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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王传》-第1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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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吃货爱吃,但也爱玩,这和他所呆的环境有关,他再是自在,也只是相对于宫里的其他寺人宫女而言的,真要论起来,他的自在程度还远不如那些豪门大阀家中看门的门丁,只要在宫里,睡要比皇帝嫔妃晚,起又要比他们起得早,因此在宫里面是有点压抑的,自然是一出了宫就要尽情的释放。所以,徐国绪别说是说出富来客栈请客的话来,就是更离谱的话,王况也相信他能说出来,好在这个家伙的自制力还算惊人,知道什么话可以乱说,什么话不能乱说,要是换了王况,恐怕早就疯了。

        宫里出来的人,多有变态,不是没道理的,这是环境使然,再是正常的人,压抑那么长时间,心理多少都会有一点点的扭曲,不过就是看个人罢了。

        不过幸好有黄大在,徐国绪才喊完,黄大赶快就接上了:“不是让大家都去富来客栈,是让富来客栈将酒菜送了来,大家就在船厂里用过餐后再回家。”这艘大楼船上就不下百人,有的曾经和黄大打过不少交道的,有的虽然没和黄大打过什么交道,但也认识黄大,见到他跟了个胖子去了塔楼的,因此黄大的声音一传了出来,楼船上马上就是一阵欢呼:“黄将军要请客了,黄将军要请客了。”

        一传十,十传百的,不一刻,整个船厂就沸腾了起来,就是不认识黄大的,在船厂里干的哪个没听说过黄大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惊艳一刀?传得靠谱的还好,离谱的甚至说,黄大隔了百来丈的大河,手轻轻一挥,就见刀光一闪,百千丈长的刀气犹如蛟龙出海,天地刹那间都为之一暗,顿时是风声四起,鬼哭狼嚎,只因这刀罡实在太过强烈了,连天宫都怕得颤三颤,刀气所到之处,对岸的倭奴就倒下了一大片去,他们也不想想,东瀛那弹丸之地,哪来的百丈宽大河?

        王况就赶快的吩咐一直跟着他身后的图虎:“图虎,你快去富来客栈通知下,让他们速速将港口上卖的食材鱼鲜都买了下来,安排人手到船厂来,只留几个照顾住店的客人即可,今天店里就提早打佯了。”图虎应了一声就跑,他现在住在水军大营里,自然是有腰牌,来去自如的。

        王霖泊也赶快的吩咐自己的亲兵,让他带个将领去领着富来客栈的人来船厂,没人带领着,哪怕富来客栈是建安侯的产业,店里的人也是不能随意出入水军大营的,更别提说防卫如此森严的船厂了。

        等到王况爬上了塔楼,就听得徐国绪的声音还在好一阵的抱怨:“真真是气死个人呀,某明明说的是某请客,怎么就变成大郎你请客了呢?”敢情是因为船厂里的人不卖他的帐而只认黄大所致。不管怎么说,对富来客栈而言,黄大请客和徐国绪请客没什么分别,都算是小东家的,但对外面人来说,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徐国绪好不容易急中生智想出个和船厂诸人打好关交的法子,结果呢,效果是有了,但却不是他打好了关交,人家一样不认识他,只认黄大,将这人情记到了黄大身上,这对徐国绪来说实在是够郁闷的了。

        进了塔楼,就只见塔楼的前面,左边右边三面,各一排的从底下延伸上来的竹筒很是醒目的靠壁板立在那,这些竹筒有高有低,并不是很整齐,想来应该就是根据所要传声的距离而设的最佳长度,不同的声调那是有不同的频率的,也需要不同长度的空气柱才能达到共振的效果,从这点来看,几个老船匠已经深得声音传播技艺的精髓。

        每根竹筒上都有个独立的罩子罩着筒口,这是防止声音串了而造成杂音的,每个竹筒也都挂有刻了字的木牌,自然是对应着不同的需要让使用者好辨认的,这也是初期才需要,等到楼船的使用者熟悉了之后,自然就可以将木牌拿走,如此一来,不懂的人就没法明白其对应的功效,要是两国交战起来,楼船不幸被敌人登上了,也能在这方面占据一些优势,至少,调兵遣将的速度要快过敌人不是?但这在王况看来却也是多余,这时候的世界上,有哪个国家能有大唐如此发达的技术?别说大楼船,就是小楼船也没有造出来的。

        后世那所谓的希腊文明,不过是西方人因为需要一种自己的精神支柱而杜撰出来的文明历史,他们需要这样一种历史来和东方文明相抗衡。真正的希腊一词,出现的时间不过是十七十八世纪,希腊这个国家,也不过是十九世纪才出现的,更早的亚历山大大帝是不是真的存在,一直到王况穿过来的时候,也没有人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历史上真有其人。

