兵士都会做,只要有枯草或者破麻絮及硬木,他们也能生出火来,而在冰天雪地的天气条件下,只要有冰,只要有日头,这些兵士也能变戏法一样的用一块冰修一修,对着日头一照,火就起来了。
所以说,如果这时候将各地兵的综合战力来个排名的话,建安兵无疑就要拔的头筹,因为他们从小就跟着王冼在童子军里混了几年,操练了几年,现在的建安童子军,则是由丑丑负责带领,等丑丑成年了,就又会移交到小王晟来接过接力棒。是以,建安兵这些年不管是野外生存能力也好,还是脚下功夫和手上功夫也罢,都要强过其他地方的兵士许多;而西山羽林大营的兵士则是受了去建安轮值回来的兵士影响,在野外生存能力和烹饪技艺上也要高出其他地方的兵不少去,因此可以位列第二;至于第三,当然是建州水军莫属,他们以几百人拿下有两个建州那么大的东瀛,别人不服也是不行的,侯君集够牛吧,可他拿下一个高昌县就要用三万兵呢。
建安兵就是建安兵,一听王况说这话,也不回答,嘻嘻哈哈的笑着回去了,他们都知道如何让贝类尽快的吐出泥沙的办法,无非就是丢两片姜下去,滴两滴麻油进去罢了,只消得小半时辰,泥沙就会吐得差不多,至于说还有那么一点泥沙,对吃惯苦头的兵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以前在童子军里的时候,什么没吃过?真要没菜下饭了,河里淘洗一些鹅卵石来,用调料一炒,舔巴舔巴也是很下饭的,所以说这一点点的泥沙还真算不了什么。
第五百五十五章 螃蟹煎来吃
由是,不一会工夫,大家又开始抢起烤花蛤来,最后许多兵士见抢到手的没那么多,干脆自己动手,也学了建安兵的模样,建安兵做一步,他们就跟着做一步,有的干脆直接的将烧烤架就在建安兵的身边架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学,这模样让王况想起了他当初读书的时候,每次的课程设计,他都不用去占位置的,自然有同学早早的帮他把最好的位子给占了,冬天则是紧挨着暖气片的位置,夏天则是最凉爽的位置,都是光线充足的地方,他们只为的是能在王况的身边搭起图板,王况画一张,他们就跟着画一张,有不懂的,转头就能问到。
牡蛎可以烤,花蛤也可以烤,那么螃蟹呢?是不是也可以烤来吃?有那头脑机灵点的兵士早早的就将那些先前行令输了的人下海去摸的螃蟹给聚拢到了一起,就等着看王况怎么个烤法后依葫芦画瓢也跟着来,螃蟹可是不多的,一个人下去才摸两只,又没限定大小,所以有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徐国绪并不准备拿来吃的,就随便的摸那么两只来充数。
自然又是有建安兵将螃蟹给送到了王况那里,王况看着就笑:“这个可没法烤。”王况自己都没试过烤螃蟹,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呢,再怎么说,他也是被人誉为大唐烹饪技艺最高超的人么,要是烤砸了,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么?砸自己的招牌还不要紧,要是把富来和建林及建富这三家的招牌也砸了,那就有的哭了,这三个产业,每年给王况带来的利润可是占了足足有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