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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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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村并不在码头边上,而是坐落在离得还有两百多丈远的一处相对较为高一点的地方,每天潮涨潮落的,而每次月圆时候又是每月一次的大潮水,再加上要是风台一来,那浪最高都能有二三十丈,谁敢把村子就建在海边?

        鱼网眼不大,加上离得远,渔民们又是一挂就连挂了几重的,因此两百多丈远的地方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船影子罢了。艨艟巡逻又是常态化的,王况也不是想隐瞒艨艟的到来,而是不想被那帮棒子给认出自己来而已,有这么一拦,就是目力再强的人,也就看不清楚了。

        码头是那种就地取材,用了岸边的礁石稍加人工雕琢而成的,这样的码头天下各地都很多,没人会傻到不会因势就利的将现成的条件给利用起来,放着大块的平坦礁石不用,而要另外再起个码头的,也只有大型船只停泊的大码头才会大兴土木,毕竟满足大楼船停泊的天然港口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码头有一个搭盖起来的简易茶亭,有几个渔民忙完了就在茶亭上歇着,茶亭里有个老汉,正与一个童子在煮着茶,供给渔民们歇息时吃。尕娃那边交代完了,就引了王况等人到那茶亭里,招呼道:“果老爹,身体还好呀?”

        老汉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但王况却是注意到,他是将耳朵朝向尕娃的方向,而眼睛却是向着别处的。他听到尕娃的声音,回道:“是尕娃子来了啊?好,好,老汉这身子硬朗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话中虽然带着个好,但脸色并没好到哪去,似乎尕娃欠了他钱似的,王况这才明白却原来是个眼睛看不见的,难怪他只坐在那里,加水,斟茶等等一应的事都由童子帮着做的。

        茶亭里并没有桌椅板凳,放置东西和供人坐的全都是从海滩上搬了过来的礁石,高高低低的,高的就放东西,低的就给人坐,许是常年累月的,礁石面上已经是磨得铮亮,看来是有不少的年头了。就连茶亭,也都是用石块石条垒起来的,只有屋顶才用茅草盖着,但茶亭却也充分的考虑到了采光问题和冬天防风问题,冲北和冲西的两面,全是石墙,只留了东面和南面两个地方空出来,这个设计倒也是巧妙,在冬天里,可以将来自北面和西面的寒风给挡住了,而在夏天里,则又有凉爽的南风和东风吹着,且两面都是冲着大海,如此一来,在茶亭里歇息着的人,眼一抬就能将码头和海上的情形尽收在眼底。

        用石头砌房子,那是防风台所用,每年总会有那么两三次的风台会肆虐,要是用木头搭盖就抗不住大风吹,而石头房子却是能很好的抗风,风一过,只需要重新加盖个茅草顶也就是了,因此但凡是年年有台风过的地方,海边的房子多半都是砖石结构的,很少有土木结构的,这是环境使然。所以要判断一个地方每年的风量,只要看他们的房子是不是抗风的就差不多是准确的了,不抗风的,那就是一年到头没什么大风。

        见三个衣着华贵的郎君进了茶亭,那斟茶的童子赶忙从房角的一侧的篓里拿了几个陶碗出来,用滚水冲了一遍,这才给王况他们倒上茶水,轮到尕娃他们的时候,却是用的茶壶边上的几个破陶碗,王况心中一黯,得抓紧让建宁那边多盖几个瓷窑了,别看建州人如今家家都有瓷碗用着,可其他地方连个陶碗都是小心又小心呢。

        茶不是好茶,大概也就是用茶叶梗和茶叶沫子煮的,就是添个茶味而已,根本谈不上香不香的问题,徐国绪闻到那茶味,皱了皱眉,不过看到王况接过来后,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喝了几大口,也不嫌茶水还是滚烫的,也不嫌那个味。就也跟着喝了一口,结果那一口下去,他差点就要喷了出来,被王况狠瞪了一眼,这才满脸苦色的没有吐出来。

        “嘿,敢情这位郎君却是没吃过这么差的茶的,不过也难得了,以前也有新到的军爷,第一次吃到这茶就吐的,您却是没吐,不赖呢。”旁观喝茶的几个汉子见徐国绪竟然真的将茶咽了下去,就问尕娃,“这几位郎君便是你小子搬来的上官罢?看来你小子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哦。”

        又看了看王况和黄大:“嗯,这位小郎子端得是个人才,这等品味的茶却也是吃得有滋有味,看您一身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出来的,但竟也能吃得苦,光冲这一点,定是个好官。尕娃子还真有福了,看来这回的亲事,那是板上钉钉,跑不了啦。哎,我说果老爹呀,你别拿那一付脸色摆着看,摆给谁看哪?你看看尕娃子,平日里和和气气,对着谁都是个笑脸,乡亲们有个三难两苦的都会相帮着,如今他有搬来了上官,这样的细郎,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呀?还不赶快的应承了?”