        当然也不能说希腊文明全是杜撰出来的,这世界上最容易骗人的,就是半真话半假话,真话里掺着假话,让人很难分辨出来,事实也证明,西方人成功了。王况以前看西方人的考古就想笑,一个需要三个条件才能证明的事情,西方只要一证实了其中一件,就马上兴高采烈的宣布说全部证实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天工造物

        试想一下,在华夏抛弃刀叉不用改用筷子作为餐具一千多年后,西方才从茹毛饮血的阶段,从用手直接抓东西吃的阶段慢慢的改用刀叉,这中间足足比华夏晚了三千多年,依王况估计,现在的西方人,还没有用刀叉做餐具的,也就是说,在大唐已经在东方绚放文明之花的时候,西方人还是处于非常原始的境地里,西方的发展,确实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但如果没有东方文明传播过去作为奠基,他们也别想发展那么快,即便是东方文明传播过去了,后世的西方,依旧保留着许多非常残忍非常野蛮没有人道的习惯,比如说西方一直有不少人相信,人肉可以治病,尤其是保存时间越长的,因此有不少人有收藏木乃伊的习惯,有收【创建和谐家园】头和人体器官标本的习惯。

        刀叉那是凶器,将凶器放到原本应该是心平气和,一帮子人有说有笑的进餐这么美好的场景中去,绝对就是野蛮不开化的表现,真亏西蛮子说得出口,竟然想要用他们那野蛮的所谓文明来教导华夏人怎么吃面条!

        发端于汉的丝绸之路如果从传递技术这方面来看,也可以看做是助长了西方强盛的诱因,深深埋下了西方人觊觎华夏财富和科技的种子。不是说不要丝绸之路,而是要看这路是怎么运作,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外传,而是应该有选择性的传播,不将高科技和先进技术传出去的丝绸之路才是王况心目中的理想丝绸之路,幸好,李世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今的番外人,再想从大唐获得先进技术,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也正是因为东方文明太过绚丽,使得西方人是如坐针毡,害怕华夏人有朝一日能重现曾经的辉煌,所以他们就要打击华夏人的信心,打破华夏儿女深深扎根在灵魂和骨子里的那盏永不灭的传承了几千年的明灯,这是只有华夏儿女才有的这么古老的传承,有了如此深厚的根基,只要有能力,就将能造出在他们那浅薄的根基上永远也无法造出的摩天大厦,这是他们害怕的,做梦都会因此而惊醒的恐惧。

        因此西方人就要千方百计的否认华夏文明所创造的许多奇迹,比如说他们否认毕昇所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比如说他们信誓旦旦的说夏朝甚至周朝都是不存在的,比如说他们费尽心机的去试图证明人类的文明是发端于非洲的等等,但在王况穿过来之前,华夏的考古界给了西方人好几记非常响亮的耳光,先是在闽西发现了古木活字,然后是发掘出了夏朝存在的许多证据,再接着,又在中华大地上发现了迄今为止年代最为久远的人类活动遗迹等等。

        好吧,既然自己现在来了,既然现在有机会了,这些今后就不会再发生了!

        王况不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幼稚到认为华夏什么都好,永远都好的。在他看来,西方也不是什么都不好,但得分阶段,最后的一两百年,那是比东方好,不管是科技上还是礼仪上,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后来好并不能证明前面好,而同样的,对华夏来说,以前好并不能证明以后也是好的。

        但有一点别忘了,不管满清是多么的【创建和谐家园】昏聩,就是不【创建和谐家园】不昏聩,所谓好汉难敌四手,西方列强单打独斗干不过华夏,但他们一联合起来,华夏再强也终究是招架不住的。狮子够强吧,但碰到一群的鬣狗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所以说,后世华夏的落后,有四成的原因是满清的闭关锁国和昏聩所致,但豺狼强盗的虎视眈眈却要占上六成的原因。

        王况管不了他身死后的华夏走势如何,但他却可以做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将那六成的原因消弥到最小,这就是他的性子,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就是他要徐国绪帮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他不反对黄大要跟着出海的原因,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机会跟徐国绪说,王况还没准备好,只有条件成熟了,他才会猛然发力。

        在这个世界上,国与国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公理正义,只有弱者才会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所谓正义上面,才会说什么都要和平,要和谈,对于强者来说,你敢跳我就打得你爬不起来,后世的米国就是如此的典范,他们并不会去侵占他国领土,但是绝对不允许你跳脚去挑战他的威严。二战时期,如果不是珍珠港被袭,米国恐怕将永远置身事外,大发战争之财。所以说,所谓的公理正义,永远是占在强者那一边的,有能力就有公理,有能力就有正义。

        我真的不是战争狂,我只是不想看到华夏有可能受到的苦难,王况越想越远,最后悚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嗜血么?不是的,我只是在做一个华夏儿女为华夏母亲该做的事,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不用担心藏在后面的手会对自己怎么样,王况早就有感觉,那双手,一定是自己同族人,否则他们也不会选上自己,也不会放任着自己在这里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见王况进来后又在沉思,黄大和徐国绪都习惯性的当成了王况又有什么想法了,便都不说话,都等着王况,王霖泊见俩家伙不吭声,也是觉着古怪,虽然不知道建安侯想什么,但跟着徐国绪和黄大的做法总没错,就也不吭声,一时间塔楼里沉寂了下来,这才有了王况的悚然而惊,就是因为突然静下来,环境猛的变化的后果。

        见几人连带着后面的水军亲兵都看着自己,王况挠了挠头,没话找话:“这塔楼隔音效果不错么,走,你们看够了没?看够了就下到底层去看看。”

        徐国绪本来等着王况的下文的,作为出海船队的统领,他现在也开始关心起楼船来,也是巴不得王况对这楼船有什么改进,现在见王况不吭声,大概也猜出了王况对这塔楼没什么意见,那么就是已经做到了最好了,既然已经做到最好了,他当然也是满意,可塔楼是塔楼呀,还有其他地方呢。于是他一听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就高高兴兴的打头阵,刚才他许多地方没能进去,但好歹也探过了一回路,大体上知道怎么走法。而且,打头阵也有他的私心在里面的,他想要在那些曾经拦着不让他进去看的人面前显摆显摆,十足的玩性,不过却也正是他之所以能和王况称兄道弟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他不以势压人,要真的亮出自己的身份,谁还敢拦他?去年朝廷下发的诏书里就已经很明确的说了,他就是出海船队的领头人,不过因为职务还没定下来,有人叫他统领,有人叫他总管,也有人叫他监侯的。

        不过这次他们都想猜错了,王况在考虑的是大方向,是和楼船无关的大方向,这个方向,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王况自己知道,不敢说的,哪怕是李世民也会赞成这个大方向,王况也不能说,只能是诱导,这天下,有谁敢站出来为皇帝指方向,告诉他你该怎么怎么做,不该怎么怎么做的?那干脆换你来当皇帝好了嘛。

        楼船很大,大到超出了王况的想象,从甲板往下有五层,负一层是厨房和膳厅所在,也是刀兵库和重要的待修备件所在;负二层和负三层及负四层则是空出来,以用做仓库,这仓库里面,日后不光要存储米粮油等日常生活物资,还要空出来不少地方用做沿途有什么东西是大唐没有的好收了来存起来,重的存负四层,轻的存负二层;负五层则是桨轮工和舵手所在,也是冰库及以后要养些羊和豚及鸡鸭的地方,楼船的通风设施做得很好,在负五层里并没有闷的感觉,而且五层的地板也是接近吃水线的所在,有这个条件,楼船如果下了水,恐怕在夏天里是整个楼船最凉爽的地方了,要知道,现在船坞还是个干船坞,水还没放进来呢。

        负五层下面还有空间,那就是隔水舱和压舱的所在,还有以后船上要用的石碳球也都存在这里,王况甚至发现,负五层竟然可以通到下层去,负五层有通道直接连到外面,通道门是从外想内开的,楼船下了水之后,会水的船员可以直接从通道下水上船,从而免去了舷梯,这样一来,楼船如果停靠在他处,就不用担心有人会顺着舷梯半夜摸到船上了。

        隔水舱其实就是一个个密封的独立空间,整艘搂船足足分出了十个大的隔水舱,有了这个设计,就算是楼船断成了两截,也不会沉没,整个楼船,只要有四个隔水舱完好无损就能保证满载时也不会沉没,但在海上,除非遭遇到敌人的重炮轰击,才有可能同时损坏七个隔水舱,但这时候哪来的重炮?火药还没出来呢。

        “简直是天工造物。”徐国绪一边逛,一边赞叹,他这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的,参观一个地方就赞叹一句,翻来覆去也就这一句,他已经震撼得没词了。

      第五百四十章 出海去

        大楼船的甲板以上有三层,甲板一层原来是设计成大通铺给兵士住的,二层和三层是中上层将官所在,三层上面,则是一个非常宽大的菜圃,是准备以后种菜所用的,在船上,不愁没吃的,没肉可以有鱼,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青菜却是绝对不能断的,所以也才有了菜圃的出现,虽然说可以用压豆芽和长生芽要补充维生素和其他肉食里所没有的营养,但总吃一两样,连吃几年,做得再美味,再是花样翻新也是会吃腻的,是以这些菜圃里种的菜蔬就是一种补充,用来给大家换口味的,主要青菜还得是豆芽,只有到了有人住的地方,才有可能放开来畅快猛吃一通。

        如今需要改成每个将士都要带了自家的新妇上船来,要做到每户一间,整个楼船的布局就要重新改过,只有甲板的一层给兵士住已经不够了,走一圈下来,王况已经有了主意,就将负一层也改成宿舍,同时减少原来设定的配员额,因为兵士们的新妇也能在船上帮着做些事,既然是兵士,就不大可能是从多富贵的家里出来,那些豪门大阀子弟要争的出海名额并不是兵士而是将领,至少也是个火长以上的将领。