        “那是,咱们小……小郎君要不是好官,这天底下就没好官了。”尕娃一听大家在夸王况,就仿佛是夸他似的,挺了挺胸,不过听到果老爹低低的哼了一声后,就又蔫了半截子。

        小渔村,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人,东家有事,盏茶工夫西家就知道了,看来尕娃子的事情已经是全村尽知,而且尕娃的人缘也不错,竟然有人帮他说着好话。只是从尕娃先前的话里意思,这果老爹应该是不满于尕娃的父亲曾经说过的要回归故里的话,现在王况似乎有点明白果老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条了,果老爹的眼睛看不见,而边上帮他斟茶的童子却又不是叫果老爹为阿爹阿公之类的称呼,而是一样的随着大家叫他果老爹,由此可见果老爹有存了将来要女儿养老的意思,要是尕娃他们一家都迁走了,谁来看顾他一个老头子?

        王况可以判断出来,果老爹必定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老伴也不在了的,否则绝对不会就放着他一个人在茶亭里煮茶不来相帮的,而大家的话里话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老伴的事,至于女儿,应该是还有其他的家务活要忙,加上都是村里人,有童子相帮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是一个缺了劳力的家庭呀。

        “果老爹,您放心,尕娃他家不会迁回关中的,尕娃他的事,某就帮他做主了,就算是他家里要迁回去,某也不会让尕娃走的,他呀,这一辈子,怕是只能在建州或福州了,除非等他老了,那时候他想走,某也拦不了啦,因为那时候,某也老啦。”王况笑了笑,接口道,有了先前的判断,王况就敢做这个保了,而且这事情还有那么点的邪乎,似乎就是人家小娘子和尕娃是情投意合的,村里人也很看好他们,就是果老爹一人不愿意,难得呢,这时代自由恋爱可不多见。

        果老爹眼睛不好使,耳朵可不聋,众人刚刚七嘴八舌的说了那么多话,他也就分辨出了王况应该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小郎子了,一听这话,就猛的一瞪双眼,这回王况看清了,却是和陈氏一样的白内障,但比陈氏还要严重得多,陈氏好歹还能模糊的看到人的影子,但裹老爹的瞳仁已经全是浑白一片,估计除了能感知光源外,其他的全都看不到了。

        果老爹一瞪眼就道:“小郎子你却是说大话了,刚刚大家伙夸你看来是白夸了,年轻人,说话注意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能做得了尕娃的主?你是他家什么人哪?就连王将军也做不了他的主,你能?莫要来诳骗于某。”

        “果老爹,某能做得了尕娃的主么?”黄大本来是在外面的,这会听到果老爹的话,就走了进来,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个斟茶给他的童子的头,冲果老爹来了这么一句。

        “您是?您是黄将军?”果老爹一听到黄大的声音就激动了起来,连忙的伸出双手,循着黄大声音的方向摸索了过去,从黄大的头摸到脸,又摸到脖子肩膀和手臂,这才连声道,“黄将军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哎呀,十六仔哇,可别给黄将军喝此等劣茶了,快去,快去亭角那篮里,有个小竹筒的,那竹筒里有一管好茶叶,快去煮来给黄将军吃,哎,黄将军你要再不来呀,那管茶可真真要发酶了哟,某得到那一管茶,就一直给您留着,都舍不得吃的,就盼着黄将军您能来呢。”

        那斟茶的童子应了一声,就跑去拿茶叶了,其他渔民一听果老爹的话,就都起了身,走近前来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黄大,惊喜叫道:“哎呀,果然是黄将军,几年不得见,黄将军身材都变了好多了,得亏果老爹耳力好,听出黄将军的声音来,否则某等是决计认不出来了。”

        又有汉子插了话上来:“黄将军,快给说说,您在那东瀛的事情呗,前两年有消息传来说黄将军一刀就平了东瀛,某等初是不信的,以为传话的人传岔了,那个黄将军不是黄将军,定是别人,后来还是水军大营里的兄弟们说那确实是黄将军,某等这才相信是黄将军了,快给说说,某等都好奇呢,以前只知道黄将军跑起来没人能追得上,现在才知道黄将军使起刀来那也是一等一的。”

        徐国绪暗中捅了捅王况,挤眉弄眼的,那神情绝对像极了后世那些小报的狗仔们闻到八卦时的兴奋,闪着激动的光芒,身后的图虎他们也是个个支楞起了耳朵听着,要不是其他的水兵被黄大留在了艨艟上,恐怕此时盯着黄大的眼就得有十几二十双了。

        徐国绪并不是因为黄大要说的那一刀而兴奋,他是因为果老爹听到黄大的声音后如此激动而察觉到了这里面恐怕是另有隐情而兴奋,为什么果老爹要留一管茶好几年舍不得拿出来,就是专门为黄大准备的?这绝对不是黄大偶尔巡逻到了,帮些小忙那么简单。

        黄大被人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道:“那是以讹传讹了,实在是那倭人实在抗不住打杀,那河也没外间说的那么宽,不过丈来宽的小溪而已,就是你们,也能很轻易的就跳了过去的,某只是那么一跳,将倭人的首领给打杀了,他们就投降了,不是某勇猛,是倭人没见过我大唐的刀兵之利,见一刀就将人头砍了下来,所以怕了,你们是没见到倭人的刀呢,都是些竹刀之类的,偶尔有那么一两把铁刀,就是砍藤甲也砍不动的,比起咱们的砍柴刀都不如得多。”

        “得,不管怎么说,好歹黄将军也是涨了咱们大唐水军的气势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也就黄将军您能轻松一跳就丈来远,要换了某等,还得淌水过去才行。”有一个汉子,似乎是有点见地的,很是中肯的说了一句,却换来他的同村人一阵的鄙夷,惹了众怒的他,只好悻悻然的闭了嘴不说,人都是如此的,不允许任何人贬低了自几心目中的英雄,黄大因为他那一刀,早已经成为了大唐三军及百姓子民心目中的偶像人物,偶像的崇拜都是盲目的,就是中肯的话在他们的心目中,也是贬低,也是嫉妒,也是羡慕。

        果老爹却是不管其他,抓住黄大的手就问:“黄将军,您是说,您会让尕娃子不走?”

        “是呀,果老爹您可不知道,尕娃子呀,撞大运啦,要是您家玫铃跟了尕娃子,他明年就能跟了大船队出海了,大船队要出海的事您应该知道了罢?这可是建安侯的提议,圣人亲自下旨,内府,兵部,民部及各州衙门要办的头等大事,等到尕娃他出海回来,那至少也是个校尉来的,这点话您信不?”黄大放低了语调,缓慢的说着。

        “信,怎么能不信?从黄将军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老汉自然是信的。”果老爹忙不迭的直点头,渔村离得水军大营又不远,船队招人出海的条件改了他也知道了,那就是要成了家的,把新妇也带到船上去,渔村虽然不大,但也有人家的子弟应征上了,明年要出海呢,结果一村子的人都为他自豪不已,如果尕娃能出海,成了自家细郎,那自家脸上也有光彩不是?至于说什么养老,这两年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再说了,水军那边也有消息传来说是应征上了的子弟家里,衙门每年都会派送钱粮来的,所以也是不用愁吃穿。

        一边尕娃子不满的嘟哝了一声:“人家黄将军也得听小郎君的,怎么他说的您就不信呢?”却被黄大笑骂了一句:“还不赶快叫阿爹?果老爹已经答应了,再不叫快点,说不定果老爹就反悔了。”

        果老爹却是不吃这一套,板着个脸:“老汉答应是答应了,但寻常的三媒六聘也是少不了的,咱可不想玫玲那孩子苦了上半辈子还要苦下半辈子,等你凑够了聘礼再叫阿爹不迟。”

        徐国绪清了清嗓子,就要问果老爹要什么聘礼,却被王况一把拉住了,这个徐吃货,不出声还行,真要一出声,就得给人看出了寺人的身份,那么自己一行人到渔村来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渔民淳朴是没错,交代他们要保守的秘密也会不说,但正因为他们的淳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说不定等王况前脚刚走,他们就会开始议论起徐国绪那奇怪的嗓音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要是被新罗棒子听到了,再联系上建安的时候见过的徐国绪之事,两厢里这么一分析,搞个不好就是打草惊蛇。

        在没有挖出棒子的真正目的之前,王况不想把他们给吓跑了。

        “不知道果老爹要什么聘礼啊?这么地罢,咱也不说您要什么聘礼,咱就说尕娃子能出什么聘礼,您看,在东治港的一个茶楼当作聘礼够不?那茶楼只要果老爹开口,随时就可以开起来,而且地段绝对好,保证离码头很近,人流也多。”东治港也有茶楼,而且茶楼的客人比酒楼还要多得多,因为吃饭你最多只能在那里呆一两个时辰。但是航船什么到什么时候出发,可是没那么准的,出发的船是可以做到说今天出发就一定今天出发,但也分早上,中午和下午的区别啊。

        而到达的航船呢,就更是不准了,说不定今天,说不定明天,也说不定是几天之后,因此有那等船出海的和等人接人接货的,就只能寻个地方安心的等着,如此一来,除了吃饭外,茶楼茶摊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叫上一壶茶并几碟零嘴儿,一等就是半天,这是有钱人的享受;没钱人呢,则选个茶摊,花上一文钱,来碗大锅煮的茶,也能一坐半天,而且一文钱的茶是任你喝到饱的,随喝随续。

        昨天王况逛到富来分号的时候就注意到,客栈的边上有个小院落,也是属于客栈的产业,但却是围墙围着,问过后才知道这是单独僻出来的几个小院子,是为了接待往来的王家和孙家及林家人所用的,但王况心中却知道,不管是王家也好,孙家也好,林家也罢,并没有那么多人常年在外面跑的,也就是个林翰喜欢事必躬亲,加上李大胆这些年被自己使唤来使唤去,其他人一年里也是难得跑一趟东治港的,尤其是现在林翰也有个散官在身,李大胆呢,等他这次回来之后,就是王况不说话,李世民也得封他,因此都有了住进驿站的资格,所以这个小院子这么圈着就显得浪费了。