        同样的,如果有豪门大阀子弟愿意从兵士干起,那么也必定有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既然是兵士,那就要有兵士的觉悟,在王况的设定里,出海船队上的将士是不允许有什么特权的,什么的职位就有什么样的权利和义务,有特权的只能是在海上出生的孩子,以及郎中等等这些有着一技之长的人。

        自然就目前而言,整个大唐里面,也没几个人能有王况这样的强势,就因为他从不和人争权,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威胁到绝大部分官员和阶层的利益,当的官也不过是个散官,散官可多可少,多少只在皇帝的一决之间,并没有实职官位那样的一个箩卜一个坑,一个坑被人占了就没位置了。

        不过怎么改,王况也不操心,几个老头子在这一行是浸淫了大半辈子,他们的经验丰富,应该能想得出来怎么改,王况不过是自己先设想一个答案,然后再和老头子们的方案应证一下,看看自己究竟到了什么水平而已,这个验证,等改完后再来不迟,王况相信,几个老家伙的方案最差的也只能是比自己好。

        这么一圈下来,徐国绪忍不住了,问王况:“二郎,就真没什么要改的么?”

        “改什么改,已经好得出乎某的意料,术业有专攻,某又不是天才,就是有想法,那也得有人帮着某来实现才行,你看这么些年来,某除了在烹食上略有小成外,其他的事情,哪个不是别人做的?某只是提个想法而已。”王况有点无奈,这家伙也太过高看了自己吧?也太贪心了点吧,这么好的大楼船,还想怎么改,可以说,这一艘大楼船就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社区,吃,住,用,行全都考虑到了,就差一个交易了,而船队又是个军事化的组织,除了兵士的家属所穿的要自己考虑外,其他的,船队都会备好,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交易不交易的。

        “就没法子让这楼船再大些么?”徐国绪犹自不甘。

        “这么大的船了,你还不知足?你探出头到舷外看看,现在船坞里还没水,船还没浮起来,等到船全好了,放水进来,船浮起来后比现在还要高至少两丈,那时候你再来看。”王况瘪了瘪嘴,他当初看到这艘大楼船的时候,也是没有意识到船还没浮起来,但就那样,船就已经高出东治港口停泊着的大楼船不少,要正的浮了起来,那就更高了,现在看起来,原先估计的比现有大楼船大两成还是远远的低估了许多。

        被王况一抢白,徐国绪就真的探出了头去看,看完后就不吭声了,乖乖的跟在王况身后,有这么大的楼船,船上设施又是一应俱全,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等王况他们上了甲板,却见许老头还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说着,春老呢,则不时的在旁边帮腔几句,其他几个老头则是一脸的神往,一脸的不可思议竖起耳朵听着,也不知道许老头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本来一两盏茶工夫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竟然从王况动身参观前开始说起,到现在一圈走下来,足足两顿饭工夫了还在说,王况实在是对许老头的讲演技能佩服的要五体投地了。

        见许老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况突然兴起,一扯徐国绪:“走,咱们出海去,你不是要看图虎捕鱼的么?正好,他也回来了。王将军,还得烦劳你调一艘艨艟载了某出海去瞧瞧。”

        “艨艟怎么行?要派至少也得是小楼船,正好,水军里小楼船还有几艘在的,某这就调派了去。”王霖泊一听王况要出海,哪里没有答应的道理,不过他这一记小马屁显然没拍对,王况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小楼船太大,某等就那么几个人,徐监丞还要考校图虎他们的捕鱼技艺,船太大反而不好,艨艟就够了。”王况大致是知道图虎是怎么用蜘蛛网捕鱼的,那就是人坐船上,手握枝条,将缠有蜘蛛网的一端没到水中,不停的搅动,造成有昆虫落水的假象,从而欺骗水中的鱼来捕食,至于说蜘蛛网上沾的那一片嫩叶,恐怕也是图虎故意的,在水中晃动起来,嫩叶的没规律的摆动就会更像是某种绿色的昆虫落到水上。

        当然大部分鱼的眼中是没有颜色的,只不过图虎他们不知道而已。

        王况突然兴起出海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刚毕业到鹭岛市的时候,住在海边不远处,每到了周末,就总会和同事们拿了塑料桶,带上螺丝刀,算着退潮的时间到海边去挖花蛤,挖牡蛎,抓螃蟹,然后回来大块朵颐,那段时间对王况来说,是欢乐的时间,是快乐的记忆。

        东治港严格说来还是在河道里,这河道的两边除了悬崖绝壁,乱石堆外就是淤泥,没有沙滩,因为是淡水,也不会有牡蛎花蛤这些东西,所以最理想的还是到出海口后往南或者往北去。也不用去多远,只要到达了咸水区就可以了。