        再加上富来客栈的每个分号都有贵宾房的,贵宾房本身就是小院落,和富来客栈食部天天客满不同,客房部则经常有空的,尤其是贵宾房,因为价格高出其他酒楼许多去,所以住的人并不是很多,但贵宾房却是不能没有,因为总有那么些客人就是冲了富来的名头来的,对这一部分人来说,钱不是问题,名头才是问题。

        既然如此,那么就把那几个小院子外面的一个单独圈出来开个茶楼就是了,不是王况对尕娃另眼相看,也不是尕娃能有多优秀,优秀到了拔尖的地步,只是王况不光需要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人,在草根里也得有自己的人,所以机会使然,尕娃这就真的是撞了大运了,碰到这个时机。

        对王况来说,培养李四是培养,培养王二麻子也是培养,反正就是个培养,没什么好挑的,尕娃的心性应该是好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个小渔村里受到欢迎,大家都会和他调笑。

        “小郎君你该不会是说笑罢?东治港如今可是寸土寸金,他尕娃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开个茶楼?你莫要欺老汉眼瞎了看不见,老汉眼瞎心可不瞎。”国老爹却是不信,只因为王况的声音显得太过年轻了些,在果老爹这样的人心中,除了黄大外,在场的这些外来人恐怕都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

        “果老爹,小郎君说的话是真的,那茶楼您什么时候想开就开得成。”黄大不得不又说话了。

        “果真?”黄大说的话果然好用,果老爹一听,马上就转了口吻,“若是如此,老汉也不要这茶楼做聘礼了,尕娃子就自己留着罢,把你阿爹接了过来好生经营就是了,只是以后莫要再提什么回关中的话。”

        王况苦笑,得,在这小渔村里面,自己的话还不如黄大好使,看得出来,黄大和果老爹之间必定有什么故事,否则也不会黄大说什么他都信的,要知道,黄大如今只是个游击将军,要是有品级比他高的比如说王霖泊,非要按公事公办的调了尕娃去做什么,黄大也是没办法的,不要说黄大,就是王况,也只能是事后算帐。只不过这个情况是不大可能发生,黄大既然开了口,尕娃又只是个小小伍长,没人会因为这么个小人物而故意的和黄大及黄大身后的王况作对。

        这边尕娃半是惊喜半是错谔的看着小东家和黄大郎君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家的亲事给解决了,正要出声道谢,那边,茶亭外,黄泽楷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小,小郎君,不好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有变故了

        黄泽楷是负责随时跟王况这边联络通消息的,苗九和胡翰山则负责盯着那帮新罗棒子,一有什么异动就由黄泽楷来报信。现在黄泽楷火急火燎的跑来开口就说不好了,必定就是那帮新罗棒子有了什么异常的举动。

        王况心里不由得一沉,该不是自己到东治港的消息走漏了吧?小渔村去东治港只有十来里路,并不是谁去港口都搭渔船去的,也有一条比较宽的路是沿着海边蜿蜒着将整个福州境内的渔村都串联了起来的,这条路已经存在多年,为的就是海贼来了之后好各村能尽快的相互支援,后来海贼平了,但东治港却又日渐的繁荣起来,而且受了朝廷大举兴修驰道的启发,福州刺史便也下了把子力气将这条路给拓宽铲平直了,以方便自己治下的商人们去东治港的货物交通。

        王况到渔村也不还不到顿饭工夫,那些渔民也已经知道不能将有人来渔村的事声张出去,因此这中间虽然有人是回了村里去了,但应该不会乱说,顶多也就是说一说水军的巡逻艨艟又来了而已。

        如果走漏了消息,那也只能是从东治港传来的消息,难道说新罗棒子并不笨,知道派人守在东治港?

        想归这么想,但没问清楚之前,一切的猜测都只能是猜测,就算是真跑了,王况估计这帮新罗棒子应该不会就此死心,他们万里迢迢的赶到建安,然后又辗转到东治港,如果就此空手而归,以王况对新罗棒子那【创建和谐家园】心性的理解,他们应该是不会罢手的。

        相对来说,只要他们是在大唐的疆域之内,王况想要收拾他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就如同摁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一点力气,只是看王况愿意不愿意做罢了。就算是他们跑回了新罗,只要王况一封书信过去,尉迟保琳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还不颠颠的去帮他把整个新罗给翻了个底朝天?小黑碳最近可没少写信来向王况抱怨,说是东瀛的倭人实在是太萎了,全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安份,个个对大唐军士都是俯首贴耳的,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经常是打了他们的脸,他们还会转个身,将个【创建和谐家园】腚撅起老高让你过瘾的,初时军士们还有兴趣玩一玩虐人的游戏,但时间长了,也就都腻了。