        被王况一提,徐国绪又想起了图虎的捕鱼技艺,当下就冲着远远跑过来准备登上楼船的图虎喊道:“小子,你也别上来了,就在下面呆着罢。”喊完,又催促起王况:“二郎,快点快点。”说完蹬蹬蹬的就往船下跑。

        王况却是不理他,由着他去,也拦住了想把徐国绪叫住的王霖泊:“莫要管他,他太胖了,让他动一动也是好的。”船上有现成的吊篮可以放人下去,吊篮还是特制的大吊篮,严格说来已经可以算是电梯了,不过却是人力拉动的电梯而已,只能叫升降梯,就是用来在停泊在不知敌我关系的地方时,放人下去用的。同样的,东西从船下直接吊上来,却也比人力背负省力多了,这艘楼船上,每一层之间都有这么几个吊篮的,刚才徐国绪只顾着看大的,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吊篮,王况却是看到了的。当然了,这升降梯运的重物和体积也是有限的,所以像先前那么粗长的大圆料只能靠人工慢慢的往上扛。

        等王况从升降梯里出来,徐国绪还在那婉言如之字形的脚手架上往下跑,显然他是看到了王况和黄大他们竟然有更加方便的法子,一边跑一边喊:“二郎你太不厚道了,害某跑这么辛苦。”

        这下不得了,许多人竟然听出了这胖子就是先前在传声筒里喊话说富来客栈请客的人,能和黄将军在一起,还嘴里叫着二郎,那么这个二郎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没人能想得到,建安侯竟然来到了船厂里面,就纷纷的沿着徐国绪喊叫所冲的方向找去,果然,他们看到了黄将军,看到了王将军,而这两人,是一左一右的分列在一个年轻郎君的身后,那必定就是建安侯了。

        不过却也没人围了上来,船厂里自有船厂里的规矩,哪怕是皇帝来了,这些人该干嘛还是干嘛,只要来人没主动表明身份,船厂的规矩就是必须视而不见,不然的话,随便哪个【创建和谐家园】跑来参观一番,大家就都得停下手中的活计,那船厂还要不要干活了?

        几乎所有认出王况的人,都只是在路过王况身边的时候,冲王况微微笑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也是王况的待遇,其他人要来,那就是真的是视而不见了,船厂的人只当他是空气。

        图虎迎了上来,对王况道:“小东家,已经通知妥当了,掌柜的还联络了其他酒楼客栈的人,让他们也来帮个忙,不过掌柜的也建议说,这用餐点,怕就不能放在船厂里面了,毕竟里面易燃物太多,灶台又是要临时搭建的,水边风大,要是风将火星到处吹,怕是不妥,故掌柜的建议说就放在水军大营和船厂之间的空地上,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其他酒楼里会混入人来。”

        “啧,富来客栈里尽是人才,考虑得竟然比某这一军之将还要周到。”王霖泊不由的感慨,一个分号掌柜的能有如此的考虑,实在是难得。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不光是为了玩

        王况和徐国绪他们要出海,身为东治最高长官的王霖泊却是不能去,他也很想去,说到底,这个时代的人比王况的童年可怜多了,三岁启蒙,从此就要天天和书本打交道,背不出来的还要挨打,那可真正是体罚来的。十三四岁开始,就要被家族中人看做是可以挑担子的了,就要开始承担起一分责任来,大多数的人十七八岁就已经成了家,二十不到就有了孩子。

        尤其是王霖泊这种世家子弟,管教是更加严格,不光是读书,还有射箭骑马,抚琴下棋等等都要学,还不能是入门即可,得是小有所成的。而且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玩具,没有那么多的游戏和节目可以供给孩子们去玩耍,一个飞车就能让小王晟欣喜若狂的时代可想而知了,尤其还是小王晟在王家的快乐远比起其他人还多的情况下,有王况这么个拥有超前思想的阿叔纵容着并且做着榜样,王凌对小王晟也没那么严格。

        如果按王况的眼光来看,这个时代,并不会如影视作品里描写的那样,纨绔子弟满天飞的,管得那么严格,那么多东西要去学,哪来的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在街上游荡?在街上晃荡的,大多都是小门小家的子弟,有点财产,但还不够他们请得起师傅教授那么多的,因此成年后就开始无所事事,到处晃荡了起来。

        而纨绔子弟一词,虽然是贬义,但并不是说某人有多坏,更多的是形容某人学什么都不成,又贪玩,没有上进心之类的在后世看来最是寻常不过的毛病,如果按这个标准去套,后世中,十个最起码有那么六七个就是纨绔子弟,包括王况这个真的没上进心的家伙在内。

        是以,从贵族中取仕并不是说这是什么贵族特权之类的,实在是因为相对而言,贵族子弟所学更广,所学更多,眼光更远一些,从这些人中比较容易发现人才,这就好比说,你选人,总喜欢找清华北大毕业的,虽然清华北大毕业的并不一定是人人都比别人强,但是相对而言,在总体上,出人才的比例相对高一些而已,就是这么个原因。

        所以王霖泊其实是非常想跟王况出海,想放下一身的担子好好的轻松哪怕是一两个时辰也是好的,毕竟从小到大,他的玩耍时间加起来也不过那么屈指可数的一点点。可是徐国绪这个家伙却给他留下了一个难题,竟然说富来客栈请客,这下好了,挑事的人撂了挑子跑了去玩了,这么庞大的宴会总得有人主事,总得有人坐镇着吧,万一真出了大事,谁来应变?

        因此王霖泊是一边腹诽着徐国绪这个家伙抛出这么大个事情自己却跑去玩了,一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载了王况徐国绪他们的艨艟出了港口往外海驶去。

        显然王霖泊的顾虑是多余了,富来客栈的人,管他是总号还是分号的,在每年的建安流水大席和每两年的天下大比其间,都会被抽调轮流回建安帮忙的,那么大的场面都过了不知道几次了,对付起这只供几千人的饭食来说是游刃有余,而且,类似的饭局他们平日里也做了不少,有的大户人家请客,一请就是百桌,比如说长溪黄家,上次黄廿和祝四娘子的婚礼,可是请了足足的三百桌,将他们乡里的人全都请了,比那些初嫁或者初娶的人家还要风光十倍。

        所以当王霖泊返回水军大营,穿过大营到了大营和船厂之间的空地上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才多大会功夫,灶台就已经垒好了,水也热气腾腾的烧上了,富来客栈的厨师伙计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还时不时的指点一下其他人要怎么做,那些被指点的,显然就是临时被富来客栈请了过来帮忙的其他酒楼食肆的人。

        王况手下的饮食产业在现在人眼中看来就是个怪胎,不是说做法奇怪,而是他们不管开到哪里,都不会引起同行的嫉妒和排挤,相反的,有些没有开到的地方,还有酒楼的东家联合起来,要求富来或者建林酒楼去他们那里开个分号的,说是看中哪家的楼面都没问题,直接转让,人手不够也不是困难,看中谁了,借去用上个三年五年都行。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不管富来或者建林的分号开到哪里,那里的饮食业就会兴旺起来,开到那里的分号不但不会抢走了原来的酒楼的客源,反而在他们自己赚的盆满钵满的同时,还能让其他的酒楼食肆赚得比以前更多。再就是人手,王家名下酒楼的伙计个个都是抢手货,鲜有人能挖得了墙角的,既然挖不了,那么将人借给他们用,不就等于让他们培养人才么?出去十个能回来两三个在他们看来都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削尖了脑袋要往富来或者建林里钻的,这时代家族至上的观念是千百年来早就深入到每个人的骨髓里去了,一般地说,如果自家有同样的营生,哪怕别人的再好,开的条件再是优沃,动心的人是不少,但肯付诸行动的人却是十个里顶多能有那么一两个,真要是去了,不光是家族中人会说你,就是同行也瞧你不起,以后可就难翻身了,除非你有那么大的魄力,毅然决然的背井离乡到其他地方去还差不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况以前曾经有过打算搞个【创建和谐家园】却是行不通,在试了几次之后不得不宣告失败。就只因为几乎每一家酒楼对自家招牌那是看得比命还重要,要让他们换招牌是难如登天,哪怕是巨大的赢利诱惑摆在那里,也没人有那么大的魄力敢把祖宗传下来的招牌给改了的,也只有孙铭前和林老太爷这样的人,因为招牌是在自己手上创立的,加上和王况打的交道深,知道王况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这么多的顾虑。

        正是因为富来客栈的到处受欢迎,所以富来分号的掌柜一呼就是百应,那些被请来参加这一次盛会的酒楼都是派了自家比较精干的人手过来帮忙,有那么一两家干脆也学了富来分号,提前打烊了,开玩笑,这么好的学习大宴的机会不抓紧,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福州如今也有流水大席了,但自己以前参加那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并没有像富来客栈那样的负责统筹全局的,现在有这么好的进距离观摩的机会,当然是舍不得放过了。

        流水大席,在王况看来说白了没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放大版的自助餐罢了,但这个概念可没人知道,有时侯,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破了也就豁然开朗,但关键在于你得知道窗户在哪,窗户纸在哪呀。

        王况也从来没有讲解过自助餐的概念,其实自助餐并不是西人独有的,在王况将合桌而食的吃法带过来前,大唐天下所有人家,都是分桌而食,一人或者两人一案,菜肴则由下人们端了上来的,不过和自助餐有所不同,分桌而食是主人给你端什么上来,你就吃什么,而端什么给你,却又和你在这一宴会上的地位有关,有的菜,你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咽口水,因为你身份不够,不会给你端上来。自助餐呢,则是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没有多大的身份对比,顶多也就是你挑一样你喜欢的时候,正好碰到地位比你高的也看上了,你谦让一下就是了,这也是看个人。