        如果不是说东瀛的倭女们还有那么点味道,经常半夜偷偷摸摸的溜到军营外等着兵士们去“惩罚”她们的话,恐怕在东瀛的那帮子的大唐兵早就闲得蛋都发酶了。也幸好王况暗中跟李靖老头子通过了气,任由着大唐军士们找倭女,只要不捅出大乱子来就行,他们也才能有这么个乐趣。

        王况当初说服李老爷子可是费了好大一番的唇舌,从倭人贪婪隐忍的心性一直说到倭人们有“借种”的风气,最后好不容易用了以我华夏血脉断了倭人血脉从而永绝后患这一条,这才让那正直得王况都有点发怵的李老爷子默许了这件事的存在(最近灰雀看到一篇文章,说是支持我们的人口政策的就以倭人最为积极,也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因此王况并不怎么担心这帮棒子跑到哪里去,他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计划可能要流产了,那就不可乐了。虽然说王况就算现在宣告说棒子辱了他王家先祖而请东瀛两州镇将尉迟保琳帮他出兵讨伐新罗也不会有人拦着他,但必定会给人留下一个他王况太过强势的印象。毕竟,他还只是个散官,虽然也带着个侯字,可也要知道,就连李靖这个执掌兵部的国公都没这个权力,不要说出兵征讨一国,就是境内超过五千人的换防都还需要皇帝的大印盖上。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这是王况的做人准则,不声不响的不通过朝廷就把东瀛给拿下来了,虽然是大功劳,但也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现在王况手中只剩了一次的机会可以不宣而战不会太引起朝廷的反感,可要是再来个第三次,估计李世民都要敲打于他了。因此对这剩下的一次机会,王况很是珍惜的,不肯轻易的动用,在他看来,最好是永远也不再用,那么王家至此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

        所以王况需要一把刀,这把刀不能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王况就挑上了这帮的棒子和建南军的武元庆,算来算去,武元庆是握这把刀的不二人选了,自己防着武媚娘,或许李世民不知道,但长孙皇后却是看出了点端倪的,她以她一个做母亲的直觉,很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况在千方百计的防着晋王李治这个小子和武才人有过多的接触,再加上前些时日让女医官进献的海露,虽然没人说是谁搞出来的,但以长孙皇后的聪慧,多半也能猜得出来这里面绝对是王二郎搞的首尾。

        事实证明,做人适当的低调是很有好处的,王况虽然在朝堂上下是风光无限,但对于海外的具体涉及到的可能的大利益,却是坚决不沾,除非没办法,比如说建东是个贫脊之地,需要一个能理解并且贯彻王况的思路的官员去主持,这才有林荃淼去当县令;伏罗唐林两州也是李世民察觉到了王况对林邑的企图,恰好又很符合李世民的心愿,加之那两州也是很贫穷的,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大的利益,所以林明才被派了过去,但这两人首先却是李世民这个当皇帝的自己任命的,王况是一丝一毫的力都没出。

        而对于建南和东瀛这两个马上就有巨大利益的地方,王况自己的亲人们是绝对都没去沾边的,当然开酒楼那是要去的,不去就没人跟风,这是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半点也沾不着边。就是以后建东及伏罗唐林这两个地方发展起来之后,王况也会想办法的让林明父子脱身回来,就冲着王况不染指建南和东瀛这两地,如果有人跑去跟李世民说王况有二心,保准整个朝廷上下,包括了那几个和王况不对眼的家伙,都会跳出来将那人给拿下,煽上几个耳光才会解气。

        也正是基于此,王况才有把握自己再来一次的不宣而战,朝廷上下都会非常一致的认为王况这是为的大唐天下,是有着一颗以天下为公的大无私之心的。但面对可能的只剩下一次不引起别人反感的机会,王况还真的不想动用,一个小小新罗就要这么大张旗鼓,以后面对西方那些还处在蛮荒时代的诸国呢?它们和大唐可没有冲突,至少暂时还没有,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得留着以后万一时好用。

        想得虽然是多,但用的时间却是非常的少,也就那么眨两三下眼睛的时间而已,王况就有了决断,他安慰正被黄大狠狠的怒视有些惴惴不安的黄泽楷道:“不急,坐下来吃一碗茶,慢慢说,你又不是那帮家伙肚里的虫,哪能知道他们等下是要去嗬屎还是拉尿呢?大郎你也莫要责怪于他,咱们千算万算,又岂知他们不是千防万防的呢?他们也是整天提心吊胆的,说不准还是因为误打误撞的事碰到一起了呢。”黄大听了这话,这才脸色稍霁。

        那被叫做十六仔的童子很是有点眼力色,在旁边听到王况这么说,就给黄泽楷也端了一碗茶,但同时也将王况和徐国绪他们手中原来的茶换成了用后来拿出来的那一管茶叶煮的茶了,果老爹眼睛是看不到情况,但这童子可是看到眼里,见这情况哪里还不知道,就连黄将军也要听眼前的小郎哥的。

        黄泽楷许是渴了,接过茶,也不坐下来,就那么站着咕嘟咕嘟的牛饮而尽,黄大笑骂:“你还真是头牛啊,这么一大海碗全灌下肚了。现在茶也饮了,还不快快将事情原委说清楚,怎么个不好了?”