        流水大席便也是如此,所有的菜肴一溜排开摆在那,客人们边逛边挑,看到自己喜欢的就盛一点,所以说,只要厨师能忙得过来,并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往来穿梭于各桌之间去送菜的,只要菜量够,一百人的流水席和一万人的流水席也没什么差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要考验组织者的能力,看他能不能事前预料准了什么菜会受欢迎,什么菜没多少人吃但又不得不准备的等等。

        所以,当看到那空地上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的人群时,王霖泊想象中的混乱场景并没有出现,这让他后悔不迭,早知道就应该不管不顾的也跟了出海去才对,现在他才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徐国绪敢撂下大话说请人吃饭,然后就没肝没肺浑然不当一回事的跟着王况出海去了,敢情他早就知道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在富来客栈的掌控中的呀。

        王况打心里还是不大喜欢王霖泊跟在自己身边的,因为王霖泊太正经了,这和他们出来游玩的心态完全的接不上,而且,自己虽然在帮他扶他,那也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王霖泊实在不算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充其量不过是个中规中矩的将领,这样的将领守成还行,但想要开拓进取似乎还差了点。如果王霖泊不是太原王家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想要找也是容易得很,至少在王况看来,自家大兄王凌就比他强。

        况且,王况这次出海,并不仅仅是玩这么简单,他还有事要做,因此明明看到了王霖泊眼神中的渴望,他也故意不说破说其实大宴不需要人去主持。

      第五百四十二章 地是圆的

        临上了艨艟前,黄大就借故离开了一会儿,徐国绪也是故意的站在黄大离去的方向与王霖泊之间,只有王霖泊还是蒙在鼓里,其他人都知道黄大干什么去了,就因为黄泽楷就在港口里的人群中。

        黄大回来也很快,并且他亲自挑选了艨艟和水手,然后王况等人就出海去了,艨艟上的水手,都是建安兵,都是建安人,黄大这么挑,没人有任何的疑义,本来么,挑人挑自己的同乡就是情理之中,而且这几个人,都是跟着黄将军打东瀛回来的,大小也都是个五长,跟黄将军亲近那是自然,要是黄大不挑这些人,反而还会有人奇怪了呢。

        乡土情之浓在唐时可不是后世能比的,就算是满清元蒙甚至民国时期,都是被世人所重视,只要你有个同乡在某地,你要是碰到困难了,找上门去,不管原来认识不认识你,只要他的能力所及且又不是帮你干坏事,大抵都会相帮一二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就绝对是真的,而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则绝对是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之后才会出现的。

        也正是因为见黄大去见了黄泽楷,且后来挑的人又都是建安出身的兵,王况就没存过邀请王霖泊同往的意思。两个王家再是结盟,那也不是什么都要一起做,什么都要说的。至于图虎他们三个,在王况的眼里,和建安子弟并没区别,而事实也是如此,图家一族都是以自己是建安人自居的,对他们来说,建东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而建安则是他们陆地上的故乡。

        几个建安水兵得了和小东家一起出海的差使,个个是高兴得差点找不着北,船槁才一撑开,他们几个就死命的踩起了桨轮,艨艟也是分有几种的,一种就是如今王况他们坐的,比较高级些,用的桨轮,适合于在楼船所进不去的深水小河道或者小海湾里航行巡逻所用,也是各楼船间传递信件所用,速度很快,乘员五十,可当护送官员用;一种则比这个小一些,也是桨轮带的,速度更快,但乘员就没那么多,只有十几人,主要是水战时和敌船近身所用,这一种是目前大唐的所有军用船只里速度最快的;还有几种则是没用桨轮,而是采用普通的划桨,虽然速度慢且乘员也不大多,但胜在能适应各种水况,比较灵活机动,不像桨轮驱动的艨艟一样,对水深有一定的要求。

        不多时,艨艟便出了闽江口(本文中东治港并非后世的马尾港,而是比其更靠近闽江口,严格说来应该在琅歧岛的东南面),顿时众人眼前一亮,整个水天一色,一望无际,徐国绪一双手死死的抓出船帮,用力得关节都发白了,两个小眼珠子瞪得溜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王况虽然是穿过来后第一次出海,但在穿来之前可是天天可以从窗户外看到海的,倒也没什么,不过让他感慨的是,这时候的海清澈透明,水浅处一眼可见底,水深处则是那种碧蓝碧蓝的,不像是后世那种灰蒙蒙的带着浑浊的绿色。形容海为什么是用蓝色?这才是真正的海的颜色!甚至于后世被称为没污染的纯净的马尔代夫的海水跟这个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时间挑得正好,现在正是退潮时间,江口的风大,但出了江口风就小了许多,海水也很是平静。算潮水时间很好记,每天两次【创建和谐家园】,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的午时及子时是【创建和谐家园】,然后每往后一天,就往后推迟三刻钟(45分钟)。出了江口后,因事前就得知小东家一行人这次出是玩的,那几个建安兵就放慢了速度,原来是六个人踩,一个人掌舵,现在就干脆两人一左一右的踩,一人掌舵了,其他人则分散着坐在船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震撼吧?”王况拍了拍还在呆呆的看着大海出神的徐国绪,“现在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了么?知道为什么我想让你出海了么?”