        黄泽楷一抹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过循即,豆大的汗珠就从他的手臂及额头上冒了出来,幸亏他刚喝的是温茶,要是刚刚就是一大碗的凉水下肚,恐怕得有好几天下不来床去(大热天,感觉非常口渴和热的时候,千万不能贪图一时间的痛快而喝凉的东西,一定得是温热的)。

        但黄泽楷却是顾不得擦汗了,寻了个靠近王况的石头坐了下来,张嘴就说。

        却原来这帮子的新罗棒子到这渔村落脚之后,他们虽然衣着和唐人无异,但言谈举止却是大异常人的,说是做生意的吧,又没带那么多钱,且无货物随身,也无车马跟着,因此他们的到来,自然就引起了渔村里的人的注意,加之建州水军和这一带的渔民关系处得非常的好,寻常里有碰到什么可疑之人,附近的百姓就是连夜也会赶上个几十里去水军大营报信的,就别说这里离东治港才十来里路了,天天有渔船有渔民往来于东治港的。因此这些棒子的举止异常很快就传到了东治水军的耳中。

      第五百四十九章 果老爹的身世

        还真的是王况刚刚说的误打误撞的碰到了一起,王况来东治港的目的就是改楼船,而看棒子要做什么却是个顺带的事,要是棒子不走东治港而是取道岭南或者说折返到松江前往建南和建东,王况也没那个闲心去盯他们。但王霖泊却是不知道王况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这帮棒子呀,加上棒子在建安被王况的突然到来而吓了一跳,到东治港后就再也没提什么他们是王况的族亲,是要来寻王况让王况认祖归宗之类的话,要不然王霖泊肯定会把这事跟王况说个清楚,看看王况要怎么个处理法。

        正是因为王况没说,王霖泊也以为不过是一些外番来打探大唐水军的消息的人,这点事,自然是不能惊动了建安侯的,所以他也没说,两厢里都不清楚之下,水军这边一听说有一伙子人行为异常,而建安侯又来了东治港了,要是在平时,他们大多也是暗中的盯一盯的,但现在呢,担心有人会暗中使坏,就派了一队人前来查看一番。

        这队兵士就是王霖泊送了王况登上艨艟之后,想起来有这么股子来路不明的家伙才派了出来的,基本上是王况到二老屿的同时,王霖泊派的人也到了小渔村里。虽然派来的人只是来查看查看,毕竟这帮人到了东治港后也是安安份份的窝在渔村里面没有乱走动,也没有什么违法的事情做出来,因此兵士们也只能借了查看路引这个由头来探一探路,并不能拿这帮人怎么样。

        可这帮的棒子本来也是惊弓之鸟,加上他们从北往南,纵穿了几乎整个大唐,除了在边境地区衙门及各关卡查得比较严一点外,到了内地,就几乎没什么人来过问他们了,现在到了东治港,突然来一队兵士说是要查路引,虽然也没有针对他们,而是整个村里借宿的人都查过了,但他们也怕了起来。

        但这样还没有足够的动力让他们跑路,因为再有三天,前往建南和建东的楼船就要出发了,黄泽楷他们早就打听到了这帮人已经买好了前去建南的船引(引即是证明,票据的意思,而唐时的票,却是单,批的意思,比如说一票货,一票人马等等),所以见兵士们走后,这帮棒子虽然不安,但还是呆在渔村里面,就也没有怎么在意。

        但谁知,王况的到来,尤其是有个尕娃跟着却是个变数,有渔民从码头回去的时候就寻了一个叫关大的开玩笑说是尕娃带了他的上官来了,可能是要抢亲云云,结果关大不干了,抄起家伙就想冲到码头上来,因为惊动了那批棒子,因为那批棒子就是借住在关大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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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关大这一闹起来,那伙棒子乘乱就跑了,不过他们倒也留下了借宿舍的钱在房里,因此村民们只是起疑,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刚刚水军大营可是派人来查过了的,都是来路很正的人,既然官军都说没问题,而且棒子们离开前又留下了银钱,并没有白吃白住的意思,也就都不以为意。

        但身在暗处的苗九却是看出了棒子们的离去恐怕和水军官兵们来查路引及小东家的到来有联系的,因此就让黄泽楷前来报信,而他们两个则又一路的缀了下去。

        “这关大是何人?”王况隐隐的记得自己等人还没靠岸的时候,就有渔民跟尕娃开玩笑说要去跟关大说尕娃来抢亲了,当时王况以为他们说的关大应该是尕娃所看上的小娘子的家人,也就不以为意,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却不是,这关大说不定还是尕娃的有力竞争者呢。