        “震撼!绝对震撼!”徐国绪回过神来,一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一手指着天边:“二郎你给说说,天那边,是不是就是尽头了?”此时是万里晴空无云,加上没有空气污染,远处的景色是一览无余,在徐国绪的眼里,目所能及处,那就是尽头了。

        “哪里可能?”黄大毕竟是去过东瀛的,他接过话茬,又对几个建安兵道:“你们几个加把劲,往东北划,划到可以看到二老屿(灰雀杜撰的无名小岛,大家就当这个小岛一千多年前存在,一千多年后沉没了就是)就行了,不用这么盯着,建州水军地面上,谁敢乱来?再说了,不是已经好几年都没海贼了么。”

        几个水兵应了一声,又加紧的踩踏起来,大约又踩了小半时辰,这时候黄大拉了徐国绪,指着远出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看到那个小黑点了么?那便是二老屿所在,也是你的船队目前所在,咱们在船厂上看到的那艘是第六艘,之前已经造好五艘了,都在那二老屿附近试水。你现在看看,先前你是看不到那小黑点的,现在划了这么长时间,看到了小黑点,小黑点便是二老屿的山尖尖,下面的部分,都被海给挡着呢,再往前,那就可以看到一个比建安城小不了多少的小岛了。”

        “怎么会如此呢?难道说,这海面也不是平的么?”徐国绪不是老学究,他成天打交道比较多的还是匠器监里的匠官工匠,因此对格物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里没外人,王况也就没有顾忌了,他接口道:“这便是我要你出海的原因之一了,就是要你亲自去验证一下,咱们脚下踩的地,其实是圆的,只不过非常大,大到了在一定距离内的地面,都被我们看做是平的了。国绪你若是向着东边沿一个方向航行下去,首先你会碰到一些岛屿和一块大大的陆地,等绕过了那块不亚于我大唐疆域的陆地后,又是汪洋一片,然后还是会碰到一块比大唐疆域更大的陆地,再绕过去,你可能就会到了大食安息及天竺,然后就是二兄所在的伏罗唐林,然后从琼崖取道回到东治港。当然了,如果你取道向西或者向南向北,只要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还是会回到这里,不过呢,想要向南向北走,那你得能熬得住滴水瞬间成冰的严寒和那能将几人合抱粗的树吹断的大风才行。”

        咕咚!徐国绪没站稳,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到了船上,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在有海风吹着的情况下,还是满额头的汗水,他颤抖着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不,不带这么吓,吓人的,二郎,你莫唬我。”王况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他们脚下的大地,就是一个大球,这个大球四周都是天!

        想想一下,多可怕,这就如同你让一个人突然间脚下没地踩了,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的可怕,这样的经历王况也曾经有过,那也是他小时候第一次想象起地球所处的环境时的感觉。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除了黄大还稍微比较镇定点外,包括图虎,包括那些建安兵,都已经是面色惨白,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吓人了,如果说出这话的不是小东家,不是他们心中认定了是下凡来帮天下百姓的灶王星君,他们绝对会马上将说这话的人五花大绑的绑了回去请郎中好生瞧瞧,这臆病太严重了呀。

        可说这话的是小东家,小东家是什么人?是星君下凡尘,人家那是从天上来的,人家那是从天上将这地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要不是人家在天上看到地上的百姓受苦受难,他会下来么?站得高,看得就远,那么站在天上呢?自然就能将这天地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震撼归震撼,吓着归吓着,但还是信了王况的话的。

        如何能不信?地要是平的,就不存在站得高看得远之说了,这一点尤其是出海的兵士理解得更为透彻,在甲板上他们看不大远,可要上了桅斗里去,那就能提前发现了远方的岛屿了,如果说在陆地上站得高看得远是因为站得高了就可以不给其他山啊楼啊树啊什么的跟挡住了视线,可海上一片平坦,哪来的障碍物?

        同样的,每次他们发现岛屿或者其他的船只,都是先看到最高点,然后等近了之后,才能看到全貌,这一点用远近却也说不通,不管是岛屿的最高点也好,还是其他船只高高的桅杆也罢,都不是离他们最近的,离他们近的应该是岛屿的岸边和其他船只的船头,可都不是最先看到的,最先看到的必定是最高处,这用因为目力所及有限,先看到近的再看到远的就解释不通了。

        但用了脚下的土地包括海面都是在一个球上,那就解释得通了,而且,小东家也说得很明白,此行,就是要让徐总管亲自去验证一下,脚下的土地是球。如果小东家没把握敢这么说么?似乎到现在为止,小东家还没做过没把握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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