        都说上帝既然关上了你一道门,那么必然会为你开一扇窗,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凡是五官中有某一个有缺陷的,那么一般的在另一方面都会比常人优秀得多,而大抵上都是眼睛不好用的,耳朵就很好用,一般顺带着心思也比较敏感一些,因为他们一直都在用心的去体会周遭的一切来弥补本身的缺陷。

        果老爹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先前抢白了王况两次,但后来在旁边没说话,却也听了出来,那个被自己抢白了两次但没生气的小郎子的地位恐怕比黄将军还要高不少去,不然也不会以他小小的年纪就能指挥得动黄将军,他眼瞎耳朵可不聋,心知就连王将军怕也是指挥不动黄将军的,那么小郎子能指挥得动,说不得地位比王将军还要高许多,不是个小王就是小公爷之流,甚至还有可能是圣人的几个儿子之一呢,却是没有想到会是王况来了,概因王况从长安到建安再到东治港所花时间很短,就是消息传来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之后的事,现在东治港里不明就里的人都以为王况还在长安忙着搞新稻种新牛羊种这样的民生大计呢。

        现在见王况问起,本来因为抢白了王况两次的果老爹总算是抓到了个破解尴尬的机会,就清了清嗓子:“小郎君原谅老汉先前的无知之罪,老汉眼瞅不见,自然以常理来揣度小郎子的身份,如今看来小郎子说的话怕是比黄将军还管用的。”好嘛,刚刚还口口声声的说眼瞎心不瞎的,现在就用了眼瞎来当借口了。

        王况自然不会在意他这些,就笑笑:“无妨,果老爹的心情某也是理解的,谁家的阿爹不希望自家儿女过得舒舒服服的呢?要换了某是果老爹的话,恐怕开起口来,尕娃都要吓得一逃几千里去了。”他这也是实话,如今的王况也是为人父了,两子一女,谁以后要娶他的女儿,恐怕难度不小,不是钱财的难度,这个王况并没看在眼里,王况看中的是为人心性,要与世无争,却又不能是懦弱怕事的;要做事有分寸,却又不能是墨守成规的。这两个条件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能做到的却也是没几个,就说马周吧,做事是有分寸,但在王况的眼中,还是有点墨守成规了。虽然马周品性也是好的,而且在朝野里也有个好名声,文采也不错。但要是他年轻个二十来岁,也不是王况心目中的细郎人选。

        王况的话倒是让旁人一阵的轰笑,有人就捅捅尕娃:“尕娃子,你还真是遇到贵人了呀。”王况的话很是中他们的意,这些人里,大多都是已经成家了的,家中或是有女或是有子,因此对王况的话也是深以为然,直觉着这个小郎君的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尕娃子憨憨一笑,也不答话,心里却暗自道,哪是贵人,这是星君呢,说出来怕你们吓一跳。

        见王况并不计较他之前的得罪之处,果老爹又往下说了:“这关大呀,说来也是个苦娃,某当时眼睛还是好的,和他阿爹相交莫逆,两家人一起出钱造了艘小渔船,一同出海捕鱼,哪曾想那一年,碰上了大风浪,船毁了,老汉和关老大也被海浪拍散了,等老汉醒来,已经是被冲到了兴化(今福建莆田)一带去了,而关老大则不知去向,等老汉回转来后,央了同村的老少帮着去寻,只寻回来半截的身子,可怜呐,那时候建州水军还没有,关大也只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老汉因关老大是跟着一起而出事的,就揽过了他们母子的生计,平日里也将关大当成自家儿郎看顾,他们母子也因为乡亲们平日多有帮衬,这才捱了过来,过第三年,老汉就有了玫玲这个女儿,关大视他为亲妹一样的爱护着的。”

        “老汉毁了一条船,却是心有不甘,几年后,老汉又攒了些钱,寻思着若是女儿出嫁了,某只得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养老却也只能靠细郎,但也不能白吃白住细郎的呀,小两口要养活两家长辈,那得多艰难,于是便咬咬牙,等关大娶了亲后,又买了条船出海去了,却不料,唉!”果老爹说到这里已经是神色黯然,声音沙哑,再也说不下去了。见他如此,旁边的渔民就七嘴八舌的帮着补充起来。

        果老爹买到第二条船的时候,前两年倒也是顺风顺水的,眼看着就要把船本赚回来了,不料在一次出海的时候,碰到了海贼,船被抢去不说,人也被留在贼窝里一呆就是几年,这中间经历的苦难自是不用去提,因果老爹是坚决不肯和海贼们一起去抢渔民的。后来直到有一次,趁着海贼去琉求抢掠的空当,果老爹寻了个顺风日子,应是手扶着一截的木头趁夜逃离了贼窝,这一去就又是三年,等他回到渔村里,已经是物是人非,老伴以为他也遭了意外,第二年就郁郁而终了,而果老爹自己因为一路上也不知道是被海水泡久了还是怎么地,回到村里后眼睛就每况愈下,第二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此这些年来,果老爹基本上都是靠着已经成了家的关大养着,而村里人时不时的也接济一些,果老爹觉得无以为报,就在这码头上让关大帮着垒了个茶亭,白日里就在茶亭里为乡亲们烧烧茶水什么的。

        后来是黄大在每次巡逻的时候,将这附近海域的海贼尽数的剿灭了,果老爹就将黄大视为了恩人来看,在他看来,是黄大帮他报了仇,要不是那帮海贼,他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但他并不知道,那些海贼里,除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头目被削了脑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被建州水军收编了,难怪黄大面对果老爹也有点惭愧的样子。

      第五百五十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也没什么离奇之处,看起来也平常。

        简单和平常是因为这样的故事几乎在大唐各地有发生,也是经常发生,如果王况想收集的话,几乎每个县都能找到好多类似的故事来。并不是说这样的故事有假,而是它们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发生在民间,东家有难,西家就伸一伸援手,这在百姓们看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将心比心,如果某一天,灾难降临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也相信乡邻们一样会帮自己,这就是没有被金钱利欲迷失了方向的百姓的淳朴。

        可以看得出来,果老爹和关大母子一家,那已经是等同于一家人,所以才会有关大听人开玩笑说尕娃来抢亲了而暴跳如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那是正途,哪怕关大对尕娃再有好感,抢亲也绝对是不被容许的。

        王况没有问为什么两家既然已经亲如一家,干脆不如合成一家罢了,正好男丧妻,女丧夫的,换成王况处在果老爹的位置,他也不会以自己的不便之身来拖累人家母子一辈子,也才有果老爹一听尕娃他阿爹说要回关中去,所以就不应允婚事的举动出来。

        “小郎君,那帮人怎么办?要不要……”黄泽楷有点心急,自己三人跟了这么多天,就这么看着人跑了,着实心有不甘。

        “罢了,随他们去罢,他们能跑到哪去?到是这王霖泊,好心办坏事,差点误了我的事了,大郎回去后知会他一下,让他将此事放过一边就是了。泽楷你还是让阿九他们跟着吧,看他们到哪去,如果三天后他们没上船,那时候再抓他们不迟,这大唐天下,可没他们的藏身之地。”王况笑了笑,并没怎么在意棒子们的去向。

        以王况的估计,既然是自己没被他们发现了,那么这帮棒子应该不会就此轻易的放弃,只要王霖泊那边不再有什么动静,或者说,让王霖泊放出风去,说是前段时间有海贼混进了东治港,所以盘查严了些,现在海贼已经抓住了,就不再盘查了。

        棒子们并不会知道这附近早已经没了海贼,朝廷从来就没有发过文说已经剿净了海贼,海贼不是一种生物,而是走投无路的平民或者一些好吃懒做的亡命之徒转化而来,没有人敢保证你今天说剿净了海贼,明天就不会突然的又冒出一批来。百姓们如今是不可能再有走投无路的情况发生了,但亡命徒却也还是有的。

        黄泽楷还是有点不甘和委屈,王况安抚他道:“这事也怨不得你们,是某的错,若不是某一时兴起要来看看这帮家伙究竟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的,也不至于惊动了他们,前面的水军兵士来他们都没跑,偏生是我们的艨艟来了后他们就跑了,这说明责任还在我们这里么。不用担心,某估计啊,他们也不过就是另寻个村子躲起来,等时间到了,一样会登船的。要是你们盯着了,他们没登船,这帮人就由你们出面抓捕就是了,几个手无寸铁的番狗,你们三个应该能应付得下来罢?”

        “能!”黄泽楷挺了挺胸,“这些番狗,只消得某和阿九两个,三招两式就能将他们打趴下了。”

        “这不就结了?那你还郁闷什么,去罢。”王况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大郎,我们也回转去吧,嗯,尕娃子你留下,某替你向王将军请个五天假,你就留在这里帮着果老爹做点家务,明日一早就回建安去把你的婚事向家里禀报一下,该怎么下聘就怎么来,缺什么就尽管说就是。告诉你阿爹说,就说是我说的,你以后不回关中了。说定了啊,今年底之前,你小子就得把婚事给办了,还得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能让果老爹有任何不满之处。”

        “嗯,谢谢小郎君。”尕娃子不愧是建安出来的,到这时候也没把王况的身份给吐露了出来,有了小东家的一句话,他阿爹才不会傻呼呼的还提回关中的事了,自己的亲事能惊动小东家亲自过问,这个荣光在建安,也足够他们自豪一辈子的了。

        随着王况的说话声,边上的渔民们渐渐的越来越沉默起来,王况后面说的话里,已经是隐隐上位者的气势展露出来,直接的给了尕娃几天的假,虽然是说替尕娃请的假,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王况拥有王将军绝对无法企及的地位才能说得出来的口气,渔民们见过最大的官,也不过是远远的看见王霖泊而已,就连县令,他们也没得机会说上一句两句的,这还是在东治港,他们和官兵及衙役们的关系有如建安人一样的熟络,要换了其他内地县里,就是见个乡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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